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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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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松怔怔跌坐在地,连那公公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管家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老爷,您怎么样了?”
  张松先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公公离开的方向一眼,竟敢呜咽了起来。
  “我我张家的清誉啊全没了”
  无论如何,这张家出了这么一件事,百来年的书香世家也算是出了一大污点。而张劲竹的案子,也进入了正常审讯。把张劲竹从那泸州带了回来。
  而就在这关节,左都督再一次被推上了断头台。此时时隔劫囚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祁城在搜索无果之后,只能无能开了城门,恢复了正常出入。
  断头台附近依旧是围了不少的人,都是一些看热闹的。犯人到了,被压着上来了断头台,引得喧哗声更吵闹了一些。
  “这一次,左都督余党是不可能会出手的了,那少傅您为什么又非要留在这里呢?”初玉尘软糯的声音在酒楼的一家雅间里传来。
  柳斐然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恢复得已经不错,不过不能做些粗重的活儿,不然就会发疼。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虽然田中玉不会出现,可是或者能看到潘良呢,我要再看一眼,确定一下是不是他。”
  “姐姐上一次能从人群中把他认出来,断然不会认错,何必再次确认?”初玉尘提到潘良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眸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杀意。
  柳斐然没有察觉,“反正今日也闲来无事,所以也就过来看一眼。潘良这个人,殿下了解多少?”
  “潘良,上南城人,双亲自幼身亡,跟在叔父身边长大。父亲曾是私塾先生,未亡时与一结交一江湖中人,他的身手,就是那江湖友人教的。而后叔父家中变故,他独立离开,一次事故中识得征西将军的大女儿陈英,嫁给了陈英做丈夫。”
  初玉尘当然有把潘良的过往调查清楚,此时柳斐然问起,便一一回答,“最重要的是,他与那黄俊认识。”
  柳斐然微微蹙眉,“征西将军府看样子,我与他们是不死不休了。”
  “陈侗的死又不是少傅您的错,他们凭什么把错赖在您身上?”初玉尘没好气地说道,“还敢派人来杀您,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惜没有证据,不好动手。”柳斐然叹息一声。
  初玉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们这一等并没有等到潘良的出现,当然这个关头也自然没有人敢再次劫囚,左都督终究还是被砍了头。两人离开,柳斐然把初玉尘送回宫之后,独自坐马车回府。
  柳斐然身上有伤,马车不敢跑快。她坐在里面听着马车外马蹄的踢踏声,好似整个世界慢慢地沉寂了下来。
  突然马蹄声停了下来,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柳斐然睁开了眼睛,外面的车夫开口说道:“小姐,有一辆马车和我们撞对头上了。”
  柳斐然揭开帘子,此时她身在一条小巷,小巷很是安静,道路也并不宽,仅仅能过两辆马车。对面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只这样看的话有点破旧,看样子并没有要让的打算。柳斐然不想招惹是非,便说道:“退到一旁,让对方先过。”
  “是。”
  马夫驱车赶至一旁,让出了一半的道路。对方马车缓缓驶来,马蹄声一声一声响起,似乎在这条巷子里荡起了回声。柳斐然正欲闭目养神,却突然好似察觉到了什么!
  不对劲!对方的车什么标识都没有,而自己的马车则是有柳府的标识,柳斐然现在的官职乃是太子少傅,虽是虚职,可也是堂堂二品大员!如果只是普通人家的马车,怎么会这么不知好歹的不肯让路?!
  意识到了危险,柳斐然瞬间滚到了一旁。余光一扫,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一把利剑穿过了马车窗帘,朝着原先柳然端坐着的位置刺去!
  “砰!”的一声,那辆马车中跳出了一个黑人,直接劈开了马车,以一个蛮横无比的姿态杀了进来!
  马儿嘶叫声响起,柳斐然慌忙跳下马车,牵动了她本就受伤的地方,痛得皱着眉头。她身上主要是两处伤口,一处是手臂,一处是肩膀。虽都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是完全不能使力,故而她现在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
  柳斐然仓皇逃开之时,对上了黑衣人的眼睛,这双眼睛她已经见过第四次了,分明就是潘良的眼睛!
  柳斐然知道自己陷入了险境,就算是便认出了对方,也不敢叫出来。因为她知道,对方如果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自己可能还有逃生的时候。但若是对方身份暴露,那么就算是同归于尽,他也定要把自己斩于剑下。
  “你是谁?!”柳斐然暴喝。
  潘良眉头紧锁,根本不答话。近日来无论是他,还是自己的妻子陈英,都遭受到了别人的监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柳斐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此时见她反应,又有一些疑惑了。
  然而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对方是否认出自己来,已经不重要了。这一次,柳斐然要必死!否则待到柳斐然身体恢复了,那么自己定然再无机会。而一旦柳斐然查出了自己和刺杀她一事有关,那么就完全落入了下风。
  所以潘良出手很干脆,招招致命!
  柳斐然手上无力,勉强躲了几招,就已经是无力招架。车夫是养在柳府的仆人,见小姐危险,就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了,为柳斐然挡了一刀,“小姐快跑!”
  柳斐然一见车夫受伤,瞳孔顿时收缩了一下,然而她自己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一脚踢开了对方刺来的剑,一个翻身就要逃。她知道自己要是留下来了,车夫必死无疑,而自己已逃跑,潘良才会不顾一切的追上来。
  果然,潘良立刻丢下了车夫,朝着刘斐然追上来。她仓促推倒巷子两边原有的一些杂物,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些时间。然而毕竟身体没有康复,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潘良隐藏在黑巾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利剑刺穿柳斐然身体的样子了。
  而就在他伸出了手中剑之时,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危险的感觉逼上心头。他瞳孔骤然一缩,仓惶回防,却也只能险险避过心脏的位置。
  潘良被一剑刺穿了肩膀!
  潘良猛然回首,就看到来人穿着一身妖娆至极的红色衣裳,再往上看,对方那张堪称祸国殃民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竟然是江自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竟然有如此之高的武功!
  潘良惊愕之感顿起,然后不等他想明白,江自流凌厉的剑已经刺来了,他的身手极好,那柄剑在他手上好似活了一般,专往刁钻的角度而去。
  潘良本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在他这般凌厉的攻势之下,毫无抵抗力。几次艰难的闪躲,危机感越来越强。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危险的地步,不敢停留,挨着再受一次伤就要逃!
  柳斐然却突然大叫:“潘良!”
  潘良心中大惊,身形一震之下,就露出了破绽。江自流抓住这个机会,一剑刺穿了潘良的心脏!
  潘良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那把在滴血的剑,想要说点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江自流收了剑,唇角微微扬起,带着那双丹凤眼越加风流,他潇洒地收了手,艳红的袖子扬起,带来一阵携着香气的风。
  “这只狐狸,可算找到机会把他解决了。”


第70章 
  柳斐然对于江自流的出现是有一些诧异的,此时见潘良已经被杀,她也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与你心有灵犀,察觉到你会有危险,所以就追过来了。”江自流还是那个风流成性的模样,带着一丝让人觉得暧昧的笑意。
  柳斐然没有理他,稍微一想,也就能猜到原因了。能够指使江自流的,也只有初玉尘了。殿下实在是太过于贴心了,知道自己现在身体尚未痊愈,就派了江自流来保护自己。
  柳斐然道谢,“无论如何我,多谢出手相救。”
  “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江自流拿出一块布,擦去了剑身上的血,正经了起来,“殿下早就想把潘良给解决了,可是潘良太过于谨慎,我找不到机会动手。今日殿下也是想到你独自一人在外,觉得危险,才让我来保护你,没想到潘良居然选择了杀你,也是一个胆子够肥的。”
  “相反,他很是聪明。”柳斐然查看了车夫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给他包扎好之后松了一口气,“我现在的身体在逐渐康复,一旦等到我身体痊愈,他就找不到机会下手了。我先走了,带康伯去看郎中。”
  “我也回去复命了。”江自流说完,潇洒地摆了摆手,“肯定有人被吸引过来了,我可不能被看到。”
  江自流走了,柳斐然看了一眼潘良的尸体,便也离开了,任由他就这样摆放着。
  潘良的死没有引起任何纠纷,就好像只是一颗石子,丢下湖中,虽然泛起了一丝波澜,但是又很快就消除了。毕竟他穿着黑衣横死在巷子之中,他目的的不可告人性,注定了不敢大肆宣扬。
  相对于潘良的死,祁城里另一件事更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那就是张劲竹的强抢民女,逼迫民女自杀一案。
  随着张劲竹被押回皇城,这一个案子也被提上了公堂。面对着对方的哭喊,张劲竹也是手足无措,他虽然是放荡公子,但是上公堂的事情也还是第一次。
  要知道张松性格古板,教导极严,在皇城之时,对张松都是一板一眼的,动辄家法侍候。张劲竹在外荒唐,可也有一定限度。反倒是到了泸州,老子管不着了,性格就变得更嚣张了一些。
  但是他骨子里还是有一些怕事的,听得别人是告自己的,一下子就慌了神,又听得是那民女投井自杀一事,更是双腿一软,直接就跌跪在公堂之上了。
  “大人,大人不关小的事。”张劲竹慌忙辩解,“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又怎么会逼迫得她投井自尽呢?”
  他神色是如此慌张,苏望怎么可能会相信?不过还不等他出声,那边被害人的亲属已经叫了出来了,“你撒谎!当日是你见我妹妹长得好看,非要我妹妹陪喝酒,你敢说没有这回事?!”
  “是,我是让你妹妹陪喝酒了,可是她不是不让嘛。”张劲竹脑仁上汗都出来了。
  哥哥神色悲痛,“若是真只是如此,她又何必自杀?她从你那回来之后,闷闷不乐了两天,就投井自尽了!”
  “你也说过了两天,那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张劲竹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发现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瞬间就理直气壮了起来,“她想不开要自尽,这分明和我没有关系,我怕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故意闹事!
  “我闹事?难道你没有非要我妹妹陪喝酒吗?!难道硬把我妹妹拖进包厢里面的人不是你吗?!张劲竹,你有没有良心?!大人,请问草民做主啊!”
  张劲竹身体颤抖了一下,就听得苏望一敲惊堂木,“张劲竹,可有此事?!”
  “这”张劲竹自己也有点犹豫了,想了想咬牙说道:“没有!没有这回事!那天我是想把她拉进房间里面,可是她没有从我,我觉得没意思,就把她放走了。”
  “确定是没有进入到房间?”苏望问道。
  张劲竹一口咬定,“是!没有进入到房间里。”
  “你在撒谎!大人,他在撒谎!”死者家属神色激动地说道:“那日有人亲眼所见我妹妹进入到了他的房间,将近两刻钟的时间才出来,我有证人!”
  “证人何在?”
  “草民李大铳,见过大人。”
  苏望看了一直在冒汗的张劲竹一眼,心中暗叹一声,问道:“那日你所见是什么情况,从实招来。”
  “回大人,那日草民在客栈之中喝茶,就看见他的妹妹小翠在客栈里叫卖香囊,那都是小翠亲手做的香囊。然后那位公子”证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劲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那位公子大概是见小翠姿色不错,就硬是把小翠拉进了雅间之中。”
  听到这人的话,张劲竹的脸色彻底惨白了下来。苏望看了他一眼,就听得证人继续说道:“草民本想上去帮忙,可是可是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小的一介草民惹不起,便不敢上前,只在客栈楼下等着。”
  “大概是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小翠就从公子的雅间里出来,身上衣衫不整的,掩着面就跑了。”
  苏望脸色沉了下来,看向张劲竹,重重一拍惊堂木,“张劲竹!证人所说之事,可属实?!若是你胆敢撒谎,小心本官板子伺候!
  张劲竹心神大乱,没有想到那日之事居然被人看到了。其实被人看到也是在所难免,只不过他本以为事情已经摆平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闹到了天子脚下来。
  荒唐子弟之中,沾染人命的其实并不少,张劲竹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个。但是张劲竹当时并没有真的占有了对方的清誉,但是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当时张劲竹喝了酒,把人拽进了房间之后,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但是那个女子贞烈得很,在房间里张劲竹温言软语说了不少,都没有让她甘心献身。张劲竹不耐烦,扑了上去,虽然勉强把对方的衣服给拔下来了,但是对方也趁机跑掉了。
  张劲竹于是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也没有怎么占到便宜。可是谁料这女子实在是一根筋,过了两日,竟然觉得不堪受辱,跳井自尽了。
  这一下子张劲竹就慌了,虽然隔了两天,但是明显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他就找人去摆平这件事情。
  对方的哥哥也是一个汉子,怎么都不肯接受那一百两的安抚费。张劲竹手足无措,他的狐朋狗友便提议让人去打他,打到他接受为止。张劲竹也这样做了,打得那人为了性命着想,只能接受了安抚费。
  张劲竹以为这样就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对方骨气实在是硬,在泸州没有办法伸冤,就跑到了祁城来了,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张劲竹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
  “冤枉?!我看你一点都不冤枉!大人,草民不仅仅状告张劲竹害我妹妹,还要告那泸州郡守,官官相护,草民要为妹妹讨回公道,他们就把草民打到只剩下半条命,硬塞给了草民一百两了解此事!”
  看起来贫穷至极的汉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来,然后他猛然解开了衣裳,露出了身上的伤来,“大人请看,这些都是他们的所作所为!”
  苏望脸色阴沉了下来,如果他所说的是属实,那泸州那边的问题可就大了,此事定要禀告圣上才行。苏望喝道:“张劲竹,你可有话说?!”
  张劲竹急急说道:“大人,我我没有”
  “此人身上伤疤,可是你派人去打的?若是撒谎,可别怪本官大刑伺候了。来人,上指夹!”
  “是!”
  官兵拿着指夹上来,张劲竹一看那东西就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疼,不敢撒谎,连忙说道:“是,我是派人去打了他。”
  “那你可有给他一百两让他不要报官?”
  “这”
  “说不说!”
  张劲竹一个颤抖,痛苦不堪地开口了,“是”
  “张劲竹,你好大的胆子!”苏望怒斥,“当日强抢了小翠占了她清白,小翠不堪受辱跳井自尽,你为了不让其哥哥追究,给了他一百两,把他打得不敢追究此事,这些你可认?!”
  “大人,我确实是把她拖进了房间之中,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后来,后来我确实给了她哥哥钱,但是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吗?!”苏望并不知张劲竹是真的没有做什么,但是这里已经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张劲竹强抢民女导致对方跳井自尽一事已是事实,他脱不开干系。
  “大人!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证据确凿,你自己也认了,来人,把他压下监牢,听候发落!”
  “是!”
  张劲竹彻底慌了,“大人,大人我真的没有啊,我是冤枉的!”
  可是已经没有人听他的解释了,他惨叫着被拖下去,这一次的审案,也算是落了一段落。
  公堂之事传到少师府的时候,张松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地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老爷”管家担忧地开口。
  张松眷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绶印,颤抖着拿出了一道辞呈的折子来,递给了管家,“递进宫里去吧,我也是活该啊”
  张劲竹的判刑尚未下来,张松的辞呈倒是已经传了上去。柳斐然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怔了一下,看向初玉尘。
  这些日子张松的留重,让受了伤的柳斐然暂替了张松的位置,入宫来为初玉尘教导文学。此时正是她在练字的时候,故而她正和初玉尘在一起。
  初玉尘写完了一个戏字,没有听到柳斐然的声音,便好奇地侧脸看向自己敬爱的姐姐,问道:“少傅怎么了?”
  “殿下可知,今日张大人请辞了。”柳斐然温言问道。
  初玉尘轻轻点头,表情有点惋惜,“少师家的公子,连累少师了。”
  柳斐然感慨,“子不教,父之过啊。”
  初玉尘听了柳斐然的话之后,也看似感慨可惜般地垂下头来,眼眸却在柳斐然看不见的角度里,闪过了一丝漠然。


第71章 
  不同于柳斐然的感慨,初玉尘对张松的辞官完全在意料之中,这本身就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从一开始让江自流调查张松的情况,到张劲竹这些事情的曝光,都是初玉尘在背后指使。
  对于张松,一开始他就不喜自己,对柳斐然无礼,而后父皇不得不纳妃,他可是功不可没。初玉尘知道,张松至今都还希望父皇能够生出个弟弟来,好替换了自己这个继承人的位置。
  张松至始至终都不曾把自己当做是储君,初玉尘原本想着他好歹是大儒,博览群书,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然而他竟敢领头要父皇纳妃,那就不要怪初玉尘出手了。
  初玉尘原先也没有想到会牵扯到人命,她的目的只是想张松辞官而已,到了后面才知在泸州发生的事情,她便干脆顺水推舟,帮了那女子的哥哥一把,于是就有了状告张劲竹的一幕。
  就在柳斐然教着初玉尘之时,秦玄珂进来了。柳斐然看了看时间,才知已经该是学琴的时候,便笑道:“好了,今日的文章就学到这,殿下还请记得做文章,下官明日检查。”
  初玉尘也发现了秦玄珂,起身行礼,“学生加过先生。”
  秦玄珂回礼,柳斐然笑道:“耽误了你一点时间,没关系吧?”
  “今日本就该是殿下考核的时候,柳大人既然也在,不妨一起听过?”秦玄珂笑道,这段日子在东宫任教,她也比一开始放松了很多。
  初玉尘笑弯了眼睛看向柳斐然,眸里闪着亮光,说道:“少傅您要听嘛?”
  柳斐然欣然应允,“那好,殿下请。”
  三人同行转至琴房,柳斐然与秦玄珂为先生坐在上座,初玉尘落入场中琴前坐下,才开始调几个音节,就听到门外半欢叫道:“殿下,世子来了。”
  初玉尘脸上的笑容微有变淡,垂下的头掩饰了她的不耐,人已到跟前,主要是少傅也在,初玉尘不好推脱不见,只好说道:“快请表哥进来。”
  一身白衣的言锦庭缓步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有一种韵味,又好像有一点眼熟。
  以前言锦庭是一个爽朗的性子,进入到东宫来之时,总是风风火火的,人才在门口,就听到他叫唤玉尘妹妹了。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像是改了一个性子,做事再也不匆忙,一切都显得很是从容。从走路坐姿到笑容,都是说不出的温和。
  但是初玉尘原先适应的并不是这样的他,故而看到他这样,反而是不习惯。然而她原先和言锦庭比较亲密,不过是因为要想办法把他留在祁城罢了,所以也就没有理会言锦庭的变化。
  初玉尘并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当初祯王尚在皇城之时,她听从父皇的建议,放软态度对言锦庭,为的就是让他对祁城有所依恋,能够在把他留下来的时候出一把力。
  事实证明初玉尘也做到了,既然他成为质子已是事实,初玉尘对他自然也不再上心,只是对方一直往东宫里跑,她也无法阻止罢了。
  初玉尘可没有忘记,是他们父子把那赛依提塞进了后宫里,继而开启了父皇纳妃的可能。也没有忘记,狩猎场陷阱一事,左都督这样做的背后,极有可能就是祯王和太尉所指使的。
  太尉和祯王,都是自己的敌人,对于敌人,初玉尘没有任何心软可言。
  “玉尘妹妹。”言锦庭微笑见礼,文质彬彬。
  “表哥怎么来了?”初玉尘好奇地问道。
  “锦庭今日闲来无事,就想来与玉尘妹妹相见,玉尘妹妹这是?”言锦庭温和地问道。
  “世子别来无恙?”柳斐然含笑打招呼,顺带解答了他的问题,“殿下正准备练琴,恰好世子就来了。”
  秦玄珂说道:“今日殿下要演奏一曲作为考核,世子不妨留下来也听一听。”
  言锦庭笑道:“既如此,那锦庭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锦庭入座,初玉尘也调整好了心态,调试了音色,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了琴弦起来。琴音从她双手之下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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