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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用恋人[娱乐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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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冰却又随即说:“开玩笑的,别当真。”
  栗雨青低头喝酒,再抬头时已看不出任何异样。谢冰又说:“上次跟你说的事情; 你考虑一下呗?我父母挺想跟你吃饭的。”
  栗雨青张口欲言,谢冰提前截断她:“如果你觉得太快了; 我可以再等。如果你想让我先跟你父母吃饭; 我也不介意——只是恐怕你不会这么做。”
  栗雨青说:“谢先生公务繁忙; 还是慎重些得好。”
  谢冰说:“那行,忙完手上的案子,我再定见面的具体细节。就这样说定了。”
  栗雨青心里一动,问:“事情快处理完了么?”
  谢冰说:“是啊,最后的收尾工作了。”
  栗雨青有心探查更多; 可谢冰既无意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随身携带笔记本电脑,栗雨青只能作罢,同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伍长童和陈秘书。
  伍长童便又劝她:“别跟谢冰走太近了,你对伍家的功劳,我……爸爸会记得。不要把自己赔进去了。”
  栗雨青笑眯眯地说:“陈秘书刚刚让我继续努力。”
  “……”伍长童艰难道:“你,你别听他的。”
  栗雨青说:“作为报答,记得带我去英国洗盘子。”
  伍长童沉默一会儿,想问的话终究没有问出口。
  栗雨青回到剧组销假,重新投入紧张刺激的拍摄之中。
  请假之前,她身上缠绕着各种各样的□□。加上每天都在等待伍长童的问候却怎么也等不到,客观上便力不从心,就算特别投入,拍出来的东西也差了那么点儿意思。正是因为这个,谷阳才主动放栗雨青假。
  回一趟北京,该签的字签了,该斩断的过去分了,该见的人见了,新印章也已经拿到手里。栗雨青整个人容光焕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谷阳张开双臂拥抱她:“欢迎归组,好好加油。”
  “嗯!”栗雨青笑得很坦然。
  随着拍摄进程深入,栗雨青要跟随一小队队伍进入沙漠深处,就为了拍某一幕场景。这一幕场景在整部电影中非常重要,是女主角蜕变的最重要的象征,没有之一。所以谷阳无论如何都要搞定这一幕,拿到电影剧本的时候,他已经跟栗雨青就这个问题沟通过,并且达成了统一意见。
  所以哪怕最近天气恶劣,随时会有沙尘暴,他们也决定冒险深入。
  当地导游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信誓旦旦打包票道:“绝对不会出问题!出问题了我包赔!”
  小雪虽然担心,但没办法怼做决定的栗雨青,只好怼导游:“你赔得起吗!青青身价多少你知道吗?有多少人喜欢青青,你知道吗?!”
  导游不认识栗雨青,盯着她看了好久,说:“不就是一条命吗,我也有儿孙牵挂呢!”
  小雪还想说什么,被栗雨青拦住了。栗雨青对导游说:“那么,现在出发吧。麻烦您了。”
  是啊,不就是一条命?钱再多,她也不如这个有子孙惦记的导游。如果真的出事了,有谁会惦记自己呢?这样想着,栗雨青就很想让导游把那句“赔命”的话收回去,她觉得不那么值得。
  谷阳、栗雨青、导游、摄影师和一个场工,一行五人骑着骆驼出发了。出发时艳阳高照,半小时的脚程之后,天逐渐阴了下来。
  首尾危险最大,工作人员让栗雨青走在最中间,栗雨青推脱了几句。工作人员又说:“好好好,就当众生平等吧,可你是女人,五人里体力最弱。强者照顾弱者,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栗雨青想了想,跟当时排在第二的摄影师换了位置,谷阳走在正中间。
  换骆驼的时候,栗雨青望见远方轰隆的云雷,听见前边导游变了音调:“沙尘暴快来了!大家快走!”
  有人问:“不是还远吗?”
  导游依然操着那口奇怪的口音道:“云跑得快,还是骆驼跑得快?不想死就快跟上,别废话!”
  训完所有人,他还特定看了栗雨青一眼,说:“值钱的人。”
  栗雨青微微愣了愣,随后无奈摇头。小雪那番话恐怕令导游深刻地记住了自己。
  最开始,导游骑着骆驼在前方带路。走了没多会儿,风携裹着沙子,向众人展示出大自然残酷的一面。栗雨青用头巾裹住了脑袋,胡乱飞舞的发丝还是把脸打得生疼。
  导游艺高人胆大,这时候反而下了骆驼,用手牵着绳子,一步一步往前走。
  栗雨青隐约听到缀在末尾的摄影师高声问“还有多久”,她不知道导游听到没有,但她都听得断断续续,再传两米恐怕连音儿都没了。总之导游闷头走路,并不理会。栗雨青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摄影师迎风“挥舞”,歪歪扭扭都快要坐不稳的样子,于是多嘴问了一句:“能不能问一下还有多久?”
  导游粗声粗气回答:“远着!”
  栗雨青之后回过头喊:“再坚持一会儿!抓稳!”
  处在恐惧中,关于时间的观感就会被无限拉长。五人在狂风肆虐的沙漠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被导游领到了一块大岩石下头。岩石体积很大,斜插在沙地里与地面形成四十五度的夹角,加上背风,倒挺像山洞。五头骆驼慢慢走过来,依次趴好在岩石下方。
  导游说:“现在不能走,等这一阵风过去了再说……人呢?!!第五个人呢?!!!!”
  导游声音猛地拔高,让人觉得他暴虐得想要揍人似的。众人一凛,定睛一看,只有四个人。
  谷阳变了声音,说:“摄影不见了……摄影师呢?什么时候掉队的!”
  排在第四的场工都哆嗦起来了:“我我我我也不知道!之前还听到他问还有多久呢!大家都听到了!”
  这时候追究责任没有意义,导游皱着眉头说:“我去找人,你们在这里别动。”话音还未落,导游已经冲进了风沙之中。
  余下三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终于有了此刻正在历经生死劫难的认知。场工问:“不会、不会出人命吧?”
  谷阳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也在抖,说:“相信导游。”
  栗雨青反而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她比谷阳和场工都大,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是这里最不怕死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是嗓音听上去不要那么紧绷。“祈祷吧,现在我们也只能做这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人在原地忐忑地等了许久,除了漫天的黄沙,什么都看不见。场工问:“过去多久了?还能回来吗?”
  谷阳顿了一下,说:“反正都是要等的。”
  方才还说只能“祈祷”的栗雨青现在却变得格外笃定,道:“一定会安全的。”
  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场工的心莫名安定了一半。他跟着重复道:“一定会安全的。”
  大家一直盯着导游消失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灰云之下终于出现两个渺小的黑色影子。场工欢呼起来:“他们回来了!”
  针尖大小的黑点越来越大,两个人的轮廓逐渐清晰。三人情绪高涨起来,栗雨青也松了一口气。
  没出人命就好……
  一阵狂风吹过,那两个人影似乎跌倒了。栗雨青的心又被紧紧地攥住了。
  片刻之后,那两个人影又站起来继续前行。只是……方向似乎不对,他们好像在斜着走。
  场工“啊!”了一声,说:“不会迷路了吧……”
  栗雨青没多犹豫,当机立断道:“绳子在哪里?绑在我身上,我去找他们!”
  “可……你是栗雨青啊……”
  这里面最不能出问题的,就是你了。
  “都什么时候了,别磨磨蹭蹭。我是女的,体重轻,你们扯得住。放心,我不会松手的。”
  见那两人还在犹豫,栗雨青吼道:“难道要任由他们迷路吗?!这个天气迷路什么后果,你们不知道吗?!”
  人命关天的事情,三人终于统一阵线。栗雨青将绳子捆在腰上,转了好几圈确定不会中途脱落,才将绳端攥在手中。
  “这下放心了吧?”
  谷阳和场工叮嘱:“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栗雨青点了点头,拿头巾包住脑袋,也走进了漫天的风沙之中。那一刻,场工觉得她像一个英雄。
  评判一个人,不看她是谁,而看她做什么。

  ☆、我很好

  刨除所有不必要的煽情; 栗雨青那一刻并没有想到死亡。
  漫天的黄沙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无暇思考以后和未来; 只想着要把那两人救回来。
  如果她再理性一点儿; 刚刚甚至可以用“如果导游失踪我们就死定了”这样的话来说服谷阳和场工,但她没有。因为那一刻她想的只有两个字——活着。
  在大自然的不可抗力之下; 栗雨青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走歪,只能眯着眼睛确定那两人的身影。身后传来破碎的呼喊; 似乎是场工在修正自己的行动路线。但栗雨青听不清了。
  她只能选择相信自己。
  她一步又一步; 腿脚陷在沙地里; 有种身不由己的恐慌。但心中的信念支撑着她,她还是看到了十米外导游和摄影。
  那两人蹲在一块小石头后躲避风沙; 除了体积小一点儿; 这个避风港跟“大本营”没有什么差别。
  导游看见她,大声道:“你出来干什么!”
  摄影则是感动道:“青、青青……”
  栗雨青这才知道,原来中途变道是导游计划好的事情。应该是风沙太大; 故而先到熟悉的石头后躲一阵子。
  他们之间隔着十米的距离,人脸看得模糊; 说话只能靠喊。
  栗雨青有一刻觉得羞赧; 没多解释; 只是说:“往回走吗?我有绳子。”一边往前走。
  她扬了扬自己手里的绳端。
  导游沉默了几秒钟,果断一挥手,道:“走!”
  任谁也没有想到,绳子长度竟然不够。栗雨青隔着三米的距离苦笑不得。
  摄影说:“我还有器材,没了它拍不了了。”他就是因为顾及这个才掉队的。
  栗雨青便开始原地转圈圈; 把腰部围着的绳子解出来。解到只剩下手腕上系的那一圈时,终于成功汇合。
  三人一块儿把器材绑在绳子上,便要往回走。导游还是走最前,摄影不愿意走中间,栗雨青只好说:“我手腕上系着绳子,我是最安全的。多出来的绳端不够你抓了,你走最后很危险,难道你想要我们再出来救你一次?你抱着器材,安全到达大本营,这就是你的责任。”
  摄影犹豫再三,被导游吼了一句,终于同意了。
  三人排成一列,在沙漠里进行短途跋涉。除却导游的经验以外,他们唯一的依仗就是一根细细的绳子。
  真正的命悬一线。
  栗雨青双手麻木地往回收绳子,借助反作用力往前走。她心里没有太多恐惧,直到——
  她猛地仰倒在地上,拉扯绳子也得不到丝毫反馈。
  绳子断了。
  。
  之后的事情,栗雨青记不太清了。
  再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空气似乎带着灼伤食道的温度,连呼吸都很吃力。
  她看到了满目的白,歪头看到输液管和伍长童。伍长童满脸疲惫,见到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欣喜道:“你醒了?”
  伍长童按了铃,很快进来两个护士,替她调整身体和器材,并记录数据。伍长童就在一旁看着,表情麻木,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栗雨青小声道:“童童?”
  伍长童这才突然回过神,用一种堪称温柔的神情道:“怎么了?”
  栗雨青说:“疼。”
  伍长童问:“哪儿疼?要打镇痛剂吗?护士、护士?”
  护士说:“没有痛晕过去,不用打。”
  伍长童目瞪口呆,道:“如果都痛晕了,还打什么打?”
  栗雨青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说:“算了童童,我不疼。”
  伍长童看着她发白的脸色道:“怎么可能不疼?脸都白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也敢做,你不怕死吗?”
  后半句指责里充满关心,栗雨青笑了笑,说:“你亲亲我就不疼啦,要亲脸。”
  伍长童说不出话,很想知道栗雨青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一句“别撒娇”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等护士离开之后俯下身。子,轻轻地碰了碰栗雨青的脸颊。
  这个敷衍的亲吻像是糊弄小孩子似的,栗雨青嘟了嘟嘴,想要抗议,嘴上却还是问道:“其他人没事儿吧?”
  “只有你躺平了,”不问还好,一问起这个伍长童火气又上来了,道:“听说你主动去接导游和摄影?听说你还要走最后?在健身房里练过几天,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一定能毫发无损地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是剧组里的核心。离了你剧组无法工作,现在全部停工等你清醒?你知不知道器材租赁费用很贵,放一天就是一天的钱?”
  “你知不知道摄影有多内疚,他老婆因为他没男子气概跟他闹离婚?你知不知道因为差点出了人命,没人再请那村子的导游,整个村子都没收入?尽想着耍帅了对吧?!”伍长童越说越气,双手握拳狠狠挥下,落到栗雨青身上,却只是一巴掌。
  轻得像是抚摸。
  伍长童低下头,语气带着哭腔,说:“你昏迷了一周……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眼泪掉在手背上,栗雨青突然后怕起来。
  原来还有人在意自己,会因为自己出事而难过……如果自己真的死在那里,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怕死。她怕伍长童哭,怕自己一无所知地长眠于坟墓。
  栗雨青艰难道:“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乱来了……童童别哭……”
  伍长童反而哭得更凶。栗雨青艰难地起身,结果手上的输液管把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绊倒,摔在了地上。伍长童连忙扶着栗雨青坐好,然后蹲下去捡。
  捡到一半的时候,伍长童说:“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要怎么赔?”
  栗雨青说:“是我自己任性,牵连了所有人的生活节奏,为什么要你赔?因为我跟谢冰接触,所以你觉得亏欠我?可是童童,我们俩之间的帐是算不清楚的。以往九年我对你如何,我跟你都清楚。我又要怎么赔?你可以大手一挥,说这部电影之后既往不咎,可我不能。”
  “只有记着我对你的亏欠,我才能死皮赖脸地跟在你身边。跟谢冰接触算什么,我的付出微不可提。等我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再提赔吧。”栗雨青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再说,你又要赔给谁?我的所谓亲人?我昏迷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过吧?我连买保险都不知道受益人该填谁,我只有你了,童童。”
  伍长童蹲在地上,久久无言。栗雨青声音很轻,语气也太淡然,就好像她真的不在乎死亡一样。伍长童听清了栗雨青最后一句话,可她无法回应。
  她觉得分量太重,她不敢成为某个人的唯一。感情易变,她们二人都在不停反复,她什么都不敢保证。
  说完那番话之后,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栗雨青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于是故作轻松道:“为什么没开窗帘?我想见见阳光。”
  伍长童却突然站起了身,急促地说:“不行!”
  栗雨青看着对方甚至有些惊慌的表情,说:“为什么不行?难道世界末日了,外面全是丧尸?”
  伍长童摇头,执拗说:“听我的,过几天再过去吧,啊?”
  栗雨青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点头说:“好,那我可以玩手机吗?”
  伍长童仍是道:“不行。”
  栗雨青笑了笑,说:“好。”
  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众所周知的大事。可,会是什么呢?
  自从栗雨青醒后,伍长童开始了贴身看护。除了上厕所以外,她几乎从不离开,也不让栗雨青出房门。
  栗雨青偶尔三急,她便在栗雨青脑袋上盖个蓝白色条纹的帽子,跟病号服倒是相配得很。
  栗雨青好气又好笑地问:“难道在医院里也会被认出来吗?”
  伍长童说:“那可不一定。”
  “签名、合影……顶多再被营销号黑一黑整容打胎嘛,你为什么这么严防死守?”
  伍长童还是那句话:“那也不一定。”只是语气低沉了许多。
  不一定?不一定什么?栗雨青有些迷茫。
  某一天,栗雨青跟伍长童同时上厕所。栗雨青率先从隔间里出来,在镜子前洗手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女人进来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栗雨青,眼里有精光。她走近栗雨青,看似随意的站位将栗雨青限定在某个不方便活动的区域,然后说:“青青,最近还好吗?”
  栗雨青对这种语气非常熟悉,几乎一瞬间就判断出是记者。她偶像包袱尚存,眼角余光瞄着镜子,露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说:“谢谢慰问,我很好。”
  记者眯了眯眼睛,说:“那我想问问,对于你妹妹意外离世的事情,你怎么看?”
  栗雨青的微笑一僵。
  栗萱……死了?

  ☆、月不圆

  伍长童从隔间里走出来; 堪称粗暴地推开了那名记者; 一手将帽子重新扣在栗雨青脑袋上; 一手拉着栗雨青的手腕; 往病房里走。
  栗雨青本来就瘦,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纤细”里便加了一点儿“虚弱”,不堪一握。
  伍长童拉着栗雨青去到主治医生办公室; 装模作样地聊了许久; 直到那缀在身后的记者被护士赶走之后; 她才带着栗雨青回到病房。
  栗雨青坐在病床边上,脸色苍白得惊人; 似乎快要跟床单融为一体。她黑黝黝的眼睛深不见底; 一字一句轻轻说:“栗萱死了?”
  伍长童低下头按手机,说:“我让陈秘书换家医院。”
  栗雨青又问:“是因为这个,你才不让我拉窗; 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碰手机?”
  伍长童深吸了一口气; 说:“你陷在沙漠之后; 栗萱就出事了; 旧病复发,刺激源是网络。栗萱妈妈痛哭流涕,在记者面前说是你杀了她。记者一窝蜂地涌向剧组。剧组正因为你失踪了而焦头烂额,同行的摄影师与记者大打一架,言辞激烈。随后记者从不知道哪里来的工作人员那里得到消息; 说你已经两天没有出现了。”
  “一时之间,很多无聊的人说你是杀人凶手。再之后搜救队成功将你救出来,投送至医院。你被困两天,胃和肺里有很多沙子。之后,你亲手杀人的说法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你买凶弑亲,同时制造身陷荒漠的骗局,就为了洗脱嫌疑。”
  “记者堵在片场,哪怕是先拍摄没有你的部分,也没有办法进行。工作人员和演员不堪骚扰,加上快近年关,干脆放春节假——对外这么说,实际挑选了一批信得过的,正在某处偷偷拍摄。”
  “为了抢头条,不少记者在各大医院外踩点,试图抓拍你,甚至直接采访你。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阴谋论,我看了都觉得可笑。”伍长童语气很生硬,尽可能避开了事情的起因。
  栗雨青听完,沉默了许久,叹了一句:“栗萱死了啊……”
  栗萱确诊应景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栗雨青觉得那发生在自己懂事之前。但她有依稀还能从记忆里找出姐妹俩其乐融融玩玩具的记忆。而栗萱确诊之后,一家人的关注重点都转移到了栗萱身上。无论是家具摆设,还是吃饭的口味,都要顺着栗萱来,因为谁也不知道另一只鞋子什么时候掉下来。
  二十年不长也不短,恰好足够父母忘了另一个女儿也是需要细心呵护的,恰好足够栗雨青在栗萱不厌其烦的挑衅之下斩断姐妹之情,恰好足够所有人将病情当做是一个哑火的炮仗。
  栗雨青也曾恶毒地想过:为什么栗萱还不死?在生活这场所有人都卖力表演的戏剧里,栗萱才是主角吗?
  然后伍长童告诉她,栗萱死了,并且舆论都以为凶手是自己。哪怕自己并不具备杀人的手段和时间,他们牵强附会也要把罪名按在自己头上。
  栗雨青一瞬间觉得很委屈——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活下来就是一种罪?
  脑海里走马灯般地跑过许多场景,都有栗萱。栗萱一声又一声地叫“姐姐”,她们之间的温情时刻并不多,因此还有滥竽充数的栗萱为了获得什么而伪装出来的画面。
  栗雨青伸出手,道:“手机借我。”
  伍长童不动。
  “借我。”
  伍长童这才将手机放到她手心。
  从满桌面的APP里找到微博不难,从微博庞大的信息流里找到关于这件事情的评论也不难。
  营销号煞有介事,网友们用讳莫如深地语气传播着喜闻乐见的说法。最常用的佐证思路是:两个人都是栗母的孩子,她说栗雨青杀了栗萱,那还有错?
  没能被妈妈偏心,大概也是我的错。
  栗雨青不自觉掉下泪来,伍长童连忙将手机抢走,道:“不看不看了,我们不看了……”
  栗雨青顺势搂住伍长童的腰,她想说“带我去英国洗盘子”,出口的却是:“我想回家看看。”
  这次,伍长童知道“家”指的是什么了。
  。
  在伍长童的帮助下,栗雨青乔装打扮得完全看不出脸。她们一块儿出现在栗雨青父母居住的小区,栗雨青站在楼下,仰头数着灯光。
  “那是栗萱的房间,灯还亮着,妈妈应该坐在里面伤心吧。”栗雨青语气还算平静。
  伍长童看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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