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良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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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肖妈妈上前，跪下来，“都怪奴婢，是奴婢一不小心多了句嘴，让小姐担心了。”接着转过头对杨潇儿急急道：“小姐，您先别急，这事儿呀也说不准，您还是等老爷的消息吧。”
　　颜小月听得迷迷糊糊的，对着肖妈妈严历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肖妈妈，你起来说清楚。”
　　“是。”肖妈妈站起来后擦擦眼泪，“是这样的，这次来送信的小厮是肖老先生身边的人，除了请老爷小姐去过年外，还给了老爷一封信。奴婢跟跟过来的老妈子套了套话，原来肖老夫人想要小姐嫁给大少爷，只是大少爷都十八了，才得一举人身份，怎么配得了小姐呢，不说年龄相差太大，就是大爷现在还不停的抬人进门，大奶奶又是个不会持家的，这急匆匆的提这事不是奔着我们小姐的嫁妆来的吗？”刚说完就抱着潇潇一起哭出声来。
　　颜小月被这老婆子闹得骂也不是笑也不是，叫金伶拉开肖妈妈，牵着杨潇儿的手，帮她擦着眼泪，打趣着：“呵呵，我当什么事呢，瞧你们吓得。”对肖妈妈就没那好脸色了，“肖妈妈，不是我说你，你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有什么事也该先自己盘算盘算，怎么就一股脑的告诉你家小姐了呢？你问的那人是谁？说的话可靠不可靠的？就算是个可靠的，这潇潇的婚姻大事怎么就轮到肖老夫人做主了，不是还有杨伯父吗。就刚才说的那些子事，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杨伯父能不知道，这嫁人好比女儿家第二次投胎，一个不好那可是什么都毁了。肖家大爷是上梁不正，只怕肖大少爷也是个歪的，潇潇又没历经后宅阴私，那样的人家我们潇潇嫁进去那还不知道要被怎样的搓揉呢，想来这些事情杨伯伯肯定都会考虑的。”
　　转过头对着潇潇轻声说道：“潇潇，你也要放心，听到什么事也先不要乱了阵脚，要学会分析。”
　　杨潇儿这才好受一点，只是还有些犹豫，“好姐姐，我知道了，可是还是有些担心，父亲对外祖父十分孝顺的。”
　　颜小月以局外人的眼光看待这事，也分析了一下杨默承的性格，“孝顺也不会拿你的终身大事来感情用事呀，这么多年杨伯伯就你一个女儿，在你身上投入了所有，怎么可能把你推入那样的火坑呢，难道你父亲不比你了解肖家的事？再说这封信肖老爷子知不知道还是未知数呢？”
　　杨潇儿惊讶道：“你是说……”
　　“我猜可能是你外祖母的想法，眼见你三个舅舅是扶不起来了的，可你爹颗大树呀，她自然想把你爹绑在肖家，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了，不管你外祖父知不知道，即使是他默肯的，只要杨伯伯不点头，她们就不敢强逼，只是这次你去肖府，可要小心了，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见的人不要见，不该说的话更是不能说，也千万不要给你那些表哥什么东西，过了年你算是十岁了，要定亲都是可以的，千万要注意了。”
　　叮嘱完又对杨潇儿身边伺候的人说：“肖妈妈，小桃，杏儿你们三个到了肖府跟小姐同进同退，不管什么时候小姐身边都不能离了人，每次出门要检查东西，身上的，房间里的，有没有少的，更要看有没有多的。这次去带的东西尽量简单点，特殊的具有代表性的东西都不要带，潇潇在肖府不要轻易动笔写字，如果非要动笔，不要写含情意的诗词，如果写了，记得要把纸带回来或者弄脏。”颜小月不停的补充，却不知道门外的杨默承站了半天才微笑着离开。

☆、第三十一章　结拜

　　腊月二十七早上，颜小月吃完早餐，正准备去潇湘院时，杨潇儿身边的大丫鬟小桃过来请她去建安堂，小月以为杨刺史和潇潇终于要启程了，赶紧往建安堂方向走去。
　　拒绝了软轿，颜小月带着金慧走路过去也就花了二十多分钟时间。进入建安堂，跟坐在主位上的杨默承行了个常礼。
　　经过这几个月的恶补颜小月总算能分清行礼的差别了，万福礼也就是大礼，一般用于初次见长辈或身份极贵重人时行的，双手放在左胸前位置，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深屈膝，低头，说万福等吉祥话。常礼，右手压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一般是平辈相见或身份相等时行的，一般性礼节，只是右手压住左手。
　　颜小月站好轻声问：“伯父是打算今儿启程吗？”
　　杨默承笑道：“不急，时间还早，等明天再走不迟。”话题一转，“小月呀，你跟潇潇还合得来吗？”
　　颜小月奇怪的看着杨刺史，今儿这人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呀？“合得来呀，潇潇为人纯朴，又温婉，性子这么好的女孩我要是还合不来，那我成什么样？呵呵”
　　杨默承点点头，装做漫不经心道：“那就好，潇儿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和别家小姐妹也不亲近，依老夫看也就跟你是无话不谈，当然老夫看的出，你也是真心对潇儿好的，所以老夫想，你们何不义结金兰，成为异性姐妹呢？”
　　颜小月吓了跳，怎么搞这么一出呀，这个时代认义子义女可不是简单地嘴里喊一声就行，那可是要告知家族众人上族谱的大事呀。“啊……这……”小月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答应吧她不愿意，不答应好像她很不近人情似的，毕竟不管怎么看，她都是没吃亏的，有这样一个掌管一郡之权的四品大臣做义父，可不比她一个孤女好太多了，可是一想到认了义父那他就有了权利对她的事指手画脚加以干扰，小月就不大愿意了。
　　还没等颜小月说出拒绝的话，杨潇儿就掀起门帘快步走进来，很是激动的拉着小月的手，说道：“爹爹这提议太好了，小月姐姐你就当我姐姐吧。”
　　颜小月看了看杨潇儿，微微一笑，转头对着杨默承认真的说道：“我可以当潇潇的姐姐，可是也请杨大人答应小女子，你不得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对我的事做出你的决定，哪怕是为了我好。”
　　杨默承惊奇的看着颜小月，真是个不简单的小姑娘呀！面对这样大的诱惑还能保持清醒，当然他的本意也没有什么坏心，所以痛快的答应下来，顺便给小月一颗定心丸，“放心，老夫但凡关于你的事都会知会你让你自己做决定的，到时候我会将这一点也写入族谱。其实。老夫让你和潇儿结拜，收你为义女也是存有私心的，你比潇儿懂事太多，老夫让你们义结金兰也只是想让你在以后能多多帮衬着潇儿，让她不至于说个体己话的人都没有。当然了，收你为义女后老夫也会尽力的护你周全。”
　　杨默承这么一说开，颜小月不但不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反而被这份父爱感动。这是一份多么深沉的父爱呀，杨默承能为了女儿想得那么远，那么细，如果说昨天小月还有些担心潇潇的婚事的话，那从这会儿开始她是一点也不担心了，有这样一位事事为女儿打算的父亲在，还会有什么事是没有被他考虑进去的呢？
　　看着潇潇，颜小月是真正的妒嫉她了，两世为人，她唯独没有感受过的就是这样的父母之爱，天底下最无私而又不求回报的亲情。
　　最后在杨默承的吩咐下，摆香案，供三牲，点香炉，颜小月和杨潇儿并肩在蒲团上对着香案跪下。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颜小月，愿与杨潇儿结义金兰，守望相助，肝胆相照。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杨潇儿，愿与颜小月结义金兰，守望相助，肝胆相照。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敬完天地回到大厅，小月又给杨默承敬茶，改口叫“义父”了。杨默承拿了对翡翠镯子出来，翠绿的颜色一看就是那种极好的。杨默承怀念的看着镯子，“这是潇儿娘亲生前最喜欢之物，以前就说过要生一对女儿传给她们当嫁妆，今日算是全了你们母亲心念，我这就把它们传给你们，望你们姐妹情比石坚。”
　　颜小月和杨潇儿每人拿了一个镯子给对方戴上，“妹妹”“姐姐”的叫个不停。其实，这有亲人的感觉真心不坏，不是吗？
　　好一会儿杨默承才对颜小月说道：“小月，我今日就将你记入杨家族谱，明日我们一起启程去肖府，过完年初六就回，你们都去准备一下。”
　　你是故意的吧！颜小月抗议的看着杨默承，却只能对着他的后脑勺直瞪眼，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要不怎么会这么急着收她当义女呢，原来还是有个坑在这里等着她呀。当然只有颜小月一个人郁闷，杨潇儿可是高兴坏了，拉着小月直奔听雨阁，指挥着金慧她们收拾东西。
　　既然去杨府成了既定事实，颜小月也打起精神安排行李，衣服首饰也不用多，带几件用得着的精品就行。到是吃的点心什么的多多的带了些，还有平日里金绣绣的帕子，带了整整一打，这是给那些表姐妹的见面礼，还派人出去买了些中等笔墨准备送给兄弟。
　　夜里还亲自赶工做了几个抹额，这是给老太太准备的。金绣金慧她们晚上都忙活起来做了几双鞋，别人可以没有三个舅妈不送好像说不过去。
　　唉，这大户人家的就是麻烦，什么事情也得考虑得面面俱到，小月这一忙活，把潇潇也带动了，这小妮子最近一直心绪不宁的，什么见面礼也没谁备，前几年舅舅舅妈们也没回老宅来，今年这一回来她也没给准备什么，她只准备好两份。要不是小月问起舅妈们脚的大小，还不一定会准备呢，就这样乱烘烘的一个晚上过去了。

☆、第三十二章　杨　府1

　　岭南的冬天虽没有皇城冷得那么寒风肆虐，漫天大雪的嚣张，可却有不断地往骨子里钻的湿冷，都让颜小月难受至极。稀稀拉拉的冻雨里，颜小月和杨潇儿窝在颜小月那辆黄花梨的低调豪华马车里吃着点心，喝着千叶古茶，倒也惬意。
　　这古茶装在盒子里像枯叶，可一泡开，浓郁的茶香弥漫开来，直引得坐在前面马车里的杨默承亲自过来询问，小月便送了他一小盒，大概两两左右重。倒不是颜小月小气，只是古茶树枝在空间里虽然活了过来，可产量极少，每十天才得半两。她攒到现在也不过四两，自己每天都要喝上一杯，留下也的不多。
　　一路慢行，直到二十九的未时马车才停在漓江镇的肖家祖宅门口，因杨默承身为刺史官拜正四品，所以肖府大门打开，潇潇的三个舅舅都出来迎了杨默承的马车进去。
　　当然颜小月的马车还是走侧门，下了马车由一个老妈子扶着上了暖轿。行了半个时辰，在荣安堂停了下来，小月紧跟着潇潇一起行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进门后，对着斜靠在榻上的杨老太太低头行万安礼，朗声道：“老祖宗万福金安”。
　　老太太亲热地叫起，“这就是默承认的义女颜小月姑娘吧，快快抬头让外祖母瞧瞧。”颜小月慢慢的抬头，只见老太太微微有些发福，头发乌黑戴着褐色抹额，单凤眼流转间透着浓浓的打量意味，看到小月后有些夸张的说道：“呦，看这小脸蛋长得哟，老身多少年了还没见过这般好样貌的呢？可不是把我们家的小娘子们比下去了。来，快来，这手环还是我年轻时带过府的嫁妆呢，现在配你们颜色正好。”
　　说着从案几上拿了个赤金挂铃铛手镯亲自套在颜小月左手上，看到小月戴着的翡翠镯子很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又若无其事的放开手，但小月明显感觉到后面一段时间肖老太太在走神。
　　颜小月奉上亲手做的绣着深红牡丹的紫色缎面抹额，“外祖母，这是孙女亲手做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老太太接过粗略看了一眼，淡淡的夸奖道：“这绣工不错，外祖母喜欢。”
　　接着见过了三位舅妈，大舅妈送了个根金钗，样式陈旧色泽也很暗淡。二舅妈送的全新银绞丝镯子，虽然不大却很精致，颜小月手腕纤细皮肤皎白，带精致物件总能衬托出几分奢华来。三舅妈直接送的一朵头花，她拿出来的时候肖老夫人脸都黑了，大夫人直吸一口气，反到是二夫人不动声色，笑眯眯的盯着小月看。小月仍是微笑着接过，轻声道谢然后递给金慧装起来，也回送了一双绣花鞋。
　　“坐了一天马车，想来你们也是累了，姐妹们等会再见吧。安嬷嬷，带表小姐们去紫薇阁歇息。”然后把杨潇儿揽在怀里，“潇儿，老祖宗的心肝呀，多久没见都瘦了一圈了，这几天外祖母给你好好补补，一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老祖宗就是偏心，我们可好几年没见，也不见老祖宗来问是不是都是瘦了的，更不曾听您要给我们补补的呀！”二夫人在一旁打笑道。
　　老太太大笑道：“就你这泼皮能说，还跟个小辈吃醋，可见啊是个不知羞的。哈哈”可见这二夫人挺受老太太欢心的。
　　“外祖母疼惜孙女，孙女感激着呢，只是虽不见胖，可个头又长好些，去年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呢！”潇潇笑着说完便跟小月一起告辞，回紫薇阁了。
　　紫薇阁离荣安堂一刻钟的路程，在来时路上的中间位置。是一座两层的阁楼，底下有会客厅东西两间厢房，楼上也有东西两间带内室的厢房，小月住东间，潇潇住西间，丫鬟们除了守夜的都住楼下。回到内室，小月泡了热水澡，才精神起来。
　　虽然这个朝代丝织品极为发达，可颜小月还是喜欢穿细棉布的内衣，特别是冬天，穿丝绸太光滑了不贴身，小月都只拿来当睡衣穿，冬季的内衣都是自己设计紧身棉织衣裤。内穿交领白色儒衣，棉衣棉裤，外套粉色妆花缎的连身儒裙，脚蹬同色缎面羊皮短靴，腰系着绣牡丹花的玄紫色腰带，腰绳从右侧胯骨垂下，挂一个玉环蝴蝶络的压裙，最后披上白色兔毛披风。
　　出门时潇潇也正要过来，嫩黄色素锦连身儒裙，绿色绣兰花腰带，玉佩压裙，挽黄色披帛，整个就是一大家闺秀的正统打扮。金绣后面跟着送上一玄紫色披帛，两人穿戴好相携去了荣安堂。
　　到荣安堂时，里面人影绰绰，肖老太在眯着眼斜靠在榻上，一黄衣女子坐在杌子上，给肖老夫人捶着腿。其余的女孩子三三两两的站着小声谈笑着，见到潇潇她们进来，都静下声音打量着两人，一时间颜小月感到快要被这些女孩羡慕妒忌的眼光绞杀了。
　　上前跟肖老太太见过礼，老太太做起身子，拉着颜小月的手亲热的说：“月丫头越看越好看，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了。”转过头对着潇潇说：“瞧你月姐姐多会打扮呀，你跟她呆一起这么久也没学到点，看你这身衣服还是去年的吧？可别是你父亲有了新女儿就把你忘一边了。呵呵”
　　潇潇撒娇道：“瞧外祖母说的，您还不知道我嘛，我就钟爱这几种颜色，换了别的穿上我还不自在呢。这衣服可是小月送我，府城里锦绣楼的绣娘做的，这一套就要十两呢。就为了等衣服我们才延迟了的。”
　　老太太话一转，“经你这么一说啊，我瞅着这做工真不错，穿上也真是漂亮，我们潇潇也是个美人胚子呢，跟你娘一样。这也就是我们江南水好才养得你这么好的女儿，看看，越长越像你母亲，以后呀就跟着外祖母住吧，看着你呀我就感觉你母亲还在陪着我似的，这心里呀才能安定。”说着就用手绢按按眼角，潇潇也泪眼盈眶的。
　　颜小月赶紧打断老夫人的情感攻势，生怕杨潇儿一个头脑发热就点头了。“老祖宗，看您说的，潇潇是您嫡亲外孙女，这血肉相连的哪是距离就能分开得了的，再说我们就住在孟津城，离镇子近，来往也是极方便的。您要是把潇潇留这了，那父亲可不就成我一个人的呀，潇潇，到时候要是父亲偏心我你可不要吃醋啊！”说着拉过潇潇的手捏了捏。

☆、第三十三章　杨　府2

　　颜小月话刚说完，屋里气氛好像凝结了一般。
　　这时，坐在扤子上的黄衣女孩站起来介绍道：“这就是月妹妹吧。我是你大表姐怜心，早听说妹妹颜色生的极好，开始我们还不服气呢，今儿一见才知道什么叫‘冰雪姿花月貌’了。”
　　老太太见怜心接过话，直接吩咐道：“怜心啊，给你两个表妹介绍下其他姐妹吧。”
　　接下来颜小月算是见识到古代人的繁殖能力了，大表姐是二舅舅家的嫡女，还有一个排行七，九的庶女。二小姐八小姐就大舅舅家嫡女，五，十一，十三，十五都是庶女。三小姐是三舅舅家嫡女，四，六，十，十二，十四，十六都是庶女。
　　这还是回老宅的七岁以上的女孩，七岁以下都没回来呢，这么多人吃穿用度的得多少钱啊？难怪除了几个嫡女，其她人衣服首饰都不怎么样，有的穿戴得甚至还不如金慧她们呢！看来家大也得业大才行啊，小月好奇的是杨府三位大爷靠他们那点俸禄是怎么养得活这么一大家子的？
　　晚饭安排的很丰盛，潇潇，小月和四个嫡孙女陪老夫人用膳，其余庶女分两桌进食，从餐桌礼仪上可以看出这嫡女和庶女区别就不是一般般大呀，嫡女姿态可以说是优雅，咀嚼无声，可庶女们竟然抢菜吃，可真把颜小月惊讶了一小把。
　　可能是颜小月抢着说的那一番话让肖老太太不高兴了，也可能体恤小月她们，更有可能是被庶女们气着了，反正吃完饭后老太太早早的让大家散了。
　　累了一天，颜小月婉拒了肖怜心的邀请，和潇潇一起回了紫薇阁。
　　等到了内室小月吩咐了金伶和金巧几句，就安置了。
　　大年三十，一早起来小月就和潇潇去荣安堂请安，今早只有几个嫡女在，大家闲聊了一会就被老太太赶出来了。
　　老太太估计着是心里不痛快，大早上的就无精打采，惹得杨潇儿时不时的关注她，后来还是颜小月硬拉着出来了。
　　中午在紫薇阁吃的饭，随意吃了点东西就眯了会，起来后就开始和潇潇一起打扮，准备去吃年夜饭。
　　小月给自己准备的是里粉外红的穿着，粉色内衬衣，红色锦缎交领儒衣，镶免毛的妆花锦夹袄，配上白色绣梅花的隐花裙，行走间红梅时时闪现，就像散花仙子般，群花缭绕。帮潇潇准备了粉色儒衣配浅紫色裙，虽是素色可用料极佳，都是最好的妆花缎，穿着亭亭玉立，清雅不失喜庆。
　　当然这样一来，晚上参加晚宴时免不了要被人行注目礼了，不过这也正是小月要的，只有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能看清楚，这天鹅肉不是谁都吃得下的，今晚杨潇潇从头到脚的装扮就花了颜小月一百多两，就这一套就能抵上肖家所有孙女身上穿的了吧，瞟了一眼屋子里的女孩子，小月承认她有些恶魔了。
　　晚上寅时所有人都到荣安堂的主厅里，小月找到前世开大会的感觉了，那个人多的呀，女孩儿昨天见了有十六个，男孩子今天一见，乖乖，来了二十一个，这肖家可是书香世家呀，既没出大官也不从商，就些良田铺子的，这抚养费都打从哪儿来的呀？难怪老太太要着急了。
　　颜小月也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大表哥了，长的倒是一表人才端正的很，就是眼睛太活泛了些。
　　人到齐后，都转移到飞雪厅里用膳。肖家三位嫡子和杨默承陪肖老爷一桌，嫡孙子一桌，庶孙子两桌，在大厅左边用膳，中间用屏风隔开，三位少奶奶陪肖老夫人一桌，潇潇，小月和嫡女一桌，庶女两桌。
　　年夜饭少不了要敬酒，先是三个儿子儿媳敬酒，只是在三奶奶说道“四世同堂”的时候，老太太明显不高兴了。然后杨默承也敬酒，孙子孙女辈的从大到小依次敬酒，一轮下来半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满桌的菜没尝几口就冷掉了。
　　还好敬完酒冷菜就被撤下重新上了热菜热汤，颜小月吃了个六层饱时，肖怜心脆声说道，“往年姐妹们从来没聚这么全过，你们在家时都玩什么，说出来等会守夜时我们好好耍耍。”
　　“我们哪像大姐姐这般好运，能常伴祖母左右，以前也就是陪母亲做做活，说说话的过了。”二姑娘口里带酸的说道。
　　肖怜心也是个玲珑之人，“呵呵，我往年都和潇潇一起过的，也就是坐坐，说说话，很早就休息了，今儿不过是想着这么多妹妹在，想想个玩儿我们一起乐呵。”
　　三表姐也说道：“呵呵，大姐姐跟祖母常呆一起见多识广的，待会儿我们听你的。”
　　吃完饭，就有丫鬟们上来收拾，颜小月跟着杨潇儿去旁边房间洗漱一下。出来就看到摆成长条的方形几案，上面都摆了了四道点心，两盘水果，一杯茶。
　　“来，潇丫头过这来坐，靠外祖母近些，我们祖孙俩亲热亲热。”肖老夫人指着右手边第一个位置说道。
　　“唉。”潇潇羞涩的走了过去。
　　“大姐姐，你看外祖母有了潇潇就把我们都丟一旁了，合着就潇潇是乖孙女呢？”小月打趣。
　　肖怜心对着老太太打趣道：“呦，老祖宗您看呀，小月妹妹吃醋了。”接着对小月笑着说：“呵呵，你这是第一次见，我们啊可是都习惯了的。祖母啊，就是偏爱潇妹妹，巴不得把潇妹妹一直留身边呢！”怜心说完大家都是一阵应呵。
　　“就你们两丫头话多，快坐下吧。”肖老夫人笑到，看来对怜心刚才的话挺满意的。
　　小月挨着潇潇坐下，怜心坐她右边。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