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京官夫人不好当-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言蹊今日听话的要命,过不了一会儿就往她碗里夹一点菜,方姚十分不适应,两次轻声出言婉拒,但他还是如此。
方姚心一软,算了,就让他在平毓秀面前多表现一下吧,今天他挨得训也够了。
吃过饭,平毓秀又拉着方姚说了好一会儿话,李言蹊只能坐在一边相陪,艾如在前后端茶倒水,阿勤则是回房读书去了。
方姚一一回答平毓秀的问题,好在他问的不过是一些身体好不好,最近吃的香不香之类的问题,没有露馅儿。方姚不断用言语讨他欢心,平毓秀开心的不行。
最后说到了方姚的父母,平毓秀心情沉重了几分,虽然两人立场不同,处理一些事情上方奎也有做错的地方,但却是真正的好友,真真是为他们担心。
平毓秀叹息一声,又顾虑着方姚的心情,便没有太伤春悲秋,宽慰道:“孩子,不要太担心,他们一定没事的。”
方姚低低的“嗯”了一声,她作为身份上的女儿,总要装的十分担忧伤心才是。
平毓秀见她面上起了伤心之色,不便再说下去,又与她闲聊几句,便让她先去休息,留下了李言蹊单独谈话。
方姚知道他们师徒自然有话要说,便听话的跟着艾如去了平毓秀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平毓秀看着她消瘦的身影,对李言蹊道:“这孩子,没了母家,真是可怜啊,你可要多多关心她,省得她自己胡思乱想。”
“是。”李言蹊这次是真心的,她清瘦的双肩在夜下十分柔弱,让他心底泛过一丝疼惜。
孤月高高的挂在天穹,空中没有一颗星子,真真是寂寥万分。月光有些惨谈,筛落在地上,如碎玉般让人起了怜惜之意。
方姚跟在艾如后面,几乎是蹦蹦跳跳的进了西首的一个房间,她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此时阿罗和阿锦都早早吃过了饭,在那间房门外等着伺候她。艾如领她到了房门口,就不再进去了,行了个礼,道:“师嫂好好休息,艾如先告退了。”
“师弟辛苦,多谢师弟了。”方姚道。
艾如退下,返回去伺候平毓秀。
“夫人,外面夜凉,快进屋吧。”阿锦和阿罗两人扶着方姚进屋。屋里窗明几净,燃着三只白蜡,却也足够明亮。
方姚一一看去,见屋里只有一张挂着深青色幔帐的简陋木床,床上是两套薄被。窗下是一张书桌,桌上放着笔架山,砚台和几只狼毫细笔。
书桌旁边贴墙放着一个五层的木制黑漆书架,只在最上面放着七八本书,都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启蒙读物。
门口放着梳洗架、铜盆等,再有就是床侧一个大柜,应该是放衣服和杂物的。
简简单单,朴实安雅,倒是让人喜欢。
阿罗在床边铺被子,阿锦一边服侍她宽衣,一边小心翼翼道:“据说,这间房子是老爷少年时住过的呢。后来老爷跟着平老先生入京,这间房子就没人住了。艾如说平老先生最喜欢老爷,这里面的摆设都不让随便动呢。”
她们几个都看出李言蹊和方姚这两天闹矛盾,不敢乱劝。今日见到平老这么护着方姚,比之以前更甚,才敢这么说。
“是吗?”方姚惊奇,仔细一想也是,平毓秀就像父亲一般对李言蹊谆谆教导,从刚才的事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了。二人虽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他自幼孤苦,平老就如他父亲一般。”她淡淡对阿锦说道。“你们不用伺候了,折腾了一天也累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阿罗铺好了床,此时拿着一块温热湿润的毛巾走来,递到她手上,“夫人,那您是现在歇息,还是等老爷。”
“你们不用管了,我再等他一会儿。”
二人对视一眼,识趣的退下了。
等两个小丫头走了,方姚才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两天真是累坏了,又时时刻刻在人前,不能随便做这种无礼的举动,真是腰酸臂乏,难受至极。
活动了一阵手脚,方姚便要上床睡觉了。鬼才要等李言蹊呢?
刚躺下,就听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读书之声,声音越来越大,就像在她窗边读一样。
方姚听出是阿勤在读诗文,想不到小小幼童这时候还要读书呢。一时好奇,披上外衣,下床推开窗户。
阿勤小小的一个人正在院中对着明月吟诵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语气激昂,十分有代入感。
方姚记得自己好像是高中才学过这篇诗文,现在早忘了,没想到在这里不过十岁的幼童就会背诵这样的诗句了,真是让她汗颜。
等他背完了一遍,方姚才出声道:“阿勤师弟,你背的真好。”
阿勤转过身,见她在窗内鼓掌,十分开心。乐颠颠的跑了过来,对方姚道:“阿姚姐姐,我可是吵到你休息了?”
“没有。我还不困,正无聊着呢。你等一会儿。”方姚走去门前,这个阿勤在私底下无人的时候不叫她“师嫂”,反而叫她“姐姐”。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两人应该是在京城的时候就认识并相熟的。
方姚从房间里走出,在石阶上站住,道:“阿勤,过来。”
阿勤十分开心的笑着跑到她跟前,“姐姐,半年不见了,你可安好?”
“我很好,你呢?”方姚问。二人很有默契的坐在石阶上,抱着膝说话。
阿勤咧嘴一笑:“我也好的很,老师不做官了,每日也没有那么多人来打扰聒噪,清净之余就更多的教导我和艾如师兄学问,这半年我长进很多呢。”
“那你真是太厉害了,姐姐最近学问可是下滑的很,连百家姓也记不全了。”她本来就记不全。
“真的吗?果然姻缘误事,一成亲脑子都会迟钝。”阿勤郑重其事的说着:“幸好我年纪小不用成亲,不然这学问就做不下去了。”
方姚被他的理论逗笑了,笑道:“那等你到了要成亲的年纪可怎么办,你的学问就不做了?”
阿勤淡定坚决的回答道:“学问当然要做,我要在我成亲之前就做好学问,这样就不怕了。”
“咯咯咯。”方姚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说的话真是别有一番风趣。“你就抓紧做学问吧。不过你做学问是要干什么,跟你师兄一样考取功名吗?”
阿勤扶着下巴认真思索了这个问题,有些扭捏道:“老师是想让我和艾如师兄学习言蹊师兄,考取功名,报效国家,为百姓谋福的。只是,我不想做官。。。 。。。”
“哦?为什么?”方姚觉得以前自己读书是为了考大学,这里的人读书应该也是为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吧。
“我不想像老师和师兄那样,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小心还被贬官了,甚至丢了性命。我想周游四方,像游侠徐霞客那样,走遍万水千山,也铸就一部属于自己的游记。”阿勤十分认真的说着。
第15章 第十五章
方姚没想到他的志向竟然如此与众不同,不由得心生佩服,“那你的想法,老师知道吗?”
阿勤点点头,眼神稍微有些暗淡了,“老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我就跟他说了。但是老师又说,男儿应当志存国家人民,不应该因为一时的挫败便失了大丈夫心智。”
“哦。老师说的也有道理的。”方姚见他十分伤心,便又出言安慰,“但是阿勤的想法也是对的。人各有志,若是人人做官,那不是人满为患了。不过,你现在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多,也不能因为老师的事情就觉得做官不好。等你长大了,也许能更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阿勤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就知道阿姚姐姐一定会支持他的。“姐姐,我会多读书,等到我及冠了,就自己决定要去做什么。”
“真是个聪明孩子。”方姚又夸了他一句。
“姐姐。”他又想起了别的事,忐忑道:“你现在是不是很伤心,方伯伯他们,是不是。。。 。。。过的很不好。”他刚才提到了贬官什么的,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在她面前提这个的。
方姚哑然一笑,这孩子还真是贴心,她爽朗一笑,道:“姐姐已经没事了,父亲母亲那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不要替我操心了,跟个小大人一样。”
阿勤见没有勾起她伤心,才放下心了。二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月色如水,在夏天也让人感到一丝清凉。方姚觉得自己此刻终于放松下来,像回到了家。
李言蹊就是在他们二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回来的,这个小院里平时只有阿勤一人居住,平毓秀住在隔壁的院子里,艾如为了方便照顾他,也跟着住在隔壁。今天特意腾出了李言蹊早先住过的房子,至于其他人都是住在其他院子里的。
阿勤正在和方姚说到他有一次闯了祸,李言蹊替他背黑锅,结果就被老师惩罚在街上连背三天《夫子礼训》,引来众人好奇围观的事。方姚正笑的“咯咯”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转眼就看见李言蹊从小门大踏步走了过来,脸上的笑瞬间刹住了。
偷偷用手捅了捅阿勤,阿勤惊见李言蹊,灰溜溜的住口不谈了,有些害怕的看着他,生怕他听到自己背后说他,又要罚他。
清润月光下,李言蹊额上细密的汗珠闪着点点银光,眉头仍是微微蹙着,双手后背,冷冷道:“阿勤,你又在胡说什么呢?”
“没有说什么。”阿勤声细如蚊,“就是师嫂她闲着无聊了,我陪她讲个笑话听。”
方姚重重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太无聊了。”
李言蹊暗暗咬了咬牙,道:“老师怎么教我们的,君子不可言无礼、行无状,以后要谨言慎行,不可随意调笑,成什么体统。”
“是。”阿勤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师兄教训的是。阿勤知道了。”
李言蹊目光柔和了,怜惜道:“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温习功课呢。”
阿勤不舍的看了方姚一眼,方姚对他做了个“拜拜”的手势。阿勤对二人行了个礼,迈着方步,回到院西的屋子里自去睡了。
方姚看着在平毓秀和李言蹊面前都是小心翼翼,只有在自己面前还能自由自在的放生大笑的阿勤,有些心疼。这孩子的天性活泼,奈何整天在老师和师兄的监管下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言行举止,真是累人的紧。
天性如此被压制,不知道他长大后还能不能记得自己曾经有个周游四方的梦想?还是他也会遵从老师的意愿入朝为官呢?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可怜李言蹊,他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如果是的话,李言蹊小时候有没有类似这样的想法呢?
她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李言蹊身上,似乎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答案,可是他面上除了细汗,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李言蹊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森森的目光似是要看到他的心底,有些发毛。“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夜里还是很凉的。”
方姚回过神,从石阶上站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多少的灰尘,道:“是要去了。”
因为平毓秀对李言蹊的训斥,这两天方姚受得气已经消了大半,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李言蹊到现在还没有跟自己道歉,所以她还是不太想搭理他。
方姚反身回了屋子,利落的解下外袍,一骨碌钻进了被子,脸朝里侧,不去看他。
李言蹊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传来,不一会,远处的蜡烛被吹灭,屋子里暗了几分。李言蹊脚步靠近她,又吹灭了近处的几只蜡烛,屋子里光线更昏暗了,只有月光透进,还可以看清轮廓。
李言蹊掀开幔帐,翻身上床,因为方姚睡在外侧,所以他每次总是小心翼翼,今天更是故意远离方姚,从她脚边上去。这床原来是李言蹊一个人住的,平白加上方姚,便显得有点小了,李言蹊几乎是沿着墙边摸索过去,然后慢慢的平躺下去,两个人的距离还是比平时近,李言蹊也没有嫌挤,闭眼去睡。
方姚此时正面是对着李言蹊的,可以听到他稍微沉重的呼吸声。方姚忍不住抬眼看了他,黑暗中只见他侧脸轮廓,并不能看见他面上表情。
不过想也知道还是那副臭脸,今天因为方姚他受的训斥不轻,怎么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过了大约一刻钟,他呼吸渐渐平稳了,想来是已经睡着了。方姚越想越觉得没劲,他居然这么轻易就睡着了?合着也就自己心里把这几天的冷战还当个事儿似得,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莫名的又有些火气,翻身朝外,故意狠狠在床上一撞,不让李言蹊安睡。
没想到李言蹊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像是十分忍痛的样子。方姚吓了一跳,自己没有碰到他呀,当下心急问道:“你怎么了?”
李言蹊悄悄地倒吸了几口凉气,故作轻松道:“无,无事。快睡吧。”
方姚听得清清楚楚,这句话明明是他咬牙从喉咙里说出来的,就是十分疼痛时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了。
方姚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向床板撞的时候好像是压到了一个扁扁的东西,应该是手的吧。。。 。。。
自己不会是把李言蹊的手坐骨折了吧。
“天哪。”方姚掀开幔帐,黑夜中向李言蹊伸出手,借着微弱月光摸到了他的左手,刚碰了一下,他手就是一抖,又是闷哼一声。
方姚赶紧下床,她的点儿也太背了吧。
黑夜中随意趿拉了两只鞋子,只听李言蹊也撑起了身子,道:“我没事,你要去做什么?回来。”
不等他说完,方姚早就起身拿起火折子,点着了床边的两只蜡烛,房中光芒又亮,李言蹊别过了脸去,将左手往怀里藏了藏。
方姚灭了火折子,做到床边,看他满脸通红,冷汗直冒,一看就不正常,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骨折了?”
李言蹊假装镇定,故意愠怒道:“没什么事,快点休息吧,我累得很。”
方姚不由分说的伸出手,一把将他的左臂拉了过来,心头一惊。李言蹊的左手手心通红,肿胀的比平时高了两倍,
“这是怎么了?我就是轻轻压了一下,怎么肿成这个样子?”她语气焦急万分,似乎是这伤伤在她自己手上一般。
李言蹊手往后一缩,没有从她手中挣脱,只好任由她拿着,道:“不关你的事,不要瞎猜了。快点睡觉。”
“可是这伤的这么重,肯定很疼,你怎么睡得着?”方姚目光迎上他的脸,从他忍耐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的手肯定疼得要死,只是嘴硬罢了。“不会是老师打的吧。”
方姚想起他回来的时候就是满脑门的汗,双手一直背在身后。
李言蹊摇了摇头,“你别管。”
看样子方姚又猜对了。平毓秀为什么要对李言蹊动板子?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今天这几句话吗?不过是一些小事,总不至于如此吧。
“为什么呀?因为我跟老师抱怨,他就打你板子吗?”方姚还在追问,“我只是想让他骂你两句出出气罢了,不至于如此严厉吧?”方姚越说越是心虚,低头看着他红肿的手心,十分过意不去。
看她自责内疚,李言蹊有些于心不忍,道:“不是因为你,都是我自找的。”
“可是你待老师恭敬有加,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你?你倒是跟我说呀。”方姚不经意间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李言蹊吃痛,又吸了一口凉气。
方姚赶紧松开他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伤得这么重,今晚上可怎么睡得着。你等着,我让阿罗找点药膏来,摸上能好点。”说着就要披衣外出。
“别去了,大晚上的不要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去看一看大柜里有没有一只带锁的小木匣子,帮我拿过来。”李言蹊生怕她会惊动了旁人,特别是老师。
“大柜?”方姚听他仿佛是有办法,于是提了脚步去那柜子里翻看。果然里面有只红漆的小盒子,带着把黄铜小锁。锁是开着的,方姚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个小罐子,还有几个枯草编的圆球。
她把盒子拿到他跟前,自己复坐在床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东西的?”
“这是我的房间,自然是我留下的东西。”李言蹊抬起完好是我右手,从里面挑出一个青瓷小药瓶,拨开了盖子要往自己左手上倒。
方姚赶紧制止,“你还是歇歇吧,我给你上药,你一只手不方便,别再弄洒了。”然后不由分说的从他手里拿过药瓶,又拽过他的左手。
方姚支起左腿,脚腕搁在床沿,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支架,将他左手放在膝盖上,露出红肿的手心。
她将药膏用力控出来一些,用右手食指蘸了,轻轻点在他手心,然后慢慢画着圈儿推开。她的动作很轻,所以李言蹊并不觉得很痛,药膏涂上去凉凉的,缓解了手心的痛麻之感。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这药你是时常备着的吗?老师是不是总是打你啊,你才会自己备药。”方姚忍不住好奇,边替他涂抹药膏边问。
“没有。只是我小的时候后,完不成功课,老师才会用戒尺打几下。其实也没有涂过几次药,过两天就好了。”他淡淡回答。
“那今日又是为何?你都成年了,老师更不会无缘无故打你戒尺,是不是……真的是因为我?”方姚还是想知道答案。
烛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李言蹊清澈的眸光也跟着忽闪了一瞬,他微微低下眼,不想回答,可是还是忍不住说了。“不全是。只不过老师他确实看出你我两个吵架了,所以替你教训我。”
“啊?”方姚忍不住惊叫出声,她装的应该挺好的,演技一直在线,怎么就被发现了呢。“老师怎么看出来的?”
李言蹊道:“你忘了?老师一向疼爱你,你说话的语气一变,他就知道你心情怎样。所以他早就知道了,然后他问了我,我就都告诉老师了。老师说是我不对,就动了戒尺。”
方姚怔住了,原来平毓秀真的如此疼爱自己,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很感动。可是她不是真正的方姚,那个老人心细如发,能看出这点区别吗?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姚害得他受罚,十分过意不去。
“没有,不怪你。”李言蹊听她如此说,不免漾起一股惭愧,这两天他多少想明白了一些,自己那日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对。
他虽然出言安慰,但还是没有半点宽慰了方姚的心,方姚心中仍是惴惴的,也忘了这几日冷战的不快,像有块石头压着。
她的手法越发轻巧,触碰到他伤口时半点也不敢按压,生怕弄疼了他的样子。
“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儿?”方姚好不容易将粘稠的药膏在他手上涂了一层,问道。
李言蹊动了动手指,认真感受了一下,道:“好多了,很清凉。”
方姚突然觉得他一板一眼的样子倒有点可爱了,忍不住自己嘴角微微上翘。塞好了瓶盖儿,将药瓶放回了木盒里。
此时二人都不太想立刻休息,气氛安宁。方姚还拉着他的手,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手心看。他的手原本修长洁白,此时被打成了熊掌,手心几乎是血红色,看着真是触目惊心。
“呒~~~”方姚鬼使神差,轻轻的朝他手心吹了一口气。小时候磕到碰到了,大人都会这么做,下意识里她就跟着这么做了。
轻风滑过手心,李言蹊看着她做出如此暧昧的动作,心头突突跳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的向后一抽,从她滑腻的指尖脱落。
一丝丝尴尬暧昧的气息渐渐升温,方姚维持着吹气的动作,眼珠转了转,呡住双唇,小脸鼓成可爱的金鱼嘴,
“这些都是什么药呀。也没个标记,不怕用错了吗?”方姚故作轻松的“哈哈”一笑,伸手拨了拨里面的几个药瓶药盒,又拿起两个枯草编的圆球,放在手心里打量。
李言蹊顺着她的话题回答道:“都是些寻常药物,我记得住。”见她对驱蚊球十分感兴趣,又道:“你很喜欢这个吗?如今夜里蚊子倒不多,又点了驱蚊香,是用不到了。不过你若是喜欢,不妨在幔帐中挂上,这种驱蚊球里面加了桂枝,好闻又有安眠功效,不妨试一试。”
“即能驱蚊子又能安眠?”方姚第一次知道古代的东西这么高级,比现在那种有毒的驱蚊剂好多了。她睁大眼睛往里瞧,枯草编排的密密的,里面塞满了小小颗粒状的香料,黑乎乎的。
她把驱蚊球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有一股干涩的枯草味道,好像还有点儿膏药的味道。却没有几丝香气。
“不香啊。”她像发现了新大陆,将驱蚊球递给李言蹊,“你是不是记错了,这是没加桂枝的?一点儿都不香。”
李言蹊接过,听话的闻了闻,也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是不香,记得买的时候明明都有香味儿的,难不成我错拿了一个没有味道的?”他喃喃的自问自答。
“你什么时候买的?”方姚想,可能是时间长了,香味儿都挥发了。
“有六七年了吧,我记得那时候我是十三岁来着。”李言蹊倒推了一下时间,“可能是时间太久,受潮了,香味也就变淡消失了。”
六七年!!三个大字在方姚脑中闪过,好久远的历史,难怪只留下一股膏药味儿,没有发霉发臭就不错了。
里面会不会生虫?方姚想到很多木材容易生虫,那这驱蚊球会不会也是如此?方姚想到那种浑身是肉的虫子,浑身哆嗦了一下,将驱蚊球丢到木盒里,向李言蹊道:“快放下快放下,这么多年的东西了,肯定招小虫子了。”
李言蹊哑然一笑,慢慢放下,道:“这草本来就是驱虫的,哪里就会招小虫子?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