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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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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宗祥怔怔的站在原地,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美国人也得到了R12,他们在这方面的研进度远比我们快得多。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基因战士是我们手上最后可用的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
解释得够清楚了。
为了整体,必须牺牲局部。
上将推开椅子,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背起双手慢慢走到数米高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昏暗天幕间徐徐升起的太阳,不无感慨地说道:“死去的人并非没有价值,他们的尸骨都会化为共和国最坚固的基石。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战争,就算未来变成一片废墟,带有龙图腾的人类,也能在地球上重建新的家园。”
孟宗祥只觉得有一团莫名的东西堵在胸前,想说话,却又无法出声音。。。。。。最终,只能带着军人的严肃和沉重的责任感,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从外面被猛地推开,面色苍白的机要秘书快步走了进来,用颤抖的手,把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报摆在了桌上。
“十分钟前,成都防线被攻破了————”
。。。。。。
6航机场的塔台里一片狼籍,通讯设备杂乱地摆放在桌面和椅子上,用电线牵引话筒和耳机,从监控器的旁边滑落下来,无力地垂吊在半空,夹杂着雨水的冷风从窗口呼啸灌进,把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纸页高高卷起,直到再也无法支撑,才扭曲成各种姿势,慢慢飘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从张官镇返回的时候,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按照司令部的紧急命令,所有在编军人,无论正规士兵还是非战斗文职人员,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西九区,尽最大努力挡住疯狂涌入的变异生物。
面无表情的齐越弯着腿,靠在冰冷的墙壁边上,仿佛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
林翔扛着两箱沉重的机枪子弹从库房里大步走出,整齐地码放在装甲突击车的储备舱里。
“夜鹰II型”属于非武装运输机,配备大口径机枪的突击车,是支援战斗的最好载具。
“为什么要救我?”沉默的上校忽然开了口。
“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林翔从弹药箱里拉出弹链,熟练地卡进机枪的弹槽里。
也许是觉得这个话题并不适合交谈吧!齐越艰难地咽下一口半干的唾液:“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异的?”
“在昆明,我受过伤。”林翔专注于手里的工作,没有回头看他。
齐越眼里闪过一丝苦笑。
他早就应该猜到了。从数以万计的变异人城市里活着走出的士兵,怎么可能毫无伤?
林翔在忙碌着。仓库里所有可以动用的武器,几乎全都被他搬上了车。
他一直没有主动和上校说话。
他很明白齐越此刻复杂的心理。
愤怒、失落、绝望、无助。。。。。。这也许是所有变异者都必须经历的过程。至少,自己就曾经有过。
活着,但是已经不能算做是人类。这实在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就好像某天早晨从睡梦中醒来,突然现自己变成了一条蛇、一只老虎、一只蚂蚁,甚至是虫子,那种无法想象的震惊和恐惧,会让你当场疯。
一个完整的人类灵魂,被禁锢在不属于人类的躯壳里。
你能想象会是什么样子吗?
齐越现在需要的,是一个适应的过程。可惜,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抱起两枝pF1o9式8omm火箭筒,小心地摆在h9防步兵手雷箱旁边,林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步走近上校身边,伸出暖哄哄的手,用充满鼓励和坚定的语气道:“一起来吧!你会现,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上校转过头,茫然的脸上显得有些呆滞,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是想要说话,又像是在畏惧和思考着什么。
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红塔山”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把微湿的烟嘴递塞进齐越口中,叹了口气,林翔转身跨进了突击车的驾驶室。
通话器里一直传来急促的救援信号。不能再拖下去了。
“别掉队,我等着你————”
动引擎的一刹那,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着斜靠在墙边的上校用力挥舞着拳头。
这道无形的心理障碍,齐越必须自己跨越。谁也无法帮助他。
林翔相信他一定能够做到。
装甲突击车缓缓开出了库房,在平整的水泥地面上灵活的打了个转,朝着远处枪声最密集的地方疾驰而去。
第十九节 城破
(本书纯属虚构,地名、位置、区域勿与现实联系)
红,是成都城里此刻最鲜艳的颜色。;
它的来源,是流淌在地面,喷溅在墙上,弥漫在空气中的血。
那是人的血。
远处的街角忽然传来杂乱无章的噪音,很快,坚硬的柏油路面也产生出剧烈的震动。临死前的惨叫与歇斯底里的泄混合在一起,由远及近迅扩展开来。
数千名平民在街道上号哭逃亡,无数鞋底从宽敞的马路踩踏而过,溅起一层迅弥漫在空气中的浓密灰尘。尽管细密的雨丝可以把激扬的尘土重新压制回地面,但是在数以千计的腿脚践踏下,还是在逃亡者的头顶形成一圈淡淡的迷雾。
十余的细长瘦高的黑色身影,在朦胧的雨幕中越来越近。
“救,救命啊————”
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不顾一切地拼命向前奔逃,大张的嘴里呼吸早已乱了节奏,剧烈的运动让体内的血液流暴增,无法承受挤压的毛细血管被肌肉撕扯开来,耳坠、鼻孔、眼角。。。。。。粘稠滚烫的液体从所有可能的渠道涌溢而出,这种可怕的机能损伤,却让疲于奔跑的男人感到一丝内压被释放的轻松。
大口呼入的氧气,早已跟不上身体的急剧消耗。他很清楚,再跑下去,自己会被活活跑死。尽管如此,酸涨沉重的双腿,仍然在机械地朝前迈动着脚步。
身材削瘦得失去比例的变异人,斜拖着长长的骨刃紧追不舍。微弱的阳光透过高大楼房的缝隙照射过来,在地面留下一道令人心悸的诡异投影。
不跑,现在就会被杀。
跑,可能会死。但是,至少能活得再久一点。
很简单的选择题,最终的答案也许都是一样。可是任何人都会选择第二种方式。
“嗖————”
锋利的刃尖,最终还是透穿了男人的身体。当他口中喷涌鲜血,在剧烈的绞痛和肌肉的抽搐中惨叫着倒下的时候,被外翻肉块和脂肪掩盖的伤口边缘,一道肉眼无法分辨的黑色,正在朝向身体四周迅扩散着。
感染的度,远比想象中更快。
此前人们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杀人的怪物,一旦死亡真的来到自己身边,他们才忽然现,没有根据的推断,简直傻得令人笑。
“不,你们不能杀我。中国是法制国家,杀人要偿命,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警察会把你。。。。。。啊————救————救————”
一个戴着眼睛,力气不济的中年人瘫软在地上,颤抖着紫的双唇,从剧烈撞击的牙齿缝隙间,挤出几句义正词严并且被寄托了最后希望的话。直到锋利的骨刃透穿咽喉,带着鲜红的血线,从颈后长长伸出的时候,他还在固执而渺茫而认为,这些“身穿黑衣的暴徒”,多少会因为自己的话,产生出一丝对法律的畏惧。
“老子日/你/龟/儿————”
见状,一个皮肤拗黑,肌肉达,手臂上绣着张牙舞爪龙虎纹身的男人,紧纂着尺把长的西瓜刀,从逃亡者群里怒吼着冲出,朝着距离最近的变异人狠狠猛扑过去。
他不想再逃了。与其跑死,不如趁着还有力气,杀一个够本。
川人从来就不缺少血性的汉子。
精钢打造的锋利刀刃,在追杀者的胸口划出一道肌肉外翻的深痕,浓黑的血水沿着皮肉缺口潺潺渗出。没等勇敢的汉子反手再来第二刀,带有致命病毒的黑色刃尖,已经从侧面捅穿了他的腹部。
一个穿着汗衫短裤,光着双脚,约莫只有三、四岁大的孩子瘫坐在泥泞中放声号哭。远处近乎凝固的空气中,传来阵阵叫骂、撕打和痛苦的哀嚎。
“我/日/你个锤子,娃儿那么小,带上他杂个跑?”
“他不是你的娃儿?就这么把他扔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妈/逼,你走不走?不走老子一个人走————”
“滚!你个黑心烂肝的男人。。。。。。呜呜呜。。。。。。娃啊!妈妈在这里,你在哪儿啊————”
被鲜血浸透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被杀者的尸体。其间还散落着逃亡者留下的各种弃物。乍看上去,活像一个建造在公路中央的大垃圾场。
“它们”并没有死亡。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先站了起来。化妆品精心保养的脸上,已经变成一片浅灰。娇弱白嫩的皮肤表面,布满了状若鱼鳞的粗茧。陡然拉长的上身,使精致性感的吊带衬衫看上去颇显滑稽。水磨蓝牛仔短裤下修长的大腿虽然变黑,却也还有吸引男性眼球的裸/露之美。浑圆骨感的肩膀下,本该纤细白晰的五指,永远化成了闪烁着慑人寒光的妖异之刃。
死而复活,让她感到有些迷惘。当深邃的眼睛里透出野兽般红芒的一刹那,大量繁殖于体内的病毒彻底控制了大脑。对血的渴望,对肉的饥求,对杀戮和繁殖同类的本能,使它终于丧失了应有的理智,高高挥舞着长刀,在奔跑与追逐中,开始了降临世间的最基本工作。
谁也说不清楚破裂的源点究竟在哪儿?但是可以肯定,西九区已经成为变异生物突破的缺口。它们像潮水一样从这里涌进城市,把自身携带的病毒迅传播到每一个角落。
。。。。。。
引擎高运转的轰鸣声中,一辆“勇士”装甲突击车从远处怒吼着疾驰过来。从尸堆里复活的变异人高昂起干瘦的头颅,贪婪地举起骨刃,朝着自动送上门的猎物纷纷围拢过来。
林翔咬着牙,左手死死握紧方向盘,右手五指飞快点开武器控制器,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架在车顶六管机枪嘶吼喷射出密集弹雨的同时,结实的车体也猛然提高了度,仿佛一头凶暴的巨兽,以四轮离地的方式从半空狠狠撞进变异人群,在飞扬激荡的尘土间,碾出一条新鲜的血肉之路。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生了。
一点突破,整道防线彻底崩溃。
变异生物杀再多也没有用。它们本身就是最好的感染源。在那种可怕的传播方式下,几小时内就能繁殖出大量同类。
“计划生育施行得如果再彻底一点,这些家伙的数量也许就会更少一些。。。。。。”
橡胶轮胎与地面接触出的刺耳摩擦,把个人的抱怨彻底压下。飞快地旋转的方向盘,突击车以令人难以想象的度横甩,原地完成了一百八十度掉头的动作,在四散飞溅的泥水中,浸湿的轮胎在难民群的旁边稳稳停住。
从后座的车厢里抓起几枝突击步枪和十几个满装弹匣扔下,林翔从驾驶座上直起身子,双手握成圆筒,朝面带感激的人们用力大喊:“向北边跑,从北门出城,快啊————”
北面,驻有二十一集团军的一个团。那里设有一条临时性的警戒线,也是最安全的逃亡路线。
做完这一切,他连一秒钟也没有耽误。缩下身体,狠狠一踩油门,在雨刮器有节奏的摆动与引擎的轰鸣声伴随下,碾着道路上已经被挤压成糊状的粘稠血肉疾驰而过。
。。。。。。
作为自然生态化展的重要标志,植被覆盖率和绿化带的多少,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城市宜居度和居民幸福感的重要标志。
集团军司令部虽然位于郊外,但是与之相连的公路却比城市主干道还要宽敞。拥有二十年以上树龄的高大乔木,整齐的排列在道路两边。在湿润温暖的成都平原,虽然已近深秋,它们却仍旧保持着清怡的绿色。
六辆涂着灰绿迷彩的“ZTZ九九改式”坦克,炮管朝外在司令部大楼入口前一字排开。它们仿佛六尊养精蓄锐的巨兽,正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时刻准备用磨利的牙爪,撕碎任何敢于接近自己守护地的入侵者。
坐在铺有墨绿色桌布的指挥台前,谢治平中将身板直挺着,两只手十指交合紧扣在一起,花白的眉毛下,仿佛想要看穿一切的眼睛,死死盯着悬挂在墙壁上巨大的电子屏幕。
尽管派出了所有援兵,西九区的防御还是在短时间内被突破。
失败的原因已经查明————一个被紧急抽调的民兵,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擅自从战场上救回了受伤的同伴,并且将其悄悄安置在自己旁边。几小时后,被病毒感染的变异人从背后捅穿了恩者的身体,杀光了防线上猝不及防的所有士兵。
战场上任何时候都有意外。临时征调的后备人员,自然不可能像军队一样严守纪律。加上时间仓促,任务紧急,对于变异生物和病毒的感染没有太多的认识。。。。。。防线的崩溃,在所难免。
既然败了,那就必须尽最大努力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将军派出了作为预备队的装甲第六十二团,他们将向涌入缺口的变异人动反突击。驻守防线的各部队,也将沿着预定路线顺序撤退,向自贡方向集结,最后进入重庆。
“命令重庆方面加快市民疏散,所有赶到指定位置的部队就地展开,必须在六小时内组成第二道防线。空军对目标区域进行轰炸,截断变异生物的后续支援,尽量减少一线阻击部队的压力。”
“所有无建制人员向军区指挥中心靠拢,以最快的度重编整队。”
“电告中京,请求空军协助,加快人员撤离的度。”
承载着命令的电波,迅传递到了各个接收站点。遗憾的是,反馈回来的信息,几乎全都充满了失望和恐惧。
西四区防线崩溃,阻击部队全部阵亡。
南六区无应答,通讯中断。
南八区伤亡惨重,战斗要员存活率仅为百分之十二。
军属炮兵阵地失守,通讯中断。
盘旋在城市上空的电子监控机,把拍摄的画面清楚地回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
城市西面已经被突破。数千名身材高大的变异人,正挥舞着黑色的骨刃追逐着逃亡的人群。它们的动作非常灵活,攻击目标准确,毫不拖泥带水。死者的尸体沿着道路一直延伸到镜头的远方。就在地平线上的边缘,那些最早被杀死的平民当中,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开始了缓慢的变化。由于天气的缘故,航拍效果不是很好,仍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倒伏在地上早已僵硬的尸体,手臂已经合拢变成尖锐的刃状,被大量污血和脓液包裹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重新睁开的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饥渴与狂暴的**。
指挥中心里所有的人,呆呆地望着这毛骨悚然的一幕。
通过情报,他们早已知道变异人携带的病毒会在短时间内迅传播,可是当自己亲眼看到从尸堆里爬起这些复活者的时候,内心巨大的震撼和恐惧,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
谢治平的脸色一片苍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悔恨、自责。
看到画面的一刹那,他就现,自己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为什么没有强制疏散那些执意留下的人?
为什么要让他们留在城市里?
如果整个成都全部清空,变成一座无人居住的城市,就算变异生物突破防线,自己也有绝对把握把缺口堵上。
病毒依靠感染进行繁殖。相比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无寸铁的平民是最好的扩散群体。
谢治平终于明白,孟宗祥临走时,为什么一直叮嘱自己要把疏散平民放在位?为什么司令官一直要求高公路保持畅通?
每一个留下的平民,都会成为病毒新的寄主。他们会变成变异生物中的一员,用这种可怕的方法,迅扩充数量。
由于自己的犹豫和错误,导致成都市内至少还有五百万人没有及时疏散。在军队无法抵挡变异人的情况下,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第二十节 反击
林翔走进指挥中心的时候,谢治平仍然瘫坐在椅子上,疲惫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将军,六十四机动部队请求指示————”
充满坚毅的报告声,把沉浸在绝望中的将军重新拉回了现实。抖缩着冰凉的双手,望着这个脸上溅着污血,浑身上下满是泥浆的年青军官,谢治平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恢复了一点军人应有的生气。
“怎么,你是机动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显然,将军并不认识林翔。
默默地点了点头,林翔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涩。
齐越刚刚被感染,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继续担任指挥。
在来路上,他已经通过呼叫器联络了各个小队。除了留在指挥中心担任警戒的一个小队,只有西区防线上的两名士兵回复了信号。开战前派到成都的两百余名六十四机动部队成员,除剩下九名生还者外,其余全部战死。自己,是齐越以下,衔级最高的军官。
“指示?到了现在,还能有什么指示?”弄清楚对方身份的谢治平惨然道:“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精致的“九二”式手枪,用皴皱的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枪身,痛苦而不忍割舍地望着闪烁出幽蓝光泽的圆形枪口。
自杀,对于失败的军人而言,算得上是一种略微体面的选择。
“我们必须现在就开始行动————”
突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林翔,打断了他刚刚开始幻想的死亡臆念:“一定要冲出去,带领幸存的平民离开这座城市,尽可能减少病毒繁殖的机会。减少一个感染者,活下去的人也就会多一份希望。作为负责整个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您还不能死。”
说着,林翔伸出手,把已经捂热的手枪,从将军的掌心慢慢抽出。
谢治平一楞,他没有斥责对方的谮越擅专,反问道:“现在的局势一片混乱,我们的部队伤亡非常惨重,根本不可能在保持阻击的状态下,同时疏散几百万人。”
“能救一个算一个————”
林翔大步走到电子屏幕前,重重按下键盘上的控制钮,把血腥惨烈的战场画面转换为成都市区的平面地图:“先疏散东区、北区和南区的市民。这些区域距离防线突破口距离最远,短时间内,变异人的攻击还无法扩展到这一范围。只要派出一定数量的拦截部队,完全可以再争取五到六个钟头的疏散时间。”
“西区的情况最为严重,那里是变异生物的突破口,必须用重装甲部队和大部分军力向这里起反突击,尽最大可能消灭对方的数量。同时请求空军对市区指定目标进行攻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救出更多的人。”
“空军攻击城市?”谢治平显然没有完全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的对手是变异生物,确切地说,应该是寄生在它们体内的病毒。”林翔耐心地解释道:“击杀独立的个体,对缓解战场压力的作用不大。在没有疫苗能够彻底制止感染前,遏制病毒传播最好的方法,就是断绝所有的繁殖途径。”
电子屏幕场景迅切换到西区主干道,指着画面中央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死亡市民,林翔冷漠的口气充满了无比果决的杀意:“他们已经被感染。只有摧毁所有的尸体,才能让死者不再复活。对付这些异类,燃烧弹是最好的武器。”
话音未落,明白其意图的将军从椅子上嚯然站起,激动地急声唤过传令官:“命令,第九十七装甲团立刻出动,向西区动全面反击。第四飞行大队更换弹药,按照监控机组回的坐标进行轰炸。所有行政、战斗人员对所在区域内的滞留市民进行紧急疏散,从北面撤离城市————”
他必须以实际行动来弥补犯下的错误。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
。。。。。。
三架成编队飞行的“歼21”,以标准的低空高度,从城市大道上空呼啸而过,涡轮动机带起刺耳尖厉的音爆,引起气流的急剧震动。两侧建筑上安装的玻璃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可怕的压力,纷纷剧烈地抖动着,粉碎成一片片尖锐锋利的破片,从高高的楼房边缘垂直落下,在灰色公路上形成一片诡异的闪烁之晶。
领队长机解开武器挂载装置的电子锁,一枚带有自动导航系统的高爆燃烧弹,伴随着尾翼划破空气带起的颤音,朝着机载地图上那片被恐怖红色占据的区域,迅而冷漠地坠落着。
“轰————”
弹头爆开的刹那间,大量燃烧剂从储备舱里纷纷弹出,以爆炸核心为原点,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之环。腾空而起的烈焰吞噬着一切可能燃烧的物体,浓密的黑烟断绝了所有生物的逃路。除了被活活烧死和窒息,再不可能有第三种结局。
病毒似乎已经感受到迫在眉睫的危机,它们疯狂地加快了侵蚀死者的度,死亡时间仅为几个钟头的尸体表面,已经出现了浅灰色的变异征兆,手臂也开始变得细长尖锐。所有的一切,都在预示着死去的亡灵正准备重新站起,把恐怖和虐杀,带给那些活下来的幸存者。
熊熊燃烧的火焰,把这种恐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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