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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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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经看得有些恍惚。
她在尸首堆里抱出的女孩,不过经年; 便已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连一垂眸都闪着摄人心魄的昳丽。
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呀。
“师父侠名赫赫,可有做过憾悔一生之事?”
江不经静默许久,才极轻地点了下头; “平生所憾者众多……于你,也于清平。”
清平静立在车前,身形挺直,像一柄出鞘的冷剑。
剑光清寒,冻彻十里; 无人敢近。
纪芸初下马,望了她一会,踟蹰片刻后仍是靠近,柔声道:“清平; 可要去车上休息一会?”
清平摇头。
纪芸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又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知廉耻?”
清平眉头轻蹙; “并未……”
“其实我知师姐待我是怎样的心思; ”纪芸微微垂下头; 面上笑容有些苦涩; “可是你说; 我又能怎么办呢?我与她相依为命这么些年; 纵然心中待她并无男女之情,她也是我难以割舍的一部分。她觉得我负了她,宗家人觉得我不忠于相公……可我只是不喜欢女人,我待她如姐,这也错了吗?”
清平没有说话,白雍寒也已下车,站至她身旁,“夫人若是不喜欢盈,何以每次都让她为你出生入死,几番陷入险境?”
纪芸梗住了,不觉攥紧手中小帕。
“当年只为你一句话,盈只剑赴会,荡平九山贼寇,江南十恶。她伤痕累累回到宗府,却听见你和宗汉之云雨正浓。”
纪芸张大了眼,唇不住颤抖,“原来她……”
白雍寒冷笑一声,“而后宗汉之问你与她之事,你假作不知她心绪,只道‘女子那般,真是恶心’,夫人,既然觉得恶心,眼下又装什么姿态呢?”
纪芸脸色又青又白,低垂着眉眼。
正巧这时江不经她们说完走了过来。
“师姐……”纪芸的声音好似要哭出来一般。
江不经笑意一僵,然后又瞥见面如寒霜的白雍寒,小声问:“你们这是怎么啦?”
两人皆不言语。
纪芸眼角泛红,几要啜泣出来。
江不经望向自己徒弟,“清平,这是怎么回事?”
清平方要开口,却被顾西月拉走,“师父,你们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呀,我同我师姐去看看风景。”
“黑灯瞎火你们看什么风景!”
江不经的咆哮声在后面响起,顾西月却不理会,只拉着她往一旁走。
“月,你……”
顾西月见她这般欲说还休之态,忍不住莞尔,“师姐,你别担心,我和师父说清楚啦。”
清平放下心来,“那便好。”
小树林中,黑黢无人。
顾西月突然把清平抵在树上,双手撑着树,本想将其揽于怀中,只是她身高不足,这样看来倒像是自己投怀送抱一般。
她沮丧了一小会,又马上言笑晏晏地说道:“师姐,今日是我十七岁生辰了。”
清平抚着她的发,眼神温柔,“十六岁。”
“虚岁十七!”她气呼呼地说:“我都已经长大了!只要再等两年、再等两年便能同师姐欢好了。”
“……”
顾西月咬住唇,眼角下垂,突然变得可怜巴巴,“师姐从来不知道我生辰,也没有送过我礼物,过年的时候,我说了许多贺词,你连个红包都不给我。”
清平心中愈发歉疚,“……是我错了。”
怀中的那颗小脑袋马上扬起来,眼睛亮闪闪的,“师姐若是想补偿,现在就把自己给了我吧!”
说罢,手就往她衣衫里钻。
清平抓住那只胡闹的手,本想呵斥,却突然发现那只手冰凉,手心湿润,流了许多冷汗。
顾西月一把钻进她怀中,轻声道:“师姐,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语意缠绵,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可清平听得心头却有些难过。
心好像软成了一汪春水,上面一瓣粉白的桃花飘荡。
浮浮沉沉,飘摇不定。
让她又是喜爱,又忍不住怜惜。
“师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救宗汉之呢?不管他,也不管水月宫,我们一起回雪山好吗?”
清平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江湖。他们并无侠义之心,为了一己私利而相互倾轧。一出事就各扫门前雪,事情解决后又沽名钓誉,互称大侠。你讨厌他们,是不是?”
顾西月点点头。
清平笑了笑,“所以这便是我们要救宗汉之的原因。宗汉之是宗家嫡子,武功高强,人人信服,他可以改变这个江湖,而且他也有一颗改变的心。”
顾西月扁嘴,“ 他有那么厉害吗?都被解血功打成那样……而且他能做的那些事,我们就不能吗?”
“月,并不是武功越高,能做的事情就越多。”清平说罢,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都在排斥我们……但是,我们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无愧于心就行了。”
能改变这个江湖的,并不是一把像江不经一般的利剑,而是一盏如宗汉之这样,能从内亮起改变秩序的明灯。
只是可惜,宗汉之努力这么多年,依旧没见什么成效。
以一人之力,荡清整个江湖,也许真的是太难。
顾西月忽然道:“我知道的,师姐。师父只不过是喜欢女人,便要一辈子被骂荒诞不经,宗汉之生为宗家嫡子,一出江湖就是河中大侠。这个江湖只将它认可的人称为侠,一旦不为它认可,就算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也要被冠以歪门邪道之名,就像水月宫、霹雳堂。”
“月……”
顾西月歪着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为什么师父师姐都想拯救它呢?明明它已经烂透了。就像一颗腐烂的果子,不管你们怎么努力把它外表变得完好鲜妍,都改不了它坏掉的本质。倒不如直接将它捏碎,埋在土里,再过十几年,便会长出一株新的小树。不是吗?”
清平猛地抓住她的手,“你怎会这样想?”
顾西月嘴角微扬,笑得残忍又天真,“你们总是慈悲善良,想要改变又舍不得见血,舍不得教人丧命。可坏掉的明明是人心,如果不杀了这些‘侠士’,怎样才能真正让这浑浊的江湖清澈起来呢?”
“师姐,痛……”
清平这才回过神来,垂头望见被自己抓红的手腕,有些慌乱地说:“我并非故意、我去给你拿点药。”
她方转身,却被人在身后一把抱住。
那人柔声道:“师姐,你不必怕,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这一生永远也不会对师姐刀剑相向……”
清平低下头,亦轻声道:“月,如果你觉得对的事情,会让无辜之人流血,那它便不能称之为对……你明白吗?”
回到车队旁时,江不经已将事情解决,拉着白雍寒的手正嘻嘻地笑。
而纪芸站在一旁,眼睛有些湿润。
“师父,师娘,师叔,”清平拱拳朝三人问好,而后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白雍寒看着她,眼神微暖,道:“百花谷有药泉,可以助宗汉之的伤好得快些,不过有一味药材名清霜草谷中不曾有,需得一名武功高强之人前往北境采摘。我正向你师父描述此药形状,好让她方便寻找。”
“不成,”顾西月笑道:“师娘,你同师父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采药这种小事交给我和师姐就行了嘛。”
白雍寒玉面泛上一层红晕,自言自语道:“已经十二日了,够长了。彩云易散琉璃碎,世间好物不牢靠,我只怕……”她猛地回神,将江不经牵得更紧。
江不经也跟着说:“卿卿,这种小事就交给她们吧,不然我养两个徒弟这么大有什么用?”她转头又同清平道:“徒弟啊徒弟,我听北境有好酒名卷刃,特别烈特别香,你记得帮我带几坛回来!”
待白雍寒将清霜草形状告知,清平二人正想出发时,数十个宗家弟子突然默不作声地拦在她们马前。
江不经骂道:“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毛还没有被剃够吗?”
宗盛缓缓走出,“我不能放她们一起走,沉水死于无名剑法下,你们三人都有嫌疑。”
江不经气得将惊鸿插在地上,“行,我们不去,你们派个人去,看谁能从北境那群蛮人手里抢到药?”她瞥眼宗盛,又大声说:“老头子,你家侄子当了家主,你是不是特别不服气呀?好不容易等到他受了重伤,就千方百计想拖延让他死的早一点?”
宗盛被她说得面色赤红,白胡子不住抖动,喝道:“胡说八道!我与汉之血浓于水,你岂懂得?”他沉默片刻,想到江不经所言有理,便指着清平道:“我只能放她走,你的另外一个徒弟与魔教牵连甚紧,不能走。”
顾西月低笑一声,嘴角笑意愈深,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厌弃憎恶,讽刺道:“师姐你看,这就是你想拯救的江湖。”
清平展目望去。
这些宗家弟子的眼中猩红,见她们如见仇雠,好似全然不记得前几日她们还救过自己的性命。
第67章 我的师姐啊
顾西月笑了一声; 翻身下马,“行吧,那我就不去北境了吧,省得你们怕我逃。”
“月; 你不必如此。”清平攥紧了手中的缰绳,指节泛白。
顾西月走至清平身前,“师姐,我不愿让你为难。”
说罢; 人深深垂下头去,用脸颊在清平手背上蹭了一下,而后偏着头,朝她笑弯了眼。
清平的嘴角也慢慢扬起,低声道:“那你等我回来。”
顾西月柔声说:“那我等师姐回来。”
清平朝江不经她们点点头; 扬鞭绝尘而去。
顾西月双手拢于广袖之中,璎珞矜严,呆呆望着她远去的方向。一双桃花眼半弯着,其中笑意依旧未褪; 只是渐渐冷了下来。
“徒弟,我们走吧。”江不经道。
顾西月最后看了眼北境的方向; 轻轻点了下头。
车马往百花谷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江不经千方百计想逗得顾西月笑; 她却总是神不守舍的模样; 就连附和着的笑; 也像结着冰花一般。
“哎徒弟; ”江不经将手搭在白雍寒肩上; “你不用这样想你师姐,北境没什么危险,她最多过一个月就会回来。”
白玉车缓缓行驶,四角银铃叮当。
顾西月靠在车壁上,闻言眼皮轻轻颤了下,“我知道的,师父。”
她已换上华衣,不复昔日江湖打扮。
重重纱锦之下,一身雪肌玉骨晶莹如乳,映得满室生光。
江不经仔细打量半晌,忍不住笑道:“我家小徒弟终于长大了。”
“人都是要长大的,”顾西月抬起帘幕,往外瞥了眼,道:“师父,百花谷到了。”
百花谷外围长满奇花异草,重重如海,芬芳怡人。
时不时有灵鹿在其中奔过。
见人过来,它们也不惊慌,只是停下来静静地目送车马离去。
再往里便是一片茂密的桃花林。
花季已过,桃树上点点翠绿,被阳光照得通透如翡。
“别小看了这些树,里面机关重重,如果不是有人带着,可难走进来。”江不经颇为感慨,“想当年我第一次硬闯的时候,还受了重伤。”
白雍寒瞋了她一眼。
百花谷一向避世,清高仙逸,堪比人间仙境。
白雍寒特意为她们安排了一间花舍,院中姹紫嫣红,藤上紫萝灿灿。
只是这等风景,顾西月却无心欣赏。
她在掰着手指等清平回来。
其实那日,她想过问清平,若是哪天她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魔女,与这江湖对立……师姐又要怎么做。
但是话至嘴边,终还是咽了下去。
这会让师姐为难,她怎么都不愿让师姐为难。
顾西月躺在花海之中,直至天光渐暮。
一只灵鹿迟疑着靠近,用头拱了拱她的身子。
她不由大笑出来,坐了起来摸摸灵鹿的脑袋,“我没死啦。”她望着这身油光水滑的皮毛,笑道:“幸亏你长在这,要是你生在雪山上,早被我一剑戳死了。这一身的皮一定值很多钱。”
灵鹿似通人语,毛发炸起,飞快地蹿远。
“我又不会真杀了你,真是……等师姐回来问问她鹿肉好不好吃。”顾西月站起身,见天色也暗了下来,便往回走去。
只是方至门口,她便发觉事情有异。
许多人守在院门口,一见她过来,就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也不客气,伸手想拔出秋水,却发现一向伴她身旁的宝剑不在鞘中。
一人道:“弑师还敢回来,真是不知死活!”
又有人说:“看来她真是同魔宫勾结,还说什么,我们一起擒住她!”
顾西月一愣,呆呆问:“什么弑师?你在说什么?”
那些人却不理她,直接刀剑攻了上来。
顾西月用剑鞘挑开刀剑,喝道:“我师父呢?”
“你师父不是死在你的剑下吗?”宗盛从院中走出,“我早知你心怀不轨,不曾想竟如此狠辣,连恩师都能痛下杀手。”
耳畔嗡嗡作响,顾西月一时竟没能分辨出他在说什么,“什么杀手……我师父她怎么了?”
她拨开众人,直接奔入内室,先是见到地上一滩尚未凝结的鲜血,秋水橫卧一侧。然后她愣愣地抬头,望见了面无血色的江不经,还有站在榻前捏着银针的白雍寒。
“师娘,”她不可置信地问:“我师父她,她怎么啦?”
白雍寒脸色惨白,捏针的手不觉颤抖,“剑伤我尚可治,可是剑上,有春寒。”
春寒、秋水……
顾西月脑袋里乱糟糟的,望着榻上那张没了生息的脸,颤声道:“师父又在戏弄我了,是不是?她早上还朝我笑呢。”
秋水也一直在她身边……她竟想不起是何时被人换了。
宗盛那伙人又涌了进来,大喊:“你还不认罪?”
顾西月却不理会,木木地望着白雍寒,“师父还没有死,是不是?”
“……春寒,无解。”
清平马不停蹄前往北境,又费了些力气从那群蛮人手中抢得了清霜草,一路用寒冰镇着,小心安放在匣子里。
日夜不休地赶路,她也有些疲倦,加上同蛮人争药时受了点小伤,便在边境一个小镇略作休整,想歇息一天再动身。
她坐在窗口,望着桌上的木匣,心中略松口气。
待宗汉之醒来,一切便好了。
她也可以早日和月再回到天山之上。
正想着,突然听到身旁人说:“那惊鸿剑死得可真惨!”
又有人附和:“可不是,被自己的徒弟一剑穿心,啧啧,恐怕死不瞑目呦。”
“你们说……谁死了?”
那几个汉子抬头,见面前站了个神仙般的少女,便调笑道:“小姑娘,你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呀!”说着就想去摸她的手。
只是下一瞬间,他们眼前一花,想动手的男人脖子上突然橫了柄剑,一点殷红从剑刃处渗出。
那女子又问:“你们说,谁死了?”
他们吓得惊慌失措,战战兢兢地说:“是惊鸿剑,惊鸿剑江盈呀!”
“谁杀了她?”
那人道:“是她徒弟,一个叫顾西月的,那人和魔宫勾结,弑师出逃,杀人无数。”
话音未落,那女子的身影突然消失,他们眨了几下眼,若不是裤/裆水痕尚在,几乎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幻梦。
弑师出逃,杀人无数……
清平不敢再休息片刻,日夜兼程赶至百花谷。
只是在见到憔悴无比的白雍寒时,她终于明白自己的祈祷未能成真,一切并非江湖谣言。
两两相对,皆是惘然。
沉默许久后,白雍寒先开口,“对不起,我知道不是她,可我护不住,只能让她先逃离此处再作打算。”
她的医术独步天下,武功却并非强项。
清平下意识地回道:“多谢……”
她的唇几番颤抖,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师父呢?”
白雍寒转身,“我带你去见她。”
药泉底,女人双手合十交在胸口,眼眸紧闭,长发随水摆动。
“她现在看上去很安静,是不是?”白雍寒俯下身子,乌发低垂,漂浮在水里。她伸手轻轻在女人唇上摩挲,“我一直很喜欢她睡着的样子。”
眉目安详,带着不合时宜的稚气,总是对世人抱以天真。
“谷主医术冠绝天下,何况春寒为你所制……”清平强撑着长天,才不至于倒下。她的声音喑哑,说至这里时,眼中不由燃起了一点微末的光。
一滴泪顺着白雍寒的眼角落下,滴入水面,惊起小小涟漪,“她离开的第七年,我用情花制了一味春寒。世间百毒皆有解,唯有春寒无解。我想她负我良多,若是再见不知会如何伤我心,不若我直接先杀了她。可我又舍不得她死,见她受苦肯定会忍不住医她,不如早些准备一味无解之毒,若她再负我……”
她的声音破碎,字字泣血,“可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我能解世间毒,偏偏解不了自己亲手制的春寒,我能救天下人,偏偏救不了她。”
清平低声问:“那……月呢?”
白雍寒摇头,“秋水、春寒……一个很低级的栽赃术,可他们却不信,我怕她落入宗家人手中会出什么事,也实在、实在无暇替她查证清白,只能先告诉她密林机关,让她先离开。”
被小心收着的木匣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清平的心也好像被狠狠撞了一下,腥甜涌上喉头。
清平想,她在为宗汉之辛苦夺药之时,师妹竟被他们这样欺侮吗?
月当时也定是极难过,但她难过还不及消,那群人便朝她举起了剑,叫嚣着要将她收押,逼她认罪。
清平将满口鲜血咽下,唇咬得泛白,一声声地喘着气。
她竟不敢问,月当时身上受了多少伤,又是在怎样的绝望无助中,才拔剑反抗。
“清平,你……”白雍寒抬起头,见面前之人眼眶通红如血,却一滴泪也没落下,低声道:“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伤身,不要这样。”
清平合上了眼,“我无事。”
“你以后,将要怎么做呢?”
清平看了眼长天,“找到凶手,找到月。”
第68章 我的师姐啊
“让宗盛单独来见我; 我将清霜草交给他。”
清平嘱咐完这句话后,坐在椅上,将木匣横在膝头,望着冉冉升起的燃香出神。
咋咋呼呼涌进来一大群人; 都是些熟悉面孔。
清平冷笑,“你是怕我找你算账吗?”
宗盛沉着脸道:“既然清霜草找到了,何必单独相见?”
清平将木匣打开,里面寒冰镇着一株碧绿如翠玉的小草; 宗盛一见方才放下几分心来,说:“当时铁证如山,我们也不是要杀她,只不过是想将她收押起来而已,谁让她自己非要跑; 不仅跑,还拔剑伤了许多人。”
清平垂下头,将木匣放在桌上,手里拿着长天慢慢走近。
那群弟子忙拔出刀剑; 将她围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宗盛举掌,似要做反击之态。
清平却轻轻笑了; “你我皆是有罪之人; 不如从此往后; 永堕无间。”
她提起剑慢慢走出了这间房间。
宗盛等人不明所以; 一直到她背影消失无迹后才松一口气; 正想拿起桌上木匣时; 忽然感到四骸剧痛,焚心之苦从心底燃起,手足力气全失。
许多年轻弟子登时痛得晕了过去,还有一些在地上哀嚎着打滚。
宗盛撑着桌沿,一阵异香传来,他猛地回头看见燃香炉,痛声道:“她在香炉里下了毒,是无间!”
清平身子一晃,倚着长天才不至于摔倒。
她咽下嘴中鲜血,却被血气呛得大声咳嗦起来,地上斑斑点点,尽是猩红。
自此往后,生不如死,永堕无间。
白雍寒走至花海,见少女半跪在花中,低垂着头,手中长天已被压得曲折。
“无间的解药,我给你。”她低声道。
清平哑声笑道:“要是我留在这儿就好了……要是我坚持与她一起去也好呀。”
要是她能将这些江湖人放得轻一点,要是她能将师父和月放得重一点……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之事,一边笑,一边掩唇咳嗦,“可笑我还和她说,如果一件事会让无辜之人流血,那件事就不能称之为对的……可是她何其无辜、师父何其无辜?”
白雍寒将手搭上她的肩头,“这并非你的错,不必如此苛责自己,我留在了百花谷也什么事都没有做到。”
清平却置若罔闻,只反反复复地问自己:“为何我不能将她们看得重一些呢?”
师父待她恩重如山,师妹待她情深似海,为何她不能将她们看得重一些呢?
为什么要为了这个与她毫不相干的江湖流血拼命呢?
那日师妹说想一起回天山隐居,她为什么不早早答应呢?
“清平,有件事我一直想与你说,”白雍寒木木站了许久,声音有些嘶哑,“盈最后告诉我,十六年前她毁过一处万毒窟,从中救出了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孩子,怕那股势力寻到那孩子,便将她带到雪山隐居。”
清平的呼吸一沉,有什么腥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出,“师父隐居雪山,原是为了我?”
她捂住面沉沉笑了出来,血泪从指缝不断涌出。
江不经放弃挚爱,隐居雪山十六载,盛名之下退隐江湖,不掺手尘世浊浪……清平原以为,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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