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戏-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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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正在同年初薇一起学画簪花仕女图的苏盼琴，被自己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大儿子吓了一大跳，手一抖一滴墨从笔尖滚落就将刚刚画好的牡丹糊了去，幸好年初薇接着上前，寥寥数笔又将这被会毁了的画给救了回来。
　　“今日怎么想着来我这儿了？”苏盼琴放下袖子，走到顾逍的面前，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
　　“全都给本王出去！”顾逍忽然暴喝道。
　　顾逍这一嗓子，将所有人都镇住了。平日里的秦王顾逍对常宁殿的宫人都是笑呵呵，从未曾发过这般大的脾气。
　　苏盼琴也是被儿子吼的一愣，脸也慢慢板了起来，面容沉肃地盯着顾逍的眼睛说道：“这秦王殿下好大的口气，这么就不来常宁殿，这一来便将所有的人都要赶出去。是不是我这个母妃也要给你挪地方啊？啊！”
　　顾逍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几分，才再次开口道：“刚才是儿臣气躁了些，儿臣今日真的是有事要同母妃讲。这里用不到这么多伺候的宫人，让她们都下去吧！”
　　苏盼琴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顾逍的态度软了下来，她也将刚才准备好的冷嘲热讽又默默收了回去。
　　“那你们都先下去吧！”苏盼琴开口吩咐道。
　　见顾逍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乾封帝年轻的时候，这天生贵胄的气势确实和她们这些普通人家的长大孩子不一样。
　　见屋里只剩了她们母子二人，顾逍便开口问道：“母妃，你实话告诉儿臣上次四弟与那张宝林的事，你究竟参与了多少？”
　　“你问这个做什么？”
　　忽然提起之前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苏盼琴也有些疑惑。
　　“儿臣知道，之前是儿臣误饮了四弟那杯酒水，才使那姓张的宝林同母妃您认识了。后面您帮着贵妃娘娘为四弟脱困，也帮了张宝林可是也不是？”
　　“你说的没错。”苏盼琴并没否认。
　　“当时四皇子确实同那张宝林没有什么，那张宝林不过是别人用来扳倒贵妃的棋子罢了。”
　　“当时没有什么，不代表现在没有什么！”顾逍叹道：“母妃你可知，那张宝林已经出宫去了。”见苏盼琴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顾逍心中就明白了。
　　“哦？”
　　苏盼琴反问道：“一个宫里的宝林怎么可能出宫去呢？”
　　“儿臣已经查清楚了，甚至亲眼看见四弟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顾逍默然片刻平静道。
　　“那母妃现在可以告诉你，宫里早就没有什么张宝林了，你口中的张宝林上个月便已经病死了。”苏盼琴朱唇轻启平静道。
　　“是母妃你帮忙送她出宫的？”顾逍不死心的问道。
　　苏盼琴拿起茶杯微微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嘴唇，才开口道：“刚才不是同你说了，这宫里的宝林是不可能能出宫的，死人才可以。”
　　“再说了，我何时说过我在帮他们了？”
　　顾逍看着自己母妃，心中有些不解，问道：“母妃此举究竟为何意，儿臣实在是不懂？”
　　如果真的是为了帮助这个宝林，按照现在母亲在宫中的地位照抚这样她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为何一定要送出宫外呢？再说，就算当时与赵氏对质之时，顾迁他们尚且清白，现在二人之间绝对已经有了苟且，若是被父皇知道……
　　“你不用担心，母妃什么事都没做。”若是做了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苏盼琴心中暗道。
　　“什么也没做？”顾逍可是一点都不相信，“无论怎样，四弟终究是我四弟。”
　　顾逍的兄弟情深，此时还真的让苏盼琴有些吃惊。顾逍、顾遥两个也都是在宫里长大的，如何还能这般积极乐观善良正义呢？
　　“母妃不过是按照你父皇的意思，顺势而为罢了。”苏盼琴简单解释道。
　　父皇的意思？
　　顾逍有些不懂了，疑惑地看着自己母妃。自己的兄弟就那么几个，他如果不是四弟，又会是谁呢？
　　“请母妃为儿臣解惑。”
　　顾逍自然明白，上次是五弟的生母赵氏心怀嫉妒想要陷害冯贵妃和四弟顾迁，最后因为筹谋失败被王皇后废弃。
　　赵氏在上次的局中不过是冲锋在前的“卒”，真正坐坐镇后方的是王皇后这个“将”。
　　“对，这些你想的都没有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究竟谁是这个下棋的人。”苏盼琴提醒道。
　　看着顾逍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难道这个操纵一切的人都是自己的父皇么？
　　顾钧不想让吴王有做大的机会，自然要将他孤立在国家权利中心之外。
　　他也知道冯瑾瑜想要那皇后之位，想将四皇子扶上皇位，想保冯家几世荣昌。但是四弟的性子尚算温和很容易偏信一家之言，如此一来三代外戚的冯家就很难控制了。
　　顾钧还知道，王皇后已经与冯贵妃势同水火，只要能打击冯贵妃的事情她都一定会做。
　　……
　　“那这些事情，父皇他全部都知道？”顾逍有些不敢相信。
　　“只要你父皇想知道，她就能知道。”苏盼琴肯定地说道。
　　已经进宫这么多年，苏盼琴对于乾封帝的性子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别看后宫之事他很少插手，但是所有的事他心里都很清楚。
　　“这一次，你父皇就是想借着豫王的事削弱冯家的势力。”
　　上一次，其实王皇后办的不好，她和赵夕月两个居然将对象选择在顾钧的后妃身上，还堂而皇之的将此事公诸于世，这无异于是给乾封帝蒙羞。
　　而这次，就算大家都知道，这张宝林没有死。但是官方的记载已经是已死之人，就和顾钧没有关系。冯家的人想如何处置，会如何处置，结果会怎样就都由他们决定了。
　　顾钧就是在等，冯家人自己折断自己的羽翼，自己与四皇子离了心。
　　对于一个皇子，有一个强大的外家很重要；但是，有一个太过强大的外家，反而会是一种负担。
　　外戚和宦官，可是不少皇帝的心病呢！
　　……
　　苏盼琴的手指轻敲桌子，淡淡地说道：“如此，你可是明白了？”
　　冯沛岚是个行动派，只要决定是事情立刻就会去干，自从她发现那颗“毒瘤”的存在后，她就必须去将其除去。


第129章　秋狩（上
　　冯沛岚后面便一直派人盯着顾迁的那个小院。
　　盯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顾迁都没有再去过一次。这就非常奇怪了，好不容易从宫里弄出来的人，就去看去那一次，怎么都觉得不正常。
　　“姑娘，可还需要继续盯着么？”
　　冯沛岚秀气的眉毛微微顰起，心中闪过万千思绪，最终还是继续吩咐道：“继续盯着！那小院所有人的进入记录都要回来汇报。”
　　再观察一阵，若是真的有什么必须立刻进宫告诉姑姑才行。
　　来人听自己主子这样吩咐，自然是点头应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奴才的错觉，总觉的不知咱们一家在盯着那个院子。”
　　！！！
　　冯沛岚听罢心中警铃大作，若是真的还有人也在那边守着是不是证明，有人要抓豫王的罪状，亦或是要侦测冯家的对于此事的动向？
　　冯沛岚眉头紧皱，担忧地问道：“你们可曾跟着那些人，看看究竟是哪些势力的？”
　　派出去的护卫只能说自己曾试图跟上，但是因为技不如人，好几次都被甩开了。为了不被跟踪，不暴露自家府邸，他们也是花了一些心力的。
　　“罢了。”
　　冯沛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些无力地说道：“你们只用盯好那个院子就行了，其他的暂且不用管，我会安排好的。”
　　谁能告诉她，现在她究竟要怎么办，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现在却要操心起这些糟心事。
　　哎……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闽王顾辽大婚的日子。
　　作为皇长子就算顾辽本人并不十分得乾封帝的偏宠，皇子成亲应有的场面他也都是一个不少，安国公府的嫁妆更是绕着京城走了一大圈才抬到闽王的王府去。
　　第二天，顾辽便携自己的王妃梁梦晴一同进宫请安。
　　以往宫中设宴的时候，苏盼琴也是见过几次闽王妃的。但这此一见，倒还是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
　　等到这对新人离开的时候，常宁殿的正殿便只剩下苏盼琴与梁寄秋等人了，就是这新人的婚礼她们两个又说了会儿闲话。
　　“这些日子，瞧着你倒真是轻减了许多。”苏盼琴润了润唇，感叹道。
　　梁寄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双颊，笑了一下，道：“闽王从小就是个省心的孩子，我这个做母妃的可以说没为他操过心，如今婚事能合了他的心意，那便最好不过了。”
　　这话倒是没错，婚姻幸福又有了安国公的支持，以后闽王在朝堂上的路必定会顺上许多。
　　“这秦王、晋王的婚事，你也要操心着些。”梁寄秋好意提醒道。
　　说起自己这两个孩子，苏盼琴也是头大，但是自从上次与他们谈过后，苏盼琴也不敢再多说。万一这正是青春热血的年纪，逆反情绪上来了，一步小心走错了路，那可便糟了。
　　梁寄秋忽然想到，便随口提了一句：“也许秦王、晋王两人不喜欢这种吟诗作赋的女子？”
　　听到梁寄秋这样一说，苏盼琴脑中也是灵光闪现。
　　对啊！
　　这两个孩子从小都是潇洒惯了的，也许就是欣赏那些活泼好动些的姑娘。
　　这秋狩的机会，可真的是要抓紧了才行。
　　“梁姐姐，这次秋狩你可会随驾？”
　　从建国之初就有秋狩习惯，至不过不是每年都有的，这距离上次围猎已经有五年多得时间了。
　　“我定然是不会去的，你若是去，照看下我那侄女才是。”梁寄秋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了。
　　苏盼琴片刻便明白了，暗道自己之前说话确实没过脑子。梁寄秋这个半入佛门半在尘的人，怎么可能去围猎呢！
　　“那是自然，这既是侄女又是儿媳也是万分重要呢！”苏盼琴也是挺羡慕梁寄秋和冯瑾瑜的，这都是自己嫡亲的血脉以后婆媳矛盾也是少了许多。
　　自己一个侄女都没有，却还有两个儿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陛下这次会带哪些人去？”苏盼琴说道。
　　梁寄秋对于顾钧这些年来可以说是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所以顾钧带谁去，不带谁去她是不会吃醋的，这却也有了独特的理性判断。
　　“皇后娘娘定然是会留在宫中，这安和公主下个月要临近生产江德妃定然放心不下必是会留在宫中，婉昭容因为要照顾年幼六皇子的缘故怕是也不会过去……”
　　梁寄秋顿了一顿，断言分析道：“皇上这次应该会带些新人过去吧，这年轻的姑娘们也爱玩爱闹些，那样的场合最适合她们了。”
　　这话倒是没错了，前些年的时候，每次出行皇帝带谁不带谁，大家可是要争上许久的。
　　并且，进到这红墙之内，能出去一趟是多么的不容易。
　　那猎场里，有山有水，有草原有温泉，想想都是极其有意思的。
　　再加上皇上周围剩的人少，变更容易得到皇帝的宠爱。有了宠爱，再无论男女有上一个孩子，这宫里的生活便有盼头了。
　　……
　　杨无双在知道自己也要随驾秋狩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心花怒放的。要知道，自从剩下六皇子后，她可就再没有侍寝过啊！
　　尤其是，自己不知怎么惹到了乾封帝，好不容易升上去的分位又被硬生生地降了下来。最后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被抱养到别人那里。
　　杨无双去求皇帝，可是乾封帝压根见她都不见。王皇后卧病在在床，不过是由身边的大宫女来听了自己的话，后面也没有给自己一个准话，只是说后面查清楚再告诉自己。
　　这段日子，她怨恨过，明明自己入宫以来占尽了先机。怎么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了呢！
　　这次随驾出行的机会，可以说是一个天赐良机，如果不能打好这场翻身仗，自己这辈子便真的完了！
　　这高级的分位和拼命生下来的孩子，迟早还是属于自己的。
　　……
　　乾封帝要去西山围场秋狩的消息一出，立刻后宫内掀起了新一轮热烈讨论。从随驾名额，到衣饰准备，各种物资药品携带……每个人都在积极乐观的准备着。
　　当然除了不去的以及去不了的。
　　王皇后半靠在床上，看着六局二十四司送来的册页，心中闪过万千思绪。
　　宫里的人都以为自己这个无子的病弱皇后在宫里已经没有用处了。但其实，这宫里重要事情的决定，乾封帝还是会尊重自己的决定。
　　就比如，这次出行，除了皇帝身边得宠能说的上话的几个，剩下的谁能跟着去，谁要留在宫里，其实还都是她这个皇后说了算。
　　前些日子，顾钧还顾念这这些年的夫妻情分亲自来问自己。在宫中已经养病养了这般久都没什么成效，不如去外面散散心，老在宫里憋着好好的人也要憋出病来。
　　这个想法，王皇后不是没有考虑过。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是有人在害自己。而害自己的目标也一直锁定在冯瑾瑜的身上。但是立政殿的宫人她反反复复筛了好多遍，终究还是没抓出那个人来。
　　让她不由在想是不真的是自己真的命将休矣，怪不得别人！
　　“娘娘，刚才陛下身边的福生还过来问，说想确认娘娘您此次去还是不去。若是去就将有最大温泉的院子安排给您呢！”白芷见王皇后的神色再次恢复了清明，便将皇上那边的意思问上一问。
　　“喔？”王皇后又随手翻了几页，忍不住皱了皱眉疑问道。
　　王皇后心中的不平之气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冷声道：“听着意思，是不是说本宫若是不去，这有大温泉院子就又要安排给别人住了？”
　　“是冯贵妃、靖淑妃、宁昭媛还是华充仪，还是最近初承皇泽恩露新得宠的那些小主们？”
　　白芷知道因为自己的话有惹皇后娘娘不生气了，便赶紧贵了下来，连声道：“是奴婢嘴笨，没将陛下的意思转述清楚，让娘娘误会了，请娘娘责罚。”
　　白芷也发现，自己主子这两年变了许多。
　　原来的皇后娘娘冷静、谨慎、睿智、宽容，虽然不是温柔小意的女子，但是也有着极大的魅力。
　　而现在的王皇后变成了一个易怒、焦躁、善妒、阴狠的人，这样下去早晚会会把与陛下之间的夫妻情分耗尽的。
　　白芷、白兰开始还敢仗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主仆之情劝着些，现在却连劝都不敢劝了，只能顺着王皇后的意思来。
　　王皇后的手指无意识的讲手中的册页越攥越紧。
　　“哼！她们都不想本宫去，相看本宫的笑话是不是？嗯？陛下不过是想让本宫留在宫中，不要在百官面前碍了他的眼是不是？”
　　王皇后越想越偏激，冷笑道：“好，你们都不想本宫去，那本宫这次一定去！”
　　“娘娘，您的身体现在真的不适合远行，要静养才是啊！”白芷忍不住劝道。
　　“本宫说的话，现在难道连你都不听了么！”


第130章　秋狩（中）
　　对于王皇后的忽然震怒，白芷她们其实已经十分习惯了。立刻认错，然后再跟着皇后咒骂上两句罢了。
　　但是，白芷心理还是心疼皇后娘娘的。当年，王皇后初嫁给还是皇子的时候，便没怎么有家族的支持，其父在中书令的位置上一直干到死都没有再变过。
　　而且这些年来，王家更是没有任何可以立得住的子孙，一切都只能皇后外家的身份勉强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立足。
　　有时候，白芷都会羡慕其他几位妃嫔的娘家，无论是国公府出身的冯贵妃、梁贤妃，还是武将出身手握兵权的淑妃、德妃，就算那些新人家中都都有得力的父兄在朝为官。
　　而皇后娘娘，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甚至连皇帝也不是她的依靠。
　　“白芷，这该准备的事儿你可都准备好了？”王皇后半闭眼眸似在歇息，沉静片刻开口道：“这天气也愈发的冷了，有些常用的药丸子，你也记得备上些才是。”
　　“都要准备上么？”白芷小心地问道。
　　换了个姿势，王皇后睁开眼睛才开口道：“这是自然，本宫用不上，别的人兴许就用上了。”
　　……
　　去西山围猎自然要轻装从简，文武官员暂且按下不表，单说这后宫嫔妃也都展现出了与往日不同的风韵。
　　苏盼琴换下了平日里常穿的广袖齐胸襦裙，一身鹅黄色的修身窄袖骑装，配上一定金色的束发小冠。连平日里很少注重女性打扮的顾逍、顾遥二人，也都连声称赞，道：“母妃你穿这个可是真好看！和儿臣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我们的皇姐呢！”
　　“是么？”苏盼琴很少这般打扮，有些不自信的问道。
　　“那是自然，母妃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父皇是不是也这般夸赞！”顾遥听完兄长的话，也一唱一和的怂恿道。“正巧，父皇的就在前面，儿臣去他过来。”
　　去围场狩猎，自然大家为了方便快捷，除非特殊情况都是用骑马代替了步辇、车架，除了病弱的皇后外，几乎所有随驾的嫔妃都是自己骑马的。
　　顾遥不等苏盼琴应话，便做主张“哒哒哒”骑马追上了乾封帝，父子二人笑着说了些什么，居然真的一起回到了苏盼琴的小白马旁边。
　　顾钧见她这般打扮，忽然一愣眼中又闪过些许惊艳，仔细打量了苏盼琴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刚才遥儿同朕讲，说你今日穿的如何好看，原本朕还当他说的夸张了，现在一看到真同安和差不了多少。”
　　顾钧口中的安和便是他的长女，这次并没有同来。
　　但是听着这意思，苏盼琴总觉的心中怪怪的。她抬眼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似乎他们并没有什么误解，便放下心来。
　　真是的，这床笫之间的暗语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呢！
　　看着顾钧那似含深意的眼神，苏盼琴的耳朵便悄悄红了起来。
　　总觉得顾钧在调戏自己！
　　“陛下，怎么这就快到了吧？”苏盼琴有意岔开话题问道。
　　“怎么，你可是累了？”顾钧体谅她久未出门踏青，还道是她骑马骑累了，体贴的建议道：“要是累了，便去马车里坐吧？”
　　苏盼琴想也不想，便拒绝了顾钧的提议。
　　她可不想搞特殊，自己又不是病人，怎么能脱离大部队去坐马车呢！冯贵妃、华充仪等人都兴高采烈的骑着马，自己却要去坐车，这是矫情么！
　　“嫔妾才不是累了，不过是看着沿途的秋景甚美，想要再多欣赏会儿罢了。”苏盼琴解释道。
　　听完此话，顾钧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道：“这沿途的景色是不错，但是那西山的景色更是美不胜收。你这感叹还是迟些时候再发吧！”
　　……
　　杨无双跟在妃嫔队伍的中后段，远远的看见有些乾封帝骑马过来了，却只是停在前面。心中不由有些着急，随着皇帝与靖淑妃母子说话时间越长，她心中的小火苗也就烧的越旺。
　　杨无双的脸上渐渐充满了浮躁与心不在焉。暗道自己的骑射比起那些武将家族出身的妃嫔来说并不惊艳，但是这随圣驾出行的好机会她若是不紧紧把握住了，不就相当于把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扔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偷偷朝乾封帝和靖淑妃等人那边看了过去，暗自鼓劲道，必须要想个办法才是了，自己这次决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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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天刚黑的时候，浩浩荡荡的围猎队伍便到了围场。
　　这里的行宫一直都是有宫人按时打扫着的，只是今夜这依次亮起的灯笼，宣示着它终于又迎来了它的主人。
　　这行宫院子的划分是由安福生来做的，无论是他与靖淑妃的关系，还是单凭苏盼琴在宫中的位置，理算当然的在她的小院子里会有一池小小的温泉。
　　这骑了大半天的马，其实到了会面便真的有些累了。
　　苏盼琴一看到自己分到的这个安静、舒适还带着温泉的小天地便满意的不得了。
　　围猎等活动安排在了两日后，为了让大家玩的尽兴，赛出风格赛出水平，今晚和明日的一整天都是让众人修整的时间。
　　换了身舒适的衣裳，又在软榻上歇了一个时辰，苏盼琴总算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娘娘，您可要先传膳？”年初薇见自家娘娘终于睡醒了，便赶紧上前扶起她，开口提议道。
　　苏盼琴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天已经彻底黑了。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摸了摸，感觉有些黏腻腻的，便开口吩咐道：“我现在倒是一点不饿，就是身上绝对有些不爽利，叫她们先准备着，我先去那温泉泡上一泡。”
　　“是。”年初薇应声道，遂去通知行宫的宫女们赶快去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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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远处似乎有号角的声响，明明并不是绝对的安静，她却觉得夜色静谧。整个人泡在温泉里，苏盼琴觉得舒服极了。
　　青柳她们一边往苏盼琴身上浇着水，几人一边闲聊着这一路过来的所见所闻。
　　微凉的秋风吹在她被水汽蒸的有些粉粉嫩嫩的脸上反而觉得十分惬意，她把头靠在岸边的石头上，将温热的帕子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真的很解乏了。
　　“一会儿你们也去那流水出接些水去，到屋里好好泡泡脚。”苏盼琴懒洋洋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