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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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呢……我妈怎么样了……”沙涙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沙家浜的衣袖，焦急的神色布满了他的脸颊，各种纷乱的念头涌现出他的脑海，难道后来他见到的母亲都是假的？

沙家浜轻抚着沙涙的手背，“你母亲还算是有一口气在，我当时当机立断，将自己的所有的功力用来救她，终于算是从死神的手上将她的命救了回来，当时我的实力大减，最后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多一些不一样的特殊能力罢了，我也会衰老，终有一天，我也会死亡！那些不死不灭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即便沙家浜这样说，沙涙根本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出后悔的意味，“你，一点都不后悔？失去了……”

“失去了也就失去了，我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沙家浜温柔地揉乱沙涙的后脑勺，“如果不失去这些，我们也不会有你，我也不能和你的母亲平平淡淡地过上这样幸福宁静的日子。”

泪水已经顺着沙涙的眼角流了下来，“这就是命运吗？”

“那是我的命运，而你也有你自己的命运需要去度过，无论怎样的人生都是命运最好的馈赠，不因物喜，不为己悲！命运如斯，一切自有定数！”随着沙家浜的沉静声线，阳光消失不见的屋外传来了警车的呼啸声，他伸出手拍了拍脚边沙涙的后背，“去吧，你有自己的路要走，用空的时候记得回来看看，我和你妈会想你的……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嗯！”沙涙抹去眼角的泪珠，坚定地站直身躯。

366　无人可挡

366无人可挡

“那我……”沙涙并没有把这句话说下去，因为此刻他看着父亲希冀的目光，那一声离别怎么都说不出口。别过头，窗外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着，照得沙涙面无表情。透过窗，沙涙能够清晰地看到门外的两辆警车，车门开启，其中一位胖胖的警官拿着话筒，他的嘴一张一合，“里面的犯罪嫌疑人，沙涙注意了！我们已经将你包围！请你将双手高举，慢慢地从里面走出来！”

沙涙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在警车的后座上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丑恶脸庞，“张少强？真是纠缠不清啊……”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失去离别的勇气。沙涙能够深切地感受到父亲从身后投来的目光，那目光使得他的脚步越发沉稳。

“我会回来的！”沙涙暗下决心，站定在门前，做了一个长达十秒的深呼吸。坚定的右手按住了大门的把手，“爸，我走了！”

轻轻推开大门，坚定不移地向前跨出一步，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将房门关好，一如他过去常做的那样，这个家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快点举起你的手来！不要再让我们说第二遍！”胖警官从腰际拿出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满不耐烦地走向站在原地的沙涙。

警车上的红蓝灯光照亮了那人的胸牌，“潘盛华，潘警官……”沙涙微笑着对潘盛华说道，“请问你们有逮捕令吗，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是说你们不过是那个坐在车子里冷笑的张大少爷的狗？”

潘盛华的脚步一窒，脸上的肥肉剧烈地颤抖起来，“混账小子！你说什么？在天朝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逮捕令这种东西了？你爷爷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张少爷是受害者，当然会在车上，这里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说着，他将手中的手铐挥了挥，另外两个警官走上前来，抽出自己的警棍，虎视眈眈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沙涙。

“你不会想要吃什么苦头吧！”潘盛华手中的手铐闪着寒光，但是这种光芒根本吓不倒经历过小世界洗礼的沙涙，他只是微微一笑，打量着那个看起来异常坚固的手铐，“还真是脆弱的东西。”他的喃喃自语只能让自己听见。

他抬起头嘲讽地看了张少强一眼，伸出自己的双手，“你要铐就铐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变化。”

潘盛华诡异地一笑，“咔嚓”一声脆响，银光闪闪的手铐将沙涙的双手铐在身后，那是一个极不舒服的位置，“你不会觉得好过的，因为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潘盛华在沙涙的耳边阴测测地说道。

沙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根本没有把潘盛华的威胁放在心上，这里的警官们就算是加上枪械的力量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背后一股大力传来，显然是那胖子在沙涙的背后推上了一把，脚下顺势勾住沙涙的脚踝，若是平常人这一下免不了一个狗啃泥。

可是，沙涙在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里抬起头看了坐在车厢中的张少强一样，他的眼中满是戏虐，看来这些不入流的小花招便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沙涙又怎么会让他如愿呢。他顺势一倒，却不是面向前方，向着站在他侧面的警官倒去。

坚硬的额头不偏不倚地正中那人的鼻梁，两条血河流淌开来，潘盛华一把拎住沙涙的衣领，“你是要袭警吗？”另一个警官赶忙收起自己的警棍，走到队友的身边，不安地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沙涙。

“没有，警官！”沙涙朝着脸色铁青的张少强微微一笑，“我只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只怕脚步有些虚浮吧。”看着潘盛华额头上青筋乱跳，沙涙便感到心情一阵快意。

“你会付出代价的！”潘盛华再次阴惨惨地发出微不足道的威胁。他压着沙涙的双手，向警车走去。

他带着沙涙去的却不是和张少强同一辆，这不免让沙涙有些失望，可惜有人为他弥补了这个遗憾，“把他带到我这里来！”张少强放下摇窗，恶狠狠地瞪着沙涙。

潘盛华眉头微微一跳，“这不太好吧，按照你说的情况，我只怕……”

“我说把他送到我这辆车里来！”这句话张少强几乎是用吼叫的声音，“你们难道不知道警局一年经费的百分之六十都是我们家给的吗？不想丢到自己的饭碗就给好好好听话！当狗，就要有当狗的姿态！”

沙涙饶有兴趣额地看着潘盛华的脸色由红转黑，那胖子满是油脂的脸上一阵乱颤，随后眼神阴沉地点了点头，“小王，把他压过去，你和小李看着他点！我来开另一辆车！”

小王是那个被沙涙撞得鼻血横流的警官，他的鼻孔里塞着两团棉球，样子说不出的滑稽，他听着潘盛华的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压着沙涙的手臂，将他压进张少强所在的警车，他自己打开车门坐到了前排。看来没有人喜欢这个张大少爷啊。

沙涙心中讽刺地想着，看着张少强阴寒的笑容，“我们又见面了，沙涙。”

他的话刚说完，前排的两个警官身上便是一抖，沙涙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接过话来，“是啊，我们刚刚才见过面不久呢。还真是有缘，只希望你不要怪我手铐在身不能和你亲热地握一握手。”

“我去年买了个表！”张少强挥起一拳就殴在沙涙的左脸颊上，张少强怎样的感觉沙涙能够从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之中略窥一二，至于他自己就像是被微风轻拂脸颊一般的感觉，“不要这么激动，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沙涙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前面的警官眼睁睁地看着张少强对他的殴打无动于衷，很明显就是接收到了什么命令，意念百分之六十的外快啊，还真是一个好大的肥肉。

张少强挥动左拳，似乎还想给沙涙来上一下，但是最后他还是悻悻地收起了手掌，“真是遗憾呢，不过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这样就不会伤到你自己了！”沙涙嘴巴一撇，嘲讽地说道。

“哼！你现在就尽情地笑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张少强捂着自己的右掌，似乎方才那一记伤的不轻。

“哭？”沙涙满不在乎地一笑，“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又怎么会哭呢？最多你就告我一个斗殴也就是了，我可没有觉得这个有什么可怕的。”这个世界上也应该没有能够制住沙涙的东西了吧。

“这可不是斗殴这么简单的事情！”张少强桀桀乱笑，“你杀人了！我的手下全死了！”

“死了？”沙涙紧皱眉头，“这不可能，我当时用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杀死任何人！”

“但是，他就是死了！而你就是凶手！”张少强的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沙涙瞬间明白了什么，“你杀了他们？他们还真是跟了一个好主子啊！”张少强闻言一笑，在沙涙面前摇了摇手指，“不，不，不。让我再次纠正你一下，是你，杀死了他们！你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还真是可悲的法律呢……”沙涙轻声说着，张少强并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他已经进入了一种奇妙的亢奋状态，他嘴角的唾沫星子不断地喷向沙涙，被沙涙的护身气劲一一化解。

“你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我老爸已经打通了上下所有的关系，等待你的自由死！你的功夫再厉害又怎么敌得过长枪大炮！这一次，你是死定了！”他兴奋地看着沙涙的脸色，沙涙猜想张少强一定是误把他的淡然看做了害怕，因为他越说越是激动。

“还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在你死之前好好地告诉你，让你在黄泉路上慢慢回味！”张少强凑到沙涙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已经厌倦了杨烟的游戏，那种追女人的事情已经让我的忍耐到达了极限！我对她这么好，她却这样对我！实在是让人索然无味啊！”

“她就是一个矜持的婊子！我用这么多钱，我就不信了砸不开她的双腿，砸不开！我就用强的，让她一辈子合不拢！”张少强的双眼赤红一片，他的双手因为激动而不断地颤抖着，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是那样的令人厌恶！

沙涙沉默地低下头，“哈哈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这件事情，我是一定会去做的，你就在你孤独的黄泉路上，慢慢品味吧！”张少强哈哈大笑起来，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笑声中的疯狂。

“你是不会成功的！”细小的声音从沙涙低垂的嘴中挤了出来，车内的众人同时浑身一抖，就像是赤炎的夏日突然间进入了寒冷的冬季，流着鼻血的小王不安地回过头来，张少强狂乱的笑声戛然而止。

小王惊恐地张大嘴巴，他看到沙涙双手将张少强死死按在座椅上，两手之上的银色手铐从中断开，毫无生气地挂在沙涙的手腕之上，要知道这可是上好的钢筋材质啊！

张少强被沙涙按得满脸通红，嘴巴一张一合吐不出半个字来，“我原本可以让你轻松地死去，这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麻烦多少，但是对于你这样的人渣，只有最痛苦的死法才适合你！”沙涙的话语冰冷而充满力量！

小王慌乱地抽出警枪，从前后分割的网格中瞄准沙涙，他的声音不安地颤抖着，“快……快放手，不然……”小李也透过后视镜发现事情不对，赶紧踩住刹车，将车驶向一边。

“你在这里开枪，最先杀死的可能是他！”沙涙面无表情地看着哆哆嗦嗦举着手枪的小王，后者冷汗直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沙涙手下的张少强双眼翻白，手脚激烈地挥舞着。

当警车停下时，张少强的身体已经停止了痉挛，小王和小李面面相觑赶紧下车，拔枪将沙涙围在其中，“你……你快点下车……双手抱在头上！不然……不然……”

沙涙看着毙命的张少强，再回头看着将手枪指着他的小王和小李，淡淡地说道：“你们是困不住我的。”

“轰！”一声巨响，整辆车就像是被巨龙横扫而过一般从中断裂，汽车的零部件还有两名昏迷的警官躺倒在刚刚从后面赶来下车的潘盛华脚边。沙涙的身边萦绕着红色气旋，傲然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惊愕的潘盛华。

从天空的角度望去，这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真像是一只可悲的爬虫，“我立志于解放疾苦的人们，我不愿意将弱者看做蝼蚁，但是像你们这样的败类，根本连蝼蚁都算不上！”沙涙冷冷地说着，冷冷地举起右手，红色气旋凝结，楚王霸天戟伸缩手中。

出乎沙涙的意料，那潘盛华居然拔出枪向前一步护住自己的部下，瞪着高高在上的沙涙，眼神坚毅地看着他，毫无退缩之意！

沙涙怔怔地看着他，随后收起了武器，“或许，每个人都有着闪光的人性光辉未被他人察觉吧……”他对着潘盛华摇了摇头，脚下踏云乌骓靴放出耀眼的红光，在潘盛华惊愕的眼神中健硕的战马凭空出现，“不要想着抓我了！”沙涙抚摸着踏云乌骓马的背上鬓毛，“你现在也知道你是不可能抓住我的了吧！”

话音未落，沙涙已经翻身上马，黑色的骏马载着马上的骑士，飞也似地向着道路的远方冲去。

狂风吹乱沙涙的发丝，呼啸声中沙涙隐约听到身后的声响，“是的，他死了，这不是我们的错……他是怪物……这不可能……好吧……他往……去了，我劝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听到这样的对话，沙涙只能报以苦笑，“看来潘盛华是已经知道了我的厉害，可是人性本来最不少的便是贪婪，有些人还是不想放过我啊！可是，那又如何呢？从今以后，我沙涙不再会屈服于任何人，不再会惧怕任何事！此誓天地为证！”

367　亡命之路

367亡命之路

有些人畏惧了死亡，有些人却不知道死亡的可怕！沙涙骑在飞驰的乌骓之上，随着乌骓上下起伏的背脊颠簸着自己的身体，凛冽的风吹拂着沙涙的脸颊，刀削一般的触感是那样的爽快。他不禁放开缰绳，任由自己的身体在风中上下起伏，高声咆哮留下一串串亮起的路灯。

自从进入小世界，直到和父亲的交谈，沙涙从未感到如此的痛快，心头的包袱早已丢到九霄云外。

但是，快意的奔驰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刺耳的轰鸣从天空中由远及近，螺旋桨盘旋的声音隆隆作响，吹乱了从面前飞来的凉风，“真是一些不知死活的人！”沙涙在风压下俯下身，搂住乌骓粗壮的脖颈，在它耳边轻声叹道，“他们真是煞风景，你说呢？”

“下面的犯罪嫌疑人沙涙听着！请你现在立刻下马，立刻束手就擒，不然我们就要付诸武力了！再重复一遍……”

厌烦地挥了挥手，沙涙轻轻抚摸着乌骓的脖颈，“他们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乌骓我们再跑快一些！快一些扔下这些聒噪的人，我能够感觉到我们这次旅途的终点正在召唤我的灵魂！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们，还等着我呢！”沙涙的眼前闪过一张张微笑的脸庞，“他们还等着我。”

乌骓马和他背上的主人心意相通，两团白雾从鼻孔中喷涌而出，乌骓的速度立刻就上了数个档次，沙涙搂着它的脖子，轻拥的双手能够感受到乌骓猛烈跳动的血脉，还有那刚硬如铁的肌肉。

面前的风越发猛烈，巨大的风压压得沙涙眯着双眼，道路上疾驰的跑车被他们一一甩在身后，跑车的轰鸣和直升飞机的盘旋声一样被远远抛诸脑后，“没有什么能够追上你！没有什么……”沙涙在乌骓的耳边轻声说着。

“上帝啊！”沙涙灵敏的听觉听到了天空中盘旋的钢铁怪物中那几声惊呼，“这到底是什么速度！这真的是马吗？”

乌骓奔跑而过的地面上留下一排排深刻的蹄印，一路蜿蜒向外，一路向着那个召唤他灵魂的地方疾驰！

“快到了！快到了，这个世界的终点。”沙涙抓住乌骓的缰绳，轻轻地自言自语，兴奋的光芒在他双眸之中闪耀，但是面前不远处的路口晃眼的蓝红光芒看起来是那样的碍眼，“还真是一些不死心的家伙。”

沙涙身披黑底半红镶边的霸王甲，在已经渐渐模糊的夜色中与乌骓融为一体，就像是一道黑色的旋风冲向设置路障，挡在路口的警车们。远远的在百米之外沙涙就能看清他们拿着手枪的手不安地颤抖着，他们的脸比天空中的明月还要苍白。

“停，停下……”就连呼喊都是这样的软弱无力，真正的威胁来自身后的天空，沙涙微微皱眉，无奈地说道，“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巨大的轰鸣，伴随着嘈杂的声响，“加速！把速度开到最大！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要是这个叫沙涙的混蛋逃出去了，以后我们警队威严何在！他要是敢穿路障，就开枪，把他射成蜂窝煤！”

还有五十米，沙涙微微一笑，放开乌骓的缰绳，朗声说道，“乌骓！你与我心意相通，我就让你为我做出最好的选择！我的命叫在你的脚下！”

“嘶！”乌骓昂头嘶吼，双眼一片赤红，足下力道更胜，速度犹胜一筹，还有20米！

乌骓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沙涙张开双手放声大笑，狂风吹乱他的发，吹起他身后的披风，墨黑如夜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十米！他要闯阵了！”那一声铁血的命令在风中分外清晰，“开枪！”

十米！天空中的直升机冒出狂乱的火舌，子弹的底火瞬间点燃，金灿灿的弹道照亮了黑暗的天空。

子弹刚刚离膛！乌骓马四蹄离地高高跃起！十米！如此的微不足道。

“哒哒哒……”直升飞机的子弹在地上留下凹凸不一的弹痕，跟着乌骓飞行的身体一路扫过警车的车顶，紧随着如同魅影的乌骓马，就像是为它留在金色的印记，它的金色勋章。

“啪嗒！”一声急促的响声，乌骓在车阵之后的20米处落地，一转眼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只剩下沙涙的笑声还在空气中回荡，人们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离去，就连直升飞机都无法捕捉他们的身影，一如黑夜一般墨黑，没入黑暗。

“哈哈哈哈……爽快！”沙涙挥舞着右拳，轻抚着乌骓的鬓毛，“爽快！爽快！”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场景，“我们的目的地就在这里！”

马蹄声消无声息地变慢，乌骓健硕的身躯在黑夜中慢慢消失，沙涙静静地站在这个路口，那个他出车祸的路口。胸口不断跳动的心脏，还有猛烈跃动的灵魂火焰告诉他，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在召唤他的到来，这里就是一切了结的地方。

夜并没有多么的深沉，但是这个路口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连夏日常见的蝉鸣也在遥远的地方，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就连信号灯都停止了跳跃。沙涙在静悄悄的路口挪动自己的脚步，慢慢地走向那个永生难忘的街边。收起身上的盔甲，沙涙微微一笑。

他慢慢地走向路边的护栏，那是他当初坐着的地方，一切开始的地方。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苍白的月光，“一切开始的地方，往往也是一切终结的地方，人生就是一个大圆！”

他将手伸入自己的衣兜，从中拿出了自己的那部被碾压成粉碎的手机，那场车祸之后，这部手机已经不能用了，但是母亲宝贝地将它留了下来，儿子的每一件东西她都像是珍宝一般细心呵护，“妈……”沙涙摩挲着手机片片龟裂的背壳，眼泪洋溢在眼底，“你要多保重啊……”

一束光闪耀起来，已经如同废铁的手机放出异样的光芒，映照着沙涙的脸庞，“无限的世界，真是神奇的东西啊！”微不可查的笑容浮现在沙涙的脸颊，周围悉悉索索地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一只只黑洞洞的枪口从黑暗中透了出来，“沙涙，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全副武装的警官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们包围了路口的四面八方。沙涙抬起头环顾他们脸上畏惧的神色，淡淡一笑，手指微动，按下了这部手机中现在唯一存在的号码。

“嘟……嘟……嘟……喂！是沙涙吗……你现在在哪里……”焦急的声音传到沙涙的耳中是那样的温暖，“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就好了！”沙涙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辆疾驰的巴士突兀地从转角飞驰而来，如同幽灵一般，“老天每一次都不让我把话说完呢……”

沙涙将手机合上，向着疾驰的巴士飞身一跃……

别了，我的世界，终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白光闪烁，沙涙的身上无痛无感，就像是被风吹起的浮萍，在温暖光芒的海洋之中徜徉，一样的舒爽，毫无束缚！

“恭喜你啊，沙涙，你真的做到了！你成功了！”主神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让人舒坦不已，特别是伴随着成功的喜悦，而沙涙已经不再是离开时那个疑问重重的少年，他已经蜕变，他的目光深邃直指自己的目标，“看来我已经成功了呢！那么你也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当然！主神从不食言。”主神的声音悦耳而动听，沙涙舒服地缩了缩脖子，“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想来也不算是过分吧！”

主神没有回答沙涙的话，沙涙明白她是在等待自己的要求，“我希望你复活的那些人中，耶律休哥的手下士兵统统充入我的八千子弟！”

“哦？”主神饶有兴趣地说道，“这又是为什么呢？不过无所谓，这样一来我损失的能量也少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炫目的白光充斥着沙涙双眼，他不由地感到一丝疲倦，那种倦意侵蚀着他的大脑，困倦如同海水一般向袭来，“哈……”沙涙打了一个哈欠，伸展着自己的身体，“我有些累了，等完成了再叫醒我吧……”

双眼一闭，便是睡意朦胧，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融化在光的光的海洋中……

…………

光芒不在，耳边是嘈杂的声响，沙涙慢慢地睁开双眼，最先引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张张熟悉的脸，郭奉孝正抡圆了胳膊，显然是想要扇他一个巴掌。沙涙一个激灵，捂着自己的脸颊跳了起来，“腹黑鬼，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郭奉孝嘿嘿一笑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