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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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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不见,这个女子更美了。
她只有十五岁,如今每长大一天,那份独属于少女的青春风情就更突显一分,再加上她本身所特有的那种雍容与宁静,让个女子娇而不艳,坦荡大方,别具一格。
庄青岚点一点头,说道:“烟罗郡主。”
“柔公主要拜堂了,我要去里面看,庄师兄和我一起进去?”
阮烟罗及笄礼上庄青岚是唯一一个不畏华妃权势坚持前来的,又是阮老爷的学生,阮烟罗心里一直记着他这一份情,也把他当作自己人,说话随意且亲密。
庄青岚被阮烟罗这样对待着,只觉得心底深处说不出的柔软,他颔首轻声应道:“好。”
阮烟罗与庄青岚微笑交谈着,并肩走向四方馆里面,看也未看南宫瑾一眼。
南宫瑾胸口如被人隔着数寸厚的棉垫子砸过,又是疼,又是闷的说不出话来。
这边柯敬之行完了礼数,要接南宫柔入四方馆,南宫瑾只好收了心思,先送自己这个妹妹。
南宫柔大婚,皇帝特意安排了宗亲里极尊贵的人来主婚,随着主婚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声音,南宫柔和柯敬之恭恭敬敬的鞠了两个躬。
到主婚人喊出夫妻对拜,饶是柯敬之一向冷硬,此时的眼睛里也温柔的如能化出水来,盯着红巾盖头的娇妻,庄重的弯下腰身。
而南宫柔虽然蒙着脸看不见表情,可从她微微颤动的身子里,也可看得出她和柯敬之一样激动。
周围恭贺声轰然而起,人人都说着吉祥话,祝福这对新人。
柯敬之直起身子,抱拳与周围人道谢,但脑中恍恍惚惚的,只觉得如在梦中。
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竟真的能娶到这个小人儿,还是如此之快。
本以为,钟情时就是情断时,怎么料得到,他竟能与她堂堂正正的拜堂成亲,成为可以携手一生的伴侣。
忍不住转头往阮烟罗望过去,柯敬之知道,如果不是阮烟罗,他与南宫柔绝不会有今天这样美好的结局,无论阮烟罗如何表明绝不因此事居恩,但这份恩情,柯敬之都记下了。
阮烟罗玲珑心思,自然看得懂柯敬之眼中的感激,但却只是微微一笑,和周围人一样轻声说了句恭喜。
“烟罗郡主!”一道利落干脆的声音响起,阮烟罗一转头,看到是哈雅,而南宫瑾也在她的身边。
“哈雅女皇,你这是要启程了?”阮烟罗问道。
哈雅定在今天回国,如今南宫柔拜堂也拜完了,自然差不多该走了。
“不错,我特地来跟你告个别。”哈雅忽然倾身,在阮烟罗耳边说道:“这次在天曜多亏烟罗郡主照顾了。”
“各取所需,谈不上照顾不照顾。”阮烟罗亦小声回道。
哈雅哈哈一笑,直起身子说道:“烟罗郡主与瑾王虽然解除了婚约,终究是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想必也有些话要说,本皇先去与其他人告个别,你们聊聊。”
说着话,居然真的走到一边,只留下南宫瑾和阮烟罗两个人。
哈雅是为皇的人,胸襟自然与其他人不一样,她知道南宫瑾的心思,而此地又大厅广众的根本说不了什么,她乐得故作大方送个人情给南宫瑾,也好让他对自己留下个好印象。
阮烟罗有些无奈,该说的早在昨天夜里都说完了,她和南宫瑾还能有什么好说?
南宫瑾大概也是一样的想法,不看阮烟罗,只是看着被围在正当中的一对新人。
众人正对他们说着吉祥的话,不断恭祝着,人人面上都是喜气洋洋。
南宫瑾不说话,阮烟罗也不好开口,更不可能出言赶他走,只好也陪他站着。
“你有没有想过样的场景?”就在阮烟罗以为南宫瑾打算跟她这样一直站到哈雅回来的时候,南宫瑾忽然开口了。
一开口,就倏地撞痛了她的心。
有天夜里,阮烟罗曾经梦到喜乐喧天,锣鼓齐鸣,十里红妆。
她穿着大红的礼服,走在长长的红毯上,有个男子骄傲挺拔的站在红毯的另一端,对她伸出手。
而那个人,正是南宫瑾。
她怎么会没有想过这样的场景,郡主的执念深且执拗,就算醒着的时候不想,在梦里,也终究要实现一次才好。
可惜梦终究是梦,阮烟罗不会忘记,那天梦醒了之后,她等来的南宫瑾带着杜惜文上门问罪,清晰狠绝的告诉她,要妻妾同入。
心脏又是抽痛一下,阮烟罗强压下去,说道:“瑾王,都过去了。”
“不会过去!”南宫瑾立刻开口,目光霸道的望着她:“不过是出了些差错而已,离过去,离结束,都还早得很。”
目光再望一眼场中的新人,南宫瑾说道:“阮烟罗,那身嫁衣,迟早有一天,你会为本王穿上。”
说完话,再不理阮烟罗,大步出了礼堂。
哈雅虽然和别人说着话,但眼睛一直望着这里。看到南宫瑾离开,哈雅连忙过来。
“阮烟罗,虽然你帮了本皇,但本皇希望以后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和你有见面的机会,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话,匆匆追着南宫瑾出去了。
阮烟罗有些气闷地看着二人的背影,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夫妻着实让人无语。
不过幸好她就要离开天曜了,和这对夫妻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这么一想,她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
柯敬之拜完堂,让喜娘把南宫柔送入洞房,自己就打马去皇宫谢恩,自然有邯国使团的人来帮他张罗宾客。
而那个邯国太子虽然年纪小小,但待人接物已经很有章程,这么大一个场面也没慌张,虽然中规中矩的,却也一点错处都没出。
☆、199 该嫁就嫁
这种喜庆的场面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阮烟罗含笑看着,忽然对上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
阮烟罗一看到那人,脸就立刻板了起来。
被人监视窥探,而自己却全无所觉,她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那么屈辱的感觉。
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余怒未消。
南宫凌看着阮烟罗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这样根本不像是生气,而是更像闹别扭。
他早知这条小鱼本就是个别扭的人,这样的小表情只会让她显得更可爱。
微动身形,打算到阮烟罗身边去。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对这条小鱼,他有无底限的耐心。
然而还未举步,一个人忽然拦在了他的身前。
“凌哥哥,我们好久没见了。”梅纤纤带着一脸温婉笑意,柔声说道。
南宫凌的眉眼沉了下来,没有说话。
这世上鲜少有人敢拦南宫凌的路,因为他向来都是肆无忌惮的,如果有人敢拦在他前面,那就踢开。
可是面对梅纤纤,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语气微凉说道:“也没有很久,金阁寺里才见过。”
他的面容很冷,语气也很冷,但偏偏就是这种冷,让人感觉到他的在意。
南宫凌的冷从来不是刻意为之,而是骨子里的那股淡漠自然而然带出来的,可是对着梅纤纤,他好像是故意摆出这种冷面孔,仿佛如果不如此,就没办法和她说话。
梅纤纤的笑容中泛起一丝苦涩,说道:“凌哥哥,我有话想对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梅纤纤仰头看着南宫凌,目光里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乞求。
若是对着别人,南宫凌或许会看也不看就离开,可是面对着梅纤纤,他沉默了片刻,竟微微点了点头。
梅纤纤心底狂喜,她就知道,南宫凌对她终究是不同的。
把喜意都藏在眼睛里,梅纤纤说道:“这里人多太吵,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
阮烟罗陪着阮老爷找了张桌子坐下,目光往南宫凌看过去。
这个男人一直监视着她,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今天就会跟着卫流离京,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看,正好看到梅纤纤与南宫凌说话。
南宫凌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可是梅纤纤脸上的温柔与喜悦,却让她看的一清二楚。
只见梅纤纤柔声说了几句话,南宫凌就跟着她往外走了,阮烟罗也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股无名火就窜起来。
流氓!色狼!登徒子!
昨日还在占她的便宜,今天就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心下愤恨难平,阮烟罗倏的站起身。
“怎么了?”阮老爷问道。
他这个女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好像生了好大的气似的。
“没什么。”阮烟罗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
她是做谋略的,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功,可是今天居然失态了。
她对着阮老爷笑了一下,说道:“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四方馆后面有一个花园,平时就少有人来,此时众人都集中在前厅,这里更是清静。
梅纤纤走到一处花木扶疏的地方,停下身转头望着南宫凌,说道:“凌哥哥,好久没有这样和你一起赏景了,算起来,有快八年了吧?”
梅纤纤与南宫凌同岁,只是月份比他小一点。
从十四岁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南宫凌就鲜少呆在京中,之前远赴北边抗击蛮族更是一去三年,饶是梅纤纤想尽办法与南宫凌见面,二人见面的次数还是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而且每次见面,都如金阁寺一般有外人在场,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这样两人独处,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南宫凌此时态度已经恢复如常,方才的那一丝不自在早已看不见影子,面色是一惯的淡漠冷凝,他问道:“你说有话对本王说,就是说这个?”
“自然不是。”梅纤纤连忙否认,这些年来南宫凌威严日盛,如今看着他,已经很难找到那个幼时与她相依相伴的男孩的影子。
南宫凌盯着梅纤纤,什么也不说,梅纤纤却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凌哥哥,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梅纤纤硬着头皮说道。
南宫凌今年二十二岁,她也是二十二岁,这个年龄对女子来说,真的已经不小了。
南宫凌挑了挑眉,问道:“那又如何?”
“今天看到柔公主大婚,我心里实在有些感慨。柔公主年龄比我们都要小,婚事却走到我们前面去了。”梅纤纤开了第一句口,心境也渐渐平顺下来,后面的话说的很是顺口。
“柔儿遇到了对的人,这是她的运气。你年纪既然不小,该嫁就嫁了吧。”
南宫凌薄唇微启,说的淡漠冰凉,一副你年纪大了关本王什么事的语气。
梅纤纤纵然从传闻里听过天曜的凌王爷说话如何不客气的传闻,可是却从未想过南宫凌面对着她也会说的这么直接。
心头被堵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咬咬牙,强压住了,勉强露出一个笑意,说道:“其实我也遇着了对的人,怎么就嫁不出去呢?”
一双眼睛如会说话一样,柔软缠绵地盯着南宫凌,如果再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傻子。
南宫凌唇角一勾,盯着梅纤纤的眼睛里泛起一丝冰凉。
他是看着小时候的情份才跟她到这里来的,可是这个女人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美人计用到他这里来了。
但她可曾知道,就算真用美人计,也得用在以为她是美人的人那里,而他显然不是那个人。
如果是那条小鱼对他用这一招,他倒是可以考虑上一下当。
线条优美的眼睛里露出嘲讽的神色,说道:“大概因为你不是他对的人。”
这句话直接尖锐,像根针一样,直直刺进梅纤纤的心里。
梅纤纤脸色瞬间苍白,她盯着南宫凌说道:“凌哥哥,你明知道我的心,以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错了,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一次?”
☆、200 喜欢什么
南宫凌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梅纤纤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我年幼无知,伤了凌哥哥的心,可是凌哥哥,我们也有过好多开心快乐的时候,难道你都忘了?”
梅纤纤在自己身上一阵翻,从荷包里翻出一只草编的蚱蜢来,眼中含着泪说道:“就算你忘了,我也不会忘,你编了送给我的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凌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份,你真的就什么也不顾念?”
南宫凌眼底滑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确不会忘记那些年,也记得当初在他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梅纤纤是如何陪在他的身边。
虽然他不喜欢她如今动心机的样子,但她是实实在在的帮过他的。
南宫凌微缓了语气说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梅小姐也忘了才好。”
“我忘不了!”梅纤纤大声说道:“凌哥哥,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对你的心却从来没有错过,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肯出嫁,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过了,你不是那个对的人。”南宫凌淡淡说道。
梅纤纤提起过去的那些事情,的确会对他有些影响,但他毕竟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小孩子,而是沐浴过战火与鲜血的凌王。
他要什么,不要什么,自己会做判断,不会轻易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动摇。
“那么谁是凌哥哥那个对的人?”梅纤纤问道:“阮烟罗?”
南宫凌微微皱眉,他不喜欢梅纤纤用这种语调叫阮烟罗的名字,但梅纤纤说的并没有错。
他的确是看上那条小鱼了。
脑海中不自觉滑过阮烟罗狡黠灵动的模样,眼中光芒一闪,连冷硬的面容都在瞬间柔和了几分。
梅纤纤看着南宫凌的表情,纵然早知道他对阮烟罗的态度与别人不同,真的从南宫凌这里确认了这件事,妒意还是如火焰一般,狠狠的焚烧着她的心。
没有男人喜欢妒妇,她可以偶尔适度的放纵情绪,这样会让南宫凌觉得她情深意重,可是却绝不能表现出妒意横生的样子。
“看来真的是她了。”梅纤纤微微垂了眸,却又说道:“凌哥哥,我知道你不原谅我,可是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你觉得阮烟罗是你对的人,可是她呢?她是不是也这么想?”
阮烟罗对的人是谁,经过皇帝寿宴那天的事情,谁都看得出来。
她认准卫流了,不惜一切的帮着他。
这样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是南宫凌的良人?
梅纤纤不动声色的挑拨着,但听来听去,都好像是为了南宫凌好。
南宫凌忽然笑了,他眉梢微微上挑,本就俊美的面容肆意飞扬,笑的妖孽横生,对梅纤纤说道:“你知不知道本王喜欢阮烟罗哪一点?”
梅纤纤猛的怔住,她费了诺大的心思,却换来南宫凌干脆利落的一句喜欢。
纵使她早就知道南宫凌对阮烟罗是不同的,可是听到他这么痛快的承认,还是让她接受不了,也不愿意接受。
一丝阴霾飞快滑过她的眼中,她咬着嘴唇,盯着南宫凌,不说话。
“本王就是喜欢她的全心全意。”南宫凌分毫不管梅纤纤的情绪,想着阮烟罗的样子,唇角勾起微微笑意,缓声说道:“她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把整副心神都压上去,只想这个人好。不算计,不计较,不求什么,甚至为了那个人不惜自己。被她喜欢上的人,一定是这天下最幸运的人。”
阮烟罗在寿宴那天对卫流的维护,不仅没有让南宫凌生气,反而让他对阮烟罗更多一分了解,也更想把她圈在怀中。
“可是她喜欢的人不是你!”梅纤纤脱口说道。
她想不到阮烟罗在南宫凌的心中竟重要到这种地步,从来不轻易夸赞人的南宫凌,居然毫不吝惜的用了这么多的词来描述她的好。
忌恨蚀心,即使在她和南宫凌关系最好的时候,南宫凌也从来没有这样夸过她。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叶障目。”南宫凌忽然说出阮烟罗喝醉那天夜里曾经说过的话。
那条小鱼儿拂开了一片叶子,却又被另一片叶子遮住了眼睛。
但是他知道,以她的聪慧,总有一天会自己拂开这片叶子。
他不想强求,而且他等得起。
梅纤纤不解地看着南宫凌。
南宫凌不想跟她解释什么,这是他和那条小鱼儿之间的事情,没必要让外人知道太多。
他看向梅纤纤,梅纤纤有一张大家闺秀的脸,端庄,大方,气质温婉。
只是在这样的表皮下,藏着太多的东西。
人太近了,往往就会看不清,许多年前,他也是看着这样的面容,一直以为梅纤纤真的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幸好那一次无意撞破,让他下意识远离了她。
其实一开始,他也以为那不过是梅纤纤的失言,他心里别扭几天,就还会和她和好如初。
可是想不到离的远了,有些看不到的东西忽然就看到了,也让他心底彻底冰凉。
他以为最亲密,最重视的女孩子,原来对他的想法是那样,原来在乎的,也不过是他身后的那些东西。
梅纤纤说他不原谅她,其实是高看自己了。
看清了那些事情之后,他根本不曾怪过她。
人活一世,各有所求,梅纤纤也不过是求她想要的东西罢了。
既然从来没有怪过,又何来的原谅?
“梅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南宫凌问道。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恢复了一惯的神色,礼堂里初被梅纤纤拦住时的不自在与刻意冷漠都消失无踪。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梅纤纤在这样私下的场合里见过面,以至于刚才他以为自己还会被梅纤纤影响,毕竟当年,他是曾经想要娶她的。
可是他高估了梅纤纤,也低估了那条小鱼对他的影响。
真的再次与梅纤纤单独相处,他心底一片平静,完全没有任何男女私情,只是觉得和那条小鱼比起来,梅纤纤实在是差得远。
☆、201 寻找安慰
“凌哥哥,我真的喜欢你。”梅纤纤一双眼睛里雾气朦胧,似乎只要眨一下眼睛,泪水就会落出来。
她本来就长的很美,这样一副样子,我见犹怜。
南宫凌不知怎么就想起初见阮烟罗的时候,那个时候这条小鱼也是如此,用一个柔弱可怜的哭相,骗倒了太后和一殿的宫妃。
此时梅纤纤的这个样子,和阮烟罗当时有得一拼,只是他早已知道了梅纤纤是什么样的人,再怎么做戏,也不可能让他上当了。
南宫凌伸出手去,好像要帮梅纤纤擦掉脸上的泪水。
梅纤纤心头一喜,面上却还是维护着要哭不哭的娇弱相。
谁料南宫凌快要碰到她面颊的时候,忽然手腕一转,掐住了她的脖子。
“凌哥哥……”
变故突然,梅纤纤只觉得喉咙生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副可怜相立刻维持不住,面目青白,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南宫凌俯身在梅纤纤耳边,轻声说道:“纤纤,你太让我失望了。”
手一松,大步离开。
“凌哥哥……”梅纤纤急促的叫了一声,可是南宫凌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梅纤纤站在原地,放在两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眼中的神色也由凄惶变得狠厉。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梅纤纤也能听得出来是自己的哥哥。
“我改主意了。”她阴冷说道:“阮烟罗,必须死!”
“嘁……”梅安仁嗤笑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们是兄妹,怎么想,怎么做,早就溶到了骨子里。
没被南宫凌拒绝以前,梅纤纤可能还会故作仁慈地给阮烟罗留条生路,可是被南宫凌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以后,如果她还不想阮烟罗死,那就不像是梅家的子孙了。
南宫凌大步走着,却无法挥散心头的阴郁。
这就是阮烟罗和梅纤纤的不同。
阮烟罗骗人,只骗那些外人和对她无关紧要的人,而对她重要的人,她从来不戴任何面具。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一旦有什么事情威胁到她在意的人,哪怕对方是至高无上的天下之主,她也能挺直腰杆,不避不让的对上。
而梅纤纤不同,她的心里只有自己,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面对什么人,她都能做出一场好戏。
南宫凌对梅纤纤谈不上恨,只是觉得心底很荒凉。
梅纤纤是他少年时代仅有的一抹温柔和亮色,他对她是真的用过心的,所以当真相被揭开的时候,才会格外伤人。
事隔八年,他给她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她没有分毫长进,还把心机用到了他的身上,怎么不让人心寒?
南宫凌沉着脸大步往外走,眼角忽然捕捉到一抹身影。
那身影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长裙,样式很简单,腰身却收的极好,显得整个人婀娜有致。
裙脚细细的绣了些波浪状水纹,行走时如湖水涌动,步步生凉。
南宫凌心底忽的平静了。
那条小鱼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哪怕只是让他看着一眼,都觉得心底里满满的,止不住的舒适。
此时她正站在一个岔路口,盯着眼前的三条道路皱眉。
四方馆因为是给各国使节居住,建筑上很是讲究,一个馆一个馆之间假山林木遍布,尽量彼此互不看见,省得被别人窥探了布局,从而产生安全上的隐患。
只是这却苦了阮烟罗。
她刚才一时不愤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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