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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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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中玉每日每夜地琢磨这些东西,以至于他就算是没有在朝政之中,也能从这些事情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祯王的兵权,向来都是皇家一直在提防的,只要陛下抽出手来,必然会把手伸到你们这里。”
  “到时候陛下问你们要兵权,你们给还是不给?不给的话,陛下完全可以给你们一个抗旨的罪名,她朝廷稳固,兵权在手,难道还能怕你们吗?”
  “但若是给了,你们就一切都白费了,世子,这一些,你应该都看得见。如何选择,就看你的了。”
  不得不说,田中玉的话说到了言锦庭的心里。他其实比谁都心急,只是他多年来在祁城之中,被初玉尘有意养废,导致他就算奋起追逐,也总是不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所以就一直沉淀着。
  像初静这件事,若不是言锦庭自己按捺不住,非要上一封奏折,惹恼了初玉尘,初玉尘也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行动,也不会有初静被迫入宫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件事,祯王来信把言锦庭臭骂了一顿,更让言锦庭感觉到不安的是,信里表达出来的失落。
  祯王虽然疼爱他,可是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子嗣,言锦庭怕自己行差踏错,就会导致祯王对自己彻底厌恶,那么日后就算大业已成,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田中玉说得再动听,他也不敢擅自做决定,言锦庭心中做好了决定,便抬头对他说道:“此事我需要和父王商量一下。”
  田中玉笑得胸有成竹“好说,我就等世子的好消息了。”
  言锦庭回到祯王府,就田中玉说的事情,翻来覆去地想,心中已经是倾向于联手了,只是他在祁城人言轻微,这件事必须得由祯王带领才能成。
  言锦庭提起笔来,把今天的事情写了个详细,然后让人往黑土城送了去。
  他已经受够了这种被无视的日子了,初玉尘现在有多看不起自己,日后就要她多后悔。
  脑海里初玉尘妩媚的模样闪过,她慵懒依赖地靠在柳斐然的怀中,是这么的刺眼。言锦庭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柳斐然那贱人,身为初玉尘的先生,竟敢勾引她。
  他一定不能让她好过,言锦庭再次提起笔来。


第225章 
  秦玄珂等人回到祁城中来,自然是要去看望一下柳斐然的。
  柳斐然这一个名字,格之林也听过。不仅仅是因为秦玄珂和自家师父会提到,还有她们在城池中流连的时候,民间也常有人会说到。
  格之林更甚于在看戏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出戏。戏子演的便是柳斐然舌战群儒,开创科举之路的故事。后面演到第一位状元诞生,潘若烟上门跪拜柳斐然,看得格之林眼眶都发红了。
  柳斐然身为女子,身居丞相之位,心系普通百姓,为无数寒门子弟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格之林没有想过要报科举,可也知道科举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格之林对柳斐然是又佩服又好奇,堪称当成了是自己的仰慕对象,一有空就会缠着秦玄珂给她讲柳斐然的故事。
  而今得知自家师父和柳斐然是挚友,心里更是难掩的雀跃。光是想想,便觉得自己四肢发热,恨不得立刻就拉着师父就要去看看这传闻中俊美无双的人物,是不是真的。
  就连那一双眼睛明,亮得都好像要透过墙往那柳府中去,看得秦玄珂在一旁都忍不住偷笑。
  三人上了马车,带上礼品,秦玄珂见着格之林穿着一身新衣,正襟危坐的模样,便故意说道:“也不知道斐然在不在家。”
  要登门,自然是事先派人去说过的了,今日又是休沐日,自然是在家的。苗缈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便没有说话,余光却看见格之林身体稍微往秦玄珂的方向倾去,明显是下意识的倾听。
  秦玄珂又说道:“如果不在就得打道回府了,她那么忙,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空。”
  格之林目光有点闪烁不安,苗缈又哪能不明白过来?当下就说道:“无妨,见不到就算了,横竖也没什么事。”
  格之林一听,心里跟有个小爪子在挠似的,想说话,又不敢出声。
  秦玄珂笑意已经有点掩不住了,“那我们直接回去算了。”
  苗缈大为赞同,“对,那我们回去吧。”
  格之林大急,“师父,秦姐姐,都已经到这儿,还没去就打道回府,这样不好吧?”
  秦玄珂忍俊不禁,就连苗缈清冷的面容都有了些笑意,格之林哪还看不明白?又羞又恼,干脆背对两人,拿起本医书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马车在柳府门口停下,谷雨被吩咐在这等候,见着秦玄珂从马车里出来,顿时笑道:“秦小姐,您可算来了。”
  “谷雨,你家小姐呢?”秦玄珂问道。
  谷雨好奇地看了一眼格之林,不知道她和她们在一起是什么关系,“小姐在书房呢,快,里面请。”
  格之林跟在几人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却见柳府并不大,比不得秦玄珂府上,只是十分清雅,丝毫不见奢华。以柳斐然现在的身份,居住在这儿,多少有一些委屈了。
  自有小厮去告知秦玄珂等人到了,柳斐然便从书房里出来,朝着厅堂走来。
  格之林才坐下,就听得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苗姐姐,玄珂,你们什么时候到的皇城?”
  苗缈与秦玄珂两人起身相迎,格之林立刻也站了起来,心里更是清楚这来人便是柳斐然,便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她。
  却见来者穿着一身锦衣,披着大氅,头发高束,只用一根玉簪固定,简约得很。她面容十分俊秀,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每一个脚步似乎都是一种韵律,不急不缓,从容不迫。
  苗缈见到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旋即便露出了微笑,“就前两日到的。”
  秦玄珂朝她眨了眨眼睛,“本想昨日就来找你的,但想着你不休沐的话,肯定没有空。”
  柳斐然桃花眼里全是淡淡的笑意,她走过来,笑着说道:“你们归来,这一点时间还是有的。”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格之林,此时便问道:“这位是?”
  见柳斐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格之林的耳尖一下子就红了。她一个紧张,就直接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之林见过丞相。”
  柳斐然不明所以,只是把她扶起来,想来和她们一起过来,应该不会是求自己些为难的事情才是,怎么行了个如此的大礼?见她面容清秀,身形却偏瘦,故而语气更温柔了几分,“你叫之林?不必多礼。”
  秦玄珂已经忍不住掩嘴笑了,苗缈也是无奈,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儿。”
  柳斐然倒是没有想到,便再度打量了格之林一番,深知能让苗缈收徒必然是有过人之处,顿时笑道:“好好好,你既然是苗姐姐的徒儿,那你便叫我一声姑姑即可。”
  格之林不敢叫,转过头去看苗缈,苗缈说道:“就叫姑姑吧。”
  秦玄珂不愿意了,“那不成,她叫你姑姑,那我岂不是比你小一辈了?之林,你该叫姐姐。”
  格之林顺从地点了点头,她也是由心底不愿意叫姑姑,“柳姐姐。”
  柳斐然也不在意,招呼众人坐下,丫鬟上了茶,她便说道:“你们是从禹城回来的?”
  苗缈点头,“嗯,高云鹤下狱之后,我们就从禹城出发,一路行医回来。”
  柳斐然笑道:“想必玄珂回府也见到了陛下的封赏,禹城之事,你们功不可没啊。”
  秦玄珂才抿一口茶,放下茶杯朝格之林微微抬了抬下巴,“若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和禹城的事情发生关系。”
  “哦?这是怎么回事?”柳斐然看了格之林一眼,格之林茶都不会喝了,只觉得烫手得很,便又乖乖地放下,坐得跟个木桩子似的。
  秦玄珂有意挑逗格之林,便微笑说道:“就让之林来说吧。”
  于是柳斐然目光又落在了格之林身上,格之林的耳尖眼见着红了,身形更是挺直,恨不得直接站起来才好。她又偷偷看苗缈,见苗缈点头,她才强装镇定地开口,只不过难免有一些磕磕绊绊。
  柳斐然一直鼓励地看着格之林,时不时点头示意,格之林被她鼓励得勇气起来了,便说得越来越顺,最后把经过说了一遍。
  秦玄珂这才补充说道:“后来这丫头见我们要走,就求苗姐姐收她为徒,某人嘴里说着不要,这拜师茶倒喝得干脆。”
  此时苗缈正好端着茶在喝,听得她的话之后,朝她扬了扬眉毛,清冷地说道:“柳相的茶,好喝,是得喝得干脆。”
  柳斐然忍俊不禁,几人闲聊半晌,秦玄珂想起先前见着的江自流,好奇地问道:“刚回祁城的时候,遇见过自流,见他穿着的官服,但样式我没有见过,这是?”
  柳斐然说道:“最近我一直在忙,忙的就是这件事。陛下设立了新府衙,名为督察院,院长便是江自流,管监察之事。”
  柳斐然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她便对谷雨说道:“谷雨,带之林去后花园走走。”
  “是。”
  这就是有一些事情不适合格之林听到了,格之林虽有些惋惜不想走,但也还是乖乖站了起来,随着谷雨离开。
  柳斐然这才开口说道:“督察院院长虽官阶不高,但直隶于陛下,就连我,也没有资格命令他们。”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一说也就明白了,自然不会追问一些过分的事情,秦玄珂笑道:“自流可算是熬出头了。”
  柳斐然笑着摇了摇头,她并不知秦玄珂钟情于苗缈的事情,于是问道:“你对他怎么看?”
  秦玄珂想了想,“聪明,不拘一格。”
  柳斐然哑然失笑,“我问的是别的方面。”
  秦玄珂一时没明白,“哪个方面?”
  苗缈突然插口,“她问的是你要不要考虑嫁给他。”
  秦玄珂呼吸一停,抬眸朝苗缈看去,苗缈面色平静,说出这话来,倒是饶有兴趣地等着她回应。见她如此反应,秦玄珂只觉满嘴苦涩,又如何看不出她对自己并未有过别的想法呢?
  柳斐然被苗缈说得也是无奈地笑了起来,“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也有这个意思。”
  秦玄珂垂下眼眸,“这是他让你问我的吗?”
  柳斐然摇头,“他从未与我说过这话,只是我觉得,他其实挺不错的。”
  确实不错,他虽外面名声不怎么,可是对秦玄珂却是一直痴情,他能够给秦玄珂足够的自由,自身也足够优秀。如果换一个女子,能够得到江自流的钟情,恐怕早就沦陷了。
  秦玄珂沉默不语,柳斐然便接着说道:“你是不知,当初陛下能够收拢自流,就是因为你。陛下直说你是秦相的孙女,他不过是个白身,如何配得上你?”
  意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情,苗缈听得好奇,“那时候陛下多大?”
  “八岁。”
  苗缈有些诧异,陛下竟如此聪慧,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攻心计了。她又想起那时候的初玉尘,又乖又可爱,便笑道:“说起来又有一些日子没见过陛下了,该找个时间进宫才是。”
  “择日不如撞日,不然你今晚就随朕入宫如何?”
  初玉尘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众人一看,初玉尘竟微服出宫来了。三人起身行礼,苗缈一脸冷淡地说道:“都已经见着陛下了,进宫就没有意义了。”
  虽说如此,她眼眸里的温情却又明显得很。与柳斐然的感情不太一样,苗缈对初玉尘,更倾向于是母女那般。初玉尘毕竟年纪比她小了十几岁,恰是能做母亲的年纪,当年初识又是才几岁,就算她现在长大了,也还是如此。
  初玉尘听得把嘴一扁,朝着柳斐然撒娇,“姐姐你看,她欺负人。”
  几人不禁笑了起来,苗缈则是待得初玉尘走近之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抱住了她,说道:“你要是今晚和我睡,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初玉尘恼她还是像小时候那般对待自己,耳尖发红,佯怒道:“对我动手动脚,我要降你的罪!”
  几人更是笑得开怀,一时满室柔情。


第226章 
  苗缈身为药王弟子,每一次与众人相聚,都会为其诊脉。柳斐然与初玉尘两人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苗缈颇为欣慰。
  时间不早,格之林被带了过来,随后三人几人告辞。初玉尘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对苗缈说道:“还记得玟国五皇子吗?”
  苗缈有印象,便点了点头。
  初玉尘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颇为客气,认真地朝苗缈行了礼,“他随着商队到来了,为的就是治病。他的病也只有你能治,就交给你了。”
  苗缈微微笑了起来,“无利不起早,我能得到什么?”
  初玉尘笑道:“我的私人库房里,你随便挑一样东西。”
  这些年国泰民安,国库充盈,初玉尘的私库自然也不会少好东西。苗缈本是无欲无求之人,但见初玉尘这般大方,也是颇为心动,“好。”
  三人离开,初玉尘与柳斐然重回厅堂,柳斐然想了想,还是问道:“五皇子这次过来,带来了什么?”
  初玉尘笑眯眯地问:“姐姐为什么会这样说?”
  柳斐然笑着摇了摇头,“他若不是打动了陛下,陛下又怎么会为他向苗姐姐提出请求?”
  “什么都瞒不了姐姐。”初玉尘心情很是不错,她偷偷拉起柳斐然的手,感受到她掌心上的茧子,“如果他的病能治好,他恐怕会是下一任玟国君主。”
  柳斐然倒是没有想到他身份竟然如此贵重,“看来上一次玟国兵变,五皇子出了很大一份力气,让端皇下定了决心。”
  赵箜相现在虽然只是皇子,但若是日后会成为皇上,那他在祁城生活的这些时间能带给璟国的东西就太多了。
  现任玟国皇上的示好,两国通商往来,如今明显越来越和谐的两国人民,至少能带来好些年的安好,这对于璟国的发展十分重要。
  赵箜相给璟国带来了什么,这并不是苗缈关心的事情。她会答应,不过是因为初玉尘请求罢了。此时三人坐上了马车,最后才见到初玉尘的格之林,还有些不舍地往柳府看了两眼,问道:“刚才那个姐姐是谁啊?”
  那通身的气派,压得格之林都不敢朝她看,只敢偷偷打量。而自己身边的两个女子态度却那么的随和,在那个人面前也不见拘谨,更是让她感受到了和她们的差别。
  初玉尘的身份不好说出来,秦玄珂便选了个说法,“那是一位贵人。”
  这位贵人有多贵呢?格之林有一些疑惑,但又不敢往最高位的方向来想。她只记得自己不敢直视她时候,低头看着她的鞋尖,那样式,她也从来没有见过。
  三人回到府中,用过晚膳,格之林回去背医书,秦玄珂与苗缈两人便在后院散步。秦府原先是丞相府,是整个祁城里占地最广阔的一座府邸,是多年以前陛下赐予的宅子。秦相逝去之后,便把牌匾换了。
  此时两人在秦府的一个湖边走动,披着大氅,捧着各自的手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要为五皇子治病的话,是不是就得留在祁城了?”
  苗缈平静的面容显得很是淡漠,“嗯,具体时间还得再看过他的身体情况才知道。”
  秦玄珂抬头看着前路,虽有灯笼照明,却也显得有一些暗淡不清,她微微笑了笑,“走动了几年,突然要闲下来,有一些不习惯。”
  苗缈不在意地说道:“你大可开一个医馆,不过你身份贵重,在祁城之中也没有那么自由。”
  是啊,她不在皇城下倒好说,没人能管,但她如今回来了,就不能像以前那么的随性了。秦玄珂摸着手暖上的纹路,灵光一动,转头朝苗缈笑,“那我就开个医馆,只招待女子。”
  “女子医馆么?”苗缈侧脸看见她温柔的笑颜,眉目不禁都软了几分,“这样也好。”
  有苗缈这个活招牌在这,不怕没有人来,这一点她们都不担心。
  一片雪花落了下来。
  秦玄珂发现了,她抬起头来,靠着朦胧的灯光,看到了零零散散的雪花飘落,她看着它们在起舞,然后淹没,欢喜此时的宁静。
  日子就这样,也挺好的。
  喜欢的人在身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只是如果……如果能和她再近一点就好了。
  秦玄珂停下脚步抬头,苗缈便也随着她抬起了头来,秦玄珂便侧脸去看她。
  苗缈面容柔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消散,从侧面看去,可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眉梢带着她这个年纪的女子特有的成熟韵味。她唇角似乎带笑,修长光滑的脖子一展无遗,因偏消瘦而可见的咽喉弧度,稍动的时候,带着一种悸动。
  秦玄珂难免失了心跳。
  苗缈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不再看着天空,问道:“看我做什么?”
  秦玄珂回神,微微笑了起来,还是与她并肩走在一起,明明是如此的靠近,两人的手却不能碰在一起。
  小雪中漫步也别有一番风情,两人便也没有加快脚步,两人安静片刻,苗缈清冷的声线盖过了走路的声音,“你有没有考虑过嫁给江自流?”
  秦玄珂捧着手暖的手僵硬了一下,她看向苗缈,苗缈面容平静,没有丝毫的起伏,只是接着说道:“斐然说得对,江自流条件不错。”
  今日提起这事时候,苗缈不经意把话题拉走了,倒不是她有意见,而是无所谓。此时再度说起,是因为她确实觉得江自流的条件不错。
  秦玄珂只觉得刚才的好心情都消失不见了,有一种难言的失落和愤怒在心底盘旋,她抿了抿唇,说道:“你认为我该嫁吗?”
  苗缈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失落,很是公正地说道:“不是该不该嫁,而是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个人。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嫁吗?”
  “你不也没有嫁人?”
  苗缈沉默片刻,然后笑了笑,“我和你不一样,我也想嫁,只是不能嫁。”
  苗缈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所以秦玄珂也不知道。此时听她说来,秦玄珂不禁问道:“为什么不能嫁?”
  苗缈轻声说道:“已经不在人世了。”
  秦玄珂心中一痛,酸涩了眼眶,低下头来,“抱歉。”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已经接受了。”苗缈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不能替你做什么决定,只是是否成婚,这件事始终还是该慎重考虑。这世道对于未婚之人太过苛刻,不是么?”
  秦玄珂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能与柳斐然成为朋友,自是因为她们本身就有的坚韧,让她们相互吸引,“我家里留给我的家业,足以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嫁与不嫁,并不重要。”
  苗缈便知苗缈对江自流确实是没有任何想法,便点了点头,“可惜了江自流的痴心。”
  苗缈所说的这一段话,听得秦玄珂颇不是滋味。她不曾刻意做过什么,江自流的倾心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他的痴心是可惜,那么自己呢?自己对她的一片倾心又算什么?
  为江自流说话的人可以是世间的任何的一个人,却唯独不能是苗缈。哪怕是知道自己是有所迁怒,可秦玄珂也还是情绪翻动了起来。
  “你就那么的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吗?”
  苗缈为她语气里的僵硬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她为何会反应这么强烈。她探究似的看着秦玄珂,“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玄珂眼眶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发红,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就像是无理取闹?可是在这一刻的委屈,容不得她控制。
  苗缈不解地蹙眉,这样的秦玄珂,极为陌生。她向来都是极为识大体,温柔体贴的,今日怎么就为这几句话而恼怒呢?难道她很讨厌江自流?但见过他们相处的人恐怕都不会这样认为吧?
  “你怎么了?”苗缈耐着性子问道。
  “我……”
  秦玄珂张了嘴,却说不出话来了。她怎么了?还能是怎么了呢,不过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让自己和别人在一起,而产生了不平衡罢了。
  可是,正如江自流喜欢自己是他的事情,可自己喜欢苗缈,又何尝不是一厢情愿?
  她想要问她对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愿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可她又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根本就没有对自己有超出友谊的情愫。况且,她们都是女子啊……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好似就是一种罪过一般。
  秦玄珂不知柳斐然与初玉尘的关系,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女子,她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所以向来是迷茫无助。
  秦玄珂轻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累了。”
  她加快脚步,原先散步时候的轻松和愉快都已经丢失,抱着的手暖,好似是她唯一能汲取到的温暖那般,让她不禁手指用力,紧紧抱着。
  苗缈看着她的背影,难以理解地蹙眉,最后也还是随着跟了上去。
  她们相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识到秦玄珂失态的一面。虽说是有些莫名其妙,可也让她整个人更动容了起来。苗缈想着想着,竟觉得失态的她,颇为可爱。
  明明她的年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却总比自己还要沉稳,有时候也不是很好,不是么?
  只是……她究竟是因何失态?苗缈想不明白。


第227章 
  赵箜相为了治病而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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