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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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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月一触及她的眼神便知她清醒过来,微微笑道:“师姐,我回来了。”
  清平定定看了她许久,手指动了动。
  顾西月会意,忙拉住她的手,“师姐,你看,真的是我。”
  少女坐在灯下,一身红衣,眉目秾丽,桃花眼脉脉,似乎蕴藏着几生的情意……
  清平笑了笑,哑声道:“欢迎回来。”


第71章 我的师姐啊
  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
  清平以前从未生病,这一病却来得汹涌,躺在榻上数日才算好了些。
  “师姐,今天的药。”顾西月盈盈笑道; 她见清平面色微变,便道:“难不成师姐又要我喂你不成?”
  黑泥一般的苦药上,冒着腾腾的白气,一看就难喝得很。
  清平觉得喉头有些涩; 偏偏顾西月将药凑到了她嘴前,笑得眉眼弯弯,“师姐再不喝,我就要亲自喂你了呀。”
  她只好接过碗,将药一饮而尽; 还未从苦意中缓过来,迎面而来一张桃花美人面。
  顾西月用舌撬开她的唇,将口中早藏好的糖送了过去,顺便再吃吃豆腐。
  师姐披散着发; 眉目如画,白瓷般的面上缓缓晕上一层绯红。秀色可餐、当真是秀色可餐; 她笑眯眯地想。
  “月; 你……”嘴里甜丝丝的; 有淡淡的奶味; 清平想起以前抱着顾西月睡时; 低头就能从小小孩子身上闻见淡淡奶香; 思及此,不觉便有些羞赧。
  “对了,你既然被水月宫带去,为何这三年来不曾出来一次?”
  顾西月坐在床头,长叹一声,“我也想来找你呀,可是一直走不出来,叔父让我炼成解血功才放我下山。我只能努力修炼咯。”她顿了下,颇为自豪地说:“我可是水月宫这么多年来,修炼的最快的一个!”
  “师妹,”清平敛眉,眼睫微微颤动,“对不住,我说过要一直陪着你的,可我却没能保护好你,我……”
  话未说完,一根纤纤玉指翘起,将她的唇堵住。
  “嗯?”
  顾西月担心她病体未愈,便只是虚虚靠在她肩上,低声道:“师姐,你知道吗,练解血功,很疼、很疼,我急着想见你,好几次差点走火入魔。他们都劝我慢一点,可我却不敢,我一心只想着好好练功,下山保护师姐。”
  清平眼角泛红,将怀中人抱得更紧,“苦了你了。”
  “父母、师父之仇仍未报,可我心里想的却只是师姐。”顾西月用手指缠着清平的发,柔声道:“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若心里只有着为父母师父报仇的恨,定是熬不过那么多苦的。”
  走火入魔之时,神智昏聩,眼前血海翻腾,父母的尸骸、师父生息全无的面孔一次次闪现,耳畔是灭门时的惨叫声,宗盛等人咄咄相逼的呵斥声,心中是走投无路的绝望、悲伤、愤懑。
  但每当这个时候,只消想到清平,便好像一泼新雪撒下,浇灭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她想起幼时练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偏头偷看师姐,看她身形如鹤,在雪中一掠而过;想起同榻而眠,师姐将手搭在她的腰上;想起那夏夜清凉如水,萤火闪烁明灭,萤光后那人朝她轻笑,眼中盛满星芒。
  她想起师姐慈悲恻隐,对世人无情,却偏偏对她有一点微末的私心。
  解血功是魔功,修炼过程中会让人性子变得偏激,不自觉就燃起想毁灭一切的欲望。
  但顾西月却没有因此而改变分毫。
  因为她练功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保护一个人。
  她练功,不是为了恨。
  “师姐,其实你没有食言,你一直陪着我,”顾西月将清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手下柔软温热,有什么东西砰砰跳动。清平不由睁大了眼,呼吸也急促起来。
  顾西月双目弯成月牙,眼中蕴满流光,嘴角也微微上扬。她想,师姐怎么这么傻,居然还不知道,她就在自己的心里,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表明心绪之后,二人又说起当年之事。
  自聂凌霄无辜惨死后,水月宫便开始在江湖游走,探查那股势力,几次曾与之交手。他们称其为“暗流”。
  平静江湖之下,暗流涌动。
  后来聂凌云以门客的身份进入宗家,暗自探寻,却始终没有查到幕后之人。
  “师父没有遇害前,”顾西月声音苦涩,“叔父一度以为那个人是师父。”
  “月,你觉得是谁?”
  顾西月沉默片刻,抬头望着她,缓缓道:“师叔。”
  清平不是没有怀疑过纪芸。但她花了许多时间暗中观察,纪芸始终表现如一,并未露出任何端倪。
  最重要的是,白雍寒曾说过,她昔日替纪芸把过脉,纪芸经脉堵塞,一生不能习武。
  宗汉之当时也是确确实实的昏迷重伤,不可能是伤江不经的凶手。
  “解血功可以疏通经脉,”顾西月沉沉叹了口气,“当年我家遭灭门惨案,并非家父出自水月宫,而是因为他身上怀着解血功的秘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概就是如此了。”
  清平痛声道:“师父待她一番真心,何况同门之情尚在,若真是她那……”
  实在是令人心寒。
  顾西月抬起头,蜻蜓点水般在她脸上啾了一下,“师姐,并非世上所有的同门都如你我一般。”
  一只信鸽飞至窗口,小脑袋偏着,黑黢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们。
  顾西月走过去摊开信纸,看到纸上所书时笑意僵在了脸上。
  “师姐,我们得赶快启辰,暗探来信说暗流正准备对百花谷动手。”
  清平心中一凛,立马起身,执起桌上长天。
  这三年百花谷安然无恙,这次……只怕是为了小蜉。
  在路上清平说起小蜉之事,顾西月却好似想到什么一般,道:“我记得当年失踪的孩子中也有纪芸的儿子,难不成她真这样狠心,连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是一个母亲?
  清平默然不语。
  至百花谷时,花海燃起大火,灵鹿四处窜逃。
  清平与顾西月对视一眼,施展轻功冲入火场之中。
  鲜血干涸成黑色血块,铺满了地面。随处可见百花谷服饰的弟子尸首。
  世外桃源,如今已成人间炼狱。
  清平心中愈惊,飞快地冲入花舍之中。
  室内空荡,书桌前有几滴血痕,白雍寒与小蜉并不在此。
  顾西月拉住她的手,“师姐,先别急,如果你是师娘,你会去哪里?”
  清平思忖片刻,已明白白雍寒所在何方。
  “药泉!”
  药泉可能并没有御敌的机关,但是那儿有一个白雍寒宁死也不会舍弃的人。
  二人往药泉疾步奔去。
  药泉之前,白雍寒将小蜉护在身后,独自面对十余名黑衣人,神色从容。
  “谷主,百花谷在江湖中地位超然,你若将那孩子交出来,我们便不会对你怎样。”为首的黑衣人哑着声音说道。
  白雍寒只是抬起手,指间银针烁烁,“某虽为医者,并非不会杀人。”
  那黑衣人似乎对她极有耐性,张口又要再劝,“百花谷渊源上百年,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童丧命?让这一身无双医术失传?你今日若将他送出,日后便能救更多的人,何况我们也并不会杀了他。”
  白雍寒垂眸,眸光流动,瞥了眼药泉。
  池底女人眼睛紧闭,面容安详,宛若熟睡。
  她手指攥紧,银针刺破肌肤,点点鲜红顺着指缝滴下。
  若盈在此处,她会让步吗?
  白雍寒轻笑,手中银针如电飞出,一名黑衣人应声倒下。
  若盈在此处,她死也不会低头。
  黑衣人骂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后,便使手势让众人一齐攻上。
  白雍寒武功不高,加上要护着一个孩子,更是左支右绌。
  刀剑划来,小蜉突然蹿出来,挡在白雍寒身前。
  一剑刺穿了小小的身子,一刀从他肩头划至肚腹处。
  黑衣人大喊:“住手!不要伤他!”
  白雍寒弯腰抱住孩子,小蜉在她怀中抽搐着,身下很快汇成了一个血泊。可他却一声不吭,黢黑的眸子半张着,静静地望着她,说道:“谢、谢。”
  黑衣人似乎十分紧要孩子的性命,见状纷纷停手,紧张地看着白雍寒为他医治。
  白雍寒心思百转,明白燃灯之体十年炼成,他们定不会让小蜉这般轻易丧命,于是在为小蜉封住血脉之后,便将他放入药泉中,与江不经并排放在一起。
  “谷主,这孩子怎么样?”黑衣人对她的态度变成了恭恭敬敬。
  白雍寒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出药泉,必死。”
  黑衣人听闻此言,愣了片刻,而后将刀剑收回鞘中,守在药泉里逼着她为小蜉医治。
  不知不觉间,一个昼夜已过。
  药泉之水有神效,小蜉身上狰狞的伤口慢慢愈合,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
  白雍寒见黑衣人提着剑缓步走近,心中暗暗戒备,正此时,两道剑鸣传来。
  黑衣人神色一变,安排两人守着她,便带着其他人快步往外走去。
  洞外刀剑之声不绝于耳,一息之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钟乳石笋上水光盈动,滴滴水声尤为清楚。
  白雍寒手中暗藏两枚银针,俯身佯作为小蜉医治,借着两名黑衣人分神的刹那,银针快如闪电,刺入他们的太阳穴之中。
  她将小蜉抱出,藏在暗处,想着借机反杀。
  洞外慢慢走入两名提剑的女人,鲜血从剑刃流下,滴了一路猩红。
  白雍寒见那熟悉身影,心神顿松,“清平……”她忽然愣住,看着愈发艳丽逼人的红衣少女,“小月?”
  顾西月眼眶微微湿润,低声道:“师娘。”
  白雍寒回过神来,“你回来了就好。”她偏头望着洞外,“可有活口?”
  “本想留下一个活口,可惜他服毒自尽。”清平垂下头,涩声道:“谷主,百花谷已毁。”
  白雍寒抿紧唇,许久后,才轻叹一声,“这便是命吧,错不在你,不必自责。”
  她们二人正说着,顾西月已奔至药泉,跪在泉边,抓住女人冰冷的手,忍不住低声抽泣。
  小蜉的血将药泉染成鲜红,此时药泉不如说是血池更为合适。
  清平接过白雍寒手中的孩子,凝神细看,忽然觉得他的五官稚嫩,好似与宗汉之有几分相近。
  正此时,顾西月忽然回过头来,睁大了眼,双唇不住颤抖,“师父、师父的手好像动了下!”


第72章 我的师姐啊
  白雍寒快步走来; 替江不经把完脉后,面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顾西月小心翼翼地问:“师娘,她怎样?”
  搭在青黑石岩上的那只手苍白如纸,许是被药泉浸泡得久了; 以前留下的剑茧伤疤都已无踪,如婴孩般细腻光滑。
  白雍寒垂眸看了江不经许久,才轻轻道:“我能救她。”
  清平长舒一口气。
  顾西月更是泪盈于睫,簌簌落下。
  “不过; ”白雍寒眸光一转,望向了顾西月,“还有个事要你帮忙。”
  顾西月自是义不容辞,“什么事?”
  白雍寒自袖中出去一瓶丹药,递给她; “给你师姐服下。”
  “这是?”
  清平忽觉不妙,忙道:“没有什么。”
  白雍寒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并未容她多做狡辩,“无间的解药。”
  顾西月呆住了; 看着手中药瓶,愣愣地问:“什么叫无间的解药……为何师姐会中无间?”
  清平心中咯噔一声; 面色愈发白了起来。
  顾西月转过头; 直直望着她; 桃花眼中波光流转; “师姐; 为何你会中无间……”
  她心思何等细腻; 略思忖后便知缘由,鼻头一酸,哽咽道:“为什么你不肯服下解药?”
  白雍寒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我要为盈诊治,一月内不要受到打扰,你们先出去吧。”
  清平刚想去牵顾西月,却被她狠狠甩开。她望着师妹气呼呼走远的身影,有些莫名不安,觉得自己好像哪儿做错了,但是不知到底错在了哪儿。
  “我救过很多的人,”白雍寒坐在药泉边,将江不经的身子半揽于怀中,替她把面上的湿发拢好,“他们的亲人爱人三步一跪五步一拜来百花谷,以周身全部相许,只求我一针。有些人便是救活也只能是活着了,无法行动、无法言语,那时我在想,到底值得吗?为何他们要放弃全部,来求一条残缺不堪的生命呢?”
  清平略顿片刻,道:“生命,至为可贵,非金石钱刀所能及。”
  “既然你明白此理,又何以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这……”清平身子一僵,半晌无语。
  “世如长夜,”白雍寒轻叹一声,“而你心地纯善,武艺高强,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子。但是当你陨落之后,难道世间就永堕黑夜了吗?”
  清平摇头,“自然不会。”
  正如江不经离去,还有宗汉之,宗汉之昏迷,又有她与西月;若她谢清平从这江湖退隐,自然也会出现别人来揽江弄潮,护一方清明。
  “但若你陨落,所爱你之人的眼中,可还容得下其它星光?”
  若她死了,于顾西月而言,这世间还会有一丝光吗?她又会变成怎样?清平不敢再想。
  “浮生倥偬,一睁眼一闭眼,便是百年,”白雍寒指尖拂过江不经冰冷的面庞,“生命之可贵,在于活着,又不仅仅在于活着。你要珍重自身,为你自己,也为了你所钟爱的人。”
  清平朝白雍寒一拜,“多谢谷主教诲,我明白了。”
  她匆匆去追赶顾西月,见她坐在宣桥之上,望着满湖春水出神,便走了过去。
  “月。”她说着,便要去拉顾西月的手,不曾想却被狠狠拍开。
  清平低头望了眼被拍的泛红的手背,抿抿唇,低声道:“痛……”
  顾西月看见那抹嫣红,慌忙解释,“我、我没怎么用力,我并非有意……”她说着,忽而意识到自己是本该生气的人,懊恼地垂下头,手指卷着垂下来的发。
  这傻姑娘……
  清平心中暗笑,这次总算顺顺当当牵到她的手了,“别气了。”
  顾西月眼眶一红,“我这么努力、这么努力用功,就是为了保护你,你居然敢损伤自己!你混蛋!”
  清平叹了口气,老实认错,“是,我混蛋。”
  她心中意难平,惩罚别人的同时,也惩罚着自己。可她有什么资格惩罚自己?
  “师姐,那天我看你倒下,我有多怕……”顾西月咬着唇,眼中水光浮动,“本来我想着,待报完仇再与师姐相见,我杀了段家家主,不能连累你背上骂名。可你倒下的时候,我便知自己错了。我与师姐,本为一体,心神相系,魂梦相连,无论何事都该一起承担,故而我改变了原来的主意。但是师姐你,居然背着我暗暗损伤自身,你以为我身上没有无间,便不会痛了吗?”
  清平心中万般痛悔,“我错了。”
  顾西月抬起头来,定定看着她,“师姐,我要你发誓,以后无论置于何种地步,都不许这般。做万事之前,都想一下我。”
  清平点头,“我发誓。”
  “若你违背誓言,以后我们生生世世都不相见,我也再也不会理你。”
  “……”
  顾西月两眼通红,发狠道:“你若不发誓,我便许下誓言,若师姐日后再损伤自身,我便永堕无间,与师姐两不相见。”
  “不必这样,我许就是了。”
  夜晚湖面水光盈盈,倒映漫天星河,星子璀璨,投入湖中。
  顾西月望着星湖,思起前事,问道:“这世间待师姐如此,你真的无怨无悔吗?若不是你武艺高强,只怕早被这江湖浊浪吞没……”
  清平亦凝视满川星河,神情有些恍惚,“我不过是三千星子之中微不足道的一颗,若我陨落,头顶星河依旧灿烂,明月依旧皎然,光明仍在。但若光明陨灭,世间永堕寒夜,江湖永远浑浊。我不足为道,不过在万千星子之中,投下一点微末星以期辉照亮后人之路。等寒夜将至,光明到来,或是等他们找到一条真正通往海晏河清的道路。这便是我心中所求之道,也是我永远不会后悔的原因。”
  顾西月揽着她的腰,柔声道:“师姐的道,便是我的道。师姐……便是我的道。”
  翌日清晨,她们便收到了水月宫暗探来信,武林大会将要在天姥山举行,各大门派都已动身,宗家亦离开了云州。
  顾西月疑纪芸要有什么举动,让四大护法留下保护白雍寒,接着与清平一路奔离百花谷,追着宗家车辗而去。
  只是走之前,白雍寒执意将小蜉托付给了她们。
  “我要为盈诊治,无暇顾及她,何况……他应该去看看他的亲生父母,不是吗?”
  小蜉突然伸手,攥住了清平的袖角。他没有说话,可眼中闪着的水光却让人心怜。
  清平与这双眸子对视片刻便心软了,接过了他,道:“好。”
  白雍寒静静地看着两匹马绝尘而去,转身缓缓往药泉方向行去。
  百花谷中尸首已被处理,但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犹在,与这人间仙境显得格格不入。
  谷中空空荡荡,那些年轻鲜活,一心习医,想要悬壶济世的孩子都已经不在了。
  这是她的过错,她也该为这过错付出代价。
  她劝清平要珍视生命,是因为清平有师妹……但是,这世上已经没有会珍视她的人了,以后也不会有了。
  白雍寒走入药泉之中,弯下身子在沉睡之人的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人啊,心如稚子,一心想着慈航普度,救济天下人,可为何不能停下脚步,回头看一下在苦海沉沦的她呢?
  一月后,江不经在满室春光中醒来。
  她头痛欲裂,捂着头坐起来,望着左右熟悉的景致,一时恍惚,还以为自己身在三年前……不对,她明明被那人一剑穿心,难不成这儿是地府?
  想到这儿,江不经笑了起来,没想到地府居然和百花谷一模一样,只是不知,这儿也有卿卿吗?
  呸,卿卿才不会在地府。
  卿卿是天上之人,岂会如她一般。
  她正想多打量打量地府之景,忽有一红衣人推门而入。
  江不经调笑道:“啧啧,原来地府鬼差也这样好看吗?哎,你怎么这么眼熟?”
  那女子向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在下水月宫红娘子,拜见惊鸿剑。”
  江不经眨眨眼睛,“所以你也死了?还是,我没死?”
  红娘子说她被白雍寒所救,此时已是三年之后,并告知她清平与顾西月二人正在天姥山,要与纪芸决战,望她早去施以援手。
  江不经闻言连忙起身,走至门口又问:“卿卿呢?她救了我,我总要去见她。”
  红娘子面露难色,踟躇一会后说道:“谷主说,与你在一起,总是伤心多过欢喜,劳心劳力……今后,便不必再相见了。”
  江不经身形微晃,忙用惊鸿撑住身子。
  红娘子想来搀住她,却被她避过,“江大侠,少宫主此刻情况危急,盼你快些去帮帮她们。”
  “那我,”江不经顿了顿,死不悔改道:“那我也要再见见卿卿。”
  她走至白雍寒长居的花舍,敲了敲门,问道:“卿卿?”
  门被锁住了,江不经本想用剑劈开,但到底还是没胆,“卿卿,我好不容易醒来了,你怎么不肯见我一面呢?”
  屋内传来窸窣之声,她的心刚提起,便听见那人清寒的声音,“红娘子没有告诉你吗?你我之间,不必再见了。”
  字字如刀,割人心扉。
  江不经呼吸一滞,好一才还缓过来……心中剧痛,比当年被纪芸一剑刺穿还要痛上万分。
  她想,原来卿卿真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吗?
  “卿卿,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事,”江不经的声音有些哑,“但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犯了,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那人沉默许久,方道:“我让你这次不要去救你那两个徒弟,你会听吗?”
  江不经想也不想,“这个自然是不能的,你不知道,师妹不知怎么学会了武功,连我都不是对手,我怎么能看清平她们送死?”
  “可我……一次又一次看着你去送死。”
  江不经如遭雷击,木木呆在了那里。
  白雍寒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个医者,不能与你共进退,也不能阻挡你一次一次送死,只能盼着你受的伤轻一些,好让我能从阎王那儿抢一条命出来。每一次我都忍不住想,你又要去做什么呢?若下一次、若下一次我再救不了你,又该怎么办呢?江盈,我实在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自十六岁认识你,已过去十九年,一个人能有几个十九年?”
  江不经身上力气好似消失一般,不禁慢慢倚着门坐下,轻声道:“是我负你,可我心中并非没有你……那年我下山后,站在谷外,本想见你一面,可是好几架富丽堂皇的车马驶了过来,我一看原是向你求亲的。他们都是些好男儿,有权有钱,不似我般穷酸。我只怕你好不容易忘了我,我再过去,又要误了你。”
  她在花海中苦苦站了一天一夜,可望却不可近,至最后终于退缩。
  不知不觉,一宿白头。
  “……我再不会那样,卿卿。”
  白雍寒声音冰冷,并不为所动,“江盈,你不会懂,你一闭眼一睁眼,只当是睡了一觉,可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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