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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炮灰在古代教书-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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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叫花还真是学坏了,防不胜防啊。
  许珍没好气地说:“反正我就是爱玩这一套,你要是不喜欢,那你别老折腾我。”
  荀千春应了声。
  天边已经红云朵朵,金光透云照在两人身上,许珍抬头的时候,瞧见荀千春眉眼被照的极其淡然,恍若天上神仙。
  “想什么?”这天上的神仙忽然压了下来,低声询问许珍。
  许珍笑着说道:“刚刚在想,你长这么好看,我和你睡觉,是不是赚大了。”
  荀千春嘴角扬起,笑的开心,她说:“先生若是喜欢,我就会努力。”
  许珍问:“怎么努力?”
  荀千春道:“努力,长得更好看点。”
  许珍抬手改摸她眼角刀疤,让她低下身来亲了两口,这招对荀千春来说十分受用,荀千春原本还在意许珍说的惊喜,这会儿脑子里,就只有另一件事了。
  ……
  两人日子一直平淡,可惜身在乱世,即使她们想远离纷争,世事却不会让她们如愿。
  翌日天亮,清晨公鸡打鸣,钟鼓敲响,有两位身穿锦衣的故人带着一壶酒,几条长安的消息,满脑子想法,登门许珍的小土屋,前来叙旧。


第89章 八十九个宝贝
  那叙旧的两人跑来敲门; 许珍听见了; 便走出去看。门口一老一少两名女子; 身穿华服,手中拎酒; 腰间系着两块玉; 画蛾眉; 涂面妆,笑着看许珍。
  许珍隔着浓妆没能认出两人,看了半天身形; 觉得似乎有些猜出来了; 她正要询问。
  年迈者上前一步,声音含糊的说道:“许先生,是我; 你可还记得我?”
  许珍听着声音耳熟; 略微一愣。
  那老者继续说道:“三年前夜里; 我挑灯邀你去长安; 后来见面次数; 便少了许多。许先生; 好久不见了。”
  许珍已经听出了声音; 这不就是当年拉她去做官的老妪吗!
  她惊喜问道:“是妪吗?快进来。”她招呼两人进屋子; 那两人似乎也不太愿意在外面露脸,快步往里走。
  这名老者正是曾经的帝师老妪。
  而那年轻的女子,许珍也十分眼熟。这人是先前在许珍第一日摆摊答疑的时候,跑过来询问她; 天下是否也可以被修复的少女。
  许珍当时就觉得在哪听过这人说话,现在看她和老妪走在一块,更加确定这人是自己认得的。
  许珍小心翼翼的在后头观察。
  那年轻女子感受到视线,转过头来看许珍。她身穿浅粉色襦裙,腰带和下摆是花样繁多的丝绸,面上涂抹浓郁的白色脂粉,两腮点缀桃红,眉间画了一点。
  对上许珍视线后,她露出笑容,声音清朗问道:“你是不是在猜,我是谁?”
  许珍见她说了出来,点点头,但这会儿已经听出了这人的声音,若是自己没听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位郡主。
  许珍不太确定,毕竟两人接触次数有限,她对这位郡主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皇宫暴雨,两人隔着雨幕对话的时候,那时候这郡主个子小,梳羊角发型,一脸傲气野心的模样,没想到几年过去,这位郡主长大,颇有明艳的感觉。
  郡主瞧见许珍的眼神,便又问:“你认出来了?”
  许珍谨慎询问:“你是郡主?”
  郡主笑道:“是我。”
  许珍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几句,两人一块进屋子里头去。
  土屋并不大,就三个房间,这几日许珍和荀千春打理房间,将其中两个房间打通,当做招待客人的地方,剩下的一个屋子留作睡觉看书的地方。
  江陵入夏之后,天气时不时的阴沉,作为落雨前兆。现在快到中午,天色再度暗下,四面八方无法透光,整个房间朦朦胧胧的,只好白天就掌灯迎客。
  房间里荀千春站起身来,她一身白色宽袍垂落在地上,黑色直发披散腰间,点上蜡烛,随后瞧见老妪和郡主,朝老妪作揖。
  老妪忙说:“打扰镇北王了。”说着回礼。房间里蜡烛灯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老妪循声望去,抬眼时候瞧见荀千春脖子上有暗红色印记,起先没反应过来,后来意识到这是什么痕迹,又想到荀千春和许先生的关系,立马就老脸通红,眼神不知该往哪放。
  这两位,果真是为了彼此,不要江山的角色啊。
  老妪感叹着。
  屋内没人说话。
  四人已经围绕案几坐下,许珍盘腿坐着,郡主拿过拎来的清酒,往杯子里倾倒,分给几人喝。四人一边喝酒,一边聊最近天气,以及变法,田制等想法。
  寒暄完毕,老妪开门见山问许珍:“我们想要攻打邺城,许先生觉得怎么样?”
  许珍正在喝酒,酒水本来就够呛,这个突然抛来的问题吓得她咳嗽好几声。懵了会儿后,她赶忙放下杯子,说道:“地方听起来不错,只是我不太熟,而且你们攻打邺城是为了什么?”
  老妪笑道:“先生太过自谦了。你不知道,如今谋士之中,先生的名望是最高的。”
  许珍愣了愣:“我的名望?我有什么名望?”
  老妪说道:“你是李三郎和葛喜儿的教书先生,这一点便已足够。”随后老妪又说,“先生先前结束平反,跑来江陵隐居,应当是不愿入世,那我也不强求,只想要点建议。”
  许珍点点头,很快又补充道:“我了解的太少,肯定给不出什么好建议的。”
  老妪笑道:“先生不必妄自菲薄,现在局势动荡,黄河北方几乎不收人控制,可惜我们精力有限,恐怕只能攻下一个城池,因此选来选去,选中邺城,先生觉得邺城如何?”
  邺城在比长安更加偏远的地方,北边面临夷狄,不算是个好地方,许珍起先没明白老妪想干什么,但稍加思索,很快就明白了。
  老妪是想征服夷狄。
  若是成功征服,自然是好,若是无法征服,那这块土地也足够隔绝大国之间的联系,防止有人不断向周围蚕食,扩大势力。同时,黄河还能作为运输兵马的天然传送带,郡主所处之地太过西北,若想天下归一,确实需要在东边寻找落脚点。
  许珍细细思考之后,说:“不如攻打个离的更远些的地方。”
  老妪愣了愣,半天后问道:“先生为何这么说?”
  许珍坐在边上解释:“靠近夷狄的地方,如今除了你们,应当没人看得上了,大家的心思都在吞并小国,或是游说纵横之上,外敌被放在一边,因此那群夷狄不会料到你们会去攻打,而且就算攻打下来了,别人也会觉得这里不过是穷乡僻壤,不愿争抢,这样你们便占据了围棋盘上的两个角,抢占了比别人更多的先机。”
  老妪还担心会打草惊蛇,许珍又出主意,让她借道长安,假意攻打宠妃,再一路杀到乌恒去。
  老妪觉得很有道理,只是犹豫片刻,不知道有件事情该不该说。
  她正在纠结。
  案几上的酒杯空了,很快又被满上。
  老妪还未说出口。
  郡主倒是直接说了出来。
  郡主说道:“借道长安怕是不可能了,宠妃已经被逼宫,如今长安再度封锁,所有人都不得入内。”
  这句话落下,许珍猛地一惊:“宠妃怎么了?”
  郡主困惑的看她眼,重复道:“被逼宫,关押起来了。”
  这次不仅许珍,就连荀千春的面色都有变化,两人毕竟和宠妃相识,而且宠妃还是小叫花阿姐的好友,这人竟然被关押了?许珍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郡主不知两人心思,仍旧在那说道:“因而长安动乱,我才可以趁此机会攻打邺城,或是乌恒。我们是盟友,你就该回镇北,借兵马给我。”她的后半句是对荀千春说的。
  但是现在,许珍和荀千春都没什么心思听结盟的事情。
  宠妃被关押?许珍不知道小叫花是怎么想的,可在她这,宠妃既然是小叫花阿姐的好友,先前又帮过自己,提供荀家的线索,多自己有恩。那自己肯定要帮忙的。
  如今这里是江南萧乞丐地盘,小叫花的兵马调动太过缓慢,剩下能用的,就是老妪和郡主。
  许珍思考片刻,和老妪说道:“我觉得除了邺城和乌恒之外,倒还有个不错的地方。”
  老妪见许珍刚刚反应,略微猜到一些,问道:“长安?”
  许珍点头哄骗道:“是那里。我先前不了解内情,如今知道了,那确实还是长安更好一点。”
  老妪没有说话,她觉得许珍说的每句话,都是正确的。
  许珍趁着继续说道:“只是刚刚提议的,或许要全部重来。”
  老妪点点头,交给许珍来办,又和许珍约了过两日的中午时间,接着和郡主一块离开。
  案几之上,酒杯三四只,清酒没能喝完,苦涩酒味在空气之中迷茫,荀千春眼眸低垂,手握酒杯似在思考事情。
  许珍知道她在想什么,凑过去小声问道:“要不要回去长安,救你阿姐好友?”
  荀千春刚刚想的也是这事。她眉头紧蹙,片刻后看向许珍,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比较短,明天补多写点呜呜呜


第90章 九十个宝贝
  烛光在风里明灭不定的摇曳; 酒香渐渐淡了; 两人依旧坐在案几边。
  荀千春将酒坛子放到一旁; 随后走过来坐下,继续补充道:“并非一定要去。”
  许珍不太赞同; 她说:“你家平凡有她一份功劳; 而且她是你阿姐好友; 四舍五入就是你亲戚,如果真的有困难,还是应该去帮一把的。”
  荀千春看着许珍; 微微蹙眉。
  许珍问:“你是不是有其他主意?”
  荀千春说道:“确实。”
  许珍忙问:“什么主意?”
  荀千春道:“我打算让镇北的过来。”
  许珍问:“过来打仗吗?谁指挥?”
  荀千春说:“郡主她们若是想攻长安; 我就将军队借给她。”
  许珍立马气的牙痒。她在经历了昨日聊天之后,已经知道小叫花和郡主的关系,其实两人关系不过就是换药换粮草; 昨日郡主走之前; 得知荀千春毒性已解; 自己换不到药; 面色立即不好。
  要是郡主真能拿到小叫花的军队; 不见得会好好指挥; 肯定只会拿着军队去办自己的事情。
  这小叫花还真是胆子大啊。
  许珍没好气的骂道:“你都成为一方之王了; 怎么也不动动脑子!她要是借走不还你; 你上哪说理去。”
  荀千春说道:“我去找她说理。”
  许珍问:“怎么说理?”
  荀千春说:“带剑去,她不还我就砍她。”
  许珍原本气的半死,这会儿被气笑了:“你还学会威胁别人了?那好吧,但是我们这几日都不太了解状况; ”
  荀千春沉默着。
  许珍说:“如今这个世道,虽说只有你们七个王,但谁也不知道……后头会怎么样,到时候天下归一,并不一定是你们七人之中的某人取胜的。战国那会儿,倒是归了秦,三国却是归晋,你要是想要将江山送给别人,就选准了,千万不要动摇。”
  荀千春点点头:“我明白。”
  许珍问:“那你做个决定,该支持谁,该不该救,又该去哪,去长安还是留在这里?我都听你的。”
  往往许珍才是做决定的人。
  这次她听小叫花的,算是偷懒省事,荀千春似乎也知道这事,拉着许珍低声说:“你都听我的?”
  许珍老实的点点头。
  荀千春问:“那晚上……”
  许珍打断道:“我还在说正经事!”
  荀千春低声笑了笑。
  许珍哼了一声。
  荀千春说道:“去长安。”
  许珍早就知道小叫花是个有情有义的,这个答案没有出乎她意料,她凑过去亲了口小叫花,接着说:“那我去打听点消息。”
  荀千春点点头。
  她其实早就做了决定,不久前去长安的时候,她和蓝衣谈话,已经知道蓝衣她在世间,似乎没什么念想,说要将江山给自己,不过是手头的势力和土地,若是自己真的接了,这人或许就会直接赴死,因而荀千春并没有接。蓝衣对自己的姐姐,以及自己,都是很好的。
  荀千春和许珍呆的久了,偶尔也会想多些。她觉得,活在世上,就多份希望,还是去看一眼吧。
  她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飞鸽传书,让镇北的大军,骑马驾车前往长安。
  一只白色的信鸽被她捆上信件,随后快速的腾空朝着蓝色天空飞翔。
  待信鸽飞远,荀千春蓦地意识到了什么,她放眼望去,看见远处碧蓝天空,万里无云,便又一身疲惫的靠在门柱边上,垂下眼眸,微微的露出笑容。
  而荀千春想到的事情,许珍也想到了。
  此刻已经是初夏,百里之内,流民愈发增长,吵闹不停,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她和小叫花藏身此处,却仍然是无法逃离斗争旋涡,这次回长安后,许多事情,或许就会有个终结了。
  这或许会是,最后一次去长安。
  要寄给镇北的书信已经飞出去,可回信没来,两人暂且在江陵等待。
  期间老妪和郡主又过来串门。
  她们算是盟友的关系,郡主笑着带酒来,目光却没有多少笑意。
  酒过三巡,依旧是白天,阳光裂的刺眼,灼热酒意上身,烧的人浑身是劲。
  “盯上长安的太多了。”郡主说道,“我们若是真的攻打长安,就必须赌上全部的兵力。如果输了,或许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许珍笑笑问道:“确实如此,那么,你有没有这个胆量赌一赌?”
  郡主原本在低头品酒,闻言后,抬头正视许珍。
  这并非她第一次如此直接的看许珍,在几年前,她在江陵被拐入黑牢中的时候,就十分仔细的打量过许珍。
  那时候的许珍,不过是的落魄的教书女先生,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又有点傻气,因而当时黑牢中没人能想到,这么个傻气的女先生,竟然能用智谋救下他们所有人。
  或许也没人能想到,这个人后来一路披荆斩棘,带着一个圣上不喜的胡人,高调入长安、雨中救灾、升官发财,又凄惨被贬边关,吹风沙、晒太阳,直到最后,这人身边被瞧不起的胡人,成了威震一方的君王,而这人也成了市井街巷,暗暗称颂的能人。
  这人既然是能人,那么,自己说不定可以再信她一回。
  郡主思索片刻,露出一个笑容,她亲自倒了四杯酒,和前几日的酒不同,这次的酒,颇有结盟结契的意味在里头。
  天还是亮的,热风不断的透过窗户吹进来,吹得几人粉丝凌乱,地面灰尘轻轻浮起又沉下。
  木质的案几裂开粗粗的缝隙,墙壁灰扑扑的,原本涂抹的白灰已经几乎掉光了。
  就在这么一个江陵的小土屋里。
  伴随着“干酒”这句话语落下,酒杯撞击发出锵的一声脆响。
  西北的两位君王,正式结为联盟,准备进攻长安,从而实现各自的目的。
  杯酒入肠,白亮的阳光洒在地上,一场反击的序幕终于拉开。
  既然已经是盟友,那么共享信息也是很重要的,许珍直接套话,问郡主手上有什么资源。
  郡主和两人交代道:“我那兵马不足,但谋士较多,我就留两个在平凉,剩余的全喊过来,怎么样?”
  荀千春应了声。
  许珍却说:“喊四五名就够,若是多了,反而容易意见混乱。”
  郡主说道:“好。”
  随后郡主又说平凉和镇北现状。镇北如今算是熬出了头,除了粮草丰富之外,还有一套许珍先前匆忙完成的律法,镇北就像是有了组自动运行的系统,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法家思想,放在乱世的确是最好的。
  千年帝道,百年王道,十年霸道。十年之内,镇北很安全。
  “至于长安,我已经派人潜伏在那了。”郡主喝了口酒,重复道,“看上长安的,真的太多了,这次逼宫,简直就是给天下众生下了个指令,告诉他们,天下的格局,还能继续打破……”
  许珍给她倒酒。
  话说到这里,许珍忽的有些好奇:“逼宫的是谁?”
  郡主简单说道:“江南萧乞丐。”
  许珍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郡主看向许珍,问道:“这人你也认得吗?”
  许珍赶忙摇摇头。
  荀千春知道内情,没有拆穿,只是面色不悦的举杯喝酒。
  郡主看过来的视线充满怀疑,片刻后,郡主继续说道:“那萧乞丐白手起家,有一定的本事,听说是手中有位能人,最近没什么动静,有传闻说,她那谋士跑了,所以才会一直安居江南,没有动静。”
  许珍假装恍然:“原来如此!”
  郡主又道:“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她又张狂起来了。”
  许珍对于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晓,但不管怎么想,无非就是萧乞丐找了个新谋士,或是长安城中那几人,有人倒戈了。
  许珍立马想到了那位讼师。
  那人看起来有点本事,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许珍开始细细的思索,而郡主喝太多,被老妪一通责骂,抬起来架在身上,缓步离开。
  屋内又剩许珍和荀千春两人。
  长安的事情在许珍心中长久记挂着,挥散不去,许珍虽然现在没什么太大梦想,但和众人一样,依旧盼望着乱世早日结束。
  她本以为拿到解药,自己就能潇洒解脱,可这几日,想的又有些多了。
  最初,她是想帮小叫花夺天下的,但小叫花自己不愿,她便跟着无所作为,顺其自然。毕竟历史这条长河,有独特的流淌方式,不论如何流淌,这条长河必定要混着泥沙和血泪,拥有沉淀,才是充实的。而自己若是有意推动历史,的确可以加速几百年的发展,减少战乱和动荡,却同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
  她做过的事情,已经很多,多到或许会影响世界的发展。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曾经是一本书,现在,确实真实的。
  许珍忧心忡忡,叹了口气。
  之后几日,郡主和老妪先行离开,回雍州地区。并给许珍留了点银钱,让她不要再悲惨的去摆摊了。
  许珍表示感谢。
  而镇北书信没有来,她和小叫花只好继续等待。
  长安已是阴云密布。
  里面不知道换了多少人,想要实现抱负的来了又走了,那些打算搅的天翻地乱的继续留着,或是已经被抓起来,关押进牢房之中。
  长安现在的这位萧乞丐,和她的谋士,并不像先前两位帝王一样温婉。这两人统制下的长安以及周边领土,渐渐开始走上暴秦之路。
  江陵依旧天气晴朗,路边摆摊的吆喝声不停,青山绿水间黄鹤翱翔,灰鸟鸣叫,收租的又跑到铺子和路边摊位上收钱,收的比上回更狠一点。
  许珍知道萧乞丐夺宫的事情后,对着现象略微有所了解了。
  家里没了宣纸和墨水。
  许珍要去书坊卖,荀千春陪她一块去,两人步入云墨坊的时候,那位身穿艳色衣服,面上涂抹桃花妆的中年坊主,坐在柜子边的矮凳上,手中摇晃圆扇,看着许珍和荀千春,竟认出了许珍来。
  “你莫不是,先前来我这买过书的许阿珍吧?”坊主声音轻柔,低笑着问道。
  许珍记得这位坊主,她看见坊主,就想到了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翻着词典艰难写书,还卖不出去的痛苦日子。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自己好像还有一套科普书留在这里。
  许珍正要说话,但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易容状态!
  坊主怎么认出来的?
  坊主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解释道:“虽面容有些变化,可你这几年,身形和走路姿势,倒是一点都没变。”
  许珍被坊主的眼力震惊了。
  坊主见她如此神情,知道笑着说道:“你最近可真是了不得,我时常能听闻你以前干的事情,可你怎么回江陵来了?”
  既然都认出来了,许珍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她回道:“回来看看,看看山长,还有之前住的地方……毕竟战乱,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打到这里来,我提前来回顾一下。”
  坊主哈哈大笑。
  她笑了会儿,偏过头,瞧见了许珍的荀千春,询问:“这不会是你当年买回去的小童吧。”
  荀千春一身孤傲,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走在路上即便已经易容,却还是容易吸引别人目光。
  许珍想到小叫花和云墨坊,还有一层被殴打的关系,连忙说道:“没,不是。”
  坊主笑了笑。
  荀千春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她莞尔道:“是我。”
  许珍抬头看荀千春。
  荀千春说道:“当年坊中小仆骗了先生十两,买了个我,虽然干的事情不厚道,但我现在想想,很感谢坊中奴仆。”
  许珍明白了小叫花这意思。
  她笑道:“你怎么说情话还得拐弯抹角的,你就不能直说,在这遇见我,就算糟顿打也很开心吗。”
  荀千春垂眸看许珍,勾唇说:“先生念书多,能把话说的漂亮,我说不出。”
  许珍被她夸得一顿不好意思。
  荀千春又道:“就是十两太贵了,若是他们能还回来,就好了。”
  许珍精神一振:“说得对。”
  她立马看向坊主。
  坊主原本听她们打情骂俏,已经面容垮下,听许珍还想从她这抠走十两,顿时恨不得站起来骂人。
  她瞥了眼荀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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