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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房里的铜镜成精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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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恒没有动她,他的确像从前她认识的那个样子,守着礼节,一点都不曾逾越。
江媛被派来伺候她,但仿佛知道她不待见,江媛只敢留守在殿外伺候。
薛盈的活动范围只在这华章宫,她但凡想走去外边,宫中禁军便会将她严正拦回。
薛盈度日如年,她担心盛俞,思念小五,也担心薛子成与整个周朝。
直到过去五日,薛盈在晨间对镜梳头时才发觉自己眼底一片青色,她已在这几日憔悴太多!
江媛入内端来盥洗的热水,又安安静静退出寝殿。
薛盈望着那背影,她想到江媛说的那句话:我一旦动情,你们更不会疑心我。
薛盈握着手中的香木篦子,指节渐渐泛白,也在隐隐颤抖。她仿佛下定决心,望着镜中这张虽然憔悴但依旧还算年轻的脸做下了一个决定。
封恒没有强硬地逼迫过她,他身为帝王,如从前盛俞处理政务那般,会在每个夜里才有时间过来瞧她。
此刻深夜。
薛盈穿着东朝的一袭宫裙静立在院中。
东朝女子的服侍讲究长度,裙摆越长越显身份尊贵。薛盈穿着一袭碧色长裙,裙摆在身后迤逦绕地,她于盛夏里握着一把宫扇,就这般静立着,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停下。
封恒就在她身后。
她回身,眸光安静落在他身上。
他褪下龙袍,穿她最熟悉的那抹青衫。
他眸中含情,隽逸清冷的人一向都是不苟言笑,却在此刻打量她时微微抿起唇角。他想靠近她,但是却至于礼,握了握拳,终究没有走上前来。
薛盈开口:“这些像梨树。”
“嗯,华章宫、皇后寝宫,我都种下了。”
薛盈似笑非笑,她举起手中的宫扇,将夜空的圆月罩在扇中。
“明月尽在我手,可却不能解思乡之苦。”
封恒动容,走到她身侧:“你只要能放下,就不会再觉得是苦。”
“我该如何放下。”薛盈抬眸望他,“你是皇弟了,我不敢相信你的话,就算我为了小五与我的亲人放下盛俞,你保证就不会伤害小五,伤害我的亲人?”
“我保证。”封恒眸光一亮,“你想通了?”
薛盈苦笑:“我不知。我与盛俞是夫妻,我怕成为世人口中笑话的那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可我更怕小五不能平安……”
“不要怕。”封恒闻言已动容,“盈盈,小五我能视如己出,温氏与薛氏一族我也会为他们加官进爵。就算你暂时无法忘记他,我会给你时间。你要相信,封恒还是那年你眼里的小青哥哥……”
小青哥哥。
薛盈恍惚忆起来,她在景北别院被薛元躬斥责,坐在梨树下哽咽掉泪,她朦胧里只有那一袭随风飘飞的青衫。那时的封恒年轻,隽逸而清冷。她不知名讳,就喊他小青哥哥。
可是她只喊过那一回。
他却记了这么多年。
薛盈凝望眼前的男子,他那样熟悉,是她韶华里最单纯的感情,像月光一样的澄明。她望着望着,却望见眼前之人是盛俞。他朝她温情含笑,时而又佯怒凝威,她抿起唇角笑,泪水溢出眼眶。
封恒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手臂泛着颤抖,他那样呵护地拥住她。
薛盈缓缓回抱住他后背,宫扇掉落在地,风将她裙摆吹拂。
这就是薛盈做下的决定,她要“动情”,她必须早些离开这里。
第63章
薛盈的心无比焦急; 可她的行为却没有过分暴。露她的情绪。
她还是一如往常对宫人冷淡,对封恒少言寡语。但她能感觉到封恒心态的变化; 他更欢喜; 眼角眉梢都藏着喜悦。
午膳时分,薛盈望着桌上摆放的糕点; 随口问了宫女云归:“你们皇上还喜欢梅花香饼么?”
“梅花香饼?奴婢并不曾听说。”
“无事,你下去吧。”
云归离开; 却是将薛盈每日的言行都照例禀报给了封恒。
御案前的人身形一僵; 手中的笔也掉落在地。
封恒闻言内心只有感动。那是他被困周朝时唯一喜欢吃的一道点心,东朝的宫人都不知道。薛盈能记得; 代表她并不曾忘记过他。
他丢下政务回到华章宫。
薛盈用过午膳正坐在院中亭台里; 她眺望着宫墙; 目光里没有焦点; 她望的是更远的地方。
封恒走到薛盈对面做下:“从周朝回国后我便不曾再吃过周朝菜。”
薛盈回眸,淡淡一笑:“不提周朝菜了,不然我会思乡。”
“那我陪你弹琴; 像从前一样。”
薛盈点头。
宫人抬来琴小心放在案上,封恒凝望她微微一笑,低头抚弄起琴弦。
他的琴依旧清绝冠耳,有些清冷; 每一道颤音又缱绻柔和。薛盈闭目聆听; 渐渐地,她睁开眼,手托着下颔支在案上。像是那年十四五岁; 仍带着少女的甜美和崇拜。
一曲毕,封恒问她:“在这里是不是会无趣,等戌时我有时间带你去走走,你想去何处。”
薛盈想去国都,想去城中,想离开这里。但是她不能太快说出这心愿。
“那方宫阙叫什么,那是皇宫最高之地么。我想去那里。”薛盈眺望着远处的一栋高殿。
“好。”封恒起身,“那你等我。”
戌时的天已暗下。
封恒如约来到殿门外,薛盈随同他缓步走去,这是薛盈第一次走出华章宫。
沿途禁军守卫森严,宫人在前提灯引路,途中禁军与宫人见到他二人都跪地行礼,没有人敢打量薛盈一眼。
步上这座最高的殿塔,整座皇宫都在脚下,放眼远眺,能见国都东都城中的万家灯火。薛盈垂下眸光,从华章宫到城门,有数不清的宫道与宫门,她不可能只身逃离。
那封恒的寝殿会不会有密道?
夜风拂来,薛盈闻到封恒身上的藿香草气息,清冷且淡,仿佛让人身临湖边,能掬起一汪水月。这是封恒的气质,他一如从前清冷高贵,哪怕如今登了帝位,也不用龙涎香,不换许多习惯。
“我曾无数次站在这里,眺望那个方向。”封恒抬手指向夜空。
薛盈顺着他翻飞的青衫袖摆望去。
他说:“那是通往周朝的路,我都在想,有一日你会笑着从那里出现,回到我身边。”
“我现在,回来了。可我的心,还不知何时能回来。”
“不碍事,我可以等。”
他俯首凝望她,眼里一直温情含笑。
身后忽有臣子前来,叩首道:“皇上,有紧急战报传来。”
封恒瞬间收敛一脸柔情,面目顷刻凉冷如霜。他目光扫过奏报,放回在臣子手上:“稍后再议,去上珩殿等朕。”
薛盈心中紧张,但是她没有问。
封恒安静陪她观这夜景。
一阵风来,薛盈双肩微微发抖。他微顿,缓缓将她揽入怀中。薛盈没有拒绝,她听到封恒心脏里的跳动,如战鼓激烈。
“会不会冷?”
“不会。”
“你喜欢这样的花好月圆么。”
“我想小五。”
他微微沉默,拥紧她:“会很快的。”
薛盈浑身一颤,这句“很快”令她心尖窜起无尽恐惧。
封恒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他顿了许久,握住她的手:“风太凉,你还要在这里看看,还是回去。”
“回去。”薛盈听到自己声音的颤抖。
她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封恒胸膛,一步步走得太无力。封恒停下,垂眸凝望时将她横抱着步下梯台。
回到华章宫,封恒要将她送往偏殿。薛盈的心徘徊了许久。
她开口:“我害怕。”她搂住他颈项。
封恒低下头,她与他就近在咫尺,连同薛盈心脏的跳动他都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看着她轻颤的睫毛询问:“那去我的寝殿?”
薛盈轻轻点头。
封恒将她送到寝殿说道:“我离开片刻,稍后便回来。”
薛盈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她环视着这寝宫,吩咐一殿宫人:“都去殿外守着吧。”
众人应该是受过圣令,都遵从她的命令。
薛盈飞快起身,她在寝宫里四处寻找机关,想试探出密道。但寝宫一无所获,她行至书房。
各个角落薛盈翻了遍,她在忽然间不知触碰到什么,台架缓缓伸展,现出一个暗格。
薛盈大喜。
暗格里放着一只匣盒,薛盈打开锁,里面却全是信笺。
她一封封拿起。
庚申月癸酉日,主子辰时起,信步宫庭,喜饮梨花露,近日爱合欢花……
己未月乙巳日,主子晚起,偶感风寒,周皇关怀备至……
薛盈的手僵住,这盒子里有许多信笺,每一封都记录着她这两年里的饮食起居。这些都是江媛的功劳,温氏给她的那两只信鸽,早已被江媛用来传递这些信了。
薛盈翻到最后两张笺纸。
一张写着:盈盈似水月,我心如尔心。
另一张,纸已发皱,像是曾经被人揉成团丢弃。上面的字迹却娟秀深刻。
妾心悠思远,望与君长寿。
闲时登山埠,暇时君抚琴。
双十育儿女,三十做嫁衣。
四十送嫁娶,五十伴君侧。
六十铅华谢,七十随君行。
或有儿孙绕,百岁共此生。
这是曾经真实的薛盈,可是已不是如今心里只装着盛俞的薛盈。
盒子里还有一株梨花,她拿起,花瓣不堪折,碎落在信笺上。
“皇上——”殿外响起宫人的请安声。
薛盈匆忙将东西都归为原处,匆匆回到寝宫。
封恒步入殿中,薛盈茕茕静立在窗前。
封恒道:“我来迟了。”
“不迟。”
“夜已深,我送你回去歇息。”
“不要。”薛盈轻声道,“我一人害怕。”
封恒眸光微动,点头:“那就留下。”
宫人入殿伺候就寝。
薛盈僵如木偶,云归为她取下头上珠钗,她扶了扶发髻间的一支玉簪道:“这支不用取。”
片刻,宫人俯首退下了。
两人躺在同一张龙床上,薛盈的心跳得很快。她握着发髻间取下的那只发簪,如果封恒侵犯她,这会是她的武器。
只是许久后,枕畔响起均匀的呼吸声——他没有勉强她。
薛盈松下一口气,她一直没敢睡,待深夜里下床再入书房,但除了方才找到的那个暗格机关,她便没有任何收获了。
次日一早,她假寐中察觉到封恒醒来。
一阵安静里,她额间触碰到两瓣柔软。
他吻了她眉心。
但是他再没有别的任何举动。
等封恒换上龙袍去了早朝,薛盈回到偏殿,不再说害怕要去他的寝宫。
周朝,岭东狂风肆起。
放眼望去,营地乌压压一片,士兵严守在各角,而帅营里外跪满了将领。
从皇后不见后,他们的皇帝自曲水关归来便屡次想要冲到东朝去找皇后。
今日也是这样的情况。
胡驭广跪在盛俞跟前,死死抱住他腿:“陛下,这就是东朝人的计啊,如今他们联合攻打我朝,您一旦踏出国土,就中了他们的计了!”
“皇后失踪已经九日,你们让朕如何能安稳地待在这方营地里,她不是朕的妃嫔,她是朕的结发妻!”
连温伦与温骞都跪地恳切道:“求陛下不要涉险,由臣等带人潜伏入东朝一探究竟吧!如今薛将军音讯全无,我军损兵九万,陛下万不能再涉险境了。”
“皇后就在东朝,温伦,难道你也不信朕?”
帅营中,盛俞身着一身最寻常的玄袍,他原本是打算瞒着众将带兵去东朝,但一连几日都被这群将领拦住。
温伦道:“臣只知如果皇后得知,也不希望陛下涉入险境,陛下,这正是东朝与西宋使的计。待您沉不住气,便入了他们的圈套!”
盛俞僵立无声。
众将领见他无声,只能跪行着离开了营帐。胡驭广与温伦吩咐帐外的士兵:“好好守着陛下,不许出任何闪失。”
盛俞听闻帐外猎猎的风声,他回身走到床沿坐下。
枕下是薛盈常拿在手中的锦囊,里面是弘至的胎发。他死死握着那锦囊,指节泛白,双目通红。
他这双眼睛看起来太吓人,因为浴血奋战,因为连日的不休不眠,因为对薛盈的担心与思念,他双眼几乎全布满血丝,令人瞧着十分害怕。
帐外忽然有士兵急急冲来:“报——”
“进来。”
“陛下,陛下,有薛将军的消息!有暗探看见他出现在东朝的国都,消息确认属实!”
盛俞狂喜:“薛将军是何状况?”
“暗探回报他如今应该平安。”
这更坐实了盛俞的猜测。薛盈消失是被封恒劫走的,这世上除了那个男人有这本事,别的人谁敢惦记他的妻子。薛子成被俘还能这般平安,足可见是封恒要挟薛盈的筹码。
盛俞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最后下定决心:“带兵三千人,在庸关道听候朕的旨意。”
士兵忙要离开,盛俞道:“记得别让众将知道。”
他来到书案前执笔疾书,最后盖上了天子玺印。他疾步走向帐外,忽然停下脚步,回身取走枕下的那个锦囊小心揣入怀中。
等温伦打完一场守卫战与胡驭广回营禀报时,在帅营早已不见盛俞的踪影,只余下案上那道圣旨。
“朕若不归,立皇子弘至为新帝,着宋仕辅政,温伦守卫长京,胡驭广封一等护国公,守岭东。”
两人看完圣旨浑身惊恐,忙大呼:“召集众将,快去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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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华章宫的一场晚膳又在安静中度过。
宫人撤下膳食; 封恒见薛盈今日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问:“夜晚你想去何处走动; 我带你去。”
“我弟弟是不是已经在这东都了?”
封恒微顿; 点头。
“我想见他——”
“他是东朝与西宋的筹码,由西宋的将领看守。”封恒沉吟; “你且放心,虽然暂时见不着他; 但我会保证他的平安。”
“你怎么保证?”薛盈道; “战事凶险,你远在宫中根本保护不了他。”
“从前你不曾信我; 如今还是不肯相信我么。”
薛盈沉默下来。
封恒临窗眺望夜色:“今晚月明; 随我去月下奏一曲。”
薛盈静坐在宫苑中; 她一直安静地接受着这段琴声; 但是在封恒问她曲调如何时,她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他又问她可知曲中意,薛盈摇头。
他道:“这是《新婚赋》; 是新婚夜,夫妻所奏之曲。”
薛盈怔忪了一下,她垂下眼眸,想到了她与盛俞的新婚夜。
那时; 她被封为贵妃; 不能享受正妻才有的新婚仪式。可是盛俞为她悄悄布置新房,与她饮合卺酒,问它大红衾被上那个百枣花生拼凑的俞字好不好看。他三言两句就哄得她乖乖咽下那些百枣花生; 他言,“吃下这些花生与枣,就是我的人了”。
“盈盈,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开心。”
薛盈偏过头瞧向别处:“那院子里是什么花?”
封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起身上前为她折下:“是一株香草兰。”
“东朝有没有观音掌。”
“观音掌?”
薛盈点头:“你走后,我喜欢观音掌。它们坚韧顽强,像极了我那时的心境。但周朝没有此物,我也不曾对人提过,我很想亲眼目睹。”
封恒动容:“明日我为你寻来。”他闻言心中是有愧的。
翌日,封恒下过朝便来到殿中。
“城外有一处山地有此种植物,但这种植物不便搬运,我带你出宫,正好可以散散心。”
“好。”薛盈的机会来了。
两人抵达城外,封恒带了许多禁军随行。
薛盈到时才知这是一处农家的小院,篱笆栅栏上爬满了嫣红月季,院子不大,但四方划整有序,种满各色花卉。观音掌就只有两株,想来东朝并无人喜爱这种花卉。
如今这远离东都城的偏远小院已经被封恒买下,他领着薛盈来到院中一处秋千架前。
“这是我命人做的,你坐上去试试。”
薛盈坐下,封恒在一侧为她推动秋千。
她随着摇摆弧度飘荡起来,目光眺望见屋顶,她喊“再高一点”,目光随即望见了远处的山林。层层青峦叠嶂,这是薛盈离开周朝的一旬以来第一次望见这么远。
她笑出声。
封恒听在耳中,这笑声清浅,一如多年前的温柔。
午时,封恒要回宫处理政务。
薛盈不舍得离开:“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你可以让你的禁军守着这里,反正我也无法逃离。”
封恒权衡这。
“我喜欢这里。”
他终于答应下来,但是他没有走,而是命人回东都将宫里的奏书都搬到这里。
有随身宦官想劝,但是碍于封恒的天威终是没敢开口。
只因薛盈说了不想回宫,只想留在这里。
御厨便在随后被召来此处,开始在农家小灶房忙碌。宫人也开始入房中布置起来。
封恒瞧着小院中的两株观音掌道:“此物通身是刺,你喜欢它们什么?”
“通身是刺,便不会受人所伤了。”
封恒目露愧色:“盈盈,从前是我不对。”
薛盈一笑:“我不是荒唐之人,你如今是皇帝,随我留在这处多有不便,还是回宫吧。”
“不碍事。”
薛盈没有再劝:“这里满院的花,为何只有两株观音掌?”
“此物东朝甚少。”
“我想将这片院子都种满,可以吗。”
她蹲在两株观音掌前,抬眸祈求似的目光无辜而怯怜。封恒俯首凝望这样的薛盈,点着头。
他吩咐禁军四处去寻,薛盈起身道:“我也想去后面的山林中看看。”
她拿了锄镰自己去寻。
封恒跟在她身侧。
薛盈走得急,封恒明白她不想让宫人随行,便屏退了众人。
江媛见此有些踟蹰,她知道薛盈不待见她,一直未曾主动开口说过话。此刻不太放心,朝封恒请示道:“皇上,此事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有何不妥。”封恒沉吟,思量后问,“你在周朝可曾见过观音掌。”
江媛摇头:“奴婢不曾见过,主子也从未接触过此物,也不曾提过。”
“那就是了。”
封恒转身跟上薛盈,嘱咐众人不必跟来。
薛盈在山林间没有发现观音掌,她有些泄气,转身时脚下竟踩滑。
“啊——”
随着脚踝处传来的一阵疼痛,薛盈吃痛低哼了一声。
封恒冲到她身前搀扶起她:“伤到哪里了?”
“脚……”
封恒扶她坐在一处山石上:“我看看。”
“别。”
她的手被封恒握住,他眸光坚决,脱下她的鞋履帮她查看伤势。
脚踝处有些红肿,封恒按压着问薛盈:“这里疼?”
薛盈疼得蹙眉点头。
“我背你吧。”
“不用,让宫人瞧见会不好。”
封恒低低一笑:“又不是没有背过。”
薛盈一怔,他声音温和:“快上来。”
薛盈僵硬地伸出手。
她感知着封恒刻意放慢的脚步,他说道:“我曾弃掉轮椅学走路的那段时日,也这样疼得锥心刺骨。”
他轻描淡写,但是薛盈明白一定比这更疼。
两人穿林而过,快要回到那处茅草屋,薛盈瞧着身下这条竹林小径,微微一笑。
“封恒,你说如果咱们脚下都种上观音掌,会不会也很好看。你在昌平元年送给周朝朝贡时带给了我几本书,还记得吗,那些书中就有记载观音掌。它们喜阳,不惧风沙,还会开出花来,我真想守着它们直到开花……”
封恒抿起薄唇:“好,我一定为你亲手种下。”
夜晚的偏远小村庄一片宁谧,偶尔有远远的狗吠声传来,虫鸣蛙吟,一派田园好风光。
薛盈让云归在院子里铺下几块锦缎,她席地坐在院中这样临月赏花。
宫灯垂挂在一片花院里,月光比这些灯光更耀眼。封恒立在檐下,刚从房中批阅奏折出来。
他目光所至处,薛盈的背影茕茕寂寥,她抱着双膝昂首望月,迤逦的裙摆镀着一层碎月流光。他望着望着,心口蓦然泛起一丝疼。
他转头吩咐宫人:“后山应该有萤火虫,去捉一些来。”
片刻,宫人陆续带回来萤火虫。封恒轻声走到薛盈身后,放飞了手中的笼子。
薛盈瞧着眼前一闪一闪的光亮,一时缓缓起身,她伸手要抓时又弄疼了脚,险些跌倒。
封恒及时拦腰将她搂住。
手中的细腰不盈一握,他没有怎么勉强过她,几年前两人相处时,哪怕浓情深处,他也守着君子之礼,只想婚后对她好,觉得婚前的一切亲密都是对她的轻薄亵渎。
此刻,他却不想再松手。
薛盈要避开,后退时他却揽得更紧。
她通红了脸,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你放开我吧,我能站稳。”
“这些萤火虫,你喜欢吗。”
薛盈点头。
她垂首间,发丝从她耳鬓滑下,给这张温柔的脸添上柔媚风情。他的指腹摩过她唇畔,她在害怕,睫毛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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