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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清鸳-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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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并没有察觉,为何自己会下意识认定她会回答的必定是他不想听到的?

    想问又不敢问,痛恨着自己的懦弱,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阴沉地说道:“随你,你觉得合适就办了吧。”

    晴鸢一愣,看着胤禛含怒的脸庞,不由一阵莫名其妙。

    这貌似是他要娶妾吧?如今她主动提出这件事了,他不应该高兴才对吗?怎么一脸的阴霾,不知情的人看了八成还要以为是她红杏出墙呢

    娶年氏是他既定的策略,这会儿却扔给了她来办。什么叫“随你”?若是随她所欲的话,是不是可以干脆取消这个计划?

    她的无辜神色看在胤禛眼中,更是痛恨了几分,到了晚上,他近乎惩罚似的在她身上制造着混乱,直把她折腾得转天差点没爬起来,这才仿佛舒缓了几分,带着略微解冻的脸色上朝去了。只可怜莫名捅了马蜂窝的晴鸢,被狠狠折腾了一番却又不知所为何来。

    不过她倒是还记得自己的责任,赖在床上狠狠补了一觉之后,勉力支撑着爬了起来,开始准备纳妾的一应事务。

    年氏不同其他人,本身出身好,并不像宋氏那样是宫女挑出来专门侍奉胤禛的,也不像耿氏那样是别人半逼半送的,乃是胤禛亲自选定的妾室人选。再加上胤禛娶她可有着不一般的意义,乃是要笼络年羹尧,因此虽然只是纳妾,晴鸢也不能不慎重对待,至少要符合年氏的身份和胤禛的用意才行。

    妾室也有很多种,以年氏的出身,自然不可能是最低贱的外室或者姑娘,至少也得是格格以上的位置。晴鸢思忖之下,不敢擅作主张,便专程去询问了胤禛,究竟打算怎样安排。

    胤禛心头梗着的气本就没有完全消散,如今见晴鸢又是那么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跑来问自己年氏究竟该给个什么身份,心头不禁又是一阵冒火。

    名分的问题,年氏本人都还未提出呢,她这么积极做什么?难道就这么想把他跟别的女人凑在一起么?

    然而他却忘了,年氏是他自己说要娶的,年氏在四贝勒府里的地位也是他给的,不问他,难道晴鸢可以越权自己来定么?

    他这火完全就是烧得莫名其妙

    然而这会儿他却完全无暇考虑到这些,心头火烧着,做事也就露了破绽,他恨恨地说道:“年氏于我有大用,直接做侧福晋也不是不可以的。”

    晴鸢不由一愣。

    一个刚进门的女人,无妊无功,直接就做了侧福晋么?那让李氏、宋氏和耿氏情何以堪?

    然而她似乎也没必要为别的女人操心那么多,年氏是胤禛的妾,胤禛想给她什么地位就可以给什么地位,谁又能多说一句?

    于是她只是低下头,平静地说道:“侧福晋么?妾身知道了,就按侧福晋的规格来办吧。”

    胤禛其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就算真的很喜欢年氏,也不至于不顾规矩一来就让她做了侧福晋,更何况他其实对年氏也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只不过是气不过晴鸢的态度,一时让怒火冲昏了头脑罢了。

    然而当他正要出口反悔的时候,却又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淡淡的话语,顿时那因为后悔而稍减的怒火又“腾”的一声燃烧起来,再次将他的引以为傲的理智烧成了灰烬。

    “就这么定了吧。”他听到自己冷硬的声音说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 新婚之夜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九十九章 新婚之夜

    年氏进门的仪式终究还是按照侧福晋的规格来置办的。

    因为是纳妾,因此不可能大宴宾客,也不至于惊动了胤禛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但他的手下倒是来了不少,跟年羹尧交好的一些官吏也到场祝贺,场面倒也算热闹。

    一顶小轿将年氏送进了四贝勒府,因着胤禛已经为她上了玉碟,一进门就是侧福晋,她所享受到的待遇仅次于晴鸢,后院的女人们各自在自己的院落里,静静地看着、听着,五味杂陈。

    晴鸢在正院儿里并没有出去,只是也无心做其他的事情,手里拿着书卷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是对着烛光愣愣出神。

    倒不是悲伤或是难过,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整个人都懒懒的没有精神,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秋玲和漪欢一块儿服侍了晴鸢梳洗,美美地洗了个澡以后,换上干净的里衣,卸下了头发,她便准备上床睡觉了。

    “主子……”秋玲憋了一晚上,终究还是没忍住,担忧地看着晴鸢,眼中的心疼和关怀清晰可见。

    晴鸢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戏谑中带着感动,笑道:“好了,你这小丫头,总爱想些有的没的。这对我来说又算不了什么,我都不在意了,你担心什么?有空想我,不如多想想你那亲亲未婚夫,你们的婚事可不久了呢”

    本来该在两年前成亲的秋玲,正好倒霉碰上了太后的丧期,不得不将婚事推后了两年。年氏这件事办完,晴鸢就打算把他们俩的婚事办了。

    秋玲一听,顿时便红了脸颊,再也说不出什么,嘤咛了一声之后就“逃”了出去。

    漪欢闷笑着服侍晴鸢上床睡下,熄了烛火,这才蹑手蹑脚走了出去,看见秋玲就站在门外,心事重重地望着那个喜庆的院子,不由一愣。

    “秋玲姐姐,你在这儿干嘛?”她走过去问道。

    秋玲看了看那处透出重重喜气的地方,再看了看自己身处这个寂静昏黑的院落,不禁重重一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她陪着晴鸢从小到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从一个一心期待着良人、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小女子,成长为如今这个满腹心机、淡漠高贵的贵妇人,这番蜕变并非主子所愿,更算不上什么好事,别人都只看到了四福晋的风光荣华,她却只为自己的主子心疼。

    但愿贝勒爷以后,不要后悔他所错失的东西

    漪欢没有她那么深的跟晴鸢的感情,自然体会不出她心中的苦涩,只是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疑惑但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秋玲勉强笑了笑,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今儿晚上我来守夜,你不用担心的。”

    漪欢点了点头,便径自回了房。今晚本来应是她值夜的,但秋玲却主动跟她换了,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但却没有多问,默默地答应了秋玲的要求。

    前院,胤禛在客人们的频频劝酒下,也喝了不少,但却并没有到醉倒的程度。毕竟今晚来的客人大多是他的下属,终究是不敢太过放肆的。

    酒过三巡,他便退席了,自有其他人帮他挡酒,他则径自去了今晚的新房,年氏的院子。然而跨进后院儿的垂花门里,他却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不自觉望向了正院儿的方向,然后一愣。

    不过才二更天而已,正院儿里却已经乌压压一片,看来是已经睡下了。

    他的心中再次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却并不是生气,而是……恐惧。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然而仔细品味的时候,却又觉得毫无道理——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让他恐惧的?

    摇了摇头,甩去脑中那些无谓的思绪,他脚步不停,向着年氏的院子而去。

    而在嘈杂的宾客中,也有一个人,正望着后院的方向愣愣出神。

    “亮功,别担心了你妹妹能够嫁给四爷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四爷那么看重你,也一定会好生对待她的,你无需担心”一个友人搭着他的肩膀,散着酒气笑呵呵地自以为了解他的心事,劝解道。

    年羹尧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是啊,无需担心的……”

    他却哪里是为了年氏而担忧着?

    只要自己没有失去价值,年氏在四贝勒府里就一定会好好的,这点他从未怀疑过。但如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胤禛,而且一进门就是只比晴鸢矮了一头的侧福晋,她会怎么想?会不会伤心、难过,从而恨上了妹妹?又会不会因为妹妹的缘故而连自己也一起恨上?

    一想到那双温柔明亮的大眼睛里会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自己的恨意,他就觉得心口一阵阵紧缩,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对她表明心意——

    他,从来不曾有意要令她伤心的

    然而事实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里暗自神伤

    这一夜,对有些人而言,很长,然而对有些人而言,却很短。

    天边露出一丝光亮,胤禛从沉睡中醒来,看了看身边柔弱娇媚的年氏,不知怎的,心中突然一动。

    他轻轻爬起身来,并未惊醒年氏,自个儿穿上了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一早就守候在门口的小林子不由一愣,赶紧迎上前来问道:“爷,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是否要奴才叫人来伺候?”

    一边说,他一边庆幸自个儿的小心谨慎。因着纳了良妾,康熙帝特意给了胤禛一天的假期,不必上差,按理说他应该在房里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小林子也不过是因为早已形成了习惯,每日到了时间就要醒来,反正也无事可做,就跑到门口来守着。却没想到正因如此,才迎上了反常早起的胤禛,否则若是胤禛起了而他却不在,这可是渎职啊虽说胤禛大多不会因此对他怎么样,可他这忠仆自个儿的心里会过不去

    胤禛却没注意到忠仆脸上的庆幸之色,只是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道:“不必了,去福晋那里吧。”

    小林子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房里,却立刻回过神来,弓着腰答道:“奴才遵命。”便在前头开起路来。

    胤禛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却也是一团糊涂。

    昨晚上才享受了新妾的殷勤服侍,正该春风得意的不是么?却为何自己的心里只有空落落的一片?一早醒来,第一件事想到的不是身边的美人,而是晴鸢的脸庞,一种想要立刻见到她的冲动是那么强烈,来势汹汹让他根本抵挡不住,身体竟然比脑子更快一步行动,在自己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已经出了房门。

    微微叹息了一声,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正院的前面。因为还早,院门还没有开,看着那紧闭的院门,他突然感到一阵胆怯,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小林子虽然在前开路,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后面的主子,见状不由一愣,也停了下来,回身叫道:“主子……”

    他这是要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胤禛定了定神,刚要说话,却见那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睡眼惺忪的看门婆子打着呵欠走出来,张了一半的嘴在看到眼前的人时突然定格。

    “贝……贝勒爷?”她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胤禛一愣,这回倒是避无所避了,但却仿佛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不用再选择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脚就走了进去。

    小林子急忙跟上。

    进了院子,早起的仆人们本还在各自收拾,也少了许多规矩,有些懒散。然而一见到大早就跑来的胤禛,一个个就像见了鬼似的,吓掉了魂,面盆、水壶等纷纷失手坠地,“当啷”、“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响起,颤抖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叫着:“贝勒爷吉祥……”

    胤禛目不斜视从他们之间走过,快步来到晴鸢的房门前,正巧碰到秋玲推门出来,一下子被矗在门口的胤禛给吓了一跳。

    “贝……贝勒爷……”她的大脑一时停顿,差点说不出话来。

    “福晋还在睡么?”胤禛问道,突然觉得心里多了一丝急切。

    秋玲回过神来,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后退一步,行了个礼道:“贝勒爷吉祥。福晋还在睡着呢。”

    胤禛点了点头,懒得去深思她眼中的怪异所为何来,道:“你去吧。暂时不要进来。”

    秋玲应了一声,看见胤禛大步走了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她又神色怪异地看了小林子一眼,小林子一脸苦笑,看着她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一大早贝勒爷就醒了,醒了就急着往这儿来,我还奇怪着呢”

    秋玲扫了一眼年氏院子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问道:“难不成昨儿个晚上,贝勒爷在那边……”

    小林子会意地摇了摇头,道:“没听说啊昨晚上风平浪静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啊”


第三百章 心头血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章 心头血

    却说胤禛轻手轻脚走进了晴鸢的房间,静谧的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馨香,让人心情沉静。朦朦胧胧的视野中,一个娇弱美丽的女人沉睡在床上,走近了看,一张闭月羞花的俏脸满是宁静,安然悠闲的睡姿、微微上翘的嘴角,也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

    原本急切躁进的心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就沉静了下来,带着自己也说不出的放松与惬意,胤禛痴痴地凝视着她的睡脸,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心里便被涨得满满的,仿佛就这么看着她便已是最大的满足,其他的什么都已忘记了……

    带着深深的沉醉,他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便已经悄然上前,轻轻在她的身边和衣躺下。方才还弥漫在心间的空虚立刻就像是被驱逐干净的迷雾,不见了踪影,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带上了一抹微笑,他闭上眼,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倒是晴鸢,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什么给惊醒,身边传来的气息十分熟悉——有人?

    她吃了一惊,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胤禛那放大的睡脸,不由一阵迷糊。

    他不是应该在年氏那边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看着他一身整齐的衣衫,再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亮了,她有一丝恍然——莫不是他天不亮就过来的吧?但随即却又有些疑惑,他……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放着那个需要他好生笼络的年氏不管,却跑到自己这儿来睡着,他……什么意思?

    微微拢起了眉,她支起了身子,却不料这样的动作猛然惊醒了他,他倏地睁开眼睛来,不见一般人刚睡醒时的茫然,立刻便有一道利芒闪过眼瞳。

    利色一闪即逝,看到半坐起的晴鸢,他的脸上顿时恢复了闲适与慵懒,支着头痞痞地说了一声:“早啊。”

    晴鸢的眼神闪了一下,柔声问道:“爷为何会在这儿?年侧福晋呢?”

    胤禛皱了皱眉头,不知怎的很不喜欢在这个时候从她嘴里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伸手一拉就将她拉了下来,跟自己一起平躺着,他自己却半支起身子,笼罩在她的上方。

    “一早上见到我,你就只会说这个吗?”他有些嗔怒地说道。

    晴鸢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都只能说这个吧?难道要她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他说“早”么?

    胤禛也只不过有点不痛快罢了,却并不是真的生气。如今见了晴鸢这样,反倒觉得她当真可爱得紧,忍不住嘴角一弯,俯身吻了下来。

    晴鸢一惊,急忙侧头避开。他的吻顿时落了空,没能吻上她的唇,只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但即使如此,晴鸢还是觉得心头一阵乱搅,忍不住伸出手来用袖子擦了擦脸。

    胤禛一见,脸色顿时大变,一股心头火冒起,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的吻吗?”

    晴鸢看了看他,很是无奈地和声说道:“爷……不是的,妾身怎会嫌弃您呢?只是……只是……”她绞尽脑汁,却也不知该如何在不触怒他的前提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胤禛却等不得她的迟疑,满心只以为她是在敷衍自己,心头火越烧越旺,头脑一阵发热。

    她不要他亲,他却偏就要亲很幼稚的赌气似的想法,他却付诸实践了,低下了头,一手支在她的身侧,一手禁锢住她的脸,吻上前来。

    “不……”晴鸢双手扳着他的手,仍然想要回避,却无奈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两只手竟然斗不过他一只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他的唇近在咫尺,她头脑一白,不顾一切地喊道:“别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来亲我”

    胤禛的动作突然一顿,她趁机从他的掌控中挣扎出来,想要跑下床去,却被他严严实实挡在床的外侧,无奈,她只能使劲往里缩去,跟他拉开了一臂之外的距离。

    他的身上,熟悉的原本的熏香和陌生的女人的花香交杂在一起,混合成奇怪的味道,她无法忍受,也不想忍受。

    至少……至少他应该沐浴之后再来,那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发生,她仍旧是可以接受他的

    胤禛坐起了身子,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死死地瞪着晴鸢,压低了声音怒喝道:“你嫌弃我?别忘了,那个女人是你自己弄进来的”

    他冷笑着。

    “若不是贝勒爷对她上了心,妾身又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随便弄人进来?”晴鸢反唇相讥道。

    胤禛一滞,气势稍弱,皱紧了眉头说道:“你既是主母、正室,又为何这般小气?年氏为何会进府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你不愿她进来,就该早对我说才是,如今人已经进了门,你却又来闹什么?”

    她小气?原来在他看来,她就是个小气的女人么?在她毫不阻碍地让他纳了那么多房妾室之后,他却仍然觉得自己小气?

    心头忽然一阵倦意涌起,罢了罢了,早该知道了不是么?又何苦在这里纠结一些细枝末节,苦了自己,却无损于他人。

    戒备的神色放了下来,她垂下眼帘,疲弱地说道:“我说了,爷就不会娶了么?罢了罢了,是妾身不好,妾身放肆了。”

    说完,她倾身过去,主动在他的唇上一吻,冷冰冰的感觉,竟然激不起心湖中一点点微澜。

    原来,他和她之间,情分已经薄弱至此了么?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有沉甸甸的心绪压在心头。

    一吻之后,她便想离开。

    胤禛一把抓住了她,眼中带着掩不住的惶恐。

    怎会……怎会变成这样的?

    那浅浅的冰冷的吻中,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情义,就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偶然间有了那么一次亲密接触一般,原来的温柔甜蜜、情意绵绵都去了哪里?

    “爷,还有事么?”她回头,平静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胤禛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晴鸢是他从未见过的,那么平静,那么幽远,仿佛跟他没有一丝关系似的,淡漠。

    淡漠?她怎能这么对他?

    沉下了脸,他皱眉凝视着她的眼眸,沉声道:“晴鸢,你到底在闹什么?若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就是,我们乃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她在闹什么?晴鸢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爷这是怎么说的?妾身哪有闹什么?妾身也没什么好闹的,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不满的。爷是要做大事的人,为此多方绸缪,妾身虽没什么能耐,但帮着贝勒爷管好这后院儿还是做得到的。爷不论为了大事也好,真正心有所好也罢,只要想要谁,跟妾身说就好,妾身自会为贝勒爷办妥。只是除此之外,妾身也真的没什么大本事了,想来是帮不上贝勒爷的忙的,贝勒爷也请不要对妾身要求太高了,实在是超出了妾身的能力范围。”

    胤禛听着这番话,前面还算能听,可到了后面,怎么就越听越不是滋味儿呢?

    他要做大事,她就努力帮他,可除此之外,不要再要求她什么?这……这哪里是什么夫妻的关系,分明就是合作的关系嘛

    她把他们之间定义为合作?

    他一怒,正要发作,然而看到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却又忍不住一愣,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

    “晴鸢,你……”他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满腹的心思、满心的恐惧,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晴鸢淡然一笑,道:“贝勒爷,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说了,也不要记挂着,这样于事无补。如今的我们,你不再是当年的你,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人已经变了,又怎能苛求感情不变?就这样吧,你做你雄心勃勃的贝勒爷,我会好好做好我应该做的,世间多少夫妻不是这样?不能再贪心了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理会太多东西,好也罢、坏也罢,都不过如此了。什么情情爱爱,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东西,不要也就不要了。既然嫁给了你,我会做好一个贤内助的份内事,其他的,还请贝勒爷多担待。”

    胤禛的心,随着她的话而一点点变冷。

    她说她累了?她说她不想再爱了?为什么?他的感情已经付出,又哪里是那么好收回的?而且她也承认自己是他的妻,那么不正应该好好爱他么?怎么可以累?怎么可以不爱?

    该发怒、该生气的,可为什么怒气只能堵在他的心头,吐不出、咽不下。他的心很痛,像有一把刀子在生生凌迟着,剜去一片片的血肉,他却无能为力。他能感觉到她的疏离,感觉到她如死水一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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