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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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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白蔕也是留下了一封忏悔信,诚心悔过之后,却将矛头指向自己。
呵,真是如出一辙的手笔啊!
虽然不知道,章婕妤为何要将自己扯进来,但自己可是绝不会像梁昭容一样,替章婕妤认罪的!
苏盼琴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敛住眼底的冷意,静静跪在一旁。
“梁惜春,你不在静心苑好好待着,又出来做什么!”章婕妤转头狠声道。
“章婕妤!”王皇后轻喝道。
“嫔妾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梁惜春身上不过是穿了件素色宫装,未施粉黛,只是在发间别着个银簪子。这身简单素净到不能再素净的打扮,却将梁惜春那骨子里的清丽婉转衬托出来。
“是本宫召梁采女来的,既然涉及之前的斑蝥,还是把人都叫来比较好。”
并且,苏盼琴看见梁惜春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不由将缩在袖中的双手握紧,努力掩饰住心中的兴奋,不断默叹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为公正严谨的王皇后在心里大力鼓了几下掌。
因为苏盼琴知道,这一步自己猜对了,这与章婕妤估计是有夙怨的梁惜春一出现,自己原本准备应对今日状况的那些后招就全都不用上了。
王皇后向众人解释完本应在静心苑思过的梁惜春为何出现,又对梁惜春说:“刚刚你进门时提到的白面曲与无灰酒,是何物?”
“白面曲与无灰酒可解症瘕积聚、血结刺痛,但是却不能与斑蝥同用。”
“你是既然知道的,当日为何不说?这白面曲与无灰酒可是你当日让宫女石斛一起给梁昭仪加的!”王皇后厉声问道。
“这是嫔妾这些日子才想明白的,嫔妾从来没有吩咐石斛做过任何事!”梁惜春神情一肃,应声答道。
“嫔妾不会去陷害那无辜之人的!”
“可是,当日在立政殿亲口认下罪名的也是你吗,难不成是本宫记错了?”
听到这里,章婕妤兀自小声笑了起来,“好一个不会陷害无辜之人,大家都被她这副假仁假义的嘴脸骗了。”
说话间,章婕妤的眼中已经染上了近乎疯狂的色彩。
“你梁惜春从头到尾居然真的只会用那一个方子,哈哈哈,啊啊哈哈哈!”
章婕妤终于笑够了,开口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你对那梁寄秋没安好心,肯定在那糕点里加了东西。只不过,你居然加的还是那些‘老玩意’,这么多年来,亏我还以为你会长进一些。”
章婕妤拿眼睛睨了梁惜春一眼,“你之前不说,今天忽然就说了!”
梁惜春听完章婕妤的话,直直的望向顾钧,“嫔妾这几个个月诚心悔过,自知罪孽深重,恳请陛下嫔妾剃发出家,为大兴祈福。”
“剃发出家!梁寄秋,你又在那里耍什么花招,你的身上的罪孽死一百次都不够,都不够!”
“够了!”顾钧冷声喝道。
“恳请陛下恩准。”梁寄秋叩首道。
顾钧那墨染黑眸中似乎集聚这风暴,“梁才女你先将白面曲与无灰酒说清楚!”
梁寄秋狠狠咬了一下唇瓣,似下定决心一般:“用白面曲一升,无灰酒五升作糊,煮至二升半,滤去渣,分作三服。经前一服,经即不行,终身无子矣。”
王皇后稍一沉思,开口问道:“这么说,梁采女当日你是給梁昭仪下的绝孕之药,而非毁容之药?”
梁惜春还未答话,便听章婕妤说道:“梁惜春,怎么不将那毒方的后半段说完,‘孕者服之,下血如崩漏,诸药不效。’陛下,嫔妾当年腹中的皇儿就是这毒妇弄没的,真的是她啊,您为什么不信呢!”
“她连自家的姐妹都能狠下心来下绝孕之药,更何况是嫔妾呢!之前,她认下那枇杷膏的案子,就是怕我将她谋害皇嗣的事情抖露出来!”
若不是之前想通了梁惜春与章婕妤这弯弯绕绕的多年夙怨,可能真的是听不懂,她们之间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看到章婕妤露出愈发疯狂的神色,苏盼琴不由悄悄跪远了些。
王皇后也没有想到,顾钧当年身处西北军中,而自己瞒着应对“六王之乱”的外患,身心俱疲,一时不察这王府内院居然乱做了这般模样。
“梁采女,章婕妤说的可是真的?”顾钧开口问道。
“陛下,嫔妾说的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若是当年的孩子活下来,现在都会叫父皇了,不,都能去宫学开蒙读书了!”章婕妤的眼中留下滚滚热泪,全无仪态的大声哭喊着。
听章婕妤疯狂的喊完,苏盼琴本能的便觉得不对,刚想起身,便见章婕妤忽然起身朝自己扑过来。
苏盼琴立刻侧过身子想要避开,但奈何久跪之后,双腿酸麻根本跟不上脑中的指令。看着章婕妤一只脚似要踢过来,苏盼琴赶紧缩成一团护住了肚子。
“我的孩子没有了,凭什么你们这些贱人却能保住!”
第58章 石出
想到多年前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章婕妤愤怒、怨恨的眼睛都红了,抬脚就往此时怀有身孕苏盼琴的腹部踢来。
“我的孩子没有了,凭什么你们这些贱人却能保住!”
纵使苏盼琴已经尽量缩成一团将肚子护住,却也仍然感觉右臂一疼,就见章婕妤那双绣花软缎鞋狠狠地踢在自己身上。
疼痛传来的瞬间,便忽然听见“啪”的一声,苏盼琴缩头避开瓷杯的碎片。原来,远远坐在金座之上的顾钧,将一个瓷杯准确掷在那章婕妤右腿的膝盖上。
趁着章婕妤愣神的间隙,苏盼琴赶紧用手一撑地站起身来,远远避开这个狂性大发的女人。
章婕妤右腿一软重新跪在了地上,许是顾钧掷出的的瓷杯是打在穴位之上的,那章婕妤脸一下就白了。
“章婕妤,你在哪里发什么疯!”王皇后也没有想到章婕妤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怀孕嫔妃,“来人,快把这疯妇给本宫压住!”
“当年章婕妤腹中的胎儿究竟是不是梁采女你设计流掉的?”顾钧眯了眯眼,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狠意。
梁惜春听罢,那未施粉脂的脸上没有闪现丝毫的惧意,状若平静地点头道:“那确实是嫔妾设计的。”
“那之前送去给梁寄秋的吃食,是你们二人分别动的手脚?”
“是。”梁惜春回答道。
顾钧看着被两名强壮嬷嬷压住,梗着脖子却没有说话的章婕妤,“章婕妤?”
“是。”章婕妤的嘴抿得紧紧的,那回答的话语,仿佛还带着磨牙的声音。
“既然章婕妤你认了,本宫还要再问一下,那从宫女石斛、白蔕屋里搜出来的信可是你编造?”王皇后冷声问道。
王皇后这次问的十分仔细,之前的案子她确实办的不好,居然一直没有察觉到梁惜春与章婕妤多年来的暗涌,这绝对是她当王妃和当皇后的失职。
章婕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才懒得答王皇后的话,简单的应了一句,“是。”
苏盼琴在旁边瞧着,才发现,这二人的心机之深沉。
首先是章婕妤,这两件案子都闹的这么大,件件都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她现在身上的罪名,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害死两个宫女罢了。如果非要再说说的严重些,那也最多只能再加上对梁寄秋的毁容未遂而已。
这章婕妤在在宫中隐忍多年,一直没有再抓住“老好人”梁惜春的把柄,但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梁惜春就算行事再小心谨慎,也总会有松懈的时候,更耐不住背后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你。
终于还是让章婕妤等到了这个机会,等到梁惜春忍不住对嫡妹梁昭仪的嫉妒,再次出手。章婕妤观察、分析对手多年,自然也知道以梁惜春的个性这次肯定是会寻个日积月累的法子对付自己的嫡妹。可是,那日积月累的法子怎么能轻易被人觉察出来,等查出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还是直接下毁容药来的简单易查些!
所以章婕妤找到自己在长乐殿里的内奸白蔕,直接在梁惜春日日都要送的水晶枇杷膏里下了最烈性的毁容药,又将梁惜春昭德殿里的石斛勒死,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留下一封信直接说是梁惜春指使她给嫡妹梁寄秋下毒的。
其实,章婕妤也知道,自己这一套手段,兴许早有漏洞会被梁惜春看穿,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
可是,看穿了又怎样,知道她章锦琴是栽赃她又怎么样,承认这陷害嫡妹的罪名可比抖出那谋害皇嗣的罪过轻多了!就算这次无法替她那未出生的可怜孩儿报仇,也能将梁惜春打落到尘埃里!章婕妤虽然平时对所有人都表现的有些尖酸刻薄,但却从没在明面上针对梁惜春,但是估计心里早都愤恨的发狂了。毕竟,若是她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她现在绝对会被封为四妃的,怎么还用得着对这二品的昭容行礼问安呢!
后来,梁惜春果然按照章婕妤的预想认了罪,被降为最末等的采女,幽居冷宫般的静心苑,无召不得出。只是,怪就怪,那白蔕的脸久治不愈,最后投井才又闹出后面的事儿。
置于为何章婕妤又为何要牵扯到自己,苏盼琴却还没有想得很明白,难道是因为当日除了梁寄秋、白蔕外在长乐殿还吃过一块枇杷膏的就只有她一个了?还是因为她腹中的龙胎碍到章婕妤的眼了?还是单纯是名字里都有一个“琴”字,皇上叫自己亲切些她心里会不舒服?
反正章婕妤就是担心白蔕会将之前暗地让她下药的事情供出来,才拉瞧着不顺眼又怀有龙胎的自己来当垫背的。
若不是青杨发现那药瓶,自己早做准备将它们处理了,这“三堂会审”时,苏盼琴还真不好解释这些“罪证”是哪里来的,毕竟当日自己长乐殿在长乐殿不敢多吃那枇杷膏的举动深深想来也是人人怀疑的,尤其是第二天,毁容案就立刻爆发了。
……
再说梁惜春,她在从小到大就嫉妒的嫡妹梁寄秋入宫后,就利用梁寄秋对亲情的依恋、对姐姐的信赖,一举绝了梁寄秋怀孕生子的机会,这宫里无论是在有背景、再得皇帝宠爱的嫔妃,若是没有孩子,晚年都逃不过“凄凉”二字。她绝对不允许梁寄秋从小到大样样都比她好,她没有孩子,梁寄秋就更不能有!
后来,梁惜春在知道已经陷入章婕妤的陷阱后,将计就计,退居冷宫防止章婕妤将过去的事抖出来。虽然当年梁惜春在王府做的事情扫的干净,但这次在宫里对付梁寄秋难保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这次,梁惜春在静心苑听送饭来的宫女说,宫里的水井里发现了一个烂脸的女尸,她就知道机会来了!这次,章婕妤一定会闹个鱼死网破的!与其等章婕妤拿出证据置自己于死地,不如她以退为进,自己先认了罪,主动请求去寺庙祈福,还能保住性命。现在宫里怀着孩子的嫔妃那么多,乾封帝也许对当年的事情不会那般在乎了,毕竟也不见得陛下有多宠爱章婕妤的!
这二人心中都有各自的算计,这罪认的倒也干脆。
“够了!”
顾钧忽然冷声喝道,如墨的黑眸中透着浓浓的厌恶,看着跪在场中的梁惜春、章锦琴二人,开口道:“婕妤章氏,败德丧行、杀戮无辜,狂而无据、知过不改今废其婕妤之位,贬为采女,然怜其伴驾多年幽居思过苑,无召不出。”
“采女梁氏,暴虐无亲、廉耻丧尽,凉德薄礼、华言无实,贬为庶人。本应赐死,今念其诚心悔过,迁西明寺劳作,以全其心。”
“是。”梁惜春叩首。
但章锦琴是绝对接受不了顾钧这个决定的,“不,不,陛下,这梁惜春是杀害嫔妾孩儿,不,陛下孩儿的凶手啊!她还给梁昭仪下了绝子药!您怎么能听信她的巧舌如簧,就准了她剃发出家的请求呢!这种人一定要赐死啊,陛下,您不能包庇她,若是这宫中之人都如她一般,您就是助纣为虐啊!”
章锦琴的情绪很不稳定,认为顾钧的判罚有失公平。
“带下去。”
顾钧皱着眉头,看了章锦琴一眼,冷声吩咐道。
苏盼琴看着章婕妤,不,是章采女被那两个嬷嬷从地上半拉办拽的压着往外走,梁惜春也垂眉敛目的跟在她身后往外走。在快要走出殿外的时候,章采女趁着两个嬷嬷没在意,一下从她们二人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殿内众人都被她们她们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虽然动作很快,但是在她们眼里就像被放慢的动作一般。只见,章锦琴挣脱束缚后。转身,扬手就将发间的金簪扎到梁惜春纤细的脖颈里。
她狠狠地扎了三四下,或者更多的次数。可能是刺到动脉的原因,那血一下子呲的老高,似乎还喷到作为围观群众坐在最靠近殿门口的姜婉清脸上。
“啊啊啊啊啊!”姜婉清尖叫出声。
一时间,立政殿内如菜市口般吵杂,姜婉清以及许多嫔妃的尖叫声,嬷嬷们的呼救声,王皇后的暴喝声,以及章锦琴不可抑制的狂笑声。
“孩儿,母妃终于给你报仇了!既然你父皇不管你,母妃亲手将我们的仇人杀死了,哈哈哈啊哈哈哈!”
苏盼琴看着那章锦琴因为今日的几番“打斗”衣饰发髻凌乱无比,白净的脸上站满了梁惜春的血,虽然又被人压制住但是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苏盼琴想着,幸好,刚她只是朝自己狠狠踢了一脚……
第59章 谋划
“小主此次小臂打伤跌肿,皮未破,肉中之骨亦未碎。”太医张岸以手轻轻抚其臂上肿处,微凉的手指带着特别的力度。“外用贴膏,内服上中下三部之药,三日便可痊愈。”
“只用三日,我们小主的手臂便能消肿吗?”青柳疑声问道。
苏盼琴从立政殿回来的时候,那被踢的手臂便高高肿起,可把青杨、青柳几个吓了一跳。
“在此期间忌冷水冷物,药必要热服。”张岸没有理会青柳的问题,继续交代着。
“小张太医,请问我腹中的胎儿可是康健?”苏盼琴知道,自己的胳膊只是看着吓人些,但总不过就是皮外伤而已。她关心的是,昨天那些惊心动魄有没有影响到她腹中的孩子。
“小主伤的是手臂,怎么会影响到腹中的龙胎呢!”张岸的眼中带着些许鄙视,冷漠地开口道。
这不是担心孩子还未出生就接二连三的见了两个惨死之人,会让胎儿受了惊吓嘛。
张岸收起脉枕,清冷的眸子在苏盼琴的脸上微微一扫,垂眸道:“臣还是那句话,小主若是真担心腹中龙胎,还是静心凝神、少思节虑才是。”
张岸高傲地背着药箱离开后,苏盼琴便窝在窗边的软塌上,一边任由让青杨细细给自己被踢得淤青的涂抹药膏,一边听着青柳给留守常宁殿的人讲那立政殿上一幕幕让人魂飞魄散的画面。
章锦琴在梁惜春的要害部位刺了数下,梁惜春便直挺挺的后仰过去,脖颈间的鲜血根本捂也捂不住,就算张岸张太医立刻冲上去替梁惜春止血,也终究是无力回天,猩红的鲜血流淌了一地。
当时,苏盼琴看着梁惜春的脸一点点变得苍白,乾封帝顾钧、王皇后、梁寄秋都围在她的身边。梁惜春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眷恋与不舍,定定的望了顾钧许久。
顾钧心下也是震撼,他只能无力的说道:“没事,太医在这里。”
章锦琴还在那边疯狂地大笑,口中不断重复着终于替她未出世的孩儿报仇了。
“陛下,陛下……”
梁惜春小声呜咽着,最终还是没有把心中的话完整的说出来。
她的眼睛已经快要阖上,又努力的睁开,最后将头转向梁寄秋所在的反向,用尽全力留下了一生中的最后一言。
“小妹,你不该进宫的。”
梁寄秋听见姐姐又用了儿时在国公府的称呼叫自己,那原本红肿的眼睛便一下子滚出泪来。
就算之前姐姐满腹怨气的说自己入宫是挡了她的路,就算姐姐给自己下药,梁寄秋的心中也只是难过。但如今,梁惜春一死,她所有的过错与算计梁寄秋都不在乎了,只有儿时姐妹二人一起在国公府习字、绣花、扑蝶的欢声笑语齐齐涌上心头。
……
听青柳说完,昨日的血雨腥风又在苏盼琴的脑中重新显现。这原本贬为庶人将要出宫苦修的梁惜春突然被刺死,理应幽居思过的章锦琴也因为故意杀人被赐了毒酒。
章、梁二人多年来的恩恩怨怨终于了清,听说梁惜春的父亲安国公梁成业、章锦琴的父亲工部尚书章维学也都因教女不善受到处罚,族中男子也都被贬了官,只有安国公还保留着爵位。
听说接到圣旨的第二天,安国公夫人郑氏便换好朝服梳着品级大装,立刻进宫大闹了一番,要求乾封帝顾钧说个明白。
郑氏是郑贵妃的亲妹妹,也就是顾钧的亲姨母,她实在不能忍受自家的小小庶女居然胆敢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绝孕要,居然还害国公爷与自己的嫡子停职在家。
“陛下,昭仪娘娘已经被惜春那个贱丫头害惨了,如今国公爷与咏夏都革职在家,寄秋一个人在宫中不会再有皇子、公主,在外又失了父兄的依仗,岂不是更要让人揉搓了去!”郑氏愤怒道。
顾钧看着在殿内失声痛哭的姨母心中也是烦躁,原本准许让梁惜春出宫戴罪修行,便已经是给了梁家人的面子。可如今,梁惜春死于非命根本是没法为她曾经谋害皇嗣的过错赎罪。更进一步的说,这谋害皇嗣的罪名若是落在了别家,定然是抄家、斩首的重罪,怎么可能是是罢官这样简单。
“功必赏,罪必罚。国公夫人放心,朕以后一定会在宫中照拂寄秋表妹的。”
“可是,以后昭仪娘娘终是膝下无子,陛下,您可知道这一个女人一生都不能做母亲是多么的悲惨!”
郑氏只要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让人害的这样惨,可那罪魁祸首居然还是自己的庶女,就恨自己当年在梁惜春未出生时便一碗落子汤解决了这个孽障!现在就算让她将那已经入殓的梁惜春拉出来鞭尸,也不能解恨!
“宫中太医均为医术高超之人,定能为表妹好好医治。近日寄秋表妹心神不宁,国公夫人若是府中无事,便去她那儿劝解一二吧!”
……
郑氏一路过来,就见长乐殿朱瓦玉檐、画栋雕梁,且距离乾封帝顾钧的寝宫极近,心中的不满稍稍减了两分。顾钧果然对自己的女儿还是上了心的。
这次郑氏进宫来的突然,根本没有同梁寄秋递过话。到长乐殿时,她也摆手制止了宫人的通报。所以当她踏入常宁殿正殿的时候,就看见一名年轻嫔妃正端着杯子喝茶,而自己的女儿却在一旁作画。
这喝茶的嫔妃正是苏盼琴。
苏盼琴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一名中年美妇未经通报便悄么声的从外面走进来,也是吓了一跳。抬眼望去,美妇瞧着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眉眼之间与梁寄秋十分相像,此时又穿着一品夫人的朝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才人苏氏拜见国夫人。”苏盼琴立刻起身行礼。
苏盼琴虽然是顾钧的妃嫔,但也不过就是正五品的才人,在内命妇中也不过堪堪能够个中级。而梁寄秋的母亲即使自己的长辈又是正一品安国公的嫡妻,身上可是背着正一品国夫人的诰命,苏盼琴的礼她是绝对受得了的。
郑氏的点了点头,尖锐的目光忽然扫到苏盼琴那刚刚隆起的小腹,眼眸一暗。
梁寄秋本在专心作画,忽然听到殿内的声响,便抬头看去,就见母亲一脸严肃的站在殿中。
“母亲,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梁寄秋进宫以来,也是许久没见过母亲的,有些嘶哑的声音中流露岀显而易见的欣喜。
“我要是再不来,你就算被人害死了也都不知道是谁干的!”郑氏的声音不可谓不严厉,连苏盼琴在一旁听着,也不由有些心颤。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今日苏盼琴早早过来,就是想陪梁寄秋说说话,她可以记得昨日梁寄秋在立政殿里惨白的脸色可一点不比失血过多的梁惜春好看多少。
果不其然,苏盼琴一到长乐殿,便见朱蕤、紫茎等一干宫女面带愁色的站在外面,正殿的门紧紧闭着。
“苏小主,您快劝劝昭仪娘娘吧,娘娘她从昨日就未饮水用膳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朱蕤知道,梁寄秋与苏盼琴的关系好,立刻求助道。
苏盼琴轻轻敲了敲门,开口问道:“寄秋姐,我是盼琴,我能进来吗?”
半晌里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苏盼琴刚想再敲一遍,便听那菱花木门一下子从里面被打开了。
苏盼琴进去后,梁寄秋又啪的一声把门关上。随后,朱蕤等人便从里面听到交谈的话语和陆陆续续哭泣的声音。苏盼琴听梁寄秋哭诉了许久,说她就算心里怨着梁惜春也不希望她就这样死了,又陆陆续续讲了许多二人之间的趣事,越讲那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
最后,苏盼琴便给她出了个注意,说若是实在想念的紧,不如拿笔将那些回忆都画下来,以后也是个念想。
就这样,梁寄秋被哄得终于吃下了几块糕点,便马不停蹄的作画去了。
……
这样,便有了郑氏进门时的那一幕。
梁寄秋看郑氏向自己的桌案便走过来,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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