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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馥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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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点点头,刚想开口,两人的交谈就被一阵震天响的爆竹声给打断了。傅春儿心道,这非年非节的,怎地就这么大声地放爆竹,是有新铺子开张了么?
旁边有几名路人一边交谈,一边往前走——
“听说戴凤春又新开了一家分店,前面那家,就该是他家新店了吧!”
“是呀,戴家老爷子魄力不小,这一百多年都只有一家总店的,这才几年之间,分店应该开了两三家了吧!”
“嗯,东关老店大约是有年头了,老爷子想把销路往钞关这边拓一拓吧!”
“也是,反正都是戴家作坊里出来的一样的香粉,最便宜的也要一两银吧,总归你家娘子搽在面上喷喷香——”
“去,你家娘子才搽戴凤春的粉,被我给闻见呢!”
“滚你的臭瘪色——”几人笑闹着就往前去。傅春儿心道,难怪那日听说戴家在为作坊寻学徒,怕就是这个原因吧,人家扩大经营了呢!她便抬起头,见傅阳也好奇的很,于是使个眼色,两人就跟了上去打算瞧热闹。
果然见这新开的铺子是一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模样,门前的爆竹纸屑洒了一地。傅春儿与傅阳两个,三挤两挤就挤过了人堆,来到新铺子跟前。只见新的店铺极敞亮,铺门上方挂着大大的招牌,上面龙飞凤舞了“戴凤春”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立在傅阳左手边的一位老者,点了点头,拖长了声音道:“戴凤春自本朝隆武年间开业,已历百余年,观此店的声势,买主直趋门下,此诚业内独一家啊!”那老者说着,还拈了拈胡子。旁边一个年轻的后生倒是面露几分不服气,说:“那薛家铺子不是也挺兴旺的么?”
那老者拍了拍后生的肩头,一脸了然地道:“薛天赐业内新贵,与戴家百年传承相较,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呀!你是替薛家过来打探的吧,一会儿自己进门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
那老者一番话说得文气绉绉,然而傅春儿这边,则大多是广陵城中的百姓,过来的看热闹的,所以她耳边都听着些广陵土语——“乖乖隆地咚”之类的赞叹艳羡之声。
少时,一番新店开业的礼节结束,戴凤春的新铺子便大了开铺门迎客。这间铺子设计得很巧妙,外面临街的一进铺面,货柜只占了一半,而且大多是已经装成礼盒的成品。另一半设了几张八仙椅,四壁布置得极其雅致,四面的板壁上,挂着好几副水墨条幅。估计这一进是专为招待男客用的,因此在此招呼的几个伙计都是男子。傅春儿听傅阳鼻子里低低“哼”了一声,心知他见到熟人,果然,转头一看,戴诚正脸上堆满了笑容,招呼着进店的客人。
再往里走,自有人为前来的客人打帘子。傅春儿与傅阳两个小孩,也随着看热闹的人混了进去。一进第二进,傅春儿立即嗅到了淡淡的花香,极为清雅,她四周望望,便心中有数,这一进应该专门招待女客的。
第二进铺子的装饰极为用心,甚至四周的板壁都被漆成了珍珠白色,四处都装饰着时令鲜花,而那清新的花香,似乎无处不在。第二进进门处便有一名颇为端正俏丽的小丫头,给往来的客人奉上礼品。那是一只小小的香件,装在布袋里,布袋上绣着一个“戴”字。傅阳也凑过去要了一只,塞在妹妹手里。傅春儿一闻,那香味似乎与铺子里的花香一无二致,而且隐隐地有些清凉,感觉有些提神醒脑的功效。
再往里看,这第二进铺子里,四周围都是柜台,柜台里各式香粉、胭脂、香件,摆得整齐有致,柜台后面站了好几名穿着一样服饰梳着一样服饰的姑娘,正低声细语地为客人解释着什么。铺子里所售的香粉胭脂,全部都有样品供客人试用。招呼着客人的姑娘们,正从柜台后面取出一只只用月白色细绸做的粉扑,帮着前来的大姑娘小媳妇上妆。傅春儿心中颇为震动,这家店,已经颇具现代化妆品店的风格了啊!
第二十五章 “瘦马”卞九
更新时间2014…2…9 9:02:46 字数:2226
在铺子第二进来来回回看着的大姑娘小媳妇,看着每一件货品,都似乎爱不释手,但是一听价格,就都有点傻眼,不少人讪讪地放下了手中的物件。柜台后面“戴凤春”招呼客人们的姑娘们,却神色一点不变,依旧不厌其烦地解说,显出十分诚意,有几位穿戴不错,手中大约也是有些闲钱的,便耐不住,开始往外掏银两。
恰在此时,一位年纪稍长的姑娘立在铺子正中对大家说:“今日分店新开张,所有货品八折,仅限埂子街分店,只此一日。”
大家一听,纷纷又将已经放下的货品都拿了起来,自觉捡了便宜,还只此一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还有不少人低声嘀咕,“戴家总店可是从来不曾打过折扣的呀!”
傅春儿和傅阳使个眼色,两人一起从第二进铺子里走了出来。此时“戴凤春”简直客似云来,铺子外面等了不少候着准备进店的,戴诚正带着几个伙计在店门口招呼大家,让客人们稍等一等,等里面的人出来以后再进店。他保证今日“戴凤春”不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不会闭店。然而即便如此,喜欢凑热闹的百姓还是在门口越聚越多,干脆排起了长龙。
一个轻柔的嗓音响起:“店家——”
店门口立时静了些,人们唯恐声音一大,这如流水潺潺一般清脆好听的声音便听不到了。
戴诚脸上依旧堆满了笑,这可和他那时在平山堂上的嘴脸完全不像。“姑娘有什么事?”
人前,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扶着一名年纪稍长的少女,款款地走到铺子跟前,“哎呀,九娘来了呀!快快,小娟你还愣着干什么,九娘,您快请进去。”
那被称作“九娘”的女子,身量苗条,纤腰仅容一握。她闻言一笑,如同异花生晕一般,头上的珠钗微微颤动两下,方才开言:“店家,会不会坏了你家的规矩?”
戴诚此刻脸上谦卑之极,道:“九娘,您是总店的常客,分店开业,劳动您亲自到店已经是荣幸,怎好还让您在门外等着,日头又这么大……”
说着,他回头大声道:“翠姑,卞家九娘来了,快来迎一迎!”
说话间,小姑娘扶着那“九娘”走进店去,与傅阳兄妹错身而过,傅春儿耳中听见她移动脚步之时那细细碎碎的环佩之声,鼻中闻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她身量还小,个子一丁点儿矮,因此看不到那九娘的面貌,一瞥眼之间,就见到那女子的裙下,露出一对尖尖的三寸金莲来。
傅春儿在前一世久闻“三寸金莲”的大名,可是在这个时空几个月,她却还未曾亲见。就连自己的母亲,秀才家的女儿杨氏,都是一双天足,她甚至还在街上看到过有人穿花盆底儿的,回家问了杨氏,才知道这竟是关外传入的一种时新款式。当时杨氏见她一脸好奇的样子,还曾颇为隐晦地告诉她,“缠足”的女子,不一定是“好人家”的姑娘。
于是傅春儿直到今日,才真正见到了一对“三寸金莲”,心想,终于见到一回被封建社会所深深迫害的女性对象了。只是,怎么在铺子外面围观的百姓,好像比她还要激动的样子。
“哎呀,卞九娘,今日终于见到了!”一个年轻后生一边摇头一边感叹。旁边一人问他:“这卞九娘是什么人?”
那个年轻后生如神魂颠倒般依旧摇着头,口中说:“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见到卞九娘,我今日可以去死了——”
“你这个呆瓜,你死了,卞九娘都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个人!”另一人使劲摇摇那后生,一边低声回答问话之人,“卞九是城里最出名的’瘦马’!”
这话飘到傅春儿耳中,她的耳廓不禁又动了动,原来这是历史上小有名气的“瘦马”啊!
原先问话之人听了此言,“哦”了一声,“原来是广陵瘦马,竟然是这等姿色,想来也应该有主了吧!”
那神魂颠倒的年轻后生闻言马上直起身子,说:“是呀,人家是……啧啧啧,你懂的……我瞎起哄个什么劲儿!”
问话之人却仿佛又被整晕了:“说什么呢?我懂什么呢?”
旁边一人拍一下那年轻后生,对问话之人说:“别理他,”说着压低了声音,道:“听说这卞九乃是徐家……徐家那位的禁脔,日后要么迎入门中,要么置做外室,”说着那人提高了声音,拍着年轻后生的后背,道:“所以啊,与你哪里有半文钱的干系!”
那后生闻言,深深叹了口气,却又不死心,探头朝第二进的铺子望去,顺便磨磨牙,暗恨这戴家铺子里人太多,自己不得机会入内,哪怕与美人同室片刻也是好的呀。
傅春儿正看得好笑,却见傅阳双目一眨不地,盯着另一个方向。傅春儿好奇地也随着看过去,只见一顶青呢小轿停在“戴凤春”新店的旁侧,一名仆妇正扶了两名少女下轿。
“也是熟人!”傅春儿心道。看那两名女子的身影,应该是戴悦姐妹二人。她见傅阳看得出神,便捅捅他,说:“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傅阳的脸腾得一下便红了,摇了摇头,支支吾吾两句,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傅春儿心中狐疑,心道,这么点的小哥哥,怎么好像见了戴家的姑娘,就有点心思不属的样子,怎么好像起了淑女之思一般?不过好像那日在平山堂,傅阳见了戴悦小姑娘,也是百般不自在的。
傅春儿伸长脖子,见戴家姐妹从店铺旁边一条小巷进去,一转就不见人影了,应该是直接从后面去铺子。她回头拉了拉傅阳,说:“哥哥,我们回去吧!”
回到“小山泉”跟前的铺子,傅老实正在铺子前面张望,估计他也是担心了好久,见两个小的回来,便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傅春儿低眉顺眼地,没说话,和傅阳一起赶紧去忙铺子里事情。少时,她正巧独自一人在外收拾着搁在外间的桌椅,仔细地将各处一一抹干净。突然,一双曾经见到过的黑云履突然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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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做某人的贴身丫头?
更新时间2014…2…10 9:04:29 字数:2285
“你,你叫什么来着?”黄以安似乎来之前喝了不少酒,“小姑娘,嗯?”傅春儿一抬头,竟然见黄以安乜斜着醉眼看着自己。之前她可没注意过,此人竟然长了一对桃花眼。只不过黄以安此时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傅春儿哪有心思欣赏这位风流少年的俊美容貌,硬梆梆地答道:“我姓傅,名字你没有必要知道吧!”
“嗯,姓傅……对了,姓傅!”黄以安这时打了一个酒嗝,傅春儿急忙扭脸躲了开去。黄以安却不乐意了,腆着脸说:“好歹给爷上点吃食呗,这空肚子冷酒的……”
“黄五爷想用多少文的吃食?”傅春儿听他说得有点可怜,还是问了一句,“我们这里八文,十二文,十五文的都有!”
“啪”的一声,一块约摸半两重的银子抛在桌上。黄以安一挥手,说:“都拿去!”
“找不开!”傅春儿根本就没打算接。
“爷说了,都拿去!”黄以安忍不住大声说,“爷都赏了你,好酒好菜地给小爷上来。”这一嗓门之下,傅阳出来,对妹妹说:“春儿进去做些吃食吧,我来招呼黄五爷。”他说着拉拉傅春儿的衣袖,道:“这黄五爷是小七爷的亲眷,爹一定不肯收钱的,你与他较这番劲做什么?”
傅春儿悻悻地进去,过了一会儿,端了一碟一碗出来,对黄以安说:“铺子鄙陋,没什么好东西,黄五爷将就着用点。”
黄以安一看,依旧是一碗绉纱小馄饨,旁边放着一小碟盐水煮的毛豆,“嗯”了一声,坐下来尝了一口。“嗯,傅家小丫头,终于知道熬鲜鸡汤做汤底了啊!”他吃了几口,大约真的是腹中有了吃食,舒服了不少,酒意似乎也散去了些。他用手剥开一荚毛豆,一粒一粒抛在空中,然后接在口中,嚼了嚼,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傅春儿说:“傅丫头,你是不是想去给我表弟当贴身丫头?”
傅阳正一脸雾水的时候,傅春儿已经沉下了脸,说:“黄五爷,这话从何说起?”
黄以安又抛了一粒毛豆在空中,这回却没接住,掉在了地上。他一双桃花眼瞥了瞥傅春儿,道:“我听侍墨说,你在大德生堂之时,帮小七做了好多吃食,还学了念诗。那日侍墨把你念的诗给小七念了一遍,笑得他半日没直起腰来。”说着,他将一张俊脸凑到傅春儿面前,低声对她道:“你若想接近小七,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黄以安说话之间,那略带酒气的呼吸直喷在傅春儿面上,傅春儿嫌臭,直往后躲去,心道:都叫什么事儿,这些公子少爷的,肚里都是什么坏水!稍稍做点吃食说两句笑话,就牵扯到想做贴身丫头接近人家纪小七。
傅春儿还没怎么地,傅阳倒先不干了,他上来护在傅春儿身前,说:“黄五爷,请你不要瞎三话四,我们家虽然穷,但是绝对不会卖妹妹!”傅阳小小年纪,印象中“做人家丫头”的,都只有那些穷苦人家,实在没有活路了,把自己儿女卖入富户为奴为婢。他这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傅春儿心中,不禁泛起些许感动。
她眼珠一转,突然大哭起来,而且一面哭着一面转身慢慢朝铺子里面走过去,边哭边道:“爹啊,不要把我卖掉啊!”
傅阳听见妹妹的哭声,更是狠狠瞪了一眼黄以安。黄以安听了这话,才晓得自己说的话实在是造次了,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不是!不是叫你们家卖儿女啊!”周围有些行人,听见傅春儿的哭声,和黄以安这番话,都纷纷侧目。
黄以安原有的几分醉意,被傅家兄妹这么一喝一哭,已经基本被完全吓醒了,当下再也不敢造次,起身往外走。而傅阳则追了上去,将他那半两的银块塞回到他手心里。黄以安见傅阳一脸的敌意,声都不敢出,灰溜溜地走了。
傅阳走回来,轻声安慰早已经止住哭声的妹妹,说:“没事的,咱们家,绝对不会送你去那些腌臜地方的。”
傅春儿回他一笑,“那是自然,没了我,谁给大家做这些吃食呢?”
后来傅老实与杨氏得知了此事,也都安慰一番傅春儿,杨氏更是直接批评黄以安,“这个黄家的五少爷,怎么说话这么随随便便!”傅春儿想的可是另一码事:既然爹娘都已经是这个态度了,如果下回黄以安再来,一定要记得收他的钱!
不过之后好几日,黄以安就绝足不来了,连赵二都有时候会问傅老实,说:“你说这黄家五爷,怎么就不来了呢?”
傅春儿却暗自高兴,觉得少了这么个讨厌之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落得个耳根清净,求还求不来呢。她只安心每日里在铺子里做着这些吃食。而一旦过了立秋,早晚便凉快了下来,不少新鲜蔬果也随之上市,傅春儿便开始琢磨做些什么新鲜的吃食好。她偶尔在市面上见到了新鲜的荸荠,就将荸荠剁成极细的小丁,调入肉馅里,她做的馄饨登时多了些细细的爽脆的口感。可是,这还只是将原有的吃食稍稍改进,自从上回鸭血汤因为材料的问题被傅老实否决之后,她一时还想不出再做什么新鲜的吃食点心出来好。
虽然过了立秋,白天里有时依旧闷热难当。这一日便是这样,到了午后,乌云极迅速地堆起来,遮蔽了阳光。一时间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傅家三人此时依旧在铺子里,傅春儿望着外面如帘幕一般的雨丝,心中庆幸,幸亏早上快了一步,要采买的物事都已经买齐了,这会儿不至于在街上奔走淋雨。只不过,夏日午后的阵雨,都下不了太久,一会儿天晴人们出来,又可以做生意啦!
正这么想着,穿过重重雨幕,走过来一大一小两人,都打着伞,但是估计雨势太大了,雨伞也不抵事。这两人走进铺子的最外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店家,借您的铺子,避会儿雨!”
这次是傅老实出面招呼,他拖过两张收在铺子内的方凳,在门口附近放了,道:“请随意。出门在外的,大家伙儿都有时候有些难处啊!”待他看清来人,才道:“咦,这不是,戴……戴……戴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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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子不打算承父业
更新时间2014…2…11 9:04:12 字数:2242
傅阳与傅春儿听见傅老实招呼,都从灶间出来,见真的是戴悦与她的姐姐。大约是雨下得太大,两人头发衣衫都有些湿哒哒的,略有些狼狈。傅春儿见了连忙道:“戴家大姑娘,小姐姐,跟我到后面来收拾一下吧!”
铺子其实很小,傅春儿只好将二女引到后厨灶间旁边的一个小间里。这是一个平日里供她自己与家人休息的地方,请戴家二女坐下。然后自己赶紧舀了一盆热水进来,将自己的手巾子搭在盆边上,一起端到戴家两位的身前。她只对戴家大姐说:“戴家大姑娘,这是我的手巾子,今天早上刚洗晒过的,两位要是不嫌弃,用热水揩揩手脸吧!外裳若是湿的厉害,也请解下来,我可以帮你们去烘一烘。”
戴家大姐没说话,却先环视一周傅家铺子的灶间。只见整个灶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不似平常人家的厨房,这里的案上连一点油烟都见不到。而傅春儿请戴家二女做的地方,是一张半旧的八仙桌,但胜在擦得一尘不染。桌上放着一套雅致的茶壶茶盏,旁边一只小瓶里插了几枝新掐的玉簪花。想是傅家一家人忙碌之余可以歇息一下,喝喝茶,谈谈天的地方。她点了点头,接过傅春儿手中的水盆,道了一声谢,说:“傅家妹妹,以后莫要大姑娘大姑娘地叫我,和悦儿一样,叫我茜姐姐吧!”原来这戴家姑娘单名一个茜字。
傅春儿心想,茜姐姐?我们很熟么?不过她嘴上还是让了一步,说:“嗯,茜姐姐,我再去给你们泡些姜茶,过了立秋,淋雨挺容易受寒,还是小心点好。”而戴茜则先仔细帮戴悦将头发手脸都揩了一遍,这才重新将手巾搓了搓拧干,自己略擦了擦。
傅春儿将用过的水盆端了出去,自己又将灶火生旺了些,开始煮姜茶。这时,窗外的雨依然哗啦哗啦地下着,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傅春儿心中并不“那么”地喜欢戴茜,实在是上回在平山堂上发生的事情让她有点心寒。她望着窗外小院里的水幕,心想,这真是“下雨天,留客天”啊!
待她煮完姜茶,灌在茶盏里,端回刚才的小间里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戴茜竟请了傅老实父子两个进来说话。这铺子里因为平时只有傅家三人,因此只有三张方凳,因此戴茜自己坐了一张,傅老实坐了一张,戴悦扶着一张立着,而傅阳则立在门口。
“茜姐姐,悦姐姐,两位是客,喝点姜茶吧!”傅春儿打算不着痕迹地提醒一下戴茜,千万不要把自己给当自己主人了。戴茜却不为所动,接着问:“傅大叔,我也是听作坊里洪叔提到过你,说傅阳小兄弟想寻个作坊学徒是么?”
傅春儿心里诧异,心道:“怎么说到这事儿上来了?”她送上了姜茶,就静静立在一旁,听戴茜想往下说什么。
“我们作坊里正巧想再找一两个像傅阳小兄弟这样年纪的学徒,不知道小兄弟可愿意来。”戴茜低头喝了一口姜茶,转头看了看傅阳的神色,说:“我其实就是想问问小兄弟的意思。”
傅老实在一旁倒是涨红了脸,低声说:“老洪可曾跟姑娘提起过……”
“这个自然,”戴茜的语气平平的,似乎一点波澜都没有,“傅大叔早先也在戴家作坊里做过一两年,这个我知道的。”
“不止这些,当年’戴凤春’的作坊……”傅老实越说越是期期艾艾,不知为何,他面对戴茜这名妙龄少女,竟然觉得甚为紧张,傅春儿分明见到他额角微微见汗。她与傅阳互相望望,都有点好奇,当年傅老实与戴家作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叔,我想,”戴茜沉着地开口,“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作坊里老人也不剩几个,我可以担保没谁敢乱嚼舌根的。再说,小兄弟在作坊里,有洪叔与我照看着,傅叔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见傅家三人一个都不曾接口,就说:“或者,如果小兄弟不想去作坊,我可以安排他在铺子里。不出几年,我包他能成大气候。”戴茜上下打量一番傅阳,颇为肯定地下定语:“小兄弟定能成为我戴家铺子里最好的挡手。傅叔,你看这样可好?”
傅老实被戴茜一番话给说懵了。他年轻时确曾在“戴凤春”作坊里学徒过,那会儿他可是觉得,进戴凤春的铺子,与在戴凤春作坊里做活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相比,好太多了。眼下他还没弄清楚,这样一个馅饼怎么就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砸到自己头上,不对,砸到自己儿子头上了呢?
傅老实懵住了不答话,可是傅春儿却在一旁拍手笑道:“茜姐姐,你好厉害,戴家铺子一定都是由你说了算的,下次你带春儿去玩嘛!”
戴茜一怔,扭头去看傅春儿,只见她笑嘻嘻的,头上梳着的两个小揪揪一颤一颤,仿佛刚才那话完全是无心之言。但是傅老实却抬起头,问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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