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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馥春-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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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儿身子微微一抖,停在她肩上的那只彩蝶突然间便振翅飞起,在袁时面前,似乎在空中载沉载浮一番,最后落在袁时洁白的手上。袁时将那彩蝶轻轻托起,往窗外一送,那彩蝶倏忽消失在窗外。
傅春儿一个激灵,道:“你,你——”那蝶儿一旦飞出这间水阁,外间气温陡降,一定活不了多少时候。
“即便眼下不死,也终归要亡,我只是送它一程——”袁时轻轻笑道,这时候声音却微微变幻,给傅春儿烦躁的心中突然注入一股凉意,令她稍稍平静下来。
傅春儿平日里不喜欢说话藏着掖着的人,也不习惯打这等机锋,这时听到袁时说这等话出来,突然觉得,难道此人在劝自家,不要贸然出头去扶助傅兰儿么?难道就是因为人人最终都逃不过最终的大限,这么一个理由么?“先生可否说得明白一些?”傅春儿犹豫着问道。
袁时继续定定地看着她眉宇之间,道:“你原是明白的——”
明白什么?傅春儿苦恼极了,她就是因为想不通啊,所以昨日袁时那句“你在烦恼”才会触动她,才会令她到此赴约。难道还是在说傅兰儿么?她明明知道自家出面庇护傅兰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傅兰儿的问题是都出在根子上,也就是说,当年傅家不教,将她养成了这么一番性子,全然不会处世,也没有基本的道德观念,这也令她几乎无法作为一个女人而与夫家好好相处。这就好比错已铸成,眼下无论如何补救,都只是治标,治不了本——徒耗心力,广陵三房这头,不该就将这个担子,平白就自己扛在自己肩上。
“可是,可是,”傅春儿喃喃地道,她还是没办法接受傅兰儿正一步步走向的厄运。
“既种恶因,便得恶报,只是这恶报,如何能报,世人却不知道——”袁时突然开口,傅春儿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悲悯,接着好似又有些自嘲。她若是能明白袁时此时的心境,大约也能猜到将来袁时为何非要以一人之力,搅动江南两淮。只可惜人力有时穷,眼下傅春儿一心想着自家那些闹心的事情,袁时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怪人,一个能触动人心的怪人罢了。
傅春儿依然困惑得要死,以她一个后世之人的眼光来看,傅兰儿并没有真正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啊,然而在这个时空里,傅兰儿的所作所为,却为世所不容,这是一定的。想到这里,她突然省过来,看着袁时,问:“袁先生,你难道会读心,否则你怎会知道我心中想什么?”
袁时自低下头去,不答。傅春儿仿佛听见他低声念着偈子,在念什么却听不清楚了。
“又或者,先生您其实真的是位大和尚?”她左看看,右看看,眼前的袁时,肩上披散着乌黑的发丝,一张俊面,长眉入鬓,神色间冷峻得叫人无法逼视,她怎样都无法将眼前此人与昨日那脚踏麻鞋,在广陵的街道上翩翩而过的“圣僧”相提并论。
袁时重新抬头,这时候却突然改了形容,显出些痞态来,朝她诡笑道:“姑娘你也知道的,我袁时只是个讼棍,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傅春儿已经对面前这名男子的百变无常习惯了,然而她闻言却突然心里一动,讼棍呀……没准真的可以帮上忙。
她心中所想的,就是干脆与刘家对簿公堂,最后没准判傅兰儿与那刘大志和离,或是别居,反正这两人也是一起过不下去了。但是她晓得这事情要闹上公堂的话,刘傅两家的脸就丢大了,而且风险也很大,所以估计家中的长辈,都万万不会支持她这个主意。
再退一步,就是在刘家那里做点文章,令傅兰儿的丑事,莫要闹到宗族那里去,免得傅兰儿有性命之忧。但是这样的方法,最后的结局,也一定是傅兰儿被遣回家,她万万没有还留在刘家之理,留在刘家,估计也要被刘大志整死的。
她一面想着,袁时忽然殷勤地又问了一句,道:“姑娘,难道真的不要袁某人帮忙?”
傅春儿转转眼珠,反问道:“袁讼师帮人写状子打官司,我这件事情却是家事,不想上公堂的,敢问袁先生,该如何破解?另外,如是先生可以帮手,又要多少报偿呢?”
袁时目光闪烁一阵,道:“姑娘果然是做惯生意的,且请姑娘将事情原委道来,让袁某人掂量掂量可好?”
二百四十二章 立约
傅春儿听袁时这般问,心中一动,或许此人真的会有办法也未可知。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将傅兰儿的事情大致说了说,自然隐去了不少细节。袁时却不满意,从傅兰儿出嫁之前的事情开始,将细节一一问了。
傅春儿有时被问得好生尴尬,涨红了面孔,然而袁时却往往会递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有时傅春儿自己也觉得,为何自己竟连这等细枝末节小事,甚至是自己对傅兰儿这件事情的态度,她的怜悯与不满,一家上下的抱怨,都一点一滴地告诉了袁时——等等,难道此人会催眠术?
傅春儿一面这样想着,一面照样回答着袁时的问题。
“嗯,这样,原来是’吞婚作’结的亲啊!”袁时终于点头,表示自己全盘明白了。他缓缓起身,几朵彩蝶从他身上扑棱棱地飞起来,重新又聚拢在熏笼那里。袁时抚着窗看了半晌,道:“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事烦恼啊!”
“啊——”傅春儿觉出袁时语气里有点“这算什么事儿啊”的感觉。
“那我所烦恼的,要比你的烦恼要大好多——”袁时突然冒了这么一句出来,这时他的话音已经不带任何掩饰,清朗之际,听上去竟然有点孩子气,“比你的烦恼要’大’好多——”傅春儿心道,烦恼就是烦恼,我的烦恼,与你的烦恼,哪里是能够比较的。
“你这个忙,我便帮了。我保证你家财帛不少。名声不损,而你那位亲眷,得保一条性命,但是日后她的日子过得怎样,就要看她自己了。”他又补了一句,道:“你不就是希望她得保一条性命么,又不能替她过日子。”
“真的啊!”傅春儿一跃而起,却一时失笑。道:“是啊,日后的路,总要她自己走,旁人替不得。”她突然啊的一声,道:“袁讼……那个,袁先生,你曾说过破财消灾,这件事情,你会要多少财帛?”
袁时看看她。伸出一个手指。
“一千两?”傅春儿小心翼翼地问,心里砰砰地打着小鼓。她自然知道袁时上个月不到一个月之间,便赚了超过这个数目的银子。怕只怕此人欲壑难填。狮子大开口。后面再添一个零,她就彻底傻眼了。
“不是,”袁时一双澄净的双眼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女子,见傅春儿耸了耸肩,面上摆出一副讨价还价的架势。袁时心中暗暗一笑,便道:“我是想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傅春儿觉得脑后一点汗就挂了下来。以前看的小说里,不都是女子,才会求那些一诺千金的男大侠答应什么事情的么,还什么不违侠义之道什么的。
“总之不会强你去做你不愿做的事情,至于什么事情么。眼下还没想到。”袁时摸了摸后脑,这个小动作。却令傅春儿突然觉得他没有那么神叨叨了,反而稍多了一些烟火气,似乎是全然无害的样子。然而袁时却道:“若是你答应了,我便要去寻保人了——”他说着便转头朝站在“香影廊”尽头的傅阳看过去。
傅春儿心里好奇:“只要我不愿,我便可以不做是么?”听起来这桩生意,她是永远不会蚀本的啊!她的直觉好像在告诉她,没事的,袁时此人,没啥危险。
袁时不答,只将傅阳唤过来,将他刚才说的条件与傅阳又说了一遍。傅阳闻言,显然是吃了一惊,责怪地看了妹妹一眼,接着躬身对袁时道:“先生若是肯施予援手,傅家上下,自然是感激的。因此若是先生对傅家有什么要求,傅家自然是会尽力的。”他努力将妹妹从这件事情上撇开,想以傅家之名,去担这件事情。
袁时有些心不在焉,将手挥了挥,便算是答应了。
傅家兄妹二人便打算告辞。傅春儿顺嘴问了一句,道:“袁先生,您在哪里过年?是在老……老爷爷府上吗?”她在傅阳面前,还是将“老王爷”三个字给缩了回去。
“袁某人茕茕一身,飘零四海,能有个容身之地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去叨扰苦瓜老人,何况他此时正为家室所累。”他口中所指,却是靖江王朱若极已经将老王妃接来广陵的事情。
傅春儿听他说得可怜,突然就有点同情心泛滥,想邀他上自家去吃顿团圆饭什么的,可是再看看这个怪人,怕是邀回家去将爹娘弟弟都吓到。旁边傅阳叹了口气,只道:“袁先生若有任何所需,请随时送个信过来,只要是傅家能办到的,自然勉力办到。”
说毕两人与袁时告辞,转身出门。傅春儿走在香影阁里,突然间心有所感,回头去看袁时。哪晓得就在她与哥哥走出这么几步的时候,也没有听到背后有什么响动,背后的袁时,竟然又变幻了形貌。他这时候又穿回了那件月白色的僧衣,露着光头。从香影阁那头吹过来的穿堂风将他月白色的僧衣吹起,露出他脚上的一双麻鞋。原先水阁中的那些五彩蝴蝶,又纷纷都停在了袁时肩上,远远看去,仿佛是披了一件五彩斑斓的肩衣一般。
傅春儿远远地见到袁时朝着自己兄妹二人合什躬身,俨然又回到了那位宝相庄严的“圣僧”的模样。而她此时突然听见耳边送来低低的诵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傅春儿觉得心里突突直跳,忍不住抓住了傅阳的手。傅阳却没有回头,只大步流星,带着妹妹,从水阁中出来,这才舒了一口气,嗔怪妹妹一番,最后总结道:“真是个怪人——这件事往后,便莫要再与此人往来了吧!”
*——*——*——*
傅家兄妹去过“香影阁”回来,自然没有将此事说与旁人知,连傅老实夫妇面前都没有提。然而阿康、玉簪与素馨等几个小的便对傅兰儿诸多不满,不过却也无处说。
隔了一日便是大年夜了。这一日早起,傅家的小院里,大家便一直在忙碌着。
岂知上午时分,傅元良与金氏两个,赶着一辆骡车上来广陵城里,敲开傅家的院门,说是要接傅兰儿回去。两人与傅老实夫妇与几个小的都见过了,傅春儿便发现金氏的门牙缺了一半,导致她说话有点漏风。金氏见杨氏与傅春儿的眼光都往自己这头溜过来,自然是明白的,但是也只好畏畏缩缩地解释,说是上回从广陵府回去,太晚,路上黑,摔跌的。
杨氏就叹了口气,打算给金氏荐个镶牙的大夫,这么着缺了半颗牙,也不是个事儿。
然而听说要回去江都,傅兰儿却是不愿的,毕竟在这头她被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有丫头可以使唤。金氏两眼泪水涟涟地去寻她说话,傅兰儿却发了一通脾气,说什么“你们当日就该让我死在刘家的好,眼下看我在三叔这里,又怕欠人情了是不?”
杨氏怕金氏尴尬,这时候连忙带着傅春儿避开了。傅春儿心道,这位大姐还真算是办了件好事,提醒了大伯与大伯娘,哦,原来亲戚之间也有欠人情这回事。杨氏也觉得甚是出奇,怎么傅元良与金氏两个,竟然能在这个大节下的,将傅兰儿接回去——自家可是做好心理准备,要招待这位堂姑奶奶过年的啊。
傅春儿也在心里琢磨,她刚才与袁时“达成协议”未久,傅元良夫妇就上门来接傅兰儿了。这是袁时在背后出的力么,若真是的话,那也未免太快了吧!
广陵三房这边,中午就匆匆忙忙地收拾出来一顿午饭,招呼傅元良一家三口赶紧吃上一顿,趁着天光还亮,赶着回邵家村去。回去之前,杨氏还特为嘱咐傅阳去大德生堂,给傅兰儿抓了能吃上十日的药,还特地叫傅阳抄了两份药方与傅元良收着,嘱咐他们回头记得给傅兰儿抓药,否则怕傅兰儿生产的时候会有大碍。傅元良诺诺地应了,面上时不时便浮起愧色来。
送走了大伯一家三口,傅家的气氛一下便不一样了。玉簪表现得最为明显,她一边帮手准备着晚上守岁的东西,一边却自己一个人乐得合不拢嘴。
傅春儿见了她这副样子,也觉得好笑,故意嗔道:“这个丫头,怎么就能乐成这样——”
素馨在旁边接口:“玉簪怨了几日了,就怕堂姑奶奶要在咱们这儿过年。可是谁想到,眼睛一霎,人就被接走了,能叫她不乐么?”傅春儿听了,便道:“是呀,这几日实在是委屈你们了,趁着过年,有什么想吃的赶紧说,少不了你们的。”
玉簪就握着嘴直乐,素馨也终于笑了,指着玉簪道:“这个丫头就惦着糖年糕好煎来吃了,还能惦着啥?”
傅春儿仔细观察素馨,觉得这个女孩儿也终于开朗多了,似乎心中再无什么芥蒂。她寻摸着,回头要杨氏帮忙把握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能够把素馨嫁过去的,就再撮合一门亲,然后将素馨的身契还了把她。傅春儿越想越得意,一时女孩子们一起玩玩闹闹,便将除夕的晚宴都备齐了。一家人食完晚饭,开始守岁,待到听见远远的钟声传来,新的一年便到来了。
二百四十三章 上门做贺客
守完岁,傅家人各自休息。傅春儿感觉没睡多时,天便大亮了,门外鞭炮声响个不停。她赶紧忙忙地起来梳洗,接着便跟着傅阳,带着傅康与傅正两个,上堂去给傅老实夫妇拜年。没过多少时候,傅家的院子里已经是门庭热闹,姚十力等在傅家做活的伙计,这时候已经约好了在傅家门口碰头,然后一起进来向东家拜年。
傅春儿则与杨氏一起准备初六去纪家别院的东西。纪家长房的帖子早在年前便已经送了过来,这次是借了纪家大夫人一个整生日的由头,在纪家别院请了戏班子唱堂会。杨氏早早地便精心准备了寿礼,连带傅春儿选什么样的衣裳,戴什么首饰,簪什么花儿,都一一想到了。
初二的时候一家人都去了杨家,傅家的孩子们都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杨老爷子对傅阳等几个都算是满意,他尤其喜欢傅正,抱起来放在膝上便开始考问他的学问。而傅正这一年来在“深柳读书堂”确实学了不少,一问一答之际显得头头是道,令杨老爷子喜了个不住。相形之下,杨家人待傅康便淡淡的,傅康也并不以为意。
而杨老太太则拉了杨氏去屋里说体己话,两人说了半日才出来。出来之后,杨老太太看傅春儿的眼光,便也有些不同。傅家人告辞之际,杨氏拜别父母,最后对杨老太太说:“母亲莫要太过忧心了,大姐那头。原本已经理顺了的,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杨老太太拍着杨氏的手说:“淑卿,你家的事情,我会给湄卿去个信儿。她便是再不成,帮妹妹这个忙的能力总还是有的。”杨老爷子立在老妻身边,听了这句话,脸上又显出不虞之色,显然是对傅春儿的那位侧妃姨母仍是不满得很。但是他这回却没有发作。傅春儿觉得,外祖夫妇两个,眼下对姨母的态度是要好得多了,至少杨老太太那头,仿佛是多年的心结已解。杨老爷子那里,看起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大约是那位姨母,也终于要熬出头了吧!傅春儿在一旁想着。然而杨氏却很高兴,回家的一路上,杨氏便一直盯着傅春儿看。“娘。我脸上有花儿么?”傅春儿故意玩笑,杨氏却在她手上拍了一记,道:“别瞎说——”
初四的时候。却是钱家人从仙女镇上来。到广陵三房来串门。杨氏与傅氏一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眼下傅阳与钱铄都订了亲事,钱镜儿也已经在说亲,看看离放定的时间也不远了。然而杨氏却拉着傅氏打听长房傅元良那头的事情。毕竟傅兰儿的事情实在乌糟,杨氏只能从旁问问。看看傅氏知不知道实情。
傅氏其实也想从杨氏这里打听傅兰儿事情的意思。毕竟眼下钱镜儿在说亲,傅兰儿突然回家,众人虽然不知道确切是什么事情,但是都觉得是极突兀的。
“我也正想问你呢,怎地大哥与大嫂。突然就起意将兰儿接回去了呢?”杨氏见傅氏尚且不知道傅兰儿是从自家这里被接回去的,当下也不点破。“还是选了大年三十这样的日子。”
“我也不知,二嫂倒是给我透了点风,说当日邵家村里来了个神棍,就一直站在外头念佛号——”傅氏说这话的时候,傅春儿正好给傅氏送茶点送来,听了这话,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她估计这人应该是袁时扮的了,可是要是让袁时知道自己被人称作“神棍”,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但是最神的是,那人就在外面念佛,说是没多大声儿,但是家里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最后大哥大嫂迎了出去,与那神棍说了半日,回来就告诉老爷子,说是这段时日里兰儿与刘家犯冲,不接回来怕是有不妥。老爷子心疼孙女,就点头,使大伯夫妇先赶紧将兰儿接回来再说。”
傅春儿听了才明白,竟然是这么回事。当日广陵三房,是傅老实夫妇亲自登门,将大伯与大伯娘请到广陵,这两人居然也忍得下心肠,过门而不入,将傅兰儿“赖”在三房这里。而没想到袁时这等怪力乱神的招数一出,竟然见功。
她当日并没有向袁时提过,只隐约说起过家里对傅兰儿的不满,没想到袁时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还是用的这种法子。傅春儿从杨氏待客的屋里退出去,一边走一边想,袁时这个人,如此神通,为何又要叫傅家答应他什么事情,这个人究竟在绸缪什么?
屋里杨氏便继续与傅氏说话。“三弟妹,我见兰儿的情形,不是太好啊,所以那神棍说的,邵家村那头,可是都信了的。只是姑爷没有亲自送兰儿回来,这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出奇。你在广陵城里,可有听说什么没有?”傅氏有些忧心。杨氏犹豫了半日,不晓得要不要将傅兰儿的丑事和盘托出,最后想了想,还是忍了,她只是与傅氏暗示了一下,若是钱镜儿有合适的人家,不妨赶紧放定,免得夜长梦多。
傅氏见她说的郑重,自己也知道那个大侄女这回未必是什么好事,心下立时有了计较,当下两人岔开话,说起别的,傅氏便问起傅春儿有合适的人家了没有,她对没得了傅春儿做儿媳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然而那是自家儿子直接跟她摊过牌的,她便再想怪,也只能怪自己儿子。眼下儿子已经定了亲事,成亲的日子都定下来了,但是她还是一心只挂着傅春儿。
杨氏也不敢多提纪家的事情。两位做母亲的闲话一番,傅氏听说傅老实新认的义子,连忙将傅康叫来,上下打量了,又问了几句话,便连忙对杨氏说:“这个孩子我看着妥帖——”说着就拿了过年时身边备着的小红封给傅康,说:“今日刚听说,所以还不及备见面礼,下回补,下回补。”
傅康高兴,而杨氏见傅氏高看傅康,也觉得心里舒服得紧。傅春儿后来从傅康这里听说了此事,心道:傅家父兄那一辈儿里,真真是人人性格各异,大伯与二伯是那样,爹是这样,四叔又是一样,没想到竟然能够出这样一位玲珑剔透的姑姑出来。她不晓得傅氏原先也不是这样的,嫁到仙女镇上,见得多了,又从钱家学了不少,才慢慢陶冶成这副性子。
*——*——*——*
眨眼间初六就到了,这日杨氏早起就过来,亲自给傅春儿梳洗打扮,又看着她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衣物,稍稍施了些脂粉。杨氏看着眼前清丽可人的小人儿,临时变计,金银首饰什么的,一概都不要,只用了一对小小的金丁香,除此之外,傅春儿发上便只用鲜花簪发。刚巧前日里寿家送了一盆在温室花房里培植出来的反季芍药,这时候开得正好,杨氏便用小剪子绞了下来,给傅春儿簪在发上,旁边又簪了一小圈迎春。傅春儿自己对镜找找,也觉得不错,至少清新自然不造作。反正她若是和别的女眷比拼衣饰华贵,也没有什么意义,倒是如眼下这般打扮,反而更显得清新可喜。
只是傅春儿一时心下怔忡起来,不晓得那位大家出身的黄氏夫人,纪燮的生母,会不会嫌这样不够庄重。
杨氏便拍着傅春儿的手,安慰道:“咱们春儿长大了,怎么打扮都好看。”
少时便傅阳便过来传话,说纪家遣了大车来接。杨氏与傅春儿两个,又临时起意带上了素馨,一起上了纪家的大车,往城外的纪家别院过去。
纪家跟车过来的,除了赶车的车夫之外,还有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婆子,能说会道的。在车上陪伴着杨氏母女,说话之间,竟便将这次纪家长房为大夫人贺寿的安排,甚至纪家请了哪些客人,都一一说了。
纪家原是数代在广陵府行医的,所结交之人,也是三教九流,杂得很。杨氏听那婆子报了好几家女眷的姓名,心里便暗暗舒了口气,这里面总算还有一两家是认识的。最后那婆子又添了一句,道:“咱们夫人的弟妇,出身黄家的那位二房夫人,说好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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