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薄幸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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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颜瑟的心满是黯然，是的，黯然。虽然她本也没期待会有什么冰释前嫌的喜剧场景出现，但是老师淡定自若的态度还是让她的心充满了失落，因为她知道，老师的态度不是装的——她真的没所谓，没所谓不在意那年的事情究竟存不存在更多的误会。
　　“你渴不渴？要不进来我给你倒杯水。”桑翊瑜不着痕迹地轻叹息，看着颜瑟这副抑郁不快的样子，明明知道这小魔女最会装可怜，她还是忍不下心。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嗯嗯～”颜瑟摇摇头，弯起唇浅浅地笑。老师还是会对她心软，这就够了。她突然张开双臂将桑翊瑜紧紧拥抱住，轻轻呢喃似地耳语：“不进去了。我就是想来看一看老师，我想对你说晚安。晚安～”
　　颜瑟略略扬起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留恋地嗅了嗅她沐浴后馨香沁人的味道，然后放开桑翊瑜转身走回电梯。
　　桑翊瑜这个时候终于不能再像无风无浪的湖面一样平静了，留恋不舍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不安，有时候比一个结实的热吻更能激起无限的涟漪。她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上面留有颜瑟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写阿写，写到收不住是最悲催的事情≥﹏≤
　　迟到的小猫经常被霸王，收不到花花是多么桑心的事情//（tot）//（鼻涕眼泪全部蹭蹭到亲亲们身上去～）
　　话说，定制印刷大家都收到了吧，还没收到的亲亲要告诉若若哟，若若戳客服想办法（擦汗～）

　　☆、第一三七章　被制约的夜

　　桑翊瑜的工作很忙碌；天方集团旗下有好几个公司；公司底下又有数个工厂；累计起来员工有几千人。虽然公司有各级管理人员处理掉了大部分的事情；但是最终的决策权交到她手上也足够她一天24小时不停地转。好在桑翊瑜的工作效率非常高；这和她突出的能力和心无旁骛的专注力分不开。
　　不过最近整个市场不好，公司的主要产品积货已经快把各地的仓库给挤爆了；公司没卖东西桑翊瑜的工作反而更忙；压力更是成倍地增加。
　　今天她把办公室的窗帘全部拉开；阳光几乎照进了大半个办公室，这样能让办公室看起来轻快活泼一些让她缓解像乌云一样密布的压力。此刻桑翊瑜的手里正握着一支金笔坐在办公桌前飞快地处理各种文件。她的表情专注；虽然忙碌但是从自身的衣着装扮到桌面的摆设都一丝不苟，丝毫看不出忙乱的感觉；桑翊瑜工作起来就像一件艺术品——精致而干练。
　　叶子敲门进来，她也很无奈她一大早送进来的文件桑翊瑜还没处理完，但是现在手里又有一大堆。她不敢打扰桑翊瑜，轻轻放下文件就要出去。
　　桑翊瑜仍在低头忙碌，但是开口叫住她：“叶子，我昨晚传真到你家里让你送几份文件到我公寓来，你没来是不是那时已经睡了？最近太累了吧？”
　　“不。我收到传真了，我昨晚去了你家的……”叶子细声细气地做出说明。
　　“你到了我家？”桑翊瑜惊讶得忍不住抬头，“那你怎么没上来。”
　　“因为，”叶子表情有点尴尬，想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因为我看见颜瑟上楼去了，我想或许桑小姐不想被打扰于是我又回去了。”
　　颜瑟？！这样也被撞见了，桑翊瑜暗自叹了叹气，真叫做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最近颜瑟也很忙，几乎每天都在珠三角一带的各个城市之间出差，她有十几天没在公司见到她了。唯一能感觉到她存在的就是她每天都会在清晨进她办公室为那盆铃兰花浇水，还有晚上无论如何她也要从内地赶回来然后到她的住处来。
　　每晚颜瑟来的时候都差不多是她快要休息的时间。颜瑟上楼来以后通常不会进家里来，只是带着一张和六年前少女时期一样的甜甜的、乖巧的笑脸站在门口，娇嗲嗲地笑着对她说晚安，然后热情对对她索一个亲吻。
　　有次她也试过让颜瑟不要每天晚上过家里来了，结果颜瑟一下子钻进她怀里小小声地说：“老师，我好想你。每天很累很累的时候我就不断地想我还可以期待这一刻，见到你的这十几分钟是我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间。”
　　虽然知道这孩子装可怜像喝水吃饭一样频繁，虽然知道她最会用无辜的表情耍心计，但是桑翊瑜拿颜瑟的撒娇还是没办法。这件事提了一句，也就再也没后话。
　　没想到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么十几分钟居然还是能被叶子撞见，难怪人家说，很多事情你可以瞒得住自己的老婆，但是你瞒不住自己的秘书。好在桑翊瑜为人冷清，只会无视别人的目光而不会为了避开非议而行事诡秘，她从来没在叶子面前避讳过和以前几任女朋友的关系，自然也不会特别隐瞒她和颜瑟的关系。
　　何况她知道颜瑟和叶子私下交情很不错，以那个小恶魔以前故意在好友面前分享她们的“恋爱”点滴的前科来看，叶子对她们的事应该不是昨天才知情的。
　　桑翊瑜打开一份文件，凝神看了几秒脸色马上变了。她对叶子做一个可以出去了的动作：“你可以先去忙了，颜瑟今天在公司对吧，让她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颜瑟果然是立刻马上，不到两分钟就进来了。笑容一如既往的娇俏好看：“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
　　事情大了！桑翊瑜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颜瑟，语调冰冷却又像是夹杂着火焰：“这个订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你的签字，我说了要控制销售节奏，要压货不发。你当我说的是什么？！”
　　颜瑟看得皱眉：“这个是大订单，我们连订金都收了，现在这种不景气的时候这种生意是好交易，虽然价钱不理想但是不是最低的，而且胜在可以走量，而且……”
　　“我不要你的分析。我只是告诉你，这笔订单我们不做。文件你拿回去。颜经理，你擅自行动不顾整个公司的计划，现在造成的损失你要负责任！”桑翊瑜说得态度很坚决，强硬而没有商量的余地。她被颜瑟的自作主张惹得有点恼了，语调大声起来，语气也变重了。
　　颜瑟也没好气了。姑姑因为业绩糟糕的事情特地走来对桑翊瑜兴师问罪，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被刁难，她最近半个月每天奔波忙得快断气了，签下一桩大生意这女人没半句表扬没关系，可是现在居然怪她自作主张。这些也没关系，但是居然要把订单取消，没赚钱不说还要赔一笔，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她以后怎么和下面的团队交代！
　　颜瑟板起脸，把文件夹拍在桌面上，声音也大起来：“为什么不做？！仓库都要塞爆了你给我一个取消订单的理由。你说亏本不卖，现在不亏本你也不肯卖。你没有合适理由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决定的，我不服，如果你坚持，那我会直接到总部去越级报告的！”
　　好你个颜瑟，敢对她拍桌子。每天晚上对她撒娇，转身还敢越级帮手来对付她？桑翊瑜把语调的温度降到冰点：“我没必要对给你理由，这个是我的决定，是命令！你知道吗，有时候做生意不是把东西卖出去就是最好的结果，你要知道为什么，自己回去想。仔细想想我为什么不肯出货，你想明白了才有资格站在这里对我拍桌子。现在，颜经理，你给我出去！”
　　话到了最后，桑翊瑜冷傲的姿势指向大门口，完全拿出了她对下属严厉而不留情的态度把颜瑟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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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桑翊瑜和颜瑟在办公室为了工作的事情起了冲突，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传遍了整栋办公大楼，因为订单被强制取消让各个部门都忙得人仰马翻，想要不知道公司的总裁和二把手杠上的事情都很难。
　　桑翊瑜也维持了一整天的低气压，而且是零下18度的冰冷低气压，吓得公司上下除了叶子以外的人都不敢靠近。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冻人，所谓的冰山美女不过如此。
　　桑翊瑜自己也在反省，自己的脾气是不是真的太盛气凌人了。好在这个人是颜瑟，不然搞不好又要发展成杜敏那样以揪她小辫子为己任的职场敌人。想想杜敏和颜瑟，这两个人就像冥冥中有某种联系，不然怎么会都和她杠上，情况还那么相似呢，真是冤孽。
　　这种低气压一直持续到晚上，直到桑翊瑜察觉时间已经很晚了——已经过了颜瑟平常来的时间。
　　桑翊瑜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实在没法接受自己居然浪费了一整晚的时间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决定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泡澡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可是她从浴室出来以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挂钟。她无奈地发现自己似乎被制约了。颜瑟的到来就像一种不言明的约定，从不特别设定也不特地记起，但是每天在某个时间颜瑟的到来都会发生。这就像《小王子》里的故事，小狐狸说小王子的到来就像是一种仪式一般的约会，每天在同一时间来，那么她在这以前就开始期待，一直到当小王子到来，这种期待达到最高点。
　　每天只是一句晚安，和一个亲吻。颜瑟从不间断地出现，制约了她，因为她开始会为之等待。
　　可是这颜瑟怎么了。今天她的话是重了点，颜瑟的自作主张是让她生气，但是颜瑟还年轻，虽然身处要职但是很多时候不一定能想得很远，要慢慢地教她。因为白天那孩子真生气了？所以今晚才不来了吗，那么明晚，以后是不是都不来了？
　　桑翊瑜又重新坐回沙发上，那些她想甩开的“乱七八糟”的念头一点不漏地又回到她脑子里。淡淡的，她能品尝到一种不甜不苦，不酸也不辣的味道，这种味道，叫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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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瑟去的地方，是一间位置僻静的医院套房。床上躺着一个很瘦而且很虚弱的男人，这就是杜家天方集团现在的持有人杜育锋。很多人知道他近几年着力推动家族企业职业化管理已经刻意慢慢淡出集团的运营，但是极少人知道他得了癌症，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他虽然让家族企业的管理交给职业经理人但是家族企业的继承方案却迟迟没有公布，随着他的病日益严重，这种背景下家族里的各支人马都蠢蠢欲动。
　　颜瑟坐在床头，杜敏站在床尾看他。杜育锋声音沙哑地说：“你们一拨接一拨的来，都盼着我早点死吧。我的遗嘱已经写好了，我不会给你们留财产的。”
　　“我要的不是你的财产。”颜瑟的眼神很深很深，就像一潭不见底的水，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我的财产是死鬼老头分给我的，你只是名义上拥有它们而已，我不需要你来给我留。”杜敏嗤之以鼻。
　　杜育锋似乎也知道他威胁着不给遗产对这她们没用，所以也就闭上眼睡觉不肯再说话。
　　颜瑟看了看表，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难怪她累得几乎虚脱。她匆匆往外赶，杜敏却追上她：“这么晚了你急着去哪里？你想住哪间酒店，我车你去。”
　　杜敏是独来独往惯的人，独身了四十几年，从来没有和人同住的想法，哪怕这个人是颜瑟。
　　“不了，我要赶回去。”颜瑟脚步不停。
　　杜敏笑笑：“回去收拾烂摊子？我听说你今天被桑翊瑜那个女人摆了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蹭蹭大家～最近实在是太忙了//（tot）//
　　若若一回来就趴在电脑面前码字，没有吃饭饭，好饿≥﹏≤
　　求喂食，正装求喂各种食，拍拍裙角*^_^*
　　话说，昨天若若开qq的时候才知道那首为《爱上薄幸人》作的主题曲已经做好了
　　词写得很不错，曲子很好听，特别是演唱mm的声音好萌，捂脸～
　　若若很惭愧，唯一的贡献就是曲子的名字，如果大家有兴趣一定要去听一听哟《沙间茉》

　　☆、第一三八章　是你的情人

　　无论是什么事情；在姑姑这里都传得很快；颜瑟暗自感叹。她刚和桑翊瑜争执完订单的事情就带着一大堆收拾烂摊子的收尾到香港来了；没想到自己前脚走，姑姑后脚就知道了这件事。
　　颜瑟弯眉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有笔大订单桑总觉得价格不合适，最后我们辩论以后决定放弃。”颜mm装可爱扮无辜是一种习惯，无论你知道了什么；她都不会在你面前表达出她真正的想法；哪怕这个人是她这几年来最为亲密的姑姑也一样。
　　杜敏回以一个假假的嗤笑：“嗬～桑翊瑜不是觉得价格不合适；如果我猜得没错，订单取消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压根不让你卖货。”
　　颜瑟的笑慢慢收起来了。两人慢慢地走出医院的时候；颜瑟才开口问：“那，桑翊瑜为什么不肯让我出货。”
　　颜瑟想到今天老师很生气；老师说她明白她为什么不让出货的时候才有资格站在她面前。不过颜瑟琢磨了大半天也不敢说自己完全参透桑翊瑜到底是为什么，在老师面前还是显得幼稚又太嫩呀，颜瑟不禁有点懊恼。
　　杜敏哼着说：“桑翊瑜不愧是手段老辣的女人。现在世界范围内市场上的大宗商品价格跌得很快，可是因为避险心理和战争因素的影响原材料特别是原油的价格却长得很厉害。我们的主要产品是石油化工和医药原料，产品市场的价格跌得几乎和原料价格倒挂了。桑翊瑜现在是想压货稳住价格等待时机，我们是最大的供应商，如果我们一低价出货，那么整个市场的行情都会崩溃。到时候竞争对手也好我们也好，不是揽住一起死，就是陷入不做等死做了找死的恶性循环。”
　　颜瑟是很有天赋的人，杜敏讲了开头一句她已经恍然大悟。原来老师顶住这么大的压力坚决不让她出货是有这种心思，难怪她生气，难怪她说让她回去好好想一想她的用意。那个时候，老师还是以前的老师，虽然会对她严格，但是还是用各种方法在教她。
　　“你知道还来逼她做业绩。”颜瑟知道姑姑和桑翊瑜很不对盘。
　　“呵，我当然要逼她。”杜敏老谋深算地笑，“而你，要想办法破坏掉她的布局。她是杜育锋的人，你别忘了，她干得好对我们没好处，不把公司搞出事情来，他不会给我们公平的。小颜瑟～你和桑翊瑜以前的事情我要查出来一点都不难，我就不计较你连我都敢耍，还故意设计我把桑翊瑜调到澳门去的事情，不过，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杜敏笑得像只狐狸，轻轻地亲了亲颜瑟的脸颊，然后坐进车里开启引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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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瑟从码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大大超过了她平常去桑翊瑜家里对她说晚安的时间。“一般人”都不会在凌晨一点的时候还到别人家去按门铃，不过颜瑟不是一般人，二话不说直接打的到桑翊瑜的住处去直接上了顶楼。
　　桑翊瑜这会是心情已经起起落落好几回了，从失落到担心到生气再到担心，讨厌自己的不淡定，但是又控制不住去想象颜瑟一直没有消息到底是因为在和她怄气还是因为真的出了事情。不知不觉已经到深夜了，她突然听见门铃响。
　　她知道是颜瑟，这时候莫名的揪心感消解掉，取而代之的是恼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于是可以想象这无名火当然要由颜瑟才承受罗。所以桑翊瑜听到门铃响，没去开门。
　　门铃又响了，但她还是没开门。
　　第三次响起以后，停了很久很久。仿佛像是一种心理拉锯，桑翊瑜甚至特地转移注意去厨房倒了杯红酒慢慢品尝了一会。但是虽然门铃不再响，她知道颜瑟还在外面。
　　颜瑟从来都是很有耐性的人，当年她为了捉弄她甚至能耐心忍大半年的时间，桑翊瑜自认自己赢不了这场拉锯战。打开门用一种相当无奈的语调对颜瑟说：“没有人告诉过你没必要在过了晚安时间来特地扰人清梦说晚安吗。”
　　对桑翊瑜这种逐客的态度，颜瑟没有像以前一样摆出无辜清纯的笑脸，而是默不作声地伸手搂住她的腰，把脸埋进桑翊瑜带着沐浴香味的长发里。
　　这孩子是怎么了。桑翊瑜能感觉到颜瑟身上的情绪特别灰暗，她的手环过她的身体贴在她背上，透过薄薄的睡衣，是冰凉的。
　　“要不要进来，我给你倒杯热水。”桑翊瑜不是会去打探原因的人，她伸手拍拍颜瑟的背。
　　“嗯。”颜瑟今天没有刻意拒绝，抓住桑翊瑜的衣服跟进客厅，再跟进厨房。
　　桑翊瑜给她倒了一杯热开水，颜瑟捧在手里喝了一口，肚子却咕咕响起来。两人间安安静静的时候，突然来的这种声音……真尴尬。颜瑟平时想装害羞装害羞，想装清纯装清纯，可是这下却真是不好意思，从小毕竟受的是淑女教育，尴尬得脸红起来。
　　“扑哧～”桑翊瑜忍俊不禁掩嘴笑起来。
　　“今天有点忙，所以……其实也没怎么觉得饿。”颜瑟试图摆笑容露出她的小梨涡来化解自己尴尬的表情。
　　“你别期待我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桑翊瑜皱皱眉，但是还是站起来打开冰箱。不过最后也真是没找出什么好吃的来，她平时太忙了，住进来以后根本没有开过伙，只找到一包挂面也不知是哪次出去采购的时候买回来的东西。
　　桑翊瑜往沸腾的水里放了一把面，煮软后捞起来放油、放盐，名副其实的清汤寡水面。
　　“肚子饿就吃一点，不想吃的话就放着。”桑翊瑜把面端到颜瑟面前，然后随性地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坐下，倚在吧台上晃晃手中的红酒杯。
　　颜瑟确实没吃过那么简单的东西，面是二十块港币一大包的挂面，汤是清水加几滴油一勺盐。可是她吃一口再一口，现在吃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珍贵的食物，颜瑟几乎觉得这蒸腾着热气的面汤令她鼻子发酸，要努力眨眼睛才能把眼里氤氲的水气给眨回去——这世界上有谁会在你说上火的时候特地为你煲一锅汤，谁会在你夜归的时候亲自下厨为你煮一碗面。世界上只有老师一个人会为她做这些……
　　颜瑟吃完东西已经凌晨两点了，桑翊瑜没着急问颜瑟要待到多晚的问题，倒是颜瑟的表情好无辜，一放下碗就睁着大眼睛说：“我没开车，那么晚了我能不能在这里睡一晚。”
　　这么晚了，桑翊瑜不意外颜瑟会提出来想住下来，反正客房有多，她没反对。
　　所以，半个小时后，桑翊瑜头痛地想，她也不该意外颜瑟所谓的“睡一晚”压根没想过睡客房。
　　桑翊瑜靠在枕头上，就这么看着颜瑟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然后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地掀开她身边的被子然后爬上床来钻进被子。
　　颜瑟满足地蹭蹭枕头，轻轻地嗅薄被上桑翊瑜的味道，状似陶醉地弯眼笑：“老师的浴缸好舒服，老师的睡衣好舒服，老师的床也好舒服……”
　　“嗯哼，舒服够了你就请自便吧。”桑翊瑜凉凉的语调可没有半点热络，调整枕头躺下来背过身体。
　　这才是真正的冰山，不会疾言厉色地赶你出去，也不会在意你有什么想法和举动。她做的事情就是什么事情也不做，晾你一边，根本不带搭理，从思想到行动的将人无视。
　　颜瑟仿佛热气腾腾的被从头到脚泼一盆冷水，失落总是有的。或者不如说，自从她清楚地认知到现在的老师已早不会用当年那种爱她的心待她的时候，这种失落就总是如影随形的，桑翊瑜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触发这样的感觉。
　　不过颜瑟从来不是那种遇到这种情况就可怜兮兮地呆在一边自怜自艾的人，她望着桑翊瑜纤柔安静的背，然后轻轻地伸手温柔地从背后将她拥抱入怀里。桑翊瑜刚开始全身一僵，但随即就慢慢放松下来，最后在这种柔软舒服的拥抱中闭上眼，安心享受这种被拥抱的感觉。
　　颜瑟感觉到老师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最后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向后倚靠在她怀里。上次看见苏云在门口这样拥抱老师，老师好像很舒服很享受的样子，所以她才会兴起也这样拥抱老师的念头。没想到她还真的很受用咧，颜瑟撇撇嘴，受用得只要是抱她她就喜欢，至于抱她的人是谁她根本没挑剔嘛……一想到苏云和桑翊瑜亲热地拥抱的样子颜瑟就觉得怄，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喜欢拥抱的？
　　因着这种冲动，颜瑟突然悄声在桑翊瑜耳边说：“老师～我那天晚上……说的话是认真的。老师你再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别的人根本不可能像我一样在你身边。”
　　那个“别的人”明摆的就是说苏云。
　　桑翊瑜没睡着，她闭着眼，但是声音却很清醒，语调淡淡的：“我现在没有和什么人开展关系的打算。”
　　“那，也没关系。那老师和我做情人好了，老师应该也不讨厌我的身体才对，那天～你有舒服，有享受到的对不对～”明明说的内容不是那么纯洁，偏偏颜瑟双眼盈盈的带着纯洁无辜的表情。
　　桑翊瑜睁开眼看了看她。心里暗叹气，真的又要来一次吗，难道六年以后还要再像六年以前那样傻乎乎的飞蛾扑火。她承认她是不讨厌颜瑟，即便是这个死小孩真的很恶劣，即便是她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