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薄幸人-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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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睡袍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正在修剪阳台上茶花的花枝。她抬起手，宽大的袖子往回落，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上臂，青葱十指捏住碧绿色的叶子，美感十足。
　　颜瑟被吸引了，忍不住从背后抱她：“老师～你怎么那么早起来？”
　　桑翊瑜动作顿了一下，但是语调却很平缓，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清晨一个普通的场景：“你醒了正好，我正烦恼什么时候该叫你起床。换衣服吧，我们出去买两份早餐，吃完了我还要赶回公司去。”
　　颜瑟的笑容渐渐收起，心里一时间被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占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既想过，又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景，昨天的事情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这个华丽丽来得有点迟～
　　主要是这几天忙得太*，以至于这个真的很*的华丽丽章节如果同时来的话，若若会受不了的，望天（眯眼，乃们不要想歪）
　　桑老师果然是只强大又女王的诱受，捂脸，俺好爱～

　　☆、第一三五章　一夜的情人

　　桑翊瑜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颜瑟一点也没有惊讶自己真的会坐下来吃早餐；然后再赶回公司上班。她尾随桑翊瑜来的地方是一家普普通通的茶餐厅；这专门做街坊生意的茶餐厅就在桑翊瑜家前一条街的转角处；布置得十分简单。门口柜台；几个卡座和几张仿红木嵌大理石圆桌，墙角有台老式的柜式空调；顶上还装有吊扇。是一家在这个地方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茶餐厅。
　　因为正是快要上班的时间；人很多；桑翊瑜和颜瑟一走进来原本各自忙着吃早餐的人都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桑翊瑜冷漠的气质和高雅的仪态是这样的小店里面不常见到的；就像鹤入鸡群一样显眼。更别说颜瑟那张漂亮的少女系脸蛋让人看起来自有几分娇贵气，不像是会在这种上班族聚集的地方看到的人。
　　颜瑟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店吃东西；发现不少人在看她们的时候更是顿觉不自在，她一路牵住桑翊瑜的衣角跟到卡座上坐下。相比之下桑翊瑜则淡定如常，似是熟门熟路、既目不斜视也完全不理会其他人惊叹好奇的目光。
　　坐下来以后直接为自己和颜瑟点餐，然后安静地拿起财经报纸阅读起来。早餐很快就端上来了，一个菠萝油、煎双蛋、一碗生滚蔬菜粥和一杯咖啡，这堪称“不中不西”的早餐是这个地方的普通居民最经典的早餐搭配之一。
　　不过这时候的颜瑟很难意识到这是桑女王生活化的一面，因为她的心里闷着呢。说不出的闷，只觉得郁郁寡欢地提不起劲来，所有的思绪不知不觉的就会在搜寻每一个关于老师的细节，反复地咀嚼老师今天早晨到现在对她说的每句话和每个举动是什么样的心情和真实想法。
　　那种波澜不惊的态度，那泰然自若的举止和她冷淡平静的语言，无论颜瑟怎么回想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桑翊瑜一切如常。可恰恰她一切如常那是不对劲的呀，因为，毕竟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并不平常，她们两人之间有那样的亲密……
　　老师不仅不说什么，甚至态度完全让人琢磨不透。颜瑟自认为是极有耐心的人，可是面对比她更不动声色的桑翊瑜，她反倒沉不住气了。
　　“你别坐着不动，怎么不吃？”桑翊瑜移开报纸淡声询问颜瑟。
　　“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因为没睡好。”颜瑟闷闷地开口，顺手抓起碟子上的菠萝油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下去，菠萝包上的酥皮一块块掉下来，桌上、颜瑟的手上、嘴上都黏得是。桑翊瑜舒口气放下手里的报纸，伸手把颜瑟手里的菠萝包拿过来，耐心地对她说：“吃菠萝包的时候先把它这样压压扁，这样上面的酥皮就不会掉得到处是，而且冷牛油也会渗入到面包里面。来吧，试试看。”
　　她说着话，隔着面包纸用手把菠萝油压扁然后再握住颜瑟的手塞回她手上。
　　颜瑟此刻简直有种受委屈的小朋友被大人哄回来的感觉。在老师的身上，她总能在不经意间感觉到她不经意透出来的温柔，虽然老师自己不这么认为。
　　虽然装无辜装可爱颜瑟是最厉害，可是要论泼一盆冷水给一个拥抱、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这样的手段，没有谁比桑翊瑜演绎得更出神入化了。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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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餐以后两人马不停蹄地往公司赶，在桑翊瑜的坚持下两人竟然神奇地在上午十点之前赶到了公司。桑翊瑜和颜瑟的办公室共用专门电梯但是楼层不同，经过颜瑟办公室楼层的时候，她踏出电梯的那刻念头一闪，转而伸手把桑翊瑜一起拉出电梯。
　　桑翊瑜一时没有准备一下子顺着颜瑟的力道被她拉着靠在墙上。她皱皱眉对颜瑟说：“你干什么？”
　　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能什么都不干。一夜亲密醒来以后两个人对昨夜的事情只字不谈，这绝不是“这没什么”的做法，恰恰相反，这正是“有问题”　的表现。她知道依老师这种冷淡且半天没一句话的性格，绝对可以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一样，可是她不允许这样。
　　“老师～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不可能忘记了昨晚的事情，所以你是故意不和我谈。”颜瑟微微嘟起嘴的表情显得很娇俏可人。
　　“你要我谈什么？”桑翊瑜略略偏头，表情显得相当无奈。
　　“谈……”颜瑟的眼神变得幽暗：“谈你的想法。你对我是什么，我对你算什么，昨天晚上发生的该怎么去对待？”
　　“颜瑟，”桑翊瑜的语调不高，似是漫不经心地反问：“那你看来是什么？”
　　“我……”她想是冰释前嫌，她想是老师能像从前那样爱她，她想是老师再一次爱她而她也能爱老师的开始。
　　可是不是这样的。时隔六年，发生的什么事，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全数被她掌控，按她想的那样发展。因为现在的老师已经……不爱她了。昨天虽然她趁着老师孤单脆弱的时候刻意地诱她上床，可是她能感到不同，以前老师总会在亲密中说爱她。爱你，我爱你，一反她日常的含蓄，毫不吝惜地低诉她的感情。
　　可昨夜无论她怎么诱惑，老师始终很安静，终于到累极地结束了欢好，她也只是偎在她怀里静静地安然入睡。也难怪她第二天醒来只有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态度。颜瑟的心倏地揪痛，根本再也说不出话来。
　　颜瑟沉默且黯淡的脸色看在桑翊瑜眼里，昨夜看来又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女孩玩的要快感不要牵扯的游戏罢了。还好，她本来也就没有想要什么牵扯。桑翊瑜缓缓说：“昨天我们两人的情绪都没控制好。在那种情况、那种气氛里很容易诱导人做超出理性的事情。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能接受就好，我们的关系不必因为昨夜的事情改变。”
　　换而言之就是要当昨夜的事情是一夜情嘛！也就是419、露水情缘、一夜夫妻blablaba之类的。颜瑟表情发噱，握住桑翊瑜的手也越捏越紧，谁让她的话令她那么难受呢，最好故意捏疼她，以牙还牙！
　　这孩子一脸的魔性，偏偏还顶着张这么甜美漂亮的脸蛋。桑翊瑜只是安静地看她，不抽回手也不出声。可是却有另外一声伶牙俐齿的声音传过来了：“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桑翊瑜还有颜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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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杜敏。
　　桑翊瑜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揉揉额头继续听杜敏的责难。也不知道自己是和杜敏结的什么冤孽，这位大老板的妹妹最喜欢揪自己的小辫子，偏偏还就是那么邪门，每次被她碰到都是她和颜瑟在一起的时候。这孽缘真不知道是和杜敏结的，还是和颜瑟结的！
　　“桑总离开了香港总部好逍遥呀。十点了才进公司，你要怎么和下属暧昧我没兴趣管，问题是你到底有没有在做事？桑翊瑜，你来了这边以后，整大半个月了，你的出货量有多少？！你竟然那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出过一笔像样的订单。”杜敏把她收集的报表扔在桑翊瑜前面的茶几上。
　　桑翊瑜没去看那叠报表，没出过货是事实，但她的态度无比淡定，语气一如往常：“经济现在处于一个快速跌入低靡的时期，商品的价格跌得很厉害。我们作为大型的石油化工品和医药原料药供应商，这种下跌对我们影响很大，我自有我的策略，杜总不用过于担心。这件事和颜经理没有关系，让她先出去吧。”
　　颜瑟似乎挺忌惮杜敏，每次看到杜敏的时候表情都很奇怪，那乖巧无辜的表情下隐藏的恶魔气都似乎收敛了不少。而且杜敏看颜瑟的眼神也很不对劲。桑翊瑜下意识地还是想护着颜瑟，这种被公司高层责难的事情有她一个就好了，颜瑟还年轻。她找了个理由想先让颜瑟离开办公室。
　　“呵～桑总倒是护着她。我还没问呢这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颜经理的过错！”杜敏眯起眼语带戏谑，然后对颜瑟说：“颜瑟，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还是你其实是有什么没对桑总说，你难道没告诉她你是——”
　　这时候桑翊瑜办公室的大门“嘭”的一下被人推开了。
　　“贺诗钦？”桑翊瑜低头看了看那藏在棒球帽下面的半张脸蛋。
　　“贺总？你怎么……”杜敏一惊，大公司的老板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串门”，穿着一身休闲服……
　　贺诗钦勾起唇角笑，对桑翊瑜眨眨眼却转而对身后跟进来的叶子说：“秘书小妹妹，我就说嘛，我来不用通传。桑老师以前是我的老师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
　　不过她最终的目的是走到颜瑟跟前，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外拽：“颜瑟，快点陪我出海，我要去捡贝壳去！”
　　颜瑟报以一个少女般阳光灿烂的甜美笑容，收起手机暗地里悄悄松了口气，不亏她们当了那么多年的死党，还好贺诗钦和她够默契，一下子就冲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冷又会默默关心人的桑老师尊有爱，捂脸～
　　不能捂脸，有亲亲在评论里说捂脸的若若很受，人家下次再也不捂脸了，泪
　　今天是端午节哟，亲亲们有没有吃粽子呢*^_^*若若各种喜欢各种粽子～
　　话说，吃完粽子真是撒花花的最好时机呀有木有～
　　（从粽子转到花花……转得真快……扶额）

　　☆、第一三六章　亲吻的温度

　　“这是怎么回事？”贺诗钦把游艇开出码头马上开启了自动驾驶；走回沙发上坐下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
　　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但是颜瑟和贺诗钦好友多年早已有了相当的默契；颜瑟知道她问的是她和桑翊瑜的事情。颜瑟弯起唇回以夸张的甜美一笑；自己都觉得笑得好假；然后她说：“我确实是早在一年多前就知道老师的存在，我是在不动声色地等；等她自己发现我。我能对所有的事情胸有成竹；唯独不能预料到她见到我时候的态度。”
　　“老师变得很平静。对我不恨、不怨更不爱；甚至我就像一个普通的多年没见的旧识，以前发生的事情早已经激不起半点波澜。”颜瑟的笑容渐渐地收敛：“所以许多事情都变得似乎不那么好开口；公司里没有别的人知道我的身世，我也就似乎不好开口特地告诉老师我就是杜育锋；她老板的私生女。”
　　“嘿，别这么说，”贺诗钦赶紧打断颜瑟的话，她最看不得颜瑟这个样子，颜瑟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人人通杀，搅得她的心都一阵一阵的拧，难怪冷如桑翊瑜也不能逃脱她的魅力。“我也不是我家死去老头的婚生女，要说私生女什么的还有我陪你，快别感慨了。你还是告诉我，你不好特地开口告诉她，可是你姑姑故意要告诉她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地要瞒住这件事。”
　　颜瑟的笑现在只能用勉强来形容了，她叹气：“我怕老师知道了……她会走的。”
　　“为什么呀？”贺诗钦不解。
　　“你不了解。”颜瑟笑笑，“她为人十分骄傲的。只要知道我是谁，一下子就能联想到当时一发生学校的事情以后，杜育锋为什么隔没多久就主动找到她，说是慕名想要借助她在商业方面的学术背景来完成整个集团的组织架构改革。”
　　“你爸爸最初找到她可能是出于愧疚的心理想要补偿她，可是那么多年来桑老师在商场上的出色表现整个商界都知道，桑老师不至于认为是因为你的关系吧。她可是商场上号称女王级的专业经理人，不可能这么没自信地否定掉自己。”贺诗钦不认为颜瑟该担心这个。
　　“她现在是不会因此否定自己。可是我出现了，我们之间有解不开的纠葛，我又和她的老板是这样的关系，你认为依老师这样骄傲且严于律己的性格她会怎么做？”颜瑟皱着眉微微嘟起嘴。
　　“要么不再和你靠近半步，要么马上辞职离开。”贺诗钦咂咂嘴。
　　颜瑟闻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这就是她担心的事情，怕老师从此拒她于千里，也怕老师再次离开不见了。最开始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哪怕是到嘴边的话都咽下去了，到后来时间越久也就越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真是一个死结。
　　何况现在的老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对她筑起冰砌的心墙，不信任她更不愿和她有牵扯，甚至有了昨天那样的亲密也不在意。一旦老师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会觉得私人间的恩怨影响到工作上的公允，她不能容忍老师和她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脆弱复杂。
　　“那你姑姑那边怎么办？她开始不知道你以前和桑老师之间的事情吧。你爸爸的病决定了信托基金的事情很快就要浮上水面公开，你姑姑她故意设局把桑老师调到你这边来是想……”贺诗钦皱着眉用手指点自己的额头，这家子人可真够复杂的呀。
　　颜瑟的脸色倏然变冷，晶亮的眸子变得墨黑深邃，她轻声地说：“那件事和老师，我都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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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若干个小时以后，颜瑟在海堤边坐下来以后也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说来都怪贺诗钦那没事找事的笨蛋，有个360度全方位的美人当女朋友她不知足，偏偏抽风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一朵平凡的小雏菊。结果刚和柳绝伦分手，却又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那分手没几天的前女友，分了手，人家柳美人都和董洁成一对了你才发现自己又爱上人家了，能怪谁？只能说自己活该。
　　于是分手一个月以后，贺诗钦又正式展开了追求“前女友”的行动。她无意中发现柳绝伦喜欢贝壳，于是乐颠颠地拉着颜瑟开着游艇到什么不知名小岛上去捡贝壳哄佳人开心。结果回来的时候，竟然看见董洁和叶子在海堤上拥抱的画面。
　　这个贺诗钦也奇怪吧，不承认董洁和她“前女友”的关系，可是看到董洁背着绝伦抱别的女孩却又气冲冲地上前找董洁打架。一阵混乱以后，贺诗钦被柳绝伦带走，叶子神色黯然地沿着海堤跑开。颜瑟见状赶紧追在叶子的背后跑上前去，无论怎么说叶子也是算是自己人她不能不管。
　　颜瑟陪她在海堤上走了好久，现在能坐下来，天色都已经黑了。
　　对颜瑟的疑问，叶子沉默了许久，但是慢慢的她还是用她那柔和的音调谈起这件事来：“我对你说过吧，我是孤儿。有记忆起就只有哥哥和我在一起，我哥哥为了养活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加入了一个帮派。8岁那年，哥哥因为一次意外也去世了，我被社工送进孤儿院。没过多久，董洁找到了我，她是哥哥的少主人，是我哥最崇拜的人。她收养了我。虽然后来我在孤儿院长大，但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孤单的，因为我有她。从小到大，我延续了哥哥对她的崇拜，她更是特别特别地疼爱我，甚至超过我的亲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我把这份崇拜化成了爱慕，但是我一直藏在心底，直到18岁生日那天，她把最后一个害哥哥的人除掉，然后她对我说我以后是大人了，从此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任何事情。那天，我决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她，我爱她。　”
　　“她拒绝你了？”颜瑟忍不住伸手摸叶子的肩头。叶子的外表看起来娇小柔弱，没想到内心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毕竟董洁那种黑帮老大的冷硬气质还是挺吓人的。
　　叶子露出了一个夹杂着甜蜜和苦涩的笑容：“没有。我感觉到她对我也有情，她听了我的告白异常地激动和急切，那天晚上我们都毫无保留地交出了自己……”
　　“那怎么会……”颜瑟现在隐约猜到叶子碰到桑翊瑜的那个晚上，是去机场追谁。
　　叶子的眼里慢慢浮起了泪光，她低声说“当天晚上我梦见哥哥了，我哭着求他不要走，求他不要丢下我。董洁被惊醒以后也抱着我哭了，她让我忘了这一切，她让我再也不要记起她。然后她就走了，我去找她但是找不到，后来打听到她要从香港离开，我不顾一切追去香港机场但还是没能追到她。”
　　叶子接过颜瑟手中的纸巾拭去眼角的泪，赧然一笑：“当时再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消失掉了，恍恍惚惚中看见桑小姐的车，我故意不去躲闪，后来的你就都知道了。”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颜瑟总觉得董洁的表现有蹊跷。
　　“不知道。就像现在我也不知道她也同样喜欢我，却为什么不肯靠近我一样。”叶子摇摇头。
　　“那你不恨她吗？恨她就这样丢下你离开那么多年。”
　　“不恨。”叶子的表情虽然带着忧愁但却很豁达，“她带着对我的感情离开，那么我想她的痛苦不下于我，或者更甚，因为亲手斩断自己的感情比被动接受这件事情需要更大的勇气。对爱至深的感情，先转身离开的那个人，往往是爱得比较多的人。”
　　颜瑟后来没有再说话。她的心里各种味道杂陈，叶子的话让她想到自己，也想到老师。她总是自私的，她从小就学会多心眼、耍心计，她承认她的性格是很扭曲，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过无条件的东西，她从没有品尝过别人给的无条件的感情。六年前老师决绝地彻底从她生命中消失，可是她却是爱得比较多的人，因为她给自己的呵护是无条件的。哪怕是她的最后一个转身，也没能忍心伤害她，而是选择了委屈自己去保护她。
　　就为了老师曾经给过她的这份无条件的爱，她值得她一辈子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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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瑟陪叶子吃饭，然后送她回公寓。但是因着心里的那份悸动，已经很晚了她还是忍不住特地绕路到桑翊瑜的住处。因此桑翊瑜十一点多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听见门铃的声音就觉得很奇怪——未经她允许的人根本连楼都上不来，经她允许的人大门能自动感应打开。能走上楼来，却只能在门外敲门，这种情况实在诡异。
　　打开门来看见是颜瑟，桑翊瑜不觉得奇怪，但是她奇怪这坏小孩既然有钥匙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这会又在装什么。
　　“敢拿门禁卡擅自上楼来，怎么不敢拿钥匙开开大门进房子里来？”桑翊瑜系好浴袍的带子微微靠在门框上，微卷的长发像瀑布一样，不像长直发那样呆板，她平静的脸上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成熟优雅的风韵来。
　　颜瑟把这诱人的风景收进眼里，脸上挂着无比乖巧的笑容：“人家很想你，就是想在回家之前特地绕过来这里看看老师～”
　　人精讲话阿，一个字都不是废话。短短的一句话不着痕迹地传达了几个信息：她深刻的挂念、她是特地费心思绕过来的，还有她是完全不带目的的只为了看一眼。
　　听听这话，神都要被感动了。可惜桑女王比神还高段，神态自若地回了一句：“嗯。那就早点回家吧。”
　　颜瑟敛去笑容，但是很快又再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但是这次她是很认真的：“我今天突然想对老师说一件事……唔，虽然也不太重要。但是我想告诉老师，六年前那些贴在橱窗里的照片不是来自我的授意。”
　　在广播室，老师临走前最后一眼落在她手中的一叠照片的那个场景，这六年来反复成为她梦里的片段。后来她查清误会，知道那个男生纠缠桑翊瑜的事情以后，她动用一切手段把那个偷拍的男生整得很惨。最终他没能拿到学位而且无论申请任何国家的学位都会被她想办法破坏掉，最后只能回到老家一直赋闲在家里彻底地废掉。她有她的骄傲，这些事她从来不作为对当年的辩解，但是今天，她突然很想让桑翊瑜知道。
　　桑翊瑜的表情稍稍有点变化，因为她没想到颜瑟会突然提起六年前的事情。不过，时过境迁，当年的某些细节是怎么样子，已经不再重要，桑翊瑜很懒，她已经学会懒得去细究过去很多事情的细节。她点点头，云淡风轻地回答：“噢，知道了。”
　　“嗯。”颜瑟的心满是黯然，是的，黯然。虽然她本也没期待会有什么冰释前嫌的喜剧场景出现，但是老师淡定自若的态度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