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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金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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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打了一顿,别提有多解气。醒来发现不过是梦境一场,还觉怄气。
因阿月今日得去学堂,跟母亲“千叮万嘱”照顾好翠蝉,还是不放心的出门了。等到傍晚一放堂,立刻往回赶。
方巧巧见她气喘吁吁,笑道:“刚才怕翠蝉闷,带她去喂了你的小黑。”
阿月点头,抓了翠蝉的手说道:“我们去翠青楼吃。”昨晚用饭,她瞧出翠蝉很拘谨,而且曾祖母问话时的模样真的太让人敬畏啦。她都有些怕,更何况是翠蝉。这会干脆出去吃,她的钱箱可攒了一点银子,可以带伙伴去吃许多好吃的。
从慕家出来,翠蝉还觉不安:“这样出来不好吧。”
“平时我们也会不在家吃,长辈都习惯了。”阿月只觉翠蝉挨了一顿打,说话都小心翼翼了,她还是喜欢以前的她。忽然想起初来京城的自己,也是那样不想见人,记挂着过往的一切。可如今她好好的,她也相信翠蝉一定会恢复,只是时日问题。
到了翠青楼,掌柜认得阿月,忙让小二请她上二楼厢房。
阿月在前,翠蝉在后。走了几步见有人下来,稍稍让到一侧,继续往上迈步。可后头却没了声响,回头看去,翠蝉停步不前,脑袋都快埋到胸前。阿月忙回身牵她:“翠蝉你怎么了?”
这手一握,才觉她的身体抖的像筛子,颤巍巍偏身躲人。阿月顿了顿,往那下楼的几人看去,定睛那走在前头一身紫色锦衣的男子。等他出了门,阿月咬了咬唇,低声:“那个穿紫衣服是不是就是欺负你的人?”
翠蝉大惊,急忙摇头:“不是,阿月你不要乱猜。”
阿月见她这样,心里更加确定了。点了点头,又往那看了一眼。刚才看来,坏人还过的好好的,暂时还没恶有恶报。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先代老天爷“报”一下吧。
只是要怎么做才能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拖累爹娘,辱没祖父名声?还有避开老祖宗的双眼?更不能让那坏人想到郭家米铺。
整顿饭她都在想这事,真是做好事容易,做“坏事”难呀。那些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做坏事,她真的很费解。不能动用自己身边的武力,阿月表示很头疼。
从酒楼出来,阿月又带她去逛了几家小姑娘喜欢的铺子,见她高兴起来,这才安心,累了才回去。回到家里,阿月下了马车,余光瞧见隔壁家悬挂门前的大灯笼,如有神助,忽然就有了想法。
翌日一大早,朱嬷嬷去阿月房里准备伺候她起身,可到了门口,下人却说她出去了。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朱嬷嬷真是恼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
寅时刚过,基本是大户人家妇孺请安的时辰。陆家下人此时也已忙活起来,范大刚从正堂出来,听见敲门声,一开门,前头不见,往下看,立刻笑道:“阿月可是来找七少爷?约摸才刚起。”
阿月摆手,眉眼笑的弯弯:“阿月是来找范叔叔的。”
范大打趣道:“莫不是又来送月饼?”他吃不得甜,上回那月饼甜的腻人,塞进牙里疼了他三天。当然,这事他不会和阿月说。
阿月笑道:“阿月房里还有六盒,范叔叔喜欢吃,待会我全拿过来。”
范大微微苦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好好的他跟一根筋的姑娘开什么玩笑呀。笑问:“阿月有什么事么?”
阿月微微垫脚低声,生怕被别人听见:“陆哥哥说范叔叔很会打听人,范叔叔能不能帮阿月打听一个人。”说罢,她摇了摇母亲让工匠给她做的金钱猪储钱罐,里头铜钱碎银的碰撞声哗啦作响,“阿月可以给工钱。”
范大差点失声发笑,想来近日无事,蹲身问道:“阿月要打听谁?”
阿月义正言辞:“一个坏人!”
范大再不能忍,终于笑出声。这隔壁家的小姑娘,实在逗人。
☆、第49章 善有善报恶有恶 报
第四十九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范大笑问:“那人是谁?欺负你了?那让你祖父教训他不是更快?何苦劳烦堂堂慕三姑娘出马。”
阿月摇头:“那人欺负我朋友,我得帮她出口恶气。要是告诉长辈;一来他们不肯帮外人;二来那人看起来有点权势;被抓住小辫子就连累朋友家了。所以我不能让家里人去打听;所以想到了范叔叔。”
“那阿月不怕被那人找茬?”
阿月挠挠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等范叔叔打探清楚;阿月再好好想对策。”
范大笑道:“那就帮阿月这个忙。”
阿月当即道谢,把那人的样貌、出现的地方说了一番;最后要将金猪给他,范大可不会要;象征的拿了几个铜板,才将她劝了回去。
喜滋滋回到宅子;一进院子就见朱嬷嬷板着脸在等自己。迟疑片刻;干脆上前抱了她的腿:“嬷嬷我回来了。”
声音软糯软糯的,朱嬷嬷都不好罚她了,拿她没办法,已是哭笑不得:“快回屋里去,要误了请安的点了。”
阿月回到房里,将金猪放好,没有告诉翠蝉方才的事,否则她一定拦着自己。
翌日下午,阿月放堂回来,从陆家经过时,特地撩了帘子去看。平日都是在里头开门的范大,今日站在外面,见了自己目光也追随而来。阿月了然,到了自家门口,将下人打发走,又溜了出来。走到陆家,躲在外头的石狮子后头,蹲身摆手。
范大只好一同蹲身,让别人看见,也不知这模样有多好笑:“阿月要打听的人,叔叔打听好了。”
阿月欢喜的轻拍手掌:“范叔叔真厉害,陆哥哥说的果然没错。”
范大笑道:“那人姓赵名元,是京城绸缎铺子的少东家,简而言之,就是富贾之子。阿月想帮的那朋友,可是郭家米铺的那个小姑娘?”
阿月诧异看他:“范叔叔连这也打听出来了?”
范大淡笑:“倒不难打听。那赵元是个跋扈之人,平日就爱惹是生非。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也不好惹,阿月要是想教训他,范叔叔可以代你出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阿月怎好再麻烦他,而且万一事情败露,就给他给陆家添事了。她将范大打听到的事详尽问了一遍,问无可问,才回家。夜里问了母亲能不能让翠蝉在家里长住,意外的答案竟是不能。虽然说了许多,但阿月听不太懂。直至最后母亲说“要是让你曾祖母知道,会责骂你,还会责骂翠蝉”,这才打消这念头。
转眼翠蝉明日就要回去了,原以为阿月不用去学堂,会带她去好好再玩一天,谁想前一晚睡觉,阿月说道“明日我要出去,你等我回来”。一早起来,果真不见她踪影。
此时阿月正在郦林里。
朱嬷嬷不知阿月大老远跑这来玩捉迷藏是做什么,只是自家小姐就是个随心的人,瞅瞅这林子也不算大,说道:“嬷嬷怕你走丢了,陪你一块躲。”
阿月摇头:“我来找,你们去躲。”说了两次,朱嬷嬷拗不过她,才遣散下人各自躲去。
等他们散开了,阿月背身往前跑“要躲好,我开始数数了”,跑了一会,回头看去,不见人影,不由窃喜。跑出林子看看时辰,估摸着差不多了。
她都打听好了,那赵元老爹最爱吃鱼,赵元不是家中长子,脑子比不过他大哥,得了母亲授意,隔三差五会来河边垂钓献鱼,以显孝心。事实上确实让赵老爷高兴,赵元也能领到更多月钱,所以已成固定。今日又是垂钓的日子,阿月等了一会,果真见他来了。
阿月躲在树后,伸长脑袋看去。过了小片刻,一人从林子另一头走来,往赵元那边走。远远见了人,阿月盯的更紧。
赵元坐在椅子上背靠后头,抖着腿吹哨子,拿在手上的鱼竿也跟着一起抖。钓鱼这种事能是他这种少爷做的吗,自然是要装装样子,回去时从渔夫那里买几条活蹦乱跳的鱼。每回他爹还当做是他钓的,屡试不爽。
随从见个精瘦汉子过来,喝声:“没见着我们公子在这?别来脏了地。”
汉子弯身说道:“小的是龙家车夫,刚才途径此处,怎料马车坏了。瞧见这里有人,赶紧过来问问可有马车,借小的一用。”
赵元轻笑道:“有又如何,凭什么借你。”
主子都开口了,随从更是嚣张,伸手推他走。汉子苦了脸“小姐这回要骂小的了,还赶着回家呢”。
赵元除了吃喝玩乐没别的本事,除了钱和女人也没喜欢别的。听见是车上有个姑娘,想到刚才的话,不由一顿:“你是谁家车夫?”
“龙家。”
“可是南龙北林的龙家?车上的可是龙大姑娘?”刚才他说的两家,可都是京城有名的商贾,连他们赵家也要看他们脸色。更何况说起龙家姑娘,运气好的,可能就是那闺名远扬的龙玲珑。要是帮了她的忙……赵元光是想想就美的咽口水,他想求娶龙家姑娘的事何人不知,指不定这是老天在帮他。
车夫搓搓手,笑笑并不答“几位爷看来还有事,小的就不打搅了”。见他支吾不答,赵元更是肯定,扔了鱼竿就要去看个究竟。谁想那车夫竟然跑了起来,赵元喝了一声,领人去追。
阿月见他们跑开了,哒哒哒的迈开步子往江边跑,到了椅子一旁蹲下身,又警惕往那边看,瞧着被甩在一边的鱼竿,哼声:“色字头上一把刀,连鱼儿都不吃诱饵,你还傻乎乎的跑去。诶……书上说这是什么来着,对,美人计和调虎离山。让你吃吃苦头,先还翠蝉胳膊上的伤。下回就是腿,下下回就是脸。”
她边嘀咕着三步计划,从小包里拿出三个圆滚滚掌心大小的球,分别塞在三个凳脚下,独独不放前面一脚,轻轻一摇,椅子已是不稳。满意笑笑,见那边有人回来,赶紧往林子跑。
赵元没追上那汉子,跑的那样快,喘死他了。到了林子外面,哪里有什么马车什么龙姑娘,回来时恨恨想他应该是被人骗了。越想越是窝火,见着个绿衣小姑娘在河边跑,也没多在意。回到江边,一屁股坐下。
那椅子下垫了圆珠,受力不住,又因缺了前面一处,顿时往前倾去。一个步子不稳,从岸上噗通翻进江边,一口水涌进鼻腔,淹了个半死。下人手忙脚乱将他捞上来,额头磕了岸壁,擦出一大块伤口,血水一块往下流,痛的他龇牙。
赵元也不是草包脑袋,刚才被美色所诱昏了头,现今前后一想,也不管是不是真凶,抓了再说,往刚才阿月跑走的方向指“去抓住那小鬼”!
阿月并没有跑开,她好奇想看赵元摔成了什么熊样,她早就来观察过地形了,这岸边堆了许多石头,突然摔进去,一定会受伤,但不至于死人。一瞬见他翻进去,当即捧腹大笑。可一会见有人追来,撒腿就跑。
进了林子,本想往下人躲藏的位置跑,转念一想不对,那不就等于两路人马撞上,要暴露身份的。一念之间,转身往左边跑。
阿月穿过树林边界,一步迈入大道,不由傻眼。这是什么地方呀,竟是冷冷清清的连人也没。百密一疏,她忘记研究逃跑的路线了。难道要回去亮明身份?然后被嬷嬷拎回家受罚?怎么想都不甘心。
身后的追喊声越发大,阿月急的腿都软了。这宽大大道前后跑都来不及,她哪里躲得过他们。正急着,忽然听见叮当声。阿月竖起耳朵,果真是叮当叮当的声音。隔了老远见着一辆马车,悠然赶来。她匆匆忙忙往那跑,到了跟前伸手拦住,喘的连话也说不上。
车夫拉住缰绳,将她要往上爬,伸手拦住:“小姑娘,这车可不是玩的地方。”
阿月趴在车板上,断断续续:“叔叔,我就……躲一会,等坏人……走了,我立刻下来。”
车夫刚要说话,那帘子却被撩开,一人探身出来,诧异“阿月”。
声如天籁,阿月蓦地抬头看去,差点感动落泪:“陆哥哥救我!”
闹不清为什么陆泽坐的不是陆家马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出现在这。只是他应了一声“好”,阿月就觉得有铜墙铁壁给她遮风挡雨了。这腿还没往上迈,车里伸出一双大手,径直将她捞了上来。陆泽也立刻将帘子放下,让马夫继续赶车。
阿月惊异的看着这一手将她捞起的人,只见是个中年人,留着黑色长胡子,面貌俊朗白净,很是和善。
男子笑道:“吓傻了?”
阿月笑笑:“叔叔跟我爹爹很像,一眼看去就是饱读诗书,满是书生气的人。”
男子朗声笑笑,陆泽在旁说道:“阿月,这位是东林先生。”
阿月不知什么东林先生,不过陆泽说起他时,十分敬佩。这神色,她还从来没在他提起别人时见过,那定是个让人很是尊敬的人吧。正说着话,外头已喧闹起来。
陆泽示意她别出声,身子微侧,将她挡了半个人,撩了帘子一角往外看去。见为首一人已到了车前,怒声:“老子知道那小鬼跑这来了,速速将她交出来,否则我给你的马放血!”
车夫冷笑:“你可知道这车上坐的是何人?竟口出狂言。”
赵元跋扈惯了,哪里肯听他废话,伸手要去扯帘子。手一伸,掌上却多了个金灿灿的东西,拿来一瞧,方才的狂妄顿时只剩一脸死灰,手上重如千金。他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作为商人去巴结官员的事也做的不少。这金牌,可是写了“御赐”二字,后头的他没敢翻看是刻了什么。
随从没见着他的脸色,想要从另一侧去掀帘子,赵元一看,大喝:“住手!瞎了眼了!”
随从还没回过神,又被他骂了一顿。赵元讪讪将令牌递回车内,赶紧领人走了。
阿月从缝隙那看他们灰头土脸跑远,感慨道:“看坏人夹着尾巴跑真是不能更欢喜。”
陆泽笑笑,要往回收令牌时,见她直勾勾盯着,知她心思,说道:“这不能拿来随便玩,如果给了你,可是要杀头的。”
阿月忙收回视线,比起玩来,脑袋才是最重要的。
陆泽等她气彻底喘顺当了,才问道:“阿月又做什么匡扶正义的事了?”
阿月笑看他,果真还是陆哥哥懂她。一五一十将翠蝉的事说给他听,陆泽恍然点头:“原来翠蝉姑娘是被那人所伤。可你胆子也太大了,这样捉弄他,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
阿月吐吐舌头:“那我只好报上我的大名和家世了。听说我们慕家还是挺厉害的。”
东林先生微顿:“慕家?可是慕大将军?”
阿月当即更是得意,笑吟吟:“嗯嗯,陆哥哥看,我就说祖父可是很有名气的。”
闻言,两人都是笑笑,东林先生说道:“无怪乎这样胆大,原来是慕大将军的孙女。”
阿月叹气:“我就是担心翠蝉回去给她二叔看铺子,又被那人欺负。”
陆泽想了想:“翠蝉可会养鱼养荷花?”
阿月笑道:“陆哥哥可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胖叔?”
“那个挖藕很厉害的?”
“嗯,翠蝉就是胖叔的女儿。胖叔家本来就有荷塘,荷塘还有鱼和很多泥鳅,翠蝉也会跑去帮忙。所以陆哥哥你找对人啦。”阿月忽然想她找母亲要翠蝉常陪不许,要翠蝉做丫鬟她可以名正言顺护着她,也被否决。还不许翠蝉在家里帮忙,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要是在隔壁陆家做个养荷人,想一想似乎不错。
陆泽微点了头:“那劳烦阿月问问翠蝉姑娘,可愿来陆家做个养花人。吃住和月钱都有。”
阿月笑眼弯弯:“给多一些好不好?”
陆泽笑笑:“好。”末了皱眉,想起件事来,“有莲花有鱼……阿月你难道是念念不忘你胖叔家的荷塘,才跟我唠叨弄个荷塘?”
阿月顿时脸红:“被看穿了。”见他笑,才说道,“爹娘不会弄那些,胖叔家种的可好看了,然后心念念了很久。可家里的荷塘不养鱼,只种荷花。”
她这一说,陆泽想的更是明白:“所以你常过来,是为了赏花看鱼?”
东林先生打趣道:“看来入冬荷谢,阿月姑娘有好长一段时日不会去你荷塘里了。”
阿月笑的开怀:“陆哥哥在那阿月还会去的。”
陆泽在旁笑笑,他是缺个养花人,但还不至于找个小姑娘来。只是这是阿月的烦心事,举手之劳罢了:“我送你回去。”
阿月偏头看他:“送?你我是隔壁人,那就是说不是顺路了。我在这下就好,陆哥哥和东林叔叔去忙吧。”
陆泽迟疑,要是待会那些人追来怎么办。正想着和东林先生商量先把阿月送回去,阿月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完了,我把嬷嬷他们丢在林子里了。”
见多她丢东西的陆泽头一回听她把一堆人丢了,顿觉好笑,果真是个爱丢东西的迷糊人。
东林先生笑道:“我让车夫去告知他们一声,说你和陆家七公子去万家屯了。这马车我来赶。”
陆泽意外道:“带阿月一起去?”
阿月看了一会他,又看东林先生,那万家屯是什么地方?
东林先生点点头:“阿月可去。”
听起来似乎是个好玩的地方,又有人去告诉嬷嬷,阿月顿时安心又期待。东林先生去外头赶车后,见陆泽坐的比往日更直,歪头看他:“陆哥哥很紧张么?”
陆泽答道:“东林先生做车夫,实属荣幸。”他终于是忍不住问她,“阿月还不知东林先生是何人吧?”
阿月笑笑:“阿月只知道东郭先生。”
陆泽差点被她逗乐:“东林先生是名满天下的智者。”
阿月恍然,看来连皇伯伯宫宴都敢拒绝的神童哥哥只敬佩一种人——聪明绝顶的人,不由一副老夫子模样:“还好阿月没陆哥哥聪明,不然陆哥哥这样紧绷绷的跟我说话,可教人难受了。”
陆泽再忍不住,面露笑意,除了阿月,想必再不会有人庆幸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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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从万家屯和陆泽回来,困的在车上打盹。在陆家门口阿月就下车了,同范大道谢,陆泽才知是谁在帮她。等阿月走了,陆泽说道:“范叔叔竟也会帮别人。”
范大笑道:“在小的眼里,阿月姑娘可不算别人。夫人割脉老爷说,日后要将阿月姑娘求来给少爷做媳妇,那自然就是未来的七少奶奶了。早早献殷勤,才是我这下人该做的。”
陆泽蓦地一顿,已是面红耳赤。他这年纪本该什么都不懂的,可偏看多了书,见的多想的多,便什么都懂了。他忽然明白阿月白昼感慨的那话,果然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
阿月刚进家门,就被管家请去老太太屋里。一听曾祖母要见自己,心跳就快了:“祖父呢?”她知道在曾祖母面前,爹娘就是使木枪的,祖父才是拿盾牌的。
管家一板一眼答道:“已经在老太太房里了。”
阿月一听,完了,这早早的就把祖父叫去,看样子是护不住自己。
进了老祖宗屋里,众人刚用过饭,和老太太说话。倒不是刻意要责怪她。只是老太太见她光鲜的衣裳上染了脏东西,发也乱了,沉声:“随随便便丢下下人跑了,没有慕家小姐的模样,倒是更像个野姑娘。”
慕宣当即出来打圆场:“阿月性子活泼,好动,这才像将军家的姑娘。”
阿月立刻朝祖父笑笑,可老祖宗的眼一瞪,她就蔫了。慕韶华和方巧巧在旁看着,总是这样不长心,让她挨个骂也好。他们夫妻俩已经拿阿月没办法,她一撒娇就心软,这一心软就毫无作用了。要是老祖宗要动鞭子,他们再去求情吧。
丁氏温和问道:“阿月好好的怎会在郦林那边碰见陆家公子?可是有什么急事?”
阿月摇摇头:“我和陆哥哥还有一个叔叔一起去万家屯了。”
话落,屋里静悄悄的。不敢抬头的阿月小心看去,见众人面面相觑,也奇怪了。那万家屯果真是个不简单的地方?
慕宣问道:“谁领你去万家屯的?”
“是个叫东林先生的叔叔。”
慕韶华已按捺不住:“阿月确定他是东林先生?”
见爹爹终于肯理自己,不生气的模样,阿月笑道:“嗯,跟爹爹可像了,满满书卷气。我还这么跟东林叔叔说,他笑的可开心了。”
她说的大声,慕韶华可烧红了脸:“阿月又皮了,爹爹怎能跟东林先生相提并论。”
阿月皱眉:“东林叔叔人很好,但是爹爹更好,谁也比不过。”末了见着母亲在一旁,忙添了一句,“除了娘亲。”
方巧巧强忍笑意,女儿没白疼。
慕长善憋不住好奇心,问道:“东林先生是谁?”
慕宣自领了他入武学堂,每日都要教习一个时辰,同这孙儿的感情倒比其他孙辈更好。见他勤学好问,也更上心,说道:“东林先生是天下最负盛名的的智者,游历五国,并不常住一处。此次来大琴国,暂居万家屯,圣上设宴款待被婉拒,派了大学士过去也闭门不见。没想到阿月竟有这福气,果真是慕家福星。”
阿月这才知道那东林先生是有多大的来头。也无怪乎她随他进那屋子,会有那么多人面露诧异和羡慕。陆泽和她在最后面坐着,他们说的话自己十句能听懂一句就不错了。看着众人雄辩其实也好玩,一点也不犯困——虽然到最后也没记住什么。只是国、家、分、合、攻、防之类的话出现的最多,也隐约只记得这些短词。
耳边长辈都在夸自己,连平日舍不得多夸人的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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