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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之天命帝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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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力量的主帅都已经走了,剩下的人不足为惧,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阮烟罗对颜清使了个眼色,颜清会意,不再管剩下的人,带着长风军快速消失在黑夜里。
他们要去洗澡换衣服,冲掉身上的血腥味,然后摇身一变,成为京城里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
卫流对剩下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兴趣,他看着阮烟罗说道:“太危险了。”
阮烟罗这件事情事先是通过紫烟和他商量过的,他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刚才那些人冲着阮烟罗冲过来的时候,她居然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底虚的厉害。
阮烟罗转头,笑容灿烂的说道:“我知道你会救我的,我相信你。”
那个笑意如阳光,如清泉,如春日里最好的春光下,那一树绚烂的繁花。
阮烟罗说:我相信你。
她毫无保留的信任着他,独立又聪明的依赖着他。
卫流觉得心底像是被温泉包围了,温软的让人永不想忘却这种感觉。
阮烟罗看着城中四起的火光,对卫流说道:“阿流,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嗯。”卫流点点头,与阮烟罗一起翻身上马,带着人快速往南城的方向驰去。
城防军。
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在房中的张合,他是城防四军其中一军的偏将,今夜不是他当值。
“什么事!再吵老子剁了你!”美梦被吵醒,让他脾气非常暴躁。
“将军,京城有人叛乱,到处都在着火,大人命所有人都去主帐集合,你快起身吧。”
张全闻言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睡意硬生生被赶走。
他一边抓着床边的衣袍,一边过来开门,口中道:“我就来!”
门打开,张合肚腹忽然一痛,一把雪亮的刀插入他的身体中。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门外的人毫不留情拔出刀,说道:“我家主子觉得,你还是死了更好。”
水龙队。
漫城的大火早就惊动了他们,主管不断地催促着水龙车集合,一个士兵匆匆走到主管身后,说道:“大人,那边的水龙车出了一点麻烦。”
“哪里?”主管此时一脑门子官司,焦头烂额。
“前边那几辆。”士兵用手指着,不着痕迹靠近主管。
主管望过去,那几辆水龙车好好,一点问题也没有,正想回身斥责,后腰蓦地一凉,那士兵将匕首又在主管腰里转了两圈,一把抽出,主管的身体随着他的拔刀的动作软倒。
“大人晕倒了!”那士兵高声叫着,旁边的人连忙来看,而他却退到水龙车边上,将随身带着的几个油袋砸破,随手扔过去一个火折子。
京都府,传令司,类似的事情在京中每一个重要的衙门里都在上演着,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成为野鬼亡魂。
金銮殿里,皇帝狠狠的砸了杯子。
外面的官员来报,京都大乱,可是城里那些官的应变却极差,到现在还没有控制住一处火势,城防军也是瞎子一样跑来跑去,一点都不见章法。
☆、209 朱凤图腾
“朕养了一群废物!”皇帝恨声骂道。
高培盛世身上裹着白布,白布上还有血迹隐隐渗出,他受了重伤,此时却不得不仍然守在皇帝这里。
他对皇帝说道:“皇上,这怨不得各位大人,是卫流那个小儿太阴狠。”
在他们派人去杀卫流的时候,卫流的人也在杀人。
他们杀的不是什么高官大官,却尽捡着那些官位不高,可是却在做实事的人杀。
历朝历代,上官只管发命令,做事的都是底下中下层官员,这些人没什么权势,自然也没人保护,十分好杀,可他们偏偏是做事的人。
卫流杀了他们之后,无论上面传了什么命令下来,都没有人能够执行,就好像把天曜的命令体系生生砍断,上面的命令下不去,下面的人又不知道做什么,整个成了一团乱麻。
皇帝的眼神更是阴狠,他没有看错,卫流不是池中物,如果被他逃出京都,必然会成为将来的一个大患。
“去找凌王!”皇帝说道:“跟他说京里的事不要他管,就给朕死死的盯着卫流,绝不能放他活着出京!”
“是!”一个官员领命,飞快的跑走了。
皇帝看向高培盛,问道:“你的伤重吗?”
高培盛知道皇帝这是还有事要他做了,躬身说道:“奴才还能撑住。”
皇帝眼睛狠狠眯了眯,说道:“老三一定能找到卫流,你跟上老三,如果真的阻不住卫流出城,就杀了阮烟罗!”
卫流就算逃出城,南楚也还有一个新君等着他,短时间里,卫流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可是阮烟罗……
那个预言毒瘤一样生长在皇帝的脑子里,一个女人,真的能成为天曜的命运?
老神仙的预言从来都没有错过,如果那个预言是真的,那阮烟罗跟在卫流身边,天曜恐怕真的要从此完了。
不杀了阮烟罗,此心难安。
皇帝说的十分阴狠,高培盛却连眼角都没动一下,领命就下去了。
跟上南宫凌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绿柳营是京城的部队,只要是京城里的地方,就有影卫的人。
今夜的京都,注定不眠。
火光在城中的每个角落里肆虐着,街巷中被行军声,马嘶声,哭喊声淹没。
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享惯了太平的京城百姓缩在门背后,胆战心惊祈地祷着这漫长的一夜快些结束。
在火光照不到的暗夜里,一队军马快速前行,在统一暗色夜行衣的人马里,除了领头的白衣男子,便只有一骑人马特别注目。
那人伴在白衣男子身边,穿一袭湖水蓝的长裙,头上的发髻算不上复杂,但也婉约整齐,远远的看过去,她不像是在行军,倒像是出去游玩的大家小姐。
风把阮烟罗的头发向后吹起,露出并不算绝美却精致宁静的面容。
她的眼神从容宁定,从着了火的房屋前一闪而过,火光掩映下显得分外妖娆。
血,火,嘈杂而凄厉的叫声,在她惊马长奔的一瞬里,不过是一幅略显多彩的背景。
秦川带了衣服给阮烟罗,但是她没换。
不是穿了方便行动的衣服就一定能逃出去,她和卫流想的一样,他们就算离开这里,也一定是走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如果连离开天曜都要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回了南楚,卫流拿什么去收服南楚臣民的心?
所以他们卫流虽然不是一身华服,但也是干净自如,他们要让天曜所有人都看到,他们是如何并肩驰出这圈高大的城墙。
这城再高,再厚,只要他们想走,又有什么人拦得住。
奔驰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秦川指着前面说道:“二皇子,到了!”
前面是一处被高大木栅拦着地方,里面不知道有多大。
平日里,这里重重岗哨,想要进去都很难,然而此时里面火光通明,外面却几乎没什么守卫,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守的人都跑去里面了。
“这里是当年南楚俘虏被关押的地方。”卫流说道。
当年盛安帝惨胜南楚,虽然杀了南楚五十余万青壮军丁,可因为国内出事,终究没办法把南楚彻底掌控在手中。
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南楚对天曜的威胁,盛安帝想出了极狠的一个办法,他命人在南楚境内大肆搜索,将南楚所有能找到的下至三岁,上至二十五岁的男子尽数带回天曜。
他是要抽空南楚的壮丁,让南楚想作乱都做不起来。
那些日子,南楚户户皆哭声,凡是繁华些的城镇,不论大小,一门上下,都只有女人。
被带回来地南楚男子被分批带到闹市上,当时天曜各家都可以来此买奴,一个奴隶,不足一两银子。
人命比土贱。
那些没有人买的和过于年幼的,就被关在下奴营中做苦力,这京都城中各处宫室的修建,城墙的维护,还有那些苦活脏活会送命的活,处处都离不开这些下奴的影子。
天曜根本不把这些人当人,对他们的命自然也不放在眼里,缺吃少穿,随意打骂,但凡有所反抗,直接拔刀就杀。
当年盛安帝从南楚带回了近三十万人,如今还剩下的,不足三万人。
后来天曜其他犯了罪被罚为奴的人也会送到这里来,但都是与南楚人分开关着,南楚人最初占据了大半个下奴营,但现在只占着东北角上那一小块地方了。
阮烟罗虽然有郡主的记忆,但郡主的那个脑子里除了南宫瑾什么都没有,这里的事情还是她从紫烟那里听过了卫流的计划之后,才知道的。
她伸手握住卫流的手,说道:“过了今夜,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卫流的神情动了一下,眼睛里闪过幽深的光,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道:“我们进去!”
守在下奴营外面的卫兵看到一队人马快速往自己跑来,大声喝道:“什么人!下奴营重地,不得乱……”
一句没有说完,一支羽箭飞出,直接钉在了他的喉咙上,让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完剩下的话了。
☆、210 杀回南楚
秦川大叫一声:“冲进去!把我们自己的人救出来!”
挥刀砍翻第一个守卫之后,紧跟在秦川后面的人张弓搭弦,又放出了一只响箭。
下奴营里关的都是些奴隶,这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光干活就把体力都耗尽了,又没有兵器,造不成什么大的威胁。
所以下奴营里虽然有兵看着,但这些兵也都闲散惯了,是些老爷兵,真打起仗来,派不上用场。
卫流的这队人马约有百余人,打别的地方不行,打这里却足够了。
而且他们又不是要攻占下奴营,只要能让他们冲到关着南楚壮丁的地方就行。
他们骑着马,动作十分快,死士又都是豁出了命去,凶悍异常。
这队人马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不过片刻的工夫,就旋进了营门。
而与此同时,下奴营东北角里官兵正和南楚的下奴对峙着。
今天有几个南楚的下奴受了伤,这在下奴营是常事,可是今天却突然跳出来几个挑事的,非要他们叫医生来看。
看医生,就连天曜自己的下奴都没有这个待遇,这些南楚的贱奴又有什么资格?
守军自然不许,那些人竟冲上来要夺守军的兵器与他们对打,守军从来没把这些人当人看,自然不会客气,当场杀了几个。
南楚的这些男丁这些年一直被奴役着,过着猪狗一样的生活,心里面早就不知道积了多少的愤怒和恨意,只是平时没人起头,也不曾闹出事来。
而此时有人开了头,又见了血,那股恨意就再也压不下去,事情越闹越大,让主将不得不把大半人手都调来了东北角,看着这些下奴。
此时一场冲突刚过,南楚男丁又死了几十个,才刚刚控制住场面。
而就在这时,下奴营的营门外面忽然升起了一支朱红色的火箭,这支火箭极为乍眼,无论是守军还是南楚男丁,全都抬头看。
只见那支火箭上升到最高处,忽然散开,形成了一只凤凰的模样。
守军们诧异至极,带军的将领心头一颤,直觉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事,而南楚男丁们却都猛地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图案。
这时有人大声叫道:“那是咱们南楚的图腾,南楚派人来救我们了!”
“是南楚!南楚的朱凤!”
有一个人认出,所有的人都跟着叫了起来。
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上分辨夜空中那只朱红色的火凤是真是假,更想不到他们身在天曜京都之中,就是冲出了下奴营,下一步又能怎么办。
他们已经在这里困了太久,也绝望了太久,此时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希望,他们就会豁出了命去争取。
下奴营的奴隶身上都是带着刑具的,平时出去做活都会有专门的人来押着他们去,所以看守派的兵并不多,只有两三千人。
若是平时,这两三千人看着疲惫病弱,又有刑具的这些下奴,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此时看着群情激愤的南楚下奴,守将的胆子却忍不住的颤了,这可是有足足三万人,万一这三万人真的铁了心的闹起来,就算他们身上有刑具,自己这些人光杀,也得杀的手脚发麻。
此时此刻已经轮不到他想太多了,他只知道一定得在事态扩展之前把这些南楚下奴震住,千万不能让这三万人都闹起来。
“你们想造反吗?”守将厉声喝道:“把他们给我……”
一道鲜血忽然从喉间飙出,守将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变成了鲜红的血沫子,在喉咙里咕噜咕噜的。
他转头看向一边,他的亲兵目光冷冷的盯着他,若无其事的甩掉了刀上的血。
守将捂着冒血的喉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个亲兵跟了他好多年了,从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在他的身边,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竟然是他动手杀了自己。
可是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他已经拿自己的命做了代价。
守将倒下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一幕太突然了,下奴营的最高将官,就在他所有下属和下奴们的眼前,被人抹了脖子!
那个忽然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大声叫道:“我是二皇子殿下的人,二皇子殿下来救我们了!想回南楚的,就跟他们拼了!”
话立时方落,通往东北角的营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人马从天而降一般,瞬间卷入了营门。
卫流一袭白衣奔在最前方,他猛的勒停缰绳,对着一院子的南楚男丁清冷说道:“我是卫流!”
四个字,就只有四个字而已,却让三万余人在一瞬间的怔愣之后,爆发起冲天的欢呼。
“是二皇子!真的是二皇子!”
“跟二皇子回南楚!”
“南楚的家人在等着我们!”
南楚男丁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这些叫声最开始只有几个,如果那个将领还活着,一定能听得出来,这和最初挑事的那几个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然而只是片刻,这些声音就连成了一片,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嘶喊着。
回南楚,回南楚!
他们要回南楚……
回家……
卫流带来的人分成两批,一批对着守军如砍瓜切菜一样挥舞着屠刀,另一批人则仗着兵器的锋利,去砍下奴身上的镣铐。
不时还有人大声叫道:“先夺他们的兵器!”
“拿钥匙,开枷锁!”
守军越死越多,而南楚则不断有人解开枷锁夺下兵器。
三万多的下奴本来就人多,守军身上的钥匙也不只十把八把,几乎只要是个带队的小头目身上,就有钥匙。
南楚人之间相互帮助,再加上死士蛮力劈砍,不过半个多时辰,所有守军都死的一干二净,只有极少的人逃了出去,而南楚男丁身上的枷锁也尽数打开,早有人抢了守军的兵器,牢牢的握在手中。
他们离家的时候都还只是孩子或者青少年,经过这十多年,他们都已经变成了体力和精力都是最好时候的青壮年,再加上这么久的重体力劳动,没有人会弱不禁风。
因为弱不禁风的人,活不下去。
☆、211 天生为王
战斗告一段落,卫流打马走到中央。
南楚的男丁们都安静下来。
当年卫流进天曜为质的事情,他们都知道。
那个时候卫流还是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子,除了长的漂亮一点,没有什么特别的。
如今十几年过去,这位卫流二皇子,也已经长大了啊。
他仍是小时候那么漂亮,可是骑在战马上的身姿,却是那般坚定挺直,不会被任何挫折和屈辱压垮。
三万余人的场地,却静地鸦雀无声,除了火把燃烧的毕剥声响之外,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卫流缓缓的环视了一眼满院衣衫褴褛的人,开口说道:“你们想回家吗?”
一句话,如投入湖心的石子,惊起数不清的涟漪。
卫流什么也不问,只问他们:想回家吗?
场地里忽然就响起了啜泣声,有人哭着说道:“十六年了,我娘亲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这一起头,顿时无数人都酸了眼眶。
十六年啊,这得是多漫长的岁月,漫长到他们几乎以为这就是他们的一生,而十六年前的那些时光,根本不曾存在过。
场中断断续续的响起一片压抑的哭声,卫流没有出声阻止,却开口说道:“不止你们想回家,我也想。”
“那里有我们的亲人,朋友,土地,在那里,我们才是真正的人,而不是任人打骂的奴隶!”
“我们都是南楚的大好男儿,难道要一辈子在这里当奴隶?”
“不可能!”三万余人的声音同时震响了起来。
“不想当奴隶,那就跟我一起冲出去,回南楚!”卫流的声音骤然一振:“我今天带你们走的,是一条死路,会流血,会牺牲,你们中的许多人,也许根本没有命回去。但是,究竟是要在天曜做奴隶而屈辱的死去,还是要死在为回家而英勇奋战的路上,由你们选!”
“回南楚!回南楚!”南楚男丁疯狂了似的嘶吼,仿佛这已是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
卫流手在空中平平一挥,大声说道:“好,那就跟着我,我带你们,回家!”
一瞬间所有人随之怒吼,三万男儿齐声咆哮。
回家,回家,这是他们多少人心中的祈愿!
宁为家中狗,不为敌国奴!
秦川和一众亲随看着迅速激起众人战意的卫流,眼神里满是崇拜。
他们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是池中之物,这些年卫流一直在韬光养晦,此时此刻,连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卫流这种样子。
他立马众人中央,周围的人数再多,呼喊声再激烈,也压不下他的存在感。
他们只能在他的身下俯首,甘心称臣。
阮烟罗没有靠的太前,遥遥的看着卫流。
有些人天生就该为王,无论他再怎么被逆境所困,只要有一个机会,就出绽出耀眼的光芒。
三万余人如吞噬一切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出下奴营,往南城门杀去。
此时京中经过最初的动乱之后,各衙门已经渐渐定下心神来。
虽然卫流的死士们杀了一批人,但京中官员这么多,又岂是全部杀得完的?
在上面的紧急调动下,这些剩下的官员纷纷整理手下人马,快速控制京城失控的形势,并且缉拿乱党。
南楚人从下奴营出来后,已经接连遇上了好几拨人马,惨烈厮杀。
天曜兵将大多经验丰富,又有兵器在身,可是这些在绝对的人数优势下都成了点缀,南楚下奴虽然有不少死伤,但这些小股兵马还是很快就淹没在这些高喊着要回家的人群潮水中,就连兵器也被夺了去。
等到了南城门底下,南楚下奴大约还有两万多人,可是人人手中都有兵器,而且杀红了眼。
“放箭,杀了这些乱党!”城上守军高声嘶叫。
箭支如雨般密集而下,顷刻间就倒了一片。
“放火,把他们烧下来!”秦川大声下着命令。
死士纷纷从身上掏出一种小小的袋子,用足力气往城墙垛口上砸去,袋子很薄,一落地就破开,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是油!”有人惊声叫道。
话音方落,一支支火箭已呼啸着射上城墙,与地上的油水相触,一点即着,燃成一片火海。
建筑城墙的青石很难被烧起来,而且有灭火的装置,虽然有油,这点火也撑不了多长时候,但却可以给他们一个出奇不意。
兵丁们想不到这些奴隶竟然还有这样的方法,一时间确实乱了手脚。
就只是这片刻的工夫,底下有人大声喊道:“杀出去,我们要回家!”
回家两个字就像是一针兴奋剂,瞬间刺激了城内众人的神经,他们什么也不顾了,只是红着眼睛拼命往城门的方向冲去。
天曜的城墙之坚天下闻名,城门也是厚重结实,就是有绞盘,也要几十个军士一起使力,这些人凭着蛮力,怎么可能推开。
可是这些人一没有打过仗,二来早已失了理智,只有回家的念头在脑海里叫嚣,全然不管能不能,只是挥舞着刀剑冲上去。
早在秦川让死士放火的时候阮烟罗就皱起了眉头,事情不对,他们一开始说的不是这样的。
这么坚固的城,这些人怎么可能冲的出去。
“阿流……”
她转头去看卫流,不该是她想的那样,卫流不该是那样的人。
卫流闻言转头,却只说了一个字:“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攻防战上,无论攻城的人还是守城的人,都分不出一点心来,这种时候有几个人离开,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发觉。
阮烟罗怔愣着,走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就全都不要了?
一个死士看到阮烟罗没有动作,用手中的刀猛的在马股上抽了一下,马匹吃痛,载着阮烟罗猛的跳了一下,发力往前跑去。
阮烟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卫流伸手扶了一下,这才坐稳。
风从耳边呼呼的吹过,火光远了,血腥味远了,南楚人拼命攻城的嘶吼声也远了。
阮烟罗心里闷的发慌,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把那些人带到城门底,然后就这样弃了他们?
☆、212 南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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