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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丑女,废材逆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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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休息得差不多,已经没事了,我要赶紧回丞相府去,否则画丝一个人该不知道怎么办了。安神医,你就先留在这里,或者你有事就先走,反正我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不会再麻烦你什么了。”
“这……”
“师父,我们走!”夜铃迩迅速披上一件外套,随意将腰带扎好。
其实她的力气还未全部恢复,双腿发软,她刚站起来就险些跌坐在地上,幸好王靖玦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师父,又要麻烦你了。”
王靖玦摇摇头,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房间。
空留下安沉香一个人在空房间中,不知何去何从。
平日里守卫松散的丞相府今日却忽然戒严,王靖玦带着夜铃迩从原本出入的围墙飞入,回到偏院之中,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画丝不见了。
画丝原本应该留在偏院假扮夜铃迩,但是偏院空无一人,静得出奇。
“糟了!画丝露馅了!师父,一定要帮我救出画丝,快走!”夜铃迩只来得及说这几句话,昏暗的偏院就突然涌出了一大堆步伐整齐穿戴盔甲的守卫。
王靖玦心道不好,本想带夜铃迩一起走,但夜铃迩是夜楚两家联姻的重要筹码,夜胥一定不会伤害她,留她在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况且夜铃迩的意思他明白了,需要他离开并救出画丝,于是便当机立断,用轻功飞上了屋顶,随即原路跑出了丞相府,空留夜铃迩一人在守卫的包围圈里。
包围圈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夜胥缓缓走了出来,身边伴着大夫人萧慕英,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爹,您迎接女儿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吧?”夜铃迩笑米米地说道。
“女儿?老爷的女儿不是被关在地牢之中吗?”萧慕英道。
夜铃迩听闻此话,立刻跪地求饶:“爹,女儿错了,求爹饶女儿一命,也饶画丝一命。”
“你的命本相自然会饶,至于画丝那丫头,在你出嫁当天就会斩首,就当本相送你的新婚贺礼了,还有你的生辰贺礼。”
出家当天便是夜铃迩十五岁的生日,也就是她的及笄之日,古代女子满十五岁便可出嫁,夜胥却是这么着急,非要在当天把她嫁掉。
“据你出嫁只剩八日时间,如果你不希望再有人因为你而无辜惨死,我希望你能乖乖的,待在你的房间半步也不要出,否则所有和你扯上关系的人,都将会和画丝那个丫头一样的下场。”萧慕英恶狠狠地看着夜铃迩,像是要将她拆骨扒皮似的。
“大娘,铃儿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这么对铃儿?”
“自作孽,不可活。”
夜铃迩之所以请王靖玦把画丝救出来,而不是自己上,主要是因为她现在虽然内功不差,武功也有些,但据她推测,只要她现在让夜胥抓起来,夜胥就不可能像之前一样让她这么自由,首先偏院的守卫就一定会有,而且最起码有三层,其次就是身边服侍的人一定会换成他的心腹,并且不可能是平常的丫鬟家丁,不是身怀绝技就是有过人之处,最后嘛,为了防止她逃跑或有其他动作,一定会在她的身上做什么手脚,比如现在这样,第三条首先应验了。
萧慕英说完这句话,上前两步,一只手捏住夜铃迩的下巴,另一手从怀中掏出个玉瓶来,她把玉瓶中的药丸往夜铃迩口中倒了一颗,一抬夜铃迩的下巴,叫她咽了下去。
夜铃迩关注的重点却不是在药上,而是萧慕英手中那个在她眼前一晃而过的玉瓶,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像是金蚕谷的东西。
可是刚才晃得太快,她没来得及看清瓶子底部有没有一个“金”字。
不过天底下的玉瓶应该都长一个样吧,说不定是她多虑了。
那颗药丸顺着夜铃迩的咽喉食道,进了她的胃,不一会儿药便起了作用。
夜铃迩本来就因为之前的事浑身无力,基本上使不出力气,刚才能站着也是勉强支撑,后来跪下的时候还摇摇晃晃的,现在再服下一颗软筋丸,没有直接昏过去也是托安沉香为她调养身体的福了。
“将二小姐扶进房中,好生照顾。”
“是!”
从萧慕英身后出来六个体格强壮,看着不像女人的侍女,夜铃迩奇怪,丞相府哪来这么些金刚芭比,之前跟着夜清雪的那两个已经够魁梧了,这六个,简直堪比肌肉健身男了。果然只有她的画丝是正常人。
根本不需要六个侍女,一个就可以单手将夜铃迩扛起背到房内。
第二条,也应验了。
“你们,以三班轮换的形式日夜不停地给我监视在二小姐的房门外,你们,五个小队守在这个偏院的外面,一只苍蝇都不要给我放进来,不管什么人闯进来,一律杀无赦!”
第一条,也应验了。
所有的指令均由萧慕英下达,夜胥只负责在一旁看。
等到一切指令全部布置完成,夜胥这才转身离开,而萧慕英也快步跟了上去。
自那天之后的七天里,夜铃迩天天都要被喂一颗软筋丸,吃了睡睡了吃,像个植物人一样瘫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吃喝拉撒全都由那六个金刚芭比照顾。幸而夜铃迩前世也曾当过一段时间的千金大小姐,被人服侍的生活,她也挺适应。
她也乐得清闲,费脑费力费了这么久,难得有个时间休息,她还不好好把握一下?
这七天,是夜铃迩自穿越以来过的最舒服的七天。
天天有这几个人伺候她吃穿,她只需要张张嘴就可以了,连根手指都不用抬,不过让她抬她也抬不起来。
这天夜里,夜铃迩正要闭眼睡觉,只听外面两声闷哼,便是人倒地的声音。
一个人影推门而入,夜铃迩不用看便知道,这个人是她的师父——王靖玦。
而王靖玦此来的目的必定是告诉她画丝的情况,并且九成九他已经将画丝救了出来,否则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来找她。
果然,王靖玦反身关上门,第一句话便是:“画丝已救出。”
“多谢师父。”夜铃迩瘫在床上,只一张嘴能动,也只能口头表示感谢了。
王靖玦点头,正要转头离开,却忽然又张口问道:“你真的不想嫁?”
夜铃迩忽然觉得好笑,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我想嫁。楚天阔他等着我呢,我怎么可能不想嫁?”
王靖玦深深看了她一眼,神情复杂地快步离开了房间,大手一挥便关上了门。
夜铃迩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老天爷果然不会让她安安稳稳地过完这八天,都快过完了还派王靖玦来让她心塞。
说他不解风情还是轻的,简直就是顽固不化,不知道哪个女人以后那么惨,会嫁给他。
想着想着天便渐亮了,夜铃迩闭目养神假意昏睡,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得不面临一个异常严峻的问题——出嫁。
没想到千躲万躲还是没能躲过出嫁,不过该做的她都做了,除了跑路这件事情她不会干。要是想跑路,她早八百年前就跑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一大早天才微微亮,便涌进来一大帮人,当然也包括那六个金刚芭比。
她们为夜铃迩沐浴更衣,洗漱穿戴,夜铃迩披上了一袭红嫁衣,被扶到镜子前坐好梳理妆发。
如今已到了第八天,已是最近一天,为了让夜铃迩能有自理能力,夜胥停了她的软筋丸,但因为前几天积累的药效还没有散尽,夜铃迩依旧四肢酸软,没办法长距离地行走和长时间地站立。
她们在夜铃迩的脸上涂涂抹抹,又折腾起她的长发,为她盘了一个发髻,轻轻将凤冠为她带上。夜铃迩看着镜子中面有黑斑的自己,心道自己又因为这个东西害了很多人。若要保守她面目丑陋的秘密,这些照顾她的和今天为她装扮的人势必要被夜胥杀人灭口。
不过照理说她也要嫁到将军府去了,她的样子势必会被一大堆人知道,到时候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吧,况且那些人还很有可能是将军府的人,夜胥说不定从此以后不会为她保密她的丑样而操心了。
“你们都退下!”门外突然传来萧慕英的声音。
“是。”里里外外,不管是守卫还是婢女都应了一声退下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夜铃迩和萧慕英两个人,夜铃迩浑身无力,只能半倚着梳妆台,斜视着萧慕英,看起来似乎很不尊敬萧慕英的样子,但是夜铃迩也不想,她现在完全没办法动弹。
“你的眼神,真的跟你娘一模一样。”
夜铃迩翻了个白眼,难道她娘也全身瘫痪这样看着她?
“连样子也像极了。”萧慕英上前抓住夜铃迩的下巴,用力得像是要把夜铃迩的下巴骨捏碎似的,“可惜她没有长一张你这样的脸,否则……哼。”
夜铃迩的脸被萧慕英狠狠地甩开,撞到了桌角,她的额角迅速红肿了起来。
“大娘,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是夜铃迩第一次与萧慕英对话,上次她见到萧慕英还是她救王靖玦的时候,她躲在屋子里看安沉香在屋外应付萧慕英,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这个萧慕英不好应付。不仅不好应付,而且绝对是个狠角色,丞相府的人不敢提起她的娘亲也必定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萧慕英,“大娘与我娘的恩怨,又与我何干?”
“牙尖嘴利的臭丫头。”萧慕英忽然走过去,双手按于夜铃迩的肩上,将她扶起来,“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便不与你计较。我虽然不是你亲娘,可对外说起来也是你娘,是你的长辈。今天,就由我为你梳头结发。”
夜铃迩被萧慕英按着双肩,躲躲不掉,只得受着。
萧慕英拿起桌上的喜梳,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大娘,铃儿可否问你一个问题?”夜铃迩听着听着实在无聊,便开口问道。
“她这丫头怎么不怕我了?”萧慕英继续梳着,心里却想道,“莫说死里逃生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萧慕英只是梳着,却没搭话,夜铃迩撇撇嘴,这萧慕英必定是心里有事,一会儿对她凶,一会儿又帮她梳头,问她她又不答,到底是要怎样?
“大娘,铃儿马上就要出嫁了,您就不能对我好些,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说。”萧慕英并不是心软,她只是觉得夜铃迩与以往不同,心中起了怀疑,想多探些线索。
“我娘是怎样的人?”
“惊才绝艳。”
☆、第六十九章 拒婚,提亲
丞相府难得的张灯结彩,自打大小姐夜清霜入宫之后,丞相府再没有过此般值得如此庆贺的喜事。
但夜楚两家结亲真的是喜事吗?
丞相嫁女儿自然与普通人家的不同,请来的仪仗队都是全长安最豪华的,从早上准备时就开始吹吹打打,据说要一路跟着迎亲队伍吹到将军府,将新娘子送进门才算完,这要是没几年的功力,非吹断气了不可。
夜铃迩盖着红盖子坐在房间里,准确的说是靠着墙坐在房间里,外面的热闹她都听到了,又是唢呐又是鞭炮的,简直震耳欲聋,昨天一夜没睡,她想眯着眼睛睡一会儿都没办法。
而丞相府大门外的那条街也被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你说皇上怎么突然就让大将军的儿子娶丞相大人的女儿呢?”一个灰衣服的矮胖小哥对旁边粗布蓝衣的中瘦小哥说道。
粗布蓝衣的中瘦小哥咳了一声,轻声道:“皇上自己娶了丞相家的大小姐,莫非是想和将军攀个亲家,毕竟,皇上手中并无兵权。”
“我怎么觉得皇上想讨好的是丞相大人而非将军大人,毕竟皇上身边安插了丞相大人的女儿这么一个眼线,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说不定,皇上这次的旨意就是丞相大人授意的。”矮胖小哥反驳道。
一个身着青蓝色长衫的年轻人听到二人的对话,多嘴地插了一句道:“我倒不这么认为。”
“这位兄弟,你的意思是……”灰衣服的矮胖小哥接话道。
“皇上两边不讨好,而是自有打算。”那年轻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道。
“怎么说?”两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个年轻人突然憨笑了一下:“皇上的打算我又从何得知,我也只是瞎猜罢了。我只是想提醒二位,朝廷的事儿可不好乱说,说错了,是要杀头的。皇上、大将军和丞相,哪个是好惹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别讨论这种事情了。”
“切。”矮胖小哥和中瘦小哥给了年轻人一个鄙视的眼神,拍拍屁股走了。
那年轻人又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丞相府吹打得热闹,可眼见吉时快到,将军府的轿子却连个影子都还没有见到。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年轻人的肩,年轻人转过身来,那人马上弯腰行礼。年轻人做了个起身的动作,那人趴在年轻人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年轻人听罢点点头,命他留在此处继续看丞相府的动静,自己却离开了人群,往别处走去。
吉时将过,夜胥站在大厅脸色铁青,他本以为楚家不敢如此大胆,但照目前的情况,却说不准了。
“老爷,有人送了这个东西来。”小厮将一个东西呈上。
夜胥看了一眼,发现却是一枚通体透亮的玉佩,玉佩的样子甚是眼熟,他示意小厮将东西拿近些。
小厮跪着向前挪动了两步,夜胥细细一看,心中略有震惊,但很快他平静了下来,将这块玉佩拿起抓在手中,轻轻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老爷。”萧慕英走了进来,却见一个小厮刚好走出去,心中有些奇怪,“他?”
“此事稍后再说,铃儿那边?”夜胥不想夜铃迩再出差错。
“还在房间,派人好生看管着。”萧慕英道,“他楚向赫莫不是真敢和我夜家撕破脸皮?”
夜胥道:“我看不是那楚向赫,倒是楚天阔那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公然与老夫作对。”
“楚天阔还有这胆子?不过是黄口小儿。”萧慕英笑道,“倒是楚向赫,儿子结婚老子竟也不回来。”
“我派在边关的卧底回报,楚向赫因上次皇帝下旨赐我夜楚两家婚事故而偷偷回朝之后,便不去不返,已月余未归,依老夫所见,必是出事了。”
“楚向赫功夫如此之好,又能出什么事?况且将军府并未走漏半点风声。”
夜胥深吸一口气道:“楚向赫出事楚天阔那小子还能沉得住气,半点风声为走漏,足见他非等闲之辈。”
“可若是吉时过了还未有迎亲队伍的影子,我们岂不是……”
夜胥将手摊开来,萧慕英一看夜胥手中那玉佩,张口说出两个字:“靖王?”
“正是。”
那玉佩是紫魂玉所雕,约有一指长半指宽,通透的玉中淬着升腾而起的紫色烟雾,明明是静止的,却仿佛会翻腾涌动似的。玉佩上没有其他多余的形状,只雕有皇室专用的升龙纹,围绕着中间一个苍劲有力的“玦”字。
这块升龙紫魂玦字玉佩,便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靖王司徒玦所有。
“那个傻子派人送玉佩来干什么?”萧慕英鄙夷道。
不错,靖王司徒玦确实是个傻子,而且是全国上下都知道的傻子。
若不是靖王痴傻,本来这皇位也轮不到当今皇上坐。
可靖王就是个无权无势的逍遥王爷,比之权力被架空的皇帝还不如,这块玉佩看着分量极重,其实也不过只是“看着”重罢了。
“我们与靖王素无瓜葛,在此刻送玉佩来,想必必有事端。”夜胥看了一眼天色,“吉时已过,想必楚家小子是不会来了,走,出去看看。”
因为仪仗队的敲敲打打,丞相府外面还是热闹非凡,但看热闹的人群却已经开始骚动起来,吉时已过,不见新郎也不见新娘,任谁都会觉得奇怪的。
、
夜铃迩靠着床,扭动了一下脖子,她欣喜地发现自己身上软筋丸的药效已经去了十之七八,她动了动手脚,虽然不是十分灵活,但已经可以走动了。只是内力还调不出来,却也是个大问题,不过如此她便也知足了。
“闪开,谁敢拦本小姐的路!”许久未见的夜清雪竟然也到了夜铃迩这院子。
自从上次夜清雪因书房之事被夜胥罚闭门思过一个月后,便真的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半步房门也没有出。本来还未到解禁之日,但考虑到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夜清雪也被特许能出门逛逛。
正在房间里活动手脚的夜铃迩忽然听到门外的动静,心道这小丫头这个时候来准没好事。她坐回原来的位置,斜靠着桌子,一副瘫痪着动不了的样子。
夜清雪支开了门外的守卫,推门进来,看到夜铃迩这副样子,心中窃喜:“二姐今天真是美极了。”
夜铃迩头上盖着盖头,夜清雪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可她嘴上还夸美极了,显然是在讽刺夜铃迩。
夜清雪慢慢地走上前,伸出两根手指,撩起夜铃迩的盖头看了一眼,随即道:“啧啧啧,二姐你果然是那副样子,我那日没看走眼呐。”
那日?想必是她假传夜胥引她去书房的那日。
“将军府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就让三妹我亲自带二姐过去吧,要是晚了,新郎官该等急了。”
夜铃迩心中生疑,为何喜娘丫鬟全都不见,只有夜清雪一人。
“来,二姐,三妹扶你。”夜清雪见夜铃迩用不上力气,便去扶她。
夜铃迩虽不高,但夜清雪更比她矮了半个头,夜铃迩因修习功夫,最近壮实了不少,让夜清雪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亲自来扶她,也确实够难为的。
夜铃迩心想耍一耍夜清雪,干脆自己一点力气也不用,整个人压在夜清雪的身上。夜清雪心中另有打算,这第一步便是要把夜铃迩带出去,就算夜铃迩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也咬牙忍着,艰难地往外走。
夜铃迩被夜清雪的这股毅力惊吓到了,这丫头到底是有怎样的打算,平日里如此骄纵,现在却肯受这样的苦。
不过不用自己费力去走,夜铃迩落得自在,靠着夜清雪,慢悠悠地挪动着步伐。
、
丞相府大门口,群众们的议论声已经将要超过仪仗队的声音了,仪仗队吹了半天,如今也累得够呛,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
眼见外面的骚动越来越无法抑制,夜胥和萧慕英适时走出了丞相府大门,随着二人的出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清晰可闻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朝这边行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一个穿着丞相府守卫装扮的人,手中紧紧抓着一个竹筒,骑着马穿过人群,在丞相府门前停下。
“吁!”那人从马上跳下,将手中的竹筒呈给夜胥。
夜胥拿过,拿出竹筒中的纸张,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楚天阔于今日凌晨带兵去往边关。”
“好你个楚天阔!”夜胥将那纸张揉作一团,捏在手心。
就在这时,不知哪个人先传出来一句“将军府的少将军带兵去边关了,那是拒婚了”,人群霎时间炸开了锅。皇帝赐婚时未拒绝,赠与嫁妆时未拒绝,偏偏到今时今日,该娶亲之时却带兵去边关,边关军情并未告急,又何须现在去。楚天阔口头上只字未语,可却摆明了就是“拒婚”,而且还驳了皇帝和丞相两个人的面子。
楚天阔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丞相府门口的人群一片混乱,不论守卫们怎么威胁组织,议论之声都不绝于耳。
人群中,之前那位青蓝色长衫的年轻人留下的那个人看了混乱的人群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朝年轻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夜铃迩被夜清雪扶着,正舒服着,忽然听到耳边的声音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吵,有百姓理论的声音,还有守卫呵斥的声音。
还没等她仔细听两句,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头上的盖头被人揭开,夜铃迩心有防备,却还是被夜清雪摆了一道,她正被揭去的盖头吸引住目光的时候,夜清雪狠狠地踹了下她的屁股。
夜铃迩没想到她会来这招,踉跄了几步,面前是一道高高的门槛,她抬腿迈过,勉强稳定住了身形,她揉了揉屁股,心道这丫头下脚真狠,还好自己反应快,至少没摔个狗吃屎。
但是她突然发现……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不论是百姓的声音,还是守卫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寂静!
寂静得可怕!
夜铃迩抬起头。
自己此刻正丞相府的大门外,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向了自己,准确的说,是投向了自己的脸,更准确的说是投向了自己的右脸。
所有人,有的瞪着大眼,一动不动,有的睁着小眼,是不是还眨两下。
夜铃迩算是明白夜清雪的目的了,她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右脸,扭头跑进了丞相府。
这丫头既然想要这结果,自己就演个全套给她看,这样的震惊和羞愧程度,应该够了吧。
捂着脸,吊着海豚音的夜铃迩一边哭一边往自己的偏院跑去。
就在夜铃迩离开大门的刹那,所有的人又炸了!
传说中才貌双全的二小姐竟是这副模样!
不是说美若天仙吗?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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