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太冷怎么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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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组的老板？周磬想了想，李笃一？那确实是挺……
　　“所以周老师，”蓝馥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这票我看不了，又不忍心浪费，你就帮我个小忙？”
　　周磬被她这眼神逼得无可奈何，只好答应。
　　听了周磬的说辞，许慕然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原来这世上当真不缺鬼，和如同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的神助攻。
　　她把小桶爆米花搁在饮料架上，低头看了眼手机：微信图标右上角的红色数字正在以每秒＋3的速度匀速增长。
　　她见怪不怪地点开，无视了正在疯狂闪动的屏幕：干嘛？
　　闪动停了一下，对方带着泣血之势发过来四个大字：我、失、恋、了。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恋已经失了两个多月了吧。
　　而且……先提分手的不是赵祎她自己吗？！
　　【许慕然：哦，然后呢？】
　　【赵祎：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把我抱到怀里狠♂狠安慰一顿吗？】
　　【许慕然：我对你这种爱吃青椒的人没什么兴趣。】
　　赵祎是她高中同学，俩人虽然不是一个宿舍的，但感情比一个宿舍的还要好。她深知赵祎只会在网上嘴硬，见了面就乖得跟小白兔似的，便也随了对方的画风：皇上今天要翻臣妾的牌子吗？
　　赵祎秒回：要，但是明天再翻。明天出来陪我散散心？
　　许慕然抓起爆米花塞到嘴里：行啊，几点？
　　或许是因为今天观众少，柜员也热情了些，给她的桶里填得满满当当，导致食物溢出来了些，可那地方却有点……
　　直溢到了周磬的裙子上。
　　许慕然盯着那颗爆米花，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不拿，自己的东西弄脏了人家的衣服，怎么说也不太好；拿……
　　她还年轻，不想被人当成变态。
　　周磬注意到她的异状，低头一看，看到了一颗白白胖胖的爆米花。
　　她刚想开口解释，就瞧见周磬拈起一颗，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放进了嘴里。
　　许慕然：？？？
　　周磬：“不能浪费。”
　　她语气平平，平静得让许慕然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不就是滚到裙子上的爆米花吗吃掉就好了”的错觉。
　　空气中洋溢的尴尬仿佛要化成实体，许慕然机械地“哦”了一声，转头临幸被冷落已久的手机，果不其然，赵祎又开始了表情包轰炸：慕慕慕慕慕！
　　【许慕然：看电影呢之后再说，先关机了啊。】
　　【赵祎：？？？你跟谁看电影？？许慕然你跟我说清楚！】
　　……这轰炸久了，也是有些头疼。
　　电影的情节并不复杂，无外乎是几个爱作死的小年轻，某天突发奇想去年久失修的老宅组团探险，在此过程中，队友一个接一个地离奇死亡，剩余的人发现其实这栋宅子并不简单……
　　虽说梗很老，可出色的灯光、声效与布景轻而易举了弥补了剧情上的缺憾，观众们被吓得惊叫连连，直到情节过半后才给了些喘息的时间。
　　“啊啊啊！”
　　许慕然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捂着嘴，花了半分钟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刚刚那个镜头实在是令人毫无防备，什么预兆都没有，屏幕中央突然滑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她望了望四周，满意地发现，其余观众的反应基本与她无异。
　　为什么用“基本”这个词？因为身边就有一个异类。
　　周磬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换坐姿也不常有，看到刚刚的画面时居然还打了个哈欠。
　　许慕然心里有些慌，需要壮壮胆。虽然在影厅里讲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但她还是凑了过去，悄声道：“周老师，你不害怕啊？”
　　周磬看她一眼：“你知道牛顿第一定律吗？”
　　“……啊？”
　　“除非有外力施加，物体的运动速率不会改变。也就是说，假设没有任何外力施加或所施加的外力之和为零，则运动中的物体总保持匀速直线运动状态，静止物体总保持静止状态。
　　“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那个头仅凭着自身就滑了过来，这怎么可能？
　　“既然是假的，我为什么要害怕？”
　　许慕然双唇抖动，半晌没说话。
　　周老师，这全电影院我就服你一个。
　　。
　　放映厅内灯光亮起，许慕然揉了揉脖子。后半程她就没怎么仔细看，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久久不散：“你知道牛顿第一定律吗？”
　　托您的福，我知道了，谢谢。
　　许慕然出了电影院，刚把3d眼镜交还给工作人员，视线就被一个装饰得五花八门的门头吸引住了：蓝记冰品。
　　甜品之于女生，大概就如同游戏之于男生，知道吃了可能会胖，打了可能会输，但每次看见，还是要义无反顾地试一试。
　　周磬跟在她身后，也注意到了这家门头，问许慕然：“你想吃么？”
　　想。很想。
　　可是……
　　她扁了扁嘴：“想，但是不能吃。”
　　周磬瞬间get到她的意思，理解地点了点头。
　　原来她在生理期。
　　许慕然叹了口气，这家店她早就有所耳闻，然而定价颇高，今天出门走得急，没带会员卡，不然能打七折。
　　周磬同她一起进了电梯，直接按了停车场所在的八楼，像理所当然似的对她说：“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许慕然震惊了：这、这不太好吧……她们才第一天见面……
　　她脑门上流下一滴汗，讪讪笑道：“不用不用，我家挺近的，我坐公交一会儿就到了……”
　　“你没听说最近市里不安全？”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听说过：前几天，有个凶杀案的嫌疑犯越狱了。
　　“可是真的很近……”
　　见她还要推辞，周磬语气加重了些：“我送你回去。”
　　就算已经系上了安全带，许慕然也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上了周磬的车。
　　可能是因为，对方的气场实在太强大？
　　她偏过头去，悄悄从反光镜里观察周磬的神情。
　　周磬开车时的状态非常稳定，稳定得甚至让许慕然觉得那是个机器人。就算被人别车，她也会默默地让开，半句抱怨也没有。
　　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一个女声就着悠扬的吉他声低吟浅唱，声音空灵又缥缈。
　　许慕然自恃英语六级高分考过，试图听懂歌词在唱什么，然而认真听了半分钟之后，她崩溃地发现：一个字都听不懂！
　　此时正好遇到红灯，周磬挂了空档，许慕然咳嗽一声，装作很不经意的样子：“这首歌歌词写得不错。”
　　周磬看她一眼：“写的是什么？”
　　被对方问起的许慕然有点慌，但还是故作镇定：“乡村……爱情故事？”
　　车流开始移动，周磬淡淡呼出一口气，踩下油门：“这是用西班牙语唱的版本，下次我给你听英文版，估计就能听明白了。”


第004章　
　　白色轿车在小区里的居民车位缓缓停稳。
　　周磬张望了一下四周情况，神色颇有些诧异：“你就住这儿？”
　　许慕然：“嗯。”
　　她现在住的是老城区里爷爷奶奶留下的旧房，前几年父母已经把他们接到老家的新房安度晚年，这里便一直空置。今年她毕业回了海城，因为上班方便的缘故，她便跟父母申请单独出来住。
　　一下楼便是各色小吃店，五分钟便能走到最近的菜市场，街坊邻居都是知根知底的，交通也便利，烟火气足足的，除了房子旧点，一切都很完美。
　　周磬问：“用不用给室友打电话下来接你？”
　　“我自己住，没室友。”许慕然刚想跟周磬道个谢然后下车，就听见对方说：“附近有卖夜宵的吗？”
　　可算她问对人了，自己对附近的夜宵地点可是门儿清。
　　许慕然口若悬河地跟周磬介绍了五分钟，周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谢谢，那我去吃个饭，你先回去吧。”
　　许慕然还沉浸在夜宵的余韵里，一咂嘴，顺口道：“我也没吃，一起吧！”
　　周磬：“嗯，好。”
　　……等等我只是客气一下你为什么不高冷地拒绝我这好像不太符合人设啊？
　　她悲伤地叹了口气，自己说的话，跪着也要圆回来：“周老师，你想吃什么？”
　　周磬想了想，说：“去喝粥吧。”
　　“那就去前面那家？”许慕然眯着眼念店名：“鸿升粥坊？”
　　“你带路呀，”对方尾音稍往上扬，神情掩于路灯昏黄下，看不分明：“不好吃的话，就……就只能怪你了。”
　　许慕然哭笑不得地点头：“是是是。”
　　因为过了饭点，店里的客人坐得参差不齐，只在有人的地方开了几盏小灯。她们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很快就有服务员迎上前来：“二位喝点什么？”
　　周磬望向许慕然：“你想喝什么？”
　　许慕然：“冰雪碧。”
　　刚刚的爆米花吃得她口干舌燥，好想赶紧透心凉心飞扬一波！
　　周磬眉头一皱，干脆利落地无视了她的话，对服务员道：“来壶玫瑰花茶。”
　　玫瑰花茶？
　　本来就嗓子就燥得要命，再喝热茶？
　　好像是能感应到她的心理活动似的，周磬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道：“别喝冰的。”
　　我之前不买冰激凌并不是因为……
　　话临到喉头，许慕然又咽了回去，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她好不是？
　　她低头看起菜单，看着看着便分了神，视线落到对面人的黑发上。
　　周磬长得很漂亮。
　　至于怎么个漂亮法，许慕然也说不好，只是觉得她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毕竟这世界如此肤浅，好看的人一般都不会过得太差。
　　周磬从菜单里抬起头来：“在想什么？”
　　许慕然的脸“腾”地就红了：“没……没想什么。”
　　难道要跟正主说在想她？
　　还是算了吧……
　　服务员端着玫瑰花茶回来了：“现在可以点菜了吗？”
　　许慕然应声道：“可以可以。”
　　趁她点菜，周磬将茶倒好，放在她面前。茶水在暖色光线的映照下，就像羞怯少女颊边的一抹红霞。
　　点完菜后，她正纠结是要低头玩手机还是再试图找个话题，周磬突然开了口，语气非常郑重：“谢谢你陪我吃饭。”
　　许慕然囧囧地道：“一点小事啦……周老师你不用这么严肃……”
　　毕竟话是她自己说的，怪不得别人，不然现在早就舒舒服服地窝在被窝里追剧了。
　　周磬低头喝了口茶，声音也放轻下来：“这是我回国之后第一次跟人单独出来吃饭。”
　　……第一次？
　　她顺口问道：“周老师，你家里人呢？”
　　周磬：“我们家很早就移民了，家里人都在国外。”
　　许慕然没想到情况居然是这样，讪讪地笑了笑。
　　这么说来，周老师岂不是孤身一人回国搞科研？每天独自上班，独自下班，独自吃饭，想想就让人涕泪交加。
　　她这算是，戳了周磬的伤疤？
　　她咳了一声：“周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您别放在心上……”
　　“没事，”周磬淡淡道：“早就习惯了。”
　　这样好像更悲伤了……
　　许慕然识趣地住了嘴。她伸出双手围握着玻璃杯，感受着缓缓自杯壁透出的热力，一时间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冒着腾腾热气的皮蛋瘦肉粥被端上桌，周磬舀了一碗，递给许慕然：“吃吧。”
　　“谢谢周老师。”许慕然恭恭敬敬地接过来，仿佛二人真的是师生。
　　夜里能够来碗粥，真是幸福。
　　吸饱水分的白胖米粒和熬得绵软的皮蛋搭配在一起，入口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许慕然满足地送了一大勺进口，又将筷子伸向肠粉、凤爪、豆豉排骨……
　　吃饱喝足，她抽出纸巾擦嘴，忽然发现周磬面前的盘子干干净净，没有骨头，没有酱油，什么都没有。
　　许慕然愣了愣，试探地问道：“周老师，这家店不合口吗？”
　　毕竟是她介绍来的，如果周磬吃得不开心，她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不不，很好吃，”周磬连忙摆了摆手，“我有胃病，晚上不能吃太油的东西，喝碗粥就可以了。”
　　她理解地点了点头，叫来服务员：“麻烦你，我们要买单。”
　　对方转身去拿小票。
　　许慕然突然对周磬的职业产生了些好奇：“周老师，你当时为什么要学物理？”
　　周磬沉吟一下：“当时觉得，物理是个很性感的专业。”
　　许慕然默默地揉了揉眉心：总觉得我们对“性感”这个词的认识，好像……不太一样呢……
　　“那……现在呢？”
　　“现在也依然这么觉得。”
　　许慕然不死心，觉得这个话题还可以抢救一下：“为什么呢？”
　　正巧服务员将小票拿到桌前，周磬接过来，递到许慕然面前，缓缓道：“因为分子结构特别美。”
　　这……这话让她该怎么接？
　　许慕然瞄了一眼，也不贵，这顿饭让她请就好，毕竟刚刚周磬还绕道把她送回来了不是？
　　她刚拿出钱夹，便被周磬叫住：“我没带现金，你微信号多少？我加你个好友，直接转给你。”
　　她顺口道：“不用啦，就当我尽地主之谊好了。”
　　“那不行，”周磬微微笑了一下，“这不就成我占你的便宜了么？”
　　没看错吧，许慕然大脑空白地想，周磬刚刚笑了？
　　这是一天里，她第一次看见她笑。
　　她笑起来的时候，才是真真的好看，仿佛拨云见日，春山融雨，让人恨不得将整个世界的甜都捧给她。
　　然而这个笑只停留了一瞬，转眼间，周磬面上又恢复成了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许慕然将二维码推到周磬面前，周磬的好友申请很快就发了过来：theresazhou申请加你为好友。
　　她点了通过，下一秒便传来新消息提示：theresazhou转账给慕慕私房喵23。00元。
　　theresazhou：你全名是什么？我备注一下。
　　慕慕私房喵：许慕然。
　　theresazhou：嗯，好。
　　饭毕，二人一同走到许慕然家楼下。
　　风很静，树梢在轻轻地摇，间或传来母亲叫孩子归家的声音。
　　周磬拉开车门坐下，放下车窗，对许慕然说：“粥很好吃，谢谢款待。”
　　许慕然一本正经地道：“吃好您再来。”
　　此时已至夜深，小区里年久失修的路灯时亮时不亮，许慕然不确定对方的眼是不是弯了一下，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对她极轻地笑了笑。
　　周磬认真地道：“一定。”


第005章　
　　回家后，许慕然洗过澡便打开了电脑，准备开始进行日常的追剧大业。
　　刚刚在网址栏里输入了网址，回车键还没来得及敲，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theresazhou：到家了吗？
　　慕慕私房喵：嗯，到了，谢谢周老师关心。
　　theresazhou：好，早休息，晚安。
　　许慕然点开好友资料，将theresazhou的备注修改为“周磬”。
　　如同她想象中一般，周磬的朋友圈十分干净，基本没有原创，转发也只是寥寥，全都是一些她连标题都看不懂的学术文章。
　　她思考一下，又在电脑浏览器搜索框内打入“周磬”两个字。
　　不搜没什么，一搜不得了。页面上哗啦跳出来大片夹杂中英文的结果，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先看哪个。
　　那就先看……维基百科？
　　她沉默地看完周磬的维基百科，沉默地关掉了页面。
　　单是那个“ucb物理系本科及研究生毕业，harvarduniversity计算机与科学专业博士毕业”，就够她膜拜三年的了。
　　周磬的经历十分简单，自小奋发努力，多次跳级，十几岁时随全家移民国外，依旧成绩优秀，三年完成本科学业，一路硕博顺顺当当地念下来，又主持了几个尖端研究项目，真是令人连望尘莫及都无法做到。
　　没想到她也能跟这么厉害的人沾上边。
　　许慕然啧啧一阵，低头看了眼已经要爆炸的微信：许慕然你出来我到你家门口查水表了！
　　大半夜出门？赵祎这话估计只有她自己信吧……
　　她笑笑，顺手给对方拨了个电话：“你在哪呢？我给你开门去。”
　　赵祎声音很慌张：“我错了祖宗我根本没出门，这么晚了又冷得要命你别下楼啊！”
　　许慕然内心飘过四个大字：我、就、知、道。
　　“明天不是要出去吗？去哪？”
　　对方沉默了一下：“答应我，陪我去天涯海角好吗？”
　　“好好说话。”
　　赵祎：“我想去水族馆。”
　　什么鬼？照她的德行，难道不应该去酒吧大喝一场？
　　赵祎：“那个谁，你知道的，现在在水族馆……怎么说？干活。”
　　那个谁？她那两个月前分的前男友？许慕然砸吧砸吧嘴，回过味来：“你要和他重修旧好，也不用非带上我吧？”
　　给赵祎擦屁股的事儿她干得多了，到最后甚至都摸索出了套路，从开始到最后收尾，一步一步都有条可遵。
　　赵祎含糊其辞地搪塞了过去：“这个事儿挺复杂的，我一时半会也……明天见面再说？”
　　“那行，我先睡了。”
　　直到钻进被窝的时候，许慕然才反应过来：水族馆？她那所谓的前任不是已经上班了么，怎么会去水族馆当班？
　　。
　　赵祎抬腕看了眼表，现在离水族馆开门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不知道许慕然什么时候才能过来。虽说这件事一早就想好了，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万一……
　　算了，来都来了，就不想什么万一了。
　　她百无聊赖地刷了几条微博，正准备给许慕然打电话，便看见一双马丁靴停在自己脚边：“等多久了？”
　　“……哟！”待看到她的打扮，赵祎嘴张成o型，半晌才回过神来：“厉害了我的姐，你这一看就是要干大事的人啊！”
　　许慕然全身上下裹进黑色，鼻梁上架着副大黑超，唇上染的是鲜艳的正红——端得是要搞事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能轻描淡写地挥挥手让王氏公司破产。
　　她摘了墨镜，面色复杂地看了眼赵祎背后的招牌：“这就是水族馆？”
　　赵祎心虚地笑笑：“对……对呀……”
　　水族馆确实是水族馆，却名不副实，只不过是一家叫水族馆的咖啡厅。
　　许慕然叹了口气，内心突然升起一阵不祥之感，又转念一想，陪她干了这么多件傻缺事，也不少这一件了。
　　“行了行了，进去吧，走。”
　　店里刚开门，门厅里空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等了五分钟，才有个穿员工制服的男生匆匆忙忙地从里边跑出来：“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我们的咖啡师还没到，现在店里只有我一个人，二位先去那边坐一下好吗？”
　　许慕然越看这男生越觉得眼熟，顿了三秒钟，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徐知阳？”
　　男生身体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居然真是他。她一边纳罕自己的记性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好，一边提醒他：“我们昨天在周老师办公室里见过啊，我就是那个去采访的。”
　　徐知阳“哦”了一声，语调轻快了些：“这样啊，我去给二位倒水，稍等。”
　　徐知阳走后，赵祎向许慕然怒目而视：“你现在居然背着我勾搭小鲜肉！”
　　许慕然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没有，只不过是昨天凑巧遇见的而已。”
　　“你还没跟我说昨天跟谁去看电影了！难道就是……”对方眨眨眼，拖长声音道：“这小伙计？”
　　昨天一起看电影的人？
　　那匿在暗夜里看不明晰的笑容，在许慕然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不是他。是跟另外一个朋友。”
　　这看来就是不想说了。
　　赵祎哀哀戚戚地捂住脸：“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想也知道，她现在是怎样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许慕然脸都没抬，问她：“一会吃什么？”
　　“我听说南条街上新开了一家日料店，不如我们……”
　　用这法子转移话题，简直屡试不爽。
　　徐知阳将两杯水端了过来：“二位慢用。今天想喝点什么？我们店里最近新上的海盐焦糖摩卡，比较……”
　　赵祎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店里有包间么？”
　　徐知阳愣了一下：“有的，就一间。”
　　“今天上午有客人预约么？”
　　“这个，我今天刚正式上班，不太清楚，但应该是没有的……”
　　“我这里有点事情要谈，实在是事发突然，没人的话呢，那间房我就包了，”赵祎凑近徐知阳，甜甜一笑：“就当行个方便嘛小哥哥？”
　　许慕然正喝水，听她这么一说差点喷出来：朋友！你这么自来熟真的好吗！
　　也不知是美人计还是她后加的那句话起了作用，徐知阳脸红了红，喏喏地应了声好便转去前台登记了。
　　赵祎托着脸，悠悠叹了口气：“这小孩儿还挺有意思。”
　　许慕然放下玻璃杯：“你居然调戏小鲜肉。”
　　赵祎：“小鲜肉是人类的宝藏。”
　　“你想当寻宝猎人吗？”
　　“我想当把宝藏归账入库的人。”
　　许慕然沉吟了一会儿，正想说话，却看见赵祎刷地一下放了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戴上口罩，从摆得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