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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战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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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下一次，我会杀人。”站在三人原先的地方，郭文平静地说道，好像他根本不曾动过一样，而其他几个人则是沉默地看着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的三个同伴，低下了头。
“现在，你们有十五分钟讨论战术。”郭文看了眼从地上爬起来的三个人，冷声间走出了废弃的甬道，接着关上了合金门，这是他为安洁儿准备的战场，一共九名星际自由贸易联盟的士兵，他们有各种武器，包括电浆手雷这种可以伤害到安洁儿的武器。
“那个人是谁，他抓我们来要干什么？”从地上爬起的三名士兵中的一人，看着默默拿起地上装备的其他人，开口问道，他和其他两名同伴在例行侦查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昏，等他们再醒过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没人知道他是谁，但是我们管他叫魔王。”其余六人中，看上去像是首领模样的高大士兵开口道，“菜鸟，戴上头盔，他很快就会切断这里的所有维生设备，等会只有把那个小恶魔干掉，我们才能活下来。”
“别多问，我没有时间来回答你们的蠢问题。”看着还想开口提问的三人，高大士兵冷声道，然后回头开始讨论起战术来。
合金门外，郭文回到了训练场，他为安洁儿安排的战场在他对安洁儿的说法里成了星际自由贸易联盟已经打进了烈日要塞，克隆人军团正在和他们浴血厮杀，而他们也必须参加战斗，他让安洁儿相信自己此前都是在和那些入侵的星际陆战队交战。这三天里，安洁儿连续参加了六次战斗，每一次人数都在缓慢地增加，从一开始郭文带着她战斗，到一个人独自战斗，她成长的速度让郭文都感到吃惊。
“郭文，要战斗了么？”看着走进来的郭文，穿着动力装甲的安洁儿低声道，她还记得第二次战斗，一枚电浆手雷就在她身边爆炸，是郭文救了她，而自己被埋在了废墟里，也是那一次战斗，她独自杀死了第一个敌人。
“嗯。”郭文坐在了安洁儿身边，他永远都忘不了拿着沾满鲜血的合金战刀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安洁儿，那是他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他让安洁儿成了一名战士。
“等会要小心。”郭文摸了摸安洁儿的小脑袋，没有再说话，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愿意选择用这种残酷的方式让安洁儿成长，但是他别无选择。
“是，长官。”听着郭文的话，安洁儿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她戴上了头盔，将面前合金弹匣箱上的武器一样一样放在了动力装甲的各处。
“出发。”郭文站了起来，和安洁儿一起离开了训练场，‘主宰者’的超微纳米主脑将战场的全部信息都传输了给他。
片刻之后，看着面前开岔的通道，戴上头盔的郭文看向身旁的安洁儿，打开了通讯频道，“我走左边，你走右边，遇到敌人立刻通知我。”
“嗯。”点了点头，安洁儿拿着G36K短突击步枪走进了前方的通道，而郭文也走入了另一侧通道，但只是一分钟不到，他便从里面走出，开启隐形系统后进入了安洁儿所走的通道，跟在了安洁儿身后。
小心戒备地前进着，安洁儿的速度并不快，六次战斗已经让她知道在战场上，任何的大意都会让她迎来死亡，黑暗中埋伏在远处的三名士兵看着光学望远镜里那个最多不过十来岁孩子大小的身影，脸上都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没想到那个叫凯恩的高大士兵说的是真的，他们要对付的真的只是一个小女孩。
镭射光柱瞬间刺破了黑暗，另一端埋伏的凯恩看着出手的三个菜鸟，气得大骂了起来，“这三头蠢猪，我发誓如果他们活下来的话，我要亲手宰了他们。”公共通讯频道里，很快也响起了同样的喝骂声。
看着被击中的矮小身影，那三名士兵还来不及从公共通讯频道里突然响起的骂声里回过神来，死亡便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受到攻击的安洁儿在第一时间便判断出了三人呈三角的埋伏位置，然后她如同疾速奔跑的猎豹一样发动，在高速移动中，手中的G36K短突击步枪开火了，橘红的火焰在枪口跳跃着，不到五秒内，三十发子弹瞬间分布在了三人藏身的地方，改装后的合金子弹轻易地撕裂了三人身上的作战服，两人被打爆了脑袋，剩下的一个则是被子弹射穿了喉管，在公共通讯频道里发出着‘呼哧，呼哧’的声音。
“该死的蠢猪。”听着公共通讯频道里那让人心烦的声音，凯恩恶狠狠地骂着，然后从藏身的地方，一跃而出，一颗电浆手雷扔向了安洁儿所在的方向。
几乎是电浆手雷落地的瞬间，捕捉到飞行轨迹的安洁儿已经蹬地闪躲了开来，然后朝着那个飞快奔逃的身影开枪射击起来。
“你们这群杂碎，想让我当诱饵去死吗？”看到其他人没有像商量的那样支援自己，凯恩的面容扭曲着，他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在公共频道里吼叫着，但是却没有任何回应，另外五人关闭了公共通讯频道。
“混蛋，那就一起死吧？”凯恩一个闪身，接着冲向了最近一人藏身的位置，他要让这些出卖自己的杂种一起陪葬。
一直都掌握着整个战场信息的郭文没有想到那些星际陆战队士兵自己内讧了，当安洁儿杀死那个暴露的士兵以后，另外四人居然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进攻那个叫凯恩的家伙，然后暴露位置的四人被安洁儿全部杀死。
“竟然没死。”就在郭文打算让安洁儿停止战斗时，忽然发现那个被镭射步枪射中的家伙居然还活着，不知道安洁儿会如何处理，想到这里，郭文终止了通讯。
很快，郭文的耳边响起了安洁儿的声音，“郭文，我抓到了一个俘虏，他看上去好像快要死了。”
“安洁儿，你有两种选择，一，给他一个痛快，二，带他回来，也许能救活他。”郭文没有让安洁儿杀死那个叫凯恩的家伙，而是让她自己选择，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愿意让安洁儿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嗯，我知道了。”安洁儿关闭了通讯，她看着还在抽搐着身体的凯恩，抬起的枪口最后放下了，她警戒地看着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一把扛起了这个没有死掉的敌人，向着来时的方向撤退了。
第一35。属下的过去
合金医疗舱前，安洁儿看着绿色营养液里的人影，蓝色的眼瞳里满是好奇，“郭文，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扭头看着身后一脸玩味的郭文，安洁儿开口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太久了。”郭文随口回答道，然后朝安洁儿道，“安洁儿，你该去训练了。”
“知道了。”安洁儿朝郭文做了个鬼脸，然后乖乖地跑去了训练场，这一个多月的训练，已经让她习惯了，比起像过去那样呆呆地每天坐着，她宁可每天进行各种训练。
看着安洁儿离开的背影，郭文打开了合金医疗舱，当绿色的营养液退去，凯恩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的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救自己，虽然他记得是那个小女孩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但是他相信如果没有这个男人的同意，那小女孩当时绝对会给他一枪。
“先把衣服穿上。”郭文拿了一套克隆人士兵的军服扔给了面前的高大汉子，接着搬了两把椅子放在了边上坐下道，“穿好了就坐下吧。”他的语气虽淡，可是在凯恩听来，却是有种无法拒绝的命令之感，飞快地穿上衣服以后，凯恩老实地坐了下来。
“安洁儿告诉我她抓到俘虏的时候，我本来是想让她给你个痛快的，可是最后我把选择权交给了她，所以你这条命是安洁儿给的。”似乎看穿了面前高大汉子的想法，郭文不紧不慢地说道，当他发觉面前的高大汉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时，他笑了起来，“放心，安洁儿既然选择救你，我也不会再杀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凯恩。”看到面前冷酷的男人笑了起来，凯恩悬着的心放下了，在死亡边缘徘徊过一趟以后，他是不想再次体验那种滋味了。
“凯恩是吗？”郭文看着面前和那些死去的星际陆战队士兵有些两样的高大汉子，手指敲着扶手，淡淡道，“你似乎和那些死掉的家伙关系不太好，为什么？”
凯恩当然明白面前男人口中那些死掉的家伙是谁，他的眼中露出了憎恨之意，“我的母亲是边境资源星上普通的矿工女儿，她被那些大星球上企业的监工给强*奸以后生下了我，我从小就是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杂种，母亲没有嫌弃我，是她把我养大的，我讨厌那些大星球上的杂碎。”想到死去的母亲，凯恩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
“那就是说你并不愿意加入星际陆战队？”郭文的精神力感觉着面前凯恩那压抑的愤怒情绪，颇有深意地问道。
“如果不是母亲病了，我才不会和那帮杂碎一起加入那该死的星际陆战队。”凯恩老实地回答道，他的母亲为了不让他在资源星上受到别人的嘲笑，不惜去当妓女赚钱带他离开那颗无情的星球，他还记得母亲带他乘走私船到了大星球以后，便一人干好几分工作，只为了他能够接受最好的教育，到最后当他完成学业的时候，母亲却积劳成疾病倒了，他为了给母亲治病，加入了星际陆战队，可当他通过各种训练拿到薪水以后，母亲却病逝了，从那以后他就麻木地活着，把这些记忆埋葬到了最深处。
郭文看着忽然间沉默不语的凯恩，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等他混乱的情绪平复下去以后，才开口道，“如果你没有亲人的话，可以考虑跟着我干。”
“？”凯恩猛然间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的惊愕，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如此直接了当地问他愿不愿意跟他干，要知道他好几次差点就死掉。《网 http：//wap。》
“不必这样看着我，你应该明白士兵上了战场，就要有死亡的觉悟，我现在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如何选择在于你自己。”明白凯恩心思的郭文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比他想象得更混乱，而他所在的以安洁儿为名的团体实在太过弱小，在这个世界上，弱小才是原罪，如果安洁儿的爷爷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那么莱茵家族就不会灭亡，安洁儿也不需要过着逃亡的苦日子，如果当年狼群能够更加强大的话，就不会被埋葬了。
“对了，我叫郭文，是个雇佣兵头子，而安洁儿是我终身的雇主。”看着有些茫然的凯恩，郭文自我介绍道，接着拉过边上一只金属箱子，里面装得全部都是现金，“另外我绝不拖欠属下的薪水。”
“我跟您干，老板。”凯恩不是个聪明人，但绝对不笨，而且他已经走投无路，为面前的男人工作是他眼前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很好，听着，我这里没什么规矩，只有一条，那就是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哪怕我的命令在你看来是让你去送死，你也得照办，明白吗？”郭文把装着一百万星铢现金的金属箱子重重地摆在了凯恩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道，精神力感受着凯恩的情绪波动。
“是，老板。”凯恩没有半点犹豫，答应了下来，他从小就养成了孤僻古怪的性格，在他看来面前的郭文，不，是老板，实际上是个好人，而人的想法就是那么千奇百怪，哪怕是长门僧团的宗主们也不敢夸口他们能够完全操纵人心。
“这些是你的了，虽然没地方花，不过抱着它们睡觉，也会做个好梦。”郭文笑着，把箱子推到了凯恩门底，然后站了起来，“对了，我告诉过安洁儿，你和那些死掉的家伙是打进烈日要塞的敌人，而不是我给她找的陪练，而这件事我希望安洁儿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是，老板。”凯恩大声起立道，虽然他讨厌星际陆战队，但是星际陆战队还是在他身上打下了烙印，起码在把原来的长官换成老板以后，他的回答和一个士兵没什么两样。
“那些营养剂，先凑合着吃吧，我等会带安洁儿来看你。”说话间，郭文离开了房间，他没有给合金大门上电子锁。
“卢克，说说你的过去。”走出门，看到等候的卢克，那个自己从独眼船长手里买来的天才骗子，郭文问道，卢克这几天被他调到了身边，因为这个天才骗子很会讲故事，哄安洁儿开心，对安洁儿来说，在单调的生活里，也算是一种快乐。
“老板，从我的曾祖父开始，我们家族就以骗子为职业，不过我的祖父和父亲不怎么走运，他们被该死的警察抓进了监狱，没有像我的曾祖父那样死在病床上，而是死在了牢里。”卢克的声音里有些自嘲地意味，“而我从八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街头流浪，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个出色的骗子了，后来我在泰坦星上干了一票大买卖，为了跑路上了露丝号，没想到居然被星际自由贸易联盟列入了赏金猎人公会的通缉名单里，然后我就只能给船长大人干活了，直到遇到老板您。”
“赏金猎人公会，那个组织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你没有容身之所？”郭文皱了皱眉头，他最近虽然每天都在看烈日要塞主脑里的历史档案，但是对赏金猎人公会所知不多，只知道这是个由退役军人建立的民间组织，一开始的宗旨是为了剿灭星际海盗，那个时候星际自由贸易联盟也只是刚成立不久。
“老板，其实赏金猎人公会已经是属于星际自由贸易联盟的组织了，真正的核心力量全都是从星际自由贸易联盟的军队和内务部挑选的精锐人员，以方便做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卢克解释道，这几天的相处已经让他知道自己这位新老板对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常识’都不太了解。
“看起来，你干得那票大买卖很不错。”郭文看着面前的胖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只是骗了银河重工下属的一家银行，让他们损失了点钱而已。”卢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郭文却知道他口中的那点钱绝不是一点点，不过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卢克，你知道杰克的底细吗？”郭文忽然问起了有关杰克的事情，这个大师级的技师，一直都在掩饰他的过去，而他在露丝号的半年时间里，老查理也没有摸清他的底细。
“老板，这个问题应该去问船长大人？”卢克回答道，很显然他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一个出色的骗子，搜集情报和分析的能力没人比得上，如果老查理知道的话，我又何必来问你。”看着卢克，郭文停下了脚步，眼神冷冽，和骗子打交道，威胁比什么都管用。
“我说，老板。我说。”卢克被看得发毛，他骗人时虽然胆大包天，可却是因为有把握，论到察言观色的本领，没几个人比得上他，他当然知道郭文这个老板可不是独眼船长那种能轻易糊弄的主，眼前这位绝对是那种说杀就杀的狠人。
第一36。威廉·沃特·华兹华斯
“机械神教的牧师。”听到卢克的回答，郭文脸上没有露出太过意外的表情，反倒是让边上的卢克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那么他为什么会在露丝号上。”郭文一边走一边问着，机械神教可以说是在地球上旧有的宗教崩坏之后，在一片废墟上重建的宗教，也是如今人类世界唯一算得上是得到广泛传播的宗教，当然在郭文眼里，这个机械神教不过是他过去时代里基督教的机械改良版本而已，上帝被定义成了宇宙大帝一样的东西，教义被修改了很多。
“老板，机械神教的组织并不严密，只有在第一主星泰坦上，才有完整的教廷体系，而且机械神教的牧师本来就可以到处跑的，至于杰克离开机械神教的原因吗？我不太清楚。”察觉到郭文身上那股慑人的气息已经悄然不见，卢克恢复了脸上惯常的职业笑容答道。
“那么你认为我可以完全相信杰克吗？”合金大门前，郭文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卢克问道。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完全可以相信的人呢？”卢克讪讪地笑了起来，但镜片下的眼神却不像他的声音那么坚定。
“你说得没有错，但也不完全对。”郭文笑了起来，然后安静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情，“我可是有过可以完全相信的同伴，卢克，你有没有过可以完全相信的同伴，如果没有的话，那你的人生还真是有那么点悲哀啊？”说话间，郭文打开了合金大门，大步走了进去，只留下卢克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金属台上，贞德仰天躺着，碧玉的瞳孔中绿芒闪烁，八条银色的机械手臂在她的身上移动着，那个叫杰克的人在她的生物电脑里植入了一段程序，只要有任何人试图修改她的核心AI逻辑，那么那颗被埋在动力心脏里的微型核子炸弹就会爆炸，她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随着耳边响起的脚步声，贞德的生物电脑瞬间将来人的信息反馈给了她，“郭文大人。”转过头，贞德看到了那张已经熟悉的脸庞，和以前不一样，郭文大人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些别的东西，她无法从资料库里记载的人类感情中找到符合的记录，但是却意外地感到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好象心里有块沉重的石头落下了，贞德自己也不曾意识到，她的脸上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笑容，那是一个‘义人’不该有的表情。
郭文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贞德，看着杰克，他看到杰克在看到贞德脸上露出的笑容以后，脸上露出的那种像是长者一样的慈祥表情，笑了笑，也许这个机械神教的牧师和贞德一样，也是个‘义人’，只是或许他已经找回了自己的灵魂。
直到杰克‘手上’的工作停了下来，郭文才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工作台上陷入休眠状态的贞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道，“杰克，你也是个‘义人’吧？”
义人，并不是那种身体半机械化的人类，他们忘掉了过去的记忆，身体百分之九十五的构造是机械和生物技术制造的义体，和大脑融合的生物电脑支配他们的身体做出最高效率的行动，他们是接近完美的兵器，在机械神教，‘义人’通常被称为派遣执行官，隶属于教皇厅直接领导的特殊部队。
看上去就像一个温和的大学中年教授那样无害的杰克，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冷得有种逼人的寒气，他摘下了自己的金丝眼镜，慢慢地擦拭了起来，却没有说话，这时走进来的卢克停下了脚步，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样，看着杰克的背景，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卢克告诉你了。”当离开的卢克关上合金大门时，杰克擦拭的眼睛的手停了下来，裂开的背部，八条银色的机械手臂悄无声息地如同鬼魅一样伸了出来，像章鱼触手那样打开，露出了闪着红芒的狰狞炮口，对准了郭文的后背。
仿佛浑然不觉一样，郭文只是静静地坐着，然后回答，“是的，他告诉我了，机械神教的牧师，不，或许应该是派遣执行官。”郭文的声音并不响，可是在安静的房间内却显得异常刺耳，和他并排坐着的杰克擦拭眼镜的手动了，然后那些在郭文背后半空中的机械手臂猛然抬高，就像是吐着芯子，随时会在下一刻发动致命攻击的毒蛇一样。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凝滞，八条如同毒蛇一样吐着芯子的银色机械手臂上闪着红芒的狰狞炮口突然黯淡下来，就像是被什么斩断了一样，而杰克也再次停下了他擦拭眼睛的双手。
“杰克，我是你的老板，我有必要知道你的履历。”郭文的右手多了一把M500左轮手枪，粗壮的枪管正顶着杰克的脑袋，只需要一枪，就算是机械神教的教皇，也会被这把有着手炮绰号的左轮手枪把脑袋轰掉。
“你过去是什么人，干过什么，和我没有半点关系。”郭文淡淡地说着话，手里的M500忽然放了下来，摆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了，在安洁儿结束训练前，我得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
看着那把自己改装过的左轮手枪，杰克的目光转向了郭文的脸上，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冷酷，无情还是始终在伪装自己，他说不上来，也许就像死去的老师曾经说过那样，每一个人都是复杂的，想要靠分析和判断去了解一个人，实在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
银色的机械手臂如同退潮的海水一样回到了杰克的身体，重新戴上眼镜，杰克看着郭文，像是要把眼前这个男人此时脸上那种淡淡的表情刻在心里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威廉·沃特·华兹华斯，机械神教的前任派遣执行官，代号‘教授’，如今是逃亡的叛徒。”
“威廉·沃特·华兹华斯。真是个不怎么样的名字，我还是比较喜欢杰克这个名字。”郭文皱了皱眉，好像杰克的真名的确是个非常糟糕的名字。
“我也讨厌那个名字。”杰克看着皱眉的郭文，声音里透着一种坚定，而神情也放松起来，“我原先是个贵族，干过很多坏事，当然还没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但是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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