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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逃花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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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这些,初息摇头笑了笑,道:“阁主之心初息知与不知并无不同,情字一事,无论真心或是假意,我都无意于任何人。早膳我用过了,阁主的话也说尽了。”把之前侍婢给她的狐皮披风往桌上一放:“这件披风初息用不上,还是交还给阁主,先告辞了。”
她站起来要走,迈了一步听见西镜道:
“无论如何,今夜我等你。”
初息脚步缓了几步,又加快速度,什么也没说,直接穿过庭院离开。桌上被晾在盘子里的糖松子馅儿酥饼突然倾倒,碎出一角糖渣。
☆、第38章 床个咚再逃
日头挂在天际上像一个透亮的黄玉珠子,不周山结界几层下来,呆在里面的人瞧着并不十分耀眼,反而有种朦胧之态。
重洺等着初息出了门才一骨碌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两步从楼梯上跳下准备趁着她回来之前再去探一探蝣蛇的窝。昨夜她已经想好了逃跑的路线,断不会再跟上次一样狼狈不堪。
方踏出屋门,重洺瞧见那蝣蛇又盘在院前,嘴里还衔着枚蛇蛋。
蝣蛇一看见重洺便轻巧地往前挪了些,蛇首打了晃将蛋往前一滚正好滚至重洺的脚边。
重洺有些疑惑,拿爪子拨了拨发现这蛋还有些新鲜的温热,不解地喵了一声。
蝣蛇吐着猩红的信子长嘶,重洺理解不能只好对着光一瞧,竟是枚未孵化过的蝣蛇蛋。
正摸不清什么状况的时候,听到身后一人说道:“这母蛇感念你家主人放她稚子归家,又听闻你家主人生来根基缺损便送了一枚新蛋过来,作为答谢。”
重洺扭头望去,玄翎手里握着一鞭锁妖绳正往这儿来,眼睛一亮:“喵!”幻出人形对着蝣蛇道了声谢。她一向知恩,道:“前几日我对你多有冒犯,还请你不要怪罪于我。今日之情,重洺必然铭记于心,若此后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定然义不容辞!”
蝣蛇在庭院中打了个转,入土遁去。
见玄翎也要走,重洺上前扯住她的袖角,一双圆眼湿漉漉地望着她,样子十分乖巧,耳朵晃了晃道:“大人请留步,重洺有一事相求。”
玄翎看了眼重洺,视线一转,落在她手中小心护着的蛋上面。
初息一路从云松阁出来,直奔玄翎那儿却扑了个空。理论这事也是讲究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此时她来回折腾两路心里那点恶气也挥霍得所剩无几,见玄翎不在,想她大概是又为着哪件法器去寻什么配件,一时半刻回不来,有些悻悻然地回了房。
之前要洗的衣裳还摊在桌上,她刚坐下准备把衣服叠起收好,推门声响,玄翎端着个跟她不相称的食盅,十分从容地进来,又十分从容地往她面前搁下:“将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初息望着食盅里粘稠得分辨不出什么食材的白色物体,抬眼看了看玄翎,心中思绪涌动,莫不是今早觉得惹她有些不痛快所以特地下厨赔罪?虽说以玄翎的为人断然不是那种会给人赔罪的主,但凡事总有万一,万一她就遇着了这个万一呢?只是这看起来有些……像是糊窗用的浆糊的东西,吃下去不会出事吧?
玄翎淡定地跟她对视了一眼,把食盅又往前推了推:“要趁热吃。”
初息猜想她也许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明说是给自己赔罪,也就十分善解人意不再多问,将食盅凑到鼻子底下一闻……果然不太好入口,腥气十足还混着不知道什么的奇怪草药味。
莫不是这人分辨不清草药和调料?
看她之前不染纤尘的样子,初息觉得自己实在是见微知著,思及这定然是玄翎第一次下厨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打击她的信心,想来也就这么两三口的分量,吃不出什么要命的东西。
初息咬咬牙仰脖咕嘟咕嘟两口灌了下去,那腥味差点儿将她给掀翻过去,忍了几忍才没有被恶心地吐出来。
玄翎很是时机地问了一句:“味道如何?”
一口过后,初息很想劝她不要再厨艺这一项上耗费时间,却十分违心地扯了个不怎么真诚的笑容道:“很……好吃。”毕竟玄翎能为自己下厨这件事还是让她有些高兴的,甚至觉得从胃里到四肢都暖暖的,全身无一不熨帖。见玄翎一直盯着自己又有些没有来的面红耳热,怕她觉得自己方才说的不太诚恳又补了一句:“玄翎大人亲手做的,味道自然不会差了。”
玄翎眼中流露出一点笑意道:“嗯,的确是我亲自在一旁看着重洺做的。”
“重洺做的?!”初息还没从羞赧的情绪中跳出,脸上表情有些精彩。
“蝣蛇母子今日来道谢,送了你一枚有固本培元之效的蛇蛋,重洺怕你不肯吃所以炖好之后托了我拿来给你。”玄翎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顺手取了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又有些好奇地看着初息:“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做的?”
初息望了眼天,因为羞耻面色千分颓然:“大概……是我还没睡醒,胡乱说的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果然是她想太多!为什么她每次都要想太多!内心羞恼之情激荡,但碍着颜面还是强自镇定地转移话题:“竟然劳烦玄翎大人做这种粗活,重洺也真是太不不像话了,等会儿我要好好说道说道她。”
玄翎不打算接她这茬,拇指和中指捏住茶杯,食指在杯沿处轻敲,看着初息半晌:“你很期待我下厨?”她空了一空,瞧着初息面皮掩不住的微红又带着戏谑地补了一句:“还是你很期待我为你下厨?”
初息心中一窒,觉得玄翎惹人讨厌的功力真是日益精进了,如被人窥见隐秘般脸皮腾腾红地发烫,愤愤道:“玄翎大人要是无事就请回吧!小妖觉得身心不适,需要休息!”
玄翎不再调侃,摊开手掌,变出一枚黑色药丸递到初息眼前。
初息内心崩溃,带着哭腔:“这又是什么!”
玄翎淡淡道:“蝣蛇蛋虽有固元养魂之效,但你天生无根作用只会事倍功半,用采华草制成的化清生元丹可填补你根基的不足。”想了想,又添了句:“这个,倒真是我亲制的。”
初息咬牙道:“真是多谢玄翎大人了……”
玄翎饮完茶,搁下杯子,站起来理了理衣袖:“不客气,本君一向如此乐于助人。”
入夜,不周山的结界如被吹散的薄雾,忽然放晴,一片浩然夜空清晰如巨幕布于头顶。
初息服了蝣蛇蛋又托玄翎给的那枚生元丹之福,足足睡了一整日,醒来时之前腹中温热之感吓她一跳。只当是炽元丹又要发作,细辨之下发觉乃是丹田处汇出的一股热流,流通四肢脉络,妖力也比以往增进不少。她伸出手指生了几枝花枝出来,毫不费力的化出一尾藤鞭,藤鞭一甩冲出个门击碎庭中湖水厚重的冰层。
初息将藤鞭收了回来,十分开心地跳到院子里看着冰层下冒出来了几位锦鲤。
今夜不周山竟然一改惯例没有下雪,抬眼望见许久不见的浩瀚苍穹,从乾坤袋里摸了一把松子坐于院子里的石凳上看星星。
暖阁方向传来的丝竹之音,忆起白日里西镜那番情之切切的邀约,吐出一嘴松子壳,觉着自己就算不去也扰不了她饮酒作乐寻欢的雅兴,何况她原本也没答应不是?于是更加心安理得地从乾坤袋里又摸了点糕团出来,睡了这一整日除了那碗令人发指的蝣蛇蛋,她就没进过旁食。
重洺睡梦里被她一鞭子敲出的巨大声响惊醒,睡眼惺忪地跑到她脚边卧下,呵欠连天地讨食。
自打初息进了不周山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这样清晰的星空,而今夜的星空有些与众不同,起初有一星点儿光斑浮在墨色的宙室内,光斑愈发耀眼,最后竟逆着星汉云河旋转,形成一圈圈的星盘。
初息看傻了眼,重洺同她一齐抬头,两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星盘突然一炸,竟如同漫天宏大烟火齐放,炸得整个天际璀璨如昼。各色虹光映在初息的脸庞上,或明或暗之间,不止赏物阁内的初息,整个芙蓉阁、不周山上的妖类都停下手中动作,抬头仰望天际……
隆隆之声许久之后才姗姗来迟,初息惊叹今夜天象古怪之余,发现不知何时玄翎已站在院中。
“三重天上又在举行千年一度的星魁盛会。”玄翎只望了夜空一眼,便将目光移开,“每一千年登不得九重天的散仙地仙齐聚于三重天上,为二十八星宿选出本届的星魁,你在此处看见的星空烟火不过是几位星君斗法,星魁一职说来不过是个名头,搅得天界一派阿谀之态,当真无趣。”
“你好像对天界的事情很了解……”初息见玄翎长发垂与腰间,脸庞上无甚妆容,却天生奇美,不怒自威。连天璀璨间,她抿唇冷眼,好似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人,龙血凤髓,好不潇洒。
玄翎转过脸庞,和初息四目相接之时,从天空中落下荧荧之光,像雪花一般罩满了整个上空,若是在不周山外或许还能接到一两点星辉吧。
“其实……也无碍吧。”初息微笑道,“就算是献殷勤,但让你我目睹这等美景,也算是他们的功德。”
听罢这句话,玄翎目光忽地凝聚在初息身上,带着一丝惊讶,久久未从她身上移开。
初息从未感受过玄翎这么长时间的注视,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好。
玄翎的目光从惊讶转而变作温柔,和灿烂之光一同将初息湮灭……
暖阁内,众妖对着款款而来的西镜具备齐贺:“盛年祈福,寒岁呈祥。吾主华诞,福寿永昌。佑我阁众,福泽绵长!”
西镜缓缓一笑,饮下众妖敬酒,眼风往堂下一扫却未见到初息的身影。饮酒的手顿了顿,问道身旁的团子头:“你可派人去请过?”
团子头看着西镜欲言又止了一番到:“我去请过,初息姑娘睡得正香,方才再去的时候……见她正跟苍玉君一同赏星,便未敢打扰。”
话音落地,西镜手里的杯子咔嚓一声碎成两半。她面色不虞地站起来:“我亲自去看看,你不必跟着。”
星光大盛的同时,西镜也正好从侧门里进来,满天星辉里她眼中映着彼此注目着的两个人,神情淡淡只是脸色有一瞬的泛白,拳心紧握地看了许久,从来时路折返回去。
白日里睡了太多的初息看完星星后回房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煎鱼,不停的回想起玄翎方才眼中异样的令她无法解读的情怀。总觉得她是透过自己看着别的什么,初息从床上弹起来,悄悄地往下望了一眼,小小的两个包丘,感觉还没有重洺来得壮阔。脸上猛地一烧:“我在想什么啊!”她这一嗓子又把重洺从床上惊起,喵哇地一声,猫毛炸起慌乱地窜上房梁,钻进了缝隙之中只露出尾巴一甩一甩。
初息:“……”
折腾了半宿,好不容易睡着。
再醒来时初息浑身疲惫,骨头里发酸,瘫软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脑子不受控地沉浸在玄翎的那个眼神中,疲乏不堪。正幽幽地叹了口气,眼前突然出现西镜的脸。
西镜居高临下的望着软榻上的初息,眼神凉凉地:“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初息觉得她怪怪的,心里有点不踏实地从床上做起:“劳阁主大人挂心,我只是没睡好。”
“哦?是吗。”西镜倾身下来,语调有些生冷地:“我当我的小桃花生来就是这般冷漠的性子,所以才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却不想也会乖巧柔顺地与什么人月下赏星。你说情之一事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无意于任何人?是不是应该说,情之一事,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你都无意与我才对?”越是说到后面西镜话中寒意越甚,说到最后一句时,甚至冻得初息打起了寒颤。
“你又在胡乱说些什么。”初息缩退到床角,谨慎地防备着眼前看起来有些危险的西镜,蹙眉道:“我与苍玉大人只是院中巧遇,你少要胡乱牵扯!我早已同你说过的话不愿重复,你与任何人又有何差别?我无意便是无意,你要杀还是要剐我悉听尊便!”
“我等了你一整夜……”西镜的语调却与慷慨激昂的初息完全不同,她满布寒意的眼神内透出隐隐悲凉,“等你一夜却只换来你一句我与旁人没有任何差别吗?那你另眼相待的苍玉是否跟旁人也毫无差别!”她眼底怒气炽盛,反而笑出声来,“也是我疏漏,想着以那位的性子与你断然生不出什么事来。既然你无意于我,那你心甘与不甘,情愿与不愿,又有何差别?”
初息还没等反应过来,手腕被西镜捉住猛地一扯,从软榻边角固定到了正中央。
☆、第39章 瞎了眼再逃
初息被定在榻上动弹不得,她晓得西镜一向胡作非为,可自己也曾与她呛声过多次,次次都安然无虞竟一时大意的信了西镜所言的不会强迫自己。一面懊悔之前西镜松懈时没抓紧时机逃跑,一面用尽全部妖力想要挣脱西镜的束缚,还分出一两分的力气怒视撒发出强大妖力想要压垮自己的西镜:
“你以为这样就能强迫我?”说着讥讽地一笑:“果然如我所言,你与那鹿妖一类没有任何分别!都是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三万年里,还没人敢这样辜负我的心意。是我将你惯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你再骂一句试试。”西镜指尖施力,初息便被她的妖力吸了起来抬到半空中又狠狠地贯到榻上,摔了个头晕眼花。视野还未稳定,西镜已经欺身而上,眼底泛出深幽妖光,怒气将瞳仁熏出原身的紫色,妖气也更炽烈,握着她的双腕将她牢牢固定于头顶。
初息被她的妖气压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得难受,却仍咬着牙冷笑:“骂便骂,有何不敢!无耻之徒!”
西镜眸中闪过一丝极尖锐的眼波,一直伏再房梁上的重洺瞅准了时机朝着西镜扑了下来,利爪还未沾到西镜衣角,便被她的妖力震飞,一口血喷出晕了过去。
“不许伤她!”初息失声喊了出来。
“这些日子我变着花样讨你欢心,却连只长毛的畜牲的都不如?我待你真是过分宽厚了,是教你忘了身处的这地界,是谁在做主。”西镜手中力道奇大,和前些日子在初息面前温吞浪漫判若两人。初息忍着手骨将要被捏碎的剧痛,怒视西镜:
“你自己存了龌龊的心思,又何必将话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觉得今日难逃被辱之命,心生恨意:“今日你若不杀了我,来日我毕当百倍奉还!”
“很好。”西镜已是怒极,却分毫不露地敛于目中,舔了舔初息的脸颊,“既然我做任何事都无法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欢喜佛,那正好,眼馋炽元丹的人比比皆是,定有人愿意高价将你买去。到时候可未必有人会如我一般懂得怜香惜玉,不如我先教会你伺候人的规矩,也免得砸了我芙蓉阁的招牌。”
初息听闻她要将自己当做货物一样卖出,脑中一震——果然不能相信西镜!她自然是一直在做戏!若是轻信了她,现在又是何等下场?咬牙道:“你真够无耻……恶心!”
“哈哈哈哈哈,那今日我就让你看个仔细,我到底有多无耻。”西镜突然撒手,禁锢术圈住初息的手腕和脖子,依旧将她死死禁锢在床榻上,腾出的双手钳住初息的小腿,将她双腿分开。
“你……”突然被摆弄出这般羞耻的姿势,初息心里一慌,拼命想要挣扎出西镜的禁锢术!
可两人之间妖力实在太过悬殊,初息妖力耗尽,也解不开这禁锢一丝一毫,眼中着急出薄薄雾气。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如阳春白雪一般很是不同,我也好奇这炽元丹到底是何种滋味……”西镜腰肢夹入初息的被迫分开的双腿间,手指勾住她的衣襟,指尖沿着襟口往里抚摸,见她神情悲苦又不忍地放软了语气:“不仅炽元丹,你这具身体也是青嫩。你说你无意于任何人,那交托与我还是旁人又有什么分别?这妖界之中,一向弱肉强食,我肯许你一个富贵平安,你又何必倔强着受苦呢。”
初息见衣襟口被西镜撑起手指的形状,慢慢往她私密之处挪动。冰冷的触觉让她浑身倒寒,双臂因之前聚集所有的力量去挣脱禁锢术,已经是半分力也使不出……初息又急又气,好不容易才将眼泪忍了回去。她将妖气急速往腹部聚合,似要自毁。西镜手快一步一掌压于她小腹只是,初息闷哼一声,浑身发软,再也使不出一丝气力,连方才怒视西镜的双眸都蒙上了一层无力的灰蓝。
西镜松了初息的腰带,手指缠上里衣繁琐的绳子,妖力封住的房门就在此时却突然被推开。西镜眼神一凛回头看去,心内充满疑惑。
不速之客玄翎还毫无自觉地皱眉凝视着手中的七转锁妖绳,径直走到西镜身边道:“这锁妖绳被古怪的椒灵覆着困住了法力,需用白驼山上青禾叶所承接的雨露浸泡一个月方能清褪。不知芙蓉阁里是否有这种雨露,如若没有的话还需劳烦阁主派人去白驼山上收集一些来。”丝毫没有打扰到什么的自觉。
初息在看到她时心中先是一喜,喜的是有玄翎定然是来救自己的。可随即又一忧,忧的是她不知玄翎能否敌得过西镜这三万年的修为之力。在听到玄翎来意之后不能控制的一怒,一怒之下想到自己这般不堪的形容落尽玄翎的眼中,心中七情翻腾难捱,晕了过去。
原本妖气凛然的西镜也无法继续地停下动作,不可思议地看着玄翎。僵了片刻之后才缓缓道:“这雨露我阁中就有……过会儿差人送来。”
“甚好。”玄翎满意的点头,却没有立即离开,反而在主阁里翻找起来。眼前这极为撩情的一幕似乎一星半点儿都没入她眼中。只是当事者之一已然晕死过去,剩下的另一位当事者西镜被她这么一搅合再也进行不下去。讪讪地将被子扯了盖在初息身上,自己将发饰理了理,往门外走了两步又偏过头来看着玄翎,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道:“苍玉君,你为何会应我芙蓉阁的邀约?”
玄翎从架子上取了一把青云石锻造的宝剑下来观看,头也未回地:“阁主请我来,却问我为何会来,岂不自相矛盾吗?”
西镜垂目轻笑:“只是觉得苍玉君能驾临我芙蓉阁,实在是令西镜觉得荣幸之至。”
玄翎极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这话我来的那日你便说过了。”
西镜哑然一晌,又瞧了眼晕榻上的初息。有些猜度不透这位东泽苍玉的目的,心思几转之后,极为风情地一笑:“那白驼山的雨露我这里统共也就那么一小瓶,若是交给哪个笨手笨脚的下人打翻了,岂不是连累苍玉君的进度,还是容后我亲自送来的好。”
见玄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西镜便回到寝阁,将暗格里的白驼山雨露取了出来。
这白驼山雨露还是两千多年前,自己用能变幻容貌的一阕秘术跟白驼山的山精那里换来的,这白驼山与不周山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周山是终年覆雪,而白驼山则是长年落雨不停,按说这雨露真是白驼山最不稀奇之物,可妙就妙在那白驼山的山坳之处生长着一小片的青禾草,雨水落入青禾草碗口一般的叶子里,顺着叶脉上的细孔漏出,将漏出的雨露收集了可净化这世上任何污浊之气。这青禾草三千年一生,三千年一枯,而只有刚展开椰子的青禾草所承接的第一滴雨水才有这等功效。
是以每六千年才能得这么一小瓶,很是稀有。
西镜重返赏物阁,玄翎还背着一只手在验看那柄青云剑,而初息还如她走时一样,晕在床上连被角出的皱褶都不曾有变。将雨露交予玄翎,西镜不动声色地凝视玄翎的模样,道:“苍玉君来芙蓉阁也有段时日了吧。”
玄翎并不答应她,将白雾滚滚的雨露倒在圆盘中,取来七转锁妖绳浸入,白雾立即消散,而锈迹斑斑的锁妖绳也慢慢转亮。
“苍玉君果然妙手不凡。”西镜慢慢踱步到竖柜前,“不枉费我费尽心思将你请来……”
寒光一闪,西镜动作如电,抽出竖柜内的一柄与青云剑同置于一格中的洛水云剑直夺玄翎面门!这一剑极为凶狠,洛水云剑闪着黑光,正是西镜注入元婴修为的杀招!
屋内狂风乍起,剑锋在玄翎脖子前一针宽的距离处停下。
玄翎还保持这方才的姿势,垂眸静态,完全无视西镜的杀招,更加无视洛水剑的锋利抚上剑身,淡淡道:“果真是把好剑,可惜造剑之人心中有杂念,令这两把剑都不尽完美。”
西镜缓缓垂下洛水云剑,若有所思地看着玄翎半晌,道:“传闻苍玉君爱宝如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西镜拜服!”
三万年来,西镜阅人无数,连渡劫修为的妖圣她都见识过,于她心里也不过尔尔。可这“苍玉”却好似另一世界的存在。
西镜曾询问过当初前往东泽盛邀苍玉的小仆,那小仆道,他跟本度不过东泽,但那日恰巧遇见一碧衣女子如同仙人般立在东泽之畔,怀中一只白兔尤为醒目,与传闻中的苍玉君形容相符他便立即跪下,大声嚷出阁主名号以及相邀一事。而东泽逆流,一条宽阔大道呈现在他眼前,苍玉君居然向他走来。
“你们芙蓉阁可是藏有无数稀世法器?”
相邀小仆头如捣蒜。
“那甚好。”苍玉抚摸着怀中白兔,“你带我去。”
除去苍玉应邀太过轻易之外,西镜也找不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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