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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丞相是朕的-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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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再让陛下怀上,生下孩子,那么日后也未必没有一争天下的可能啊。女子向来专情,历史上的女皇多为如此,一般宠幸的侍君也就三两个,所以后宫侍君的战争,极其惨烈。
  但是这又如何?只要被陛下看中,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生下一儿半女,便是离最高位置又走近了一步,如何能让朝臣们耐得住这颗心?
  故而言锦庭的折子递上去没了声息之后,言锦庭自己不着急,别人就已经按捺不住跟着上折子了。再加上这又是大事,与皇家血脉有关,可以说,除开柳斐然之外,所有人对于这件事都是赞同的,故而奏短短半个月,折如雪花一般,从未间断。
  这一封封请求充盈后宫的折子递上去,柳斐然一封都没有拦下来,她一直对这一件事情缄默,是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是势不可挡的事情。
  初玉尘这下是真的动怒了。
  一本奏折打开是说立皇夫的,第二本打开还是立皇夫的。无论是中立的还是使绊子的,全都一窝蜂涌上来了,好像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
  云明的旱灾才刚结束,就来这一出,他们就是看不惯自己舒服一些是么?!初玉尘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这一堆奏折怎么看怎么烦,便一把全扫落在地上。
  一向从容的初玉尘也是气得来回走了一会,这都过去半个月了,姐姐不曾对这件事开过口,不曾找过自己,难道她就这么想让自己立皇夫吗?
  初玉尘气得心脏都有点发疼,叫道:“来人,给朕把丞相请进来。”
  小可子连忙派人去把柳斐然给叫进宫来,两个人碰上,小可子就是一脸哀愁的样子,而柳斐然神色也是淡淡的,眼底有一些乌青。
  “丞相,快进去吧。”小可子恭敬地说道,在柳斐然经过的时候,他低声说了一句,“陛下心情不太好。”
  柳斐然其实也知道初玉尘心情不太好,可是这事情,她也是左右为难,又能如何呢?她眼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但面上还是平静得很,进了宣宁殿。
  “微臣参见陛下。”
  初玉尘斜着身体靠坐在御座上,一双媚眼冷冷地看着柳斐然,而她身前的案桌上奏折乱七八糟,一些还落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初玉尘冷淡的声音传来,“丞相来了。”
  柳斐然听到她这般冷淡对待自己,心中一紧,是说不出的落寞。她又何尝不知道初玉尘在生自己的气呢?但这一件事上,柳斐然没有办法和初玉尘站统一战线。
  “微臣在。”
  初玉尘见柳斐然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更是愤怒,越是愤怒她便越是平静,若不是声音越来越冷,准以为她心情平静得很,“爱卿可知这些,都是什么?”
  初玉尘抬了抬下巴,指向了案桌上那一些奏折。
  柳斐然恭敬地站立,看着那一些奏折的时候,明显面色有一些复杂,对上初玉尘的眼光,更是眼神略有闪烁。
  “微臣……知道。”
  初玉尘缓缓站起身来,曼妙的身材被裹在皇袍之下,尊贵至极,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斐然,问道:“不知爱卿对此有什么看法?”
  柳斐然哑然,沉默不语。
  初玉尘眼睛眯了起来,“答朕的话。”
  柳斐然听得她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一颗心都抽痛了起来。她张了张唇,面对着初玉尘绝美的脸,艰难地开口,“臣……以为……陛下也……是时候立皇夫了。”
  初玉尘瞬间暴怒,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她也是练过几年武功,算不得高强也不能算是柔弱女子,这一巴掌拍下来,“啪”的一声,连奏折都是震了一下。
  可是相对的,拍得越狠,她的手就越痛,这一巴掌拍下来,直接整条手臂都麻掉了,掌心更是火辣辣的痛。初玉尘却仿佛不知,她怒火中烧,死死看着柳斐然,怒道:“这就是丞相给朕的答案吗?!”
  柳斐然这担忧初玉尘的手,可却没有上前去查看,而是双膝跪了下来,“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
  初玉尘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一双媚眼都红了,“所以你就让这些奏折全都堆朕案桌上了,你一封都没有拦,这就是你的态度是吗?!你就是这么想把朕往外推?!”
  柳斐然听得心都要碎了,她又何尝想把初玉尘往外推?她也想把初玉尘藏起来,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初玉尘是天子啊,她首先是皇上,才是自己的爱人啊。
  柳斐然就算是死,也做不到让初玉尘为了自己不立皇夫,不留子嗣啊。
  柳斐然满嘴苦涩,叩首,“陛下已执政,长安宫空置已久,确为不妥,大臣们的诉求,也无出格之处,微臣……不能拦。”
  “不能拦?有什么不能拦的?!你就不能跟他们说朕年纪尚小,不宜充实后宫吗?!”初玉尘媚眼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你就这样冷眼旁观了半个月,你就这么想让朕立皇夫吗?!你说啊!”
  柳斐然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死死咬着嘴唇,她闭着眼睛,睫毛却剧烈颤抖,明显心情也是极度不平静。
  她这半个月,每天晚上都失眠,都为这件事愁得睡不着,可是这一些她不能说,她谁也不能说,陛下年纪还小不懂事,她身为臣子,不能不懂事。
  初玉尘见自己心爱的人跪在底下不肯看自己,心里更是抽痛着,隐隐有些失控,“你说话,告诉朕,你是不是就想朕立皇夫?!”
  柳斐然的嘴唇都被她咬出血了,最后她一狠心,应道:“是。”
  初玉尘沉默了一瞬间,旋即暴喝:“滚!”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了一堆没感觉要改的章节,没脾气了


第199章 
  丞相被陛下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一件事传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以柳斐然的得宠程度,竟然会有被骂成这样的一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罪的陛下。
  想来近日的事情,也就只有上书请求立皇夫一事较为突出重要了,陛下难道是因为这一件事而发怒?可是为什么呢?众人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言锦庭知道,他为这一件事这几天都是春风满面,得意不已。他也没有想到,他本来是想给她们添堵的,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闹翻,这如何不让他高兴呢?
  而除开言锦庭,也还有一个人是知道为何生气的,那就是潘若烟。潘若烟比言锦庭还早识别两人关系,按理说,柳斐然失宠,潘若烟应该生气才是,可是知道柳斐然被骂,潘若烟心中也并没有高兴的感觉。
  潘若烟独自坐在书房里,烛火静静燃烧着,照着她略显臃肿的身材。她静静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明明是平坦的,却又有了些许的弧度。
  弧度自然是塞了东西进里边,为了隐藏自己的肚子是假的,潘若烟已经和苏望分房睡很久了。可是这样下去,想要瞒天过海,又谈何容易呢?
  她不知道一旦这件事被识破了会是什么光景,她也不敢想。潘若烟想着柳斐然的事情,手却默默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神色黯然。
  她已经看不到出路了。
  而从皇宫里出来的柳斐然,沉默着回到了柳府,柳母尚未入睡,见着她,便问道:“陛下没有留你皇宫里就寝?”
  柳母也习惯了初玉尘的恩宠,这见着她出来,还有些不习惯。
  柳斐然勉强笑了笑,“只是有事召见孩儿,孩儿还有事要忙,母亲见谅。”
  柳斐然行过礼,直接回到了书房,把自己关了起来。
  书房里掌了灯,明亮得很,她缓步走到椅子跟前,手指拂过书桌上摊开的纸张,神色低迷。
  初玉尘在宣宁殿里愤怒指责的样子还浮在眼前,好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而自己则是伤了她的人,还是她一直信赖有加的人。
  但是初玉尘身居皇位,背负子嗣传承的重任,她势必要立皇夫的。柳斐然先是臣,再是其他身份,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柳斐然必然不能做。
  她能容忍自己和初玉尘在一起,发生非比寻常的关系,也能容忍自己违背伦理,不顾师徒名分,这些她都可以接受。
  可是她不能接受陛下为了她而断掉传承,这是千古罪名。
  柳斐然怔怔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初玉尘小小的手,去握住自己的手指。
  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陛下还是一个孩童,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乖巧听话得很。她会歪着头看着自己笑,会说最喜欢自己了,也会虚心地请教自己。
  而今陛下长大了,她更独当一面,不会事事与自己商量。她越发尊贵,也越发妩媚动人,收得了权,管得了国,又听得进谏言。她完全成长成了自己希望她有的样子,睿智、深知帝皇之术。
  然而她在自己跟前也还是以前的模样,更甚于,她在原有乖巧的基础上,又添了妩媚和诱惑。
  这一瞬间,好似又看到初玉尘已长大成人,穿着朝服,冕旒上珠帘晃动,笑得妩媚动人,却又伸出纤纤玉手,与自己的指尖相碰。
  那在深宫处,重重帷幔下,隐隐烛光中,相缠的两道女子胴体,鲜活了起来,曼妙而旖旎。
  而后那两个看不透彻的人影,却逐渐幻化成了一男一女,男性宽厚的胸膛,和那有力的臂弯一呈现,又是另一种场面。
  柳斐然心中猛然一痛,只觉万蚁噬心,指尖好似被针扎一般,让她猛然收回了手,一下子跌坐在了凳子上。
  柳斐然神色不再恍惚,却又禁不住大口喘息,那在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尽然破碎,不愿再回忆起来。可是她依旧是难以自持,甚至于额头上都出现了一层薄汗。
  她又何尝——何尝能忍与陛下相缠的人不是自己呢?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她身为一国之丞相,成为帝师,她不能阻止!自己与陛下发生这一层关系本就不妥,她不能纵容陛下错下去!
  哪怕……哪怕是……真的不舍。
  柳斐然瞳孔似乎都在颤抖,在烛光照耀下,她眸光闪烁,却是泛起了泪花。她双手垂下,掩在袖子里,慢慢地,攥成了拳头,颤抖了起来。
  希望陛下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不得已而为之。
  初玉尘被柳斐然气得一夜未眠,第二日上朝的时候也依旧是满腔怒气。她走进长弘宫的时候,余光看向柳斐然,柳斐然偕同百官行礼,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初玉尘坐下,并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柳斐然,然后才说道:“免礼。”
  “谢陛下。”众臣平身,而在首位的柳斐然目光与初玉尘对视上了。
  柳斐然面容平静,好似没有受到分毫影响,可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初玉尘恼怒。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吗?她就没有丝毫愧疚吗?!
  初玉尘心中大火,只是面上却依旧是冷淡的模样,收回目光,看着底下这一群大臣,这些人心中藏了太多的利益打算,这都不是问题,可千不该万不该提出让自己立皇夫!
  初玉尘看得出哪些人在跃跃欲试,哪些人事不关己,她看着就是一阵烦躁。初玉尘冷声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相看两眼,然后就有人上前一步,例会照常,并无过多问题。而到了后边,随着宗正的站出来,就代表着他们一直等着的一幕,要登场了。
  “启禀陛下,我国素来天子登基,及冠需立皇夫,而今陛下登基已久,皇夫一位空置,更不提后宫急需广纳侍君了,恳请陛下广诏儿郎,以充实后宫。”
  柳斐然听到这话之后,神色一凝。而初玉尘听到这话,更是余光瞄了柳斐然一眼,见她神色紧绷,也知她也对此事抱有不同意见,心中稍有安慰,便按下怒火,说道:“朕还年幼,此事不急,押后再议。”
  眼看着初玉尘就想轻飘飘掀过这件事情,大臣们不干了,心急如苟宿,在夹着尾巴做人一段时间后,再度跳了出来。
  “陛下,女子十五及笄可婚嫁啊,羽帝十六诞下庆帝,而陛下十六尚未立皇夫,这让臣等愧对先皇啊。”苟宿神色激动,眼睛都红了,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初玉尘眉头挑了挑,隐隐有了一些怒气,“安帝二十八才诞下皇儿,又怎么说?”
  苟宿腰杆一挺,理直气壮地说道:“安帝在位之时,专宠皇夫,只得荣帝一儿,荣帝十七那年病重,引得朝廷动荡,这都是血一般的教训啊。”
  苟宿意思很明白,像先皇安帝,因专宠皇夫,导致血脉单薄,若是后来的荣帝病逝,那么直接就断了皇家传承,这是个实在的教训,陛下您还要再犯吗?
  初玉尘一怒,“大胆,竟敢对先皇大不敬!”
  苟宿一惊,连忙跪了下来,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话,却又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嘴里却说道:“陛下息怒,当年安帝也是未即位之时,便已经立了驸马啊。”
  这倒又是实话,在璟国皇室,只要是嫡长,都会早早成婚,特别是公主,若是尚未有后,恐怕未必会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男女有别导致区别对待,这是在所难免的。更是因为如此,所以大臣们才会这么心急初玉尘的婚事,连柳斐然都不敢多言。
  苟宿这话得到了大多数人赞同,都连连点头,一名谏议大夫走上前来,“陛下,御史大夫此话有理,广招后宫,不好再拖延啊。”
  “臣附议。”
  “臣附议。”
  初玉尘咬紧牙关,不肯发一言,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这一群人,想着该怎么收拾他们。
  而苟宿跪在地上,抬起头偷瞄初玉尘的脸色,又心念一动,问道:“丞相,您怎么看?”
  果然话语牵引到了柳斐然头上,她毕竟是百官之首,又得初玉尘恩宠,她说话,断然比别人说话要有用些。当然除开这一点,也有苟宿想要把她拉下水的意思。
  谁人不知道,昨夜柳斐然被初玉尘给训斥了啊?
  随着苟宿话音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柳斐然头上。初玉尘更是冷冷地看着柳斐然,那道目光宛若成形一般,重重地压在柳斐然身上。
  初玉尘冷声问道:“哦?不知丞相是怎么认为的?”
  柳斐然拿着朝笏的手其实已经出了汗,但是她面上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她内心的汹涌和不安都被她隐藏了下来,她不能给初玉尘看出犹豫,不能给百官看出端倪来。
  只是初玉尘的目光宛若千斤重,压得她一颗心直沉谷底,她如何感受不到初玉尘的期盼?她就像是孤立无援的小兽,等着自己拉她一把。
  她可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啊,可是在这件事上柳斐然别无选择。
  柳斐然眼眸微微垂下,几欲颤抖的沉重尽数掩下,再抬眸时又是一片清明,如她一直给人的温文儒雅,淡定从容,“回陛下,臣觉得御史大夫……言之有理。”
  “善,丞相大义。”
  “是啊,是拖延不得了啊。”
  听得百官的奉承,初玉尘手指紧紧扣住了御座的扶手上,那精雕的龙头似乎都要被她给按碎。初玉尘身体几乎微微颤抖,牙关咬得紧绷,明显是怒极。
  百官再次请愿,初玉尘怒极,拍案而起!
  “朕说押后再议!退朝!”
  初玉尘上朝已久,第一次甩袖而去。
  百官哗然,叔青司眉头紧皱,看向柳斐然,问道:“丞相,这……”
  柳斐然低着头,桃花眼微闪,但又好似平静得很。她轻声说着,似是安抚他人,似是自我安抚。
  “无碍,无碍。”


第200章 
  向来和自己站在同一边的柳斐然,这一次却公然站在百官那一边,而且还是立皇夫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是无碍之事呢?
  初玉尘下朝之后,回到宣宁殿便是大发雷霆,案桌上的奏折尽数被她扫落在地,余光见着其中一封奏折还是请立皇夫的,气得她狠狠地踩在奏折上,碾压了好几脚,这才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这些都不是解决办法,初玉尘一想到刚才柳斐然竟然敢附议,就觉得心脏都在发疼。她当真不怜惜自己,想要把自己送给别人么?
  初玉尘美眸泛红,明显是委屈至极,她咬着朱唇,侧着脸看着地上的奏折,有一些恍惚了起来。她不怕百官的逼压,现在也远远不到非要立皇夫的地步,她完全可以再拖延几年。但是柳斐然的态度,着实是伤了初玉尘的心。
  难道自己与她的感情就是那么的无所谓么?难道之前的耳鬓厮磨都是假的吗?初玉尘不愿相信,明明她是那么的疼爱自己,明明也能看得见她对自己的爱意。
  初玉尘只想逮着柳斐然问清楚,可是她身为帝王至尊,难道要三番四次的追着她问吗?虽然她一直仰慕柳斐然,但她也是有着她自己的骄傲,又凭什么非要自己去追问她呢?
  初玉尘是真的伤心,不然她也不会计较到这个地步。她心中不相信柳斐然真的不爱自己,盼着柳斐然进宫来解释,她身为天子的尊严,也让她不愿意低头。
  嘴唇已经被她咬出了一丝血腥味,初玉尘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强迫自己暂时把这件事给放下来。她不能一直沉浸在这件事上,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比如说……言锦庭。
  这件事是言锦庭挑出来的,若不是他率先上了奏折,这一件事,也不会这么快被提出来。初玉尘冷静下来之后,又恢复了她冷媚的模样。她坐了下来,静静地想着言锦庭的问题。
  宣宁殿的门悄悄被打开,木门发出咯吱的声音,半欢端着燕窝踏了进来,一旁的小可子也跟着。半欢对地上的奏折视若不见,她负责的是初玉尘的饮食起居,尽忠职守,从来不会过多一言。而小可子一边揣摩初玉尘的神色,一边跪下身子去捡奏折。
  半欢轻声说道:“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朝廷都要陛下担当着呢。”
  初玉尘挥了挥手,让半欢下去,然后目光看着小可子。
  半欢退去,小可子被看得身体僵硬了一下,旋即讨好地笑着,“奴才……奴才这就退出去。”
  “朕让你出去了吗?”
  小可子连忙跪了下来,“奴才该死,陛下有何吩咐?”
  “最近宫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柳斐然端起燕窝来,冷声问道。
  小可子愣了一下,云明事了,国家欣欣向荣,实在是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回陛下,最近天下太平,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太平也不能算是件好事。”初玉尘淡淡地说道,她抬眸看向小可子,“江自流最近在做什么?”
  “自江公子被罢官之后就闲赋在家,只听闻江公子时不时会陪着八公主,其实时间都是玩乐。”
  “他倒是轻松。”初玉尘的语气更淡了一分,江自流这轻松得都让她有些妒忌了。
  “让江自流查一下言锦庭最近在做什么,另外,太平静便有些寡淡了,朕不喜欢。”
  小可子心里一抖,知道这皇城又要掀起新的一波浪潮了。
  “奴才遵旨。”
  小可子和江自流一起,很早以前就负责了情报一事,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小可子主管情报汇集,江自流则负责收集情报和培养人才,当年培育的那一批孩童,都早已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这两年也从皇城,一直往外扩展,逐渐覆盖整个国家。
  江自流当年封左中郎将,与征南将军平定乱民,而后在封州当郡守,在封州就暗中培育了新的情报班底,到如今,以皇城与封州为一线,一直往外发展,眼线范围也是直线上升。
  初玉尘觉得皇城太平静,那么小可子就得让它不那么平静。小可子不方便经常出入宫门,此事自然也是落在了江自流身上。
  玟国的八公主赵梦月已经在璟国待了很久了,自上次玟国来了国书,决议建立两国来往,这带动了两国的发展。玟国来使购买璟国特产,而江自流则是陪同相关官员,负责这一件事情。
  经过这一段日子的谈判,玟国商团第一次采购终于敲定,返程时间也都确定了下来,是为这个月的初九。
  九月初九,正是重阳。这一日是秋高气爽,舒适宜人,使团这一次会带着赵梦月一同离开,大鸿胪翟宏燊代君送别,而江自流也在一旁。
  江自流被罢官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每个人都知道他必然是受天子指使,所以起复一事也必然会提上行程,故而谁也不敢轻视他。
  天子让江自流跟着一同负责玟国商团采购一事,也没人敢说什么,权当是结个善缘。
  翟鸿燊与使团代表说着话,而另一边江自流则是和赵梦月站在一起。赵梦月眼睛里明显泛着湿意,恋恋不舍,心有不甘地问道:“你……你真的不愿和我一起走吗?”
  江自流漫不经心地站在那儿,依旧是大红衣裳,惹眼得很,“走?去玟国吗?没兴趣。”
  赵梦月咬着嘴唇,低声说道:“你在这儿又得不到重视,你随我回去,我求我父皇重用你,你不是想要证明给你父亲看吗?”
  江自流轻笑一声,似有讥讽,“公主倒是把我的情况调查得清楚。”
  赵梦月解释,“我不是……我只是关心你,你明知道我喜欢你的。”
  到了离别时刻,赵梦月也顾不得自己女子的矜持,大胆地把喜欢说了出来,只是话一说出来,她便满脸绯红,翟鸿燊在一旁余光偷看到了,是一心的好奇,只是不敢搭话。
  江自流又是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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