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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觉城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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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诺又狂啃了几口羊肉,心里气得是火烧火燎。
危钰平日里话不多,但他似乎很喜欢同程雨寒讲话,竟难得主动开口道:“雨寒姐,你是程然诺的表姐还是干姐姐?我听她总叫你姐。”
不等程雨寒开口,程然诺就抢先答道:“不是啦,我上高中的时候成绩不好,上大学的雨寒姐在外面兼职做家教,给我辅导了两年的功课,对我就像亲姐姐一样,所以从高中开始我就叫她雨寒姐,慢慢喊姐姐就喊习惯了。”
危钰的眼底不经意地滑过一丝失落,但他并没有看向程然诺,而是对着程雨寒继续问:“那,你有亲妹妹吗?”
程雨寒张了张口,像是准备回答,却犹豫了下,默默低下头摇了摇,声音极轻极微地说:“没。”
程然诺歪着脑袋,咬了口串烧金针菇,她本想回答的“有”字却哽咽在了喉中,她望了望程雨寒失落的神情,也不由踌躇了,那个女孩,虽然是程雨寒的妹妹,但……
“怎么问这个?”薄清易冰冷的声音透过篝火堆传来。
危钰没有看向他,只握着几串羊肉继续烧烤,“没什么,只是觉得雨寒姐很温婉,如果她有个妹妹,那她妹妹一定很幸福。”
程然诺极度赞同地点了点头,但薄清易微微颔首,只见程雨寒默默咬着嘴唇上的干皮,一对修长的烟眉紧紧蹙着,薄清易脱去自己的西服外套,轻轻为程雨寒披上,程雨寒像是这才缓过神来,她抬起头乌黑的眼睛注视着薄清易,许久才勉强挤出一丝温柔的笑。
“不好意思,明天还要上班,我们得走了,谢谢你的款待。”薄清易起身揽住几乎要跌倒的程雨寒,双臂像铁箍般死死搂住她瘦弱的身躯,清冷而礼貌地对危钰微笑。
“我也……”程然诺瞧着魂不守舍的程雨寒,也正要起身,却被危钰一下攥住了手腕,他的力道大的可怕,竟将本要起来的程然诺硬压了下去。
程然诺一屁股坐回原先的柔软草坪上,她眨着双眼好奇地瞅向危钰,“干嘛呀你,你没瞧见雨寒姐好像有点不舒服吗?”
“放心,没事,她可比你聪明,厉害得多,她是出了名的温柔一刀。”危钰说罢,慢慢松开握程然诺的手,视线却好似不敢看向她。
“啊?”程然诺疑惑地看向危钰,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形容程雨寒为刀,她那样温婉雅致的女子,大家都说程雨寒像娇嫩的花朵一样,她好像从来不会生气,即使再如何发脾气也是面带浅笑,和声和气的温柔。
“什么刀不刀的,神经病吧你,这都十点了,再不回去难道今晚住在这儿?”程然诺瞧向这一方院内的古风古韵的小楼,心里不由窃喜,只希望稍后服务生能说,真是抱歉,只剩下一个房间了,要不然你们就凑合一下吧,然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好时候……
在程然诺狂淌口水意|淫不止的时候,危钰却冷声道:“不用担心,这是钟诚家开的民宿,很干净,而且房间多,你可以随便选。”
“呵呵呵,原来这里是钟大叔家开的啊……”程然诺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方才的幻想像被击碎的镜子瞬间四分五裂。
“不过,你也忒抠门了吧,人家钟诚开门做生意,而且明显生意这么不好,你还带我们来这里白吃白喝,不太好吧?”程然诺气馁地低声嘟哝道。
危钰那双若雪色般清冷生辉的黑眸,在火光下闪出红亮的光芒,“我前世答应要用良田千亩来迎娶她,前世没有实现,所以这辈子必须省钱,就目前看来还差很远。”
程然诺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良田千亩?我去啊,那姑娘肯定没想到现在的房价会这么高!你要是有良田千亩,那岂止是土豪,简直就是土豪中的土豪……”程然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戛然而止,张了张嘴,怔怔地看向脸色阴寒的危钰,“你,你刚说什么?你,你要娶她?”

第四十六章

“不错。”危钰低而冷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般狠狠砍在程然诺的头顶。
“我就知道,钟诚大叔是在瞎扯,之前钟大叔还说她是个小偷,偷了你一块很名贵的玉,所以你非要找到她,我本来就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程然诺恶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肉串,但鲜美的肉此刻却在口中却味如嚼蜡,甚至如同含着一颗青柠般,酸得让人几乎想要落泪。
危钰没有吭声,但程然诺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好像腹中在火烧火燎纠结的痛苦,可喉咙却酸楚异常,她忍住几乎快要坠下来的眼泪,抽了抽鼻子嘟哝道:“真是的,她有什么好的?能让你从前世记到今生。”
篝火中燃烧的木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熊熊的火光下危钰的神情一暗,似乎每逢提到“她”这个字,他都有种不思量,自难忘的凄冷之情。
程然诺屏气凝神,悄悄攥紧了拳头,几乎窒息般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在哔剥作响的篝火前,他却冷冷地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程然诺竟一时语噎,她怔了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因,因为,我每次都只能看到别人前世的一瞬,可能不一定准,只有你把她描述的越详细,越清楚,我才能越快找到她!”
说着说着程然诺只觉得心底有种莫名的酸楚,但她在危钰面前仍强挤出笑容。
危钰并未发现程然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只是默默伸出一只纤长的手来,“酒。”
程然诺将一罐啤酒抛给他,她也打开一罐来喝,但她刚拿起啤酒罐却侧眼悄悄瞥向危钰,他昂头一口气就灌了下去,任由酒水顺着喉咙一线淌过。
危钰扔下空了的啤酒罐,他深吸了口气,“全都拿来。”
程然诺将几扎啤酒都拿来,放在了两人中间,不料危钰却连续不断狂饮了四五罐,吓得程然诺慌忙按住他又要拿酒罐的手,“少喝点,你这喝得太猛了,容易醉!”
酒气袭人的危钰却忽的笑了,他微睐着眼睛,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废话真多,你不是想听她的事吗?我告诉你,她喝起酒来可是边塞最豪爽的姑娘!”
程然诺缓缓抬起按危钰的手,她是初次听到危钰夸人,而且绝非平日的讥讽和嘲笑,话语中竟是由衷的称赞和自豪,好似在一字字讲述生平最骄傲的成就。
在火光的照耀下,危钰乌黑的眼睛里仿佛跳动着两簇焰火。
听着他无经意间流露出的赞美之情,程然诺不知为何,竟觉得鼻子一酸,想要哭出来似的,她慌忙拿起一罐啤酒,赌气般狂灌了下去,“瞧,我也很豪爽的!”程然诺用手背随意抹了下沾酒的唇,随即将喝干的空酒罐倒置过来给危钰看。
危钰却不屑地瞟了一眼,“不一样,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马术极好,她能舞出最好看的剑法,她爱笑爱大声唱歌,她行侠仗义,敢爱敢恨,自由的无牵无挂……”
程然诺瞧着危钰说话时陶醉的样子,似乎无需火光照耀,他的眼睛也可以明亮到灼人,程然诺不由冷哼一声,她又打开一罐啤酒,狠狠往嘴里倒去,“我就不信她没缺点。”
火光下危钰的脸庞泛红,他微睐的眼睛露出罕见的情深意长,他的声音越发温软和轻柔,“有,她很有多的缺点,她任性又顽固,简直是冥顽不灵,最要命的是她太自大,明明武功不怎么样,根本打不过别人,却总要硬碰硬试上一试……”危钰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竟嗤一下笑了起来。
程然诺拿啤酒罐的手微微颤抖,她垂下头去,低声言语道:“在你看来,即使她的缺点也是可爱的,所以,你,你才喜欢她……”程然诺只觉如鲠在喉,似乎再说下去,她就要喘不上气了,她只得拿起啤酒罐赶忙狠饮了几口,压制下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听到她的话,危钰并没有看向程然诺,他也打开了一罐啤酒来喝,他的喉结上下移动着,几乎恨不得将整罐酒水都饮干,似乎只有这样,才有勇气继续说下面的话,“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了,就连她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我也丢了,我……”危钰紧蹙着眉头,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唯有不断往口中倒酒水。
程然诺的胸膛不断起伏着,她不知为何,心里竟是越想越气,但她伸手去抓啤酒罐时,却发现啤酒竟已被危钰喝得精光。她一时趁着酒意,大起胆子来,一把抢过最后一罐正被危钰饮的啤酒,“真是好笑,我就不信了,你记得她这样多的事情,却唯独不记得她的姓名、长相和声音了,看来还是不够爱!”程然诺说罢,将危钰喝剩的最后半罐啤酒全部倒入自己的喉中。
危钰一怔,瞧着仰头饮酒的程然诺,竟不由自嘲地笑了,“没错,我也觉得自己对她的情还不够,她的一颦一笑,在梦里那样的清楚,简直就是昨日重现,可我一睁开眼睛,明明能记得我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可就是想不起她的名字和容貌,甚至连声音也没有丁点的印象。”
危钰喝了太多冷酒本就有些微醺,再加上饮的又急,酒劲一时冲上脑来,竟有些朦胧的醉意。
他只是默默地说着,不自觉地朝篝火伸出了手,闪亮的火花仿佛蹦跳在他的掌心上,他幽幽地盯着这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能透过火光瞧见她模糊的面容,“她的眼睛……”危钰的头一阵剧痛,他皱了皱眉,狠咬几下牙关,头疼得他额上不断渗出冷汗,但他却努力睁开眼睛去瞧掌心上她摇曳不定的面容,在红亮的火光里,她那双黑白分明,澄净似水的眼睛逐渐清晰起来。
危钰下意识想去抓,但他的手向前一伸,似乎离篝火太过近了,灼热的火舌一烫,他猛地收回了手,连同幻觉也瞬间被吞没掉。
“你没事吧?”程然诺连忙抓过危钰的手来查看,她不由嘟囔道:“真是醉了,居然想去抓火……”
程然诺握着危钰的手细心查看,危钰也不挣脱,但在他的耳畔,程然诺关切的话语却逐渐变得模糊,他只瞧见她的唇一张一翕似乎是在说话,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酒气上了脸,程然诺的粉颊一片流霞般的晕红,映着红烈的火光,她的脸庞竟如晓露中的鲜花般娇艳无比。
尤其是她的红唇,说话时微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皓齿,当真是唇红齿白。
危钰怔怔地凝视着她薄厚适宜的唇,她握着他的手似乎在抱怨着什么,娇嗔的神态更是艳美万状。
危钰的眼前逐渐朦胧起来,唯有她那线条分明,轻柔而粉若樱花瓣的唇异常清晰,“她,她,她很喜欢点唇脂,她的唇就像……”
危钰说着慢慢靠近程然诺,他身上浓烈的酒气铺天盖地袭来,程然诺见他越靠越近,连忙开口道:“危钰,你醉了!”
但危钰放在她掌心中的手,却忽然反扣住她的手,紧紧将她的攥在手心当中,程然诺吓得睁大眼睛,双手被他紧紧握住,竟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被包在他掌心中的手越握越紧,居然出了满满的手汗。
危钰的另一只手慢慢顺着程然诺的脖颈,穿过她的发丝,轻抚摸着她的耳侧和脸颊,羞得程然诺是满脸绯红,她轻咬了下唇,却纹丝不敢动,竟剧烈喘着气等待他逼近的唇。
危钰虽是微眯着眼睛,但眸子里装满了无尽的柔情,他纤长的手指轻触在程然诺的肌肤上,在她耳后的手指轻推着她脸庞逐渐靠近自己。
程然诺的一颗心砰砰直跳个不停,她不断喘着气,却只嗅到他身上的酒气混着瑞脑的苦冽清香,这气息音绕在她的身旁,使劲顺着鼻口无法抑制地钻进她的体内。
危钰的鼻子最先碰到她,他似乎充满了无限迷恋般,轻蹭了她一下,方微笑着凑近她的唇,他握她脸庞的手下意识轻微用力,“我真的很想你,很想……”
他的声音如滚雷般响彻程然诺的耳侧,程然诺知道他口中的你,并非自己,她心头一痛,却仍皱紧眉毛,紧张地等待他即将落下来的吻。
但危钰的手却蓦地垂在她的裙摆上,他贴近的脸庞也一下倒在了她的肩上,“喂,有没有搞错啊,关键时刻倒下啦?”程然诺推了推趴在自己肩上的危钰,他却睡得纹丝不动。
程然诺轻侧了下头,她的脸颊触在危钰短短的发丝上,他的头发有点硬,蹭上去扎扎的,却有种微妙的舒适感。
危钰像个孩子般枕着程然诺的肩昏昏睡去,他均匀的呼吸充盈着酒气,弥漫在她的颈窝里,有点温热的痒。
程然诺不敢动,她生怕会惊醒他,她只悄悄挪了挪身子,将头向前也依靠在他的肩上。
程然诺的下巴搁在危钰的肩上,尽管在秋天夜晚萧瑟的夜风中,身旁的篝火堆里的火势已渐渐变小,只剩下一簇哔剥作响的小火苗,好似随时会被寒风吹灭般,忽明忽暗地闪烁在夜空下。
程然诺笑着依偎在危钰的身旁,她抬头去仰望天上的星星,璀璨如钻石的星子挣破黑如幕布的天空,半明半昧的星斗像极了无数颗明亮的银珠,密密麻麻地镶嵌在夜幕上,好似一片浑然天成的银河铺满苍穹。
程然诺凝望着遥不可及的星空,在危钰的耳畔发出极轻的声音,“我和你一样,前世有个恋人,今生也一直都未遇见。别人把我们当成精神病,当成疯子。可我懂你,你的孤独,你的寂寞,我会比她更懂,因为这世上只有你和我是一样的……”
尽管夜风咝溜溜地刮着,但靠在危钰身旁的程然诺,却满眼皆是诉不尽的幸福,那一瞬,她真希望时间能够停滞,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哪怕她不是危钰要寻找的那个人,她也心甘情愿,这样长久地陪伴在他的身旁。

第四十七章

“哎呦喂,我的头啊……”程然诺从楼上的卧室走出来,沿着楼梯边走边敲自己的脑袋,宿醉起来头疼得要命,喉咙里像粘了一个灼热的铁丝网,是又干热又难受的痛苦。
“早上好!”服务生热情地对程然诺打招呼。
程然诺一怔,讪讪地笑道:“额,好好好,那,那个,小,危钰在哪儿啊?”
女服务生热情地指了指落地玻璃外的一方竹林,“他在那边,您过去吧,我们马上把早餐送过去。”
“哦。”程然诺挠了挠头,有些受宠若惊地往外面走,待她行至朱红色的阁楼外,这一处的房子从外面看去倒是小巧别致,但里面却布局巧妙,曲径通幽层层深入,从昨晚席地而坐的篝火小院,到摇曳的数顷竹林,程然诺倒真有些怀疑,继续往里走,该不会还有什么亭台水榭小桥流水吧。
程然诺踏在茂林修竹中的苍苔漫漫小道上,漱然如涛的竹林间风声细细,纤叶脉脉。
程然诺沿着蜿蜒的青石小路行至尽头,一个转身,柳暗花明处只见一座雅致的亭子,亭中正坐着危钰,他一个人坐在石桌前手持墨玉棋子正同自己下着棋。
竹叶在风中簌簌作响,沙沙有声,危钰的声音蓦然响起,在绿色的竹林风声中,如同碎玉般玎珂作响,“起来了?”
程然诺一怔,只站在原地默默地瞧着危钰,雕梁画栋的古色亭中,他乌黑的眼眸与两指间的墨玉棋子如出一辙,竹叶在风中微微地颤动着,好似低声的喃喃细语。
程然诺竟觉仿若再次进入了幻境一般,虽然危钰身着现代服饰,但他隐在碧篁影里,眉间的几缕清愁似沁翠如碧的竹间清风,竟与周围的竹林和亭子相得益彰,融为一幅墨色古画。
程然诺忽然觉得危钰是这样的孤独,好像孤独到了世界的尽头,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喝酒,为了寻找前世那个虚幻缥缈的身影,他竟独行独往了这样的久,久到甚至都忘了该如何与人相处。
其实很多时候程然诺都想窥窃一下危钰的前世,看看他前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过着怎样的生活,但只可惜这世上她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他,和那个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孩……
一个女服务生从程然诺身旁走过,斜眼偷瞥了她一下,慌匆忙将香气四溢的早餐端至亭中的另一个石桌上,以免饭菜沾污了危钰的棋盘。
程然诺正准备上前一步,却瞧见亭子两边的柱子上刻着一副对联,程然诺看了看上联似乎没几个认识的字,又看了看下联,恍然大悟道:“白毛浮绿水,红杏要出墙?”
危钰持色如白玉棋子的手一滞,他抬起头冷冷地瞧着正望向对联的程然诺,不由微微蹙眉道:“你说什么?”
程然诺指向亭子的一副对联,轻声回答:“这种字体我不太认识,不过下联的‘出墙’两个字我认识,可‘出墙’两个字放在最后,肯定不是一枝红杏出墙来,难道这幅对联是大风起兮云飞扬,一枝红杏要出墙?还是天苍苍、野茫茫,一枝红杏要出墙?咦,好像字数不太对哦……”程然诺掰着十根手指头来回数数。
危钰伸手止住她后面的话,“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咦,这对联写得好奇怪啊,听起来一点也不顺。”程然诺走进亭子坐下吃早饭。
危钰扶额,彻底无语地说:“吃饭吧,别说话了。”
程然诺啃了下香甜的南瓜桂花馅的包子,瞬间口中溢满清香的桂花之气,和南瓜与包子皮混合的津甜糯香,程然诺只觉齿颊生香,极是甘美。程然诺又吃了几样精美的小菜,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对了,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不?”
危钰拿棋子的手微微一顿,低声道:“忘了。”
“忘了?我去呀,昨晚你差点……”程然诺的黑眼珠在眼眶内来回转动了一圈,止住了后面的话,他昨晚虽是差点亲上来,但还是差点,说到底俩人昨晚还真是啥也没发生。程然诺咬了口包子,忍不住小声嘟哝道:“真是的,什么酒量,稍微喝点就断片了。”
但程然诺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对,昨晚危钰是一罐接一罐的喝酒,酒量简直好的是千杯不倒,哪里是只喝了一点点就断片。
尽管危钰听见了程然诺的嘟哝声,但他并不回答,恍若未闻般,继续安安静静地下棋,好像自己与自己下得不亦乐乎,完全不分胜负。
程然诺拿着包子坐到他身旁,探着脑袋去瞧,“呀,这里这里,你看黑子已经连成五个了,赢啦赢啦!”
危钰瞥都没有瞥激动的程然诺一眼,只冷声道:“这是围棋,不是五子棋。”
程然诺长长地哦了一声,便也不再吭声,只继续专心啃着包子,装模作样地去瞧他面前的棋盘,黑子与白子的数量不分上下,程然诺也不懂围棋,只是无趣地看着,却发现这棋盘棋子竟有些与众不同。
黑白棋子不像常见的玻璃棋子质地粗糙,反倒有种玉的温润之感,每一颗棋子都色泽润如宝珠,明而不炫。置于镶嵌银丝的红木棋盘上,黑色的棋子黑如鸦青,而象牙色的白棋子白如蛋清,润糯似羊脂美玉,细腻像婴儿之颊肤。
程然诺不由拿起一枚黑色棋子来看,但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程然诺却惊道:“呀,这棋子还会变色?”
原本漆黑如墨玉的棋子在程然诺的手中,对着穿过竹林间的晨光一照,竟成绿若碧玉之色,棋子的边环似有闪翠包围,宛如清潭秋水。
程然诺觉得异常有趣,她拿黑子对光照,黑子就变为如玉般的碧绿,可她一放下来,棋子又恢复为墨色,明明不大的棋子捏在程然诺的两指间却内敛沉重。
“咦,这棋子是什么材料,怎么还会变色?”程然诺好奇的一手拿包子,一手持入手圆润的棋子,诧异地望向危钰。
危钰却自顾自地下着棋,丝毫未去瞧程然诺的好奇,“这是永子,是以保山南的红玛瑙、黄龙玉、翡翠和琥珀所烧制,白子对光照时通明透亮,黑子则会显出碧玉之色。”
“哇,这肯定很贵吧?”程然诺小心翼翼的将黑子放回棋盒内,危钰本要去拿她刚放下的那枚黑色棋子,但却瞧见黑子上泛着油腻,竟是方才程然诺拿了包子又捏棋子所留下的。
危钰的手在棋盒前一顿,他想去拿其余的黑子,但手还是止住了,好像总觉得其它棋子也都被这枚油腻腻的棋子所沾污了。
危钰微蹙了下眉,竟不再下棋,“不算贵,前世我以羊脂白的和田玉和墨玉做过一副围棋,一副围棋要361颗,其中黑子181颗,白子180颗,这黑白子须得用玉中珍品来制作,每一枚棋子都要不断精挑细选,有口、有裂缝,或颜色不均的都不行,差不多光选材就花费一年之久,我还用黄金和雪花银丝来打造棋盘,棋盘上每一条横竖相交的线都要用刀子划出来,必须一刀成形,每条线都一样。”
程然诺认真听着危钰讲话,他平日里是很少说如此多的话,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玉石轻碰时的叮当作响之声,而在他的描述中,程然诺的眼前几乎出现一个活灵活现的纯金棋盘,金光灼目的棋盘上银丝线勾勒出每一条整齐的方格,耀眼的棋盘上分布着温润的墨玉和凝白的和田玉,当真是充满了人民币的味道啊!
“哇,土豪,那你这辈子怎么不再造个那样的黄金玉石棋了,是不是怕被偷啊?”程然诺疑惑地问道。
危钰轻声冷笑了下,“不是,因前世她每次思考如何走下一步棋时,总喜欢啃棋子,有时候啃着啃着就掉在地上,把玉石棋子摔裂了,而这永子细糯如玉又异常坚硬,我想她这辈子见了应该会喜欢 。”
危钰温柔如水的眼神里,似乎能清晰看到她正一手托腮,一手持棋子放在唇边轻啃的模样,他虽看不清她的脸庞,但她的红唇却是那样的好看,一排雪白的皓齿轻咬着温润的黑子,已是无限的娇嗔之态。
程然诺却用油腻腻的手捏了颗白子,又抛回棋盒内,危钰瞧见连一盒白子也被她所沾污,不禁扶额无言。
程然诺冷哼道:“这年头哪有女孩子喜欢下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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