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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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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归送走两个损友,再回来的时候看见衣白苏呆坐在那里,脸上有些失落和无奈。
    “娘你怎么了?”君归凑到她身边问道。“他欺负你了?”
    “没。只是随便说了些话而已。”衣白苏立刻道。
    “噢。”君归了然地点点头。“他人不错的,娘你可以放下心结交往一下看看呀。”
    “小归!”衣白苏抱怨了一句。
    她是迫于无奈决定跟他成亲,可是却没打算真心实意地去接纳他,毕竟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她是拿他当弟弟般看待的。说到底虽然她现在这副皮囊年轻了一些,但是从心底里她还是把他当成孩子。
    只是刚刚才发现——这个孩子似乎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样。
    他在她面前总是笑着,微微羞涩着,有时候嗜甜如命,有时候良善天真。即便那时候被戳破了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他也是委屈和难堪,拿圣旨逼迫她的时候,还会垂着眼睛躲避开她责备的视线。
    所以衣白苏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有些任性的孩子,被宠得过分了,所以喜欢什么一定要抢到身边才肯罢休。
    但是事实却已经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君归察觉她脸色不对劲,小心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真没什么,”衣白苏随便挑选些无足轻重的话敷衍他,“只是说死掉是简单的事情,活着才是最艰难。”
    “他意有所指啊。”君归道。
    “噢?”衣白苏本以为只是责备自己,并没有朝深处想,并不知道他在指什么。
    “他在嘲讽我爹懦弱啊。”君归道。“你没听出来?”
    衣白苏顿时皱起眉头。
    “你别忙着生气,我也只是自己这么想而已,并不一定是他的真实想法。”君归懒洋洋地趴到她怀里,他似乎特别喜欢腻着她,一待在她身边就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了一般,一点也不像旁的半大小子那般逆反。
    “你不喜欢你爹?”
    “我 敬他是我爹,但是我不喜欢他。”君归很干脆地说话实说,他看衣白苏脸色有些不好看,阴沉沉地似乎有发火的前兆,君归顿时低下头,鼻子有些酸,他委屈地解释 道,“他讨厌我,从我出生起就恨不得死掉的是我,我知道他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他在最不该死的时候抛却一切去寻死,这是我最恨他的原因,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 发人,大伯悲伤得精神恍惚,我尚且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时候就丧母又遭亲父抛弃……”
    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死 掉多简单啊。拿刀子一抹脖子,拿白绫一抛房梁,往水里一栽,或者干脆生病了不吃药,死就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太学同窗嘲笑我没爹没娘的时候,我也想干脆 死掉去找娘吧,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爷爷奶奶受不了再失去至亲的悲哀,大伯没有子嗣,把我视做亲子,所以我不能死,我只能咬牙忍着活下去,然后我等到了 你。”
    君归的眼泪掉得衣白苏心里疼得喘不过来气,她将他抱在怀里,赶紧哄道:“不哭不哭,小归受委屈了,娘以后疼你一百倍补偿你好不好?这么大的男孩子还掉眼泪,怕不怕人笑话?”
    君归这才觉得胸腔里委屈散了一些,伏在她身上,软软说些撒娇的话,要她认真发誓这才肯信,活像敏感的女孩子一般。
    衣白苏立刻拿这笑话他,君归破啼为怒,嗷嗷地像个小老虎地扑上去挠她。
    衣白苏经君归这一闹,竟突然理解了盛熹那句嘲讽,对他也不再有那么气恼。
    他本身活得比君归更为艰难,十五岁前在药罐子里泡大,若非有足够的求生意志怕是不能忍受那般的折磨,对他来说活着才能让亲人展眉,活着一切期盼的美好才有发生的可能性,所以他看不起求死的君晞,她倒是能理解了。
    只是他今日展露的本性,终究还是让她有了几分惧意。


☆、第36章 简单婚事
    皇帝陛下最终还是听从盛熹自己做出决定。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弟弟这么多年来唯一的这么一个请求。但是娶那么一个王妃让他觉得是委屈了自己的弟弟, 于是他想从婚礼的规格上弥补,大秦王朝的皇族们已经有几年没有好好办一场喜事了,所以皇帝陛下想适当地铺张一点,这一点他甚至得到了那群铁齿御史们的默认 和妥协。
    但是却被衣白苏拒绝。
    于是这天,陛下指着早就准备好的庄重华丽的礼服冲皇后发脾气:“他对她百依百顺的!女人是那么宠的吗?这还没进我盛家的门呢,要是进了门还不得翻天了?”
    皇后在一旁毫无姿容的掏耳朵,一个字都懒得听。太监宫女都躲在了屋外边老远,没人进来打扰夫妻二人。
    “那是你弟弟的事,你要是看不顺眼,可以跟他提一提。”皇后道,她顿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补充一句,“反正他又不会改。”
    皇帝横眉怒目地瞪了妻子一眼,继续生闷气。
    皇后看着一眼自家丈夫,他依旧站在他的新衣服面前懊恼,烦闷不能在弟弟的婚礼上穿出去,一副老小孩模样。皇后狠狠翻了个白眼。
    幸亏衣白苏不愿意婚礼太过隆重,否则若是自家丈夫真的穿着那足够有祭祖规格的华丽礼服去参加婚礼,皇后一定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阿情,那我后天穿什么啊?”丈夫问她。规格不同礼服自然也就不同,最庄重最华丽最能衬托他英明神武气质的礼服不能穿,实在是人生一大悲哀。
    从 来一心扑在国事上,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丈夫,头一遭为了穿衣服的事情自己头疼,甚至不肯假手最信任的太监,这让皇后觉得有些酸酸的,她估摸着她跟他 成亲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上心过,一时脾气上来,朝他回复道:“你穿得再显眼,那也比不上你家小长生眼中他新婚妻子的一根头发丝!”
    陛下顿时一脸哀怨地回头看她,皇后这才觉得圆满,扬起下巴,挑衅地笑了笑。
    ·
    连成亲的基本程序都能省则省了,可是衣白苏依旧被家里源源不绝的澶王府各项事宜扰的头晕脑胀,一怒之下将自己锁在了房间看书去了。
    这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的拜访非常出乎她的意料。
    衣白苏看着他雪白的胡子和头发,眉眼之中依然刚毅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垂下眼睛躲避开他凌厉的视线,继续为他倒水。
    来人正是君老侯爷,君归的爷爷。
    “你是荏苒可是同门?”君老侯爷问道。
    衣白苏有心坦白,但是此时她即将嫁给旁人,场景实在尴尬,又担心吓到老人家,亦或者让他对君晞复活也再产生不必要的希望,于是忍下坦白的念头,含糊道:“是。”
    “有件事自荏苒死后,已压在老夫心底十年,这些日子更是令老夫辗转难眠。我听闻你医术与荏苒乃一脉相承,所以只能冒昧前来。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必有失礼之处,还请先行见谅。”君老侯爷斟酌了好一会儿,说话间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一点,反倒是越蹙越紧。
    “您不必这么客气……”衣白苏更觉得无地自容。
    “那老夫便有话直说了。”君老侯爷抬头看向衣白苏。
    他虽然这么说,可却又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吸入一口气,终于开口道:“敢问你在山上学医期间,可曾听说令师或者令师姐……身怀异术?”
    君老侯爷又斟酌了下言辞,而后仔细地观察着衣白苏的面容。
    衣白苏古怪,眉头皱了下,但是并没有躲闪的神情,她侧头想了想,直接道:“师父师姐皆是世间难有的圣手,不知这算不算异术?”
    君老侯爷连忙摇头:“令师和令师姐的医术自然是令世人敬重,老夫指的却不是这些。”
    看他依旧面露难色,衣白苏也好奇起来,她道:“您有话尽管说就是,晚辈知无不言。”
    君老侯爷勉强想冲她笑一笑,但是看起来分外疲倦。他岔开了话题,似乎已经丧失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勇气。
    衣白苏觉得诧异,她对公爹即便不算了解,却也知道他的几分性格,他绝对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刚毅顽强了一辈子的倔老头,怎么可能一个问题问了一半就一副不敢继续的样子?
    衣白苏不动声色和他闲聊,几次又重新将话题挑回去。
    “老夫不是个心里能憋住话的人。”君老侯爷道,“这些东西我本来准备和我的死一起烂在肚子里,但是荏苒已经死了,我怕你也因此丧命。”
    衣白苏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他今天会频繁提起自己前世的死亡。
    他脸上刀疤似乎抽搐了下,接着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令师和令师姐手中,可有能长生不老或者起死回生的异术?”
    衣白苏猛地抬起眼睛看向他,似乎不相信这个问题居然是由他问出来的。
    她几乎没有思索,立刻摇头:“您怎能也问出这种话来?”她这位公爹,当年坑杀俘虏眼睛不眨,带兵一夜屠尽一城,清早归来还能烹酒笑谈,这是一个一辈子听见鬼神之说都会嗤之以鼻的人,怎么会一副这么认真的样子说出长生不老和起死回生的鬼话?
    “老夫本不信这些。”君老侯爷解释道,他模样分外疲惫,“可是有人相信,荏苒便是因此而死的。”
    衣白苏默不作声,她垂下了眼睛。
    君老侯爷又道:“若是真没有,那么那帮人就是一群睿智的疯子而已。他们不会放弃的。我怕他们找上你,你要小心。”
    他虚弱地后靠着,示意老仆推他离开,走了两步,他突然又示意停下来。
    “别离开澶王身边,不要和沈朝之单独相处。”君老侯爷道。
    君老侯爷来也快去也快,唯独留下衣白苏被丢在一堆迷雾之中。
    屋外的雪依旧下个不停,积雪压垮了院内树枝,衣白苏起身朝外走去,她看向天空。她前世究竟因何而死?她一直以来都是稀里糊涂。但是关于公爹的那个问题,若是在前世,她一定能毫无压力地说出这世上绝对没有起死回生这回事,但是如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闭上眼睛感受这具身体里生命气息的涌动。
    她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公爹口中那帮睿智的疯子究竟是谁,此事又与盛熹和沈朝之有什么关系?
    ·
    澶王的婚事,虽然陛下有令要节俭为重,但是作为皇族这些年里最重要的一桩喜事,即便是并不算盛大,可是在长安城里掀起的影响也是轰轰烈烈的。近半个长安城都被喜庆淹没,连皇帝和皇后都出宫来,在喜宴上坐了好一会儿。
    盛熹带着身酒气回来的时候,双眸却是清醒无比的。衣白苏已经换下喜服,依旧一身素衣,歪在灯下看书,看他进来,头都没有抬起。
    他不满这样,于是拉她起来强迫她饮了合卺酒。
    衣白苏非常不适应这样的盛熹,她轻咳着放下那酒杯,他却直接拦着她的腰倾身吻上了她嘴角下滑的酒珠。
    衣白苏浑身一僵。
    盛熹察觉到,他不紧不慢地笑了下:“苏苏怕了是不是?”他半垂着眼睛,熏然的模样。
    即便料到会有什么后果,也并不意味着她能够毫无障碍地接受。若是放在以前,她有一百种方法说服这个孩子,但是现在的盛熹,根本是软硬不吃,他只管他想要的,其他的一概无所谓。
    他见她面色变化不停,于是懒洋洋地伸手拨弄她的腰带,察觉她僵硬得更厉害,这才把她按在怀里忍不住又笑出声:“不怕不怕,这件事情和成亲不一样,这件事情我会等你自愿的。”
    “若我永远不自愿呢?”衣白苏反问。
    他态度依旧慵懒,他侧头看她一眼,微睐的眸子里眼波横来,一副缱绻易醉的模样:“那就等到我不想等了,再逼你自愿。”
    他挥袖灭了烛火,虽然口中答应不会强迫她,但是看起来他却没有丝毫回避到其他榻上或者其他房间的念头,径直朝唯一的床上走去。
    衣白苏被他像是个娃娃一样塞在怀里抱着,浑身不对劲,她皱眉忍耐了一会儿,干脆又去思考前几日的疑问,她想了想,干脆问他:“盛熹,我上次是怎么死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盛熹声音一瞬间有些冷。
    “突然觉得奇怪。”
    “你不用再想这个。”盛熹抚摸她的头发,“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没人能再害你。”
    衣白苏没做声,一会儿又问道:“朝之今天来了吗?”
    “来了。”他说,“被我赶走了。”
    “你……”
    “好了苏苏别乱动,该睡了。”他看似威胁地止住了她的话题。
    衣白苏瞪大眼睛,呆看着床帐。
    盛熹虽然没有告诉她什么,但是一副有所隐瞒的样子,倒是也让她有所察觉,她上次的死原来真的不是意外吗﹖


☆、第37章 再度启程
    扑天遮地的大雪不仅影响了长安城,也影响了远在廓州的军队,以及凭借地形三番两次令秦军吃亏的羌人。
    陛下早朝时候下令趁 胜追击,不留给白兰羌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陛下对白兰羌灭族的心思已经非常明显,即便是最仁慈的文臣也不敢出一言劝阻,虽然这位陛下一副好说话的模样,连 六品的谏官都敢指着鼻子说他的不对,但是骨子里还是霸道的,尤其是对这周遭这些狼子野心的游牧民族。
    他并不妄图以德政令他们信服,他只要他们畏惧他,若是他们不畏惧,他就彻底消灭他们。跪下或者灭亡,这是这位陛下给予他们的选择。
    盛熹下朝之后回府里,他有些担心衣白苏不能跟府里的下人们好好相处,那群下人们除了他外没有别的主子,尤其是府里的小丫鬟,一个个被管家纵容地有些娇气,比小户人家的小姐也差不离,他有些担忧衣白苏遭到冷遇。
    回到家里,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我呢我呢!”十二三岁还长着包子脸的小丫鬟叫嚷着往前凑,被姐姐们挨个揍了一巴掌,抱着脑袋嗷嗷乱叫,“你们太坏了,你们都诊过了还围在王妃身边!”
    “王妃你快给我看看。”她赶紧挤到衣白苏身边,往她身边脚踏上一坐,就一副光棍的神情死也不肯挪窝了。
    衣白苏笑盈盈地把手指伸了上去。她很快收了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身体很不错的。只是是不是晚上经常浑身燥热,睡不着觉?”
    她同屋的丫鬟立刻帮腔道:“晚上睡觉就跟烙饼似地,左边翻到右边,右边翻到左边,这种天气还天天嚷嚷着太热,我昨天还瞧见她在偷偷舔房梁上的冰棱子!”
    这坐在脚踏上的小丫鬟尴尬地捂住了脸:“我就是感觉热嘛。”
    “我那里有捏好的药丸,一会儿给你拿上一些,一天三次,要按时吃,很快会好的。”
    小丫鬟嘴巴微微嘟起:“苦吗?”
    周围围着的其他姑娘们立刻戳着她的脑门乱骂:“你这小混账,王妃好心给你药,你居然还在问苦不苦,苦又怎么着,苦也是治病良药。”
    小丫鬟被左一手指右一手指戳得几乎蒙圈,求助似地看向衣白苏,衣白苏立刻护住她,哄道:“不苦,是甜的。”
    小丫鬟顿时眉开眼笑,又娇憨地说些俏皮话,惹得周围姑娘们要作势要揍她个装乖卖萌故意讨王妃开心的小蹄子。
    盛熹本在担心衣白苏会被孤立,但是看着她被一堆人围着,左右逢源的模样,倒是拈酸吃醋起来:“苏苏。”
    小丫鬟们听见这一声,顿时一哄而散。
    他以散步为由,拉着衣白苏在府里转悠,他随便和衣白苏说这些话,衣白苏偶尔应上一声,看模样兴致缺缺。
    “盛熹,我想去蜀中。”衣白苏突然对他说道。
    盛熹似乎料到她会这般,神色并没有掀起波澜,只道:“可以。”
    衣白苏早就准备好了一堆他不同意的时候摆出一堆理由来说服他,结果他这般二话不说就赞同,她愣了下:“啊?”
    “我说可以。”他说,“等过了年,我跟你一起去。”
    他顿了顿,又问道:“去蜀中有什么事情?”
    “随便看看。”衣白苏道。
    盛熹果然不再追问:“今天的药吃了吗?”
    “还没。”
    “我让人拿来。”他立刻道。
    刚转身的功夫,突然一个家丁扛着些杂物,憨头憨脑地猛冲过来,盛熹往后的脚步一顿,手臂一伸将衣白苏护到身边,污水杂物砸了他一身。
    管家在老远的地方看到此处的情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看着狼藉的地面,顿时青面獠牙地训斥那家丁:“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路都不会看了是不是?”
    家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道歉。
    盛熹检查着衣白苏身上,她没有伤到,只是有些呆愣,似乎刚刚在想什么心事,突然被打断,有些回不过来神。
    盛熹微微舒了一口气。
    管家依旧在训斥着那家丁:“碰着王爷也就算了,要是伤着王妃一丁点,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
    家丁几欲痛哭流涕:“小的不敢伤着王妃,小的下次就算自己磕死在石头上,也不敢伤着王妃一根汗毛!”
    胖管家这才气顺了一点,满意地点了点头。
    盛熹满脸无奈。
    他知道衣白苏一手好医术,很能够收服人心,但是没想到她这才进门两天,连管家都偏心她成这样,身为府里地位最崇高的男主人,居然现在排在了衣白苏身后,虽然他不怎么介意,但是总觉得有点糟心。
    什么叫碰着王爷就算了,什么叫做王爷糙皮糙肉的无所谓……
    盛熹无奈地看了管家一眼,回去换衣服了。
    衣白苏看向胖管家,突然道:“帮我收拾些衣物。”
    “王妃准备出门?”
    “出一趟远门,去蜀中。”
    “好的,殿下也一起?”管家爽快地答应下去,又试探地问了一声。自从衣白苏只施了三针就令困扰他这么多年的腰疼缓解了不少之后,他对衣白苏几乎是百依百顺。
    衣白苏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不打算和盛熹一起去,她要独自前去。
    她去蜀中自然有她的打算,并非和以前一样漫无目地寻找恶疾,古方和良药。
    她只是突然想起,沈朝之是蜀中人,她当年也是在蜀中捡到他的,而她平生唯一一次见到沈朝之的家人,也是蜀中口音。她敏锐地觉得,一定会有线索在蜀中。
    她要亲自去找出一切的元凶,若是真是一切只是意外,那么她认命。但是若是有人故意算计她的生死,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而令她魂魄至今飘荡无依,那么她势必会让他们付出同等的代价!


☆、第38章 初入蜀中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如今的蜀中虽然没有到与关中不通人烟的地步,但是依旧路途艰难,险峻的山势和湍急的河水里不知道有多少白骨长埋于此。年久失修的栈桥摇摇晃晃,似乎再来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得散架。
    衣白苏由梁州南下入蜀,没有从东边绕行,而这段路,也尤为艰难。
    而衣白苏最终也没能成功独自启程,倒不是她保密工作做得不够,最起码盛熹对于她打算瞒着他离开的事情确实是一无所知,问题是出在了君归身上。
    母子连心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情,衣白苏看着小君归提着灯笼青紫着眼圈在城门前打哈欠的时候,险些吓掉了下巴。
    君归尽量安抚她说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所以就顺便来转悠一下,没想到梦里的情形居然成了真,而后就一脸严肃地训斥起问她究竟要做什么。
    君 归是被爷爷养大的,小小年纪身上便有些沉稳的气质,考虑问题也比一般人全面一些,只是以前总是想通过调皮捣蛋来吸引注意力,自从遇到衣白苏后,他眼界更 广,已经成长了不少。所以他这般沉下脸训斥自己的娘亲的时候,衣白苏居然觉得理亏,唯唯诺诺,抓耳挠腮,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君归脸色顿时沉地更厉害。他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而后带她去找了邱好古,然后将二人轰出了长安城。
    用他的话来说,他要陪爷爷奶奶大伯过年,不能跟衣白苏一块瞎跑,反正她和邱好古一样都不稀罕过年这回事,干脆俩人搭伙一块滚去蜀中好了。
    牛痘实验已经几乎成功,天天闲的蹲在墙角长蘑菇的邱好古几乎是一口答应,连行李都懒得收拾,直接背着药箱就大咧咧往前走了。
    衣白苏同君归告别,君归裹着毛茸茸的大氅,衬得小脸嫩生生地似乎能掐出水来,只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活像面前人欠了他几吊钱一般。
    “注意身体,按时吃药。”他道。
    衣白苏立刻答应下来,软着声音讨好他。
    “明年你就别瞎跑了,陪我过年知道吗?”他不甘心地又补充了一句,得了衣白苏承诺,才微微露出个笑脸。
    “衣服和盘缠都带够了吗?”他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待得到衣白苏的答复后,轻轻嘟起嘴,不满道,“你一点都不像我娘,我像你娘。”
    “哎,娘。”衣白苏狗腿状。
    君归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邱好古恰好在不远处唤她,君归嫌弃地勒令她快滚走,衣白苏这才踩着厚雪离开。
    君归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侧身看了看已经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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