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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高兆-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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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是乌樟木所制,木质细而密、纹理形成天然的花纹,如花精美。质地坚韧且轻柔,古朴的色调,乌里泛金,粗看不显眼,但会看的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乐木兰不知大师哪里寻来的木材能做这些给她,离开松山口时,大师说给她嫁妆,乐木兰说不用,她以为会给她一些银两,谁知给了她比银两更宝贵的书籍。
还有这些抬出去能让富贵人家都惊叹的乌樟木箱。
难怪养母见了这木箱都惊愕了下,特别吩咐下人不要去动那些木箱。
一天早上给孟家祖母请了安后,在整理书籍,下人说有个妇人要见她。
乐木兰换了衣服走出去,进了会客厅,见一中年妇人,看到她神色就变了。
她上前行礼,没等说话,那妇人张口说道:“乐娘子,我想和你出去说话,我夫家姓庄,河间府庄家,你可以派人跟着,我们就去茗茶香。”
茗茶香是京里最大的茶馆,能去那的都是文人墨客,会在那谈诗论词,欣赏书画。
乐娘子见那妇人眼里有泪,眼神急切,她点点头,心里发突,隐约觉得和她身世有关。
大师说她和母亲像,难道这妇人认得她母亲?
乐木兰给下人说了一声,说陪客人去茗茶香,也没带下人,跟着那妇人出去。
河间府庄家她听说过,对庄家敬佩,再一个,她懂医药,单独出门也不怕。不轨之徒,也不会直接去孟府找她。
第1061章 1061 说缘由
来到茗茶香,上了二楼,进了间雅间,乐木兰见里面坐着一人,先是警觉,再一看,一中年男子,四方脸,一脸正气,看见人进来,站起身。
那妇人介绍道:“这是我丈夫,庄家书院的山长。”
乐木兰行礼问好,妇人招呼她坐下。
庄正泰回家后给父亲说了情况,父子俩流泪,庄正泰说这次必须带表妹尸骨回家,给表妹正名,给外甥女一个出身,说大姑母和姑丈的子孙不能是私生。
父亲说多少要给范家留脸面,不用撕破脸,不看是你姑丈家,也得看几百年的范家脸面,不是怕,是一个家族立起来不容易,倒塌太容易了。
庄正泰明白父亲的意思,庄家用了几代人的积累,如今也没说挤进朝廷为官,那是因为庄家祖训,没有天赋异常的庄家子弟,不会让子孙从政,因为庄家人心善柔软,走出去适应不了那种官场争斗,连累家族,不如踏踏实实当个乡绅,培养学子,积福积善,积累庄家风范。
拿了婚书,找了以前表妹的手稿,带上太太一起赶往京城。
到了就让太太去孟家约孟家养女出来,庄正泰还说要是她不出门,给她看表妹手稿。
见他们进来,庄正泰站起,看到乐娘子,第二次见,依然忍不住双目晶莹。
都坐下,庄正泰说道:“我有个表妹,姓焦名木兰。”
乐木兰怔住。
“表妹刚成亲,她外祖母去世,也就是我祖母,等忙完丧事,表妹离开家,只带了本乐府诗集。”
庄正泰把一本手稿放桌上,推过去,“这是我表妹平时写的手稿。”
乐木兰打开,手颤抖。
娟秀的字体,和诗集上的字体是一样,上面写了一首唐诗。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小娘子的欢声笑语,母亲当年也有那样的美好!
乐木兰想过自己出身,一个妇人独自在外,又要生产,正常人家很难有这种情况。
遇人不淑遭人欺骗的风月女子?还是被大妇赶出去的外室?
她希望是寻找赶考丈夫的妻子。
谁也不想自己有个难堪的出身。
等见了大师给她的诗集,她知道母亲是新婚,这个婚姻或许是个悲剧。
她替母亲难过。
这会知道了,母亲是庄家人。
乐木兰抬起头,道:“我是十二月生辰。”
庄太太搂着她哭泣,“外甥女,我是舅母,你娘临走给我说话,说她出去走走,不用找她,我以为她伤心外祖母过世,就在附近走走,谁知……,舅母后悔一辈子,没能看住她,外甥女,你舅公年年在你娘生辰哭,你表舅找了你娘十几年,想不到……,我可怜的外甥女。”
母女俩一个名字,没法叫她木兰。
庄正泰抽鼻子,老泪纵横。
乐木兰眼泪缓缓流下。
“我父亲是谁?”
庄太太放开搂着的胳膊,看了眼丈夫,恨恨说道:“是京里范家范老三范康。”
乐木兰愣住,难怪那次在庆王府有个妇人看到她神色有异,她留心,知道那妇人是清河郡王府陈家女,夫婿是范家。
她留意打听了下,陈家女是嫡妻,她夫婿三十出头的年纪,说他们夫妻恩爱,范家是什么家族,她也知道,不可能有什么乱事。
对了,前阵范家有丧事,范老夫人的娘家就是河间府庄家,这么说范康和母亲是表兄妹?
范康停妻再娶?不不,表舅说母亲成亲,那范康做了什么?为何陈家女是嫡妻?
“范家有嫡妻,我娘是什么?”
庄正泰看着对面的乐木兰,她声音有着颤抖,眼里一丝愤怒,转而又平静,深不见底,泪涌出。
庄太太哭出来,咬着嘴唇。
庄正泰强压着颤抖的手,庄太太看到,急忙拉着他的手,使劲揉搓。
乐木兰伸手拿开舅母的手,拿出随身带的银针,在几个穴位上扎了下去。
不一会,庄正泰手平稳了。
“你表舅不能激动生气,一激动手就哆嗦。”
乐木兰拔下银针,说:“一年后会好。”
那话就是如果她治,一年后会好,庄太太惊喜,丈夫得这病好多年,犯起病来字都没法写,在庄家,没法写字就像废人,丈夫因此精神不济。
庄正泰深呼吸,说:“这个不急,我说说以前之事。”
庄太太给他递了水,拿出一个药丸,他吃了药,喘口气。
“那年我祖母生病,嫁到范家的二姑母带表弟范康回来,你外祖母是我大姑母。大姑母和姑丈在你娘五岁时意外去世,所以你娘在庄家长大,你外祖父没有家人,一直在庄家读书,中了秀才。”
乐木兰缓缓点头,这就是为何母亲在庄家长大的原因,而庄家和母亲感情深厚,外祖父焦家却没动静,焦家没人了。
“二姑母他们年前回来,过了年,祖母慢慢好转,问了姑母,让你娘和范康成亲,你娘比范康大一岁。祖母说要看着他们拜堂。虽然我们知道这样太仓促,姑母说没准冲喜能让祖母好起来。确实,祖母很高兴,精神也好。三月份成亲,姑母带着范康回京,表妹留下伺候外祖母,姑母说半年之内来接表妹。一个月后,姑母送了银两回来,还有婚书,说回去后姑丈已经给范康定了亲事,是清河郡王府的闺秀。姑母信中说对不住表妹,另外给表妹找个人家。信是给我爹娘的,我生气,要去京里问,表妹已经拜过堂,不是口头婚约,而祖母不知怎么知道了,一气之下没了。丧事过后才给姑母去信,并让姑母不要回来。那时家里乱糟糟,你娘留了封信说不用找她就走了。我以为去了京里,去京里打听,范康和陈家女新婚,我恨不得去范家,你舅公说找到你娘再说。这一找就是十几年。”
“为何我娘去了沧州?”
“你娘以前有个嬷嬷是沧州人,之后一家人回了沧州,我去过沧州,嬷嬷早就不在世。”
庄太太说道:“别怨你表舅没去找范家给你娘讨回公道,开始是想找到你娘再说,你表舅这手就是找你娘在外面摔了受了伤,当时没治好,年纪大了开始发病。年年去找,给一些线人银子帮着打听,不好大张旗鼓,女子名声重要,后来以为……”
乐木兰明白,后来以为凶多吉,以为母亲不在人世。
“等冷静下来,知道范康再娶是姑母做的主,如果范家知道你娘的事,只有和郡王府退亲,而范家姑丈根本不知,他是庄家的学子,有时和你舅公来信,没提过你娘的事。那就是范康和陈家女有私情,姑母没办法才退了你娘这边。那以后庄家没再和姑母联系。你舅公说错的是咱庄家女,是庄家的外孙范康。找到你娘,我们庄家认,再给你娘找个好人家,谁知一直没找到。二姑母后半辈子不好过,这么没了,你舅公让你表舅给姑母上柱香,以后和范家老死不相往来。谁知你表舅来京,发现你,觉得和你娘像,打听了下,如果是你娘所生,年龄也对的上,又急忙赶回河间府,拿了婚书和手稿,你舅公还在家里盼着,希望你娘能留下骨血,说接你回家,你舅公身体不好,走不动路,不然要亲自来京见你。”庄太太怕乐木兰误会庄家,把缘由说清楚。
乐木兰理解,庄家人原本就是敦厚人,母亲没找到,范康母亲又是庄家人,找上门去,庄家人找庄家姑太太要说法?
就算给母亲做主也得人在。
看着神情疲惫的表舅,两次来回,上了年纪的人赶路,是对母亲的骨肉之情,乐木兰握着一直拉着她手的表舅母,内心酸疼。
为母亲,为庄家人多年的不放弃寻找,为表舅表舅母这么大年纪来回奔波。
乐木兰站起来,走到屋子中间,跪下磕头,郑重的叫了表舅表舅母。
庄太太拉起她,拥她入怀,哽咽。
第1062章 1062 和离书
乐木兰扶着舅母坐下,庄正泰又拿出婚书。
“当年二姑母把婚书派人送回来,还有一笔银子,银子我们没收。因为没找到你娘,婚书还在,只是婚书没去衙门备案,当时打算在京里备案所以让姑母带回。”
乐木兰打开婚书,见上写:天地氤氲,咸恒庆会,金玉满堂,长命富贵。有范康和母亲的名字,日期是自己出生那年三月。
字体力透纸背、遒劲有力。
“范康写得一手好字,颇得姑丈喜爱,听说现在,他的字更加苍劲峻逸,表舅见过,自愧不如。”
看得出,十六七岁写的字很多人都不如。
“外甥女,既然证实了,表舅要去把你娘的坟迁回去,葬在你外祖父外祖母旁,不过在这之前,表舅要去范家,要给你娘讨个公道!你娘不能这么没名没分!你也要堂堂正正!”
庄正泰说完使劲一锤桌子,茶壶晃动几下。
乐木兰道:“我娘不会回范家,不然也不会……,我不会……我不会姓范,我跟我娘……跟我娘……”
母亲在沧州破庙里生下她,如果那时去找范家,范家不会拒之门外。
乐木兰泪如雨下,手稿里的少女欢笑,乐府诗集里新婚的期盼和坚守,可是范康做了什么,让母亲怀着她走了。
或许母亲去了京里,见到范康和新妇的恩爱,伤心离去。
一个被姨母、丈夫所弃的女子,怀着怎么样的无望离开。
能想到母亲为何没有回庄家,庄家知道她有了身子,会去找范家,让姨母如何?让丈夫怨恨她?
母亲是庄家人,具有庄家人的良善,不想让姨母为难。
可是,母亲的良善要了她的命!至死都没说出范家!
只是想女儿记住她叫焦木兰。
乐木兰悲痛,心疼的要炸开,她揪着衣领,无声痛哭。
庄太太嫁进庄家,和夫家表妹相处和睦,怎么不了解表妹所想,听了木兰的话,看她那模样,跟着泪不止。
庄正泰擦了眼泪说道:“我和你舅公说了,听你的,你说不回就不回!但,我得堂堂正正接你娘和你回庄家!这事交给表舅,你在孟家住着,等表舅办好,我们去松山口接你娘,接你娘回家!”
说到这声音颤抖,手又开始抖,乐木兰赶紧按一个穴位,好一会才平稳。
“表舅,我跟你一起,你不能激动,不然手控制不住,还有,我想听范……,听他怎么说,听他怎么对我娘说!”
我娘良善,为你失了性命,我得用母亲用命生下的我现在你面前!
三人出了茶楼,先去了成衣店,乐木兰摘下头上首饰,买了一身素衣换上。
出来和舅母扶着表舅坐上庄家马车直奔范府。
范府守孝,人都在府里,范太爷听下人说庄家人又来了,诧异,隐约感觉不好。
去了会客厅,看见三人站着,除了内侄,还有个妇人和一年轻女子,他猜是内侄媳妇和两人闺女。
他们来给老妻上香?脸色不对。
范太爷招呼他们坐,庄正泰摇摇头道:“姑丈,我想见范康。”
表弟都不叫了,范太爷觉得不对劲,急忙派人去叫儿子过来。
几人都不坐,范太爷不知要说什么。
范康一身孝衣,一进门看见他们,愣住。
然后跪下。
范太爷不知怎么回事,就看庄正泰怒视,他再看那年轻女子,疑惑,和儿子一样,眉心同样的痣。
一下想起十几年前老妻带着儿子回娘家,他以为儿子少年冲动,惹了情事。
难怪庄家十几年不和范家联系。
范太爷指着儿子,“你……你这孽障!”
一脚跺上去。
庄正泰拉住气怒的范太爷,道:“姑丈,你先看看这个!”
范太爷接过,一看,再看看儿子,当时就一仰,昏了。
庄正泰站他身边,急忙扶住,范康也冲上来扶着。
乐木兰拿出银针,给范太爷扎下去,一会,范太爷醒了,指着跪着的范康:“孽子……,孽子……,我范家毁在你手里!”
他哆嗦的起来,对着庄正泰要跪下去,庄正泰哪里能让他跪,死死拉住。
“我范家对不住庄家,婚书范家认,重新记家谱,焦家女是我范家嫡妻!我范家做不出停妻再娶之事!是我范家错!范家开三门迎娶焦家女!”
范康咚咚磕头,“父亲,是我做错,我愿出族,范家大门……”
范家的大门哪能因为他的错全开,范家几百年来只有接圣旨迎皇上才三门全开,明媒正娶嫡妻进门也是开中门。
乐木兰道:“不必!我母亲在我出生之时已过世!”
范太爷看向她,庄太太愤愤道:“你知道她叫什么?乐木兰!她娘叫焦木兰,是谁造成她不孝和母亲一个名?姑母去世,是谁造成她不知亲祖母去世还能穿戴如常?”
范太爷听到乐木兰名字,想起才去松山寺见了静闲大师,大师说他有一不是弟子的弟子,去了京城,如今是孟家养女,这个乐娘子学识过人,只可惜是女子。
范太爷听能让静闲大师说过人的人,好奇,问了知道是捡来的,他还唏嘘,可怜那妇人。
原来是他范家亲骨肉。
范太爷气喘吁吁,已经站不起来打儿子,只是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范康磕的额头流血,“父亲,儿子不孝,做出辱没家族之事,儿子出族。”
范太爷怒道:“你出族范家就没事了?你的错就是范家的错!我范家几百年来恪守礼仪风范,我范家的……,没有有错不认的事!”
几百年来的标榜和风骨,就这么没了!
转头对庄正泰说道:“亲家侄子,我说到做到!焦家女就是不在了,我范家迎牌位进门!”
庄正泰对着他跪下来,庄太太和乐木兰跟着跪下。
“姑丈,我最后一次叫姑丈,表妹没了,她如果想回范家,十六年前就会回来,我想姑丈知道是为何。现如今,我也不会违背表妹意愿送她进范家门!但我不能让表妹没名没分生下外甥女!我请姑丈给表妹一份和离书,允许我庄家带表妹和外甥女归家!姑丈对焦姑丈也曾敬佩,就请姑丈让外甥女继承焦家血脉。”
范太爷闭眼,眼泪留下来,庄家人心慈,如果不是为了乐木兰身份,或许就像以前,只是断绝来往,而不会让范家难堪。
如果这次,庄家先拿着婚书去顺天府状告范家停妻再娶,谁不认识范家老三的字体?
我范家几百年的声誉呀!
范太爷睁开眼睛,叫了下人进来,去把长子叫来。
范源早就听下人说会客厅那动静不对,一直赶过去在远门口守着。
进来见三弟那副模样吃惊,又见表哥在,更吃惊。
范太爷把婚书递过去道:“你去趟顺天府,把婚书备案,再出具和离书,焦家木兰生女……”
乐木兰道:“焦冉生。”
“焦家木兰生女焦冉生大归庄家,再把这个孽子和郡王府婚书取消。”
范源惊愕,看了眼婚书,再看跪着的三弟,气而一脚跺上去。
力气之大范康整个趴下。
范太爷摆手道:“先办事,替我给你表哥磕头赔罪。”
范源一脸的羞愧,对着庄正泰跪下咚咚磕头。
庄正泰没有动,范家是要给庄家赔罪,就是晚了十几年。
乐木兰,不,以后是焦冉生,她给范太爷跪下磕了头,道:“焦冉生跪别太爷,我想去老夫人灵位磕头上香。”
不管如何,范老夫人是她亲祖母,磕头上香,守孝是必须。
范源叫来沈夫人,让她带着庄太太和焦冉生去了母亲灵位。
范源对庄正泰说道:“表哥,是我范家对不住焦家母女,我会给冉生母亲该得的,到时派人送去河间府。”
庄正泰摇头道:“不必,表妹不会要,我也不想让冉生为难。我庄家的人自会照顾好,以后再无登门之事。”
等庄太太二人过来,庄正泰规正给范太爷行礼,三人告辞。
范源恨恨看一眼三弟,跟着出去。
范太爷站起,叫来下人,把儿子打个半死,拖出去。
他能想到,要不了明天,今天京里就会传开。
我范家完了!
第1063章 1063 可观者
陈华原那天见到庄家来人心里直突突,幸好庄家表哥啥也没说走了。
就这吓得她半死。
这么多年,她以为焦木兰嫁了人,之前的事不会再提。可那次见到乐木兰,觉得不对,打听了下,怕是焦木兰有了孩子离开庄家,没想到难产没了。
她提前造谣是想让人们认为乐木兰是孟家私生,反正大家心里有数,谁也不会为这去辩个一清二白。
无论什么事,管你真相如何,人云亦云,众人认为什么就是什么。
谁知自己走错一步棋,不知怎么让娘家嫡母发现,差点把女儿云容搭进去。
婆婆没了,临死前也没说出真相,婆婆比她还在意相公的名声,就是小姑子顶多来指责她,也不敢说出去。
这阵子,相公没回屋,她没法和相公说话,心里烦躁,也没留意女儿的状态,就是看到,也以为是伤心祖母去世。
今天问下人三老爷在哪,说太爷叫去,庄家来人。
陈华原一惊,坐立不安,又不敢去前院,在自己院门口走来走去。
等下人抬着奄奄一息的老爷回来,陈华原尖叫一声,跟着一路进屋。
“老爷!老爷!快去叫大夫!”
下人放下担架,回道:“太爷吩咐不准叫大夫。”
陈华原慌乱,她身边的嬷嬷叫来几个婆子把老爷抬进里屋,放到炕上。
“三太太,老奴让人去烧热水,三太太把老爷衣服退了,再找些药来。”
陈华原急忙去拿剪刀,把老爷衣服剪了,看见背后一片黑紫,手哆嗦着。
范太爷在书房瘫坐着,恨不得这会死去。
就是去死也无脸见列祖列宗!
直到有人进来,才抬起眼。
范源回来,脸色凄惨,跪下。
“爹。”
范太爷捂着脸呜呜哭,范源低头落泪。
“我范家宗族一百多年来没出妻之事,没犯法男,如今在我这里……,我没脸见祖宗!子源,明天召集范家子孙,把大堂的匾摘了。“
范源惊愕,抬头,顾不得抹泪,急道:“爹……”
范太爷两眼充血:“还有脸挂在那吗?立德立本!做了这无德之事,如何面对祖宗留下的这四个字?”
范源伏地大哭。
“你娘……,人已经没了,再说也没用。我知道她,老二没了,你娘一直没缓过来,对老三护着,我不想你娘难过,也就管少了点,当初娶陈家女,我说不妥,你娘哀求我,给她留一个儿子。我知道,你和老二跟着祖母长大,你娘心里……,谁知这个儿子不仅害了你娘,更毁了我范家。我恨不得……恨不得……”
再恨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
范太爷想起被庄家带走的孙女,更是心里一阵痛。他捶胸,哭都哭不出来。
范源爬起来给父亲抚背,又端了茶喂父亲喝一口。
“你坐下,我以前给你说过,你焦姨丈虽然身子不好,但是,如果说爹最佩服谁,就是你焦姨丈。就像文里写的: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只可惜身子弱,你外祖父依然把嫡长女嫁给他,惜才呀。或许是天妒英才,你焦姨丈和你姨母外出寻医,遇难夫妻俩没了,我以为你焦家表妹庄家会留着,没想到你外祖母还是偏着你娘,留给了咱范家。你侄女,静闲大师说她学识过人,性子坚韧,如果她娘嫁进范家,再生几个,哪怕有一个男娃像你焦姨丈,我范家何愁……,你也会有个接替人。可这一切都让你糊涂娘和老三毁了,我好好的范家孙女,就这么走了,想想我就恨不得打死那个孽障!”
范源还没从今天的事里缓过来,又听父亲说了这事。对于孟家养女,他也是听听而过,孟家那个孟同普行事有点跳跃,不过孟家能接纳那个孤女,自然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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