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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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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真是天生就要在一起的。
“阮烟罗，看你那点出息！”毫不客气，南宫瑕张口就骂。
“你这副鬼样子，老三就是没死，也要被你气死了！”南宫凌对阮烟罗多在意啊，阮烟罗蹙个眉，南宫凌都要心疼半天，现在阮烟罗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南宫凌不心疼死才怪。
“不会！”阮烟罗说道。
“什么不会？”南宫瑕诧异。
“阿凌不会死。”阮烟罗一字一字说道：“我跟他说过的，无论谁说他死了，我都不会信，除非他自己把尸体放到我跟前来，说一句他死了！”
南宫瑕气结，这算是什么逻辑，哪有一个人死了，还能自己把自己的尸体放到她面前的？
这根本就是魔怔了，还不如说，无论如何，他都绝不相信南宫凌的死讯直接点。
“就是因为他没死，你不才更应该好好的吗？”南宫瑕说道：“你再这样子下去，他还没有回来，你就要先死了！”
阮烟罗眼珠子转了转，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不吃不喝，也不睡，只是一心按着她曾经说过的那样，要等他回来，一直等，一直等！
可是南宫瑕说的也没有错，如果她不好好照顾自己，又如何等得回来南宫凌呢？
“去吃东西！”南宫瑕一手拽住她的手，把她往案子旁边拉，东西立刻摆上来了，细细的小粥，知道她现在吃不下别的。
阮烟罗吸着气，强迫自己往下咽，吃了几口，便放下调羹，微微摇头说道：“我现在真的吃不下，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会照顾好自己才有鬼。
南宫瑕翻了个白眼，可也知道现在强求不得，只要阮烟罗能有这个心思就可以了，因此不再说什么，而是和她一起坐在这里等消息。
本来南宫瑕是要自己去搜寻的，可是阮烟罗的状态实在让他放心不下，所以干脆留下来。
反正带来的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河条这么长这么宽，又正是丰水期，人手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两人相对而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那么默默地呆着，只偶尔会一起看一看河道图，想想什么地方水缓，或者有什么东西，南宫凌可能会被冲到哪里去。
一整天都没有什么消息，夜晩的河道边灯火通明，所有人轮班，丝毫不敢松懈的严密搜索着。
阮烟罗躺在帐篷里，眼睛似乎是闭着的，可是同样在帐篷里，仅隔着一扇屏风的南宫瑕却知道，阮烟罗没有睡，她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一清早，帐篷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几乎还离得远远的，阮烟罗就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拔腿就往帐篷外面跑。
“怎么了？找到什么了？”她不敢直接问是不是找到南宫凌了，害怕对方只要一说不是，她就会受不了。
来的是一个南宫凌之前身边的暗卫，看着阮烟罗期待的眼神，他微微侧开目光躲闪了一下，才低声禀报道：“我们找到了梅纤纤的尸首。”
梅纤纤的尸首是在下游三十多里处找到的，因为这条河道分枯水期和丰水期，而且不时有从山上滚落下去的石头，这些大石没有经过冲刷，棱角锋利，梅纤纤的尸首一路撞过来，已经撞的不成人样了，甚至连颅骨都被撞开，里面脑浆全不见踪影，连面皮都被卷成一团，翻了上去。
刚找到的时候，几乎没人敢说这具尸体就一定是梅纤纤，还是通过她身上的衣物才最终确定了她的身份的。
☆、1127 双生之用
梅纤纤死了，帐篷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也许是梅纤纤的生命力实在太强了，也许是因为南宫凌对她总是非常容忍，阮烟罗几乎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梅纤纤会死。
对于南宫凌来说，梅纤纤代表着他年少时候的一段青葱岁月，梅纤纤死了，那段岁月也就跟着一起死了。
“有没有发现王爷的……”
有没有发现王爷的痕迹？不需要是人，饰物，衣服，什么都好，知道他们寻找的方向没有错，这也是一种安慰。
摔下去的时候，阮烟罗看得真真切切地，梅纤纤死死地抱着南宫凌，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不肯松手的样子，那么发现梅纤纤了，是不是南宫凌所在的地方也不太远？
可是终究没问出口，不敢问。
来回报的暗卫摇了摇头，他们一路寻下去，梅纤纤的东西见了几件，却是一件南宫凌的东西都没有见到。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井潇走了进来。
从昨天夜里开始，他已经沿着河道搜寻了两天了，不眠不休。那片河道十分危险，就是精力充沛的人行走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像井潇这样是十分危险的，他不想回来，可是被身边的人硬架了回来。
井潇一进帐篷，阮烟罗立刻往他望过去，可是看到井井潇通红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阮烟罗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她犯了一个错误，又犯了一个大错误。
南宫凌出了事，她着急，下面的人也着急，她表露出自己的担心和希望虽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这么做，却无形中是在逼迫下面的人。尤其是井潇，他没有搜出梅纤纤身上的匕首，让南宫凌受了暗算，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掉下去，他本来就已经够自责的了，如果自己再摆出这么一副极度期待他能带给自己好消息的样子，只怕南宫凌没有找回来，井潇就先要倒下去了。
阮烟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纷乱与期翼，面上的表情平和安静，缓声说道：“你也累了两天了，先下去休息一下，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井潇刚刚还看到阮烟罗眼中迫切的光芒，可是一转眼那光芒就消失了，反而还转回头来安慰他，心中不由一阵涌动，嘴唇接连张了几张，都没有说出话来。
“你是阿凌的贴身侍卫，对阿凌的事情，你最熟悉，搜寻的事情还要你费心，所以你不能先把自己弄垮了。”
阮烟罗反应过来了之后，脑子里的思绪就很快地整理清楚，这种时候同情与责怪一样都是毒药，真的要让井潇振作起来，就必须给他加任务，而且是和这件事情相关的任务，让他知道，她和南宫凌还是一样的信任他，而寻找到南宫凌这件事情，非他不可。
井潇的情绪果然激动起来，眼睛里也泛出亮光。
阮烟罗继续说道：“先去休息吧，四个时辰之后去替换现在指挥的人。我都相信你家主子会没事，你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我有信心……”
话说到一半，阮烟罗忽然怔住了。
她相信南宫凌会没事，可是她为什么会相信南宫没有事，她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记忆一路回溯，阮烟罗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究竟是什么事情？
“阮烟罗？你怎么了？”阮烟罗突然断掉的话让帐篷里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这里来，南宫瑕还以为她魔怔了，连连在她眼前挥手，试图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别吵！”阮烟罗凶声喝道，她要想起来了，她马上就要想起来。
忽然之间，阮烟罗眼睛一亮，大声叫道：“双生！”
她这一声叫的十分突然，南宫瑕被她吓了一跳，那边井潇却也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没错，双生！”
说着话用手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就是猪，怎么就把这件事情忘了？王爷现在没事，肯定没事！”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南宫瑕郁闷了，他根本听不懂阮烟罗和井潇在说什么。
井潇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精神也一下子好了，再没有方才的困顿，他匆促地给南宫瑕告了个罪，然后用最快的语言把双生是什么和双生有什么效用跟南宫瑕说了一遍，至于皇上和阮希贤之间的事情，他自然是绝口不提的。
那是南宫凌和阮烟罗之间的隐私，他也是因为和南宫凌太近了才知道的，没有这两个人的允许，他绝不会随意对任何人说。
南宫瑕听了井潇的话也兴奋起来，向阮烟罗问道：“他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只要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必然会死？”
阮烟罗用力点头，脸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所以不是我们自己安慰自己，而是阿凌真的还活着，肯定还活着！”
“立刻把这个消息传下去，让城里再加派人手，派人去调船，告诉他们，肯放船下河的，本公子赏他一个世袭的百户，子子孙孙地继承下去！”
南宫凌没有死的消息就像是一剂强心剂，把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而现在下河口虽然凶险，可是在重赏之下，还是来了一些有经验的老船工。
他们自己这辈子已经过去了，可是如果能为子孙后辈挣一份前程，也算他们这一辈子没有白活。
搜寻的规模瞬间又扩大了几倍，整个山崖附近都是天曜的军士。阮烟罗和南宫瑕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能太过张扬，小心地压着动静，尽力不给别人看出异来。
可是再怎么小心，毕竟是数千人的调动，终归还是能看出一些来。
蛮族的驻地，卫流坐在长老会里铺着舒适兽皮的椅子上，听着影卫首领的汇报，微微支着颌，问道：“天曜军派了许多人去一个小山包？”
“是！”影卫应道，说道：“只是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出来是什么事情。”
卫流眯着眼睛，南宫凌那个男人，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情。
☆、1128 大好机会
因为要来找那批军火，卫流对附近的地形也是极熟的，那个小山包既非军事要地，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南宫凌到那里去做什么呢？
正思忖着，外面有人大声报道：“皇上，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来！”
送信？能知道他在这里的人可不多，卫流眼睛眯起得更细，抬抬手说道：“叫他进来。”
立刻有人去办了，一个侍卫双手捧着一只箭，快步走到卫流身前七八步的样子，就在阶下跪下，双手把箭呈到头顶，让卫流看到绑在箭尾的一封白色书信，说道：“方才属下在外面当值的时候，忽然有人射了这支箭过去，许将军已经着人去追射箭的人了，嘱咐属下先将这封信给送进来给皇上过止。”
卫流眉梢轻轻动了一下，上一次他要了许朗的一只眼睛，许朗失掉一只眼睛之后，倒是比原来好用得多了。
示意了一下，影卫首领将那封信解下来，确认无毒也没有其他机关，然后双手捧给了卫流。
卫流展开，白色的纸张上只写了寥寥一行字，但里面传达的内容却是让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
一眼扫过，卫流眼中起了一丝细细的光线，如果这张纸上说的是真的，那倒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将纸随手扔给影卫首领，说道：“你看看。”
影卫首领连忙接住，看了一眼之后，说道：“皇上，这……”
南宫凌坠崖落水，生死不明，这怎么可能，可是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又刚好可以解释天曜这两天不正常的调兵。
照这信纸上所说，南宫凌坠下去的那个地方，正好是他们调兵的小山包。
“这究竟是谁送来的？”影卫首领眉头紧皱着，他们必须核实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如果这个是消息是假的，只是引他们入彀的诱饵，那可能带来的损失也是巨大的。
“谁送来的有什么关系？”卫流说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蛮族也呆得够久了，差不多该离开了。”
影卫首领诧异地看着卫流。
那日卫流下领全歼了圣湖边上的万余人，然后就带着那些花的残片和虫子的尸体到了蛮族的驻地。他们高调的进入，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手中拿的东西，蛮族驻地只有仅剩的两个长老主持大局，他们知道的也没有大长老知道的那么多，只知道除了那湖中凶花凶兽的人会成为他们的天神，因此心情忐忑又惊喜地接待了卫流一行人。
等到他们问起大长老等人时，卫流的属下就做出悲痛的神色，说大长老等人都在圣湖一战中英勇牺牲了，就连他们自己也是死了不少人才终于降服了这个怪物。
这些话之前已经对过无数遍了，说的毫无纰漏，而大长老尸身上的伤口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洞穿胸口，这样的伤口，在他们看来，也唯有怪物才能做得到，因此虽然悲痛，却也没有怎么怀疑。
卫流带着人在这里留了下来，按照规安葬了大长老一行人，又趁着另两个长老不备，直接命人杀了他们，换上影卫中擅长易容的人，接下来的几天，又用各种手段，把长老会周边比较亲近的人或杀或贬，全部换了个遍。
蛮人单纯，向来以长老会和圣女的意志为尊，如今圣女已死，可是却来了个传说中的天神，而且长老们又一力支持这个天神，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困难地就认下了卫流的身份。
如今蛮族几乎就在卫流的手掌之中，随着他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既然蛮族安稳下来，那么卫流说要离开，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影卫首领想不明白，难道卫流就真的一点也不想趁着南宫凌生死不明的时候做些事情吗？
之间蛮族与天曜军一战，蛮族虽然损失惨重，可是天曜军也不是全无亡，原本的四十万大军，现在能有三十万就不错，而且他们主帅不在，正是军心浮动的时候，现在去攻打，正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卫流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
许朗大步走了进来，他的眼睛才刚刚被卫流费了没多久，在头上斜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将原本俊朗的容颜硬生生打断，显出一丝不协调来。
在阶前跪下，许朗说道：“属下无能，没能抓到那人。”
那人的武功相当不错，箭射来的力道很足，相应的，离他们就有些距离，就算许朗反应不慢，连箭都没拔，只是吩咐了一声就追了出去，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到了那里，只看到随手扔在地上的小弓，人却已经不见了。
卫流面色淡淡的，似乎丝毫不在意那个人究竟是谁，只是对影卫首领点点头，说道：“给许将军也看看。”
许朗接过字条看了，只剩下一只的眼睛立时便是一亮，说道：“皇上，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南宫凌在天曜军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是所有天曜军的主心骨，只要有他在，哪怕只剩下几个人，也敢和敌人的几万大军去拼一拼。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因为南宫凌在军中至高无上无可替代的地位，也使得天曜军不知不觉间非常的依赖他，如果南宫凌一旦不在，那天曜军整个军队都会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一样，变成一盘散沙。
这就是超级英雄的负面影响，所以在现代的教育中，才会更多的强调团队，合作，而不是过分突出某一个人。
“如何是个好机会？”卫流漫不经心问道。
“我们现在有三十万蛮军，安南关内也不过三十万人，南宫凌又生死不明，关内天曜军必然军心动摇，我们可以趁机叩关！”
许朗说的慷慨激昂，可是卫流却不屑说道：“朕这三十万蛮军才刚刚到手，许将军想就这样把他们拼出去？”
许朗一怔，面上不由有几分尴尬，如果他手中的是南楚自己的军队，他很可能不会这样说，可是因为这三十万蛮军是白得的，他就总有种无所谓的想法，反正打光了也和他们没有多少关系。
可是想不到卫流居然问了这么一句。
☆、1129 袭击之地
“那难道我们就什么也不做？”许朗说道：“这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卫流仍是淡淡的，缓缓走到一张桌案前，说道：“拿地图过来。”
秦川闻言去把地图拿过来，这件事情上，他始终保持着沉默，虽然影卫首领说卫流入了无情之境，他也下定了决心不管卫流变成什么样子都会追随在他的身边，可是心底里，他总是不希望卫流真的和阮烟罗有冲突。
如果卫流在这个时候出手，那和阮烟罗之间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和阮烟罗打交道打了这么多次，自认为还是了解阮烟罗的，别人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她都不会特别在意，也不会真的下死手，可是若伤了她在意的人，那就一定是不死不休。
之前颜风的事情已经在他们两个之间结下了死结，如果卫流再在这种时候对南宫凌不利，那恐怕有再多的情意和过往，阮烟罗都会让它烟消云散了。
默默地把地图铺在桌子上，卫流细长优美的手指在地图上方划了一圈，说道：“我们不是不出手，而是要出对地方。”
在上方绕圈的手指忽然落下，说道：“我们，去攻打这里！”
手指所落之处，不过一个小小的城镇，在安南关南下百余里的地方。
许朗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卫流，脱口说道：“皇上英明！”
安南关，雄关险隘，虽然说起来是三十万对三十万，可是有高耸坚固的城墙在那里，这一战根本就先有三万是败局。
可是卫流指的那个地方，却只不过是安南关南方的一个小城，他们完全可以绕过安南关，从别的地方潜入。而最妙的是，那座小城，恰恰是南宫凌落水的那条河必经的地方。
南宫凌落水已经有三天了，如果没有半途上岸，那么冲个百余里是很正常的，换言之，阮烟罗等人必然会搜索到那里去，而且绝不可能允许那座小城落入他们的手中，因为如果那座小城落入他们的手中，就意味着南宫凌的生路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城小墙弱，没有大军，还必须死守，再没有比这种地方更适合袭击的了。许朗的眼睛里几乎可以放出光来，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南宫凌和阮烟罗，如果能一举置他们于死地，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秦川面色惨变，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忍住了。
当初如果不是他擅自劫持了阮烟罗，也许主子和阮烟罗早就在一起了，而之后卫流的不快乐，他也一直都看在眼中，所以他一直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在一起。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主子入了无情之境，已经可以这样毫不在意地谈论阮烟罗的生死，甚至亲手出去断了阮烟罗的生路。
这种时候，他就是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守在卫流的身边，当好卫流的贴身侍卫。
影卫首领看了卫流的安排，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说要走。也许是因为离开南楚太久了的关系，卫流一说走，他就直觉地认为是要回南楚，可原来卫流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早就算好了一切，要给阮烟罗和南宫凌乃至整个天曜致命一击。
离蛮族驻地不远处的荒野的一处隐蔽地里，莫存捂着自己的一只手臂，仰躺在地下，大口地喘息着。
这只手臂是他自己弄折的，为了取信于南宫凌和阮烟罗，方才用尽全力的一箭，让他的手臂如撕裂一般疼痛，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这身上的疼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
直到此时此刻，他还是不能相信，梅纤纤死了，她真的死了，而且是用那种方式，自己选择了死亡。
他还记得那天夜里，在燕南关的房间里，梅纤纤对他说出了那个决定时，他满心快要爆炸一样愤懑与痛苦。
那个时候，梅纤纤扔下卫星华代替她，自已回了燕南关，但她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悄悄地进了关，大概在那个时候，梅纤纤就已经预感到，这一仗可能会输，而她又将和刚从天曜出来的时候一样，一无所有了。
他奉梅纤纤的命令，在兵败之后处理了卫星华，然后回去向梅纤纤汇报战败的消息，梅纤纤听到这个消息，足足愣了有半个多时辰。他催促着她，让她在蛮族士兵面前露一露面，先一步确认自己的存在，省得到时候传来圣女战死的消息，乱了军心。
可是梅纤纤却摇了摇头，仍是继续沉思着，直到夜色过了半，才将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主意告诉她。
她不做圣女了，就让所有蛮族人都以为圣女已经死了。
而她要做梅纤纤，然后用梅纤纤这个身份，拉着南宫凌一起死。
梅纤纤将他们的孩子剖出来没入湖中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他的心根本没有死，因为梅纤纤方才说的话，就又一次撕裂了他的心，让他痛得连呼吸都抽搐。
为什么？死死地盯着梅纤纤，只想问她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她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又为什么，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好好的活下来。
可是他问不出口，因为他知道，就算问出口，梅纤纤也根本不屑于回答，从头到尾，他在梅纤纤的眼里，就只是个奴才，还是个玷污了他清白的奴才。
如果不是他还有用，如果不是他这么听话，梅纤纤只怕早就杀了他。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梅纤纤太残忍了，她的那个决定，根本就是让他亲手把她送上死路。
那天夜里，梅纤纤第一次求了他，求他帮她把这个计划实现，看着梅纤纤秀美中透着极度渴望的神情，他一个拒绝的字也说不出来。
除了答应，他还能做什么？
所以他应下了，然后发泻一样，在夜晚的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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