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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农家寡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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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蓉不是笨人，沈烨磊的话她稍微一想便想通了。的确，独自经营一家新铺子哪里那么容易，付出多少努力就不说了，要是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那岂不是亏大了，哪有以后直接接手弟他们一家镇上那间铺子好处多。想通了之后，沈玉蓉立马就答应下来，好像生怕别人把这好处抢去了似的。“行，就按你说的办。姐听你的！但是你得答应姐，可不能把你们现在这间铺子再给别人啊！”
沈烨磊笑了。“放心吧，姐。这铺子给你留着呢。”
终于把大姐的事情解决了，他也能歇口气。开分店都还没着落呢，到了再开第三家的时候，不知是猴年马月了。真到了他们再开第三家铺子的时候，大姐和大姐夫应该足够撑起现如今这家铺子了。
事情解决，沈烨磊心情愉悦踏上回程。
他却不知，因着这件事 ，他的大姐和大姐夫差点儿吵了一架。钟志强是个老实人，却也有几分傲骨，媳妇这番作为他事先并不知情，若是他事先知道，一定不会让媳妇这般，搞得他像是再强小舅子的铺子似的。他心里明白，他那小舅子若不是被媳妇闹得没法子，是不会让他们去跟着学拉面的。
他经常到镇上去卖猎物，小舅子的拉面馆去过几次，生意不错。对此，他心中只有羡慕，并无嫉妒之心，人家有本事，那是人家的事，他参合一脚算什么。
钟志强死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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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上学堂也有几个月了；这孩子读书挺认真的。对于古代这些之乎者也，程曼柔能力有限，如今她已经教不了大宝什么了。
有一天；大宝忽然跑到她跟前说想要学功夫。
程曼柔一愣，道：“你不是一直跟着你爹爹练习蹲马步吗？”虽然这样问，可她心里是明白的。
沈烨磊人高马大；会些粗浅功夫；大宝曾经说过长大了想当大将军；不管这孩子是真的愿望如此；还是童言无忌，她还是让沈烨磊每天早上抽出一会子时间教大宝功夫，只当锻炼身体好了。大宝也确实学得认真，但沈烨磊毕竟能力有限，只能教他蹲马步，伸伸胳膊动动腿儿等最基础的东西，饶是如此，这一年多下来，大宝身子确实好了很多，平日里连个感冒发烧也没有。程曼柔想，大宝年纪小，等大些了在听他意见，看他师傅依旧愿意学习拳脚，若他依然坚持，她便去打听哪里有好的拳脚的师傅，让大宝拜师学艺。可现在大宝居然就自个儿提出来了。
大宝似是有话不好启齿，磨磨蹭蹭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程曼柔也不催促，只是慢慢地等他自个儿开口。她心里还在琢磨着是什么事刺激了大宝，让他突然说出这番话。
少顷，大宝才慢悠悠道来。原来前几天放学的路上，他看到一群人在打架，而且是多个打一个，可是被围攻的那一个却丝毫不见落败，还三下五除二把围攻他的人都撂倒了，最后拍拍屁股走人，洒然而去。
大宝被那人的功夫深深折服，潜藏在心底成为大将军的愿望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强烈，思来想去了好几天才终于敢开口对程曼柔说。
难怪！程曼柔心道。难怪她这几天总看着大宝有点儿心不在焉的。
原来是这般回事！她真不知该不该感谢那个功夫高强的人，不过是打了一场架，居然让他的儿子记得这么清楚。
“那你想要怎么做？”大宝虽然年纪不大，可他自小就懂事。程曼柔教育孩子的方法一直不是强行施加给他们什么，而是在他们的想法上加以改善。她记得以前一个教育学的老师说过，想要一个孩子成才，就一定要让他们有兴趣。不管大宝想要成为大将军的梦想会不会实现，他总是有这么一个目标，一个兴趣存在，这总是好事，总比毫无进取心，一辈子庸庸碌碌为无的好。
大宝仰着小脸思考了半晌，最后还是得出之前的一句话：“我想学功夫！”
还是太小了！程曼柔叹了口气。小孩子人生阅历不足，很多事情就没有经验，他只知道想要学功夫，却不知该如何去做。于是，只得循循善诱的问道：“打架打赢了的那个人你后来又见过吗？”
大宝点点头。
这就好。她又不认识什么会功夫的人，没办法给大宝找个好师傅，看大宝的神情，似乎那个人应该有点儿本事的。这样就好，有个目标就好找人。
“你在哪里又见过那个人？”程曼柔继续问。
“在夫子那里。”大宝回道。
“夫子那里？”程曼柔挑眉。
大宝点点头。“夫子认识那个叔叔，我听见那个叔叔叫夫子大伯。”
原来还和夫子有关系！那这样就更好找人了。
招招手让大宝靠过来，揽着大宝说道：“那这样好不好，这件事我同你爹爹商量一下，看你爹爹认不认识功夫好的人，如果你爹爹没有认识的，就让你爹爹带你去找找你说的那个人，行不行？”
大宝听了，眼睛一亮。“真的吗，娘？我真的可以学功夫！”
程曼柔笑着点了点他的小脑袋，说道：“这话可别让你爹爹听到，不然他还以为自己教的功夫不行呢。”
大宝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吐了吐舌头，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当晚程曼柔就把这事跟沈烨磊商量了，沈烨磊不由呵呵笑道：“我就是土包子一个，不过空有把子力气罢了，哪里又认识什么会功夫的。不如就去找找张先生，看能不能通过他的关系找到大宝说的那个叔叔，如果真是个有本事的，倒也是大宝的运气。”
跟程曼柔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笑着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赶明儿你就带些礼物去看看张先生吧。”
沈烨磊毫不犹豫的点头，干脆的答应。“成！”
沈烨磊办事很迅速，既然答应了要领着大宝去找张先生，第二日过了晌午，就趁着大宝快要下学的时间，挤出了些空闲时间，去寻张先生，程曼柔留下独自应承铺子 。
大哥和大姐两家再过两天就要进铺子了，虽然他们这里本来就足够兄啊，不能住人，但总要收拾出格空闲地儿用作休息的。
收拾了没多大会子，出去玩耍的小宝就回来了。风风火火的好像小旋风一般，刚一进铺子就用小孩子特有的脆脆的童声唤道：“娘，娘。有没有水，我渴了。”
看着穿着棉衣，依旧跑的满头大汗的小儿子，程曼柔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倒了杯水，拿了一块毛巾，一边朝儿子走，一边道：“这大冷天的，你还跑的满头汗，要是着凉了可咋办！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什么事都得让娘操心。”
她不过是白埋怨几句，也不指望小宝能听得懂。为娘的总是这样，看到孩子这般，既是心疼担忧，又是气愤不得出，几句埋怨话也不过是嘴上说说。
小宝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子才罢了，喝罢之后问道：“娘，爹爹呢？”
程曼柔接过空杯子，放到一边，回道：“你爹爹去找你哥哥的夫子了，一会子差不多就回来了。你就别再出去玩了，外头冷，在家里等会你爹爹和哥哥吧，娘拾掇拾掇东西。”
“哦。”小宝乖巧的应答，自个儿一个坐在铺子的凳子上无聊的摇摆着一双小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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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沈烨磊和已经下学的大宝一起回来。程曼柔迎上去。“怎么样？夫子怎么说？”
“哥哥。”无聊到极点的小宝见到哥哥，眼睛立马放光，小身板从板凳上跳下来匆匆跑向刚刚进门的大宝身边。
“小宝。”大宝笑着摸了摸小宝的头；脸上挂着愉悦的表情，程曼柔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兴奋。
“哥哥，咱们去玩陀螺。”小宝拉着大宝就要朝院子里去。最近一段时间；小孩子都喜欢玩陀螺；小宝便非要闹着也要玩；于是沈烨磊就给他做了一个；可他年纪小，不大会玩，只要大宝在家便总是缠着大宝玩给他看。
大宝虽然也在爱玩的年纪，可他懂事早，知晓学习重要，而且最近还被那个功夫了得的人缠住了心，陪小宝玩陀螺有时也心不在焉。今天还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不想去玩陀螺。于是。看着程曼柔欲言又止。
程曼柔知道他肯定是想把心里的高兴劲儿同她分享，不知是不是她的教育方式作用极好，两个孩子有些什么事倒不藏着掖着，愿意与她分享。不管是遇到困难的事，还是高兴的事，他们俩兄弟不说与他听的时候很少。有时她也会思考，也许是他们现在年纪小，心里没什么大秘密，还乐意告诉她这个娘，可一旦到了十几岁的青春叛逆期怕不会再与她分享心事了。
无论如何，如今都还是好的，其他的事情也只能到时候再说了。小孩子总要有小孩子的事情要做，即便大宝再懂事，也不可能泯灭掉这个年纪爱玩的天性，何况大宝足够懂事了，她也不想大宝变成老气横秋的小大人。“你先去陪弟弟玩会儿吧，什么事都有我跟你爹爹呢。”
大宝也知道爹爹一定会把事情一点儿不漏的告诉娘，可是，他想告诉娘亲他心里有多高兴啊。可是……想了想，真要他说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方才一路之上不过是一时冲动想要宣泄心里的兴奋劲儿，就想着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娘，可如今，千言万语于心中，却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知道的爹爹知道，他不知道的爹爹也知道，他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大宝有些郁闷的点点头。“知道了，娘。”
看着大宝由愉悦变得郁闷，程曼柔忽然觉得她好像做错了，似乎不应该拒绝孩子对他倾述心事。瞥了一眼眼含戏谑的沈烨磊，那眼神似乎对她说“看吧，把孩子惹不高兴了吧。”
丢给他一个大白眼，程曼柔语调温柔的对正拉着小宝要走的大宝道：“大宝是不是有事想对娘说？”
大宝刚才的兴奋劲儿已经过了，何况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摇摇头，道：“没有。娘，我去陪弟弟打陀螺了。”
说罢，便领着大宝去后院了。
“看吧，大宝可是不大高兴了呢。他回来的路上可是满脸的兴奋劲儿，这下子让你一句话就全部打消了。这会子大宝说不定都生你气了。”兄弟俩的身影消失后，沈烨磊语带调侃道。
狠狠瞪了他一眼，程曼柔不忿回嘴。“我儿子才不会生娘的气！”
沈烨磊呵呵笑着。他也知道大宝不会生媳妇的气，母子天性，即便媳妇再有不是，做儿子的也不会真的生母亲的气。
不再与丈夫打嘴仗，程曼柔问了今天的事。
沈烨磊道：“张先生说那人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叫武忠，在一家叫啥啥的镖局当教头，是有些本事。武忠只是来探望张先生，过几日就要回去了，只怕要让他教大宝功夫是不大可能了。”
程曼柔思量之后，道：“人家一个教头，平日里只怕也没少走镖，都说富贵险中求，从事这样带有危险性的行业，只怕手里也是不缺钱的。咱们家业小，不可能请得动人家来教大宝。”
沈烨磊点头。他们家的情况，是不允许单独请个师傅教大宝功夫的。“那就只能让大宝跟着去学功夫了。”
“那不行！”程曼柔不赞同，说话的语调都微微提高。大宝年纪还小，她怎么舍得让他这么小的人儿出门去，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无论如何也不放心。
看着沈烨磊，有些不高兴。“大宝年纪那么小，自己一个人出门怎么办？那人人品咋样还不知道呢……反正说啥我也不会让大宝离开我的。”
沈烨磊只得叹了口气道：“那就没办法了。”
程曼柔思量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既然事情没能解决，那大宝为啥那么高兴？蹙眉略带不解的望向沈烨磊，那厮正喝着水，脸上并不见焦急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
程曼柔不得其解。
其实，沈烨磊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她蹙眉望向自己的时候，就知道她一定是反应过来了，于是，故作悠闲的喝着水，心里早就乐翻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少顷，程曼柔才注意到丈夫脸上那越来越深的笑意，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不由恼怒。“你多大的人了，居然还给我开这种玩笑！”
真是又气又乐，她怎么也没想到，沈烨磊居然会跟她开起玩笑来了。谁说他是木讷的人，自从嫁给他之后，他可是一点儿也没发现他哪里有地方木讷了，也不知别人怎么会这般认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告诉我，不然我就去问大宝。你不告诉我，儿子肯定会告诉我的。”
沈烨磊哈哈大笑，程曼柔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慢慢止住笑声，道：“莫说大宝可能真的会有造化，长大了说不定真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呢！”
程曼柔心里一动，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沈烨磊笑容收敛，面色略带严肃道：“这也是那个叫武忠的跟张先生聊天时偶然提起的。张先生告诉我说，武忠平日里走南闯北，认识不少人，其中也包括一些达官贵人。有位早就隐退的老将军想收几名徒弟；那位武忠跟老将军有一面之缘，说不定可以推荐咱们大宝去试一下，如果运气好被老将军看中的话，那可真是李家祖上烧高香了。”
听到沈烨磊这样说，程曼柔忽然想起她答应李老爹的话。李老爹让他改嫁，让她带着孩子，传家宝也给了她，几乎没有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唯一的一条要求就是不许给俩孩子改姓。假如大宝真的有造化，沈家甚至沈烨磊会不会觉得他们养育了大宝，给了大宝成才的机会，却最终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大宝叫李天翊，姓李，不姓沈！
程曼柔仔仔细细打量了沈烨磊神色，他说那话的时候并无不悦之色，甚至还带着淡淡欣喜。许是真的是她多想了，沈烨磊真的把大宝当成自己的孩子？他对大宝和小宝两兄弟一直关爱有加，看他平日做派真的是把两兄弟当做自己儿子，可她心底始终不安，毕竟还是那句老话：大宝和小宝姓李，不姓沈！如果大宝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会更高兴吧？
思量再三，程曼柔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如果大宝真能被老将军选中，你会不高兴吗？”既然心里存了疑惑，还是说开的好，免得在他们夫妻之间存下疙瘩。
沈烨磊见程曼柔问的认真，面上还带着些许忧郁，便理解了她的意思，只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也说了出来。“说实话，我是有点儿可惜。。。可惜大宝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心里也曾有过不耻的念头，如果让大宝改姓沈……我知道，你答应过李大叔，不会给他们俩兄弟改姓。那也不过是我心里羡慕，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我也就是想想，不会真的怎么样的。”
程曼柔沉默。无论是谁，站在沈烨磊的角度都会有这种想法，这是人之常情，她不会因为这个就恼怒了他，反而她对她的丈夫有了更深的了解和信任。如果沈烨磊心里稍微肮脏一些，就可以不理会大宝的事情，甚至故意把大宝的事情搅黄，让大宝这辈子无此机缘。可她不用猜想就知道，沈烨磊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打开了话匣子，沈烨磊就想将心中的想法都倾泻出来。他微微有些落寞说道：“你知道我那个病，以前大夫都说不能治了，我自己也就死心了。本来也不打算成亲的，我又不能生育，让人家姑娘平白嫁给我，不是害了人家嘛！后来有人给我说媒，就说到了你。那时候我知道你是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以前的丈夫对你不好，不是打你就是骂你，这些我都听说过的。我觉得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说句不好听的话，李大叔年纪也大了，指不定哪天两脚一蹬就去了，你一个女人要带两孩子生活肯定艰难。媒婆来说媒的时候，我就想，我不能生育，又十分想要个孩子，咱们俩成亲倒也正好。你以后能有个依靠，我也得到两个可爱的儿子，对咱们都好。”
看了面色动容的程曼柔，沈烨磊柔声道：“所以，我是将大宝和小宝当成我的儿子看待的，虽然他们不能姓沈，可他们还得叫我一声爹爹不是。既然做了爹爹，我就会好好对他们，就算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可惜，但也大不过我对他们的好。”
沈烨磊说的真诚，程曼柔听得心里动容，半晌没有说话。李老爹给她选的丈夫的确是不错的，不知是不是为了补偿她上辈子的缺憾，这一生她有两个可爱的儿子，有个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为她谋了后半生的公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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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她有两个可爱的儿子；有个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为她谋了后半生的公爹。
“大宝和小宝永远都是你的儿子。你对他们的好，他们知道；如今他们俩兄弟也是真心把你当亲爹爹对待的，而且，大夫都说过了；你的病只要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痊愈；到时候我们再生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程曼柔温声细语诉说着。此时此刻；她心里胀满了幸福感和微微酸涩感，为丈夫言语中的落寞而酸涩。
沈烨磊此刻既是感动又是幸福，有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他不禁揽住媳妇将她圈在怀里，道：“好，就像你说的 ，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幸好这会子铺子里没人，不然让外人看的这副情景，还不知要怎么尴尬。
虽然彼此早已是夫妻，可光天化日之下，程曼柔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挣脱了丈夫的怀抱，轻笑道：“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说着，话锋一转，继续道：“你去瞧瞧那俩兄弟吧，我去做饭！”
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不给沈烨磊说话的机会。
沈烨磊含笑望着媳妇的背影，少顷，去后院寻大宝小宝了。
大宝的事情十分顺利，那位教头武忠在见到大宝比划过几招之后，愿意推荐大宝到老将军那里去瞧瞧，过几日就要上京城去。事情确定下来，程曼柔心里矛盾极了，既希望大宝能得到老将军的赏识，有个好前途，又舍不得他小小年纪就离开自己身边。
可她心里清楚，即便心里再不舍，她也不能阻碍儿子的前程，只得忍下痛楚为儿子准备远行之物。
而大宝的表现则兴奋多了，大概男孩子胸中都藏有翱翔天际的梦想，想到自己可以出门闯荡，可以学功夫，他就忍不住心中澎湃。
程曼柔总是能从大宝的脸上瞧见不同往日的神情，那种带有对未来满怀期盼的神情让她微微有些酸涩。孩子终究会长大的，不可能在她的羽翼下生活一辈子，甚至等她满脸褶子，苍老之后，她还要在儿子的羽翼下生活。真要到了那一天，只希望儿子不要把她扫地出门就好。程曼柔有些感叹。
大宝离开的前几天，程曼柔抽空领着大宝和小宝又去看了李老爹。大宝这一走，就不知要几年才能回来，从她嫁人后，李老爹更显得苍老许多。也许是孙子不在跟前，李老爹寂寞所致吧。程曼柔想。
李老爹听说大宝要去京城，去见啥啥啥将军，一辈子窝在乡下小旮旯地方的他哪见过什么大人物，当下就请出过年时才请出来的牌位领着大宝磕头。口中喃喃直道“祖宗显灵”“祖宗保佑”之类的，浑浊的老眼中还流出了泪水。
程曼柔知道，李老爹这泪水是喜极而泣。
在李老爹家中过了多半天，最后在他绵绵不绝的叮嘱和殷切的目光中，程曼柔领着大宝和小宝回了沈家。
沈老爹和王氏自然也早就知道这个消息，附近几个要好的邻居也隐约听说了些，几个跟程曼柔关系不错的大嫂大娘都笑着称赞她儿子有本事。每当听了这样的话，程曼柔心里既是自豪，同时心里的不舍也愈加浓重。面对邻居们的称赞，她也只是谦虚着说“这事还不知咋样呢，说不定大宝没这个运气呢。”
大宝拜见老将军的事在沈家也是一大事，不管怎么说，大宝现在名义上还是沈烨磊的儿子，也就是沈家的子孙。自家孩子就要出人头地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既送大宝离家，又表示了对大宝的重视，还特地请来了程曼柔的大哥程大虎一家。
一场聚会，有人欢喜有人抱怨。大嫂杨氏、大姐沈玉蓉以及娘家大嫂韦氏当晚脸上一直都带着羡慕又嫉妒的神色，看着大宝的眼神有点儿复杂。这三位都在想，人家一个寡妇的儿子不仅能上私塾，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去见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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