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萌鬼医:邪王,求放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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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荀犹疑不定，凑到季琉云身边问，“会不会真的误会人家了？”
　　　　季琉云冷眼旁观，问老伯：“你们跟王半仙有过节吗？”
　　　　老伯当即摇头道：“没有啊，我们家跟村里人的关系都不错，不信你可以挨家挨户去问。”
　　　　其实他没必要说谎，就像他说的，白芷荀他们若真的怀疑，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白芷荀不是不信，而是不明白季琉云为什么会想到问王半仙，“你怀疑是他？”她问了一句。
　　　　季琉云“嗯”了一声，“能想到用蛇王蛇胆的人，不多。”随后问老伯，“我能见一见这位王半仙吗？”
　　　　老伯答应道：“行啊，他就住在村头第一家，我带你们去。”然后起身。
　　　　村子不大，跟寿山村差不多，他们没走多远，就到了王半仙的院门前。
　　　　“王半仙！老王！你在家吗？”老伯摇晃着院门。
　　　　趁着这个时候，季琉云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从而猜测王半仙的生活状况以及生活习惯。
　　　　比如房屋年久失修，他便推断王半仙家的经济状况可能不好。
　　　　再比如院中菜园长有杂草，他便推断王半仙可能是独居。
　　　　不多时，屋里有人回应，“在呢！等一下。”
　　　　然后就见一个身穿粗布长衫，三十多岁，蓄着寸长胡须的男人走了出来，见到老伯第一句便问，“你儿子好点了吗？”
　　　　知道关心别人，本性还不坏。
　　　　“好多了，已经能下床了。”老伯如今知道儿子是中了蛊毒，并非是中邪，也知道蛇胆只能压制一段时间，又知道季琉云怀疑王半仙，因此对他的态度就有些讪讪的，但也没有伤了和气，只是笑容有点僵。
　　　　王半仙听了，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儿子承受不住会一命呜呼呢！他儿子当年可是村里最壮实的一个，不然也不会被他选中。
　　　　“那就好，那就好。”他庆幸地说道。
　　　　老伯微微侧身，介绍道：“这两位就是帮我顺利取蛇胆的年轻人，他们说想要见见你。”
　　　　“见我？”王半仙不解，见我做什么？
　　　　随着老伯侧身的动作，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对面的季琉云身上，可是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年轻人。
　　　　季琉云歉意地笑道：“不是我，是她。”然后侧身将身后的白芷荀推到前面。
　　　　白芷荀觉得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说要见他了？
　　　　谁知王半仙一见白芷荀，眼睛登时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
　　　　“白！芷！荀！”他咬牙切齿地念出她的名字，恨不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我要了你的命！”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了上去。
　　　　“啊！！！”白芷荀吓得目瞪口呆，好在边上还有季琉云，在王半仙扑上来的瞬间，他用扇子狠敲他的胸膛，当时肋骨就断了两根。
　　　　王半仙忍着剧痛想要再次扑上来，却是被健壮的老伯一把给架住。
　　　　他挣扎无果，只能用眼睛瞪着她，恨不能从眼睛里飞出两把刀来。
　　　　白芷荀吓得要死，憋屈道：“我招你还是惹你了啊？”

　　☆、39。第39章　超级蛇蛊

王半仙见她装傻充愣，更是怒不可遏，奋力想要挣脱开老伯的手，“你放开我，我要为我媳妇报仇！”
　　　　老伯哪里肯放，“你媳妇？你媳妇不是到镇上打工去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王半仙的情绪瞬间失控，挣扎道：“她不去就不会惨死在这个女魔头的手上！”
　　　　“女魔头？！”白芷荀一愣，“你说的，可是鬼医门的门主？”
　　　　王半仙叫骂道：“你少给我装蒜！明明就是你！”
　　　　这下连老伯都傻了，“什么？你是鬼医门的……女魔头？”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白芷荀，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清丽少女而已啊。
　　　　这要白芷荀怎么办？
　　　　承认吧？她觉得冤；
　　　　不承认吧？她又确实是白芷荀……
　　　　无奈之下，她只能说道：“我……我已经改邪归正了！”
　　　　可是王半仙根本不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凭你一句改邪归正，就能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部抵消掉吗？告诉你，不可能！！”他愤恨地指着白芷荀，“我要让你对我媳妇所做的，千百倍的还回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那表情照比咆哮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叔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白芷荀伸出双手，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谁知王半仙趁着老伯傻眼的间隙，一把挣脱开老伯的手，不顾肋骨断裂的剧痛，不要命地扑过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你拼了！”誓要将白芷荀千刀万剐。
　　　　季琉云正犹豫着，这回是敲断他的哪两根肋骨比较好，眼前“嗖”的一下，掠过一束银光。
　　　　他随即放下扇子，看来用不着他出手了。
　　　　就在王半仙整个身子扑过来的瞬间，白芷荀迅速倒退一步，然后甩手就是一针。
　　　　这速度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估计又是前白芷荀的本能吧。
　　　　总之王半仙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她的，就“砰”的一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好在她的银针上没有淬毒，也没有射中王半仙的死穴，只是射在他的膝眼穴处，使他的膝盖无法弯曲，进而限制他的行动。
　　　　而他之所以会跌倒，是因为他扑的动作太猛了，惯性使然，跟白芷荀无关。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如果他面前站的不是白芷荀，王半仙也不会拼了命地冲过来。
　　　　“哎！”白芷荀抚额，“我都告诉你别激动了。”
　　　　王半仙不堪羞辱，心一横，“我知道敌不过你，你杀了我吧。”然后一脸颓然的表情自语道，“可惜啊，就差几天时间……”
　　　　白芷荀听不真切，“什么就差几天时间？”
　　　　“……”王半仙沉默不答。
　　　　一旁的季琉云却是摇着扇子上前道：“若我猜的不错，就差几天时间，你养的超级蛇蛊就要养成了，是么？”
　　　　“……”王半仙无不震惊地看向季琉云，他怎么会知道？
　　　　季琉云一见他的反应，就知自己所言没错。
　　　　“超级蛇蛊又是什么？”白芷荀问道。
　　　　“所谓超级蛇蛊，就是将已有的蛇蛊放置在人体内，以人为宿体，以宿体的血肉为食，直到宿体被消耗殆尽，方可养成。有时为了加快进度，也可以蛇王的蛇胆充当营养剂。养成之后的超级蛇蛊，因为吸食了人类的血肉，会变得比之前更凶残，也更嗜血，毒性也会加倍。”季琉云说完，以探究的目光打量王半仙，见他平庸无奇的样子，脸上也没有易容的痕迹，不禁怀疑他是如何知道养超级蛇蛊的方法的呢？
　　　　白芷荀听完起了一身鸡皮，“照你这么说，中蛊者岂不必死无疑了？”
　　　　“是。”季琉云收回视线，点头道，“不过蛇蛊的阴毒之处就在于，它不会一下置你于死地，而是慢慢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最后自残而死。”
　　　　白芷荀伸手制止住他，“不要再说了，我有点想吐。”
　　　　季琉云幽幽一笑，随即看向地上的那位，“王半仙，我说得可对？”
　　　　“……”王半仙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一点没错，“你又是什么人？”他冷眼问道。
　　　　季琉云风轻云淡地摇了摇扇子，“我嘛，是跟你，以及跟女魔头都毫无瓜葛的人。”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面前的这位，虽然是白芷荀，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女魔头了，你要相信她。”
　　　　王半仙不屈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更相信她？”
　　　　白芷荀可怜巴巴道：“你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王半仙冷笑一声，苦涩道：“我给你机会，谁给我媳妇机会？”
　　　　白芷荀抿了抿唇，垂头歉疚道：“对于你媳妇的死，我感到万分抱歉，但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有什么需求，我会尽力补偿。”比如赔偿个几百两银子什么的，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人家王半仙是真爱，他不要钱，而是说道：“我要你跪在我媳妇的牌位前，磕三个响头！”
　　　　白芷荀讶然呆住，就这么简单吗？早说啊，别说是三个响头，就是三十个，三百个也没问题啊。
　　　　谁知，没等她开口答应，眼角余光掠过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跟着耳边传来陌陌的声音。
　　　　“敢对门主大呼小叫，活得不耐烦了。”陌陌闪身出现在王半仙面前，用他特制的精巧小弓弩对准他的太阳穴，就要扣动扳机。
　　　　“陌陌住手！”白芷荀及时呵斥一声，制止道，“不许杀他！”
　　　　陌陌微微蹙眉，只得将扣住扳机的食指缩回来，但是弓弩却依旧顶在王半仙的太阳穴处，以防他有动作。
　　　　“说！是谁教你养超级蛇蛊的！不说杀了你！”陌陌手上使力，弓弩的尖端在王半仙的太阳穴处戳出了点点血迹。
　　　　白芷荀狐疑道：“怎么？难道有蹊跷？”
　　　　百里丹青来到白芷荀面前行礼道：“门主可能忘了，这超级蛇蛊是您亲手培育出来的独门蛊毒，鬼医门内都鲜有人知，更何况是外人。所以，我们怀疑鬼医门有叛徒。”话落，他的目光却是落到了季琉云的身上。
　　　　白芷荀淡定地“哦”了一声，“原来是出自我手。”

　　☆、40。第40章　罪魁祸首

为什么她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呢？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以后凡是最奸、最恶、最坏、最毒、最阴……反正统统算到她头上，准没错。
　　　　她囧了，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啊~o（>﹏<）o
　　　　不过对于百里丹青怀疑季琉云这点，她也曾怀疑过，因为季琉云对鬼医门实在太了解了，而且几乎无所不能这点也很符合鬼医门收人的要求，只有颜值差了点，但只是一点点而已。
　　　　就像白芷荀现在看他，虽然称不上美男，但她看他已经很顺眼了。
　　　　属于那种耐看型，没错，就是耐看型。
　　　　但她曾经偷偷问过百里丹青，他说鬼医门中并没有叫季琉云的，也表示门中不可能存在像季琉云这种平庸的样貌，因为前白芷荀很苛刻也很挑剔，属于宁缺毋滥型。
　　　　所以她猜，百里丹青所怀疑的，应该是季琉云的背后，或是朋友或是什么，可能跟鬼医门有关，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她的两个徒弟——禾子毓和肃云清中的一个。
　　　　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季琉云对白芷荀的本事、脾性以及喜好都了若指掌；为什么他对鬼医门几乎无所不知，感觉就像是第二个百里丹青；又为什么，白芷荀每每问他是不是鬼医门徒的时候，他都避而不谈或是岔开话题。
　　　　原来是不方便透漏背后那人的身份。
　　　　白芷荀不禁被自己卓越的分析能力所折服！
　　　　正美滋滋地想着，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还有一颗机智的大脑时，被王半仙的声音拽回了她的思绪。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有一天突然收到了一封信……”王半仙回忆道。
　　　　“信在哪？”陌陌用弓弩顶着他的太阳穴，凶狠地问道。
　　　　王半仙忍痛说道：“在房里，因为记录了养蛊方法，所以没扔。”
　　　　陌陌闻言呵斥一声，“快去拿。”
　　　　王半仙便小跑着进了屋，不一会又出来，手里多了一张泛黄的信纸。
　　　　丹青接过来辨认道：“这是……蓉城城主的笔迹。”他只见过一次，所以也不是很确定，“但很显然，是仿写的。”
　　　　“你怎么知道？”白芷荀也凑过去看。
　　　　丹青便道：“既然是匿名信，又怎会用自己的笔迹去写呢？”
　　　　白芷荀恍然点头道：“嗯，有道理，也就是说，有人要陷害蓉城城主？”
　　　　“也未必。”丹青轻轻摇头，“可能写匿名信的人只会仿写蓉城城主的笔迹？”
　　　　白芷荀托着下巴分析道：“照你这么说，那人肯定认识蓉城城主，起码大量看过他的笔迹才能够仿写出来。”
　　　　丹青赞同地点头，“嗯，门主分析得不错。”转而道，“不过以门主的能力，只要看过一个字就可以掌握其运笔行文的要领。”
　　　　白芷荀听了咋舌，“不会吧？我居然有这么强悍的技能！”随即注意到丹青和陌陌都在定定地看她，不禁问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在怀疑我吗？”
　　　　丹青不置可否，抱拳道：“门主，据弟子所知，门中弟子甚少与蓉城人往来，更别说是蓉城的城主。”
　　　　白芷荀冤屈道：“可是……可是我没有害人的动机啊。”
　　　　谁知丹青竟然笑了，摇摇头道：“门主做事向来不需要动机，都比较随性。”
　　　　“……”白芷荀百口莫辩，只好抽了抽嘴角。
　　　　结果王半仙又来劲了，得知罪魁祸首竟然是她，大骂道：“好你个女魔头，虐死我媳妇还不够，如今又来借刀杀人残害村民，我跟你拼了！”可是人还没动，就被陌陌摁了回去。
　　　　他捏着王半仙的肩膀，在他耳边恐吓道：“你想尝尝比死更痛苦的滋味么？”感受到王半仙的身体抖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低喝道，“不想就老实点！”
　　　　“别为难他。”白芷荀出声制止住陌陌的“恶行”，低声愧疚道，“既然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它吧。”随后来到早已吓傻的老伯面前，“带我去见你儿子。”
　　　　老伯一听哭丧着脸，惶恐道：“门主大人，你……你不是要杀了我儿子吧？”
　　　　白芷荀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儿子了？”
　　　　“你不是说什么‘结束他’……”
　　　　白芷荀挂了一脸黑线，没文化真可怕啊。
　　　　“那只是个说法而已。”她催促道，“快带我去。”
　　　　于是一行人回到老伯家——一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
　　　　因为儿子病倒的关系，等于是少了三年的劳动力，家里早已是家徒四壁。
　　　　一进门，见老伯的儿子躺在床上，因为刚才吹了风，这会身体又不行了。
　　　　白芷荀见状，只觉愧对老伯一家，不管那封信是不是她写的，总归跟鬼医门有关，她都难辞其咎。
　　　　轻轻来到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招手叫来了季琉云。
　　　　“你来。”她把手腕伸到季琉云面前，原来是自己下不去手。
　　　　季琉云一看她这架势，心中会意，她这是要用她的血来救人。
　　　　虽然他不理解她的作法，但是他很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效果。
　　　　于是趁白芷荀不注意，用手里的扇子在她手腕处一划。
　　　　“嘶——”白芷荀疼得咧嘴。
　　　　季琉云瞟了眼她忍痛的表情，不禁莞尔，将她的手腕举到年轻人的嘴巴上方，滴了有五六滴的鲜血在他口中，便收回来，从怀里掏出个手绢，为白芷荀包扎。
　　　　老伯一直在床边看，这也太少了吧？
　　　　“这样就没事了？”他表示怀疑，好歹喂一碗下去啊。
　　　　丹青闻言面色微沉，“你是在怀疑我们门主的能力？”
　　　　老伯当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慌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怀疑门主大人您啊。”
　　　　白芷荀不喜欢这种，谁见了她都跟见了鬼似的，握着手腕道：“让他休息一晚上吧，毕竟中蛊三年多了，如果明天早上还不好，你就到沧田镇找我。”然后把具体的住址告诉他，并强调道，“近段时间我都不会走。”但过段时间就说不准了。
　　　　老伯闻言，老泪纵横地给她磕头，“谢门主不杀之恩，谢门主不杀之恩……”话一出口，想想觉得不妥，连忙又改口道，“谢门主救命之恩，谢门主救命之恩……”

　　☆、41。第41章　三观不正

“……”白芷荀无力地摆摆手，“算了，天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百里丹青不忘请示道：“敢问门主，王半仙要如何处置？”
　　　　白芷荀差点忘了还有一个王半仙，想了想，说道：“把信拿走，饶了他吧。”
　　　　“……”百里丹青怔了一下，随即了然接受地躬身应是。
　　　　出了老伯家，已是披星戴月。
　　　　百里丹青和陌陌先行一步，去取马车。
　　　　白芷荀和季琉云跟在二人身后。
　　　　眼角余光见白芷荀的身形停住，季琉云回头问道：“怎么不走了？”
　　　　白芷荀拿出之前捡回来的两个蛇蛋，拧眉道：“我觉得心里堵得慌。”
　　　　季琉云戏谑道：“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白芷荀白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来到这里以后，三观几次被刷新，我都快迷茫了。”
　　　　季琉云笑着摊手，“这有什么好迷茫的？”
　　　　“就是分不清是非对错啊。”白芷荀叹了口气。
　　　　一下午的时间，竟然连续发生了这么多事。
　　　　先是他们上山途中救下老伯，救完老伯又答应帮他消灭蛇窝，消灭蛇窝过程中被蛇王咬伤，结果老伯抱着蛇胆跑了。
　　　　那个时候，她只当自己救了个白眼狼，下回吸取教训就是了。
　　　　随后她发现蛇王之所以会被他们轻易地杀死，是因为在分娩。
　　　　于是她心中的天枰不由倾向蛇王这边，因为老伯的做法实在太残忍了。
　　　　可是下山之后得知，老伯这么做，是为了救他的儿子。
　　　　她心中的天枰一下子又端平了，虽然两边都是生命，但显然人命更重要。
　　　　谁知，就在她打算要原谅老伯的时候，又突然冒出个王半仙，将罪恶的源头直指向她。
　　　　于是她彻底错乱了，也茫然了。
　　　　蛇蛇们攻击老伯固然有错，但它们是为了保护蛇王分娩，何错之有？
　　　　老伯利用她灭了蛇窝活取蛇胆固然有错，但他是为了救他的儿子，何错之有？
　　　　而王半仙给老伯儿子下蛊并用他的身体养超级蛇蛊固然有错，但他是为了给媳妇报仇，又何错之有？
　　　　所以归根究底，错还是在前白芷荀身上。
　　　　如果前白芷荀没有杀王半仙的媳妇，王半仙也不会利用老伯的儿子养蛊，老伯也就不会听信王半仙的话，想要活取蛇王的蛇胆，蛇王也就不会死……
　　　　不过现在有两个疑点。
　　　　一个是前白芷荀为什么要杀王半仙的媳妇，虽然百里丹青说，前白芷荀行事比较“随意”，做事不求动机，但起码也该有个原由吧。
　　　　另一个是，给王半仙写信的人究竟是谁？如果真的是前白芷荀，又为什么要告诉他养超级蛇蛊的方法？难道是心存愧疚？如果是的话，直接在王半仙面前自杀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害人呢？
　　　　白芷荀迷茫了，果然坏人的世界她不懂……
　　　　季琉云在一旁见她表情丰富地出神，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基于她刚才的问题，季琉云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问道：“是非对错，有必要分那么清吗？”
　　　　白芷荀回过神来，反问道：“没必要吗？”
　　　　“当然没必要。”季琉云唰地一下展开扇子，以轻松的口吻为她解忧道，“人生短暂，若什么事情都要分个是与非，对与错，岂不是要累死？我觉得嘛，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像你前身一样随性，也不错。”
　　　　白芷荀一开始还觉得他的话挺有道理的。
　　　　谁知他最后竟然扯到了前白芷荀的身上，还表示说“也不错”，不禁斜眼看他，“我觉得你的三观有问题诶。”
　　　　季琉云不介意地耸肩道：“可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这……”白芷荀犹豫了，“我说不好。”起码目前为止，没有对她做过一件坏事，反而处处帮她。
　　　　季琉云笑着转身，像往常一样，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道：“那就不要说，赶快回家吃饭。”
　　　　四人上了马车。
　　　　白芷荀问丹青，“你们怎么会找来这里的？”
　　　　丹青恭谨道：“弟子见天色已晚，门主还不回来，担心门主的安危，所以特来找寻。”
　　　　白芷荀很不习惯地说道：“这没外人了，你们还是叫我白姑娘吧。”
　　　　丹青点头说“好”。
　　　　一阵沉默过后……
　　　　白芷荀问道：“对了，我想问你，为什么我们鬼医门的血比毒蛇还毒啊？”她回想起蛇王被她的血毒死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百里丹青定定地看着她，“白姑娘连这也不记的了？”
　　　　白芷荀尴尬地挠头道：“呃……好像是诶。”
　　　　百里丹青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给她科普道：“鬼医门徒会定期服食消魂丹，此丹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但需要定期巩固才行，不然……”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白芷荀不由追问道：“不然会怎样？”
　　　　“会被消魂丹反噬，生！不！如！死！”丹青一字一顿地说道。
　　　　“生不如死？！”白芷荀表示震惊，却也疑惑，“没办法解吗？”
　　　　百里丹青敛去某种恨意，摇头道：“白姑娘之前未曾提过解药一事。”
　　　　“……”白芷荀无语，这简直跟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如出一辙啊。
　　　　想不到前白芷荀不仅对外人狠毒，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怪不得鬼医门的人都是忠犬。
　　　　但想必他们心中都恨死她了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陌陌每次见到她，都恨不得杀了她，却又不得不保护她的矛盾心理，以及百里丹青对她敬畏疏离的原因。
　　　　但有一点她不理解，为什么前白芷荀自己也要服食消魂丹呢？难道就是为了百毒不侵？顺便再毒死一个两个的？
　　　　“哎呀！”她忽然想到什么，问丹青，“你刚才说，要定期服食消魂丹，不然会生不如死是吗？”
　　　　“是的。”丹青点头。
　　　　“那要多久服食一次？”白芷荀追问道。
　　　　“两个月。”丹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