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突然和反派HE了[快穿]-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贾进忠低头笑了出来,马上唤来内监将七品官职都一一列出来让小皇帝筛选。
  七品……她谢清平就算能上天,也没法跟自己斗。而且当一直高高在上的丞相被贬谪成七品芝麻官,让她感受下被陛下抛弃的滋味,也未尝不可,贾进忠心底是这样盘算的。
  小皇帝手里拿着朱笔,另一手捏着一只蛐蛐,口里喃喃:“大元帅啊大元帅,你替我选一个吧。”
  蛐蛐在纸上爬了一会,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一行黑字之上,一边低鸣一边扇着翅膀。
  “嘿,就是这个啦!”小皇帝在那行黑字上划了一个大大的红圈,忍不住又玩心大起,用笔尖逗弄着蛐蛐。
  贾进忠怕那张纸被皇帝毁了,忙从她手下夺下,瞥了一眼,黄帛上乌泱泱的一片,像是一群蚂蚁张牙舞爪——他一个也看不懂。
  他正想问一下宫人这是什么官职,却见小皇帝挥舞着手来抢,“让我玩蛐蛐,我要玩蛐蛐!”
  贾进忠生怕皇帝玩着玩着又改变了主意,忙将黄帛交给内监,道:“拟好圣旨,送到左相府邸里去。”
  事实证明,他这个举动是正确的。
  没过半个时辰,小皇帝突然一扁嘴,又红了眼圈,“呜呜,我还是舍不得老师。”
  贾进忠忙哄道:“圣旨已经下了,不能反悔了,陛下先敲打一下左相,让她明白谁是君谁是臣,如果再想她,以后找个机会将她调回来不久好啦。”
  小皇帝听了,觉得甚是有理,于是破涕为笑,“亚父说得对!”她哼哼几声,十分得意,“看老师以后还敢不敢打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臣领旨谢恩。”
  清平接过圣旨,送别了宣旨的太监后,便让墨砚赶紧收拾行囊,自己却去卧房背了那台古琴。两人乔装打扮,一个装作文弱琴师,一个装作琴师夫人,很快就离了洛安城。
  在城郊的客栈里,她们取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驱马向南行去。
  贾进忠很快就会知道小皇帝给的官职是什么,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清平忍不住回首,见洛安城盘伏在原野上,城门洞开,如同一只吃人的巨兽大张着口。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多少士子梦寐以求,想在此地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清平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十年前,三个年轻人兴致勃勃地赶来此处,想一展平生之志,兼济天下苍生……可如今,只有自己逃出来了。
  宦海,杀人不见血。
  金銮殿外,贾进忠脸色阴沉无比,尖声问:“江浙监察御史?”
  裴显吓得瑟瑟发抖,“是啊,大人……我只怕她……”
  “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负手急急在廊上踱了几步,面上难得露出几分焦灼。
  监察御史,虽然只是七品官,但手中权力并不亚于京中大员。
  何况江浙自古富庶,还有一支他无法控制的奇兵——江海平。
  “大人,您打算……?”
  贾进忠瞪了他一眼,“还用我说吗?赶上她!杀了她!官道上都给我重重盘查,小路也别放过,我就不信,她能逃到江浙那边去!”
  裴显抱拳,“小人遵命。”
  或许不是虎落平阳,而是放虎归山……
  贾进忠望着斜阳,发出了一声叹息。作为一个从最底层的市井无赖,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人,他很少自大,因为他深知在官场之上,自大会让人付出多大代价。
  天子骄子如谢康,也是因为一时自大而败给了自己。
  可是他还是一不小心就犯了曾以为绝对不会犯的错误。安逸得太久,人就会变得迟钝……就像当年的谢康一样。
  贾进忠垂下头,身影佝偻,白发颤颤。
  他慢慢走入殿中,看着趴在榻上玩蛐蛐玩得正上瘾的小皇帝,眼中露出几分深沉杀意。
  为何这么多的官职中,小皇帝偏偏选中了江浙监察御史呢?难不成她一直在佯作痴狂,装出一副昏君的样子来糊弄自己?
  不、不对……那不是小皇帝选中,而是蛐蛐爬过去的。
  难不成当真是天意?
  “啊!赢了!”小皇帝突然跳了起来,开心到手足舞蹈。她注意到贾进忠进来了,于是赤足跑了过去,将手握成一个拳,笑吟吟地说:“亚父,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贾进忠看着她,眼中探究之意并未消散,“哦?是什么东西呢?”
  “哎呀,亚父猜一猜嘛。”
  “是……玉玺吗?”
  你想要的,是皇权吗?
  小皇帝先惊讶地张大了眼,然后吃吃笑了出来,“亚父说什么呢,我的手这么小,哪里能装下这——这么大的玉玺。”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大大地划了一个圆,然后再将手张开,说:“看!这是我新封的神勇无敌大将军!”
  她手里的是一只大蛐蛐,朱头青项,双翅金黄,一看就绝非凡品。
  小皇帝脸上一派童稚天真,不像是作伪。
  贾进忠疑心未消,只笑着道:“那陛下可要好好护住了,别让有心人偷了去。”
  小皇帝忙将蛐蛐抓住,圆溜溜的大眼睛转着圈,小声跟贾进忠说:“亚父亚父,我只给你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陛下就……不怕我会偷了去吗?”
  小皇帝嘿嘿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亚父要是喜欢,我给你就行了呀。”
  官道之上,清平让墨砚在岔口处停下,拿了古琴与必要的干粮行囊后,她在马屁股上刺了一刀。骏马吃痛,嘶鸣一声,飞快往前奔去。而她们二人则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半里外有个小客栈,那儿有新的马车接应,换车五处之后,我们便可改行水道。”


第21章 我的丞相啊
  黑夜如潮,吞噬无垠天地。
  清平抬头看了眼厚厚云层,道:“今晚有雨。”
  有雨,便会留下车辙痕迹。
  “已经换车五次,应是来得及吧。”墨砚虽这样说着,可眉头也是紧皱。
  清平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停车。”
  她割断连接马与车厢之间的缰绳,将琴横在前面,翻身上马,朝墨砚道:“上来。”
  可墨砚却没搭上她伸出的手,反而一跃,坐到了她的身后,“大人身子不好,就由我来御马。”
  “……你要珍重自身,”清平不知想到什么,轻蹙着眉,“聆书只盼你安好。”
  墨砚身子一顿,低低应了一声,双目含笑,眼中俱是苍凉,“我知道,我自然知道。”
  惊雷乍起,夜雨滂沱。
  一骑绝尘,掠过黑黢黢的山陵。滚滚江水奔流,震得小道上碎石乱溅。
  “快了,只有十里左右就能到港口了。”
  墨砚心中早就存疑,可此刻才忍不住,轻声问道:“这一切,都是大人的安排吗?”
  “算是。”
  墨砚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那……聆书的死呢?”
  闪电划过夜空,清平的面色惨淡又颓然。
  她深吸一口气,张口,颇为艰难地说:“我说我并不知情,你会相信吗?”
  墨砚勾起唇,黢黑的眸子里仿佛蕴藏一团火焰,笑容又如灿烂的夏花,“能为大义而死,是我们的荣幸。”
  清平突觉不妙,“你想做什……”
  话音未落,她只感颈后剧痛,接着眼前昏黑一片,顿时便没了知觉。
  墨砚揽住她软下的身子,换过二人衣物,寻觅一处隐蔽之处,用野草浮土为她遮住身形,又拿过匕首,在自己脸上划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大人,墨砚跟了您二十二年,只任性这一次。”她刻意放缓了驰马的速度,待听到身后隆隆马蹄声时,唇角轻勾,双脚夹紧马腹,如电般向前驰去。
  “谢清平,我劝你赶紧束手就擒!”裴显在身后喊道。
  他见前方纵马之人连头也不回,便策马弯弓,朝飞奔之人连放三箭。
  女子闷哼一声,伏在马上,血迹在左肩晕开。
  她攥紧缰绳,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笑意——相公,我随你来了。
  裴显心中大喜,正想追上将她活捉时,突见马头一转,女人御马直直朝奔流的大江驰去。
  “该死!”
  他连忙去追,可赶到崖边时,只看到了惊涛拍岸,滚石飞溅。
  “大人,这……”
  裴显啐了一口,“可恨,去沿岸搜寻,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尸体!”他知道跳入江中凶多吉少,却还是嘱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日后,卫军在下游几十里外发现了女人的尸体。尸体被石头拦住,不过因浸泡数日,又在水中漂浮时与礁石树枝相撞,伤痕不可胜数,面目已难分辨。
  裴显从女尸肩头拔下羽箭,箭头之上铸有“龙武”二字,“是她。”
  今年的洛安要比往年燥热,烈日炎炎,已有几分酷暑的气息。
  小皇帝窝在阴凉的宫殿里,贪凉不肯去早朝,贾进忠听了,只笑一笑,也由她去了。
  正是晌午时分,宫人们多精神不济,站着站着就打了个盹。
  一个白面年轻太监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朝他们点点头,“公公让我来给陛下送一份冰镇乳酪。”
  这人名为王兴,是司礼监的太监,在贾进忠很是得宠。
  小皇帝呆呆坐在椅上,面前放着一簇刚摘下的深红花朵。
  她只着一件轻薄纱衣,底下的肌肤如雪莹白,端坐在那儿,仿佛一座无暇玉像一般。
  “陛下,公公知道您没吃午膳,特地让御膳房做了一份冰镇乳酪,让我给您带来。”
  小皇帝的睫毛抖了抖,秀丽绝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问:“左相,有消息了吗?”
  王兴将食盒打开,把那碗还冒着丝丝凉气的奶白乳酪端到皇帝面前,口里极小声地答道:“今儿得了裴显的消息,好像是找到了尸体。”
  顾西月咬紧了唇,身子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她本就生得荏弱美丽,此时眉目低垂,双肩颤动,愈发楚楚可怜。饶是王兴当了许多年的太监,见得此景也不由感慨,小皇帝果然如珠如玉,又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也难怪在宫中活了这么多年。
  “那不是她,对不对?”顾西月轻轻地问。
  王兴抬头,见她下唇已被咬破,一丝血迹顺着雪白的下颚流下,滴落在鲜红的花瓣之上。
  他心中一惊,忙低下头,“请陛下爱惜身体。”
  顾西月低头望着案上的红花,痴痴一笑,神色哀戚无比,“她不会死的。”
  “陛下,”王兴看她如此伤心,有几分不解,“您与左相,难道不是逢场作戏?她一死,我们正好施行原计划,反正她在两月前不也应该死了吗?”
  “两月前?”顾西月垂下头,把弄着案上如火般鲜妍的红花,眼中流露出一两分追思,“那天,神像脚下突然长出了这种花,像血一样的花。我偷偷跑出宫,爬上了她家的墙。”
  “啊,您居然……”王兴知道小皇帝看似懵懂天真,实际上心机深沉,不似少年人,便奇怪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顾西月扯扯唇角,“也不知道为何,就想那样做了。我爬上墙,正好撞见了她。她一见我,就张开了手,让我跳下来,她会接住我。”
  “她的眼睛很亮、很清,一对上那双眼睛,我就什么都忘了,痴愣愣地跳了下去,把花送给了她。”
  “将仲子、将仲子,”顾西月一边念着,一边轻笑着说:“将仲子兮,无逾我墙……不悔仲子逾我墙。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王兴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惴惴不安地揣度圣意,“您喜欢上了左相吗?”
  “喜欢?”顾西月轻抚手下柔软的花瓣,“我以前一直觉得,老师生得这么美,能力也强,可惜性子太过冷硬,就像她爹一样,不好驾驭,势必会成为我路上的绊脚石,但有时又忍不住想,要是她对我温柔一点,该多好。”
  “也许逢场作戏太久,连我都不明白……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的这两个月,当真快活,胜过我们以前日日相对的十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朝得见,若痴若狂。
  这也许只是普通人眼里的心动,但对于帝王而言,说喜欢,还是太轻了。
  御史在上任路上遇到流寇,不幸身亡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洛安。
  小皇帝一听此事,便晕了过去,然后大病一场,罢朝数日,朝政之事,全由贾进忠一手打理。
  而陆翦,很快便当上了兵部尚书,又将娶贾进忠的女儿,成为洛安城里炽手可热、人人巴结的新秀权贵。
  洛安乾坤已变,而江浙仍是像往常一样繁华安闲。
  江浙总督张经略正蹲在地上,观赏着浙商刚送来的一株名贵兰花。幽兰亭亭,花叶袅娜,如玉人静立。
  他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这不是一盆韭菜吗?”
  张经略的脸登时黑了下来,一边回头一边呵斥:“你知道这要多少银子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一下被掐住了喉咙,脸涨得通红。
  来的人白面无须,是都知监徐长福。
  张经略忙点头哈腰,谄媚道:“公公说得没错,这就是一盆韭菜!”
  徐长福笑呵呵,“总督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张经略脸有点红,“这不那位小姐就要大婚了吗?我正想要送什么过去。”
  徐长福眼光掠过那株幽兰,嘲讽道:“大人原是想送一盆韭菜?”
  张经略吓得连忙摆手,“公公可别吓我,我哪敢对那位不敬。不过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那位大人最不爱虚的,你要送就送点实的。”徐长福语气冰凉,“而且,送兰?你怎么想的?是想给大人找不痛快吗?”
  张经略猛地想起一事,顿时吓得冷汗如流,连忙朝徐长福拱手,“多谢公公指点。”
  十年前,少年状元策马游街,名动京师,被誉为“治世之兰”。
  二人正闲谈间,小厮进来传信,说是都司请两位大人前去府上做客。
  张经略一惊,“他江海平什么时候也会行宴请之事了?”
  徐长福冷笑一声,很是不以为然,“肯定也是想趁机讨好那位,穿着裤子拉屎,还以为别人看不见吗?”
  张经略脸色一时红一时白,许久才叹气说:“公公,您初来此处,不知道江海平这个人……有点不一样。”
  徐长福很快就知道江海平哪里不一样了。
  江府虽大,却很是空旷,别的府苑青草池塘,鸟语花香,他这里倒好,偌大一块地方,被开辟出来做了一处演武场。
  “这人是个傻子不成?”
  张经略干巴巴笑了两声,“他只是一根筋。”
  一阵袅袅琴声传来。
  琴声铿锵,隐隐有杀伐之意,张经略眼前仿佛出现了兵戈铁马,血染黄沙。他心中巨震,不由赞了一声——“好!”
  徐长福如同看神经病一样瞥了他一眼,拢着袖子,嗤笑:“真是不懂你们这群装腔作势的文人。”
  张经略没理他,反而加快脚步朝琴声传来处行去。
  抚琴之人背对他们,盘腿而坐。
  隔着一层白纱,张经略看不清内室详情,只盯着那清瘦纤细的背影,心中突遇知音之意变成一种难言的怜惜。他想拂帘而入,又怕唐突佳人。
  佳人似乎身子极差,一边抚琴一面轻咳,至后面咳嗦越来越频繁,竟连琴声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张经略怜惜美人,心疼地说:“姑娘,你无碍罢。”
  那人沉默许久,忽然轻笑一声。
  她的笑声亦清冽如冰,好似佩环相击,珠玉扣盘。
  她站起整理衣袍,转过身来,朝张经略道:“张大人,许久未见。”
  佳人素衣白裳,容色清丽,长发未束散于身侧,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可张经略却吓得双腿颤颤,抖成了一个筛子,“谢……谢清平……”
  “原来你这逆贼竟没有死!正好让我撞见,”徐长福见得江海平身着重甲,缓步走出,不由有些惧怕,吼道:“怎么,你们俩还想谋反不成?”
  “谋反?”清平想起第一个世界,心里莫名觉得有几分好笑,谋反是不可能谋反的,谁让小皇帝是那个人呢?
  她朝江海平示意,“都司,动手吧。”
  江海平一挥手,早已埋伏好的士兵冲出,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真要谋反!”
  清平嗤笑,“谋反这个词,我听过很多次了。”
  徐长福面如土色,“我比你官职高,你们无权处置我!”
  清平弯腰,从琴中取出一柄湛湛宝剑,“那它可以吗?”
  徐长福不识此物,但张经略到底是一方大员,马上就认了出来,“尚方宝剑!”
  清平拔剑出鞘,寒光凛冽,冷气凝白光。
  她道:“不错,正是尚方宝剑。”
  那日御花园中,她方触琴弦,便知琴身藏有异物,怀疑是小皇帝暗中试探,于是拿起她的手,在其上写了三个字。
  她说的是“将仲子”,写的是“江海平”。
  后来小皇帝时常叫她来弹琴赏花,兴起之时,她们一边说着缱绻之语,一边用指尖在彼此的手心轻划。
  贾进忠本不识字,又一直以为小皇帝是没长大的孩童,便只当那是女人间略带暧昧的游戏。
  他哪里知道,两个女人言笑晏晏之间,就在他眼皮底下,已将对付他的法子商议出来。
  只是计划终归是计划,段询的死,却是一个意外。
  原计划中,段询不会身死,墨砚无需相随。
  清平轻轻一弹,宝剑嗡嗡作响。
  寒光印在她的眉眼,为她本就清冷的容颜增添几分肃杀。
  “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杀你们,可还够?”


第22章 我的丞相啊
  大海一望无际,泠泠月光洒于其上,为其镀上一层飘渺的银辉。
  船头,一人正迎风而立。
  衣带当风,白袍鼓起。
  月下之人一身嶙峋瘦骨,面无血色,时不时捂唇轻咳几声,看起来颇为孱弱。
  江海平见得,忙疾步走近,道:“大人,何不去房中休息?”
  清平摇了摇头,垂下眸子。海上烟波飘渺,星汉灿烂,星月交辉,伊人低垂着眼,一川星月印入她眸中。
  可她神姿高彻,却丝毫烟火气也无,好像随时会羽化而去。
  海风拂来,清平又捂唇低低咳了几声。
  江海平瞥见她掌心那抹殷红,心中一紧,“大人,你的身子……”
  清平笑了笑,“都司不必如此客气,我无碍的,至少会比贾进忠死得晚点。”
  “大人身上牵系万人性命,还望爱惜自身!”
  “我不过一介书生,都司手握重兵,守一方安宁,才真是国之栋梁,”她思及前世,不由有些脸红,感觉好像在夸自己一般,又觉得这样想实在幼稚,于是轻敲船舷,试图转移话题,“我们沿海线向北,可会惊动沿岸水军?”
  江海平不明白她为何又重提此事,却依旧认真回答:“江浙阉党已除,不担心他们暗中报信,惊动倒是不会惊动,只是军队出海十日不回,会由监察司上报兵部,至多一月后就会被朝廷知晓,我们是否会打草惊蛇?”
  “兵部的话,无妨。”
  江海平却有几分怀疑,“听说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是真国奸的女婿?”
  清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头,仰望一轮皎月,忽然提起一桩旧事。
  “十年前,我与聆书子羽同中三甲,一同月下畅饮。那夜明月当空,我们饮至酣处,兴致正浓,又正逢人生得意时,便抚琴唱歌,举杯吟诗。”
  陆翦倚树吹箫,谢清平端坐抚琴,而段询一手拈花,一手引拍相和,一边拍,一边唱,唱:“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她明明是在讲述原主的回忆,可眼前浮现这一幕时,还是不由勾起唇,叹了一声:“那时,真是快活。”
  少年一展平生志,粪土当年万户侯。
  一曲作罢,他们又兴致勃勃地谈起日后进入仕途,要如何施展抱负,谈及官场之上遇到佞臣之徒该如何应付时,谢清平一拍桌案,大喊:“提剑,宰了他!”
  桌案轻颤,酒水洒溅出来,段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醉醺醺地附和:“对!没错!宰了他!”
  只有陆翦,酒醉之中仍有几分清醒,思忖片刻,才道:“也许可虚与委蛇,伺机而动。”
  “立在阳光里的人,自然是光风霁月,行于黑夜中的人,未尝不心向光明。”她朝江海平说道。
  上书房里,贾进忠大剌剌地坐在紫檀椅上,面前的桌案上放了一大叠奏书。
  陆翦站在一旁,为他一字一句读着奏折。
  青年字正腔圆,用词极精准,寥寥几句话就能将长长文书给概括出来。
  贾进忠听得舒心,真心感慨了句:“不愧是状元之才,当年若不是谢清平挡着,你怎么着也不至于拿一个榜眼。”
  陆翦微微垂眸,状若无意地翻着奏折,“我一直不及她。”
  贾进忠重重咳了一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又想到自家女儿,稍稍放低了姿态,“呆子!你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对了,”他忆及一事,问:“我听兵部侍郎说,江海平带军出海已有十日未回,你为何一直没和我说?”
  这老贼,果然在监视自己,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