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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紫苏)-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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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两人除了探寻当地独特风味的吃食之外,也很喜欢听当地的传奇故事。人们极其喜欢两人,都是争先恐后地故事讲给他们听。两人总是笑着说感谢,尔后用给好吃的食物来招待大家,甚至还教大家新式的做菜方法。
这是张赐与陈秋娘在蜀中的生活。一边研究美食,种植瓜果,一边四处游走,打听可能的神秘事件。因蜀中历来颇多修道成仙的传说,两人便一边寻找美食,一边打听传说,探寻可能穿越的蛛丝马迹。
遗憾的是大半年过去了,两人寻找到不少美食,研究出不少的烹饪方法,做出不少名菜,甚至有些还被张赐丢给了豪门盛宴,却从没找寻到穿越的蛛丝马迹。
两人于寒冷的冬日回到了*镇,在*镇过了年,等得三月春和景明,两人才又开始寻仙之旅。这一次,自然也是蜀中。目的地是青城山。此山虽离人境较近,但为道教圣山,传说故事少不了。最主要的是北地开春已经是大旱,依照去年的约定,赵匡胤祈雨放人,将宫人悉数放出,而这批人中就有费小怜。
十八骑中的月一直守护费小怜。如今已护送到了渝州。不日就要回青城县。陈秋娘与张赐这去青城县,一则是寻仙,二则是见一见费小怜。也算是还了去年的许诺。
二人提早半月启程,一路上游山玩水,还去了当日两人真正表露心迹的都江堰索桥。
四年后,再次来此地。两人都是颇多感慨。张赐更是将她搂得紧紧的,低声说:“那样的危险。我再也不愿冒第二次。”
“如今天下初定,并无孟氏宝藏,我之于他人,便不是那般重要。这危险自是少了几分。”陈秋娘拍着他的手安慰他。
张赐伸手抚着她的脸。在早春清冷的风中,蹙眉说:“但你嫁给了我,与我张赐捆绑在一起。总是会沾染许多不必要的危险。”
“所以你常于梦中惊醒,整夜整夜不睡觉?”陈秋娘轻声问。
张赐讶异地看着她。问:“你不是酒量不济么?平素里也睡得很沉。”
“我再不济,亦不至于喝那么几杯米酒就人事不省。”陈秋娘笑嘻嘻地说。
“好啊,娘子,你骗人。”他作势恶狠狠地要掐她脖颈。
她哈哈笑着跑开,他便追逐上去。此刻的他们,在北宋初年早春的岷江之畔,于铺天盖地的春色中追逐嬉戏,像是最普通平凡的少年恋人。
奔跑追逐一阵,两人躺在草坪上晒太阳。陈秋娘枕着他的手臂,看着碧蓝的天,缓缓地说:“佑祺,如今这样也好。寻不到就寻不到,我们就当到处游山玩水了。”
“好。”他说着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轻轻亲吻了她的额头。
陈秋娘羞得闭上了眼,他却也只是这般轻轻亲吻,尔后放开,彼此都尴尬了好一阵。其实,陈秋娘这个年岁在这个时空是可入了洞房的了,然而九大家族的医术也有部分是传承于张氏先祖,便带有现代医学的影子。因而,在九大家族里,正式的婚配要比外人晚得多。张赐便也懂得她还小,若是做了什么,于她身体不利。然而,他又特别喜欢与她亲近。情不自禁的后果,就是自己要在一旁憋屈半日。
陈秋娘看得心疼,却也不敢有所动作,毕竟有了这样的夫君,她还不想英年早逝,必定要好好珍惜自己。
所以,每每此时,两人都是各自呆在一旁,等身心平复。
却说这一日,于都江堰踏青归来,已是傍晚,在县城张氏别馆住了一宿。第二日早上,便有人来报告,说费小怜已经到了青城县,准备了香烛要去祭拜父母与长兄。同时,亦带回了费少庄的骸骨,说是要请了青城山的道士做一场法事,让费少庄安心上路。
“她这才三十岁出头,却是人生各种苦楚都尝遍,人生,谁也看不透。”陈秋娘感叹。
“看透了,就没意思了。遇见你,我宁可执迷不悟。”张赐笑着为她描眉。
陈秋娘看着近在迟尺的这一张脸,觉得从前命运的折磨,或者都是为了遇见这个人吧。命运有时就是这样玄妙。
二人,闺房画眉,亲亲热热,拖拖拉拉,直到日中吃了午饭才骑马出发。因青城山香火旺盛,从县城出去的官道也修得比别处宽。两人兴致来了,便是比了一阵骑马,尔后又走偏了路,因在官道附近有一潭水,据闻有鲜美之鱼。两人少不得前往寻找一番。
就地取材,用棕叶做了钓丝,绣花针做了鱼钩,小石头做的沉水,掐一段苇竿做了浮子,一根细竹做了钓竿。掘地挖了几条蚯蚓,两人钓了几条肥美的鱼,研究了许久,也没认出这鱼是什么品种。两人先就地烧烤了一条,觉得甚为美味,又将另外几条鱼放入随身携带的水囊中,径直往青城而去。
费家住在青城山下的小镇,算是富户。但因蜀中遭受兵祸,费家亦未曾幸免,费家家财被抢,费少庄与费小怜皆被俘。费老爷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一命呜呼。费小怜的长兄被兵痞打后,也是病病哀哀一年多,留下孤儿寡母,撒手人寰,其妻改嫁到临邛,亦将费家男丁带到了临邛。曾风光无限的费家就此家破人亡,连那房子都年久失修。还是去年。陈柳氏想着回故里,来这边看到费家如此惨景,才命了人修葺费家住宅。请了人在这边看护。而费家长孙在临邛也是受尽了后父虐待,陈柳氏找寻到那边,出了钱,将费家长孙带去了*镇。费家长孙比陈秋生孩大一岁。因长期被虐待,人有些呆呆的。且十分怕生。陈柳氏终日长吁短叹,请了先生教那孩子,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回了青城县执掌家业。
如今。费小怜回乡,叩了门,出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一身的粗布衣衫,颇为不耐烦地问是谁。
费小怜报了父兄之名。那人更不耐烦,说:“早不再了。如今这是费少公子的。”
费小怜又要见费少公子,却被告知,费少公子在*镇,不在此间,闲杂人等莫要来叨扰。说完,那人就关了门。同行的月十分不悦,想要教训那男子。费小怜摇摇头,便是挑了一间生意清净的客栈住下。等陈秋娘赶到青城县时,才知费家的情况,便命人快马去了*镇接陈柳氏。
费小怜起初不愿意,但上了山,道士选的时日还有大半月,她便也就任随张赐安排。
客栈人多眼杂,张赐就在附近买了个宅子,一家人搬入了宅院中。费小怜回到故乡,感慨颇多,拉着陈秋娘到处走。陈秋娘只得给娘俩都易容城俊俏的后生,上山打鸟,下河摸鱼。费小怜总是拉着自己的女儿诉说少女时代在家乡所过的美好时光,她说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对未来充满希望,也曾想要见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过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日子。也曾想过生一个女儿,眉目清秀,聪而敏慧。
陈秋娘微笑地听她诉说,想到自己小时候在蜀中乡野,面对着茫茫大山,蓝天白云的孤寂时,也曾那样憧憬未来。
“虽曲折,好在我真有女聪而敏慧。”费小怜感叹。
陈秋娘不知说啥,只得紧紧握她的手。费小怜虽有入出世入道门之心,到面对自己的女儿,到底是欣喜的。平素就琢磨着给女儿做衣裳,做好吃的。如此呆了七八天,陈柳氏被人接到了青城县。陈秋娘与费小怜说了缘由,便回避了与陈柳氏照面,只化作一个小丫鬟在费小怜身边伺候。
陈柳氏与费小怜虽为主仆,实则情同母女,两人见面,各自泪汪汪。一番哭诉,双双入了座。陈柳氏又不住抹泪,说对不住费小怜,没好好养育小公主,竟让她招致不测。
“婢本无颜前来相见,但此间总归要交代于你,便也是愧疚而来。”陈柳氏说着就要跪下来。
费小怜连忙将她扶起,说:“我虽远在汴京,亦听闻秋娘之事。又何来怪你之说,你将她养育甚好。”
“三娘谬赞,我愧甚。”陈柳氏直直摇头,又是一番落泪。
“奶奶不必如此,阿姐若在,定不会怪你。昔年,阿爷那般对阿姐,阿姐亦不曾怪罪于他。”陪同陈柳氏前来青城县的陈秋霞扶着陈柳氏劝解道。
陈柳氏连连点头,说:“是呢,是呢,秋娘自幼良善,到底是陈家愧对她。”
“嬷嬷莫要说这等话,今时,我回乡,并无故人知晓。如今请了嬷嬷前来,实则是因祭祖之事须张罗,再者,少庄客死异乡,这超度法事,少不得要做。我对此不熟,亦不好出面。便是请嬷嬷来主持,另又听人说,大兄之子在嬷嬷身边,这般前前后后的张罗,以侄之名来做,再恰当不过。”费小怜说了因由。
陈柳氏连连点头,说:“你放心,前来接我的人已大体说了事情的始末,这回我便也将宽儿带来,一则是认个祖地,二则是张罗这祭祖与迁坟之事。只不过,今时才听闻少庄客死异乡,不知竟为何事?”
费小怜摇摇头,说:“嬷嬷莫再问,少庄一生凄苦。蜀中兵乱,被人掳去,后在汴京与我相逢。未曾见几面,却惨死。今天子大赦,放我出宫。我方能归乡一并带了少庄骨骸而回。”
“三娘节哀,莫要伤了心神,我即刻吩咐人去办。”陈柳氏说着,又对陈秋霞说,“你且去请阿宽进来。他少不得要拜见姑母。”
陈秋霞应声而出。陈柳氏便眯了老眼在那端详费小怜,又是泪汪汪地说:“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三娘。”
“亲人相见,高兴才是。嬷嬷莫要伤心。仔细伤了眼睛。”费小怜紧紧握住陈柳氏的手,柔声安慰。
“哎,哎。”陈柳氏连连点头。费宽已入了门来,十二三岁的男孩。长得颇为黑瘦,目光怯生生的。
陈柳氏招呼:“快。快过来,拜见你姑母。”
费宽还是怯生生的,慢慢挪步过来,低声说:“侄儿拜见姑母。”
费小怜连连点头。说:“跟你阿爷长得一般无二,唉,你莫要怕。今后,你是费家的当家。费家可就全靠你了。”
“还有。还有姑母在。”费宽小声说。
费小怜摇头,说:“姑母是已死之人,方外之人,哪能参与这世俗之事。”
费宽听不明白,便疑惑地问:“姑母好端端的在呢——”
“三娘,你要如何?”陈柳氏听闻此语十分不安地问。
“能得回乡,已是天恩,我对这尘世亦无留恋,这几日已与青城道观说好,等迁坟祭祖完毕,我便入了道门,这费家以后就靠宽儿了。”费小怜说到此来,郑重地拍拍费宽的肩膀说,“你莫要怕,男儿如虎,自有担当。哪能弱不禁风,气势孱弱。”
“侄儿明白。”费宽听闻,立马站直的腰身回答。
“好孩子。”费小怜很高兴地点点头,尔后就吩咐了下人带费宽与陈秋霞下去玩,她与陈柳氏单独说话。两人说话,无非就是互诉衷肠,以及一些琐碎的安排,拉拉杂杂说到了黄昏用膳才算完。
陈秋娘尔后回了别馆,贤夫张赐已做好了饭,在厅堂里闲来无事弹琴长啸。
“郎君兴致颇好。”陈秋娘笑嘻嘻地说。
“不过稍作弹拨,派遣寂寞。谁让娘子恋母,白日里就跑得不见人影。”张赐酸溜溜地回答。
陈秋娘掩面一笑,在他身边坐下来,低声问:“那为郎君唱一曲可好?”
“甚好。”张赐笑道,便顺手弹拨古琴,陈秋娘婉转唱来,一曲终了,两人便收拾一番,共进晚膳。
晚膳后,两人牵手漫步,看漫天星光铺排,眼前是高大的青城山,那些星斗就像近在尺咫,唾手可得。
“今日听闻临邛吴道士忽然云游至此,与青城李道长论道。我想趁着夜色上山拜访一二。”张赐忽然说。
陈秋娘一听,便问:“难道郎君是因了白居易的那句戏言么?”
“也许不是戏言。之前,我派人探听过。临邛吴道士,不知其年岁,不知其行踪。然见过他之人,皆言岁月不留痕。想必也是有一番奇遇之人。”张赐说。
“即使如此,夜色正好。夜游青城也定别有一番滋味,走呗。”陈秋娘催促。
张赐却不急忙,两人换了简练的衣衫,又命十八骑携了灯笼、火把、火折子,他还亲自提了一个点心盒子,以及一些道家善本金银器物,这才往山上去。
山路虽崎岖,两人说说笑笑,一路而上,歇了十来回,终是入了道观。
众道士亦入睡,两人不便打扰,便在道观门外石阶上坐下,一边吃点心,一边看星星。陈秋娘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张赐说起在那个时空的生活。说那些周游列国的趣闻。以前,她从不觉得有趣,只觉得是行尸走肉般在全世界飘荡,如今,说起来却是真真有趣。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过去,青城山上看日光,晨雾涌动,红霞雾霭,日光投射出金光,照耀碧青山岚,此中景色,气势磅礴,让人惊讶忘言。道观开门,两人拜访,开门道士大约见惯了他们这样的狂人,亦或者道者本身就是不喜不悲的高人,对于他们这样早就在道门口等开门,并未有丝毫的惊讶,只平静地迎了二人前去。
诚心捐了香烛钱,说明来意。引领道人听闻,先是谢过两人捐钱且又带来独特的道家善本,随后便说:“吴道长确在道观,但能否得见,就一切随缘。无道长来去无踪,如今与李道长在更高的道观中论道。不知二位赶去时,吴道长是否还在。”
“一切随缘,这事自然。还请道长代为引路。”张赐拱手作揖。
引领道长便说:“好说,二位随我来便是。”
陈秋娘与张赐便又继续往山之更高处去,走了约莫半日,才到了一处道观前。引领道人去叩门通报,尔后回来对张赐说:“两位道长正于厢房内论道,请二位亦前去。”
张赐谢过了引领道人,便与陈秋娘去了厢房。
厢房内,一位毛发全白的道人正盘腿坐在垫子上,一身灰布道袍破破烂烂,但好在洗得颇为干净;另一位毛发花白的道士,深蓝道袍,见陈秋娘与张赐前来,便起身说:“贫道乃青城山李无音,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张赐连忙行礼说:“晚辈乃*镇张赐。”然后指了指陈秋娘说,“这是内子江氏丹枫。”
“晚辈张氏江丹枫拜见道长。”陈秋娘行了礼。
“原是蜀中望族,我与你先祖云德公亦是道友。”无音道人说道。
“云德公于早年驾鹤西去,李道长之名,晚辈听吾祖母时常提起。”张赐说。
无音道人笑道:“张氏族长,个个英武不凡,张二公子亦是如此,至于这位——”无音道长说着就看向陈秋娘,还没说什么,却听那头发全白的老道士“咦”了一声。L
☆、第341章 悬在头上的利剑
“苍云道长怎了?”无音道长转身问道。
那位头发全白的老道士站起身来,反问:“你却不曾看出端倪来?”
这一句一出,无音老道也仔细看陈秋娘,看着看着便不由得露出惊异之色,说:“瞧这面相,短命之相。现如今,断不可——”
无音道长说到此,便打住了。那苍云道长上前一步,便问:“你既不是死魂,何以留恋此间,不趁早归去?”
陈秋娘一惊,后退一步,说:“在下愚钝,未知道长所知为何。”
苍云道长理了理胡须,道:“生魂离体太久,终自损之。姑娘岂能不知贫道所言。”
这两位道人这么几句话,张赐自是明白其中缘由,顿时脸色大变,问:“苍云道长可就是呵呵有名的临邛道长吴思年道长?”
“贫道正是。”白发老道打了个揖。
“道长乃高人,此番说起内子之事,不知可有化解之法?”张赐询问。
苍云道长看了看张赐,便说:“瞧你这神情,必定是知晓其中缘由。世间痴儿女,更有痴似公子。”
“不瞒道长,在下确知。”张赐也不瞒着。
无音道士“嗯”了一声,请了陈秋娘与张赐入座,四人喂了一方案几坐下来,开了窗户,让山风徐徐而入,带来植物的幽香。
“你既知晓,老道便不多说。世间因缘际会,自有其因果循环。”苍云说。
“道长既是看出内子之事,还望出手相助。”张赐虔诚地跪坐在竹榻之上,对两位道长行礼。
无音道长大约道法并不如苍云精妙,也只瞧着苍云。等他开口。苍云依旧瞧着陈秋娘瞧,尔后,只摇头说:“公子所要之果,贫道无能为力。”
“道长不曾问过在下,何以知无能为力?”张赐问道。
苍云摇头,说:“世间痴情者,莫不求个圆满。求个相守白头。然机缘未到。强行逆天,又何来的圆满。生魂离体,亦自是痴儿女也。”
“道长既知在下所求。何不成全,亦是道长之修行功德?”张赐说道。
一旁的无音便是严肃地说:“小儿休得胡言。你内子既是生魂离体,强留此间,自是不得养年。过早夭亡。误了时辰,便是万劫不复。若再求缘分,怕也是难再续。若我们强行成全,断了你们姻缘线,何来功德?”
“道长。是在下冒犯。请两位见谅。”张赐连忙赔罪。
那苍云却像是不闻窗外事似的,又蹙了眉“咦”了一声,说:“奇怪。奇怪。你既是生魂附体,按理说。早该夭亡,却如何能做到严丝合缝!”
“道长道法高妙,小女子佩服。然则世间万物万事,既发生,必有其因由规律。期间,便是顺应天命而为。既是冥冥中我被召唤来此,便自有其定数。同样,上天赐予我这金色华年,我也无理由不珍惜。能得郎君厚爱,更应竭力报答。这便是顺应天道。”陈秋娘缓缓地说。
苍云听罢,赞许地点头,道:“不曾想,你倒对道法理解颇深。”
“班门弄斧,让道长见笑。”陈秋娘很谦虚地行了礼。
苍云与无音这才推算起到底是何物让她生魂离体,到这不属于她的地方来。推算一番,二人皆大惊,转而看向张赐,问:“她遭难那时日,你是否亦命悬一线?”
“自剑门被追杀遇险,九死一生,亏得她得救,幸而脱险。”张赐回答。
苍云与无音相似感叹:“情之一字,果然妙不可言。佛道讲究远离俗世,摒弃**,可这情之一字,又真有谁参透呢。你二人因缘深厚,命运波云诡谲,凭我二人之力,却看不透结局。”
“那二位道长可知,有何方法能跨越时空,送她生魂回归本体?”张赐忽然问。
陈秋娘陡然紧张起来,喊道:“你莫要自作主张。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既来了此处,断然要活个长命百岁,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什么夭亡之相。相由心生,再者相貌可变,如同我师父削骨去肉,活生生就改了名,今时今日,岂不过得逍遥?”
“云儿,你莫可胡闹,我亦没有要赶你走之意。我只是想让二位道长帮忙,即便是承受苦难,也该有我来,不应在你身。”张赐严肃地说。
苍云道长立马回答:“不可。佛道两家,从未有抽人生魂的道理。公子,你又何必太过执着,你该向你内子学习,一切顺应自然。”
“望道长成全。”张赐固执地说。
苍云与无音双双摇头,招来仙鹤,驾鹤而去,只留下一句:“松陵,送客。”尔后,门房进来一个小道士,对两人行礼,道:“二位,请的随我下山吧。”
张赐没动,只瞧着窗外丝丝缕缕的浮云,神情落寞。陈秋娘知道他是担心她的情况,便上前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我命由我不由天,命运是不断变化的,而变化的推动之力就是人的努力。郎君切不可因两位道长所言而忧心忡忡。”
“云儿。”张赐转身看她,眉头紧锁。
“郎君莫忧心。”她展眉而笑。
张赐略略点头,陈秋娘便是拉着他,说:“今日既上得山来,定要品品道门美食。走吧,让这位道长与我们介绍平素的道门吃食。”
“都依你。”张赐柔声回答,语气落寞却依旧宠溺。
于是,二人便于青城道观品尝了道观的美食,尔后,陈秋娘就道观的食物做了记录与品评,只是张赐使用兴致不大。一顿饭后,两人便下了山,依旧住在山下张家别馆。
二人依旧是举案齐眉,大多数时候用以研究美食,或者在附近踏青游玩。有时闲暇,二人对弈或者抚琴。旁人看来都是神仙眷侣,郎才女貌,举世无双。真真是羡煞旁人。
但陈秋娘知晓,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因为自从上山下来,张赐就有些心不在焉,虽与她在一处时。欢笑依旧。但眉宇间却愁云惨淡。就连十八骑里木讷无比的浩风也看出来,私下里问月:“公子怎了?”
“得是那牛鼻子老道说了什么妖言。”月在窗下小声对浩风说。
浩风蹙了蹙眉,很是不解地说:“哦了一声。”
月也不与他继续说。反而是敲门进屋,径直对张赐说:“公子,道,玄之又玄。虚无缥缈,修道之人亦未能言明何以为道。你又何必为老道一言而忧心忡忡。”
张赐长发披拂,赤足宽袍,斜倚窗边,正看窗外春色。听闻此语,便转过头瞧月,眼眸如刀。吓得月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那日听到了多少?”张赐冷冷地问,一瞬间。月不由得又退了几步。从前,公子冷漠却也不似这般可怖。
“听到老道不肯成全你。”月怯怯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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