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良田-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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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阳光明媚，已经半岁的小团子睡觉时间少了行多，己经能竖起分细嫩的脖子啊啊啊的直叫唤，对着一切的事物都好奇。
　　进了皇城的南城门，颜小月看着熟悉的道路，眼神不停的转换，看着小团子因为外面不停叫换的声音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颜小月神色安定了下来，对着外面驾车的秋实说道：“去郡主府。”
　　秋实拉紧缰绳，不敢应声，一个在城西郊外，一个在城北，可是两个不同的方向，蒋思言沉默了几息时间，最后出声道：“去郡主府。”
　　赵成一路相送，直看到颜小月进了郡主府内，才调转马头，一路朝皇宫方向奔去。
　　颜小月回到郡主府，与银瓶几个丫鬟又是一顿契阔。
　　全秀秀带着几个小丫鬟抱着一堆小衣服进来，“大少夫人，您看看，这是奴婢们给小少爷做的衣裳，好多都没来得及穿就小了，快让小少爷试试。”
　　颜小月看着摆了一榻的衣服，伸手翻着看了看，都是用上等的细葛做的，小小的，还绣着精致的万字纹，如意纹，回字不断头纹，比起自己做的要精致得多。
　　“你们怎么做了这么多呀，就是每天不重套的换着穿，都能穿上好几个月了。”
　　碧儿笑道：“主子，您还别说，奴婢们成天呆在府里，您又不在，外面的事杜若姐姐都打理好了，奴婢们除了还能做些小衣裳外可都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了？”
　　剩下的几个也跟着附和，一片和睦。
　　荣嬷嬷抱着睡醒的小团子走了进来，立即引来了几个丫鬟的争相观看，碧儿说：“小少爷长得真是齐整。”
　　银瓶也笑道：“一看小少爷就是个聪明的。”
　　“你们看小少爷的眼睛，圆溜溜，黑漆漆的，像主子呢。”
　　小团子看着围在自己打转的几女，转着头一一打量，也不怕生，最后找到颜小月，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啊啊”的直叫唤，叫得颜小月心都舒了，忙伸手接了过，抱在怀里。
　　“好了，小团子饿了，你们都散了吧。”说完就解开衣袍，准备奶小团子。
　　后来跟进的杜若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就跟着碧儿她们退了出去。
　　碧儿走到外面，拉着杜若嘀咕道：“杜若姐姐，刚才在房里你想跟主子说什么呢？”
　　杜若犹豫了一下，才对着碧儿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郡主亲自奶小主子，以前是没有条件，可现在回府了，是不是应该找内务府要两奶娘出来，刚好宫里有两位主子怀上了，内务府那里都备好了奶娘呢。”

☆、第394章　小团子

　　碧儿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事，不过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会请奶娘，郡主这样亲自奶小公子，说出去确实不好。
　　“谢谢杜若姐姐提醒，这事我会跟主子提的，以后有事还请姐姐多多提醒，主子不是那种小心气的人。”
　　杜若苦笑一声，对于被选中来郡主府伺候，一开始她还是挺高兴的，出了那座宫牢，只有一位主子，人事物都要简单得多，想来以自己的本事是很容易打出一片新天地来的。
　　可真到了郡主府，等了两个月才见到以美貌名满皇城的朝阳郡主，还是由着陛下在初二这样的大日子里同来，怎么能叫她不激动呢？可仅仅是一个转身，再见到郡主的时候都到三月底了，没有主人的郡主府就像一座冷宫一样，圈禁她们的青春和野心。
　　本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浑沌度日了，可没想到锋回路转，郡主带着行装和丫鬟们一起回到郡府，一副打算长住的模样，可不是高兴坏了她。只不过看着郡主身边的丫鬟，一个个分工明确，合作无间的样子，似乎都没有她能插手进来的余地。
　　如果她与郡主身边的老人去竟争，只怕郡主不会喜欢她了吧。所以，她给自己定了一个位置，管好府里待月居之外的地儿，做好一个内总管。这样一来既不会与郡主身边的旧人发生冲突，又能表现自己。郡主离开的这么长时间，她已经赢得碧儿她们的认同，与她们打成一片了，否则今天郡主回府的重要日子，她也不会出现在待月居了，对此她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颜小月抱着小团子，拿着蒋思言一路收刮出来的玩具，逗弄着。看了眼进来的碧儿，也没有放开手，只问道：“杜若跟你说什么了？”
　　碧儿脸上笑意更浓，恭维道：“主子真是火眼睛睛，杜若姐姐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会您就看出来了。”
　　颜小月笑了笑，“你就皮吧。”
　　碧儿正了正颜色，“奴婢刚才听杜若姐姐说内务府来了几位奶娘，主子您看要不要选两位回府。”
　　颜小月愣了愣，抱着小团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这可是自己一把手带到如今，如果来了乳娘，以后小团子就得喝别的女人的奶，由别的女人带着睡觉，那个女人将取代自己的位置，成为小团子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样的一个女人，颜小月真心不想接受。
　　可这个时代的女人，只要条件允许，几乎就没有自己奶孩子的，说是为了保护母亲的身体，也是为了孩子，怕母亲的奶水不够吃，饿了珍贵的下一代。所以，虽然颜小月不愿请奶娘，可似乎在这个时代请奶娘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母子俩的身体，也是一个家庭身份地位的体现。
　　“你去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小团子嘴挑着，先让奶娘试了再说。”
　　碧儿只听自家主子这么一说，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轻声应了一声，看到蒋思言进来后就出去了。
　　蒋思言随手接过小团子，丢到半空，逗得小团子“咯咯”笑个不停，自从有一次蒋思言在马车外从颜小月的手里接过小团，从高处抛下，吓得随后出来的颜小月一声惊呼，反到是让小团子乐出了声，第一次“咯咯”的笑出声来。
　　虽然后头颜小月将蒋思言臭骂了一顿，可小团子从此之后似乎喜欢上了这项忽高忽低的运动，一见到蒋思言都会主动伸出手来，依依呀呀的叽哼个不停嘴，直到蒋思言把她举起才停当下来。
　　颜小月看小团子是真心喜欢，而蒋思言也知道分寸，也就不再出声反对了，男孩子还是多跟父亲接触才好，有利于他性格的养成。
　　小团子玩累了之后，向颜小月伸出他那胖乎乎的短胳膊，颜小月接过轻轻拍了拍小团子肉敦敦的小屁屁，“你这小家伙，一玩疯就什么也顾不上，这下累了吧，快些睡，省得睡过头了晚上又闹困。”
　　小团子在颜小月肩膀位置处找了一舒服的地儿靠着睡了起来。
　　蒋思言坐到颜小月身边，把小团子抱起放到暖阁里睡去。
　　颜小月擦了擦手，看着蒋思言，“有什么事吗？”
　　蒋思言摸了摸鼻子，“娘子，今日回城还没来得及回府去报个信，为夫想着这会就回府，不在这里用晚餐了，你看？”
　　颜小月微垂着眼皮，她明白蒋思言什么意思，先是陪自己回府，等到这个时辰再提出回蒋府，稍稍一耽搁，肯定是没有办法赶回郡主府了，那住在蒋府也就成了应时之举了。
　　“那相公今晚就好好陪陪府里的老人吧，妾身就不回去了，刚回府要收拾的东西还有很多。”
　　蒋思言故意打量了一下已经收拾妥当的内室，一切都跟蒋府的衍月居一样，他可真没看出这里有哪儿是需要自家娘子“收拾”的。
　　颜小月故作视而不见，她就是不想回蒋府，不想去面对蒋老夫，她不可能阻止蒋思言回去进孝，可要她当作事情没发生过一般，开开心心的抱着孩子回府，她做不到，也不想勉强自己去做。
　　“为夫今晚可能回不来了哦。”
　　“那相公要记得少喝一点儿，醉酒伤身。”
　　蒋思言看着颜小月一点融化的样子也没有，无声的叹息一声，“那我就先回府去了，明儿再来。”
　　颜小月看着出门的蒋思言，重重的哼了一声，将头埋进迎枕里，脸蛋在绣着的粉色芙蓉花上磨了又磨。
　　晚上一直逗着小团子，看着小团子闭上眼睛睡着以后，又呆呆坐了好一会儿，放陪着小团子沉沉睡去，半夜突然惊醒，正是小团子夜间喝奶的时候，可一睁开眼却不见了小团子身影，惊得颜小月什么瞌睡都跑了，“朱儿，朱儿。”
　　今晚是朱儿值夜，结果没叫来朱儿，倒是出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相公，你怎么在这儿？”
　　蒋思言情绪有些低沉，半搂着颜小月，“你个没良心的，我离开了你反倒是睡得踏实。”
　　颜小月抿嘴一笑，自然不会说她前夜也几乎是睁着眼在数绵羊。

☆、第395章　宫里来人了

　　颜小月不想和蒋思言去争论谁睡得好谁睡不好的问题，问道：“小团子呢？”
　　“睡在暖阁里呢。”蒋思言嘟呶一句，抱着颜小月将头靠在她脖子处，甚为依恋，“月儿，我们找个奶娘吧。”
　　颜小月轻声道：“好呀，今天杜若说内务府招来了好几位奶娘，蝗天让来福走一趟，去带几个回来，选两个好了。”
　　颜小月也想清楚，请不请奶娘是一回事，可儿子跟谁亲近又是另一回事，等儿子断奶了之后再选个好的管事人就行了，反正这个时代也别想着一心一意的带孩子，女人最大的任务就是伺候好男人。
　　“嗯。”蒋思言心不在焉的应着，嘴唇一路火热的沿着颜小月的脖子印下一个个激情的烙印，带动着颜小月思绪起伏，投身进了另一片天地里去了。
　　一夜的畅快，蒋思言也丢掉了昨夜的颓唐，颜小月很欣赏他这一点，有什么事最先想到的是解决，如果解决不了，也不会把低沉的情绪来在身上。昨晚之所以那么外露，估计在蒋府受了什么大的打击吧。
　　“今儿就让来福去一趟内务府，尽快把奶娘找来吧。”
　　颜小月听了蒋思言的话，睨着眼笑望着他，昨晚这人急急忙忙的把小团子移到暖阁里去，可就在紧急时刻，小团子大嗓门的嚎了出来，差点吓得蒋思言提早交枪，可不是黑了脸，难怪一大早就提出要找奶娘之事。
　　可没等颜小月派人去叫来福，来福就领着一个熟人来了待月居。
　　“郡主，你可回来了，可真是担心死奴才了，奴才今儿特地领陛下的旨意来看望郡主，今儿见到郡主安然，奴才也可以回去交差了。”小卫一脸激动的看着颜小月，仿佛颜小月是他久经不见的亲娘一般。
　　颜小月心下感动，不管小卫子这样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可是祈安宁能千里迢迢的派了近卫去找她，刚一到皇城就派了身边的得力近侍来看望，单单是这两样，已经能让皇城里那些眼界高过头顶的人掂量掂量了，虽然她离开了蒋府，可并不等于她就没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哪怕她没有住在皇城内，郡主府建在西北郊，她也能得到整个大周最有权力之人的支持，这个时候，在她准备与蒋府分开的时候，有赵成和小卫子的到来，也就能充分的说明问题了，那些子想打她主意的人，可得看看自己的斤两，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祈安宁上位之后的手段可不是那么的仁慈的。
　　“小卫子，烦劳你跑这么一趟了，陛下最近可好？”
　　小卫子乐呵道：“好呢，宫里的于美人和费才人怀有身孕了，太后娘娘可高兴了，亲自派了人去照顾两位主子，宫里倒是太平，只是陛下一直忙着南边大雨的事，抽不出空闲来，只得派了奴才来看望郡主，如今郡主能平安也是幸事了。”
　　“我又没做什么事，就是出了一趟远门，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还好以前不认得你们，否则那南洋怕是去不成了。”颜小月看着小卫子郑重的模样，打趣着。
　　小卫子听了颜小月的话脸上笑得一片和蔼，可心里却直在嘀咕，这也就是姑奶奶您大胆，这大周的女儿家，哪个能出这么远的门了？别说是认识陛下了，只要家中有长辈在的，一个女儿家要出趟门是何其艰难，更不要说是出远门去南洋那样只听过没见过的地儿，不要说女儿家，就是男儿也少有去一趟的。
　　“这陛下还不是担心您吗？特别是听说你怀了身孕还跑去那么的地儿，直接大发雷霆之怒，把蒋尚书令叫到御书房好一顿训呢。”小卫子想起陛下训斥蒋尚书令时，蒋尚书令还一脸莫名，更是让陛下火冒三丈，直接认定了是蒋家慢待郡主，才会让郡主不顾自身安危的离家出走的，结果一走就是一年多，若不是赵统领先极力阻挡，最后立下军令状亲自带人去找郡主，只怕没人拦得住陛下了。
　　颜小月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心中溢出了满满的感动，在这个时代里，对于男人而言，女人只不是一个附庸品，跟得力手下比起来，在有些人眼里地位还有所不如，而祈安宁能为了她的出走就训斥蒋尚书令一顿，这份情真够她铭记了。
　　“小卫子，回去记得帮我给陛下问好，还让他多保重身体，每天不要忘了按时用膳，知道吗？”
　　小卫子乐得脸上开了花，他跑这么一趟，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借郡主的口劝着陛下一些，省得陛下一忙起来就不把自个身体当一回事，昏天暗地的批折子，与大臣们商议，看得他们这些当奴才的都心惊胆战。
　　太后的相劝陛下过耳就忘，行动依旧。而现在的后宫里妃嫔们虽多，可是以前的妃嫔不得陛下欢喜，去年新选进宫的三十几个妃嫔不是地位太低，不够资格去乾明殿劝陛下，就是有资格去的也不怎么劝得了，弄得现在满宫的女人还没一个能替代郡主的地位的，想当初，他还以为陛下松口选妃，是打算忘了郡主的，没想到还是依旧，仍然只有郡主的事情才能牵动陛下的情绪。
　　“好嘞，奴才回去就将郡主的话带给陛下，也让陛下真正放下心来。”
　　颜小月点点，本来想像以前那样准备一些新鲜的果子吃食让小卫子带回去的，可想起空间到现在还是进不去，而里面也是一片空荡荡的，便说道：“那就麻烦小卫子，今天都还没收拾妥当，等明儿收拾好了，我再让人送些东西进宫给陛下。”
　　小卫子这下更是放心了，想起一事，忙道：“郡主，奴才过来还带了几位奶娘，都是内务府上一个月从平河选出来的，你看要不要选一两个放在身边呢？”
　　颜小月略带无奈，本想再拖一段时间的，还来是不行了，这人都送到门上来了，她能找到什么借口去拒绝呢？
　　“我正准备让来福去内务府递话的呢，没想到你就直接带人上门来了，可是省了我不少的事儿。”
　　小卫子微微一鞠，“这都是陛下吩咐的。”

☆、第396章　奶　娘

　　颜小月仔细打量着跟在一个小内侍身后的六个妇人，都是微显富态的身材，胸脯那里鼓得高高的，一看就是奶水极为充足的。头发都梳成一丝不苟的团紧紧的贴在脑后，只簪了一根芙蓉花金钗，都穿着褐色绣粉色红色的芙蓉花半臂，豆沙绿的襦裙，看着十分精神。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卫才道：“郡主这六位奶娘都是从平河选送过来的，那里历来就是皇族贵门子弟选乳娘最多的地方，这六位都是奴才亲自过了眼挑的，您再看看，需要留下几位？”
　　颜小月点了一个稍高和一个相比之下略瘦的奶娘，“就这两位吧。”
　　小卫子看了一眼，点点头，手一挥，没被选上的就跟着刚进来的小内侍出去了。
　　“你们俩以后就是郡主府的人了，是生是死都是郡主说了算，如果伺候不好，怠慢了小主子，咱家可是在看看你们能不能再回到平河去，如果因为自己连累了家人，可怪咱家无情。”
　　这话一出来，不但颜小月眉头高高挑起，两位奶娘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哆嗦了一下，才急急道：“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小公子，绝不会让郡主费心。”
　　小卫子这才放松了语气，“那就好，咱们做奴才的第一要紧的就是侗候好主子，郡主为人和善，你们更是要小心谨慎才是。”
　　“奴婢明白，一定会尽心伺候好小主子和郡主的。”
　　颜小月看着打压得差不多了，便道：“小卫子，你出来有一段时辰了吧？是不是该回宫去了，省得晚回去了陛下着急。”
　　“哎，行，那奴才这就回宫复命去，陛下身边缺不得人呢。”说到这话语气不无得意，能伺候好陛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活。
　　送走了小卫子，颜小月才仔细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个头偏高的妇人道：“奴婢夫家姓杨，在家生了两个儿子，一出月子就有近九斤，家里都说奴婢的奶水养孩子。”
　　颜小月只是听着，不发一语，杨妈妈脸上的得意便淡了下去，恭敬的立在一旁。
　　另一个微瘦些的妇人说道：“奴婢来氏，见过郡主。奴婢今年三月才生了一个女儿，婆家没有长辈，当家的因身体原因不能做农活，所以跟着奴婢来了皇城，想找一份差事，刚好办务府找奶娘，奴婢就去了。”
　　颜小月这下总算出了一口气，高声喊了一句，“杜若。”
　　杜若打起竹帘，“奴婢在，郡主有何事吩咐？”
　　“你快些让人追上卫公公，把杨妈妈送回去，就说小公子大了，用不着两个奶娘，一个足够了。”
　　杨妈妈脸色直接惨白，忙一把跪下，“郡主饶命，奴婢不知犯了何事要被遣送回内务府。”
　　颜小月直接端起茶碗，杜若忙一把扶起杨妈妈，用力的拉起，紧紧的拽住杨妈妈的胳膊，拉了出去，一边说道：“看妈妈说得严重了，卫公公还没走呢，您就说是郡主这里用不着两位奶娘，放了你出去，怎么就能叫遣回内务府呢？这也确实是我们家公子喝奶水不多，平日里都有吃其他的东西，所以用不着两位乳娘，杨妈妈可别多心了。”
　　杨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反手拉着杜若的手，“姑娘说的可是实话？那卫公公那里？”
　　杜若笑容不变，眼睛只盯着脚下，“妈妈放心，等会儿我会和卫公公说清楚的，你不用担心。”
　　杨妈妈这才放下心来，不但不要杜若拉着，反而是拉起杜若跑了起来。
　　杨妈妈被送回去了，小卫子也没说别有话，点点头就带着人一起回了宫里。经此一事，杜若更是坚定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郡主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喜欢听话的人，更喜欢能给她意思还听话有人，像以前伺候她的金巧和金伶一样。
　　而来氏也被吓坏了，都说宫里人不好伺候，她正高兴自己是被选进郡主府，不像皇宫里，三年都不能出宫一步，没想到郡主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刚才那个杨妈妈不过是在郡主面前炫耀了两句就被撵出去了，看来以后做事一定要谨慎才行，她也不求别人的，只求不出什么过错，主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好了。
　　颜小月只怕也没想到她只不过是看杨妈妈为人有些傲气，怕她守不住自己的本分，才把人给送回去，再说，她请奶娘本也是迫于无奈，又怎么会把儿子交给两个女人，那她跟儿子的相处时间不就更少了。
　　中午又带着小团子午睡了一会，碧儿就走了进来，“主子，二少夫人，两位姑奶奶和思霁小姐，还有金巧夫人一起过来了。”
　　颜小月忙趿上鞋子，迎了出去。刚好杨潇儿快步跑了进来，一把抓着颜小月的胳膊上下打量，“姐姐，你可还好？看着清减了好多，一路上受苦了吧。”
　　接下来蒋家的三姐妹也挤了过来，“大嫂，你还好吧？”
　　“大嫂你怎么一去就那么久呀？”
　　“大嫂，你在外面受苦了？”
　　金巧挺着一个大肚子，速度也不慢，站在一旁直抹眼泪。
　　颜小月忙打断她们的唠叨，“好了，好了，我都好，没有瘦，还胖了几斤呢，你们不用担心，来，我们先进来坐着慢慢聊。”
　　碧儿带着几个小丫鬟一阵忙活，才将哭过的几女收拾好。
　　颜小月笑道：“你们可真是丢人，我不过离开个一年时间，怎么就急成这般模样？南洋那么远的地方我都去过，更何况只是一个西南边陲的小森林，有什么好担心的？”
　　杨潇儿闻言眼泪又要出来，哽咽道：“姐姐说得到是轻松，你刚被诊出有孕府里又出了那样的事，然后你就一去无踪迹的，叫我怎么能不担心。”
　　颜小月看着明显瘦弱下来的杨潇儿，心中歉意更浓，“对不起潇潇，我应该跟你说清楚的，这样也不会让你担心了，你看我去南洋两年时间，你也没瘦成这样呀，是不是蒋思琪对你不好呀？”后一句本是颜小月随口打趣的话，可看着潇潇僵了一下的嘴角，心下一沉，却也没有追问。

☆、第397章　来　客

　　众女见面自是一翻契阔，笑声泠泠，突然被一阵哭嚎声打断，颜小月一惊，给了碧儿一个眼神，随后就见到来氏小心的抱着小团子走了出来。
　　“郡主，小公子醒了，估计是找不到你才哭的。”
　　颜小月只得把小团子接过来，一路上都是颜小月在陪着小团子睡觉，小团子醒来是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母亲，可今儿醒来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床榻可不是急了他，这一到颜小月身上就息停下来了。
　　颜小月哄了一会，小团子没有哭声却还是一副抽哽的样子，气得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肉肉的屁屁，笑道：“这家伙也不知道随了哪个，怎么气性这么大，不就是没陪着睡一次，就能闹成这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