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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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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首先下手的目标就是女王殿下。
总司令很幸运地在等了三个小时后得到了召见。这也是因为今天李提督并没有进宫,女王比较有空的关系,若是她在,总司令就算等上十个小时也未必见得到女王殿下。
老板叹了口气说道:“我年轻时也去过西班牙。那里的酒馆就什么都能说,只有一件事例外,就是巴鲁迪斯!”
那人将面前的酒全灌进了嘴里,说道:“这里有谁不知道他的底细!就算现在他是有权有势的海军将军,以前还不只是个海盗。那时他虽然年纪不大,鬼主意却特别多,我们前一任当家的死后,就推举他做了首领。没过两年,被我们折腾地晕头转向的海军送来了求和书,想拉拢他进入海军。我们以为他一定会拒绝。我们海盗,烧杀抢掠、六亲不认、无恶不作,但至少还讲义气,出卖兄弟这种事是打死也不干的。哪知我们都看走了眼,他竟然真的加入了海军,还带走了几个贴心的兄弟,甚至翻过脸来攻打我们。他原本就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人,又是首领,我们的一切行动和弱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打败我们简直比吃饭睡觉还容易。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全被活捉了。总算他还有那么一丁点良心,没马上杀了我们,被我们逃走了十几个。但是我们却再也没法重建海盗集团了,只能到处苟且偷生,每天赚的钱还不够买酒喝。他倒是逍遥快活得很,不费半点力气就消灭了出没于英国周围的海盗,立下了大功。后来我才知道,他不知怎么搞到了北海的霸者之证,所以才想出人头地。哼!若是得到霸者之证的人都会成为霸者的话,那为什么到现在连一个霸者都没出现,就连巴鲁迪斯和巴夏这两个最有可能的人也都被打败了,说不定那就是霸者之证给他们的警告,告诉别人妄想得到它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总有一天这报应也会落到他自己头上。老天爷留下我这条命,为的就是让我看到他的报应,我怎么能不好好地活着呢?”
那个男人名叫查尔特※#8226;伍德,有一身结实的肌肉和一双灰sè的眼睛,所以他曾经有个“灰熊”的绰号,几年前在海盗中是个响当当的名称。有力气的人通常是很受欢迎的,就算不做海盗也能找到一份正当的差事。不过查尔特做海盗只有一个理由,因为他的父亲是海盗。向他这样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更多的人则是因为在陆上活不下去了才会到海里去的。杀人犯、跳海轻生却没死成的人、抢不过其他乞丐的流浪汉、或是被海盗打劫时主动投降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服从首领的指挥,够义气,都可以成为海盗的一员。这里虽然也有杀人的人,却没有杀你的人;这里虽然也是三餐不济,却有几十个人陪你一起饿肚子;这里虽然也没有父亲母亲,却有兄弟;这里绝没有人逼你说出苦涩的回忆,在你想说的时候也绝不会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查尔特自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几乎看遍了陆上的辛酸事。克里福德的身世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只有一点小小的不同。
取得许可之后,埃格斯邦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李华梅抓起来。尽管天sè已晚,他也不愿等到明天再行动,或许等天明的时候他要抓的人已经溜了。埃格斯邦考虑地很周到,所以他才能稳坐海军总司令的位置,但是李华梅却比他考虑地更周到。李华梅等人落脚的旅馆里,是一个人也没有了,旅馆老板甚至不知道客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里倒还留下了用来付帐的银币。码头上也看不到那独特的中国帆船的身影,船工说华昌号至少也已经走了六、七个小时了。
得知此事的克里福德立即派人去查丽璐和阿伦海姆号的行踪,得到的结果和李华梅的完全一致,他的两个敌人显然已经联起手来了。对于这件事,克里福德一点也不惊讶,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丽璐那些人对他根本毫无威胁,无论是智力还是武装都不是他的对手,李华梅和他们联手,只是给自己增加了一个包袱,而且还暴lou了自己的行动。他们必定是去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了。在他的指示下,五艘军舰便乘着夜sè朝阿姆斯特丹驶去。
费南德当然明白老板这句话的意思,却还故意说道:“西班牙没人敢说巴鲁迪斯,那么英国没人敢说的就是……”
克里福德当然立刻就有了对策。他匆匆换上军服,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朝海军军部走去。
埃格斯邦总司令立刻带着这份文件赶去了皇宫,只要女王殿下点了头,签了字,不管李提督再说多少好话也都没用了。就算之后女王真的被她说动了,想要撤回出兵的命令,他也早已派出舰队,来不及调回了。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而已。
克里福德不但中了李华梅的计,也同样中了丽璐的计,正确的说是费南德的计。阿伦海姆号虽然离开了伦敦,但不表示上面的人也都离开了。费南德、安杰洛和塞维此刻就在伦敦的小酒馆里光明正大地喝着酒。克里福德不看好他们的智慧,那只是因为费南德没让他看到自己的智慧。他既然有本事把自己扮成连玛尔德那德都认不出的海盗,也就能装成比克里福德还地道的英国人。这三个人一走进酒馆,老板就认定他们是当地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这种客人的钱最好赚了,所以招呼地格外周到。就算看他们有些面生,但只要听他们说起品酒的程序、良马的鉴赏和宫廷宴席的菜谱,也就没什么怀疑了。他那里知道三人能够吹嘘的也只有这一点了,费南德的酒,安杰洛的马,还有塞维的美食。若是跟他们说起某个贵族老爷的年轻夫人,或是某条街上的老板娘,没两句话准lou馅。
这也不能算是克里福德的一个失误,因为这本来就是李华梅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华昌号和阿伦海姆号其实就在邻近的布鲁日港内,距离伦敦还不到150海里。所以克里福德派出的军舰怎么也追不上这两艘船,在阿姆斯特丹也找不到它们的影子,只得空手而归。
查尔特所在的海盗集团是英国所有海盗中最凶悍的“鹰之团”,意思就是他们打劫猎物的时候犹如苍鹰搏兔一般,又狠又快又准,别的海盗根本比不上。一日,在“鹰之团”满载而归的时候,突然遇上了一头疯狂的白鲸。白鲸以飞快的速度向海盗船扑过来,走的却不是直线,反而像是喝了一肚子的酒,一会儿向左游,一会儿又折向右方,不时停下来在原地打个转又突然向前窜去。对海盗而言,一头疯狂的白鲸比英国海军舰队要可怕上几十倍,若被它撞上,船上恐怕没一个人能活下来。
男人说话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把他提到的人生吞下肚一样,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始终也没有说出那个令人发寒的名字。若有人说他是害怕,他是决不会承认的。他一口气把话说完,从衣兜里掏出几枚铜板抛在桌子上,批上外衣,大踏步走出了酒馆。
这份文件着实让女王大吃一惊。她在昨天刚答应李华梅所提出的两国亲善协定,今天就有臣下呈上了宣战文书,女王实在不知该如何决定才好。不过,埃格斯邦已经帮她做好了决定,只差说服女王接受而已。大约只花了李华梅一半的时间,他已经成功地达到了目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人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谁不敢说他啦!那个贪图富贵、出卖朋友的小人,若被我看到,一剑刺穿他的心!”这个人身材相当魁梧,嗓门也大,肤sè偏黑,脸上还有几道淡淡的伤痕,他的手粗糙得很,仿佛是干了二十年的木匠、二十年的铁匠和二十年的佣兵的人才会有的手,但是他怎么看也才不过四十多岁的模样。
海军总司令埃格斯邦正为了李华梅的事在训斥无能的部下,因为他们所提出种种陷害李提督的方法都不中他的意。在看到克里福德的时候,脸sè反而更yīn沉了。但是当他翻开克里福德递上的文件的时候,yīn沉的表情一下子就散了,没看一行字,他的眼角就跳动一下,眼角每跳一下,他的脸上就多一份光彩,甚至连眼角的皱纹也少了一条。等他看完全部的内容,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十岁一般,充满了活力。他的眼神中放出异样的光芒,克里福德很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光芒,他也曾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过,那是危险而充满野心的眼神。
若是以往的费南德,早就跑出去追那个男人了,这可是一条上好的线索,不是随时都能碰上的。安杰洛和塞维已经准备结账了,却看见费南德还在那儿悠闲地喝着酒,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被问到原因的时候,他只是说,这里的酒很不错。费南德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所以安杰洛和塞维也只能坐下来。
人们这才发现,阳光不知什么消失了,空中飘起了点点雪花。雪中的伦敦,无论哪里看起来都是灰méngméng的,人的影子也是。雪渐渐变密了,客人的心情也因为刚才的说话而变得和外面的天气一样,不久就各自散了,或许是想赶在雪把地面埋起来之前回到家里。也有五、六个人坐着没动,对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来说,升着火炉的酒馆自然比冰冷的垃圾堆和下水道好上千百倍。其中有三个人却不完全是为了这个理由。
那个男人已经走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在大雪纷飞的街上找人本来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这个人并不想被人找到。安杰洛和塞维都认为费南德要空手而归了,没想到两个多小时后,费南德就带着那人出现在旅馆里了。费南德似乎一眼就看出那男人是kao什么为生的了,所以他只是去城里的几家造船厂转了一圈,见了见那里手艺最好的师傅,肯快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海盗若是不做海盗了,他会干些什么呢?不是和海有关的,就是和盗有关的,再想想男人那双粗糙的手,大概也就能猜到了。这道理虽然比微积分简单得多,但要是没有费南德的说明,安杰洛和塞维恐怕一辈子也弄不懂。费南德找人倒没用多久时间,说服男人相信他却花了不少力气,所以两人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跟雪人没多大区别了,脸和手都被冻得通红,连牙齿都被冻住了,喝了点酒之后才渐渐能开口说话。
三人聊着聊着,突然话锋一转,带到了霸者之证上。这下子,酒馆里的男人们全都兴奋起来了,不论老的少的都凑到了他们这一桌上。似乎每个人都能说出点关于霸者之证的东西来,而且每个人说的全都不一样。有人说非洲的霸者之证落到了葡萄牙海军总司令手里,因为埃斯皮诺沙本身是葡萄牙人。有人说东亚的霸者之证被一头海龙守护着,海龙每十年在海上出现一次,只有打败海龙才能得到霸者之证。也有人说,东方的霸者之证是藏在太阳睡觉的那棵树上,这么说的人正是个在明朝呆过一年半的水手。几乎没有一种说法能碰触到事实的表面,大都只是人们的猜想和谣传,普通人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真相的。但是这些猜测中却没有北海霸者之证的下落。
费南德说道:“有话不能问,有话不能说,迟早得闷出病来,又怎么能活得长呢?”
只不过,费南德现在所想的事不太有道理,也没有任何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个念头来的。“克里福德并不想要霸者之证!”这就是他的结论。和其他的结论不同的是,费南德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句话,却又100相信,这当然是非常矛盾的。那个男人的话里,也有一些值得思考的地方,但是这些碎片并不能拼出完整的克里福德的xìng格来。酒馆的酒并不出sè,就算有顶极的酒也不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在喝光了一瓶麦酒和一瓶葡萄酒之后,费南德丢下句话:“我去找那个人,你们先回旅馆!”然后便穿上大衣,戴上帽子,消失在风雪中了。
费南德随意问了一句,酒馆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各人捧着旧被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老板给他们三人倒满酒,说道:“不该问的话不问,不该说的话不说,这样才能活得长哪!”!。 。
第四百四三节 人干
远处,固定的场景,仿佛照片里被定格的画面‘
林翔右手持枪,左手则攀扶着墙壁,锁定街角路。;的双眼,丝毫没有晃动。
他曾经熟悉城市里的的一切,却对脚下的废墟无比陌生。旧时代带给自己无数美好记忆的地方,已经破败为尘土和瓦砾的核心。甚至,就连植物都很少。辐射与干旱,联手扼杀了绿sè植物占领废墟的所有希望。
不能说是林翔思维想象力太过丰富。任何人在无聊等待的时候,总会给自己找点儿什么事情做。何况,探测意识中的影子还在朝前蹦珊。虽在接近,却需要耗费太过漫长的时间。
“他”出现在路口的一刹那,林翔眼中的瞳孔,也瞬间急剧微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着心底隐隐的不安,还有心底惊涛骇浪般的巨大震撼。
林翔下意识地握紧枪柄,扣住扳机的手指微微发颤,却被绷紧的神经死死控制着,不去做出弯曲、回缩等一系列动作。
毫无疑问,该能够算作是人类。
身材比例完全符合人类的最基本定义。皮肤颜sè很黑,却与非洲人种肤sè有本质上的区别是介于暗红与浓黑之间的酱sè。
“他”很瘦。弯着腰,佝偻着背,从大tuǐ长度判断,身高大约为一米七五至一米八零之间。但实际看起来,却丝毫不能表现出应有的气势更像是生活困顿,只能卑躬屈膝依仰他人鼻息过活的奴隶。而身材。”。”实在瘦得可怕。不知道是患有肌肉萎缩还是长时间营养不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脂肪,皮肤紧紧包附在骨胳表面。除了骨盆略上位置稍有圆鼓,体积差不多有西瓜大小的腹部,身体其余的部位均枯瘦如柴。
“他”穿着一件浅灰sè调的绒线衫。衣服很大,与干瘪萎瘦的身材根本不成比例。破裂的衣领耷拉在肩膀上,lù出如同树根一般布满无数外凸血管的脖颈。衣服很烂,也很旧到处都是线头断口。衣袖两边满是丝缕化的飞絮,显然已经腐朽,只能勉强维持还算完整的形态。既谈不上保暖,也无法起到遮挡身体羞处的效果。对“他”而言,似乎只是可有可无,却连伸手脱下也不想的身体附着物。因为。”。”“他”的,下.身完全连一块围在腰间的破布也没有。而tuǐ胯中间那团代表男xìng象征的生殖器,已经不复存在,只有一点点两、三厘米左右,仿佛干硬肉瘤形状的怪异凸起。
最可怕的,是“他”的左手——左臂前端五只本该能够伸曲的指头早已被一把弯月形状的坚硬甲刃所代替。那薄哦哦薄的刃锋上,还淡淡地闪烁着一层朦脆的光晕。
林翔沉默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他”。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开始觉得,扑面而来的风,比平时格外的寒冷。而自己的内心世界,也产生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和无助。
“居然。”。”是活尸。”。”
这几个字,没有说出声。而是在林翔脑海里疯狂回dàng,牵扯着那些以为永远不再想起,充满悲伤与痛苦的久远回忆。
显然“他”就是这片菜地的主人。
黑sè的骨质长刀斜拖在地面上,跟随脚步,划出一条弯曲的不规则白线,发出磕磕碰碰的摩擦声。
坚硬的几丁质骨刀非常锋到,拖在地面上的摩擦点,已经变得钝秃粗糙C乍看上去,不像是旧时代曾经收割无数生命的凶器,更像是单纯如镰刀状的农具。
“他”定定地站在菜地前,默默伫立了近十分钟。顺着“他”的视角林翔能够看到的,就只孤零零种在土攘之间那五、六株已经开花的青菜,以及散落在旁边,一个个已经被割去地上部分只留下半干切口的菜根。
“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又过了几分钟,“他”终于抬起脚,走进菜地,以完全变形的左臂作为工具,把尖端插进泥土,用力撬起大块土攘。不断地翻挖,一个个沾满泥浆的菜根开始luǒlù出来,又被仔细地捡起在旁边的街沿石上小心翼翼敲掉泥块,认真地装进一只从腰间解下,残破不堪却还勉强算是完整的编织口袋里。
林翔从藏身的墙壁背后慢慢走出,默默地望着这一切。握在手里的枪一直没有抬起只是垂指着地面。
他的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丝毫响声。活尸则忙于挖掘菜根,自始至终也没有发觉异样,更没有察觉到,身后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
“他”干的非常努力。菜根装进口袋的时候,还可以听到粗重的呼吸节奏。当他做完手里的工作,把沉甸甸的口袋用绳子扎紧,费力地扛上肩膀,满意地转过身的时候,也终于发现分开双脚,如铁塔一般牢牢站在身后的林翔。
什么CC。”。你是?
从咽喉深处爆发出惊恐万状的呼喊,声音沙哑,仿佛被填充了太多沙子的鹅C非常难听,语调也带有被拖长的沉闷音腔。突如其来的惊吓,使“他”本能地倒退几步,脚根重重碰撞在瓦砾堆上,身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摔倒。而扛在肩上的编织口袋也掉落下来,“骨碌碌”滚出铺满一地的新鲜菜根。
林翔猛然发力骤然加速,像狼一样扑上前去。大跨步飞起右脚,准确地踩住“他”的左臂肘关节,将锋利的骨质长刀死死压住。同时顺手从旁边的混凝土墩上拔出一根钢筋,照准对方正撑住地面,想要重新爬起的右手掌心狠狠戳下将其整个人完全固定,丝毫不能动弹。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穿掌而过的钢筋虽然深深插入地面近十公分,却被他拼命扭动着,想要依靠骨胳与肌肉的力量重新拔出。这种可怕的动作最终没有受到任何效果,而活尸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开始改变动作方式,左右摇晃着手臂,使被钉住的手掌产生足够的缝隙,进而抽出。
林翔冷冷地扫视着“他”紧抿的嘴chún边角,lù出一丝残忍恶毒的笑。
不由分说,他一把抓住钢筋顶端,肌肉发力,将钢筋朝下硬掰成直角。又沿着角线用力反握回去,做成一团直径明显大于钢筋本身的钉尾。“嘿嘿嘿嘿”狞笑了几声,将这枚巨大的钢钉恶狠狠朝下碾压,把活尸的整只手掌牢牢钉住。
诈?为什么。”。”
“他”的两只眼窝深陷,原本应该是晶莹的球状体表面,méng着一层类似白内障患者的灰膜。林翔没有研究过活尸更不知道它们的视觉神经是否与人类相同。但从这些简单的字句来看,“他”显然能够看到自己C
“他”的面目表情极其狰狞恐怖。这样的效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面部肌肉萎缩,完全附着与骨胳的缘故C颧骨外凸得厉害,颊窝位置仅仅依靠韧带连接,勉强保留着能够活动下盍骨的功能。如果能够注入足够分量的脂肪和水份,应该算是符合人类审美标准的硬汗型男子。可是现在”林翔所看见的,只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活骷髅。
从问话判断“他”应该非常害怕。
不知为什么,林翔本能地想起一自己第一次进入废墟的时候,那头被杀活尸在临死前,也用同样沙哑难听的语调说过求饶的话。
“说!你是谁?”
林翔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肌肉一阵紧缩,有种难以抑制的亢奋和jī动。这是肾上腺素在短时间内大量分泌造成的效果。不是因为而是来源于潜意识当中对操纵他人命运的傲慢,以及对,蹂.蹦,与.肆,虐.的极度渴望C
“我。。
。”。名,字?”
“他”像人类一样大张着嘴,lù出带有少许粘液发干,酱红sè的舌头。声音依然沙亚刺耳,像噩梦一样极其难听:好,阿好呵浩。”
就像是幼儿在学校一年级时候的辨音识字,林翔足足花了近三分钟,才从对方短促深瓮的音节当中,勉强分辨出“阿浩”这两个字。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联系前后几句话,应该不难推断,这就是活尸的名字C
他。”。”居然有名字?
这使得林翔连连摇头,产生出一股难以置信的荒谬感问很大程度上只是顺着对方话语的语言延续。林翔根本就没想过要从一头活尸口中得到答案……他们是怪物,是间接毁灭旧时代的凶手。即便没有核大战,谁也不敢保证文明世界能够在庞大活尸群的碾压下延续存在。而那些被撕咬甚至被割裂身体造成伤害的人类,也将在短时间内成为可怕变异生物群体中的一部分。
“别,别杀我。”
这几个字,发音显然要比开始的时候更加清晰。从回忆中返回现实的林翔发现——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手里的枪。
显然,“他”知道这是什么,以及枪的威力和作用。
林翔没有说话,他低下头,从肩膀开始,顺序观察着“他”,也就是这头自称为“阿浩”活尸的全身。
“他”的皮肤非常坚硬。表面绝大部分已经形成鳞片形状的构造。当然,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鳞,而是一种网形的皮肤纹理C这几乎是荒野上绝大多数流民的共同特征,也是人类对于辐射环境的自我进化表现。难看,却很结实,半几丁化状态的肤质,能够有效抵挡射线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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