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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骄妻_千金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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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氏笑道:“这是小姑娘家该有的模样,无忧无虑多好呢。”
  小团子沈络站在门口,沉默了半晌也没见有人想起自己,一张小脸几乎要皱成了包子,撒开脚丫子就扑进了安氏的怀里,撒着娇道:“娘亲心里面都没有小幺啦~”
  安氏哪里是没瞧见这个小家伙呢,只是念着他昨日又逃了课才故意冷落他,这会儿看着他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安氏便又有些心软了。
  伸手揉了揉沈络地头,安氏温声道:“可见你是只小白眼狼了。”
  一旁的河间王妃抿嘴笑道:“这原就是小幺了吧?”
  她一面笑着一面将他揽到怀里,捏搓了一会儿才顶着小家伙抱怨的目光笑意吟吟地转身从丫鬟的手里取了一盒精致地糕点递给了小团子。
  看着沈络瞬间咧开了小豁牙笑得欢快,一旁静静坐着喝茶的阮诺只觉得自己的嘴角抽了抽。
  这捏搓完了给点儿好处就行了,小家伙不要太好糊弄了。
  阮诺搁下手中的茶盏,眼角的余光瞥到萧婧投过来的目光,抬头迎上她的目光。
  然而萧婧却匆匆的收回了视线。
  阮诺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心想自己刚刚是看错了什么?
  这萧婧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并不怎么友善呀。
  自觉没得罪人的阮诺陪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回了正院,才坐下没有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月荷来说,郡主来了。
  阮诺挑了挑眉,心里不免好奇,她这前脚回来,这郡主后脚就跟了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压下心头地疑惑,阮诺整理了衣服出去见萧婧了。
  萧婧看见阮诺时就忍不住打量起眼前这个表嫂来,桃花眼,柳叶眉,芙蓉面,眉目之间自有一段风流婉转,虽是一身家常衣衫,可是却衬得她人比花娇。
  萧婧心下不屑,面上却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与阮诺道:“才还想与表嫂好好说话,不料表嫂走得匆忙,竟是连句话也没说得上呢。”
  她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可是落入阮诺的耳朵里却教她听出了几分不对了。
  果然下一刻萧婧就拿着绢帕捂住嘴巴讪笑道:“我忘了表嫂不太方便说话呢。”她眨了眨杏眼,又开口道,“不过表嫂可曾看过大夫,寻常不是天生带来地哑疾想来还是有得治呢。”
  她的话里隐隐含着笑意,阮诺闻言皱了皱眉,却也不恼。
  毕竟是个郡主,王室的人还能好相与麽?
  萧婧自顾自地道:“听姨母说起表嫂打算在外面开一间医馆?”她摇了摇头,才与阮诺道,“这固然是行善积德的好营生,只是表哥到底是在朝中行走,表嫂这般表哥竟也允许?”
  阮诺笑了笑,在月荷备下的纸上写道:“这医馆无须我事事亲为又有何不妥,再者而言,谁又规定了女儿家只能待在这深闺后院?”
  “我是没有恶意的,表嫂可不要与我计较,我就是心直口快些罢了。”萧婧摆摆手道。
  阮诺见过心直口快的,却鲜少见到如萧婧这般不讨喜的。
  萧婧许是知道自己失言了,挠了挠头,才看向阮诺道:“我原也不是存心,好表嫂便不与我计较了罢。”
  “我没想计较,只是不喜听到这般说话罢了。”
  一字一句写在纸上,显然是不大客气了,可是萧婧看完了竟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出来……

  ☆、吃药

  萧婧原是不大看得起这个出身相府的表嫂的,既不是嫌弃阮诺身份低,也不是瞧不起她是个哑巴,而是觉得出身文官家庭的女孩儿柔柔弱弱的逆来顺受配不上自家表哥那样威风凛凛的人物; 然而这会儿看着阮诺贞静的模样; 她却心头微微一凛。
  这个表嫂看上去乖巧柔顺的; 但是貌似也不是那么好惹呢。
  萧婧吸了吸鼻子,搓搓手才笑嘻嘻地道:“我知道我这个人说话有时候是不大好听的,可是我真心没什么坏心肠的。”见阮诺挑眉,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挠了挠头,才接着道,“我嘴巴笨,若是得罪了表嫂,您可别与我计较呀。”
  阮诺被萧婧这态度弄的头晕; 觉得这丫头要么是来和自己找茬的,要么就是真的缺心眼嘴巴笨了。
  她被萧婧盯得无奈了,只能再一次提笔于纸上写道:“若是真的如此,我又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只你来寻我; 怕是不仅仅为了说这些吧。”
  小心思被看穿了地萧婧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自家表嫂很聪明很机智,便往阮诺身边挪了挪,扯着她的衣袖问道:“我听说姨母最近在为三表哥张罗亲事?”
  阮诺眉头微动,看向萧婧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了。
  自从沈绫与沈继相继定亲以后,安氏便开始着手张罗起沈绍的婚事,不过却只是私下里留心相看,这萧婧是怎么知道的,竟然还如此关心?
  阮诺看着小郡主绯红的俏脸突然福至心灵,抿嘴一笑,倒也不去点破,只提笔继续写道:“三弟如今已中了举人,成亲只是早晚。”
  萧婧翕了翕唇,用手搓着手中地绢帕,喃喃地道:“那表嫂可知姨母看重的是哪一家的姑娘?”
  小郡主明亮的杏眼里满是担忧,阮诺轻轻地笑了一声,有心摇头教这姑娘着急一会儿,只是临落笔时又改了说辞,只道:“端是看三弟自个儿的心意了。”
  沈绍娶谁,阮诺尚且不在乎,至于小郡主萧婧的心意她更是没什么兴趣去知晓,懒得插手这些教人说了闲话,阮诺便岔开话题,问她:“郡主以前不在京中?”
  萧婧虽然性子大大咧咧的,但是毕竟出身王室,眼色还是有一些的,见到阮诺神色淡淡地移了话题就知道她是无心多说什么,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萧婧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说话口不择言了。
  “我父王执掌陇中一带的兵权,常在封地,今次回京我父王是存了致士的心思,想来往后应当是留在京中了。”萧婧说起留在京中的话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嘻嘻笑道,“我知道我这个性子不讨喜,大姐都不怎么待见我玩,往后我若是来找表嫂,还希望表嫂不要厌烦我才好呢。”
  阮诺有心告诉小郡主,自己其实挺厌烦她的,但是想想提笔写字太劳神,摇头又太麻烦,最后还是颔首应下了。
  萧婧这才眉开眼笑,挽着阮诺的胳膊叽叽喳喳地与她说陇中好玩的事情。
  这天傍晚,沈缙从兵马司衙门回府,才踏入正院便闻到一阵淡淡的药香,他微微蹙了蹙眉,问了院中洒扫地丫头,知道是阮诺屋里熬着药,不由心头一跳。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开始吃起了药?
  沈缙心里一紧,迈步就往西厢房的方向而去。
  “见过将军。”月荷没料到沈缙会突然出现,端着托盘的手微微一抖,托盘中药碗里地药汁儿就泼出来了一些。
  沈缙地目光落在那黑漆漆的药汁上,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药啊。”月荷弱弱地说了一句,反应过来沈缙的意思后立马改口道,“这是街上妙手堂的齐大夫给夫人开的药方,卿云检查过,是没关系的。”
  沈缙看着这丫头缩头缩脑一副害怕得不行的模样便生出不耐,伸出手道,“把药给我。”
  月荷抱着托盘,看着端着药盏径自掀帘进屋的沈缙的背影,突然扬唇笑出声。
  刚刚她没瞧错的话,将军眼底是闪过了一丝紧张?
  这个认知让月荷不由地心情雀跃起来,也不进屋去打扰了,只抱着托盘转身又往小厨房去了。
  阮诺今日起来翻出了一本旧诗集,看到上面零零散散写着以前那个女孩儿的注解,心血来潮地便坐在窗前翻开。
  突然一阵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阮诺俏脸一垮,只当是月荷熬好了药回来,便拿书盖着自己的脸,摆明了一副不想喝药的样子。
  “既然不想喝药,怎么还熬了药?”沈缙看着阮诺可爱的举动忍不住挑眉勾唇,只是手里端着药,就有些担心阮诺的身子,“是身子又哪里不舒服了?”
  早在沈缙出声的时候,阮诺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原以为是月荷来着,又岂料……
  想想自己现在拿书掩面的模样,阮诺突然觉得有些丢脸,一时之间愈发不想把书从脸上拿下来了,只能作出一副装死的样子来。
  沈缙笑着摇了摇头,抬步走了过来,将药碗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而后才伸手把阮诺面上的诗集揭了去,低头看着她俏脸微红的样子,他抿唇一笑:“也不怕闷着自己?”
  阮诺坐正了身子,看着面带揶揄的沈缙,有些恼闷,可是看到面前桌子上摆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黑乎乎药汁儿,她的脸上就有些郁闷了。
  貌似自从她重生到这儿以后就一直跟这苦哈哈的药汁儿做了好朋友,隔三差五的就要喝这东西。
  沈缙看着阮诺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到她的对面,看她面色红润的小脸,皱着眉头问道:“既然没有生病,为什么还要吃这劳什子?”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沈缙是不相信阮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
  阮诺见他面上的关切不似作假,抿唇犹豫了一下,便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沈缙诧异:“这是医治你嗓子的?”
  见对面的小姑娘颔首,沈缙并没有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反而是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被外面的江湖术士或是一些庸医给糊弄了,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哑巴能开口说话的呢?
  他蹙着眉头问道:“莫不是有人在哄骗你?这嗓子不治也没有关系的。”
  他的眼底一片坦荡与关切,并未见任何的嫌弃,阮诺翕了翕唇,心下微动,却还是伸手比划道:“齐先生或许不是什么神医,但是我愿意试一试。”她垂下头,敛了眉,半晌才又接着比划道,“我不愿意一辈子都是如今这副模样。”一辈子做个哑巴,那样的日子阮诺觉得自己是无法坦然接受的。
  沈缙只当她是自卑了,起身走到阮诺的身边,执起她的手,声音有些低沉,落入阮诺的耳中却教她意外的心安:“如今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这药不想喝就别喝了,你这样谁要是嚼舌根只管与我说,我总能护住你的。”这是他沈缙的结发妻子,他不该教她再吃委屈,过去自己糊涂犯下的错,也该好好地来弥补了。
  感觉到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掌温度,阮诺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沈缙不同于以往的柔和面庞,心弦似是微微一动,然而她很快就垂下头,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咬了咬唇后,才再次抬头看向沈缙,比划道:“将军的心意我知晓,只是什么都不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她的眸底划过一丝暗淡,才继续比划道,“若是能开口,谁甘愿一辈子只当个哑巴?”
  看着阮诺坚定的表情,沈缙手伸了伸,最终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你且等等再喝药。”
  言罢转身就往屋外去了。
  看着晃晃悠悠落下的珠帘,阮诺呆了呆,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沈缙已经挑帘回来了。
  “现在可以喝药了。”
  闻言,阮诺有些懵,只睁着杏眼盯着沈缙瞧。
  沈缙见她这样,忍不住勾唇一笑,道:“你不是怕苦么,等你吃了这药,我与你糖吃。”
  阮诺被他这样一本正经地哄孩子似的模样逗笑,她难道是为了吃糖吗,只是心里头却忍不住微微一暖。
  伸手端起桌上的药碗,阮诺皱着鼻子嗅了嗅,最后才下定了决心,闭着眼睛一口气将药喝尽,而后放下碗,注意到身旁立着的沈缙,眼珠子微微一转,抬起头扬起笑脸,拿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盯着沈缙,示意他把糖拿出来。
  沈缙看着她一副待投喂的模样,愣了愣,之后才勾唇道:“这糖是个好玩意儿,你得先闭上眼睛才行。”
  “……”
作者有话要说:  坐了一下午的车,晕乎乎,今天的更新奉上(T▽T)
都没有小天使安慰(T▽T)
元旦三天连更,评论区给小天使送红包(〃'▽'〃) 
如果送不出去阿扇就拿来买辣条了(゜…゜)

  ☆、洋糖

  “这糖是个好玩意儿,你得先闭上眼睛才行。”
  沈缙的话教阮诺觉得疑惑,但是出其意外地没有生出抵触的心理,在沈缙含笑的双眸注视下; 她果然阖上了双眼。
  周遭的一切变得静谧; 若是阮诺能说出话来; 一定要问他一句,“什么好东西也值得这样费周章?”然而她不能,因此只能调动自己其它的感官来感受。
  她轻轻地皱了皱鼻子,仿佛有一道甜丝丝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教她心里头舒畅,竟是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不愿等着沈缙开口,阮诺霍然睁开眼,看见托在沈缙掌心、小巧精致的糖果,不由眯了眯眼。
  这色彩斑斓的糖果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 居然能有这样香甜的气味儿?
  注意到阮诺瞬间变得晶亮的双眸,沈缙嘴角微微上扬,语带笑意地道:“这是西洋泊来的洋糖,据说滋味不错; 许能解解你口中的苦味。”
  阮诺伸手拈了一块糖; 入口只觉得有一股清清凉凉的甜味从舌尖蔓延开,席卷着掩去口中原先的苦涩味,阮诺忍不住颔首眉眼舒展,心里觉得这个洋糖的确是个好滋味的。
  “你既然喜欢,回头我让人把剩下的给你送过来。”他看着阮诺眉眼弯弯的模样,心头有点儿熨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淡了,于是勾唇道,“这样你吃这药也会好受些。”
  阮诺怕吃药怕的就是那个苦味,这会儿听到沈缙这话,又感受到口齿间留着的清甜滋味,眯着桃花眼就点了点头,之后才又狐疑的看了一眼沈缙,心里暗暗猜测这么个大男人房里藏着这些洋糖是做什么用呢?莫不是嗜甜?
  自觉窥破沈缙心思的阮诺扯了扯嘴角,勉强忍住了笑意,才比划着与沈缙道谢。
  沈缙却摆了摆手,只道:“一家人说这些,太见外。”阮诺是他的妻子,他有好的不给她又给谁去?
  阮诺被他这一句堵得无话可说,瞧着他认真的神色,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才是海底针,最近这些日子以来,态度变化得不要太多。
  沈缙掀袍落坐在阮诺的对面,想起她之前提及的齐大夫,才问道:“先前你说要开一家医馆,这齐大夫莫不是医馆里的?”
  见阮诺颔首,沈缙才按了按眉心,细细思索了一回,在想不起这京都里有哪一号名医是姓齐的以后,耐不住疑惑:“这齐大夫不是京中人士?”
  阮诺闻言皱了皱眉,想起魏娘子提及的一些事情后,比划道:“齐大夫是京中人。”见沈缙面有疑色,她微微转了转心思也猜到了他在怀疑些什么,“齐大夫过去是明珠蒙尘,其实还是有些本事的。”
  “哦?”见阮诺对那个齐大夫满心信任,沈缙的脸色有点儿黑了,但是又不好说些什么。
  阮诺瞧着他似是误会了什么,下意识地就解释了一句,与沈缙比划道:“魏娘子说他是信得过的,卿云也检查了药方无误的。”就算医不好嗓子,也不会损耗身体,这是卿云看完药方后的评价。
  阮诺下意识的反应显然取悦了沈缙,他眉头松开,眉目间仿佛染了一层淡淡的笑意,教阮诺瞧了也是一呆。
  这男人笑得太违规了……
  齐朔开的药是三天的,三天后药吃完了,卿云和月荷都眼巴巴地站在阮诺的对面,盯着她瞧,月荷更是满怀期待的问道:“夫人,夫人,您要不试试开口说说话?”就连卿云也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阮诺。
  阮诺张了张嘴,喉间的灼痛已经淡了,然而还是有一丝丝的痛意,早在起床后她就试过开口,然而事实证明只是徒劳,阮诺无奈地摇了摇头。
  月荷眼底的光芒消散,失望地“啊”了一声,而素来以清冷自持的卿云却咬着牙道,“那个齐朔果然就是个庸医糊弄人呢!”
  看着卿云一副要去找齐朔算账的模样,阮诺失笑,拉住她的袖子,示意两个小丫头冷静一下后,才比划着道:“先生之前也说要慢慢调养,长年的旧疾若真是三天的药就医好了也太便宜人了。虽然如今我开不了口,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卿云蹙了蹙眉,抿紧了唇握住阮诺的胳膊,细细地把了脉,才松了一口气,道:“是奴婢心急了。”
  卿云习过医术,也知阮诺的嗓子是伤了根本,可到底还是因为关心太过而乱了方寸,这会儿冷静下来,倒是多了几分羞赧,悄悄地低下头去了。
  一旁的月荷觉得失望极了,可是瞧着卿云不急了,自己也跟着冷静了下来,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药吃完了,是不是该去寻齐大夫复诊了?”月荷对这位能叫卿云都认可的大夫好奇极了,“夫人能不能带着月荷一起去医馆啊,奴婢也想见见齐大夫呢。”
  阮诺看着月荷晶亮的眼睛,心里突然起了打趣的念头,肃了脸色与月荷比划道:“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想着见外男是个什么道理?”
  然而月荷是个多么知道主子心思的小丫鬟啊,一眼就瞧出了自家主子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嘟着嘴巴抱怨:“夫人就知道拿月荷打趣寻开心呢!”
  西厢房很快便变得气氛活跃起来。
  因为魏娘子派人送账本过来的时候,顺道把齐朔开的第二张药方子配的药也给捎了过来,因此也省了阮诺一段路程。
  药喝了一碗又一碗,阮诺很快就发现喉间剩下的那一丁点儿痛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样一来,尽管她依旧不能开口说话,可是整个人还是觉得轻快了。
  又有谁愿意一日日忍受那样的痛楚呢?
  嗓子一日比一日好,固然令阮诺很开心,可是面对一天比一天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更勤快的沈缙,阮诺又觉得有些头疼。
  这沈大将军竟然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不能说是殷勤,但是温和的态度与以往简直判若两人。阮诺原本还以为沈缙是存了什么坏心肠要来耍着她玩,可是渐渐地却发现这个人或许是真的变了。
  虽然说沈缙以往糊涂过,但是毕竟没犯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阮诺起初还能冷冷淡淡的面对他,久而久之也绷不住了,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比以往缓和了许多。
  目光幽幽落在花瓶里插着的腊梅上,想起沈缙一早儿送了这枝梅花来时微微发红的俊脸,阮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然而笑意却很快就散了。
  寒梅傲雪倒是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日在宫道里遇见的那人。
  谢澜竟也来到了这里,前世他也死了?
  阮诺无心深想,可是千头万绪却一齐涌上心头,纠纠结结,对于谢澜的出现,她的心里疑惑重重。
  此谢澜当真是前世的谢澜麽?抑或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他是大齐金陵谢家的少主,今科的状元郎,怎么会是昭国的谢秀才呢?
  忆及旧时的梦境,阮诺有些失神。
  “夫人?”
  耳边传来的一声轻唤,令阮诺回过神来,迷茫的目光对上月荷疑惑的目光慢慢地恢复了清明,才用疑问的眼神看向月荷。
  月荷见阮诺无事,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一边递到阮诺的跟前,一边疑惑地道,“奴婢方才出门置办绣线,回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一个小乞丐把这封信塞给了奴婢,说是让我交给将军夫人。”将军夫人可不就她家主子嘛。
  阮诺接过信,听着月荷的话也有些疑惑,然而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青竹香味儿,她的手不由攥紧了信,指尖亦是有些发白。
  月荷见她神色不对,担忧的问道:“夫人,可是信有不妥之处?”
  阮诺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可到底不好与月荷细说,只挥了挥手,盯着信,半晌才做了个口型。
  月荷瞧得清楚明白,知道阮诺说:“许是一位故人罢了。”
  故人?
  月荷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和阮诺一起长大,怎么不知道自家夫人还有一位故人?
  既然是故人,为什么不亲自登门,偏偏还要借一个小乞丐的手来送信呢?
  月荷心里疑惑不解,那边阮诺对着手上密封的信笺却发了呆,出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

  ☆、信笺

  拆开信封,取出桃花信笺,阮诺展开信,才恍觉鼻尖萦绕的青竹香味似乎愈发浓郁了一些。
  目光落在信笺上; 并不算陌生的遒劲字迹教她心头一阵。
  这的的确确是谢澜的字!
  阮诺眼眶一红; 看着信笺上言简意赅的几行字; 心内五味纷呈。
  “清溪春暮,桃花芙蓉,昔年一别,隔世相见; 别柳江溪,待卿日暮。”
  紧紧地握住手上的信笺,阮诺轻轻地咬住了下唇,谢澜这是要和她见面?
  前世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相见也只有清溪湖畔的初遇,之后即使两个人订了亲; 阮诺也都一直避着谢澜,这其中固然有阮心劝她忌讳点的原因,更多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对谢澜是个什么想法。前世她因为老爷子的缘故几乎成了一个老姑娘,好容易有个愿意娶她的愿意倒插门的还长得不错的男人来上门提亲; 她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应下了婚事; 直到被推下井的那一刻,她放不下很多,也想起很多,可是谢澜于她却是个模糊的身影。再世重生到大齐,却一次次因为纠结阮心害死自己之事一次次想起谢澜,反而使得这个人在自己的脑海里越发清晰起来。
  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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