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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房里的铜镜成精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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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拜见贵妃娘娘——”饶是他不知晓当朝皇帝专宠的贵妃是何模样,却也知道贵妃的名字。
那挣扎的女子也愣住,衙役瞬间跪地跟着参拜,那些未见过世面的布衣女子也迟疑地跪了下来。
薛子成带着护卫与当地郡守调来的衙役将四周包围,郡守王相严颤颤赶来,跪拜行礼道:“臣广陵郡守王相严拜见贵妃娘娘,臣恭迎来迟,请贵妃娘娘恕罪。”
薛盈未言,取下帷帽,江媛忙从她手上接过。
她走到案前,拿起那本名册翻阅,每一页名字的下方都有一个标识,应是收受贿赂的记号。薛盈将名册丢给宋红玉:“此名册内有行贿者三十七人,名册内的女子今后不可再入我周朝女学馆。”她冷眼睨着监馆司,“监馆司这一职务是圣上为女学一事新设之职,食俸享石,为朝廷办事,而不是如你一般坏我朝廷纲纪,损我女学馆的名声。”
薛盈已问:“王大人,朝廷命官贪污受贿当如何处置。”
“回贵妃娘娘,按我周朝律法,贪污者一律革职查办,贪污千金者判牢狱至死,且死后家人不等厚葬。”
薛盈道:“圣上将女学一事严托本宫,现在本宫下令,女学馆私下违逆者,一律斩首。”
王相严与监馆司皆愣住。
薛盈容光清冷:“将此人带去西市,即刻斩首示众。”
“贵妃娘娘,臣错了啊,臣错了啊,求您别要臣死……”监馆司痛哭流涕,不住磕头。
薛盈只望了一眼那几名布衣女子:“将她们留名。”她说完跨入女学馆内。
袖中的手紧揪着袖摆,她在颤抖,外人并不知道。
薛子成昨夜还打听到消息,因为监馆司亵职受贿,几日前一名未报上名的女子在失魂落魄回家的途中摔下石坎,至今都还昏睡不醒。薛盈不仅仅是为了这女子惩治官员,而是她明白此人非死不可。
朝中没有人看好女学馆,也无人知晓她薛盈的手段。她在文武朝臣眼里只是皇帝的宠妃,可要担起女学,她却不能只是一个宠妃,而当是一个公私分明的掌权人。
她要成为女子的领袖,她要为女子做主,她要杀一儆百,她要立下严规。哪怕此刻她下令斩首时心都在颤抖,她也不能心软。
这是薛盈第一次杀人,她虽维持着面容的冷厉,心底却还是有些虚软。她坐在女学馆内,心底特别想盛俞在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 盛俞:老婆,哦不,娘子干得漂亮!为朕的盈盈疯狂打电话~
薛盈:什么是打电话QAQ
盛俞:到朕这来,朕悄悄告诉你,朕保证不会乱来……
第39章
皇宫内。
盛俞接到薛子成传回的文书; 读着里面的字一时失笑。
那上头写薛盈面目严冷,给受贿的官员判了斩首; 请他从长京调任新的监馆司来。
盛俞想不到薛盈冷着脸会是什么样子; 不由得握着那文书失笑许久。
广陵城内一处宅邸。
薛盈在堂屋听宋红玉禀报女学馆内新招录的事宜,薛子成走来道王相严求见。
郡守王相严走进屋内朝薛盈行礼:“贵妃娘娘; 臣来给娘娘您请安,娘娘在这庄子里住着可还合心意?”
“若王大人是来奉承本宫的就免了; 昨日治你失察之罪已是本宫不迁罪于人; 女学馆内的衙役都换干净了?”
王相严忙道:“贵妃娘娘放心,一切都已办妥; 那些衙役都听宋小姐的话; 不会再有人敢犯失察之罪。”王相严命人抬来些当季的水果便退了下去。
薛盈坐在屋内; 广陵一连下雨多日; 她望着屋外的雨帘,口中低喃:“不知陛下何时派人来。”
薛子成道:“姐别担心,就算新的监馆司快马加鞭也该还要一两日。”
宋红玉在旁道:“娘娘; 臣女瞧着广陵的女子比长京的女子更好玩。”
薛盈笑问:“此话何意。”
“这两日臣女在学馆里手忙脚乱,是前几日那几名女子帮着臣女,她们啊说话声音与咱们长京女子大,但也脆生生好听。做起活比咱们长京女子细致; 手快。臣女在想; 若娘娘真将臣女安排在广陵,不知来年广陵馆会不会比长京馆出更多优秀的女学生。”
薛盈莞尔:“这便要看你的本事了,千里马也需伯乐; 本宫信你。”
宋红玉朝薛盈一笑,却见她一时眼神飘忽,仿佛有瞬间黯然。
薛盈将她神色瞧在眼里:“广陵离长京车马两日可达,你每月有假,可以回京探亲。”
宋红玉应下,面上却依旧有些黯然。
薛盈隐约明白,两个月前皇宫内与四杰的那一场比试,宋红玉赢了大才子王旭,如今四杰时常去长京的女学馆帮助贵女们,可这广陵确实比长京冷清许多。宋红玉虽从未提及四杰,却应是倾慕那王旭的。
薛盈起身走进书房:“你随本宫来,看看新拟的女则。”
她们二人在书房聊了许久,宋红玉喜欢薛盈这些革新观念,期待而又踟蹰。她问道:“娘娘,我们真的可以有一个男子与女子公平对等的竞争机会么?以后,女子也能与我们的父兄一样在朝为官么?”
薛盈郑重道:“会的。”
她回了房间想午睡,宋红玉服侍她,在妆台前帮薛盈摘下发髻间的珠玉。
薛盈道:“好了,你也去歇着吧。”她瞧见妆台上一盒胭脂,随口道,“帮本宫把这盒胭脂与石黛丢了。”
宋红玉讶然:“为何要丢,娘娘,这是出自红秀坊的红妆呀,书玲妹妹之前回宫里面滑如镜,用的便是红秀坊的胭脂。”
薛盈淡淡一笑:“你若喜欢便送你了。”那是魏锦岚所赠,虽然胭脂最后查出没有问题,薛盈也不想随意用外人送的这贴身之物。
宋红玉欣喜接下:“谢娘娘,那臣女先告退。”
薛盈午睡也只歇下半个时辰不到,半睡半醒里听到薛子成在门外问江媛:“娘娘在午睡?”
“是啊,薛少卿有事求见娘娘么,奴婢进去看一眼……”
“不必,我只是打探到祁山县有位能人,兴许可以当女学馆里的授课师傅。既然娘娘在午睡……”
薛盈已起身:“进来吧。”
薛子成并未入内,只隔着门与珠帘站在屋外。
薛盈失笑:“还与你亲姐姐守着这礼数不成。”
薛子成轻笑:“自然,该守的礼数不能少。”他道,“姐可曾听过子浔居士?此人是个隐居山林的德道之人,听说他不过而立之年,却名声甚广,在京中与广陵都颇受学子敬重。摄政王执政时,他多次作诗写赋讽刺朝廷,此人正直,天赋异禀,若是他能出山教书育人,一定于女学有益。”
“我听过此人,他诗风傲世,不是为钱财折腰之人,该是不好请的。”
“若姐也看好此人,先容我去祁山县试一试。”
薛盈道:“那你去吧,若能请到他,我势必看重他的学识风骨,重用此人。”
翌日,长京派来的监馆司已到宅邸。
那人入内,薛盈身侧的宋红玉便一瞬间像丢了魂魄。
“臣王旭拜见贵妃娘娘。”朝薛盈行礼的人正是四杰之一的王旭。
薛盈笑道:“王世子如今是广陵女学馆的监馆司?”
“正是。”王旭道,“臣请旨而来,女学很有意思,广陵又山水秀美,臣来得心甘情愿。”
“王世子来此,怕是要让四杰短暂分离了。”
王旭笑道:“他们三人看不起广陵的女学馆,臣偏要做出一番功绩,臣想请求娘娘,让臣监管这女学馆的同时还能给学生们授课。”
“本宫求之不得。”
王旭呈上一封书信:“娘娘,这是陛下给娘娘的信。”
薛盈接过那信,回眸时目光落在宋红玉身上。年轻少女如痴如醉,双颊已飞起红云。薛盈心底好笑,她瞧王旭也应该是倾慕宋红玉的,她曾经在闺阁中时便知晓王旭此人傲世,不屑为官。薛元躬曾多次为薛淑搭线,渴望攀附王旭这个世家子弟。王旭肯来,该是冲着宋红玉。
薛盈道:“红玉,你带着监馆司去瞧瞧广陵的女学馆吧。”
她回屋拆开信。
“朕甚是想你。”
“朕老是梦你。”
“朕好想亲你。”
“朕在,你别怕。”
读完那信,薛盈唇边微笑不止。盛俞在信中道着思念,且知她斩杀了当地的监馆司后心里会有不安,安慰她别怕,一切有他。
她提着笔写下回信。
……
薛子成两日登门拜访子浔居士都被拦在了门外,他无功而返,回来道:“子浔居士听我为女学一事请他出山,便言诚心不足,要姐你去请他……”
薛子成皱眉:“我本以为他会看在是传道授业的职责上跟我出山,不曾想此人架子极大。”
薛盈道:“这类人持才傲物,我能理解。”她沉思,“康州的女学馆已兴建完成,我想去康州后便回长京。我身为后妃,不可在宫外逗留太久。明日我随你一同去请此人出山,你准备准备,带好护卫。”
祁山县并不远,只是略有些偏僻。第二日里,薛盈带上白湘与江媛二人同行,马车一路颠簸,山间的路不算好走。
薛盈原本喜欢林间的空气,却一路不太顺遂,觉得身子很不舒服。
她喊了停车。
白湘忙道:“娘娘,这路颠簸,您定不好受吧。”
江媛扶住薛盈的手腕:“娘娘且下车,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歇歇。”
薛盈头昏,四肢乏力,小腹有阵阵疼痛。她这情况像是葵水快来了,她上次葵水来时便不太正常,只浅淡地来了两日便干净了。薛盈此刻才觉得自己这段时日太注重女学馆一事,没有保养好身子。
白湘与江媛搀扶她歇在树荫下一块大石上,江媛垫了软垫:“娘娘坐一会儿。”她跑去薛子成跟前,一脸愁容,“薛少卿,那位大学士能出山么,娘娘从长京路上便一直颠簸,余下还有半个时辰,奴婢怕她受不住,若那人可以出山,咱们在这里等他可好。”
薛子成摇头:“这等持才傲物之人心思异于常人,既然开口便不会再退让。”
薛子成走上前来,望着薛盈已有泛白的脸色,担忧道:“姐,你哪里不适?不如今日咱们返程,明日再来……”
“只差半个时辰的路程,返回多可惜。”薛盈饮下白湘递来的水,说道,“我不想坐在车上,且随我走一走,待我身子舒服些再上车。”
一行人应下。
白湘与江媛搀扶薛盈走在薛子成身后,今日仍是阴雨天气,丝丝细雨下得小,薛盈有白湘撑伞,薛子成却是走在雨中。
薛盈望着弟弟满头发丝上的点点雨露,说道:“上车吧。”
她被搀扶上车,闭上眼,企图睡着便不会感觉难受了。
薛盈再睁眼时却愕然瞪大了双眸。
马车内,白湘与江媛被绳索束缚,车在疾驰中,车轮沿途压上大石,带起的颠簸令薛盈小腹疼痛难忍。
白湘与江媛二人被塞住了嘴,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薛盈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望去,赶车的是个黑衣人。她抓牢车壁扶手去踹赶车的人,她是徒劳,忙挣扎着帮江媛解开绳索。
“娘娘,我们被劫持了!”江媛失声呼喊,待绳索解开后忙为白湘松绑。
薛盈拔下发簪,狠狠插进了驾车之人的后脊。那人吃痛一呼,却没有伤她分毫。
薛盈忍着腹痛道:“你是豫王的人,对吗。”
回应她的只有穿透雨帘灌入的风声。
薛盈来不及思考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车子穿入林间,穿透一片白芒山雾,最后冲入一处高墙中。
马车停下的瞬间,白湘与江媛被押走,她靠着车壁勉强端坐,在车帘挑起的那刻,望见庭院轮椅上的人。
又是封恒。
青色的山峦陪他成为背景,丝丝雨帘斜落在他头顶的油纸伞上。青衫阔袖,任风吹拂。他穿过雨帘看她,目光安然,带着宁静。
他那样静谧宁好,可薛盈的眼中却只是恨。
她身体不适,缓慢扶着车壁下车,在双脚落地的瞬间忽然因剧烈的腹痛狠狠摔在了地面。
“薛盈——”
封恒蓦然起身,却踉跄得双膝栽了下去。他的随从要来搀扶,他沉喝:“去找大夫。”
四周再没有人,薛盈疼得冷汗之下,封恒吃力爬行到她跟前,终于搀扶起她。她在挣扎,却令腹中更加难受。身下似有暖流涌出,薛盈仿佛后知后觉,伸手探去,望见手指上的红色血迹。
她的心跳仿佛瞬间停止。
她痴怔了许久,上个月的葵水不是来了月事,此刻的血迹也不是葵水,如果她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已经有孕了。
第40章
薛盈这一刻再也不敢挣扎用力; 只能呆滞地倚在封恒怀里。
他双腿不便,这高墙之内是座庭院; 后头白雾落满玄青瓦片; 一切空荡飘渺,竟没有一个护卫贴身伺候。
薛盈握紧封恒手臂:“帮我找大夫; 救我。”
封恒抱她吃力,他一向波澜不惊的双眸收紧; 目光落在他臂间; 青衫被她手中的血迹染红,她修长的五指苍白; 最终抓不住松了下去。
山中寂静; 偶有几只飞鸟掠过; 啼鸣声都带着孤寂。
薛盈再睁眼时; 屋内檀香幽浅,她偏头,已是夜里。案上青兽香炉袅袅燃着这檀木香; 烛火在夜风里跳跃。那一袭青衫靠案端坐,她的手落在腹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腹中饥饿之下带出一股恶心。
薛盈坐起身; 动作惊了封恒。
他偏头; 目光安静落在她脸颊,搁下手中的书摇着轮椅来到她床前。
薛盈直视问:“我……我有身孕了,对吗。”
封恒凝视她许久; 点头。
薛盈心脏猛跳:“我保住了吗?”
他淡淡的声音想起:“不曾。”
薛盈脸上的期许刹那间凝结。
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回响,她没留住她与盛俞的孩子,她没留住她与盛俞的孩子……
她哑然落泪,啜泣无声,只有双肩与手指不停颤抖。
封恒端过一碗药,薛盈猛地扬手打翻。
“你是凶手。”
他道:“你上月里已见红,是么。”
薛盈哑口无言。她想到两个多月前的那个夜里,静夜月明,盛俞执手与她信步在御花园,他说“你我二人太安静,我想要个子嗣”。花丛亭台间,她与他放纵得忘我,他在她体内犹豫的瞬间原来竟留下了这个孩子……
薛盈从来没有经验,她以为一切都是如常的。连上月里葵水只来过浅淡的两日也不曾察觉有异。
封恒道:“你因劳碌没有坐住胎……”
“你胡说。”她的桃花眼里再无柔情,只余下恨难平,“如果我坐不住胎,我不会今日才出事。一切都是因为你。”她终于失声哭泣,将泪流尽,“我从不曾想过要害你,为何你偏偏不放过我呢。”
封恒僵硬端坐在轮椅上,明明想要抚。摸她的手一动不动落在他双膝。等薛盈哭够了,他唤道“来人”。
有护卫入内端来药,他道:“把药喝了吧。”
薛盈抬起头,花容带泪痕,目中再无一点情意。她看封恒,只有恨了。
这一次她没再打翻那碗药,想接过,抬起的双臂却牵扯到腹中一痛。封恒察觉,亲自将药喂到她唇边。
她如木偶般就着他手喝下药,封恒示意护卫摆膳,亲自端起碗喂薛盈。
她也再没有拒绝,一点都没有反抗地咽下。山中应该没有厨娘,她吃下的鱼肉带着腥气,每喝一口汤都恶心得反胃,却硬生生逼迫自己咽下。
薛盈终于历经这些挫折明白,她要保护自己,她要活着回长京。
等喂完薛盈,封恒摇着轮椅回到桌旁用膳。
薛盈望着屋内的人,这道青色身影颀长,他清贵得如遗世独立的翩翩公子,吃相依旧雅致好看,却在她眼里再也望不见从前的那丝倾慕了。
“我的婢女呢。”
“你若听我的话,我便留她们的性命。”
薛盈讥笑:“你要我如何听你的话。”
“妾心悠思远,望与君长寿。闲时登山埠,暇时君抚琴。”房中响起封恒磁性低沉的声音,“双十育儿女,三十做嫁衣,四十送嫁娶,五十伴君侧,六十铅华谢,七十随君行。或有儿孙绕,百岁共此生。”
薛盈的身影轻颤。她失笑:“我听不懂。”
封恒没有为难她,夜色与他声音一样宁静:“你如今不便登山埠,随我行。就在这山里陪我便可。”他摇着轮椅离开了屋子。
薛盈深深后悔。
封恒方才所吟的诗是她在景北别院中时,悄悄在封恒书房里写下的情话。十五岁的她害羞,不曾给他看过,揉成团丢在了篓子里。她从来不会想到会与封恒分开,他说过要她等他。她做到了,他却先失信了。那些曾以为可以一生相守,可以生儿育女、子孙绕膝的梦都是痴心妄想,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有过这段感情,从不认识此人。
这一夜薛盈在睡梦中频频做噩梦,她醒来时惊出一身冷汗。鼻端檀木香环绕,窗外晦涩,山中太冷寂,烛火已灭,屋子里一片漆黑。薛盈浑身发冷,衾被不算厚,她盖着仍瑟瑟发抖。
屋内似有暗影掠过,薛盈听见一道木轮声。
“你……”她恼怒,“你想做什么。”
“山中夜凉。”是封恒的声音。
他已来到榻前,片刻,床榻上多出一具温暖的身体。薛盈惊慌,抬手要抵抗时被封恒在夜里握住。
他掌心滚烫,她听见一道心跳声,那样地快。
她恼羞成怒,觉得屈辱:“我是刚刚小产的人,你喜欢见红么。”
“薛盈,你眼里,我已是这般不堪的人物。”
薛盈低低一笑。讽刺:“我眼里,早无你。”
“别挣扎,如若你不想今后也做不成母亲。”
薛盈僵住。
衾被下的身体靠近她,带着滚烫的臂膀将她搂住。她闻着鼻端清浅的藿香草气息,再也没有从前那份喜欢,只有无尽的厌恶。
薛盈动不得,她觉得每动一下整个身体都是疼的。她忍着腹痛从枕下握住那最后一支发簪,在漆黑里当作利器直刺向封恒。
他扬手接下,似乎早有防备,夺过她手中的发簪丢在地面,反握住她的手。
“你不想身体好转,我奉陪。”
薛盈只觉此刻深深无助,如果盛俞知晓她怀了身孕,定是十分开心的吧。她冷声道:“等我离开这里,我会告诉我的丈夫,让他发兵攻东,让你后悔莫及。”
“你不可告诉他。”
“你怕了。”
封恒低笑。
薛盈被这一声磁性的声音勾起从前的思绪,她喜欢封恒时,大抵是真的喜欢,喜欢他的青衣隽永,喜欢他的清冷高贵,也喜欢他低低的笑,那样云淡风轻,却在她心底重如千钧。此刻,她也是真的恨。
封恒道:“你不会告诉盛俞。”他说起,“东朝与西宋烽火连天,周朝不会受到波及,只因为它的疆土隔着一个东朝。如果盛俞知道我劫走了你,他会盛怒,他会攻打东朝。北疆广水自南而下,西宋的船一向是巨轮,他们南行北上,北疆守兵不足,轻而易举可攻下周朝。”
薛盈僵住,她懂唇亡齿寒,可她不懂得这么深入的军政。
封恒道:“你不能告诉盛俞,因为你告诉他,他会为红颜舍天下。周朝外强中干,衰兵无用,你会是罪人,是周朝被灭、战火屠民的罪人。”
她浑身僵硬,封恒的手臂搂紧她。他没有逾越,似乎只是单纯想搂她入睡。
他道:“我知你能明白这一切。”
这个夜晚是薛盈度过的最难熬的夜晚。她再醒来时身边已无封恒。
清晨的山中云雾低垂,另一间屋内,一名中年大夫跪在封恒跟前,出口的腔调都带着瑟瑟惧意。
“她已大损元气,只要她平安度过昨夜与今夜里,没有发高热,没有受寒,便能慢慢挺过来……”
薛盈在房中坐卧不安,她的手落在小腹,泪水无声滑出眼角。她方才试探着想下床,但四肢无力,且腹中还有些疼痛,一想起封恒警告她若不想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便不要下床,她便不敢再挪动。
今日里她还是没有见到白湘与江媛二人,不知薛子成有无受伤。
封恒被下人推着轮椅来到房中,薛盈问:“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伤害我弟弟。”
“他无事。”
薛盈失笑:“你想带我去哪,去东朝么。”
封恒凝望她:“我会带你走,但不是现在。”
“我想见我的婢女。”
“你休养好,明日让你见她二人。”
今夜里依旧寒冷,薛盈盖的衾被太薄,似乎封恒无意出山采买厚的棉被,毕竟他一旦出山定容易暴。露。薛盈深知若薛子成此刻是平安的,发现她不见一定会派人四处寻找她。
薛盈冷得发抖,喝过药便睡下。到山中寂静时,她房中又想起木轮声。她心中恼羞,漆黑里封恒已再上了榻,如昨夜那般搂了她入睡。
她发现她的身体真的大不如前,稍一动气便似血亏,小腹也会疼痛难忍。
身侧躺着杀她孩儿的凶手,薛盈恨。她闭口不言,封恒没有睡着,却也没有开口再逼迫她交谈。
第二日。
她房门内冲进两道身影,是白湘与江媛。
她二人扑倒在床榻前,白湘发髻蓬乱,目中滑下眼泪:“是奴婢无用,害娘娘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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