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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庄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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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辆车来了,拉走了鲍克瑟。当时,动物们正在一头猪的监视下忙着在萝卜地里除草,
忽然,他们惊讶地看着本杰明从庄园窝棚那边飞奔而来,一边还扯着嗓子大叫着。这是
他们第一次见到本杰明如此激动,事实上,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奔跑。“快,快!”他大
声喊着,“快来呀!他们要拉走鲍克瑟!”没等猪下命令,动物们全都放下活计,迅速
跑回去了。果然,院子里停着一辆大篷车,由两匹马拉着,车边上写着字,驾车人的位
置上坐着一个男人,阴沉着脸,头戴一顶低檐圆礼帽。鲍克瑟的棚子空着。
动物们围住车,异口同声地说:“再见,鲍克瑟!再见!”
“笨蛋!傻瓜!”本杰明喊着,绕着他们一边跳,一边用他的小蹄掌敲打着地面:
“傻瓜!你们没看见车边上写着什么吗?”
这下子,动物们犹豫了,场面也静了下来。穆丽尔开始拼读那些字。可本杰明却把
她推到了一边,他自己就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念到:
“‘威灵顿,艾夫列·西蒙兹,屠马商兼煮胶商,皮革商兼供应狗食的骨粉商。’
你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他们要把鲍克瑟拉到在宰马场去!”
听到这些,所有的动物都突然迸发出一阵恐惧的哭嚎。就在这时,坐在车上的那个
人扬鞭催马,马车在一溜小跑中离开大院。所有的动物都跟在后面,拼命地叫喊着。克
拉弗硬挤到最前面。这时,马车开始加速,克拉弗也试图加快她那粗壮的四肢赶上去,
并且越跑越快,“鲍克瑟!”她哭喊道,“鲍克瑟!鲍克瑟!鲍克瑟!”恰在这时,好
像鲍克瑟听到了外面的喧嚣声,他的面孔,带着一道直通鼻子的白毛,出现在车后的小
窗子里。
“鲍克瑟!”克拉弗凄厉地哭喊道,“鲍克瑟!出来l出来!他们要送你去死!”
所有的动物一齐跟着哭喊起来,“出来,鲍克瑟,快出来!”但马车已经加速,离
他们越来越远了。说不准鲍克瑟到底是不是听清了克拉弗喊的那些话。但不一会,他的
脸从窗上消失了,接着车内响起一阵巨大的马蹄踢蹬声。他是在试图踹开车子出来。按
说只要几下,鲍克瑟就能把车厢踢个粉碎。可是天啊!时过境迁,他已没有力气起了;
一忽儿,马蹄的踢蹬声渐渐变弱直至消失了。奋不顾身的动物便开始恳求拉车的两匹马
停下来,“朋友,朋友!”他们大声呼喊,“别把你们的亲兄弟拉去送死!”但是那两
匹愚蠢的畜牲,竟然傻得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管竖起耳朵加速奔跑。鲍克瑟的面孔
再也没有出现在窗子上。有的动物想跑到前面关上五栅门,但是太晚了,一瞬间,马车
就已冲出大门,飞快地消失在大路上。再也见不到鲍克瑟了。
三天之后,据说他已死在威灵顿的医院里,但是,作为一匹马,他已经得到了无微
不至的照顾。这个消息是由斯奎拉当众宣布的,他说,在鲍克瑟生前的最后几小时里,
他一直守候在场。
“那是我见到过的最受感动的场面!”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蹄子抹去一滴泪水,
“在最后一刻我守在他床边。临终前,他几乎衰弱得说不出话来,他凑在我的耳边轻声
说,他唯一遗憾的是在风车建成之前死去。他低声说:‘同志们,前进!以起义的名义
前进,动物庄园万岁!拿破仑同志万岁!拿破仑永远正确。’同志们,这些就是他的临
终遗言。”
讲到这里,斯奎拉忽然变了脸色,他沉默一会,用他那双小眼睛射出的疑神疑鬼的
目光扫视了一下会场,才继续讲下去。
他说,据他所知,鲍克瑟给拉走后,庄园上流传着一个愚蠢的、不怀好意的谣言。
有的动物注意到,拉走鲍克瑟的马车上有“屠马商”的标记,就信口开河地说,鲍克瑟
被送到宰马场了。他说,几乎难以置信竟有这么傻的动物。他摆着尾巴左右蹦跳着,愤
愤地责问,从这一点来看,他们真的很了解敬爱的领袖拿破仑同志吗?其实,答案十分
简单,那辆车以前曾归一个屠马商所有,但兽医院已买下了它,不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
把旧名字涂掉。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引起大家的误会。
动物们听到这里,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接着斯奎拉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鲍克瑟
的灵床和他所受到的优待,还有拿破仑为他不惜一切代价购置的贵重药品等等细节。于
是他们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想到他们的同志在幸福中死去,他们的悲哀也消解了。
在接下来那个星期天早晨的会议上,拿破仑亲自到会,为向鲍克瑟致敬宣读了一篇
简短的悼辞。他说,已经不可能把他们亡故的同志的遗体拉回来并埋葬在庄园里了。但
他已指示,用庄主院花园里的月桂花做一个大花圈,送到鲍克瑟的墓前。并且,几天之
后,猪还打算为向鲍克瑟致哀举行一追悼宴会。最后,拿破仑以“我要更加努力工作”
和“拿破仑同志永远正确”这两句鲍克瑟心爱的格言结束了他的讲话。在提到这两句格
言时,他说,每个动物都应该把这两句格言作为自己的借鉴,并认真地贯彻到实际行动
中去。
到了确定为宴会的那一天,一辆杂货商的马车从威灵顿驶来,在庄主院交付了一只
大木箱。当天晚上,庄主院里传来一阵鼓噪的歌声,在此之后,又响起了另外一种声音,
听上去象是在激烈地吵闹,这吵闹声直到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在一阵打碎了玻璃的巨响
声中才静了下来。直到第二天中午之前,庄主院不见任何动静。同时,又流传着这样一
个小道消息,说猪先前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笔钱,并给他们又买了一箱威士忌。
第十章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随着岁月的流逝,寿命较短的动物都已相继死去。眼下,除
了克拉弗、本杰明、乌鸦摩西和一些猪之外,已经没有一个能记得起义前的日子了。
穆丽尔死了,布鲁拜尔、杰西、平彻尔都死了,琼斯也死了,他死在国内其他一个
地方的一个酒鬼家里。斯诺鲍被忘掉了。鲍克瑟也被忘掉了,所不同的是,唯有几个本
来就相识的动物还记得。克拉弗如今也老了,她身体肥胖,关节僵硬,眼里总带着一团
眼屎。按退休年龄来说,她的年龄已超过两年了,但实际上,从未有一个动物真正退休。
拨出大牧场一角给退休动物享用的话题也早就搁到一边了。如今的拿破仑已是一头完全
成熟的雄猪,体重三百多磅。斯奎拉胖得连睁眼往外看都似乎感到困难。只有老本杰明,
几乎和过去一个样,就是鼻子和嘴周围有点发灰,再有一点,自从鲍克瑟死去后,他比
以前更加孤僻和沉默寡言。
现在,庄园里的牲口比以前多得多了,尽管增长的数目不象早些年所预见的那么大。
很多动物生在庄园,还有一些则来自别的地方。对于那些出生在庄园的动物来说,起义
只不过是一个朦朦胧胧的口头上的传说而已;而对那些来自外乡的动物来说,他们在来
到庄园之前,还从未听说过起义的事。现在的庄园,除了克拉弗之外,另外还有三匹马,
他们都是好同志,都很了不起,也都十分温顺,可惜反应都很慢。看起来,他们中间没
有一个能学会字母表上“B”以后的字母。对于有关起义和动物主义原则的事,凡是他们
能听到的,他们都毫无保留地全盘接受,尤其是对出自克拉弗之口的更是如此。他们对
克拉弗的尊敬,已近乎于孝顺。但是,他们究竟是不是能弄通这些道理,仍然值得怀疑。
现在的庄园更是欣欣向荣,也更是井然有序了。庄园里增加了两块地,这两块地是
从皮尔金顿先生那里买来的。风车最终还是成功地建成了,庄园里也有了自己的一台打
谷机及草料升降机。另外,还加盖了许多种类不一的新建筑。温普尔也为自己买了一辆
双轮单驾马车。不过,风车最终没有用来发电,而是用来磨谷子啦,并且为庄园创收了
数目可观的利润。如今,动物们又为建造另一座风车而辛勤劳作,据说,等这一座建成
了,就要安装上发电机。但是,当年谈论风车时,斯诺鲍引导动物们所想像的那种享受
不尽的舒适,那种带电灯和冷热水的窝棚,那种每周三天工作制,如今不再谈论了。拿
破仑早就斥责说,这些想法是与动物主义的精神背道而驰的。他说,最纯粹的幸福在于
工作勤奋和生活俭朴。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上去,庄园似乎已经变得富裕了,但动物们自己一点没有变
富,当然猪和狗要排除在外。也许,其中的部分原因是由于猪和狗都多吧。处在他们这
一等级的动物,都是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从事劳动。正像斯奎拉乐于解释的那样,在庄园
的监督和组织工作中,有很多没完没了的事,在这类事情中,有大量工作是其它动物由
于无知而无法理解的。例如,斯奎拉告诉他们说,猪每天要耗费大量的精力,用来处理
所谓“文件”、“报告”、“会议记录”和“备忘录”等等神秘的事宜。这类文件数量
很大,还必须仔细填写,而且一旦填写完毕,又得把它们在炉子里烧掉。斯奎拉说,这
是为了庄园的幸福所做的最重要的工作。但是至今为止,无论是猪还是狗,都还没有亲
自生产过一粒粮食,而他们仍然为数众多,他们的食欲还总是十分旺盛。
至于其它动物,迄今就他们所知,他们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他们普遍都在挨饿,
睡的是草垫,喝的是池塘里的水,干的是田间里的活,冬天被寒冷所困,夏天又换成了
苍蝇。有时,他们中间的年长者绞尽脑汁,竭尽全力从那些淡漠的印象中搜索着回忆的
线索,他们试图以此来推定起义后的早期,刚赶走琼斯那会,情况是比现在好呢还是糟,
但他们都记不得了。没有一件事情可以用来和现在的生活做比较,除了斯奎拉的一系列
数字以外,他们没有任何凭据用来比较,而斯奎拉的数字总是千篇一律地表明,所有的
事正变得越来越好。动物们发现这个问题解释不清,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很少有时间
去思索这类事情。唯有老本杰明与众不同,他自称对自己那漫长的一生中的每个细节都
记忆犹新,还说他认识到事物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更好或更糟之分。因此他说,
饥饿、艰难、失望的现实,是生活不可改变的规律。
不过,动物们仍然没有放弃希望。确切地说,他们身为动物庄园的一员,从来没有
失去自己的荣誉感和优越感,哪怕是一瞬间也没有过。他们的庄园依然是整个国家——
所有英伦三岛中——唯一的归动物所有、并由动物管理的庄园。他们中间的成员,就连
最年轻的,甚至还有那些来自十英里或二十英里以外庄园的新成员,每每想到这一点,
都无不感到惊喜交加。当他们听到鸣枪,看到旗杆上的绿旗飘扬,他们内心就充满了不
朽的自豪,话题一转,也就时常提起那史诗般的过去,以及驱除琼斯、刻写“七诫”、
击退人类来犯者的伟大战斗等等。那些旧日的梦想一个也没有丢弃。想当年麦哲预言过
的“动物共和国”,和那个英格兰的绿色田野上不再有人类足迹践踏的时代,至今依然
是他们信仰所在。他们依然相信:总有一天,那个时代会到来,也许它不会马上到来,
也许它不会在任何现在健在的动物的有生之年到来,但它终究要到来。而且至今,说不
定就连“英格兰兽”的曲子还在被到处偷偷得哼唱着,反正事实上,庄园里的每个动物
都知道它,尽管谁也不敢放声大唱。也许,他们生活艰难;也许,他们的希望并没有全
部实现,但他们很清楚,他们和别的动物不一样。 如果他们还没有吃饱,那么也不是因
为把食物拿去喂了暴虐的人类;如果他们干活苦了,那么至少他们是在为自己辛劳。在
他们中间,谁也不用两条腿走路,谁也不把谁称做“老爷”,所有动物一律平等。
初夏的一天,斯奎拉让羊跟着他出去,他把他们领到庄园的另一头,那地方是一块
长满桦树苗的荒地。在斯奎拉的监督下,羊在那里吃了整整一天树叶子,到了晚上,斯
奎拉告诉羊说,既然天气暖和了,他们就呆在那儿算了。然后,他自己返回了庄主院。
羊在那里呆了整整一个星期。在这期间,别的动物连他们的一丝影子也没见着。斯奎拉
每天倒是耗费大量时间和他们泡在一起。他解释说,他正在给他们教唱一首新歌,因此
十分需要清静。
那是一个爽朗的傍晚,羊回来了。当时,动物们才刚刚收工,正走在回窝棚的路上。
突然,从大院里传来了一声马的悲鸣,动物们吓了一跳,全都立即停下脚步。是克拉弗
的声音,她又嘶叫起来。于是,所有的动物全都奔跑着冲进了大院。这一下,他们看到
了克拉弗看到的情景。
是一头猪在用后腿走路。
是的,是斯奎拉。他还有点笨拙好象还不大习惯用这种姿势支撑他那巨大的身体,
但他却能以熟练的平衡,在院子里散步了。不大一会,从庄主院门里又走出一长队猪,
都用后腿在行走。他们走到好坏不一,有一两头猪还有点不稳当,看上去好像他们本来
更适于找一根棍子支撑着。不过,每头猪都绕着院子走得相当成功。最后,在一阵非常
响亮的狗叫声和那只黑公鸡尖细的啼叫声中,拿破仑亲自走出来了,他大模大样地直立
着,眼睛四下里轻慢地瞥了一下。他的狗则活蹦乱跳地簇拥再他的周围。
他蹄子中捏着一根鞭子。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惊讶、恐惧的动物们挤在一堆,看着那一长溜猪慢慢地绕着院
子行走。仿佛这世界已经完全颠倒了。接着,当他们从这场震惊中缓过一点劲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顾不上顾虑任何事——顾不上他们对狗的害怕,顾不上他们多少年
来养成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也从来不抱怨、从批评的习惯——他们马上要大声抗
议了,但就在这时,象是被一个信号激了一下一样,所有的羊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咩咩声
——
“四条腿好,两条腿更好!四条腿好,两条腿更好!四条腿好,两条腿更好!”
喊叫声不间歇地持续了五分钟。等羊安静下来后,已经错过了任何抗议的机会了,
因为猪已列队走回庄主院。
本杰明感觉到有一个鼻子在他肩上磨蹭。回头一看,是克拉弗。只见她那一双衰劳
的眼睛比以往更加灰暗。她没说一句话,轻轻地拽他的鬃毛,领着他转到大谷仓那一头,
那儿是写着“七诫”的地方。他们站在那里注视着有白色字体的柏油墙,足有一两分钟。
“我的眼睛不行了”,他终于说话了,“就是年轻时,我也认不得那上面所写的东
西。可是今天,怎么我看这面墙不同以前了。‘七诫’还是过去那样吗?本杰明?”
只有这一次,本杰明答应破个例,他把墙上写的东西念给她听,而今那上面已经没
有别的什么了,只有一条诫律,它是这样写的:
所有动物一例平等
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
更加平等
从此以后,似乎不再有什么可稀奇的了:第二天所有的猪在庄园监督干活时蹄子上
都捏着一根鞭子,算不得稀奇;猪给他们自己买一台无线电收音机,并正在准备安装一
部电话,算不得稀奇;得知他们已经订阅了《约翰·牛报》、《珍闻报》及《每日镜报》,
算不得稀奇;看到拿破仑在庄主院花园里散步时,嘴里含着一根烟斗,也算不得稀奇。
是的,不必再大惊小怪了。哪怕猪把琼斯先生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穿在身上也没有什
么。如今,拿破仑已经亲自穿上了一件黑外套和一条特制的马裤,还绑上了皮绑腿,同
时,他心爱的母猪则穿上一件波纹绸裙子,那裙子是琼斯夫人过去常在星期天穿的。
一周后的一天下午,一位两轮单驾马车驶进庄园。一个由邻近庄园主组成的代表团,
已接受邀请来此进行考查观光。他们参观了整个庄园,并对他们看到的每件事都赞不绝
口,尤其是对风车。那时,动物们正在萝卜地里除草,他们干得细心认真,很少扬起脸,
搞不清他们是对猪更害怕呢,还是对来参观的人更害怕。
那天晚上,从庄主院里传来一阵阵哄笑声和歌声。动物们突然被这混杂的声音吸引
住了。他们感到好奇的是,既然这是动物和人第一次在平等关系下济济一堂,那么在那
里会发生什么事呢?于是他们便不约而同地,尽量不出一点声音地往庄主院的花园里爬
去。
到了门口,他们又停住了,大概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再往前走,但克拉弗带头进去了,
他们踮着蹄子,走到房子跟前,那些个头很高的动物就从餐厅的窗户上往里面看。屋子
里面,在那张长长的桌子周围,坐着六个庄园主和六头最有名望的猪,拿破仑自己坐在
桌子上首的东道主席位上,猪在椅子上显出一副舒适自在的样子。宾主一直都在津津有
味地玩扑克牌,但是在中间停了一会,显然是为了准备干杯。有一个很大的罐子在他们
中间传来传去,杯子里又添满了破。他们都没注意到窗户上有很多诧异的面孔正在凝
视着里面。
福克斯伍德庄园的皮尔金顿先生举着杯子站了起来。他说道,稍等片刻,他要请在
场的诸位干杯。在此之前,他感到有几句话得先讲一下。
他说,他相信,他还有其他在场的各位都感到十分喜悦的是,持续已久的猜疑和误
解时代已经结束了。曾有这样一个时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在座的诸君,都没有今天
这种感受,当时,可敬的动物庄园的所有者,曾受到他们的人类邻居的关注,他情愿说
这关注多半是出于一定程度上的焦虑,而不是带着敌意。不幸的事件曾发生过,错误的
观念也曾流行过。一个由猪所有并由猪管理经营的庄园也曾让人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有容易给邻近庄园带来扰乱因素的可能。相当多的庄园主没有做适当的调查就信口
推断说,在这样的庄园里,肯定会有一种放荡不羁的歪风邪气在到处蔓延。他们担心这
种状况会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动物,甚至影响他们的雇员。但现在,所有这种怀疑都已烟
消云散了。今天,他和他的朋友们拜访了动物庄园,用他们自己的眼睛观察了庄园的每
一个角落。他们发现了什么呢?这里不仅有最先进的方法,而且纪律严明,有条不紊,
这应该是各地庄园主学习的榜样。他相信,他有把握说,动物庄园的下级动物,比全国
任何动物干的活都多,吃的饭都少。的确,他和他的代表团成员今天看到了很多有特色
之处,他们准备立即把这些东西引进到他们各自的庄园中去。
他说,他愿在结束发言的时候,再次重申动物庄园及其邻居之间已经建立的和应该
建立的友好感情。在猪和人之间不存在,也不应该存在任何意义上的利害冲突。他们的
奋斗目标和遇到的困难是一致的。劳工问题不是到处都相同嘛?讲到这里,显然,皮尔
金顿先生想突然讲出一句经过仔细琢磨的妙语,但他好一会儿乐不可支,讲不出话来,
他竭力抑制住,下巴都憋得发紫了,最后才蹦出一句:“如果你们有你们的下层动物在
作对,”他说,“我们有我们的下层阶级!”这一句意味隽永的话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皮尔金顿先生再次为他在动物庄园看到的饲料供给少、劳动时间长,普遍没有娇生惯养
的现象等等向猪表示祝贺。
他最后说道,到此为止,他要请各位站起来,实实在在地斟满酒杯。“先生们,”
皮尔金顿先生在结束时说,“先生们,我敬你们一杯:为动物庄园的繁荣昌盛干杯!”
一片热烈的喝彩声和跺脚声响起。拿破仑顿时心花怒放,他离开座位,绕着桌子走
向皮尔金顿先生,和他碰了杯便喝干了,喝采声一静下来,依然靠后腿站立着的拿破仑
示意,他也有几句话要讲。
这个讲话就象拿破仑所有的演讲一样,简明扼要而又一针见血。他说,他也为那个
误解的时代的结束而感到高兴。曾经有很长一个时期,流传着这样的谣言,他有理由认
为,这些谣言是一些居心叵测的仇敌散布的,说在他和他的同僚的观念中,有一种主张
颠覆、甚至是从根本上属于破坏性的东西。他们一直被看作是企图煽动邻近庄园的动物
造反。但是,事实是任何谣言都掩盖不了的。他们唯一的愿望,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
都是与他们的邻居和平共处,保持正常的贸易关系。他补充说,他有幸掌管的这个庄园
是一家合营企业。他自己手中的那张地契,归猪共同所有。
他说道,他相信任何旧的猜疑不会继续存在下去了。而最近对庄园的惯例又作了一
些修正,会进一步增强这一信心。长期以来,庄园里的动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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