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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桑田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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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毛是白色的,身上带着几块黑斑,刚洗过澡不再是灰仆仆的,毛发被太阳晒的松松软。
小粥一只爪子搁在沈织胳膊上,脚垫上沾着灰,渔娘见它爪子锋利,往后缩了缩。
“猫不好养。”渔娘说,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让贺娘过来。”
“后天吧。”沈织斟酌道,“我明天得锄地,还得准备些绣花的东西。”
“那行。”渔娘得了沈织口信,就十分爽快,“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
沈织笑着送她出门,翠花家的屋子边搭了架子,上面的瓜长的好,沈织琢磨着地里该种些什么,栓了门,不小心踩到了小粥的尾巴。
“哎哟!”
“喵呜!”
人和猫同时出声,沈织笑起来,抱着猫顺毛,又去给它洗了爪子,才扔到床上。等沈织洗了澡回来,发现它不知道怎么跳到了桌子上,盯着油灯看。
沈织提着它的后颈放在床上,放了帐子捉蚊子,才吹了灯睡觉。
和沈织平静到有些无趣的日常不同,沈大周今天辗转难眠。他嚯的起身,盘腿坐在床上,脑子一团乱麻。
夜深人静,狭小的屋子里一片漆黑,这间屋子里有两张床,沈二周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
沈大周小时候也是住的青砖大瓦房,现在族长住的房子以前就是他家的。沈家村不是临河沈家的宗族聚居地,光姓沈的都有好几个祖宗,现任族长能上位管着全村,不过看他和临河沈家有点八竿打不着的关系。
处事还算公正,临河沈家的脸面在小小的县里还是很大的,平日里布施扶贫,又办了族学,村里人得了好处,谁当族长没人在乎。
皇帝年年换,只要不打仗,百姓的日子照旧只有柴米油盐。
这幢房子是沈大周后来攒了点钱盖的,不是没有钱盖更好的,只是沈大周觉得家里就兄弟凉,能省点就省点。
有钱总觉得心里踏实些,这是沈大周的想法。但是现在好像不太行了。
短短二十一年的人生中,沈大周偶尔想过娶媳妇,但是一算盖房子的钱聘礼的钱酒席的钱,就默默的拒绝了媒婆。县里的官媒都来了两回,族长每年推脱说已经看好人家了,每年都没去官府报备。
沈大周也不是看不上村里的姑娘,但就是看着不得劲。再勤快也就那样了,再漂亮也就那样了。
看到沈织他忽然明白,原来自己喜欢这样的。
“哥,你想啥呢?”沈二周听见动静感觉不大对劲,迷糊着问道。
“二周,你说你织姐姐喜欢啥样的男人?”
沈二周一下清醒过来,思考了一阵,才斟酌道:“我觉得吧,织姐姐肯定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她会不会喜欢沈公子那样儿的?”沈二周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出了个馊主意,沈大周听了更沉默了。
“哥,不是我说,村里的姑娘都想嫁给沈公子,就是攀不上,沈公子长的好不说,还有功名,大家虽然不清楚什么诰命不诰命的,但总想过好日子不是?”沈大周挠着脑袋,他虽然到了说亲的年纪,但是从未想过成亲的事,男女的情情爱爱更是两眼一抹黑。
“行了,你睡觉吧,明儿还得去学堂。”沈大周说了句,自己率先躺下,似乎在表现自己没事了。
沈二周累得很,顾不及哥哥,一躺下就睡着了。沈大周睁着眼睛,久了就觉得有些酸,他索性闭上,又觉得格外清醒,转眼起来,天已经微亮。
沈大周干脆起身,拿了屋子里的油灯去厨房点燃了,然后开了厨房旁边的一小扇木门。
这间屋子他经常来,里面放着一个矮柜,几乎把半间屋子装满了,柜子上乱七八糟的叠着一摞兽皮,从巴掌大的兔子到大虫,刚开始屋子里总有股腥味儿,为了存着这些皮子,沈大周特意跑去学怎么硝制,才一直留了下来。
沈大周蹲下来打开柜子门,里面有两个小陶罐,都是黑漆漆的,右边那个磕了一角,倒十分好认。
这些钱有些是沈大周以前偷偷存的,有些是他自己挣的。老周是个不靠谱的人,他娘性子弱身子更弱,他就偷偷的藏了点钱,葬了爹娘也不敢轻易露出来,带着弟弟讨生活。
沈大周觉得自己还算了解织娘,也不是喜欢公子哥,就是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没想过成亲。
心里有个算盘,娶织娘得盖房子,必须是青砖大瓦房,家什也得齐全。得买上几亩地,没有田产日子不好过,聘礼更不能少了,不然别人瞧不起。。。
现在这点积蓄还不够,得想个法挣钱,给人家做事来钱慢,自己做买卖才好。
沈大周默默盘算,又想起大舅哥也是读书人,至少笔墨纸砚得来一套。长兄如父,也不知道大舅哥看不看得上自己,万一想把织娘嫁给穷秀才怎么办。。。
沈二周揉着眼睛叫了一声“哥”,沈大周才反应过来天已经大亮了,他急急忙忙锁好门,跑去厨房煮饭。
沈二周看着只有一小碟铁牛婶送来的腌萝卜干的桌子,还有自己碗里焦糊的米,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搅失魂落魄的哥哥。
沈二周刚准备走,沈大周已经回魂了,告诉他,“我得去趟镇上,中午你自己看着办。”
“那我去白姐家吃。”沈二周话没说完,沈大周一巴掌就来了。
“白姐是寡妇,你以前年纪小去就算了,这么大了还去不是坏她名声吗!”
“我就说说而已。。。”沈二周摸着脑袋欲哭无泪。
一觉起来,这个小东西卧在沈织胸口,小粥是只成年猫了,虽然看着有些瘦,但还是有些重量的,沈织用手给它顺了顺毛,塔喵呜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织,然后爬到了沈织脸上。
帐子被它抓的破破烂烂,沈织叹一口气,安慰自己说夏天就要过去了。吃过早饭,沈织拎着锄头去了前院。
把地翻一遍,大土块要敲碎,至于施肥,沈织是不干的。一小块地,还要分成两波种,农家就是这样,春天的时候菜多得吃不完,冬天的时候只能靠着腌菜过日子。
沈大周买了白萝卜和辣椒的种子,沈织给地里浇了水,又扔了些烂菜叶子,准备过几天再播种。
家里还有一个小家伙要解决。
沈织去陈老汉家弄了条鱼,还跟贺娘说了一会话,才回家把鱼做了,放在一个小碗里给小粥吃。
中午的时候沈大周过来了一趟,看沈织的眼神有点奇怪。他扔下两捆柴就走了,过了半响又回来,看着沈织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织略微歪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沈大周挠了挠脑袋,吞吞吐吐说:“我买了块布,你上回。。。”
沈织觉得好笑,就道:“你拿过来不就行了?你布都买好了,我还能不给你做不成?”
沈大周大喜过望,连忙应着,一溜烟跑了。沈织一向觉得他成熟稳重到木讷寡言的程度,没想到他也有活泼的时候。
在沈织眼里,这样沈大周是活泼的,带着一点可爱的味道,像憨傻憨傻的大熊。
沈织继续做针线,小粥在屋子周围转来转去,还喜欢窝在沈织的针线篓子里睡觉,不小心被针扎到了,一下跳的老高,全身毛都炸了起来。
沈织算算日子,现在已经八月了,天气依旧炎热,沈织琢磨着中秋得去姑姑家走一趟,毕竟是自己的亲姑姑,上回见还是清明的时候,已经几个月没有消息了。
傍晚的时候沈大周颠颠的送来了布料,是一匹白色的细棉布,沈织只以为他是顾及沈二周,因为村里人干活是不会穿白色的。
沈织裁了布,慢慢的做着,过了两天,衣裳快做好了,沈大周也来了。
“明儿渡口镇上有赶集,你去吗?”沈大周问,看着沈织安安静静的给自己缝衣裳,只觉得心软的快化了。日子应该就是这样,自己辛苦一天傍晚回来,漂亮的妻子娴静的坐在门前,孩子扑出来叫自己爹爹。
沈织考虑着,手却没有停,“去吧,贺娘要过来,我得给她准备点东西,还得买个针线篓子。”
“针线篓子?”沈大周看她放在腿上那个。还是好好的,只是有些旧。
沈织抿嘴笑,“给小粥的,它喜欢睡篓子,上回被针扎了,眼泪汪汪的。”
沈大周应了声,招呼小粥出来,结果小粥遇见大周,一脸好冷,踩着猫步从沈大周眼前有过,爬上沈织的腿然后窝在了沈织肩膀上,尾巴一甩一甩扫着沈织胸口。
沈大周撇过眼,沈织却叫他,“你试试这衣裳,哪里不合身我好改。”
“我进去换,身上这身干活太脏了。”沈大周接过衣裳进了里屋,还关了门,等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文士长衫。
沈织眉角微动,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本就生的高壮,一个夏天晒的肤色黝黑,该是穿铠甲的身子穿着一身文人衣,显得扭扭捏捏的。尽管他眉眼尚算清俊,在白衣的映衬下看着脸色更黑了,竟有几分包青天不怒自威的气质。
“怎么了?”沈大周笑着问。
“你穿着很好。”沈织说,给他比了比腰身,又让他蹲下看了看肩膀手臂,要做改动的地方不多。
沈大周换了衣裳就回去了,沈织点灯收了尾,沈大周第二天赶着牛车来时就拿到了新衣裳。
衣裳最终还是留在了沈织家,沈大周赶着牛车,带着沈织去渡口镇。
“你怎么总向铁牛叔借车?铁牛叔家不要用吗?”沈织问道。
沈大周坐在车辕上,头也不回道:“铁牛叔新置了一辆马车,牛车不怎么用了,专门借给别人。”
沈大周赶着牛车跟着河走,沈织远远的看见沈易一身白裳站在乱石堆上,黄赭的土地深沉,碧蓝的天空澄澈,青山绿水,他的衣衫比云更白。
沈大周忽然不说话了,小河弯弯汇入江,江水涛涛翻碧浪,人烟已盛,沈织笑着问沈大周,“这条江叫什么名字?”
“平沙江”沈大周道,“马上到镇上了,人多的很,你第一次来,跟紧我别走丢了。”
沈织觉得他低估了自己的智商,瞪了他背影一眼,“我怎么会走丢?”
沈大周呵呵的笑,沈织本来想让他带自己去姑姑家,忽然抿嘴不说话了。
到了镇上,简直就是人挤人,东西种类多了不少,不仅有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土产,还有人从县里倒了稀罕东西来卖。沈大周找了一家店栓了牛,还掏了三文钱,不过管上好的草料,镇郊的店子后院拴满了马车牛车,沈大周顾忌着沈织,二话没说掏了钱。
沈大周陪着沈织去买了针线,还有针线棚子针线篓子一类的小东西,然后两个人站在街上干瞪眼。
“你买完了?”沈大周问,以前沈织买东西都是大包小包,他以为沈织这回也要买很多。
“你呢?你怎么不买?”看着双手空空的沈大周,沈织有些无言。
最后二人同时说:“我没什么要买的了!”,然后都笑了起来。
沈大周提议道:“你第一次来,咱们去那边那条街逛逛,往日里逢年过节的赶集都有庙会看,还有很多小玩意儿。”
见沈织点头,沈大周带着他往另一边去。
沈大周说的这条街更热闹,也就代表着人更多,提着肉兜着鱼的大婶大娘挤来挤去,一出现一些便宜一点的东西都要疯抢,往日里辛辛苦苦一文钱都要掰成两文钱花的精神全抛在脑后。
沈织身板小,被这些粗膀子大妈挤来挤去,也亏得沈大周高,灯塔一般的存在,站在哪儿都是鹤立鸡群。沈织背着包袱,包袱里装的是刚买的东西,棚子篓子一类的竹器被人挤压硌在背上,她又得护着钱袋免得被人顺手牵羊,一时苦不堪言。
沈大周忽然转头,沈织没有看见,依旧低着头在人群中奋斗,一只手从前面的缝中钻进来,竟然准确的拉住了沈织的手。
沈织愤怒抬头,发现是沈大周。他皱眉看着沈织,蹙眉并不代表厌烦,而是带着一点无奈,他力气很大,和身板相匹配,拉着沈织一下从人堆里突围,然后到了沈大周身边。
沈织的手和沈大周想象中一样,细若无骨,软滑细腻。
生怕唐突了美人,待沈织来到自己身边后,沈大周就放了手,还向沈织道歉说:“我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挤到你了吧?”
沈织红着脸,低头抿嘴,抬头微笑,“咱们继续逛吧。”
卖土产野味的走了,一条街顿时松快不少,不过它所谓的小玩意,也就是糖葫芦面人之类的东西。沈大周给她买了糖葫芦,沈织拿在手里小口小口的咬,沈大周又给她买了糖人,沈织笑着摇头,他就自己拿着嚼的嘣嘎脆。
沈织这回学聪明了,她牵着沈大周的一片一角,怎么也不会跟丢,沈大周发现了,也不点明,就任由沈织拉着。
捏面人的要捏个沈织的样子,桂花糕要买上几块,卖帕子的都没有沈织做的好看,虎头帽也要上一顶,沈织不肯带,然后就套在了沈大周头上。
二人吃过饭,取了牛车,回去的路上沈大周问沈织:“你喜欢渡口镇吗?”
“还行吧。”沈织的糖葫芦还没有吃完,口齿含糊,“买东西比村子方便些,不过洗衣裳什么的麻烦,也差不多。”
沈大周专心赶着车,“镇上人家里都打井,不愁没水用,也不用大老远去挑,反倒有很多人从山里砍了柴来镇上卖。”
“那还挺好。”沈织笑道,又问他:“你上回送我姑姑她们回家,他们家住在刘家村哪儿?”
“怎么了?你想中秋过去?”沈大周问。
“是啊,端午也没走动,我姑姑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也不容易,我中秋应该去看看她。”沈织说。
沈大周赶着车上了一条岔路,“那我送你去?”
“不用了。中秋讲究团圆,你和你弟弟应该一块过才对,你告诉我她们住哪就行了。”沈织补充道,“我爹走后,都是姑姑来看望我和我哥哥,我那时候年纪小,村子里成亲到处盖房子,我怕找不着地。”
沈大周也道:“是啊,刘家村大变样了,我上回送你姑姑回去,几乎都认不得路。他们村里的大户好像把家里大部分田地卖出去了,还是零零散散卖的,可能摊上事儿了。”
沈织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配合沈大周应两声,两三次之后,沈大周也发现她不喜欢这个,于是转了话题问起小粥,沈织话果然多了起来。
回到家,沈织只觉得累的慌,她来回颠了一路,在镇上又走了挺远,有些撑不住了。她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沈大周,沈大周文也没问直接塞进怀里,然后略微说一两句就回去了。
第二天渔娘带着贺娘来了,沈织把给她准备的针线棚子给她,沈织还买了一个针线篓,但是被小粥占了,沈织只好安慰自己说大树家是开竹篾店的,不差一个针线篓。沈织先教贺娘认线分线,又讲了刺绣的派别特点,渔娘也跟着听了几耳朵,见沈织是真心教贺娘,就回去了。
中午的时候贺娘抢着做饭,沈织也没有瞎客气,吃过饭继续带徒弟,到傍晚的时候贺娘已经勉强会一种简单的针法了。
贺娘很勤奋,也很沉默,沈织和她一比都是话多的了。不过沈织是不得不说,带徒弟很辛苦,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沈织无意中发现她的衣裳满是针眼,才知道她晚上点着灯偷偷绣花。
“你还小,白日里刻苦些就行了,不要晚上还绣花,容易伤着眼睛,年纪大一点眼睛就瞎了。”沈织劝贺娘,贺娘只是笑笑,说自己以后不会了。
到了中秋,沈织买了不少肉,提了一块给贺娘让她带回去,沈织自己收拾包袱,带着自己做的月饼、两坛子酒、还有几斤肉去了刘家村。
田地里的庄稼人依旧忙活,除了过年,平常的节日只意味着他们傍晚会早点回家,然后桌上多两碗有肉的菜。路上的行人零星,记忆里的山路没有变,变的只是风景。
找了两个人问路,沈织才找到姑姑住的房子,不过出来的人却让沈织大吃一惊。
☆、第38章 中秋
说起来这个妇人和沈织还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在河沟镇衣料铺遇见过的“刘夫人”。彼时刘夫人虽然对着赵铁牛百般讨好,但是面色红润衣着光鲜,如今目光呆滞面容憔悴,沈织细细打量了两遍才认出她来。
“刘夫人”背上用不带捆着一个婴儿,正弯腰在门口倒污水,根本没有注意到沈织。
过来时大家都是这里是沈织姑姑刘沈氏的屋子,沈织迟疑片刻,还是走了上去问:“刘夫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夫人抬头,眼泪忽然涌了出来,这几个月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次数多了,再也没了往日的风光,猛然有人叫她“刘夫人”,她感觉到的只有心酸。刘夫人赶紧拿衣袖擦干眼泪,颤抖着嘴唇问沈织:“。。。沈娘子,您怎么会在这?”
沈织指了指她身后的屋子,“这原本是我姑姑家,怎么现在刘夫人住在这儿?我姑姑他们呢?”
刘夫人带着沈织进屋坐下,又给沈织倒了水,黑漆漆的套碗缺了不止一个口子,沈织喝了一口,唇舌鼻子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怪味,不知道是碗的还是水的。
“我哪是什么刘夫人啊。”刘夫人自嘲说,她解下身上的布带把背后的孩子抱在怀里,孩子哇哇的哭,她知道孩子是饿了,当着沈织的面扯开衣襟给孩子喂奶。
孩子吮吸着乳汁,安静了下来,刘夫人继续和沈织说话:“临河刘家倒了大霉,我家那口子做买卖,成天就知道巴结刘家,刚攀上刘家不久,刘家一倒他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
她又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嫁给他没享两年福,又摊上这事,要不是我偷偷拿了点钱置了这间屋子,我们娘俩该怎么活哟!”
沈织无奈,只好先安抚她,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沈织也把她的遭遇理顺了。
刘夫人娘家姓袁,如今被称作刘袁氏。刘袁氏的丈夫攀上了临河刘家,谁知道刘家忽然倒了台,连累底下一干人都丢了饭碗不说,人如今也关押在县里的大牢。刘袁氏生下孩子刚坐完月子不久,男人就把家里的钱全拿走了,铺子田产也都卖了,刘袁氏气的和丈夫大吵一架,偷了家里的钱带着孩子跑了出来,买下了沈织姑姑的屋子。
孩子吃饱喝足,在母亲怀里睡着了。沈织不想纠缠刘袁氏和丈夫之间的矛盾还有临河刘家的恩怨,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你知道我姑姑她们去哪里了么?”
或许是胸中的郁气吐了个痛快,刘袁氏脸色好了不少,摇头道:“我不知道,自你姑父没了,你姑姑在村子里日子就不大好过,只和村口的洪婶熟络些,或许洪婶知道。”
沈织刚准备问路,刘袁氏起身道:“我带你过去吧,正好我路熟。”
沈织也没有拒绝,笑着谢过,问她带不带孩子一起,刘袁氏摇了摇头,把孩子抱回里屋,自己出来锁了门,带着沈织一起去了村口。
村口就是沈织之前进来的地方,两间孤零零的屋子立在小路边,屋边长满了杂草,刚收过的田地显得格外荒芜。刘袁氏带头敲开了洪婶家的破木门,好半天才打开,家里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娃,守在灶边烧火。
男娃看见刘袁氏直接皱眉,小小年纪尚不懂得掩饰眼中的厌恶,说话的语气也不大好:“刘婶,你来我家干嘛?”
刘袁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却还是忍不住脸色发青,“这位是沈家村的沈娘子,找你娘有些事。”刘袁氏觉得自己把沈织带到了洪婶家,已经做的够地道了,转头对沈织说:“你自己问洪婶吧,我儿子还在家里,我得回去看着。”
沈织点头,给她让了路。
刘袁氏刚一出门,洪婶的儿子就大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问沈织:“你找我娘有什么事?我娘在地里,要晚上才能回来。”
沈织抿嘴,对于这种小孩有点手足无措,又怕自己说的他听不懂,只好一条一条的跟他说:“刘袁氏买了我姑姑的房子,我不知道我姑姑搬去哪儿了,她说你娘和我姑姑熟,所以她带我来找你娘,问问你娘知不知道我姑姑搬去了哪里。”
男娃翻着白眼“哦”了一声,转身回厨房继续干活去了。沈织提着东西在原地干着急,眼看都到正中午了,她连自己姑姑家在哪都没找着,而且若不是遭了什么事儿,姑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搬家还不告诉自己。
沈织准备板着脸吓唬吓唬这个男娃,让他告诉自己洪婶在哪里。正做出凶狠的表情等着他,一个壮实的大婶撞开了厨房的另一扇门,大婶见一女子表情怪异的瞪着自己的儿子,甩下背上扛着的两捆麦子,麦子摔在地上灰土飞扬,沈织呛了两声。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洪婶盯着沈织打量了几眼,很有信心道:“我以前没见过你!”
沈织把手里的东西都转到左手上,从怀里掏出帕子捂着口鼻,打了两个喷嚏才缓过来,听见洪婶的话,扯了扯嘴角道:“您是洪婶吧?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织娘啊,我小的时候您还抱过我呢!”
洪娘并没有想起来,脸上却收了疑惑,恍然大悟道:“织娘啊!女大十八变都认不出来了!你是谁家的娃,来找我干什么?”
“她是刘大娘的侄女。”烧火的男娃接了一句,起身揭开锅瞅了瞅,然后从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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