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戏-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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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薇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跪着。
　　“这么，这是装作没听见本宫说话呢，还是根本就懒得回答？”杨无双可不能轻易的放过自己从小到大的劲敌。
　　“回婕妤娘娘的话，您叫奴婢初薇就是了。”年初薇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年初薇的态度，无疑更加惹怒了杨无双，只听她几乎是勃然变色冷笑一声，道：“本宫觉得初薇这名字不好听，不如给你换个名字可好？”
　　杨无双的眼睛上下一转，得意道：“本宫童年时代有一好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最爱的就是摆弄她府上后院里的那些花花草草。正巧本宫这几日思念她的紧，不如你就叫做‘小花’好了！”
　　年初薇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但是沉浸在□□童年“旧友”的杨无双也根本没有看道。
　　“女婢小花，谢婕妤娘娘赐名。”年初薇逆来顺受道。
　　杨无双见任自己万般挑衅，年初薇却丝毫反应也没有，如若一拳打在了棉花团上，一点意思也没有。
　　杨无双冷哼一声，转头对另一个静静举着衣服跪在旁边的宫女道：“你回去告诉你们掖庭的管事，就说以后本宫送去的衣服从洗到熨到送回，全都交由这叫‘小花’的宫女来做。叫你们管事的姑姑去告诉尚宫局司记、司记还是谁，把这‘初薇’的名字给本宫改掉，本宫听着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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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杨无双一行彻底走远的时候，绣夏才同年初薇小声道：“初薇你以前得罪过杨婕妤呀！”
　　年初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却没有答话。
　　见状，绣夏也不再细问，只能小声催促道：“这绮华殿离这儿还有些远，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华充仪可别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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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这两个宫女渐渐走远，转角墙后那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才慢慢露出身来。
　　苏盼琴本不欲多做评说她人的是非，但是看着顾钧那有些阴沉的脸色，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杨婕妤年纪小，说话办事确实是太过骄纵了些，寻个机会倒是应该与她谈上一谈。”
　　顾钧此时，没有答话。
　　因为，在杨、年二人的对话中，顾钧已经猜出这年初薇乃是罪臣年槐之女今入宫为婢。宫里的主子训斥宫人，也算是常见之事。但是这杨无双出言挑衅嘲讽的样子，不由勾选了顾钧童年时并不愉快的回忆。
　　“这杨氏实在是难担六皇子的教养之任。”顾钧平声道。
　　听到此言，苏盼琴楞了一下，以她这是些年对顾钧的了解，这杨婕妤是要完的节奏啊！
　　“嫔妾听着，那叫‘初薇’的宫女倒是会读书习字，精通诗文的样子，嫔妾觉得在整日在掖庭浣衣也是有几分屈才，正巧我还有几份《心经》要抄写，皇上你看不知可否调到嫔妾的常宁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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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杨婕妤伺候乾封帝作画的时候，不小心弄翻了砚台惹的皇帝大怒。
　　乾封帝立刻下旨，言明临华殿杨氏，不熟礼仪、不通文墨，难当皇子教养之重责。即日起，将为才人搬离主殿退居侧殿，六皇子交由丽景殿婉昭容宁怀卿抚养。
　　一时间，这被陛下亲批“无才”的“杨才人”沦为宫中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但没有人在意，这杨才人究竟砸了多少茶盏、花瓶，单说让这婉昭容抚养六皇子顾适的旨意也是让人不得不深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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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宁殿。
　　年初薇没有想到，不两三日的功夫就由掖庭的粗使宫女升为靖淑妃娘娘身边的小宫女。
　　“你可是叫做‘初薇’？”
　　“回靖淑妃娘娘的话，奴婢名唤‘小花’。”这是年初薇第一次同靖淑妃娘娘说话。
　　“本宫瞧着还是‘初薇’适合你。”苏盼琴含笑道：“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本宫这里正巧缺一个抄写的人，以后你便待在这常宁殿吧。”


第124章　议亲
　　年初薇进宫以来见过的最高级别的嫔妃就是那杨无双了，毕竟平日里去给高位嫔妃送衣服的活儿可都是大家抢着来的，若是碰到宫里的娘娘们开心了，给上些赏赐甚至都能顶上一个月的宫俸到了。
　　所以，这年初薇第一次见到靖淑妃，这个在今上后宫中稳步上升且又屹立不倒的角色。
　　“今年你多大年纪了？”苏盼琴柔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今年十四。”
　　虽然这靖淑妃娘娘看着温温柔柔的，但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本来就小心谨慎的性子，让年初薇还是问一答一道。
　　听完年初薇的话，苏盼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感慨的神色，开口道：“倒是比我那两个儿子还小呢！”
　　之前苏盼琴是怀过一个女胎的，只是后来因为苗淑妃□□的事件流掉了。
　　所以现在，苏盼琴看到张落雨、年初薇这样温温柔柔的女孩子有了别样的偏爱，总觉得她们遇到困难了能帮的话，她一定会帮上一帮的。
　　“奴婢与两位王爷乃是云泥有别，怎敢作比？”年初薇立刻开口道。
　　听到年初薇还是有些紧张的样子，青柳也忍不住开口以过来人的口吻安慰道：“初薇你这是今日刚来咱们常宁殿，还不了解咱们主子，咱们主子是宫里最最和善的娘娘了。只要你一心一意的伺候娘娘，日子绝对过过得差不了。”
　　她们这些宫人，能碰到个相对的宠又相对好脾气的主子真的很不容易。
　　“你看原来我们常宁殿有个叫紫荆的，后来一直踏踏实实的跟着我们主子，到了年岁便放出宫去，我们娘娘可以准备了好丰富的一笔嫁妆呢！”青柳认真回忆道。
　　虽然知道这个叫做青柳姑姑是好心，但是和她们这些平民入选的宫女不同，她们这些罪臣之女是是永远无法出宫去的。
　　其实到掖庭的时候，年初薇心里也是万分怨恨的，自己沦落至此怎么可能不恨皇上呢！
　　但是，她其实是明白的，自己的父亲虽然对自己很好，但是确实不是一个是个顶好的官员，贪赃枉法的事情虽然没怎么做，这次之情不报，帮着赵大人做掩饰连累的许多百姓家破人亡的事情确实是罪有应得。
　　自己如今这般的下场，未尝不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的结果呢！
　　她这次靖淑妃让她帮着抄写经书，其实她是很感谢的，也算是为自己的父亲清还些罪孽吧！
　　许是同时想到了这般，苏盼琴的眉目稍微一敛，开口问道：“但是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若是做了什么错事，本宫看绝对不会轻饶于你！”
　　青柳到底在苏盼琴身边多待了十几年，很快反应过来对年初薇道：“主子的意思你可是明白了，若是明白你今日就回去休整休整，学学咱们常宁殿的规矩，明日就来主子这里当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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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年初薇走后，青柳虽然在宫中沉浸了多年，自认为已经很懂自家娘娘了，但此时还是有些疑惑：“娘娘，为何您要将这年初薇调来咱们宫啊？”
　　因为看她可怜，想帮上一帮？
　　也不全是吧。
　　苏盼琴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道：“这姑娘隐忍心善，又有才情，咱们宫里需要这样一个人的。”
　　娘娘说是就是喽，就算如此也别想抢走我这第一得宠掌事宫女的地位！青柳心中暗决心。
　　“你呀！”
　　苏盼琴忍笑道：“还和这小姑娘较上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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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嘟”一声声敲打木鱼的声音从长乐殿殿内右侧的小佛堂传了出来。
　　“朱蕤姑姑，母妃她还在诵经呢！”
　　“殿下您今日来的早些，娘娘的功课还没修完呢！”
　　闽王顾辽从小便养在了梁寄秋这里，连皇宫玉牒都是记在梁寄秋名下的。但是，小的时候顾辽就知道自己每日口中叫的母妃并不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自己的生母是个早已被众人遗忘的美人而已。
　　虽然从小顾辽与梁寄秋的母子感情并不亲热，梁寄秋正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曾分出过多少精力来照顾他。
　　所以，他从小便十分羡慕几位弟弟，他们的母妃会嘘寒问暖、会唠叨不止、会训斥批评，甚至还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去与别的嫔妃争吵。
　　但是自己的母妃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即使每次自己过来请安的时候，梁母妃都会叮嘱自己几句，但是也仅此而已。
　　“最近天气刚刚回暖但变换频繁，朱蕤姑姑已经要提醒母妃要注意身体才是。”
　　顾辽的身体从小不好后面虽然一直细细调养着，虽以成人但是比起同龄人还是要瘦削单薄许多的。
　　“姑姑你也是，这川贝枇杷可是要吃服用才是。”
　　可以说，顾辽就是朱蕤她们几个养大的，此时朱蕤也是笑道：“谢殿下提醒，奴婢会注意的。”
　　二人又闲聊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梁寄秋才从屋里出来，看到顾辽早已经在这等了许久，便让宫人给他添上了新茶。
　　“我还同朱蕤道过些日子你才会回来，未曾想这日子倒是提前了。”梁寄秋也是许久没有见到闽王顾辽了。
　　自从几位年长的皇子封王后，乾封帝便给他们一一派了差事，安排他们到六部学习。
　　顾辽去了礼部，顾逍去了兵部，顾遥去了刑部，顾迁去了户部。
　　梁寄秋还记得此前因为蝗灾、时机的问题，豫王顾迁忙的团团进宫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冯贵妃可没少在人前人后念叨。
　　而顾辽前些日子也被派了件差事，负责协助处理今年春闱的各种事务。
　　“瞧着你最近似乎都有些瘦了。”梁寄秋感叹道：“你现在还没有正式领职，这身体还是要多注意些。”
　　顾辽此番进宫，当然不是为了与梁寄秋闲话家常的。
　　“母妃，前些日子儿臣查出了件考生代考的事件。”顾辽顿了一顿，接续说道：“好像是母妃您的远房侄子。”
　　梁寄秋一听，眉头深锁，开口道：“可是父亲让你帮他脱罪？”
　　“外祖父和舅父倒是都从未说过。”
　　顾辽虽然是乾封帝的大皇子，但因生母犯错，养母淡泊，地位远不如自己的皇弟们。但是，外祖安国公梁成业对这些年来对自己一直不错，很多朝堂的经验还都是安国公传授给他的。
　　当年安国公和其嫡子梁咏夏都因为梁惜春的事情收到了牵连，郑氏当年也曾进宫大闹过一番。
　　“只是外祖母她……”
　　“母亲对于这朝堂上的事根本不懂，你不必听她多言。”梁寄秋吩咐道，自己的母亲郑氏这些年来也是愈发的拎不清了。
　　“是。”
　　梁寄秋见顾辽吞吞吐吐似乎还有话要说，便疑问道：“辽儿你可是还有事情要同母妃讲。”
　　这话本来不应该由自己来说，但是犹豫了许久，顾辽还是决定和母妃提上一提：“母妃，外祖父想把舅父家的表妹许配给我，但是外祖母她不同意。”
　　顾辽说完，文气白净的脸上也是露出淡淡的红色。
　　这件事其实由梁寄秋的母亲郑氏来说更为合适，毕竟郑氏是乾封帝的亲姨母，又是女方的祖母，私下里说说最是合适不过了。
　　“你可是钟意梦晴？”梁寄秋自己经历过情感的惨剧，可不想这件事情在儿子身上再次重现。
　　顾辽一咬牙，还是承认道：“是，儿臣十分钟意梦晴表妹。”
　　“你要是真的这般喜欢，那母妃定是要帮你的。不如明日我就递话，让母亲进宫一趟，我同她说说便是了。”梁寄秋安慰道。
　　但此时顾辽只能忍住心中的酸涩，道：“但是儿臣听说，外祖母她想将表妹嫁给四弟。”
　　梁寄秋真是不大懂了，她怎么也想不出母亲为何会想出这般主意。
　　安国公府与镇国公府本来就不是非常和气，因为自己在宫中消极避世才不曾与冯贵妃有冲突，母亲是如何想到要将侄女与豫王联系在一起的！
　　这件事，很显然冯贵妃很显然不可能会统一的啊！
　　但是看到顾辽那有些恳求的眼神，梁寄秋还是决定亲自去冯贵妃那里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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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第二天一早，梁寄秋先去常宁殿找上了苏盼琴，随后便二人相携一起去了冯贵妃那里。
　　冯瑾瑜本来还在细细搭配今日的宫装发饰，忽然听到靖淑妃和梁贤妃一同来访，心中也是万分惊讶。
　　这大清早的，她们两个来我这里做什么？！？
　　苏、梁二人在花厅里坐了一会儿，便看到冯贵妃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宫妆逶逶走出。
　　“今日是什么日子，两位妹妹竟然这一大早便齐齐来到我这承香殿了！”冯瑾瑜刚一坐下便感慨道。
　　“可别是这六局二十司又出了什么岔子了不成？”
　　“贵妃姐姐多虑了，我们每次见面难道都是要谈公事不成。”苏盼琴圆场道。
　　“你这话倒也不错，要不然我们又要齐聚在立政殿了。”冯瑾瑜嘲讽道。
　　这里苏盼琴可打算接话，看了梁寄秋一眼，便开口道：“有些主意我与梁姐姐都拿捏不定，这次来是想听听贵妃姐姐你的意思呢！”


第125章　选妃
　　听完苏盼琴的话，冯贵妃倒更是有些不明所以了，疑声问道：“听我的主意？”
　　见冯贵妃似乎真是知此事，苏盼琴暗道。
　　难道冯家还没有将这个消息递进宫中，或是冯家压根儿就不想让宫里的人知道。
　　虽然这样想，苏盼琴还是决定按照之前同梁寄秋说好的继续问道：“如今，眼瞧着宫里的皇子都大了，在宫外领了差事。原来还道他们还小，现在想想有些事咱们这做母妃的还真要好好操心起来了。”
　　“今天要不是梁姐姐过来同我讲，一时间我还真么在意，若是耽误了孩子们倒是不好了。”苏盼琴将话挑的更明白些，“不知道这豫王正妃，贵妃姐姐你可有开始相看着了？”
　　冯贵妃还有些不解：“怎么，靖淑妃你已经开始着手此事了？”
　　苏盼琴说道：“原来的亲王正妃都是选秀时陛下亲自赐婚的，去年那次大选我还道陛下会为几位皇子挑选王妃。原本是想这样等着便是，未曾想陛下他并未有赐婚的意思。这样我们这些当母妃的，自然要开始操心起来了。”
　　“妹妹你这话倒是不错，陛下最近政务繁忙，定然是没有空操心这些。但我还记得前一阵子我娘家人进宫，还说大哥家的侄女已经和蜀王世子定下亲事。”
　　冯瑾瑜这么一说，苏盼琴还真想了起来，蜀王正妃罗氏是同苏盼琴一届进宫选秀的的秀女。
　　罗笑琳原本是被封侧妃的，但罗氏与蜀王感情极好，又生下长子。如此这般，便上报扶正为正妃，长子也经朝廷册封成为了蜀王世子。
　　安国宫的嫡亲长孙女配蜀王世子，怎么看也是一桩不错的豪门婚姻。
　　再加上这还是蜀王世子亲自拜托母亲罗氏请官媒去提的亲，就就目前的情况看，这冯家大姑娘婚后的日子也将过的不错。
　　“听闻安国公的府还有一位适龄的二姑娘，不知可否也定了人家？”梁寄秋疑惑问道。
　　苏盼琴这样一问，冯瑾瑜心中不由警铃大作，那可是自己看好的儿媳，眼前这两位名下可都是有成年皇子的人，还都比豫王大上岁余呢！
　　“二位妹妹，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太后生前便给豫王同我们家的二姑娘订了亲事，这家中的侄孙女订给了孙子也是两家极好的安排。”冯贵妃眼睛一转，便开口道。
　　“这我们也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呢，贵妃姐姐你瞒地也够严实的，怪不得也不见你着急豫王的亲事呢！”苏盼琴笑道。
　　“这哪里是我不愿意说，还不是我那二侄女儿脸皮薄，一直不让我这亲姑姑说出来。她这小姑姑娘家哪里知道这京中多少人家盯着她呢！”冯贵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几人又各怀心思的闲扯了一会儿，苏盼琴看了看时间，便同梁寄秋一起起身告辞了。
　　淑、贤二妃走后，怜星过来为冯贵妃整了整衣服，疑惑道：“这靖淑妃大清早儿的过来，当真就是为了打探咱府上的二姑娘？”
　　用这么着急的？！？
　　怜星也有些想不明白。
　　“管这些做什么？左右姑母当年已经替迁儿订好了亲，也不是想改便她们改的了的。”
　　虽然自家儿子订好了亲事，但是王皇后这病病歪歪的样子许是撑不了多久了，以后耽误了迁儿可不行。
　　等陛下忙完这一阵，就去找陛下赐婚吧！
　　之前平白惹出“张宝林”那糟心事，也不知道陛下心中到底还介意不介意了，冯贵妃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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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盼琴与梁寄秋离开承香殿，便一起相携去与小湖边走一走。
　　“这样问清楚，梁姐姐你可是放心多了？”苏盼琴笑问道。
　　“还要多亏了你愿意为我跑上这一趟。”梁寄秋回以一笑感谢道。
　　苏盼琴看着梁寄秋，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当年选秀之时的她是多么鲜活艳丽的人，却早已经失去了信念。这十几年的宫廷生活虽然锦衣玉食，但是苏盼琴明白梁寄秋心里的苦。
　　“豫王既然会娶安国公府上的二姑娘，你兄长家的大姑娘正好定给闽王，此事定会如你心意的。”
　　苏盼琴知道，梁寄秋便是那“父母之命”的受害者。
　　当年要不是李贤太妃不允许燕王娶梁寄秋，后来又怎会有梁寄秋入宫为妃，燕王远去封地又战死沙场的惨剧呢！
　　“辽儿从小身子不好，长大后也是乖巧懂事，从没让我操心些什么，也没问我要过些什么。十多年来唯独求过我这一次，我这做母妃的又怎么能不帮他呢！”梁寄秋轻叹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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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亲事都有了着落，夹在他们中间顾逍、顾遥的媳妇儿却还没有一点儿也没有着落，这个认知让苏盼琴一下着急了起来。
　　立刻她便约了蜀王妃罗笑琳和敬安长公主顾铃进宫来聊一聊。
　　两日后，顾、罗二人前后脚的来到了常宁殿，便看见苏盼琴正在一堆画卷中眉头紧锁的翻看些什么。见二人进来才终于从抬起头来，打了声招呼。
　　三人这么多年早已相熟，也就不在乎那些虚礼，苏盼琴便直接说了出了自己心中的苦恼。
　　二人听罢吧，也是也是相视一笑，只听罗笑琳直接笑道：“盼琴你这是急晕了不成，我家那小子定亲后都听说京中有许多贵女伤透了心，逍儿、遥儿两个可是领的亲王爵，想嫁过来的贵女们更是数不胜数，还用你愁成这样？”
　　“公主你倒是讲讲，你家开宇议亲的时候，你家的门槛是不是都被官媒踏破了？”蜀王妃笑着问道。
　　敬安长公主顾铃倒还真是认真的回忆起来，半晌才开开口道：“细细数来，应该该没有二十也是十五六家了。”
　　见罗笑琳一脸玩味的看自己，苏盼琴也是听得嘴角直抽，暗道现在这京城中的贵女们都这般永于追求真爱的了么！
　　其实就光靠蜀王世子、定北侯世子这样的家世背景，就有许多官宦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进去的。正所谓“低娶高嫁”，这样有实权、有爵位的皇亲国戚谁不愿沾上点边呢！
　　更何况顾逸、苏开宇本身也是奋发上进、洁身自好的好青年，这就更是不可多得的。
　　同理，顾逍、顾遥更是如此。
　　听完罗笑琳和敬安长公主的话，苏盼琴的心也算是微微放松了许多，但是转念一想，一个更严峻的问题也涌上了心头。
　　就算男孩子情感发育的比较晚，顾逍、顾遥两个也已经十六岁了，就算不急着成亲，也是应该有些懵动的春心，有些青春期特有的情愫才对啊。
　　怎么她平时就一点都没发现呢！
　　是她对儿子的关怀不够么！
　　“这你就更不用急了，这男人懂得事可比年少的时候要多得多！”罗笑琳用你懂我懂大家都懂得眼神看了二人一眼，随后便用过来人的口吻接着说：“兴许哪天逍儿、遥儿两个便和你说非要娶哪家的姑娘呢，倒时候你拦也拦不住……”
　　“你看你们都有儿媳妇了，就我还没有。”苏盼琴委屈道。
　　顾、罗两人第一次听到如此感叹，都是忍俊不禁，离开之前也都纷纷表示她们回去一定也都会帮着顾逍、顾遥二人留意着京中是否何事他们兄弟俩的适龄女子。
　　临走前，罗笑林还打趣道：“既然他们二人是双生子，不如也娶一对双生的姐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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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乾封帝和儿子们仿佛依旧很忙的样子，苏盼琴进宫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了“落寞”的意味。
　　尤其是听说，梁贤妃已经去乾封帝那里求了恩典，给闽王顾辽和梁梦晴赐了婚，安国公夫人为此还进宫大闹了一场。
　　镇国公夫人也频繁带着孙女出入宫廷，虽然还没有公开但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城中百姓，大家也渐渐知道了过去曾经为豫王订好了亲事。
　　苏盼琴此时很想把顾钧、顾遥兄弟两个问清楚，但“知母莫若子”兄弟二人都心有灵犀的下了衙便直接去自己的王府，不往宫里来触霉头了。
　　终于一日，顾钧忙完了政事，再次踏入常宁殿的时候，竟然发现苏盼琴琴的嘴边有着一层淡淡的褐色印记。
　　在听说是因为前些日子是操心儿子的婚事而急出了一嘴燎泡的时候，顾钧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朕当你这是为何事如此烦心，原来就是这般小事啊！”顾钧申手摸了摸苏盼琴嘴上印记，含笑道：“朕的儿子还怕娶不到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