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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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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若烟回首,仔细打量田中玉,最终在他靴子上,看到了一滴血。潘若烟瞳孔微微一缩,问道:“外面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
  田中玉发现了她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便看到了自己忽略的一点血迹。好在并不明显,不特意看不会发现。田中玉佝偻着身体到一旁的箱子拿出一双新鞋,自顾自地换上。
  潘若烟心底有种莫名的愤怒,“刚你是去杀人灭口了对不对?”
  田中玉换上了鞋,把那双沾了血迹的鞋子塞进箱子里,这才看向潘若烟,“江自流查到了他身上,他得死。”
  潘若烟皱起了眉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怎么得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相信。”田中玉对着潘若烟露出了微笑。
  潘若烟有些气恼,虽然她也没有立场说什么,“只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对柳斐然根本起不了作用。”
  田中玉却不在乎潘若烟的泼冷水,“就算不能真的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可给她造点麻烦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朝,立刻就有人弹劾柳斐然。
  “柳相成为百官之首,却枉顾朝廷律法,蔑视皇家尊严,出入宫中如入无人之境。陛下重情,怜柳相乃辅国之臣,尊为帝师,可柳相得寸进尺,竟不知收敛,实在是有损我朝之颜面。”
  说话者并不是哪一方阵型的人,事实上,这件事发酵起来,也是那一群谏议大夫在蹦跶,而别的人根本就不敢出声。
  因为这个消息,除开两人可能存在的恋情之外,更多人看到的是这消息底下,两人同进退的亲昵关系。他们如今要是把柳斐然狠狠地踩了下去,陛下心里只要还有柳斐然,那必然就是会日后找回场子,陛下是君,他们是臣,如何敢触这个苗头?
  也只有这一群谏议大夫,他们一天天的专门找别人的麻烦,不图官场晋升,也不图钱财,只图一口气,图个名留千史。
  当然,这还包括了一个不是谏议大夫,可一样正直,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那就是初玉尘的另一位帝师,张松。
  要说张松早前被初玉尘设计到辞官,而后复用,因柳斐然对他有恩,他也勉强承认这个女子比一般男子要厉害的事实。而后他专心搞他的著作,还有就是传教授道,很少对朝事提出自己的声音。
  可若说他改变了自己的性格,那也错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平日里他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今天这事儿可是完全地突破了底线了。
  这实在是太过于有悖伦理了,两个女子怎么可以在一起呢?这男女相结合才是大统,若都是像她这样,那还得了?况且她恶心人也就算了,竟敢还把陛下拉下水!
  他那可怜的陛下啊,才十几岁的年纪,从小把柳斐然当做是母亲一样看待,竟然遭受到了她的毒手,实在是可恶!
  在张松的眼里,柳斐然就跟路边的牛粪似的,浑身都散发着恶心的臭味。哪怕以前受到了她再多的恩惠,和这件事情相比,都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
  张松大步向前,声音洪亮充满正气,“陛下!许大人说得甚是有理,柳斐然身为丞相,蔑视皇室,是为不尊,年二十又八,尚且未婚,柳家独苗尚未有后,是为不孝,利用帝师的身份妄图接近陛下,身为不仁,如此不尊不孝不仁之徒,枉为人臣!”
  张松平时安静惯了,让初玉尘都没想起这号人物,此时见他跳出来,顿时有种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一口的感觉。初玉尘心底愤怒,听听他说的这些话,是人说的吗?!
  张松似乎还不够解气,朝着柳斐然看了一眼,继续说道:“陛下,亲忠臣远小人啊!不要被妖言所迷惑,行有悖伦理之事啊!”
  初玉尘都气笑了,“这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们倒好,直接就把这屎盆子扣在了朕和柳相身上。”
  见这一群大臣还是不肯退下,初玉尘冷着声音问道:“朕与柳相清清白白,不过是外面传了一些流言蜚语,你们就当真,跑来离间朕和柳相的关系,你们居心何在?!”
  张松梗着脖子说道:“陛下圣明,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妖人迷惑,可臣说的也是事实,陛下不肯立皇夫,留她在皇宫中留宿,如果是忠臣,又如何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柳斐然听得张松说的难听话,心中难免也有一些不舒服。某方面而言,他说得也并没有错,确实是因为自己,陛下才不肯立皇夫。
  她神色明显露出了几分悲怆,在上头的初玉尘见着,只觉头皮发麻,心里慌乱了起来。最怕的就是柳斐然被张松的话给扰乱的心神,若是真的打算为此远离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初玉尘急了,一拍扶手,“胡说八道!朕不立皇夫,不过是因为朕尚且年幼,不宜过早。况且朕让柳相留下,不过是因为有些事情要商论罢了,这些事情在尔等口中,却成了此等污脏之事,岂有此理!”
  柳斐然此时眼睛已经发红,她撩起官袍,徐徐跪下,温润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长弘宫中响起,“陛下……臣有罪。”
  主角儿发话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只见得那个跪在地上的重臣,声音微颤地说道:“自当年先皇仙逝,陛下夜不能寐起,臣每天都为陛下守夜,待得陛下及笄,臣自知此事不妥,便自行不再入宫,偶尔为之,不过是陛下怜惜微臣。臣虽觉得不妥,却又不舍陛下,也就没有阻止陛下的决定。”
  “却不想,微臣的一片赤诚之心,竟引得他人如此污蔑,染了陛下的声名,臣心有愧,若非微臣,断不会有今日之事,求陛下责罚。”
  柳斐然的话,让初玉尘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能坚定就好,那么一切都好说。初玉尘眼眶也是有些泛红,“柳相请起,柳相何罪之有?不过是君臣之间的秉烛夜谈,外面的话,柳相不必介意。”
  柳斐然却深深地叩首,“臣差点就酿成了大错,如张大人所言,臣实在是担当不起丞相这个职责,无颜为官,还请陛下成全。”
  “什么?辞官?朕不许!”初玉尘眉头一皱,立刻把目光落在别人身上,“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你们就要丞相罢官,怎么,现在事情都不需要证据,就能下定论了吗?!”
  张松不退让,顶着初玉尘要吃人的目光继续说道:“臣不敢,只是出了这么一件事,在查明真相之前,丞相应当避嫌才是。”
  柳斐然心中暗叹一身,清闲一些日子,这是在所难免的了,于是她请求说道:“臣认为张大人言之有理。”
  初玉尘媚眼眯了起来,心中一惊盘算着又要再次把张松给弄走了,“朕不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事休要再提!”
  说罢初玉尘甩袖离去。
  朝臣无言片刻,柳斐然从地上爬起来,才逐渐有了声音。张松走过去,站在柳斐然跟前,“柳相最好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柳斐然面色不变,只是桃花眼因先前的情绪而略有红意,她客气地朝张松拱了拱手,没有言语。


第230章 
  第二天,柳斐然果然是称病不上朝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样的情况,于当下来说是最好的。初玉尘再生气,也不能在这个关头做点什么,给人落下把柄。
  柳斐然在家休养,江自流抓紧时间想要把这盆脏水泼到言锦庭身上,有些关心柳斐然的秦玄珂,倒是登门来了。
  秦玄珂一动,苗缈和她的小徒弟自然也跟着,于是一行三人就在柳府中看到了悠然看书的某人,秦玄珂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来了?”柳斐然见到几人,还有一些惊讶。
  秦玄珂说道:“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
  柳斐然便假装咳嗽了两声,桃花眼里却分明都是笑意,“对,我是病了。”
  “那就得吃药才行。”苗缈清冷的面容全是认真,“等我开两剂药给你。”
  柳斐然听罢连忙摆手,笑道:“不用不用,自己就会好的了。”
  苗缈知道柳斐然只是假装,但她就是要当做是真的来逗她,“那可不行,不吃药万一加重了怎么办?你既然不肯乖乖吃药,那之林,你留下来,监督斐然吃药。”
  以格之林的目光,自然是没看到柳斐然有什么病容,她心里正纳闷呢,听得自家师父这话,连忙应道:“是,师父。”
  她要是能留下来,就能一直看到柳斐然了,她虽不说,可也还是有些雀跃的。
  柳斐然无法,只好讨饶,“好姐姐,你明知我是什么情况,又非要打趣我,这不是在欺负人么?”
  秦玄珂抿嘴偷笑,眼见苗缈脸上也有了笑意,她才开口说道:“都说柳相病了,身为好友的我们却不来给你看看病,也说不过去。”
  柳斐然见她们没有再揪着自己装病的事情不放,也是柔和了下来目光,“斐然多谢二位姐妹相助,别站着了,进来坐吧。”
  几人坐下,倒是没有提起外面流传的话。格之林站在苗缈身后,目光偷偷瞄着柳斐然,心里琢磨着外面的流言,柳相与陛下么……陛下,应该就是那天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吧。
  当时自己看都不敢多看的贵人,又与柳相如此相熟,也只有当今天子了吧。
  格之林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又是好奇又是觉得奇怪,站在那儿怔怔地就发起了呆来。
  说了一会儿闲话,秦玄珂对于这事心中还是有些好奇。她与别人不太一样,她对于这件事,更像是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个同道中人。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促使她几次想要开口询问。
  苗缈无意中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侧头对格之林说道:“之林,既然柳相病了,那你便去抓几包药来,去吧。”
  格之林愣了一下,柳斐然不是在装病吗?怎么还需要吃药?她心里不明白,可见师父都开口了,也只好点头应允,退了出去。
  格之林走了,秦玄珂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好奇的事情给问了出来,“外面的那些传言……斐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斐然笑容也稍微变淡了一些,但眼眸里似有一缕柔情闪过,她轻声说道:“那些说法,不用理会,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柳斐然只说不用理会,却不说那些都是假的。再加上秦玄珂一直很是注意她的表情,刚她的目光并没有错过,故而也是有了一些肯定。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回事!
  秦玄珂心中简直是震惊,满腔的复杂思绪都不知该如何排泄。她一直以为她所认知到的世界只有她自己是喜欢女子的,甚至于她翻遍了所有的书籍,都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说法。
  却不想,原来自己的挚友便是其中一个。
  秦玄珂一时沉默了下来,柳斐然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又转过头去看苗缈。
  苗缈朝着柳斐然轻轻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于是柳斐然便再度看向秦玄珂,问道:“玄珂,怎么了?”
  秦玄珂回神,莫名红了脸颊,摇了摇头。
  几人闲述半刻,突然谷雨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脸上泛着一些兴奋,叫道:“小姐,江大人抓到了散播谣言的幕后之人了!”
  “哦?是谁?”
  谷雨说道:“是世子。”
  柳斐然心中闪过了果然如此的念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言锦庭散播出去的,但是江自流却还是做到了把这件事扣在了他头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件事定罪。
  这个消息传得很快,不过是江自流闯进了祯王府的大门,这边消息就已经传了过来了。
  江自流对着言锦庭还算客气,但是也仅仅是表面上的客气,动作上却粗暴得很,春风满面地对言锦庭说道:“世子,不好意思,本官怀疑你跟诋毁陛下声誉一事有关,还请世子随本官走一趟。”
  言锦庭见他就这样带兵闯了进来,本就生气,又听是这事,他心知肚明绝对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顿时大怒,“江自流,你什么意思?!满嘴胡言的东西!”
  江自流态度十分强硬,举起手来,露出了言锦庭的腰牌,“这是本官在死者钟澜家中找到的,而钟澜正是散播谣言之人,而世子的令牌出现在那里,由不得本官怀疑。”
  言锦庭震惊了,他知道自己的令牌丢了,不过是今早上起来穿戴的时候找不到,他一时没有多想,却不想落在了江自流的手上!
  江自流为什么会有自己的令牌?他是怎么拿到的?!难道王府里有他的人?!言锦庭瞬间寒毛都竖立了起来,身边之人是他的探子,那么他要是想要自己的命,恐怕只是举手的事情。
  “我的令牌怎么会在你身上?!江自流,你什么时候偷的令牌?!”言锦庭气急败坏,“你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还要世子随本官走一趟。”江自流眼睛一眯,“把世子给本官请到督察院。”
  “是!”
  “江自流,你敢动手?!你敢对我动手?!放开!”
  江自流轻笑一声,“这世间除了陛下,还真没有本官不能动手的人。奉劝世子一句,好好配合,否则,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放开!放开本世子!”言锦庭被抓住,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江自流,“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江自流根本不在意,摆了摆手,然后就走了。
  天底下不想他活的人多了去了,他也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
  言锦庭被带进了督察院,不少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气。言锦庭身份特殊,可是祯王的儿子,身份尊贵,江自流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进王府抓人。
  这么一点情面都不留,不就是在打祯王的脸吗?而江自流的强势,则是代表着初玉尘的强势,也就是说,初玉尘浑然不惧,这一点,让众臣又是心惊又是胆怯,也不知现在是如何收场。
  而这个消息,传到潘若烟耳中的时候,潘若烟愣了。她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并不是言锦庭做的,可为什么,会针对到了他身上?因为想要收拾掉言锦庭?还是因为……这件事真的就是言锦庭传出来的呢?
  想一想,田中玉和谁接触过?是言锦庭,从祯王府出来之后不久,这个消息就传了出去,如此看来,恐怕是陛下阴错阳差,把真正的幕后之人,给逮住了。
  潘若烟也不知道她是希望言锦庭被定罪,还是无罪释放的好。她已经陷入这种茫然的境界很久了,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应该做什么。
  田中玉更是清楚,钟澜死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有言锦庭的令牌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栽赃嫁祸。想不到言锦庭竟然被初玉尘这般放在心上,没有的事情,都要把脏水泼在他身上。
  田中玉更是惊讶,她的手脚竟然这般长,能伸到言锦庭身边去。言锦庭这般被关注着,对于他们的事情来说,绝对不是好事。田中玉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他不该把这件事散播出去的,这已经引起太大的注意了。
  但是这件事没有拉扯到自己身上,终究是一件好事。言锦庭不成器也没关系,田中玉看中的是他背后的祯王,只要祯王能与自己合作,那就成功了一半了。
  而现在,初玉尘和言锦庭闹得越僵,那么对于他的事情来说,就越有利。言锦庭毕竟是个年轻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初玉尘跟前吃瘪,气愤之下,做出点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一点,田中玉满意地微笑了起来,希望江自流能够好好招待言锦庭才是。
  正如田中玉所预测的那样,江自流宁愿栽赃都要把言锦庭给弄进督察院来,就是为了给点苦头言锦庭吃。言锦庭一直在给初玉尘下绊子,江自流身为初玉尘的左臂右膀,自然也不会让言锦庭好过。
  无论是谁,只要进了督察院,就不可能再有消息传出去,这儿,就是属于江自流的铜墙铁壁,无人能够打听到消息的地方。
  此时言锦庭已经经受住了一轮酷刑,当然,这是外表看不出来的,也是由江自流亲自操刀的,刑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言锦庭已经半死不活地倒在了地上,满头是汗,嘴唇苍白。
  江自流蹲在他跟前,语气轻柔地说道:“世子何必嘴硬,招了才是。毕竟你是世子,就算是招了,陛下也不会怪罪于你,怎么也比在这里受罪要强,对吧?”
  言锦庭眼神有些散涣,可听得江自流的话之后,眼睛里还是蹦出来仇恨的光来,“本世子什么都没做,你想屈打成招?没门!”
  “什么屈打成招?这话本官就不爱听了。”江自流惋惜般地叹息了一声,“既然世子这么嘴硬,那就不好意思了。”
  言锦庭心有余悸地看着江自流站起来,只见得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进来了,手中拿着个布袋子似乎在动,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得他眼睛瞪大。
  “倒下去吧。”江自流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
  那人把这个袋子走过来,一把抓住言锦庭的双腿,把裤脚给绑死了,言锦庭费力挣扎,却被三两个绑住了手,紧接着把他的双眼给蒙上了。
  “滚开!滚开!”言锦庭惊恐地大叫。
  士兵冷漠地扯开了言锦庭的裤头,言锦庭双脚胡乱地踢着,却还是被制止了,然后一袋子的东西,全倒进了言锦庭的裤裆里面。
  那一瞬间,无数的腿落在了言锦庭的皮肤上,言锦庭凄厉地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第231章 
  言锦庭被抓进了督察院,这是否代表着,初玉尘与祯王正式宣战?柳斐然的避让,朝臣们振奋不已,为的却不是动摇柳斐然的位置,而是初玉尘原先避而不谈的后宫之事。
  而祁城,就在这一片风雨欲来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百官休朝,所有蓄势待发的举动,都暂且按下了。
  言锦庭一下狱,立刻就有书信往黑土城送去,可到底是山长水远,等到那信送过去,在督察院里的世子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留在祁城的祯王幕僚,急得嘴边长了一圈的泡,可奈何他不过是个幕僚,又不敢动用朝中与祯王交好的大臣求情,实在是没有办法。
  好好的一个春节,愣是让他瘦了好大一圈,如今都关了几天了,他几次是上那督察院,都被好声好气地给劝了出来,压根后院都没踏进。
  初玉尘铁了心要给言锦庭教训,不惜在与祯王的关系上加一把火,又怎么肯轻易地把言锦庭放出来?就算是放,也得让他知道厉害了之后。
  而原先倒进言锦庭裤子里,让他吓得晕过去的,不过是一袋子的蟑螂,并不是蝎子,但他被蒙住眼睛,巨大的恐惧让他无法分辨出来罢了。
  这关了几天,他已经被吓得丢了魂,只要听到脚步声,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江自流就这样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看着言锦庭身体瑟瑟发抖,说话那叫一个温柔,“世子别来无恙?”
  言锦庭惊恐地抬头,屁股往后退了挪了好些位置,色厉内荏地喝道:“江自流,你又来做什么?!”
  江自流无辜地眨眨眼睛,“来看看世子您呀,眼看着这要过年了,想着要不要给世子加加菜?听说这狱中的老鼠,蟑螂,味道都是极好的……”
  江自流才说完,言锦庭就觉得胃中一阵翻涌,张嘴就干吐了起来。
  “哎呀,您这是怎么了?”江自流上前假意要扶他,言锦庭顿时失声叫了起来,“别碰我!”
  江自流眉头微皱,似乎是十分苦恼,“哎,世子这又是何苦呢?”
  言锦庭赤红着眼睛瞪着他,江自流想了想,便抚掌笑道:“定是世子还没亲口尝到,不知道它们的美味,来人!”
  言锦庭嘴里嗬嗬两声,又是惊恐又是恶心,一把抓住江自流的手,“我招!我招!”
  江自流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禁折磨,略有狐疑地看着他,“那你说说?”
  言锦庭屈辱至极,却再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江自流都准备让人进来喂他吃东西了,他才开口了。
  “是我,是我把这话散播了出去。”
  言锦庭当然不会把田中玉供出来,他还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
  既然说出口了,那就好说了。江自流让文书进来,言锦庭自己编了一套话,江自流做了概括,“也就是说,你,仰慕陛下,又因为对柳相深得圣眷的妒忌,所以捏造了陛下与柳相的关系,意在诋毁柳相声誉,对吗?”
  言锦庭阴冷地说道:“她与陛下本就关系不清。”
  文书写字的手一顿,江自流的目光也冷了下来,“看来世子是还不打算说实话,那就算了。”
  江自流让文书退出去,言锦庭一急,又悔又气,“这是我捏造的!陛下……”
  他咬着牙说道:“陛下与柳相,清清白白,是我,是我妒忌。”
  说完这句话,他只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言锦庭画押了的供词,很快就送进了皇宫里面。初玉尘拿着言锦庭的供词,很是满意江自流的速度。不过面上却还会有一些惊疑不定的模样,毕竟她还在初静的百景园中。
  毕竟是过年了,她总得探望一下这个妹妹才是。不过为什么要当着初静的面,查看这个供词,那又是另外的想法了。
  初静虽然惧怕这个皇姐,可见她露出这样的神色,也是有些好奇,偷偷地朝这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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