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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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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闻昊看了祯王一眼,祯王自觉笑道:“是啊殿下,离开黑土城很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初玉尘听罢看了看言锦庭,又看了看初闻昊,低下头来。初闻昊问道:“尘儿是怎么了?可是舍不得世子?”
  初玉尘眨巴了两下眼睛没说话,倒是言锦庭听到这一点,下意识便挺直了腰杆。祯王见着自己儿子举动,无奈笑了笑,但突然间,他心底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得初闻昊接着说道:“既然舍不得世子,不如就让世子留下来作伴?”
  初闻昊像是发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直接就抚掌笑道:“哈哈,是啊,世子与尘儿年龄相仿,就让他们做个伴,也让两个孩儿都不孤单。祯王觉得如何?”
  祯王眼角抽了抽,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了,“这恐怕不妥吧?庭儿顽劣,怕是会带坏殿下。”
  “怎么会?朕看世子好得很,聪明懂事,日后一定是祯王的好帮手。”初闻昊夸赞了言锦庭好几句,无视祯王那黑得跟锅巴一样的神色,“就让世子留在宫中陪尘儿两年罢,皇宫里多点人气朕也高兴。”
  初玉尘脸上似有一些喜意,一双大眼睛看向言锦庭。言锦庭又是欢喜又是纠结,整张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祯王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怪不得初玉尘和自己儿子会突然过来,原来是在这等着。
  初闻昊打定主意之后,看向祯王,眼睛一眯,温和面孔下的惊人气势就出来了,“怎么?祯王不愿意?”
  现在情况是祯王不敢撕破脸皮,要知道对外初闻昊身体无恙,震慑住大部分官员还是没有问题的。而祯王的势力全在黑土城那边,这次过来并没有带任何力量过来,他要是敢翻脸,绝对走不出这皇宫。
  两人都对对方有杀意,但是现在对谁都不是动手的时机。
  祯王珍惜自己的小命,怕死在了皇宫。而初闻昊也要考虑祯王死后,黑土城会发生暴动,也无法向天下交代,故而谁也不敢动手。
  祯王忍了又忍,才把暴起的怒气给压了下去。他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沉声说道:“能陪殿下,是他的荣幸。庭儿,还不谢过陛下?”
  言锦庭听到最后结果定下来,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想随着父王回去,也想留下来,对他来说,只要不是自己决定就好了。他一撩衣摆,跪下磕头,“谢陛下。”
  初闻昊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余光看了初玉尘一眼,满意点头,“哈哈,那就这样吧。”
  祯王带着言锦庭出宫了,见着自己儿子那还有点傻呵呵的样子,祯王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骂道:“蠢货!”
  言锦庭一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骂。回到了府邸之后,言锦庭被带到了书房。祯王直接拔剑劈了一张椅子,吓得言锦庭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好一会儿,祯王才按压住了杀气,言锦庭温言问道:“父王,您这是怎么了?”
  祯王看着他,问道:“你可知,你留下祁城,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什么?不就是留两年么?到时候儿子再回黑土城就好了啊。”言锦庭没有想通这个关键的点,他还沉浸在还能见着初玉尘的消息之中。
  祯王又是一声冷哼,“本王的教导都白费了,你若是这个样子,本王还是把你世子的位置废了再立算了。”
  言锦庭一惊,不知原来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么紧急的关头。他一下子就从原先的傻愣冷静下来,静静地站在那儿回想这件事。
  越是分析,越是觉得惊恐,到了最后,他竟出了一声冷汗,骇然地抬头,“父王,他们这是扣押住儿子来威胁您!”
  祯王神色稍缓,“还不算太蠢。”
  言锦庭眉头紧皱,“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父王怎么办?”
  其实言锦庭心里还有点恐惧,若是祯王为了大业抛弃自己,那他又该如何?
  祯王一脚踩在那张被劈成两半的椅子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椅子脚再次断了,“事到如今,你必须得留下来了。不过,庭儿不必担心,本王一定会杀回来。”
  言锦庭就算心有不安,此时也只能点头,“孩儿知道了。”
  祯王看向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眼神之中闪过些许的怜惜,又说道:“既然必须留下来,那庭儿有一件事,父王希望你能做到。”
  “父王请讲。”
  “想办法得到初玉尘的心。”祯王一字一句地说道。
  言锦庭心神一震,祯王解释说道:“皇上估计没有多少日子了,如果你能得到初玉尘的心,那么咱们想要成就大业,就无需动刀了。到时候,初玉尘继位,却对你死心塌地,这天下,不就是我们父子的天下?”
  祯王明显也发现了自己儿子对初玉尘的喜爱有点超过一般人,故而直接将计就计,“这,才是最好的夺下大业的方式。到时候,皇位在手,美人在怀,庭儿,你明白了吗?”
  言锦庭内心一阵翻涌,好似一条康阳大道铺在了自己面前。
  “是,孩儿明白。”
  挥手让言锦庭出去,不过片刻,就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急促地说道:“王爷,不好了,左都督府被抄家了!”
  祯王一惊,虎目圆瞪,“你说什么?!”
  “柳斐然带人抄了左都督府,左都督已经被柳斐然拿下了。”那人说得又急又快,“好像是姜峰把左都督捅了出去,让柳斐然拿到了证据证明狩猎之事和左都督有关。”
  “姜峰?不可能,他不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他不过是负责与蓝广接触罢了。”祯王不相信地摇头,他突然想起之前抓到的老九,沉声问道:“老九没有死?”
  那人一愣,“不可能啊,四天前就有人进监狱里下了毒,贾大人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黑衣人死了,只剩下姜峰一条线索。”
  祯王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冷笑一声,“好手段,老九根本就没有死,毒死的那个人不过是替死鬼,为的就是让左都督放松防备,然后撬开老九的嘴。”
  “这一次,左都督在劫难逃了。”
  祯王猜对了,那日姜峰的落网,当天晚上就有狱卒意图杀了他们两个。不过姜峰那天没有饭吃,于是那狱卒就把毒放在了老九的饭中。
  然而老九在那天晚上就已经被掉包了,死的人并不是老九。而老九在亲眼目睹代替自己的人口吐白沫而亡,终于决定了和柳斐然等人合作。
  有了老九的配合,柳斐然等人很快就找到了充分的证据。明面上说老九已死,线索已断,暗地里却把证据收集好,找到机会直接带着官兵杀进了左都督府。
  所以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左都督是一个七尺大汉,身材魁梧,若是他反抗的话,十个士兵都不知能否近身。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柳斐然敢公然闯进来,就代表自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就是不知道暴露到哪一个地步了,会不会牵连到太尉。
  左都督束手就擒,也让府邸中人不要抵抗,官兵为他套上手脚镣铐,柳斐然来到了他的跟前。
  “柳大人,别来无恙?”左都督轻笑一声,问道。
  “卢大人健忘,毕竟昨日早朝才刚见过。”柳斐然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面容逐渐变得冷峻了下来,因为后方抬出了多个箱子,一打开,全都是金银珠宝。
  “人老了,不中用了。”左都督笑道。
  除开这些大箱子,还有一个小箱子,一打开,全都是商铺地契,厚厚一沓。柳斐然把这份东西拿在手中,问道:“卢大人可以解释一下这些地契的来历么?”
  “老夫的老丈人是阳东有名的富商,这些都是我夫人的嫁妆,再加上多年打理,就成了现在这样子,有何问题?”左都督平静地说道。
  “是不是如卢大人所说,柳某自有定夺,”柳斐然手一挥,“把这些都带回去。”
  左都督的母亲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此时正崩溃地大哭,颤巍巍地拉住柳斐然,“大人啊——我儿这是犯了什么错啊他他可是左都督啊”
  “正因为他是左都督,才罪加一等。”柳斐然面对年迈的老人虽然有些不忍,但依旧是冷峻着脸。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左都督的一名小妾哭得花容失色,冲过来抱住柳斐然的大腿,“大人,不要抓我啊,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他掳掠来的!”
  小妾手一指向左都督,左都督瞪大了眼睛,怒喝:“贱人!”
  小妾身体一缩,又壮起了胆子向柳斐然求情。柳斐然却稍显不耐烦地抽出自己的脚,“左都督意图不轨,刺杀陛下,罪不可赦,再向本官求情,就休怪刀剑无眼了。”
  “把所有人都带走,关押入狱。”
  “是!”


第57章 
  左都督的入狱,震惊了整个祁城。
  左都督作为张震丘最为倚重的一名大将,竟然不知不觉之中就被柳斐然拿下了。这样的结局使得太尉一派都不禁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就会落得如此下场。
  田中玉因为他只是义子,且少有人知,故而并不在抓捕名单上面,因此逃过一劫。而此时的他出现在了太尉府。他脸色极其难看,双手紧紧攥着,显然是愤怒至极。
  张震丘脸色也是阴沉得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我们派人进入监狱杀姜峰和老九失败了,老九被掉包,杀错了人。”田中玉红着眼睛说道,“老九估计怀恨在心,和柳斐然合作出卖了义父。”
  张震丘眉头紧皱,“他不要家人了?”
  田中玉惨笑一声,“大概老九被说动的缘故就是因为,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吧。”
  “怎么死的?”张震丘这下真的不满了,“像这种人,就一定要有把柄拿在身上,不然怎么震慑得住他们?!”
  “我知道,是我御下不严,之前有人恶意欺负他母亲,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她母亲因为生病没多久就去世了。我没有让他知道这件事,但恐怕这件事泄露了。”
  张震丘来回踱步,田中玉脸色惨白地接着说道:“抄家抄出了大量的财物,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义父定罪了,更别说狩猎场一事证据确凿,大人,我义父还有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怎么活?”张震丘冷哼一声,“是你们信誓旦旦说不会泄露,意图不轨是小事吗?一旦和皇上扯上关系都不是小事,这可是谋反罪,老夫也帮不了他!”
  田中玉咬了咬牙,那双眼睛全是血丝和阴霾,“大人,义父一生都忠于您,也是为了您才冒这个险,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震丘烦躁地挥了挥手,“老夫知道,不用你说,但你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吗?那儿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想要救人,谈何容易?”
  田中玉一咬牙,说道:“义父和别人来往的账本,全都在我这,其中包括不少和大人您的来往。这一笔数可不少,柳斐然只要拿到这一本账本,谁都逃不掉。”
  张震丘脸色顿变,阴沉得好似要吃人,“你这是想要撕破脸皮?”
  田中玉沉声说道:“不敢,只是希望大人能够伸出援手,救救义父。”
  张震丘越加烦躁,不耐烦地说道:“老夫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田中玉告退,从书房里出来,就见张歆兴冲冲地小跑过来,她见着田中玉也不曾停留,直向书房冲进去。
  田中玉却贪婪地看着她的面貌,哪怕她跑过去了,依旧是回头观望,好似要把那身影印在心中似的。直到再也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他才缓步离开。
  而另一边,刘斐然清点过左都督府里的东西,再加以审讯左都督,最后写成了折子送进了宫里。
  “左都督府抄出的白银二十万两,金条两箱,合计十二万两,珠宝首饰三箱,字画珍藏两箱,祁城商铺二十,地契”
  随着柳斐然逐一把这些东西给报出来,坐在上方的初闻昊脸色就越加地难看。待得柳斐然报完,初闻昊顿时大怒,手一挥,折子就被他扔了出来,“混账东西!居然敢贪到这个地步,这是想要把整个璟国给搬空了才罢休吗?!”
  初玉尘也在,此时连忙说道:“父皇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今也佝偻着身子去捡奏折,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龙案上。柳斐然见今也做完了这些,适时开口:“虽然抄出的财物不少,但是账本没有搜到,微臣把整个左都督府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查到账本在哪。”
  “那个老狐狸,估计早把账本藏起来了。没有账本,就不能分析出这些财物的来历,可惜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这些璟国的蛀虫!”初闻昊很是生气,他重新拿起奏折,一边看一边问道:“你是怎么查到左都督身上的?详细说来。”
  “是。”柳斐然恭敬地说道:“在陛下把这个案子交给殿下与微臣之时,微臣就着手查这一件事,但是狩猎场那边已经没有了任何线索。微臣与殿下一合计,干脆就来了一招引蛇出洞。”
  “微臣与殿下合力演了一出戏,装作发现了线索,然后故意把这假的线索留到第二日再查,待到夜晚,果然有人出现想要毁掉这个假证据,那人就被微臣抓获了。”
  “抓捕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为贪财而提供了狩猎场地图的人,一个是左都督手下的黑衣人。两人都被撬开了嘴巴,证据全都指向了左都督。然而这也并不全能证明左都督的罪行,还有一个证人指向了左都督。”
  “这个证人和上一个案子有关,也就是陈侗杀害孙中阳,嫁祸给何有为一案。此人一直为左都督卖命,作为狱卒却迷醉了牢狱中人,杀害何有为伪造自杀。后来经过排查,苏大人把他缉拿归案,审讯之下才知此事亦是左都督背后插手,并且提供了左都督的罪行证据。”
  “左都督放任族人烧田掠地,强抢民家妇女。而他自身收取贿赂,收买蓝广,设下狩猎场陷阱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还请陛下定夺。”
  初闻昊脸色阴沉得似要滴下水来,“好一个左都督,若不是此次之事,还不能拿他怎样!这种人死不足惜!判左都督和直系亲属死刑,游街示众处决,余者发放大沧州,永世不得入祁城。”
  “是。”
  初闻昊把折子放在一旁,温和了脸色,对下边的人说道:“这个案子辛苦你们二位了,这个破案速度朕很满意,不过左都督的账本还是一个问题,柳大人在这一方面要多加留意。尘儿,你要跟在你家少傅旁边多加学习,切莫偷懒。”
  “儿臣遵旨。”初玉尘毕恭毕敬地行礼,然后向初闻昊吐了吐舌头,“尘儿和少傅把案子给破了,父皇难道就没有奖励吗?”
  初闻昊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就讨要奖励来了,说吧,要什么奖励?”
  “尘儿想跟着少傅去玩,破案那么辛苦,完了之后总要放松一下嘛,父皇就让尘儿跟着少傅几天呗,一来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二来可以跟着少傅学东西,父皇您说是不是呀?”初玉尘甜甜地说道。
  初闻昊哑然失笑,看向柳斐然,“朕没意见,就是不知道柳大人愿不愿意收留你这个磨人精罢。”
  柳斐然唇角含笑,“殿下聪明伶俐,微臣喜欢得很。”
  “那就成,这些日子,尘儿的安全就交给柳大人了。不过该学的东西一样都不能落下,可别让朕知道你偷懒了啊。”
  “是,父皇,父皇最好了!”初玉尘欢呼一声。柳斐然也笑着说道:“微臣遵命。”
  初闻昊正欲让两人出去,又突然想起件事儿,“明日祯王便离开皇城了,这一走,无异于放虎归山啊。不过言锦庭的留下,倒是给朕一些安慰,你们二人明日就代朕去送祯王吧。”
  “是。”
  初玉尘得到了父皇的恩允,可以出宫和柳斐然待在一起,自然是高兴至极。从宣宁殿出来之后,就拉着柳斐然回了东宫,命人收拾了一些衣物准备带出去,她自己则是抱着阿来,眼睛发亮地看着柳斐然。
  无论是初玉尘的眼睛还是小狐狸阿来的,都是一样的亮晶晶,像璀璨的星星。这一大一小用这样的神色看着自己,柳斐然只觉心中发软,揉了揉初玉尘的发:“既然殿下要随下官在一起,可不要嫌累哦。”
  “少傅您放心。”初玉尘甜甜地笑道。
  于是初玉尘就带着小狐狸还有半欢小可子出宫了,柳母再次见到初玉尘的时候,笑着把这小人儿搂进怀里,打趣道:“小殿下怎么来了?”
  “尘儿想夫人了,所以跟父皇说要到少傅家里住几天,夫人您想尘儿了没有?”初玉尘抱着柳母撒娇,姿态娴熟,倒是一点都不显得陌生。
  柳母笑得合不拢嘴,抱着人儿好一阵搓揉。柳斐然自小性格独立,不是在读书,就是在练武,除了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从来没有像初玉尘这般撒娇。所以初玉尘这小女儿姿态,才会让她那么的喜欢。
  “想想想,就一直盼着殿下再来呢,殿下啊就想住几天就几天。”
  柳斐然见状,心中也是觉得一阵好笑,无奈地说道:“娘,您对孩儿都未曾这般热情。”
  “你哪能跟殿下比呢?去去,好好陪着殿下玩,要是殿下觉得不满意了,唯你是问。”
  柳斐然含笑道:“是,谨遵柳夫人之命。”
  初玉尘捂嘴偷笑,眼睛里流露出狡黠之意。
  是夜,柳斐然处理公务,而初玉尘则是在一旁看书。一些事情因为自己忙着破案而积压下来了,她要尽快处理。待得她忙完一段落的时候,初玉尘已经在一旁趴着睡着了。
  看了看时辰,已经不早了。柳斐然便小心地把她抱起来,往内堂走去。不过在柳斐然把她放下的时候,她还是醒过来了。
  初玉尘迷茫地睁着眼睛,声音奶奶的,“姐姐你忙完了?”
  “嗯,殿下是不是困了?睡吧。”柳斐然温柔地说道。
  初玉尘小小的手儿拉住了她的衣裳,“姐姐,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柳斐然想拒绝,不过对上她那双迷离又可爱的眼睛,感觉拒绝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都被她咽了下去。总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陪她睡,那便陪着她睡罢。
  柳斐然含笑点头,脱了外衫,白色的内衫里隐隐可见她那雪白的肌肤。初玉尘见她放下长发,三千青丝铺散在肩膀上,让她的眉宇似乎都温柔了几分。
  初玉尘喜欢看到柳斐然的这一面,没有在别人面前展露过的这一面。
  柳斐然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含笑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小殿下,在看什么呢?”
  初玉尘脱口而出,“我在看我的姐姐。”
  “都是一样的两只眼睛,有什么好看的?”柳斐然躺下,为初玉尘拨开散落的头发。
  “对啊,都是一样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的一切都格外的好看。”初玉尘嘴角捎着甜美的笑容,钻进了柳斐然的怀抱里,“我觉得我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柳斐然轻笑,“待得我年纪大了之后,容颜老去,殿下就不会这样认为了。殿下可知,最悲不过英雄迟暮,美人华发,韶华不再了。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命运,也是人世间唯一最为公正的地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就算姐姐老了,我也喜欢。”初玉尘一到柳斐然怀里来就无比安心,声音都不由自主变轻了。她眼睛都像是要睁不开,但却还记得反驳柳斐然的话。
  柳斐然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好,谢谢殿下的喜欢。”
  “姐姐你给我讲故事吧”
  “嗯好”


第58章 
  第二日,祯王辞行。
  柳斐然与初玉尘二人早早起来,两人一同洗漱,柳斐然帮着初玉尘擦脸,说道:“待得送了祯王,我该去府衙处理公务,殿下就去丞相府吧。”
  一刻都不想分开的初玉尘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定要去丞相府吗?”
  “总不能让玄珂也过来府衙吧?这并不合规矩。”柳斐然把帕子递给了一旁的半欢,捋了捋她的发,“让半欢给殿下更衣吧,我也要换上官服了。”
  初玉尘笑眯眯地点头,半欢上前给她换上太子常服,而柳斐然则在谷雨的服侍下换上了她那身紫色的官服。官服前面绣着一个优雅高贵的仙鹤,衬托得她整个人威严而儒雅。
  初玉尘看着她从一个温柔随和的女子,一点一点地变得威严起来,天地间好似再也没有女子更适合她这身官服了。
  “殿下,走吧。”
  清晨的祁城已经开始了热闹的喧哗,街道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初玉尘和柳斐然二人骑着马往城门去,引来不少百姓的围观。
  在她们二人到达城门没多久,城里再次传来喧哗的声音。回头望去,正是祯王的车队从城里撤出来了。
  祯王骑着马走在前头,见着两人便哈哈大笑,“哈哈,让殿下久等了。”
  “尘儿也是刚到。”初玉尘笑得乖巧可爱,“皇叔此番回封地,一路辛苦了。”
  “哈哈,一辈子都在马背上,都习惯了。”祯王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殿下请。”
  “皇叔请。”
  初玉尘和祯王一同并进,柳斐然与言锦庭落后半步。柳斐然看着前方初玉尘年纪小小,却和祯王这种久经沙场的人并肩而不胆怯,心中很是感慨,却听得言锦庭问道:“听说玉尘妹妹住进柳大人家中了?”
  柳斐然微微一笑,“世子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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