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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如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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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道:“时候不早,各自回府去吧。”说罢又见濮阳冲她打了个眼色,立即会意与萧德文道:“卫先生在你七姑母府上何时不得见,非要如此着急?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便捎你一程如何?”
  萧德文还没反应过来,濮阳便接了声:“也是。”她一贯强势,直接唤了跟在萧德文身旁的内侍来,侍奉他登车。
  弄走了不相干的人,濮阳方转身,一掀开门帘,便见卫秀在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濮阳顿觉尴尬不已,方才那些话只怕都已让她听去了。
  车驾缓缓使动,濮阳讷讷道:“先生在车中,怎不现身?”
  卫秀含笑:“本欲拜见两位公主,但闻秘事,倒不好出声了。”她现身,只会让两位殿下尴尬罢了。
  濮阳一想也是。平阳那事儿,估计陛下也还不知呢,旁人知晓,也多半是一笑而已,并不会大庭广众地说出来。到底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事。
  她脸有点红,低声道:“并非所有公主都是那样的。”
  虽然觉得平阳那样其实也没什么,面首说到底也不过取乐的玩意儿罢了,诸王可纳婢妾,公主养几个玩意儿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她对这个并不喜欢,觉得十分无趣还不着调,有余力不如去做些旁的。而且,濮阳看了看卫秀,她只要一人就够了,若不是这人,她宁可没有。
  像猫儿收起了锋利的爪子,眼神怯生生地看过来。看得卫秀心软,很想抬手,去摸摸她。她忍住了,笑着安慰她:“我知道。”
  听她这样说,濮阳才放心了,喜欢一个人,就唯恐在她心中留下一丝污点。
  “宴上可好?”濮阳问道。
  “代王殷勤,余者倒没什么特别。”卫秀淡然道。
  濮阳想到方才萧德文上前,便问:“东海郡王没与先生说话?”
  卫秀显然也注意了,眼中流露丝毫兴味来:“郡王总是欲上前又止步,似欲近还怯。”说罢,停顿了一下,评价道,“演了一手好戏。”
  濮阳忍俊不禁:“先生这样说,德文知道了,定是伤心。”
  卫秀也是一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濮阳想到,说起来,她与萧德文有不少相似之处。皆是势弱,皆无倚仗,皆不可能登九五。想一想,先生能选她,上一世选萧德文便不那么奇怪了。不过,眼下看来,先生竟是看不上萧德文的多。
  她便有些好奇:“先生以为萧德文是否有可取之处。”
  卫秀想了想,道:“有,人人都有优有劣,郡王之优便在于果敢,明知我已在你府上,仍不甘心,欲试上一试,也看得清势头,很懂忍耐,方才宴上,他只将自己做个孩子,有人冒犯,也当做不知。”
  萧德文无父庇护,少不得有些从兄弟便低看他,他竟也忍了。
  经她这一分析,萧德文优点还不少。濮阳又问:“劣在何处?”
  卫秀也答了她:“兴许是因长于妇人之手,郡王念头颇多弯弯绕绕,总爱耍些小心思,他眼下还小,欲近还怯做起来也算惹人怜,再大一些,难免便不够磊落了,恐要使人生厌。”
  濮阳目光一暗,萧德文并不是一个甘于落后之人,知晓自己短处,他定会设法纠正。
  

  第56章

  卫秀是将萧德文当一步棋来走,任其进取,必要时还得助他一把,让他显得聪慧果敢让皇帝看上,但也不能使他脱离控制。
  但濮阳不是,她将萧德文视作对手,时时警觉。这便使卫秀颇为不解:“殿下对郡王,似乎颇多忌惮?”
  数年之后情形如何暂且不论,然眼下之萧德文还嫩生得很,显然毫无可虑之处。可殿下一遇上与萧德文相关之事,便如临大敌,时不时还欲探出锋利的爪子来将萧德文拍扁。这便使卫秀颇为惊奇。
  她不说倒罢,一说,濮阳便不由哀怨地看了卫秀一眼,道:“还不是怨先生。”帮着德文那小东西对付她。
  怎么就怨她了?卫秀目中默默流露出些微茫然来,自想了一想,却是不得解:“殿下何意?”
  濮阳见她一无所知,前世的事又不好拿来说,只得咬了咬唇,懊恼道:“他将来要欺负我的。”更哀怨地看她一眼,心想,你也帮着他欺负我。
  卫秀更是迷茫,她总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放生了。
  将不曾发生的事拿来说道,未免太过为难先生。濮阳也只是想起来感慨一忽儿,并不欲让卫秀觉得她十分多疑。正要来说一说萧德文不当之处,以示并非她多虑,便听卫秀道:“我会留意,必不让他伤到殿下。”
  她虽抓不住一星半点痕迹,但这并不妨碍她将濮阳的话放在心上。
  濮阳一愣,继而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来,卫秀也跟着微笑。
  萧德文如何暂且不知,诸王却已逐渐入毂。徙戎之事,渐渐步上轨迹。
  荆王果然没有瞒住,先是晋王,接着赵王,最后代王,再后,便是谁都瞒不住了。朝堂上就此事,很是争论了一番。世家大约也想明白了,欲替各自支持的皇子促成此事,横竖将来皇子登基,他们还能谋取更多利益。
  皇帝便有意引着他们去争,将争端扩大了。次后,方松口,将此事交与四王,令他们各领几州,将此事安排下去。至此,诸王也渐看出皇帝用意,分明是借他们之手,将这国策落实了。奈何,已踏出第一步,此时若是撂担子,先前便白争了,也只得好生将安排到各自手上的那几州安顿好了,以期能脱颖而出。
  待此事初初落定,已是秋冬相交之际。
  天况忽然转凉,卫秀着了风寒,在院中闭门谢客。
  濮阳自然不在外客之列,日日都来探望。
  天凉,枝叶凋零,院中之景,已不似春夏之时鲜亮绚丽,逐渐为一种带着苍凉的灰白所替代。唯有墙角一树秋桂,尚在绽放,散发出一阵阵扑鼻幽香,为这深秋季节,增添一抹难得的亮色。
  卫秀卧榻之处恰能透过侧面的窗,看到那一树秋桂。她总令人打开了窗,使室中病气透一透,也闻闻这秋日的味道。
  濮阳坐在榻旁,看着卫秀饮下一盏药,及时递上一盏温水,好让她去去口中的苦味。
  卫秀不像濮阳那样怕苦,只是有温水漱口,确实舒服多了。
  濮阳接过空了的茶盅,放到一旁置物的几上,又取了帕子来与卫秀擦拭。
  卫秀看着她十分自然的一举一动,只觉得让公主做这些,是委屈了她,便接过了帕子,道:“这些交与她们去做便是。”
  濮阳只是一笑:“顺手的事,并不费劲。”
  卫秀便没再说话。
  她面色苍白得使人心惊,竟没有一丝血色,眉宇间亦是恹恹的,只是强撑了精神在与濮阳说话:“那陈郡郡守之事,殿下可已替他引荐。”
  青州刺史之位有不少人欲得,濮阳决意促成此事,便颇耗了一番力气。
  “已差不多了,过不到两日,便能让他走马上任——先生且不必关心这个,安心养病要紧。”
  卫秀点了点头,低头咳了起来,她忙用帕子掩嘴,唯恐将病气传到濮阳身上。咳嗽声又急又烈,卫秀面颊上顿时泛起一抹异样的潮红,连嘴唇也鲜红欲滴,反倒更显出憔悴伶仃的病态。
  濮阳忙起身为她取了盏热水来。又摸了摸她的手,就算盖着棉衾,她的手仍是冰冷的。濮阳目光一暗,正起身欲替她寻一手炉来,便被卫秀反捉住了手。
  卫秀看着她道:“已有人去了。”
  濮阳的动作止住了,低头便见她们的手握在了一起。卫秀也跟着看过去,心口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刺痛起来,她忙松开。这动作太过突然,倒像刻意撇清,卫秀直觉不好,忙抬头看向濮阳,只见濮阳眼中闪过一抹受伤,见她看过来,仍是勉强笑了一笑,似是安慰她,又似安慰自己。
  那刺痛的感觉须臾之间更是尖锐起来。卫秀疼得皱了一下眉,她深呼了一口气,道:“殿下……”
  濮阳默默地收回了手,掩在袖下。
  已有数月,她们一直未进一步,先生似乎还有迟疑。濮阳本也不急,只要先生在,她有漫长的岁月,能等她看清她的真心。
  可是此番先生这一病,便让濮阳焦急起来。她想能在她身边,名正言顺地照顾她,而不是只碰一碰手,便要如临大敌一般的逃避。
  等待总是使人焦虑,既含期待,又不免害怕。期待那日携手相对,害怕中途有人断然离去。
  只是濮阳到底已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知此时不是拿这事来令先生烦心的时候,便也没事一般,与卫秀柔声道:“有什么待先生病愈后再说不迟。”
  如此,便更令卫秀内疚。
  公主越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便越显得她卑劣可耻,用心险恶。卫秀突然觉得,既然那一日迟早要来,既然已决定了利用她,何不对她好一些,至少,在那一日来到之前,殿下是开心的。
  如此,总好过在最后的关头,她回忆起来,都是她的推拒,都是她的迟疑,都是她撇清与躲避。
  卫秀觉得沉重的心似乎轻松了一些,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这样去做。
  用手撑着身子,艰难地坐起一些,卫秀望着濮阳,道:“我有话要说与殿下。”
  她神色认真,眼底流转着从未见过的温存与轻柔,便似情意绵绵的预告。濮阳胸口噗噗乱跳,但她仍是正色道:“先生请讲。”
  只差最后一步了。再往前一些,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卫秀忽然胡乱起来,她的脑海中不住地出现各种画面,相识以来殿下对她的种种好处不住回旋,可最后,定在她意识中的,却是那个黑夜,漫天漫地的鲜血,那山谷之中,一个又一个倒下的人,那些都是她的亲人。
  像是有一只血手扒开了她的胸口,揪住她的心,不断向外撕扯。卫秀知道,方才是她动摇了,再如何寻借口,都无法掩饰是她动摇了。公主温柔的真心令她心动,令她沉迷,故而她内疚,故而她欲退却。
  兄长倒在血泊中的模样跳跃出来,他失去了一条手臂,被利刃生生地削下,她拖着被人截断一般痛楚难当的双腿,在躺得遍地的尸堆中四处寻找。
  多少年过去,那一幕她都不会忘记。
  “先生?”等了许久仍不闻卫秀出声,濮阳不由轻唤了一身。
  卫秀的目光聚焦在濮阳的脸上,定定地看着。濮阳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卫秀却忽然笑了,她的眼神轻柔下来,如拂面的春风,和煦,温暖,带着能融化人心的爱意。她柔声道:“我愿与殿下同生共死。”
  濮阳愣了一下,霎时间惊喜无限,她的眼中盛满了柔情,唇角轻扬,美得动人心魄。
  

  第57章

  深秋寒凉,冬日已近在咫尺。
  不过是小小的着凉,便使卫秀躺了一月有余,墙角的桂花都开败了,她方才好转。
  濮阳便很忧心她这孱弱的体质,可她又知晓卫秀定是不愿看大夫的,只得四处搜罗名贵的药材来,让卫秀自去配药,也多亏卫秀本就精通歧黄之术,不然,濮阳是再不肯由她的。
  严寒之际,即便艳阳高照,也是驱不开空气之中刺骨的凉意。
  卫秀自房中出来,清隽的面庞消瘦了不少,使她五官更为深刻,亦更显身形单薄。阳光流泻下来,笼罩她周身,伴着激冷的空气,让她舒服地长舒一口气,叹息道:“再躺下去,骨头都要散了。”
  说罢,又扭头对濮阳一笑:“还多亏殿下。”
  阿蓉等人唯恐她出了什么事,将她拘在房中,不痊愈便不答应她出来。幸而濮阳心软,在她再三恳求之下,总算松口。
  听她说着软软的好话,濮阳嗔了她一眼,将她推到面阳处,又取毯子覆到她的腿上,用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受一丝风才罢休。
  见她这般专注用心,如临大敌的模样,卫秀忍俊不禁。
  濮阳总觉得亲手照料,比将先生交与仆婢侍候放心许多。
  “冷么?”濮阳问了一句。
  卫秀低头看看自己一层层严实紧裹的衣衫,抬头对濮阳笑了笑,温声道:“不冷。”
  不冷就好。濮阳在她身旁坐下。关系转变,心态便不一样了。哪怕只是这样坐一处,都倍感欣喜。
  茶盅冒着氤氲热气。深秋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濮阳的手心贴着茶盅,略感烫手的热便从盅身透出来,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身体。她转头望向卫秀,便发觉卫秀也在看她,二人的目光刚一触上,便不约而同地一同挪开。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分明认得这人已许久,却又像是重新认识了一回,羞于看彼此,看一眼,便是面红耳赤,可偏生,又忍不住去看。
  大约初尝情滋味,俱是这般,想要靠近,又忍不住羞怯,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如百爪挠心一般,想在她不留意的时候,看她一眼。
  卫秀看着别处,耳垂微微泛红,她端着茶盅,手指在盅身上轻点两下,终想到话头来,若无其事一般地问道:“殿下这月余,似乎十分悠闲。”
  濮阳也装作泰然的样子,唯独眼神似水,口中随意答道:“宋齐两国边境起了点龃龉,宋帝扬言,欲举兵伐齐,朝上便都盯着此事,余者倒不那么要紧了。”
  宋帝暴虐,时不时还能想出些酷刑来,以视人流血痛苦为乐,国中饱受其酷烈。如此性情残暴,仍能在皇位上稳坐,而不见国中有人举旗反他,盖因他有个好宰相。可好宰相也有劝不住的时候,便眼下便是这情形了。
  卫秀是知此事的,说起来,也是误会。齐国边军巡逻之时撞见一队宋兵越境,便上前查问,不知怎么,两相争吵起来,又是热血青壮,手上又有兵械,吵到后头,竟至于械斗,死伤数十人。
  此事传回两都,齐宋皆哗然。宋帝当场要伐齐,甚至还欲亲征。齐帝贪图安乐,唯恐此事耽误了他享乐,便率先派使臣入宋,商讨此事。
  现在,正进展到齐使入宋,还不知宋帝会如何接待。
  想想宋帝荒诞残暴,若朝中无人相劝,只怕会将这齐使入鼎烹了。
  三国相安无事二十余年,忽然横起波澜,魏虽置身事外,却正可挑拨两国,或趁虚若入,或作壁上观,从中得渔翁之利。
  怎地殿下却反倒清闲了下来。
  卫秀饶有兴致道:“朝中想必正吵得火热,殿下难道毫无想法?”
  自然是有想法的,不过不在此时。濮阳眉目轻柔,带着一丝揶揄的笑:“先生卧病,我哪有别的心思。”
  这话多半是玩笑,卫秀仍是觉得暖心,濮阳双眸清亮,像是等着她夸奖。想到她这月余精心照料,卫秀一时柔肠百结:“这段时日,辛苦殿下了。”
  濮阳当即脸红,她是欲得先生夸奖的,但她这样郑重其事地说起,又使她觉得她做的那点微末小事,远远当不起先生如此。
  冷风拂面,卫秀掩唇轻咳两声,濮阳起身道:“起风了,先生进去吧。”
  卫秀答应一声。
  室中已生起火炉,濮阳推着她进去。
  齐宋两国之事才说一半。进去坐下,重沏了茶,濮阳便说了下去。依照她前世记忆,两国且打不起来,相互遣使往来了有一年,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时隔已久,具体如何她已记不清楚了,只能记这一大概。
  “齐无战意,宋帝也只逞一时之气,只怕到最后,还是以口舌之争为主。”
  卫秀不意她有此想,转念一想,又觉十分有理:“两国邦交,先是交,交不拢了,才是伐。宋帝欲战,而齐不欲战,再加上宋相等大臣说和,也确实难以开战。”
  “可惜我朝中大臣也多半无心外事。”都忙着夺储,竟不肯分一点心。濮阳遗憾,眼眸中光芒湛亮,语气却有些冷淡:“否则,魏从中挑唆,使两国反目……”
  她没再说下去,卫秀明白她的意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缺的不过是一个时机。纵观三国,不论国力,军力,君臣之贤,魏皆在两国之上,是有一统天下之力的。可惜,却耽于内政,不敢外扩。
  天下形势与一国形势相似,不会一成不变。宋帝年轻,不到三十,不知何时能驾崩,但齐帝已年过六旬,想来那一天已不远了。齐太子素有贤名,雄才伟略,臣民爱戴,待他即位,恐怕不会如其父,安于一隅。宋国照宋帝这折腾劲,只怕再过十来年,宋相也要顶不住,只会越来越乱。届时宋愈弱,而齐愈强,吞并便是迟到的事。等到那时,魏便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卫秀从未想过那么远,她的心本就不在天下,天下是分是合,与她何干。但濮阳显然是想过的,不但想过,还精心规划过。
  她斗志昂扬,遗憾却不萎靡,此次错过,来日定还有良机,她只等下一次便是。卫秀不知怎么,像是被她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被她光华绽然的双眸却感,安慰道:“宋帝暴虐,若有一日无后顾之忧,出师的名义都是现成的。”就是代天伐无道。
  濮阳粲然一笑:“正是,总有一日,我要让朝中再无内斗,举国臣民皆一致对外。”
  天下迟早是要一统的,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是在她的手上。濮阳从不以为自己是公主便比诸王差到哪儿去。甚至因她是公主,能置身事外,而将朝中的一件件一桩桩都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东宫不定,大臣们是不会齐心协力的。
  陛下也知晓,已逐渐死了在他手上一统九州的心。
  陛下不行,那便让新君来做这件事。濮阳看过她所有的兄弟,侄儿,唯有她,才能完成霸业。哪怕只因这一点,那皇位也该是她的。
  九五之位,就该有能者居之,他们不行,就让她来。
  想到能有一日,诏令自洛阳出,渡长江,抵交趾,一路过去,臣民伏拜,万众臣服。血液便似沸腾起来。濮阳望着卫秀,温柔道:“先生助我登基,我赠先生山河万里。”
  她的眼中满是真挚,如此热情,令卫秀也随之欢欣。
  齐使至宋都,虽没被宋帝下令烹了,也好不了多少,国书刚一呈上,便被投入监牢,随时都可能丧命。齐帝闻此大忧,他年轻时便不怎么果敢,年老便更胆小。太子谏言,干脆呈兵边境,以示齐不怕开战。人能气弱,国不能示弱,若非齐帝畏事,齐使何至于他国受辱,依太子所见,就该强横一些,亦或者,干脆就打一仗,壮齐之声威。
  可齐帝若有这等气魄何至于愁得团团转。不论哪一朝哪一代,朝堂中总不缺善于投君王所好的大臣。
  很快便有大臣向皇帝谏言,求助于魏,威慑宋国,能解眼前之忧。
  这提议一出,便让齐帝动心,但他也怕万一引狼入室,那还不如直接与宋对上呢。
  大臣们七嘴八舌,也不知是如何商讨,最终竟定下一个办法,派皇子入魏求亲,与魏结姻亲之好,如此,魏便不可袖手旁观,也不可背信弃义,趁机举兵。
  这消息传入魏都,齐皇子已持符节出发。
  皇帝哭笑不得,竟有如此怕事的国君,竟有如此天真的大臣。
  “齐国太子怕是气死了。”皇帝好笑道,齐太子是主战的,好一通道理说下来,句句都在理,偏生父皇一句都听不进,只想避祸,不思进取。
  大臣们也觉得很是好笑,不过乐归乐,接下去,便有一事急需决断。
  齐国求亲,答不答应?不答应,如何回绝,这是邦交大事,关乎征伐。可若答应,人家来的是皇子,魏国总不好随便给个宗室女便糊弄过去。而未嫁公主之中,适龄的便只剩一个濮阳了。
  卫秀觉得这齐国皇子来得真是讨厌。

  第58章

  齐皇子乃齐帝宠妃姬氏所出,行十六,封豫章王。
  踏上魏土,便有大臣迎接。豫章王持符节,车驾一路入洛阳。
  他此番使魏,一为求亲,二为盟好,肩负齐帝美梦,自非独身前来,与他同行的除了侍奉仆役,护卫甲士,还有他的王傅为智囊。
  使臣入魏,皇帝命鸿胪寺设宴接待。由于对方是皇子,鸿胪寺为显郑重,便是大卿亲自主宴。
  宴上,豫章王不免探听魏公主之事。
  巧的很,鸿胪寺卿姓王,恰好是王丞相隔得不太远的族弟,只在心中笑话这位年少的王。国中适龄公主唯有濮阳殿下一人。别说他一个区区齐帝少子,就是齐太子亲来求娶为东宫妃,陛下只怕也不肯。
  就是他自己的立场来看,濮阳殿下远嫁远不如留在朝中,远嫁为齐国王妃,能做什么?又不是皇后。留在朝中,濮阳殿下能施为之处更多,至少对王氏是有利的。濮阳殿下与王氏已合作两次,一回是陈郡郡守之事,此人如今已如愿为青州刺史。再来,便是协同将欲染指羽林的赵王系击退。
  想是这样想,鸿胪寺卿口中仍是颇为客气,装作惊讶的样子,道:“王此来,竟是求娶公主?”
  豫章王腼腆一笑:“闻贵国陛下膝下有好女,孤心爱慕,不远千里,前来求娶。还望大卿告知,贵国陛下可有嫁女之心?”
  鸿胪寺卿便疑惑道:“不知王所言,是哪一位公主?”
  豫章王也疑惑,与王傅暗暗对视一眼,便笑道:“听闻魏帝只有一位公主待嫁,自然便是这位公主。”
  原本还有一公主与濮阳年龄相当,但人家两月前已出嫁,便只剩了濮阳一人。
  鸿胪寺卿笑呵呵道:“原来是濮阳殿下。此陛下家事,吾为外臣,如何得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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