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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夫人不好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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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她把茶送到他手边,然后静静的望着对方。现在她的身份是罪臣之女,父母指望不来,据方姚所知,古代女子又讲究个什么三从四德,自己现在还不能跟李言蹊翻脸,他是她现在名义上唯一的依靠。

李言蹊看了那茶一眼,又见她似是十分真诚,心里更加蹊跷。她最近真的变了很多,可是除了对她的态度之外,具体都是哪里变了,他还说不太清楚。

他正要伸手去拿,只听驿站里突然传来马蹄声声,夹杂着人声喧扰,十分热闹。本来驿站今日只有李言蹊一家进住,所以很是清净,这下不知又是谁也到了。

只听外面有人喊叫道:“大人,这里也太简陋了一些了,我们还不如在常平驿站修整呢,这里屋子都不知够不够用,不该赶这半天的行程啊。”

附和声甚多,看来是都不太满意。方姚想着那驿丞听到这么直白的话语,不知该作何感想了。敢于如此说话,声势又大,看来是个大人物到了。

只听有个男声低低的“哦”了一声,没有在意那些抱怨之声,又是一阵脚步声靠近,看来是已经走到驿馆中了。

“哎呦呦,下官参加齐大人,有失远迎,还望赎罪。”是张驿丞的声音,听他话中颤抖,看来真是个大人物。

又听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像是故意压低了嗓子,道:“张大人不必多礼,准备几间干净屋子让我们休息就是。”

方姚自然猜不到是何人,无论是谁她也不会在乎,她只想快点到京城,能够找到回现代的法子她就走,找不到的话就先自己过好,不用再依附于别人,不得自由。

只是,当她对上李言蹊的目光时,却是一惊。他好看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愤怒,双唇紧呡,眉头紧皱,眼中更是在愤怒中还夹杂着一分羞耻与怨恨。

方姚从没见他这样,甚为不解,自己可万万没有再惹他,难不成是刚才来的那些人里面有李言蹊的仇人?

可是按照李言蹊的性子,应该是他得罪了人自己还不知道,怎么会恨一个人成了这般模样?

“你为何眉头紧皱,看上去如此生气?”方姚试探性的问道。

李言蹊目光转到她脸上,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阴冷,不过他是好教养的,很快便收敛了怒气,但声音仍是冷冷的,道:“无事。”

哪里像个没事的样子,明明都写在脸上了,方姚心道。不过多说多错,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这时只听有人敲了敲门,紧接着阿罗道:“老爷,夫人,有人找。”

“进来!”

没等方姚开口,李言蹊就生硬冷漠的答了,只见阿罗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走进,那文士看着也是文质彬彬,容止端正,道:“李大人,我家公子听闻大人在此,故人相见,想请大人过往一叙。”

果然是李言蹊认识的人。可是他这么生气,两个人怎么会是朋友呢。若说不是,这文士态度谦卑,也不像是有仇。

只听李言蹊道:“你家公子就只请我吗?”

“是。”

方姚看看阿罗,见她瞪着个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什么话也没说。

“即是故人,你便去见一见又何妨?”她劝李言蹊。看着来人应是大人物,若真是有过节一直耽搁着也不好,不如见一见,把误会解了。

她又寻思着李言蹊只怕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想跟他一起去,又怕自己去了唐突,而且自己也不知两人究竟是何矛盾,还是不要插手了。

李言蹊看着她的目光又变了,满是惊讶,似乎是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最终道:“终究是个故人,那就去见一见吧。”说着,就跟着那文士走了。

阿罗送走了两个人,忧心忡忡的对方姚道:“夫人,你怎么能让老爷去见齐大人呢?”

方姚不知所以,道:“有什么不妥吗?”

阿罗撇了撇嘴。道:“当然不妥了。若是他二人大打出手,那可怎么收场啊。”

大打出手?他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怎么还能打起来呢?她鼓励的看着阿罗,示意她接着说下去。可是阿罗满脸担忧的在她面前低着头,却是不肯说话了。

方姚眼珠转了转,道:“他是文人,不会跟人打架的,别瞎操心。”

阿罗低声道:“老爷自然是不会动手,可是齐大人呢?夺妻之恨啊,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嗯。嗯?”方姚目光一直,夺妻之恨?

李言蹊的妻就是她啊,她是被他抢来的?不是说是父母之命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李言蹊对她也不好啊,怎么会跟别人抢夺呢?

什么鬼?三角恋吗?

方姚脸上故意挂出甚是担心的模样,诱导着阿罗说下去。阿罗一看她也开始犯愁了,于是继续道:“夫人虽然是与老爷成婚了,但是毕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老爷心里也知道,这一见到齐大人两人就没个好过。夫人,你真不该让老爷去见齐大人,再不济也该陪着他一起嘛。齐大人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应该不会当着夫人的面给老爷难堪。”

看着方姚越来越沉的脸色,阿罗不敢再说了,改口安慰她,“不过齐大人脾气最近收敛很多了,应该不会怎样的,夫人不要太担心了。”

阿罗那里知道,方姚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这个所谓的齐大人,分明就是方姚嫁人前的相好嘛,李言蹊应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所以刚才一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就满面怒火了,自己还真是傻的可以,胡乱说话怂恿这两个人相见。

那么李言蹊也是喜欢方姚才如此表现的喽。不对不对,他肯定是感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才那么生气,自己的妻子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换成谁,谁心里也不高兴。

刚才院中人的对话还透露出他们是特地赶了半天的路才到了这个驿站,否则在前面的驿站便休息了,说不定那人是专门来看方姚的。

难怪李言蹊刚才听到方姚劝他去见齐大人时的眼神那么奇怪,分明是读不懂她。

果真是言多语失,方姚暗下决心,以后要牢牢管住自己的嘴巴。

方姚正万般后悔间,只听又有人来找了,那人在门外道:“可是礼部李员外夫人在内。”

方姚回过神,道:“是我,阁下请进。”

那人走进,穿的是跟刚才那文士一样的衣服,只是年纪更大,更老成持重些。

“给夫人请安,我家公子请娘子移步一叙。”那文士道。

“可是。。。 。。。”她原本想问是不是齐公子叫她,只是怕说多了露出破绽,便改口道:“我家相公刚被齐公子请走了,此时我不便前去,夜已深,我一妇人便不打扰了。”

那文士似乎料到她会如此说,道:“公子说了,刚才忘了请娘子同去,觉得甚为无礼。两位都是我家公子的故人,应当同去的。”

真的是齐公子请她。方姚还是摇摇头,不管以前的方姚跟齐大人是什么关系,她现在是不敢胡乱办事的,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牵扯。

“不必了,我家相公自然可以代表我,我有些累了。”

话未说完,只见李言蹊一脸怒色的迈进了屋里,听到那句“我家相公自然可以代表我”时,脸上居然缓和了许多,只听他道:“你家公子请了人去又不露面,好大的架子。”

年长文士以为是对他说的,正要回嘴,只听门外有人道:“我家公子马上就到了。”

李言蹊不理他,又问那年长文士,“你又是做何事来的?”

方姚接口道:“是请我一道过去的。”她是怕李言蹊误会。可是很明显,李言蹊更加恼怒了,明明是要支开他然后约见她,齐苇杭果真好算盘。

“那你去吧。”李言蹊有些恼,真的像被人戴了绿帽子一般。

“我怎么去?”方姚反口相击,他当她是什么人了,明目张胆的偷香贼吗?他是把自己当成了那种女人了?方姚怒火中烧。

“即是请你我二人,那当是同去。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又没有见到他,那我们正好一起去见见齐公子。若是夜已深你不想去,那我们派人向齐公子致歉便是。哪有你要让我一妇人夜间单独前往赴约的道理?”

方姚句句话里透着自己的清白,表明她不会随意让人折辱。

对李言蹊说完,她又转向那文士,“你走吧,我相公不想去。余叔,送二位回去,记得给齐公子致歉。”

她之所以让余叔去,就是因为这两个丫头都是她的陪嫁,让她们去送齐家的人总是有嫌疑。李言蹊又是个小心眼的,虽然也是情有可原,但她不会纵容。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那文士干张着嘴不知是不是该离开,阿罗看着自家小姐,她明明对齐公子情深义重,怎么又如此偏向李言蹊了呢?

最震惊的还是李言蹊,自方姚嫁给他,总是对他横加埋怨,话语中也多是瞧不起他的意思。李言蹊在知道方姚与青梅竹马的齐苇杭有情之后更是觉得没有脸面,对妻子是碰都不碰。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承认了他是她相公,而且断然拒绝了与齐苇杭的会面。

她是真心的吗?还是为了护着他的面子?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肯刻意维护自己的面子已经是难以令人置信了。

而且,他没回来之前她确实是在背后说了“她相公代表她”这样的话,这话不是当着他的面说的,应该不是假的

“阿罗,愣着干什么,送客!”方姚又是下了一道命令,脸上已是很冷漠了,她敛袖起身,走到床边,意思便是自己要休息了。

文士不敢多言,告辞回去。走到门口,对年轻文士摇了摇头,二人都是面有难色,但还是带着余叔回去禀报了。





第4章 第四章
案桌后的人听着老者悻悻的说完自己老爷夫人赶路疲累,已经歇下了,有空再来拜访之后,温和有礼的点点头,让人将余叔请了出去。

两个文士看着自家公子脸上起了冰霜,都不敢说话。

齐苇杭穿着一身白色稍微带点蛋壳青的长袍,是刚刚特意换上的,更显他儒雅文气。

他的样貌比李言蹊更加温和几分,眉毛更加秀挺,温柔时眼波流转似水,薄唇微呡更有柔情。

若将他与李言蹊放在一处,只怕他看上去更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殊不知齐苇杭从小练武,只是断不去这文弱之色。

此时他眼中怒气渐生,道:“她说了什么?一字一句细细将来。”

年长文士虽然有些胆颤,但还是将方姚的话一一说了,看着齐苇杭有些阴沉的脸色,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齐苇杭听完后,脸上怒气没有继续加重。他毕竟是当朝丞相之子,刑部左侍郎,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挥手让两人出去,他才重重的捶打了一下桌子。自己紧赶慢赶的来到这里就是想见她一面,她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又不是自己想让她另嫁他人,实在是方家的门楣太低,难不成她还在跟自己置气吗?

齐苇杭啊齐苇杭,你可真是无能,她都嫁人了,眼看着心也是别人的了,你还惦记个什么劲。

此时在另一个房间里,方姚叫过了刚刚回来的余叔,道:“吩咐下去,明日提前一个时辰起,我们早点上路!”

经过这几天的经历,她知道驿馆的人除了加急快报,通常在驿馆休息的人的动身时间都是定的。所以她要早点走,以免跟齐苇杭无意中见着了,落某人口舌。

余叔虽不知原因,但看自家夫人不容质疑的模样,领了命出去。

方姚看都不看李言蹊一眼,径直走到了床边,放下了幔帐,和衣便倒下了。翻了个身,背对着李言蹊。

李言蹊心里已经不怒了。他只是奇怪,方姚怎么会在短短几天内态度大变。因为自己复职?

然而齐苇杭是丞相之子,官阶比他大得多,前途一片大好,她为什么突然放弃他了呢?

是了,一定是因为她终于想明白她已经嫁过一次人了,就算与自己和离,她的身份原本就配不上齐苇杭,加上她母家的罪过,就算以小妾身份齐家也不一定能让她进家,所以她才会转而牢牢抓住自己。

想明白了这些,李言蹊又开始恨了起来,自己这几天真是高看她了。他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幔帐,道:“让开!”

方姚闻言回过头,用侧颜对着他,她容貌也是不俗,在幽暗阴影中更添妩媚,然而声音却是清冷地:“床太小,你自去再找间屋子吧。”

方姚不想看他,哪怕是他容貌再好。

李言蹊突然伸手,将她推到里面,自己也和衣躺下了,背对着方姚。

方姚被他挤下了枕头,见他一个人占了大半个床位,自己侧着躺也是挤得很,不禁心下更怒,坐直了身子,抬脚就要踹他,奈何伸出之后又停住了。

她是女人,是古代女人,不能如此蛮横,而且还要仰仗他一阵子呢,不能惹这个老大爷。

可是不动手她又出不了这口气。看着一人独占两个枕头的李言蹊,方姚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狠狠一抽,只听“砰”的一声,李言蹊的脑袋就撞在了床上。

李言蹊愤怒爬起,见方姚已经背对她躺下了,还趁机占据了一半床位。

他不知哪里来的念头,伸手将她翻过,压在身下,冷眉相对。二人身子相贴,脸颊距离不过二寸。

如此暧昧的动作,方姚脸上一红。应该是这具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害羞的反应。

而落在李言蹊眼中,她原本就狭长的凤目更添妩媚,红唇如熟透的樱桃,十分诱惑可人。

李言蹊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成亲以来自己都没有好好看过她,原不知她竟是如此美丽动人。

就在他分神的当口,方姚伸出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而后她右腿一曲,直接撞在了他的关键部位。

李言蹊咧嘴痛喝,不过不等他喊出声,方姚又是手脚并用,直接把他掀下了床去。

“无耻!”方姚大骂一声,本来不想动手的,却没能忍住。

李言蹊捂着关键部位,倒吸着凉气,这妇人,忒得狠毒。。。 。。。

“出去!”方姚拉上幔帐,不过防备的手势没有放松,生怕这个无耻的美貌流氓再扑过来。

李言蹊好不容易缓过劲,想跟她说句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

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却一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自己也是的,怎么就突然对她生出那种想法了呢?他不禁在心中教诲自己:李言蹊啊,你还是做不到坐怀不乱,还要多修炼啊。

夜已深了,李言蹊总不能再去叨扰张驿丞要一个房间,他爬上一旁的小榻,恨恨的看了一眼方姚的方向,忍着痛躺下了。

第二日,天还未破晓,余叔就按照方姚的吩咐收拾好行装准备赶路,驭夫虽有抱怨,奈何受雇于人不得不听命,只能跟着起。        

方姚一听到人声就醒了,起身后先是警惕的看了李言蹊一眼,才开门让阿罗和阿锦服侍洗漱。
两个丫头看到安睡在榻上的李言蹊,相视一笑——满满的“嘲笑”。

李言蹊也跟着醒了,见她们三个忙忙慌慌的准备着出发,又见自己这狼狈模样,顿时羞愧不已。自己这模样让两个丫鬟瞧了去,真是颜面扫地。

他匆匆洗漱完毕,忙不迭的钻进了马车,启程上路。

方姚手里还是捧着那两本佛经,不过她实在是看不懂,只是随便翻翻看看。时不时向李言蹊看一眼,这人昨夜应该是没睡好,今天窝在马车里就一直睡着。

方姚又看了几句佛经,渐渐地,方姚也支撑不住,头一歪,窝在马车里睡着了。

行进了又一个时辰,二人昏昏沉沉间听到几声马蹄“嘚嘚”踏地而来,由近而远,渐渐在他们周围慢下来。

一个声音道:“敢问是礼部员外李大人吗?”

余叔道:“正是我家老爷。”

那人松了一口气,道:“那就没错了。李大人,下官云平县驿驿使,昨夜我驿站丢失宝物一枚,请大人返回驿站,协助调查。”

李言蹊已经起身了,掀开马车帘问道:“丢失宝物,为何要我等返回,莫不是怀疑我偷去了不成。”

“不敢。”那驿使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只听他道:“大人洁身自好,自然不敢怀疑大人。只是家人周围的人只怕是逃不了嫌疑了,所以是一定要查一查的。不仅是大人,昨夜在驿站里歇息的刑部侍郎大人也因此事耽搁了,正在协助调查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人家一个侍郎都配合调查了,你一个员外还能坚持走不成。

李言蹊回头看了一眼方姚。她眼中也是茫然不知,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她倒是没有太慌,而是压下了眼中的种种情绪,低头思索。

李言蹊也不再继续坚持,自己若是执意要走倒显得是自己心虚。况且这驿使所说有理,自己身边的奴仆都是可以信任的,但那几个雇佣的驭夫可拿不准。

他点点头。命令余叔带着马车向回驶去。

李言蹊缩回车中,眉头微皱,不知脑子里在寻思什么。

方姚胡乱拨着腰带间香囊上的红穗子,滑溜的触感让她很舒服,但此时她心里却是无意感受这些的。方姚只觉得奇怪,怎么偏偏就在自己走的这天驿站就失窃了呢?

自己也真是倒霉透顶,莫名其妙穿越,莫名其妙嫁了人,莫名其妙有个青梅竹马,又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一桩案子里,而且这次只怕是要见到那个齐苇杭了。

她本来心里就乱,偏偏事情又一件接着一件的。

不过,若她真是个省事的,老天爷也不会给她再生之机了。这样一想,她心里又平衡了,多少人想要好好活着却不可得,自己多了一次机会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呢?

既来之,则安之。

“你知道驿站有什么宝贝吗?那么个简陋的地方,不像是能藏宝的。”她想通了,就把心思落在了那件案子上。

李言蹊想了想,他是个博学经史的,还真的听说过云平县的历史。他细细讲道:“那是本朝开朝之时的事了。我大燕第一丞相伍清芳大人当年进京参加科举,路径云平县,在墙壁上提了一首诗,纾解心头忐忑之意,诗中表示出他对本场科举并无信心,觉得自己一定会落榜。

云平驿站的驿丞正好看见了,大大赞扬其诗有天高云阔的舒朗之意,让人用轻纱将诗句围拢起来。只是伍清芳大人当时还未化鲲为鹏,因而这诗里多了一些犹疑缩首之意。两人一时成为知己。

后来伍大人果真高中状元,为表达对那驿丞的感谢之意,将他最爱的一只青玉竹箫送给了驿丞。驿丞一生无儿无女,便将玉箫奉在云平驿站里,以表二人之间的忘年情谊。”

李言蹊侃侃说完,看方姚听得无比认真,便又道:“那玉箫传了有一百多年了,从没有人敢动过。不知是何小人,竟动此清雅之物的注意。”

方姚知道古代书生都是这般的,于是连声称是,心里却想的是,“如此贵重的东西,难免有人觊觎。大张旗鼓的放在那里,让人偷了也不为怪啊。”

她又想起另一个典故,便随口说道:“记得唐朝时也有一士子,名为王播,出身贫寒,旧时曾经在寺院寄宿。那寺院的僧人们一开始还以礼相待,只是慢慢的便怠慢了他。王播不忿,便在墙上提了首讽刺的诗,后来王播官至宰相,重回那寺庙时,发现自己那诗句竟然被绿纱围起,倒是和这事有点相似。”

她不过随口说说的,谁知瞥到李言蹊难看的脸色,发觉他竟是又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没错,王播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作者菌会在文中时而拉出一些典故,燕国人有的听说过有的没有听说过,表打我~~~





第5章 第五章
方姚不过随口说说的,谁知瞥到李言蹊难看的脸色,发觉他竟是又生气了。

她不知他那里来的这么多气好生,时不时就皱个眉头、冷个脸,纵使他生气起来也是秀色可餐,只是总是让人跟着心情不快的。

方姚想起网上的一个视频段子,《还珠格格》里含香看见自己心爱的蒙丹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而紧皱眉头,于是伸出颤巍巍的病手,娇滴滴的柔声说道:“你每一次生气的时候,都喜欢皱起眉头。我真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毛给烫平。”

蒙丹居然开心的回答:“好,好。你把它烫平。”

简直是惨绝人寰好不好。

方姚想起那个镜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是自己也拿着一把熨斗去烫李言蹊的眉毛,这厮一定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义正言辞道:“就算你熨平我的眉毛,也不能熄灭我心中之怒。”

方姚自个傻乐,却不知这一笑把李言蹊的眼神牢牢吸引住了,绝对是牢牢的、一动不动的。

“你为何笑的如此开心?”他声音冷漠冰冷,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嘴角下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动怒了。

“王播是何人?那人虽说也是官居丞相,后期却是大敛民财,贪污受贿。我朝伍老丞相为官清廉、爱民如子,两者判若云泥,岂能一概而论!你居然将两者并谈,岂非荒谬!”言罢,李言蹊还长长的深吸一口气,仿佛是意犹未尽,骂的不够爽快。

啥?方姚脑中此时闪过的只有这一个字,他是为了这个生气的吗?就是仅仅因为自己把王播和伍清芳做对比,就心中不乐意了?

他还是那副模样,仿佛方姚的话侮辱了自己的偶像一般。

哦,方姚懂了,李言蹊这人书生气有点重,读书读得有点死脑筋,十分崇敬为官清廉的清流之臣。这伍清芳应该是他的榜样。他是伍清芳的迷弟!

“我不过是说二者有些相似之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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