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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庶香门第-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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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苏连慧的声音。
  “公公。”萧四郎应了一声,苏公公循声过去,小声回道:“殿下让奴才给督都送信。”又发现这里并未点灯不由迟疑了一刻,将信递给萧四郎又低声将信中内容说了一遍:“殿下在寝宫并静候,也按您的吩咐派了人去交泰殿外打听。”说着一顿又道:“殿下还另写了一封信送去皇觉寺给乐贵妃娘娘。”
  萧四郎接过信点了头道:“嗯,让他稍安勿躁,不等太医院有消息传出来,不等圣上召见不得有任何举动。”
  苏公公应是,退了出去。
  他才了出了门穿过抄手游廊,远远就看见对面走来一人,他一惊疾步过去:“殿下?”
  敏哥儿朝他摆摆手,又朝萧四郎所在的宫殿指了指,苏公公收了惊讶无声的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又重返了回去。
  推门而入,萧四郎仿佛知道敏哥儿会亲自过来一样并未显得惊讶,殿内已点了灯,萧四郎长身玉立在灯前,目光深凝的看着他,敏哥儿眼睛一热脱口而出的父亲卡在喉咙里。
  苏公公退出去关了门。
  萧四郎出声问道:“可是二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不然敏哥儿不会亲自来。
  敏哥儿并不惊讶他知道这件事,遂道:“他最近已有所收敛,孩儿想不通他为何此刻去交泰殿。”这不是等于让圣上猜忌他。
  看着萧四郎淡然面容,敏哥儿刚刚的情绪波动稳定下来,萧四郎朝他示意,两人对面坐下,萧四郎开口问道:“你想到了什么?”敏哥儿若是没有猜测到什么,不会冒险来找他。
  圣上病重与否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关口宫中到处静悄悄,可是他们都知道眼睛看不到人不代表没有人,而且,并不排除圣上只是想用生病来试探他们,所以他们行事要更加谨慎。
  敏哥儿冒着风险来,定然是有不确定的事情。
  “父亲。”敏哥儿一如往常并未改口:“孩儿猜测,二弟那边是不是保留着先帝的遗诏。”
  萧四郎蹙眉,沉吟片刻回道:99999“不排除此事。”他反而希望二皇子能拿出来,若是圣上真的只是试探,二皇子拿遗诏去无异于威胁圣上,结果不言而喻,即便圣上真的生病而因此被他手中的遗诏激怒……
  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二皇子此举等于将他手中最后一张令人顾忌的王牌亮出来,如此之后,大家反而没了顾忌了。
  “派人严密监视他。”萧四郎语气很淡然:“交泰殿一有异动,即便令神机营将交泰殿控制住。”他坐在一个破败的宫殿中,喝着并不热的茶水,孤灯清影下,他说的每句话却俱是能动摇朝纲的话。
  “孩儿知道了。”父亲在五军督都府任职多年,神机营能听他调动,甚至羽林卫忌惮于他,敏哥儿早就知道了,有了这两个营即便二皇子真的逼出圣上的传位遗诏,他们也会让他望着皇位兴叹。
  “你回去吧。”萧四郎轻声说着:“别让你母亲担心,这一夜她在府中定然也睡不好,虽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可事后总会知道的!”
  敏哥儿站起来,问道:“母亲和弟妹都还好吧?”萧四郎颔首,面露宠溺的笑意:“都很好。”又看着敏哥儿:“等大局定下让她带着弟弟妹妹进宫给你看看。”
  敏哥儿笑了起来,不迭点头:“知道了。”朝后退了一步:“孩儿走了。”开了门,隐入夜幕之中。
  屋檐上挂着掉了色的,画着龙腾虎跃的气死风灯笼,随风摆动着与皓月星辰遥相呼应,萧四郎关了殿门,烛光再次熄灭。
  二皇子跪在床前,看着明黄的被子下露出的脸,憔悴苍老毫无生气,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还是他一直敬重向往的父亲吗?
  呼吸羸弱,若非胸口还有起伏,他甚至怀疑他真的已经死了。
  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至少圣上是真的病了而非是试探他们。
  二皇子知道常公公就在外面,他不敢大声说话,不由又朝床前跪行一步。
  方才他在外面费了许多的周折,最后他自怀中露出明黄圣旨的一角,那上头是先帝的私章,他看着常公公足以吞下一个鸡蛋的嘴,得意的笑了笑,终于顺利进了内殿。
  原来真的有先帝遗诏,原来祖母真的没有烧,而是留了个他,作为他最后的护身符保存着,今天他终于用到了。
  他看着圣上,抬手握住他的手:“父皇,儿臣来看您了。”
  圣上没有动静,二皇子又贴近了一些:“儿臣带了您最想见到销毁的东西,您想不想看一看?”
  圣上的手指几不可闻的一抖。
  二皇子觉察到了,无尽的喜悦在他心里如万马奔腾呼啸出口:“父皇您醒了?”他激动万分:“儿臣就知道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若是非要走到威胁那一步,他更加希望能父慈子孝,让他安全去藩地。
  不过这个封地却要让他自己选。
  常公公在外面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却只听到二皇子因为变声期所以说话有些嗡嗡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清。
  那封真的是先帝遗诏?没想到真的在二皇子手中。
  他此时此刻拿这封遗诏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要挟圣上传位于他?
  不可能,即便他有圣上的诏书也没有用,圣上当年能不顾先帝的遗诏登基,难道别人就不能效仿?
  在绝对的权利和势力面前,一切都是虚的,即便有诏书那又如何,得有本事公诸天下,得有能力平安登上宝座才行。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他也相信二皇子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只是奇怪二皇子目的到底是什么。
  “父皇。”思虑间常公公听到二皇子又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激动,常公公一愣探头看去……
  二皇子既紧张又兴奋的看着圣上,圣上眼帘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一点一点移过来落在他的脸上。
  有审视,有打量,更多的是漠然和冷意。
  二皇子一惊,掩饰心中的惧意:“父皇,您……您醒了?”
  圣上没有出声,依旧如方才一样看着他。
  二皇子有点害怕,结结巴巴的解释自己的行为:“儿臣……儿臣担心父皇……所……所以求了常公公……”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圣上的目光已经移开,没有焦距的看向别处。
  寝殿中再次安静下来,灯芯噼啪一声炸响,二皇子惊了一跳,又因为跪了许久便觉得自己的腿脚已经软的不听自己的使唤,跪坐在地上。
  许久许久,又或许只是眨眼功夫,圣上开了口语气淡漠:“你……长大了。”
  二皇子惊恐,他没有高兴,因为圣上的语气中没有欣慰,没有怜爱,有的只是冷漠。
  是的,冷漠,令他胆寒的冷漠。
  析秋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可不到卯时便又醒了,她喊春柳:“什么时辰了?”
  春柳应声进来,隔着纱帐回道:“才卯正。”又将灯掐暗了点,近五月的天亮的很早,她又道:“夫人一夜未睡,再睡会儿吧。”
  析秋翻了个身,问道:“四爷回来了吗?”
  “没有。”春柳见析秋已经坐了起来,便撩开帘子拿帐勾勾住:“天诚去打探过了,一早上六部和各处的大臣都去了午门,宫门未开里面还没有消息出来。”
  析秋没有说话,只叹了口气,悉悉索索的下了床。
  她梳洗好后去看了炙哥儿,炙哥儿正和庆山庆元在对打练着拳脚,见析秋过来停了手笑道:“娘,您怎么来了。”胡乱抹了汗又道:“父亲呢,一早上没有看见他。”
  “父亲有事出去了。”朝庆山庆元点了点头,拿帕子给炙哥儿擦汗:“你们自己练会儿。”
  炙哥儿点点头,送析秋回去,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低着头想了想半晌,试探的问道:“娘,我今年八岁了吧?”
  析秋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笑道:“是啊,我们炙哥儿长大了。”
  炙哥儿笑了起来,牙齿晶晶亮:“那哥哥是不是要回来了?”
  析秋挑了挑眉头,才想起来炙哥儿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长大,因为她曾和他说过,待他长大了哥哥就会回来了。
  所以,即便现在他对死的已经有了概念,可是依旧相信她曾经说过的话。
  “还不够大。”析秋摸了摸儿子的脸:“再过几年,等炙哥儿像大哥那么大的时候,能定亲事的时候才算长大。”
  炙哥儿嘟了嘟嘴:“我不要定亲,女人最麻烦了。”说完拉着析秋:“娘,我继续练功了。”
  析秋摇着头笑了起来。
  带着春柳和碧槐回了正院,天诚自外面飞一样的跑了过来,析秋站定看着他也有些紧张的问道:“可是四爷有消息传出来?”
  “夫人。”天诚笑没了眼睛:“储君……立储君了!”
  析秋一时没有反应,心跳如鼓,春柳激动的大声问道:“定了储君?到底什么情况,圣上醒了吗,病情稳定了吗?”
  “是,圣上昨天晚上就醒了。”说着顿了顿:“一早上就召见了六位阁老,定了皇长子为储君,封了二皇子为宁王驻守山西,三皇子为湘王封地是湖广……”
  析秋长长的松了口气,紧紧握住春柳的手指。
  春柳感觉到夫人的指尖冰凉,她扶着析秋傻傻笑了起来。
  天诚也很高兴,又说了许多宫里的事情,析秋沉静的听着,心里却在想二皇子的封地,山西并不富裕甚至每年都会有黄河决堤水灾的隐患,天灾连连赋税收入并不好,何以圣上封了三皇子富庶的江浙却给二皇子山西。
  恍然间她想起来,沈太夫人的夫家也就是二皇子的外家,先祖的祖籍就是山西的。
  难道是二皇子自己挑的此处?
  心里一瞬间有许多的疑问,她又去看天诚,想来只能等萧四郎回来才能答疑了。
  “夫人。”有婆子匆匆进来:“大舅爷来了。”
  “快请。”析秋笑了起来不待对方回话已经去迎佟慎之,在半路上见穿着官袍的佟慎之快步走了过来,他精神不错不过眼底有些淤青,看来昨晚也没有睡好,她高兴的喊道:“大哥。”
  “怎么到这里来了。”佟慎之见她迎过来,紧绷的面色缓和下来,析秋问道:“大哥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佟慎之微微颔首,低声道:“今天诏书就会传达,敏哥儿的储君之位已确定无疑。”说完一顿又道:“督都不在,我便先和你说一声,圣上的身体并无大碍,明日就能开朝,你和督都……”他说着一顿:“要不要趁机去福建或是蜀地住一段时间。”想了想又加上了松江和保定。
  松江是萧四郎的祖籍,保定是析秋的祖籍。
  析秋明白,这是让他们在敏哥儿正得势的时候避一避,以免让圣上对萧氏生出忌惮。
  “我知道了。”析秋点了点头:“待四爷回来我和她商量。”
  佟慎之点了点了头又看了析秋一眼,迟疑了片刻道:“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衙门。”说完摆摆手沿着来路回去了,连杯茶都没有喝。
  析秋跟着送了几步,才放了心转身回去,还没待她起步后面就听到一声叫唤:“夫人。”
  析秋转头去看,就看见外院的一个仆妇带着一个穿着青色比甲的媳妇子进来,析秋认识她,她是阮静柳身边的……
  看她这样着急,难道是阮静柳出了什么事?
  她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你们夫人有什么事?”
  那媳妇子既紧张又高兴,扭曲了脸语无伦次的回道:“我们夫人要生了,奴婢来和夫人说一声。”寻常关系的,生孩子生辰八字都是要瞒着的,更是不可能一发作就来回一声,媳妇子能来想必不是阮静柳吩咐她的就是秦二爷吩咐。
  阮静柳怕她担心只会生下来才来报喜,那么就只有是秦二爷一个人害怕想求了她去壮胆。
  “稳婆可请了?什么时候发作了?”析秋问道。
  媳妇子一一答了:“天没亮就见红了,夫人还撑起起来吃了一碗面条两个鸡蛋。”顿了顿又道:“稳婆前些日子就住进府里了,这会儿和容妈妈一起在夫人房里伺候着四夫人不用担心。”
  她怎么能不担心,阮静柳第一胎必定艰难,她想了想回头吩咐了春柳一声:“你留在家里等四爷和照顾炙哥儿他们。”一顿又对碧槐道:“你去喊岑妈妈,跟着我一起去秦府。”
  碧槐和春柳应是回了院子,析秋又对秦府来的媳妇子道:“你先回去,我稍后就过去。”
  媳妇子应是。
  天诚还没离开,闻言析秋要出去不由欲言又止,析秋知道他的顾忌,前几日析秋在侯府来往了好几次外面的人已经知道,可侯府毕竟是家里,若是析秋这会儿去秦府,只怕明天大家就确定了她身体大愈的事实了。
  她没有担心,敏哥儿的储君已经定了,她自然要慢慢好转才是。
  摆摆手,她等岑妈妈和碧槐过来,便带着人去了秦府。
  析秋前脚出府,萧四郎便进了门,天诚见到他离开回道:“夫人去秦府了,秦二夫人像是要生了。”又道:“……夫人让小的和四爷说一声,让四爷休息一会儿,她可能要晚点回来。”
  萧四郎没想到阮静柳要生了,心里顿了顿,一夜未睡他这会儿也有乏,想了想还是道:“我去秦府看看。”不放心析秋一个人在秦府,秦远风那个人由上次析秋生产他就看出来了,这个时候不指望他能主持大局。
  析秋一个人忙不过来。
  天诚瘪了瘪嘴,却是吃吃笑了起来,一愣又想绾儿这会儿定然也在秦府,就有些踌躇自己也要不要去看一看。
  想到人前人后两面,时冷时热的手段层出不穷的秦二爷上跳下窜欲哭无泪的样子,天诚止不住的乐,追着萧四郎就道:“四爷,等等小的。”跟着去了。
  ------题外话------
  一件大事,吁出一口气。哈哈哈哈哈~

  ☆、040 生产

  秦府里气氛紧张,丫鬟婆子走路都是抬着脚停个一刻钟才敢放下来,生怕惊扰了后院里的人。
  析秋带着岑妈妈赶到,在秦二爷取名为“故居”的草庐院子前停下来,院子里丫鬟婆子忙忙碌碌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除此之外到没有嘈杂,安静的都能听见清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响声。
  析秋抬脚正欲进去,忽然侧房的门帘子掀开,首先露出一截墨兰色衣袍的一角,继而见那人大步跨了出来,美眉清隽面白唇红正是秦远风。
  她跨进院子,正要开口问他阮静柳的情况,忽然就听到他身后的房里发出一阵低呼声,忍着痛撕裂般的声音,她一愣看见原本大步走的笔直的秦远风忽然一个趔趄扶住了门框……
  析秋愕然,就见他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素来行止颇有侠士之风的秦二爷双腿打着颤,站在哪里摇摇欲坠,若非紧扣住门框几乎要顺着墙壁倒下去了。
  怂的不行!
  她失笑,正要说话秦远风已经觉察她,抬眉朝她看过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副有了主心骨的样子,扭曲着脸想露出一个欢迎的笑容,可憋着了半天,却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四……四夫人。”
  “秦二爷。”析秋微微颔首故作未见他的窘态:“静柳姐怎么样了?”
  秦二爷依旧保持着罗圈腿的姿势,抖个不停:“在……在里面。”他实在是受不住,血雨腥风他不怕,阴谋诡计他也不怕,可这女人生孩子,莫说看就是听到声音他也忍不住双腿发颤。
  析秋强忍住没有笑出来,点了点头并没有进去,转身吩咐碧槐:“给秦二爷端个椅子来。”碧槐应是找了个婆子进了正房端了把椅子来。
  秦远风哪里坐的住,可现在不坐他也站不住,勉强坐了下来,他心里惦记着阮静柳时不时朝帘子里面探一探头,紧张的问析秋道:“怎么没有声音了?”
  “别急。”析秋安慰她:“阵痛都是一阵一阵的,这会儿许是歇下来了。”
  秦二爷胡乱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见还是没有听见,恨不得加长了脖子伸到房里去看看才好。
  这时门帘子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脸上,是曾给析秋接生的稳婆,彼此认识,稳婆见到析秋在院子里便行了个礼,析秋已问道:“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事?”
  “宫口还没开。”稳婆回道:“让人烧点水送进来,再煮点吃的。”
  析秋点了点头,秦二爷已经喊道:“华妈妈,夫人要吃东西,快去!”有婆子从正房里跑出来,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匆忙跑了出去。
  稳婆朝析秋点点头放了帘子进去,过了一刻稳婆又探出来朝析秋道:“四夫人,夫人请您进去。”
  “嗯。”析秋应了和秦二爷打了招呼进了房里,房间里布置的很精致,一张红木鸳鸯戏水四面立柱床放在西面,两个稳婆还有容妈妈一个蹲在阮静柳脚下,一个正拿着帕子给阮静柳擦汗,一个在一边准备棉布帕子等物什。
  见析秋进来容妈妈一喜过来行礼:“夫人。”她过来扶着析秋,析秋颔首容妈妈又道:“发作了两个时辰,不过宫口未开,看样子恐怕要到下午了。”
  “嗯。”析秋朝三人道:“辛苦了。”三个人皆是笑着回道:“不辛苦。”
  析秋走到床边上,阮静柳已经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来了。”
  “静柳姐。”析秋握住她的,指尖冰凉:“你抽着间隙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积攒了体力,免得待会儿生的时候没有力气。”
  阮静柳点点头,额头上汗水粘着头发,她握住析秋的手目光落在析秋身后的几个人身上:“你们出去一下,我和四夫人说话。”
  几个稳婆愣了愣,容妈妈已经招着手:“咱们得空也去吃点东西。”带着两个稳婆出了门。
  “静柳姐。”析秋在床头的杌子上坐下来,拿帕子给阮静柳擦汗,心疼的道:“生孩子是这样的,你忍一忍别胡思乱想。”
  阮静柳笑了笑,点头道:“我知道。”她接生过那么多妇人,心里早已有了准备:“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析秋含笑应是,阮静柳又道:“秦远风在外面?”析秋听她问秦远风,不由笑了起来,将他方才的样子和阮静柳形容了一遍,阮静柳也笑了起来摇着头道:“我就料到他会这样。”眼底却流露出甜蜜。
  “他早上见我喊疼,就一骨碌从床上摔下去。”无奈的道:“不指望他能做什么事。”
  析秋轻笑,觉得秦远风很有趣。
  说着话又是一阵阵痛袭来,阮静柳攥住析秋的手,斗大的汗珠流下来,析秋不停的给她擦着汗……
  等过了一阵痛,阮静柳呼出一口气:“以前只当那些产妇大惊小怪,可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才知道,是真的疼。”析秋抿唇笑不敢和她说太多这些事,怕吓着她:“忍一忍就过去了。”又转了话题:“要不要喝口水。”
  不待阮静柳说话,又是一阵痛,间隙越来越短,析秋道:“我让稳婆她们进来。”阮静柳却拉着她的手:“等等。”声音发颤:“我有话和你说。”
  “等会儿说。”阮静柳一向清水幽兰一般优雅,析秋还从未见她如此的狼狈,给她擦着汗她也紧张起来,阮静柳已忍着痛道:“生孩子九死一生,不亚于鬼门关上走一趟,我虽是大夫可也无法断定是否能平安。”她恳切的看着析秋:“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秦远风是指望不上了,希望你能将孩子带在身边,这个世上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了。”
  析秋自己生的时候到是很坦然,可见阮静柳这样她一颗心却是吊了起来,红了眼眶不悦道:“不要说泄气的话,你安心生产。”阮静柳还要说什么,析秋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管,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孩子我也不会管,任他自生自灭便是……”
  阮静柳紧紧皱着眉头忍着痛,抓着析秋的手更紧,析秋也不管匆忙道:“您若不放心孩子,就不要胡思乱想,要坚持挺过去。”说完松开她的手去门口将稳婆喊进来。
  稳婆匆匆进来,检查了一番惊呼道:“看来不用等下午了。”说完高兴的对析秋和阮静柳道:“这会儿的功夫已经开了七指了,快了,快了!”
  析秋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对阮静柳道:“你趁着这会儿再吃点东西。”说着亲自接过碗,去喂阮静柳,阮静柳也不多说什么,就着析秋的手吃了半碗甜腻的莲子羹。
  析秋退了出来,才出了房门就见一个人影蹿了过来,惊了她一跳才看清楚是秦远风。
  “怎么样了?”秦远风急的的满头大汗,见到析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析秋笑着安抚他:“宫口已经开了,估摸着再有两个时辰就成了。”说着一顿又道:“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去看看吧。”有秦远风在,阮静柳也不会胡思乱想。
  原以为他立刻会进去,谁知道秦远风却是一脸忐忑,没了气势蔫了下去,像孩子做错了事一样的道:“她……她不给我进去。”刚刚就是被她赶出来的。
  析秋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觉得这到是阮静柳的作风,想了想道:“那在门口守着吧。”说完话余光瞧见门口有婆子探了探头,隔了老远禀报道:“老爷,萧四爷来了。”
  析秋一愣没想到萧四郎也来了,应该是怕秦远风没了主心骨,这里事情多她一个人照顾不周吧。
  朝秦远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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