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奋斗记-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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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疼惜的摸摸他脑袋：“好孩子，又让你受苦了！”
　　　　思慕用力摇头：“不苦，只要跟娘在一起，思慕一点儿都不苦。”
　　　　女子欣慰的笑笑，抱着孩子温柔的抚摸。
　　　　灵儿见他们母子亲近，便拉了汤九准备出去，女子却喊道：“恩公留步。”
　　　　灵儿回头，见那女子脸上挂着温柔从容的微笑：“恩公，恕我体弱不能起身，不能跟恩公行大礼。”
　　　　“不必，你好生休息就是。”
　　　　女子转头看向汤九：“这位小兄弟，能否麻烦你把我儿带出去玩一会儿，我想跟恩公单独说几句话。”（未完待续）

　　☆、第三零七章　痴女水仙

汤九询问的看向灵儿，灵儿微微点头，汤九便上前带着思慕走出去。
　　　　思慕一出门就不愿走了，而是靠在门边偷偷望着里面，汤九想了想，也靠在他身后，耳朵贴着门柱子听里面的动静儿。
　　　　女子撑着墙想坐起来一些，灵儿赶紧过去扶她一下，给她找个舒服的位置靠好。
　　　　女子微笑着对灵儿点头致谢，灵儿也微笑着点头还礼。女子道：“恩公，请坐吧！”
　　　　灵儿坐在她身边，女子盯着灵儿打量一番，很明显她看到了灵儿的耳洞和脖颈处，她表情并没多少变化，只是微笑道：“没想到恩公也是女人。”
　　　　灵儿笑笑：“是啊，身穿男装不过是为出门行走方便些罢了。”
　　　　女子点头轻叹：“是啊，这是男人的天下，我们女子处处受制，处处以男人为尊，可他们也不想想，这世上没有女人又哪来的男人了。”
　　　　灵儿笑道：“姐姐不愧是百花宫人。”
　　　　女子脸色僵了僵，又自嘲的笑笑：“是啊，想当初在莲花山上，我们姐妹十人多么快乐多么单纯多么无忧无虑啊，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那……姐姐后悔吗？”
　　　　“后悔……吗？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想起姐妹们有些愧疚，她们那么信任我我却背叛了她们，她们恨我怪我都是我活该。可这辈子能遇上他那样的男人，即便只相处了短短一年，此生也值得了。”
　　　　看女子眼中不知不觉流露出的柔情，灵儿心下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抛弃她把她害成这样还是让她念念不忘？
　　　　女子眼神温柔的望着前方良久，好似在回味曾经美好的日子，灵儿坐在她身边静静的望着她，都说情是毒药，果然如此，这女子实在中毒太深，落到这种地步还不忘情。可悲可叹。这种要命的情毒还是不沾的好。
　　　　“恩公，我有一事想求，还请恩公务必答应。”
　　　　女子乞求的望着灵儿。看她那样子，灵儿几乎可以猜到她要说什么，可以拒绝吗？她狠不下那个心。
　　　　灵儿的眼神女子看得清楚，她笑了。“我知道恩公是心善之人，定不会拒绝我的。我拖着这破身子坚持这么久，就是为了等恩公啊！”
　　　　灵儿心里轻叹，既然她看透了自己，那犹豫拒绝的话说出来也只是伤人罢了。她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会答应的。
　　　　女子声音幽远缓缓道：“我曾是百花宫十大花仙之一的水仙，六年前夫人下山去选相公，把他带了回来。
　　　　他叫慕容楠。是凉州那边有名的才子，其实他相貌并不算出众。也因如此夫人并未招他伺候，只是把他放在宫里做些打杂的活计，而我正好是负责管他的仙子。
　　　　他很有才华、总是那么淡定优雅，他温柔如水、总是让我心跳脸红，我知道我爱慕他，我想跟夫人讨了他做我的男宠，可他不同意，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做我男宠。
　　　　我很生气，把他关起来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可以做我男宠，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我一年之内放他下山当差，我答应了他并且履行了承诺。
　　　　谁知他下山第二天就消失了，那时候我身怀六甲就要生产，无法追出去，等我生下思慕再下山寻他，怎么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我回到莲花山，跪求夫人放我和思慕出宫，我想带着孩子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去找思慕的父亲、我的爱人。
　　　　但按规矩百花宫的花仙是不能退出的，除非死，我以为夫人能看在我们多年姐妹情谊的份儿上放我一马，可夫人没有，反而大怒，把我们赶到莲城来，不许任何人帮我们助我们，不许我们离开莲城半步。
　　　　我每日浑浑噩噩，思念成疾，脑子也跟着时而糊涂时而清醒，我知道我这破身子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不怕死，可我的思慕还这么小，我不能把他交给百花宫。”
　　　　水仙伸出枯瘦的手来拉灵儿，灵儿主动把手送上，水仙眼睛明亮的望着灵儿：“恩公，我别的不担心，这世上唯一担心的就是思慕，求恩公把思慕带走吧，即便让他与你为奴也好，千万不要让他落到百花宫手里。”
　　　　水仙突然激动起来，身子微微发抖，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捏得灵儿生生发疼。灵儿道：“姐姐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他送走的，也不会让他为奴，你放心吧！”
　　　　水仙的手松了，她笑了，笑得很欣慰，她望着房顶幽幽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她面带微笑的闭上眼睛，安静的一动不动，灵儿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她再说话，以为她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出去，见汤九和思慕都站在门口。
　　　　灵儿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转了一圈：“你们都听到了？”
　　　　思慕低头没反应，汤九道：“老大，你……你真想带他走？”
　　　　灵儿点头：“当然，我不只要带他走，还要想办法把你们全都送回沧州去。”
　　　　汤九有些高兴：“去大强哥那里吗？”
　　　　“是啊，我们家有上千亩田地，大强哥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过去正好可以帮忙。”
　　　　“上千亩？！太好了，那我们都有事情做了。”
　　　　灵儿点头，汤九高兴了一会儿突然又沮丧起来：“老大，你能不能再多带一个啊？”
　　　　“啊？当然可以啊，反正有那么多人了，再多一个也不算多。”
　　　　“可是……离开前还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救？救谁啊？”
　　　　“娘！娘，你醒醒啊，娘！”屋里思慕突然喊出声来，灵儿回头，见思慕正用力摇晃水仙，可水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灵儿吓了一跳，不会吧，她刚刚不还好好的吗？灵儿几步窜进去，探探她气息，又摸摸她脉搏。
　　　　灵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呆呆的望着水仙，她脸上明明还是那么平静释然的微笑，怎么就没了呢？怎么能就这样没了呢？
　　　　思慕扑在水仙身上大声痛哭：“娘！娘，思慕再也不去找爹了，娘，你醒醒啊，思慕听话，思慕一定会乖乖的，娘~~~”（未完待续）

　　☆、第三零八章　水仙回家

水仙去了，这破院没法儿设置灵堂，灵儿便让汤九去买了棺材把她收敛入棺，又把院子清理一番，在院中花坛挖出一个墓穴，打算把水仙埋葬于此。
　　　　因为已过午时不宜下葬，几人只能在院中挂了白布点了香烛打算明日一早就下葬。
　　　　傍晚时分，院外突然来了一群宫装女子，她们挑着莲花灯在门口站成一串，接着是一群五颜六色的娇艳女子匆匆走进院来，领头之人正是牡丹。
　　　　牡丹见到灵儿是顿了顿，然后问道：“水仙了？”
　　　　灵儿指指准备放入墓穴的木棺，牡丹和那几个女子立刻飞奔上去围在木棺周围，其中一女子一掌便拍开了棺材盖儿，露出棺中安详如睡着般的水仙。
　　　　几个女子放声大哭，“水仙啊水仙，你为何就不听姐妹的劝，为何非要执着那该死的男人了？姥姥从小教导我们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怎么就不信邪了？”
　　　　“你个傻姑娘啊，你一心寻你的情郎心上人，可曾想过他从未把你放在心上，他下山逃走也早有预谋，他离开你一月未到就一连娶了十个女人，这等龌龊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你？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宰了那臭男人，让他去地府陪你。”
　　　　……
　　　　几个女子放声大哭，可见她们情谊之深，可如此情谊，为何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受苦了？灵儿轻叹，果然她们非同凡人。
　　　　几个女子痛哭过后，牡丹擦擦眼泪走到灵儿面前：“水仙是你送走的吧？她临走前都说了什么？”
　　　　灵儿低头看看思慕，稍稍犹豫道：“水仙姐姐把思慕交给我，让我好好待他。”
　　　　牡丹低头看思慕。伸手向去摸思慕的头，思慕却退后一步避开躲到灵儿身后，灵儿有些担心的看着牡丹，生怕她生气。
　　　　她却轻叹道：“这孩子还是我帮着接生的了，原本打算把他带回山去好好抚养，既然水仙遗愿让他跟你走。罢了，你带走吧。不过你得谨记：他是我百花宫的人。你得好好待他，否则我百花宫不会放过你。”
　　　　灵儿心里暗暗摇头：“姐姐放心，就算他不是百花宫的人。我也会好好待他的。”
　　　　牡丹意味深长的看着灵儿，灵儿并未退让，而是坦然的与她对视。半晌后，牡丹点头：“好。交给你我放心。”
　　　　她从头上摘下一朵小小的做工精巧的牡丹钗递给灵儿：“这是我的信物，你以后若想找我。拿着此钗到本朝任何一家青楼妓馆报上我的名字，她们定会帮你。”
　　　　灵儿接过拿在手中仔细翻看，果然精巧绝伦，“那就多谢姐姐了！”
　　　　牡丹点头。对院外招招手，几个披麻戴孝的宫女进来，一起抬起水仙的木棺。慢慢往外走。
　　　　思慕跳出去拦在前面：“不许带走我娘！”
　　　　牡丹道：“水仙是百花宫之人，按百花宫规矩。她死后尸身必须带回百花宫冰葬。”
　　　　灵儿赶紧把思慕拉回来，小声道：“思慕别闹，你娘要回家了，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思慕紧咬嘴唇，眼泪哗啦呼啦往下掉，看着棺木出了院子灵儿才松手。思慕立刻追出去，灵儿也赶紧追过去，看着外面长长的白衣队伍抬着棺木一边走一边洒纸钱，宫女们低低的嘤嘤啼哭，引得灵儿也流出泪来。
　　　　二人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那队人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地白花和纸钱。
　　　　不知过了多久，汤九在灵儿耳边小声道：“老大，我们回去吧？”
　　　　灵儿回过神来，低头看看思慕，见他依然满脸泪水的望着木棺离去的方向发呆。灵儿蹲下给他擦擦眼泪：“思慕，你是男子汉，要坚强，知道吗？”
　　　　思慕泪眼汪汪的望着灵儿：“姐姐，她们真的会让我爹去陪我娘吗？”
　　　　灵儿顿了顿，这个问题……
　　　　“思慕，你希望你爹去陪你娘吗？”
　　　　思慕毫不犹豫的点头：“想，我找他就是想他来陪我娘。”
　　　　灵儿骇然，他到底知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让他爹去陪他娘又意味着什么？
　　　　思慕的眼睛清晰明亮、黑白分明，没有半点儿杂质，他那么巴巴的望着自己，灵儿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说让他开心的吧！
　　　　“思慕想的话你爹就一定会去陪你娘的。”
　　　　思慕笑了，明明眼角还挂着泪珠，却笑得那么开心。
　　　　灵儿带着思慕跟着汤九回到小叫花的窝，那也是一座废弃的破院子，不过比前面那座大许多，里面能用的房间也多许多，看那房子样式材料，以前这里住的应该是户家底不错的人家吧？
　　　　他们进了院子，小叫花们便一窝蜂跑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或是鸡腿、或是猪肉或是糕点，花样不同却全是吃的。
　　　　泥腿子献媚道：“老大，我们给您准备的见面礼，请笑纳。”
　　　　灵儿笑了：“这许多东西我哪里吃得下？还是你们自个儿留着吃吧！”
　　　　“不行不行，老大，这是我们孝敬您的，是我们的心意啊，您一定要收下。”
　　　　话是这么说，可这么老多东西，撑死了也吃不完啊，何况这东西都是用自个儿给他们的银子买的吧，这些臭小子，还真会借花献佛。
　　　　汤九道：“行了行了，就你们那点儿小心思，老大早就看出来了，老大不会要你们东西，自个儿留着吃吧！”
　　　　孩子们面面相觑片刻，然后欢呼着各自抱着东西一哄而散。
　　　　思慕好奇的望着这群孩子，眼里有羡慕之色，灵儿弯腰道：“思慕，以后这些都是你的同伴儿了，就相当于你的兄弟姐妹，你们可以一起玩一起念书一起做事，你要跟他们好好相处知道吗？”
　　　　思慕睁大了眼睛：“姐姐，我…我可以念书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们请来夫子的，不过前提是你们得好好相处，得听话，知道吗？”思慕用力的点头，一直阴郁的脸上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
　　　　汤九把泥腿子叫来：“泥腿子，这是思慕，以后就跟你们一起了，你带着他熟悉熟悉，记住：不许欺负他，否则全部脱光了大屁股。”
　　　　泥腿子咧嘴嘿嘿一笑，“是，小的遵命！”然后一把拉起思慕跑开了。（未完待续）

　　☆、第三零九章　心有所惧

汤九领着灵儿进到院子最靠里面的房间：“老大，这间屋子是特地为您准备的，整座院子就这间最完整最安静，你不要嫌弃。”
　　　　“汤九，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好歹也是穷苦人家出生，有个地儿住就行了。”
　　　　“那就好，老大，要不……你先休息休息，等养好精神咱们再慢慢谈？”
　　　　忙活了整整一天，灵儿是有些累了，于是点头道：“也好，你也去休息吧，咱们晚点儿再谈。”
　　　　这屋子确实简陋，不过还算完整，该有的都有，算是整座院子最好的房间了吧！
　　　　灵儿躺倒床上长长吐口气，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早到晚就没停过。
　　　　先是突然得知宋爷爷过世的消息，然后去茶楼遇见水仙母子，接着被泥腿子偷钱袋儿，追得要死要活竟然遇到了汤九，然后再遇水仙母子，受她托付，又亲眼看着她离世，还有方才见着的百花宫一行人。
　　　　呼~~~~水仙为那么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想起她离世时安静温柔的微笑，灵儿暗地摇摇头，个人冷暖自知，只要她自个儿愿意，我们又何必猜测不休了？
　　　　她翻个身，闭上眼睡了过去。
　　　　“灵儿，你是我的妻，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那温柔似乎略带乞求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她惊得四下张望，周围却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再仔细看，对面影影绰绰似乎有个人影。
　　　　“谁？谁在哪里？”
　　　　对方没有回答，她小心的摸索着一步一步靠近，那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玄色的锦袍、修身的身量、头束玉冠、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狭长的眼睛温柔的看着自己。
　　　　灵儿的心漏跳一拍，呆呆的望着他。看他瘦削了许多的脸颊上多了一层风霜，似乎还带着一层薄怒，他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为什么要逃跑？”
　　　　“我……我……”灵儿惊得想用力挣脱，可越挣他的手箍得越紧，灵儿有些害怕，她拼命挥动双手乱抓乱撕……
　　　　“老大？老大！”耳边急促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她呼啦一下坐起来。感觉后背冷汗淋淋。全身衣裳都湿透了。
　　　　“老大，你怎么了？”
　　　　灵儿回头，见汤九带着一大群孩子站在床边。门外还围了不少孩子正伸长脖子往里张望。原来是做梦？灵儿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大，莫不是你被鬼压床了吧？”泥腿子笑嘻嘻道：“我也被压过，越想醒越醒不来。吓死我了！”
　　　　灵儿尴尬的扯扯嘴角，汤九见她无异。便把孩子们赶出去，又让两个小姑娘端来热水送来衣裳。
　　　　灵儿简单擦擦身子换了干爽衣裳，虽然朴素了些，感觉还挺合身。
　　　　她从房间出来。汤九正背对门口站在院中。
　　　　“汤九。”
　　　　汤九回头：“老大，你没事了吧？”
　　　　“没事，不过做个噩梦而已。”
　　　　“没想到老大也有怕的东西！”
　　　　“什么？”
　　　　“听老人说。做噩梦就是梦见你心里最害怕的东西。”
　　　　最害怕的吗？她脑中浮现出贾浩阳的模样，我怕他？我才不怕他了。只是讨厌他罢了，灵儿自己找个借口敷衍过去。罢了罢了，懒得理他，只要他别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灵儿甩甩脑袋，把那噩梦和贾浩阳的事全都甩到了脑后。
　　　　“汤九，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到午时了。”
　　　　“啊？我睡了这么久？”
　　　　“没关系，昨天太累了，我也才起来半个时辰而已。老大，走，咱们吃饭去吧！”
　　　　“好！”
　　　　二人一起来到外面，见思慕正跟着泥腿子几个小叫花一起摘菜，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似乎相处得还不错，灵儿放了心，思慕这孩子乖巧，不会有人不喜欢他得。
　　　　泥腿子见他们出来，赶紧进屋端出两盘热腾腾的包子：“老大、九哥，一直帮你们热着了，将就着吃吧，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吃午饭了。”
　　　　灵儿点头道谢，拿了两个包子坐到一旁台阶上慢慢吃，顺便看这群孩子做饭。汤九坐到她身边，见灵儿目光温柔，心下安慰：“老大，其实他们都挺聪明能干，就是没了亲人，挺可怜的。”
　　　　灵儿点头，这年代，战乱、山贼、贪官污吏横行，老百姓流离失所的多了去了。
　　　　进京的路上，她碰到过许多，能帮的她尽量帮，能接济的尽量接济，反正钱都是从蒋老太婆那儿搜刮来的，用这钱做好事就当为老太婆积德，也算为生母积德吧！
　　　　“泥腿子，菜不能那么洗，泥沙都还没弄干净了，再洗两遍。”汤九喊了一嗓子。泥腿子讪笑两声，本想偷懒又被九哥看见了，真丢人。思慕过去：“泥腿哥，我来帮你吧！”
　　　　汤九微微点头：“老大，还别说，这个思慕小子当真讨人喜欢，你看他才来一天，大家都喜欢他，连女娃娃都喜欢跟他套近乎。”
　　　　灵儿笑着点头：“是啊，就是觉得这孩子太乖巧太可怜，我才帮他的。对了，汤九，这些孩子都没有姓名吗？怎么都是些猫儿狗儿的名字？太难听了！”
　　　　汤九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老大，我没念过书，不会取名，别人叫他们什么就是什么了，要不……你帮他们取个名儿吧？泥腿子，过来！”
　　　　灵儿盯着泥腿子打量一番，想了想，“他没有姓，就用我的化名之姓，姓白好不好？”
　　　　泥腿子眼睛闪闪发亮：“老大要给我取名字？好啊好啊！我就姓白！”
　　　　“这孩子很会看人脸色又会说话，就叫善言吧。”
　　　　“善言？白~善言？我叫白善言？嘿嘿，哈哈，哈哈哈，我有名字了，太好了，我有名字啰！”泥腿子，不，现在改叫善言了，善言高兴得跳起来。
　　　　其他孩子闻言也纷纷围上来：“老大，我也要名字，我也要。”
　　　　看这群孩子急切的样子，灵儿心下一片柔软，汤九站起来把他们轰开：“别吵，别吵，一个一个的来，土狗儿，你过来。”
　　　　灵儿笑眯眯的问他：“土狗儿，你可有姓？最擅长做什么？”
　　　　“我没姓，什么都擅长，老大，给我取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啊！”
　　　　灵儿想了想，“什么都擅长的话，就叫善能吧，也姓白，叫白善能，如何？”
　　　　“好！谢谢老大！”善能高兴的跑开了。
　　　　灵儿给他们一个一个挨着取名字，有姓氏的都取原来的姓氏，没姓氏的就姓白，中间以善良的善为字辈，再按他们的喜好加一个字，希望他们以后都能以善为本，过正常人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三一零章　回溯往事

给孩子们取完名儿差不多就到午饭时分了，这是第一次跟孩子们一起吃饭，灵儿跟大家一起在院子里席地而坐，饭菜摆在中间，要吃什么自己起身去拿就是，但要小心别踩着孩子们。
　　　　汤九依然坐在灵儿身边，问道：“老大，你不是在沧州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个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倒是你，怎么到这儿来的？对了，跟我说说，十年前那次，你们分开后都发生了什么？”
　　　　提起这个，汤九脸色就有些难看，他垂眼沉默半晌，低声道：“当时大家走散了，我很着急，到处找大家，半路却不知被谁从背后捂住口鼻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一个黑咕隆咚的笼子里，那笼子还在摇晃，我吓得大喊大叫，那笼子就不晃了。
　　　　然后突然就亮了，几个男人凶巴巴的冲我大吼，让我老实点儿，再喊就打死我，我很害怕，没敢再叫，那时我发现笼子里还有七八个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江七也在其中。”
　　　　“江七？！”灵儿想了想，那好像是个挺憨厚老实的孩子，“你接着说。”
　　　　“男人们看我老实了，把黑布扯下来蒙上，笼子又开始晃起来，我知道是马车在动。
　　　　我摸到江七身边，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也是被这群男人被抓来的，这群男人是人贩子，专门抓女人孩子去卖，我们就要被送带去凉州卖掉了。
　　　　我们被关在笼子里走走停停过了半个月，中途时而有孩子被带下车，也有孩子带上车，一拨儿一拨儿的换了好几批了。
　　　　我和江七也被带下马车去让人挑选过。可几次都没选上，人家不是嫌我们长相不好就是嫌我们不够聪明不会看人眼色。
　　　　有一次，我听那几个男人抱怨，说我和江七总卖不出去，一路过来又占地方又要花钱养活我们，太亏了，不如把我们俩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