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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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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站在议事厅中来回跺步，双手不断摩擦，急促不安地喃喃自语道：“老大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呢……”
“莫名其妙的地震！”潘石站在厅中，双眼向天，发出这么句话之后便不再言语。
小宝眉头紧皱，胖嘟嘟的脸都上五官密集，难得地一反常态，没有发表任何感想，显然也知道吴起被“困”在黑风山中。按王天对黑风山寨突如其来异变的描述，老大十有八九有危险了，小宝自然心里也颇为着急。
桌子上的茶杯“当当”做响，小宝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这地震来得蹊跷，我们暂时出去避避吧！”
“呃！”王天停住了脚步，这才看到桌子在颤抖，一阵阵震感从脚底不断传了上来，眼神这才恍然过来，跟着小宝朝大门口快步走了出去。
“咦，老四呢？”到了议事厅的院子里，小宝回头一看才发觉潘石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保持着望天的姿势，狐疑地看了王天一眼道：“等等，我去把这小子拉出来。”
小宝旋风般飞驰而进，手一把朝潘石胳膊抓了过去，甫一碰触到官服，猛然强大的巨大反震了出来，潘石原本正常的身体瞬息被汹涌的白雾笼罩。王天也不由惊呼了一声，眼睁睁看着电光火石般小宝冲进去，然后肥胖的身躯随着惨叫轰然落到地上，右手上衣衫破裂，鲜血迸流了出来，染红了整条胳膊，然后是小宝抱着右手“哎哟哎哟”满地打滚。
“杨柳轻摇，春风化雨，疾！”看着这幕来不及反应的王天张大嘴巴略一失神，马上念动口诀，右手衣袖一挥，本能地朝小宝的伤处发动治愈法术。然后是衣袖飘然垂下，剩下王天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衣袖，法术……竟然失效了！
王天举起双手，嘴角抽搐了一下，嘴唇嚅动：“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又是小宝痛苦的“哎哟”声入耳，王天用力闭了闭眼睛，猛地睁开，挥手从空间袋中取出了“止痛生肌散”，快步上前按住惨叫的小宝，打开盖子将淡黄色的粉末撒在整条胳膊上。
“止痛生肌散”自然也是当前玩家炼制的好药，能够快速止痛，治愈体表的创伤。果然不一会，小宝就停住了痛叫，左手扶仍旧沾满鲜血的右手指着议事厅，心有余悸地望着厅中被翻腾的白雾笼罩的潘石，半晌才嘶哑地发声道：“老四他，他……！”
“哎呀！”小宝突然被地面猛地一颤吓得发出惊呼，王天也连变幻了几下脚步才堪堪站稳，屋里传来了几声椅子倒地的声音，茶杯清脆的碎裂声。
此时天空依旧雨云密布，蒙蒙的细雨开始从天上洒落了下来，真正的雷声大雨点小。奇怪的是，地面轻微的颤抖随着这猛烈的颤抖突然停息了下来。
“他娘的！王，老四，应该没问题吧？”小宝挥了挥快速痊愈的右手，指着厅中的潘石，站在原地却是不敢向前。
议事大厅门口是个小庭院，花花草草在暗淡的天色下，无声滋润着细雨。华西探头探脑地从厅中走了出来，站在雨雾中抖了抖身上的衣衫朝王天拱了拱手，斑白的胡须抖动，矍铄的脸上满是疑惑道：“镇守，副镇长他……！”
“要不你去看看去！”小宝头朝厅中摆了摆，对华西道。
“不，不！”华西双手连摆，看着厅中潘石那团白雾，眼神也是慌乱不已——
喷涌着魔气的黑洞中不时冒出阵阵光芒，似乎有黑影在游荡，挣扎着要往外逃逸，可惜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住了。无数黑乎乎的物事盘旋片刻，毅然往外冲去，嘶嘶火光裂闪之后，便消失于无形。
黑洞边缘幸免于难的石头，树木在淡淡的黑雾中摇曳，不时有缕缕黑气被缓慢融入了或者石头或者草木之中，显得颇为诡异。
地面在轻轻颤抖，最边缘的沙石零零碎碎地掉进了黑洞之中，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回音。云层中一道电蛇蜿蜒而过，破开无际的黑暗，紧接而来的是隆隆的雷声，然后是刷刷的雨点落在树叶上，地面上的声音。
吴起终于醒了过来，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虽然竭力睁大眼睛，仍旧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咦？”吴起摸索着坐了起来，手上抓到的是一片湿滑，赶忙用力甩了甩，顺便在身上擦了几下，心里是一阵恶心。
最近老是遇到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实里也是，游戏里也是，吴起憋闷地坐在地上却不敢乱动，因为四周阴风阵阵拂体，而且虽然看不到什么，仍旧能够感觉到周围飘荡着未知的东西，戾气冲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怪东西只在自己周围三丈外盘旋。
吴起在黑暗中回想了一下，昏迷前好像天崩地裂般，然后就被震晕了，想来是掉到了某个未知的地方了，幸好全身上下没有什么损伤。难道又有奇遇？吴起突然冒出个念头，转念摇了摇脑袋，四周这么怪异，这个就不用指望了。
不过老呆在这里也不行，得看看到底落在什么地方，然后想办法脱困。打定主义后，吴起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伸出右手，意随心动打算发出团火焰照亮四周。太法元力轻松地从右手中奔涌而出，微微亮光在掌心表面一晃而过，“嘶嘶”声响起，吴起依稀看到一缕白烟飘起，预期的灯光竟然没有出现，屡试不爽的绝招失效了。
“奇怪？”吴起低低咦了一声，猛地催动大量的元气。总算在掌心形成了团跳动的小火焰，黑暗中的景色晃动，吴起心里不由“格噔”猛跳了几下，背心渗出了冷汗，四周青面獠牙、奇形怪状的鬼脸依稀闪过，差点没有脱口尖叫。
虽然体内的元力大量涌出，小火焰只持续了弹指刹那，跟被水泡了似的摇曳两下就灭了，接下来涌出的元力空荡荡地不但调动不了任何的天地元气，反而象被风吹散了般消弥得无影无踪。
吴起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这种情况可是从未有过，难道是到了传说中的“地狱”？
这么说，自己死了？吴起犹豫着是不是踏出脚步，沮丧有几分，害怕有几分，失望有几分，轻松也有几分，新奇也有那么一点。吴起自然清醒地知道这是在游戏之中，死亡要掉不少能力值，自然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而且四周的黑暗和寂静中细微的诡异声响也给心里增添了不少压力。
当然了，吴起苦笑着安慰自己，总算能亲眼见识见识地狱的景观了，多少也算有点收获吧。
怎么没有牛头马面接引？吴起在黑暗中左顾右盼，心里只有茫然二字，系统也没给任何提示，这可该如何是好。虽然是既来之，则安之，但什么也看不见瞎闯也不是办法啊，谁知道会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依嘎，吱～”猛然四周阴风卷动，诡异的东西猛然往外飞窜，吴起听到了怪声，赶忙收住无意识中挪动的脚步，站在原地心中暗道好险。
刚刚站定，一股凉意围绕着低垂的右手盘旋片刻，瞬息涌了进去。吴起有点莫名奇妙，抬起右手在面前摆了几下，想想又往边上横跨了一步，踏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又是“叽叽喳喳”两声尖厉的声音刺透耳膜，又是阵阵凉风卷来，在右手飞旋片刻然后涌了进去。吴起大奇，莫非右手五彩仙石所化的“世界”还有吸聚鬼魂的功能，不过如果消灭了鬼魂，系统怎么没有提示呢？
吴起此时也顾不上地面到底是潮不潮湿，盘坐下来察看到底体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这里是否安全，反正所有的异状都不敢靠近自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镜蛊突然跑了出来，镜面上出现了不断抖动茫茫的雪花，依稀有女声传来：“……敬告广大玩家，因为……，英雄大赛颁奖典礼延后12天……感抱歉！”
吴起哑然一笑，这样也好，还不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呢！不过地狱之中，难道也能通讯？先不管这么多了，收拢分散的注意力之后，心神缓缓沉入体内。
远处黑暗之中数十双或大或小贪婪的目光正紧紧盯着盘坐地上的吴起，对在黑暗的半空中盘旋的半意识游魂不屑一顾。
看不见的黑暗中，三只四方形的巨眼长在硕大的十几丈高的长形肉球上，下半部竟然是龇着凛冽锐利牙齿的黑色大嘴，大团大团地往外流着涎液，最底部的吸盘无声无息往前蠕动着象吴起靠近。
这头怪物不远处是以极其缓慢频率扇动着蝠翼般翅膀的双狼头蛇身状怪物，体形跟比普通狼大上一倍，兽性的幽幽绿光在双眼中闪烁，不时警觉地看着是竞争对手的“流壬”。
还有几头怪模怪样的怪物虎视眈眈，悄无声息地逼近。
……
要是吴起能够看见的话，不知道是否还能这么镇定自若的盘坐入定。
第02章 酝酿
黑漆漆的天空中红光一闪即逝，是不同于人世间的闪电。诡异的亮光下，朦胧阴森的山峦起伏，象张牙舞爪的巨兽，择人而噬，顺便将吴起和周围的怪物身影一晃而过，红而妖艳。
层层不断的声波在红光过后快速从源头扩散开来，是地底溶浆澎湃起伏的巨声，是招魂夺魄的呐喊。入定中的吴起在红光中闪烁了一下，又没入黑暗之中，浑身上下一片血红肮脏。随着非同凡响的惊雷，吴起的身躯猛地不断抖动，皮肤表面开始渗透出细微的血渍，面部表情无意识本能随着肉体的痛苦扭曲。
而边上的妖物似乎对这种雷声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意，也不见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入定中的吴起对异常惊雷给身体带来的伤害并不知晓，一时之间也不能感觉到伤害带来的痛苦。声波毫不留情地渗透而入，仅仅持续了短短的七八秒钟，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官服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部分丝线的纹路开始模糊，变成齑粉。吴起双目爆凸，鼻孔几道细微的血丝蜿蜒垂了下来，一蓬微小的血雾随着“啵”的轻响，在脸庞上飞散了开来……
流壬怪“呼哧”倒吸起一团大大的唾液，利齿咔哧咀嚼了几下，吐出了长长的布满锐利如尖刀倒刺的三叉黑舌，在空中划出黑影，示威地向莨棠邪瞪去了几道凶光。蛇身双狼头的莨棠邪两对绿光幽幽的不屑地瞥了流壬一眼，狮形鼻在空中贪婪猛嗅了几下，蝠形黑翼频率稍稍加快，继续朝盘坐的的吴起滑了过去。
莨棠邪并不担心流壬怪这种低级妖怪抢食，眼神谨慎地看了眼地面那株靠几条细小根茎朝吴起欺近的珠草，妖化的仙界小草，莫名其妙出现在凶蹙域后又修炼近三百年，这才是劲敌。曾经交手过几次，虽然能力不甚高强，却凭借被魔气异化的仙界气息硬是与自己打的不相上下。虽然珠草长得跟普通的小草差不多，只是在叶尖才泛出几丝的血红，走起来也是根摇叶颤，煞是可爱可欺。虽然如此，知根知底的莨棠邪自然不敢小视。
至于空中毫无实体的游魂，只是凭本能办事的最低级出生妖物。莨棠邪狼嘴无味地吧咋了几下，这些垃圾吃起来真没意思，不过当初自己也是从这种最低级的形态进化而来的咧。
突然，眼前盘中餐的异变让逼近的群妖逼近的身形为之停顿。
只见吴起右手先是晶莹的光芒闪起，猛地扩散了开来，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了全身，神奇地将开始渗透出细微血液的皮肤修复。吴起不自觉扭曲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安祥平静，在清澈的圆光笼罩中，也是一副超凡脱俗的姿态，翩翩不似凡尘中人。
地面潮湿，空气弥漫着人类不能体察的味道，天地魔气充斥其间，狂暴不似狂暴，若非能力高强的玩家，也无法觉察出与人间元气的差别。当然在这种环境下，跟把鱼从水里揪出来，扔到空气里让它游泳一样，靠天地元气才能施展的法术在这里是万万行不通的。吴起的“恒星爆破”在这里也是一筹莫展，最后也是靠体内蓄积的元力发出微弱的火焰，仍旧不能长久，瞬息被狂暴的魔气冲散。
这里，就是魔界，从无任何玩家得已到达的魔界。吴起又拔了头筹，也不知该喜还是忧。
从魔气散逸而出开始，无论是人间界、仙界或者魔界，都即将遭遇到从未有过的巨大挑战。托身黑风山寨的大头目、二头目也并不知道通道开启的确切后果。由于生态环境不同，魔界生物在正常情况下是无法在人间界生存的，反之亦然，人类比起肉体强韧的魔界生物更不能适应魔界的环境。
之所以要打开魔界通道，是根据魔界高等级NPC妖怪的推理－只要把通道打开，魔界的魔气和人间界的元气彻底混合，就可以构建出马马虎虎适合魔界生物降临的生态环境。适当的修炼之后，就可以普妖同庆，横行无忌。
当然这仅仅是个未经验证的理论，人间界最靠近通道的中华镇已经有玩家发生了异变，魔界当中最靠近通道的凶蹙域自然也不会例外。但由于刚开始魔气是往外喷涌，元气进入魔界的量还相当的少，所以对群妖的影响暂时还不能觉察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是福是祸，全看各人的造化了，从人间界发生的异变来看，是谁横行还在未定之数。
莨棠邪刷地立定在半空中，珠草绿得艳丽无比的身形也猛的停顿，只有智商低下的流壬依旧不紧不慢地滑动过去，门板大小的黑刃舌头在空中甩出一溜黑光，朝静坐在洁净光芒中的吴起卷了过去，利刃撕裂潮湿的空气，带起尖锐腥嬗的呼啸。
吴起进入了冥想体察状态，骇然发现体内原本白茫茫的元力大为亏空，难道刚才那团小火焰需要耗费大量的元力。此时“吞食天地”心法的气息流动中也混入了点点黑气，原本应该与体外不断进行交换的细小元力微粒换进来的竟然是不知名的细小黑点。
毁了毁了，吴起不由沮丧万分，好比心爱的姑娘被人玷污了一般，差点就没哭出来。怎么会这样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进来的黑点又是什么东西？
对了，好像听到系统提示什么“通道开启”，难道是异界？这个说法倒也说得过去，但纯洁的元气突然变成这样也够让人伤心的。按照“吞食天地”心法流转的元力原本洁净无暇，这时候由于有黑气的进入，清浊两道泾渭分明朝“世界”井然有序地流淌过去，然后再“黑白”分明地涌出来。
看着黑气比以前元气更快速的速度挤压进体内，吴起只好先到“世界”中去一探究竟，不知道毛毛居住的地方到底怎样了，希望不要被搞得乱七八糟才好。不过万幸的是，虽然多了这道怪异的黑气，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觉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世界”之中，景色让吴起为之咋舌，清气上升，浊气下沉。源源不断的黑气随着元力涌进来之后，便大浪淘沙一般纷纷往“下”落去。在“世界”之中，原本不分上下左右，有了黑气这道景观，上下立判，吴起暂时把黑气掉落的方向称之为“下”，而对应的为“上”。
吴起这时候喜忧参半，忧的是后果未知如何，喜的是似乎也不象坏事，心中忐忑不安。
这时候周围传来了轻微的震荡，正是魔界红色惊雷响起的时候。幸好吴起不是清醒状态，不然就要在痛苦之中被震晕过去。在“世界”之中的吴起发觉眼前的清气翻卷涌动，泛起点点光辉呈洪流朝一个方向奔涌而出，与不紧不慢下坠流出的黑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流壬的巨大舌头不偏不倚将笼罩在清光中的吴起盖住了，利刃闪耀着寒光突出，整齐划一朝吴起刺下。莨棠邪眼露讥讽地看着这一幕，低级妖怪就是低级妖怪，不懂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兵法要领，当然也不忘朝跟自己抱同一心态的珠草警惕地投去一眼。
这个才是劲敌，跟自己同样是魔界的4级上位妖怪，具备跟人类一般的智慧，而流壬最多不过是4级下位妖怪，还傻了点。魔界普通居民从0－9分为10个级别，0级的是最低级的，刚刚成形，本能地懂得自我修炼的妖怪，到了第3级就差不多有人人类八岁小孩的智力了。当然，听说在9级以上还有更高级的妖魔，那不是莨棠邪这种低级妖怪平常能见到的，只是听说而已。
场中异变突起，“噗”的一声巨响，又是“轰隆”倒地的声音，流壬的黑色舌头被晶莹的亮光笼罩，黑乎乎的颜色也随之白净了起来，紧接着象被巨力牵引不断往内陷去。流壬措手不及，底部的吸盘控制不住庞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被自己的舌头拉扯着往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盘中餐隆隆滑了过去，一路上碎石哗哗溅起，响起“唰唰”的擦地声。
流壬“嘎嗒”哀鸣了几声，流下一地的唾沫星子，软绵绵的肉体“啪”地覆盖到了那吴起的身上，大团的肉球紧紧包裹住吴起。
莨棠邪“唰唰”猛地扇动了几下翅膀，飞速往后撤退，珠草细嫩的根也快速划动，离得远远的。流壬巨大的肉体不断地缩小，先是一道清光透体而出，接二连三又是几道清光涌了出来，不多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中的0级游魂“吱吱”乱叫，不时有作“飞蛾扑火”状投入吴起三丈方圆，瞬间化作微弱的清凉黑暗气息被吴起的右手吸收。
莨棠邪蛇身一摆，两个狼头巨齿龇出，发出低低的“呜”吼声，突然口吐人言对下方的珠草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个好吃的就留给你了。”珠草叶尖顶部的血红丝线打出几个信号：“不要，拜拜！”
两个妖怪惊恐地互视了一眼，飞快地后撤，这个人看来不好惹。虽然流壬只是4级下位妖怪，但单打独斗，4级上位的莨棠邪和珠草一时半会也不能象眼前这人转眼间把流壬收拾得干干净净。
作为具备普通人类智慧的妖怪，这点好歹还是知道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名言也是耳熟能详。
“世界”中的吴起丈二摸不到头脑，“元力”－虽然不纯净，姑且还是这么称呼吧－跑得这么快干吗去了？
还没想明白，身躯猛然巨震，一股庞大的黑色气息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飞快往下沉淀了下去。这股黑色气息比刚才看到的从体外缓慢交换进来的还要精纯，而且数量巨大，若非“世界”原本无边无际，还真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住，自然也不会让吴起的心神在这里安逸发愣了。
“吞食天地”的心法第一次展现出它的威力，何谓“吞食”，当然是把能吃的都吃掉。可怜的流壬好不容易混到4级妖怪，今天命犯太岁，把小命葬送于此，平白便宜了沦落他乡的吴起。
“世界”中随着这股庞大的黑色能力的涌入，开始发生了变化。一出一进之后，黑气缓慢地奔涌了上来，黑气慢慢地混入了清气之中，开始缓慢地旋转。这两股力量俱都是经过“吞食天地”心法提炼天地元气和天地魔气后无比精纯的原始气息。
元气为明，魔气为暗，游戏之初被强行分离，无的规则下终归是要回归的。唯有吴起的心神看着自己体内的变化茫然不知所措，所幸倒是没有痛苦。
恍惚之中，吴起又切实感受到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的感觉，起伏不定，随波逐流。吴起看到了身边黑色的暗流和清流从前后左右穿过，一时之间是温和中正的感觉，转眼又是阴柔凉爽的滋味，正合适的压力按摩得吴起差点呻吟出来。
吴起猛然警觉，一直以来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世界”之中的变化。耳边是气流劲风的呼啸，跟带来的舒服感觉形成强烈反差，吴起眼皮渐觉沉重，昏昏噩噩，感觉身上被盖上了温暖的被子。
深外笼罩的清光光芒大炽，吴起身上冒出了丝丝的黑气和清气，逐渐浓厚了起来，黑白丝线交织，成椭圆形茧状将吴起包裹了起来。外界的黑气也被茧上流转的黑丝牵引加入，斑驳的光茧上黑色从外界越盖越多，从内部清气依旧不仅不慢地涌出，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
远远望去，象个大大的蛋。迅速扩大的黑茧外，不知死活的游魂不时“咻咻”化作微弱的黑光投入了光茧中，进一步壮大了光球。
此时“世界”中的吴起也成实体被空中的黑白气息丝丝缠绕，赫然是跟外界差不多的小光茧，唯一不同的是白多黑少，有节奏地一呼一吸。
小小的大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光茧的正下方，陆地的面积在不断地扩大，地面猛烈涌动起伏。忽地大地隆起圆锥形的洞口，往外喷出了小小的火焰，冒出小股的浓烟，远处悠是几个小火山隆起，从微小的火山口流出了红艳艳滚烫的“岩浆”。
……——
小宝在议事厅外焦急地搓着手，虽然痊愈了，但破烂的衣袖和乌黑的血痕让他的动作让人感到害怕，不时看着厅中被白雾缠绕的潘石。小宝的以身试法，自然没人愿意再去品尝怪异白雾的滋味。
“王，我们只能在这里干等吗？”小宝看着阴沉沉雨蒙蒙的天气，心情极度郁闷。
“那还能怎样？”王天无奈地耸耸肩膀，心不在焉地道，犹在思考着刚才不能发出法术的问题。
这段时间，王天来回试着施展了几下法术，每每受到严重的干扰。就连“飞行术”也只能离地三尺，还有些颤悠不稳当。元气是有些问题，王天在体察了空中的元气之后，得出了个不甘心的结论。因为，远远忘去，空中稳当地停留着不少玩家呢，他们怎么就没事呢，还能在半空中盘坐。
“回去回去！”小宝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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