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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汉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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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两个人虽然很疲累,可却是因为思绪纷乱,一时之间无法入睡,谢二娘又提了那句话:“……你会恨我么?”
  当时,顺娘因为陷在深深的愧悔之中,没有回答谢二娘的话。
  “不,我怎会恨你……”顺娘望着帐顶淡道,“是我,我太着急了,跟你无关。”
  可是谢二娘还是很难过,说:“要是我不催着你去见娘,说抱养孩儿的事情,就不会这样了,我也脱不了干系。”
  顺娘没有接话。
  良久,谢二娘哽咽道:“……我不要孩儿了,娘都这样了,要是再抱养孩子,老天爷不会饶了我。”
  顺娘侧头,看见有泪水从谢二娘眼角滚落,她满脸哀戚之色。
  伸出手去,顺娘拿手掌替她拭泪,安慰她说:“别这么想,等娘好了,咱们还是要去抱养孩儿的。我想过了,这家还是要分的,我娘再反对,我也要分……”
  谢二娘摇头:“不,不要了。难不成咱们非得逼死娘么?我想过了,我这一世只要有你就够了,不管是孩儿,还是钱财,都比不了跟你一起过日子。娘说,要把你挣下的喜家的家业给可成,那就可他罢,他毕竟是你亲侄儿,给了他,也不亏,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这人,若是没了,就再不会有了……”
  她说着说着,就侧转身去抱住了顺娘,像是想要将顺娘嵌入自己身体里一样。
  顺娘只感觉到她埋在自己胸前无声哭泣,那泪水汹涌不断,一会儿工夫就将自己中衣的前襟给染湿了,浸透了。
  胸前的那一片凉意如同冰刺一样,很快就到达心底,冰冷刺痛。
  她抚着谢二娘瑟缩抖着的脊背,告诉她,缓过了这一段儿,自己会让她养上孩子的,“娘子,你别哭了,娘这样是个意外,跟你没相关的,好了,别哭了。”
  顺娘的安慰和暖心的话语,到底让谢二娘没那么伤心了,只是,她还是觉得实在是不适宜再提孩子的事情,在婆婆伤好之前,甚至伤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适合提出来。
  婆婆血流满面昏迷的样子,把她吓坏了,她心里头的负罪感前所未有的强,她觉着自己真不是个好儿媳妇……
  ……
  顺娘去请了左家医馆的左云益来替刘氏瞧病,果然,那左云益告诉顺娘,她娘这是因为摔伤之后,还伤到了脑子里面,他要给她针灸清除淤血,再开些活血化瘀的药给刘氏吃。如此一个月之后,待到刘氏的病情稳定下来,再换着药吃,可以慢慢地恢复。
  自然,顺娘要问这个慢慢恢复是需要多久,可以恢复到刘氏摔伤之前那样,可以说话,可以走动吗?
  左云益告诉她,经过自己的医治之后,刘氏能够活下来已经不错了。至于偏瘫失语的病人,他是很少看到能够恢复到之前健康的样子。但护理的好,也不是没有可能,有恢复得差不多的,比如能够重新站起来走路,当然腿脚不如人好的时候那么灵便,但可以走。说话呢,也能说,可也是不够利索的。至于恢复的时间,护理得好,三五年之后就会有起色,这也是看个人,同样的护理,因为人的身体素质的不同,有些人需要十几二十年才能够恢复到受伤前的样子。
  总之偏瘫失语的病人,以维持生命,活下去为第一要务,以尽量多活得长一些为第二要务,至于恢复到能站起来能说话为最末要务。
  对于这个左大夫说的话,顺娘完全能够理解,那就是偏瘫失语病人卧床之后,因为少活动,偏瘫的肢体就会慢慢萎缩,还有抵抗力也要下降,更容易生病。其次,失语之后,无法跟人正常交流,心情一定不会好,特别是刘氏这么个爱串门,爱热闹,爱八卦的人。这两样加起来,可以让一个健康的人迅速变成亚健康状态,甚至病态,身体机能越来越弱,若是生个病什么的,再引发并发症,那么去地下阎王老爷跟前报道真是特别容易。
  “好,一切都依左大夫说的办,左大夫尽管开方子,有好药也用上,甭管多少钱。”顺娘看向左云益切切道。
  左云益点点头,随即让跟随的徒弟开了药箱,拿出银针来替刘氏针灸。完了,又开方子出来,让喜家人拿去抓药。他说,自己接下来连着一个月会来喜家,让顺娘每日下午派人去左家医馆接他,他来给刘氏针灸之后,再送他回去。
  顺娘都答应了,付了诊金,再亲自送左云益出去,到了外院,叫石头赶着牛车送左云益和他徒弟一起回左家医馆去。
  自打刘氏偏瘫失语之后,喜家的两个儿媳妇就忙碌起来了,两人要排班去刘氏跟前伺候,伺候她吃喝拉撒,外带熬药喂药,以及给她按摩身体。
  刘氏稍微缓过劲儿,头上伤口好了,拆了布条之后,就开始拒绝谢二娘去她跟前伺候了。
  她虽然说不出来话,身体的右边也不能动,可她会用左边可以活动的手去打翻谢二娘端着去的饭和药,也会用左腿蹬翻谢二娘端去给她洗脚的水盆,当然她看向谢二娘的眼光也是异常憎恶的。
  谢二娘见婆婆这样,非常伤心难过,可她却不敢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红了眼圈儿。
  这种事情发生了两次之后,谢二娘就不敢去刘氏跟前伺候了,顺娘呢,知道了就安慰她,让她别放在心上,说她娘就是个偏执的人,或许是这不能走动,不能说话之后,心情烦闷才这样,日子长一些就会好些的。
  谢二娘就也听进了去了顺娘的话,毕竟她已经觉得婆婆偏瘫失语跟自己有关,心里怀着愧疚了,哪敢还埋怨婆婆这这样对自己。
  只是,她没有想到,婆婆还做出了比这过分的事情,那就是枣树街的邻居们晓得了刘氏摔伤偏瘫失语之后,都纷纷来喜家探望她。这里头有戴胜的娘子还有她女儿,以及卓老太太带着桌家的女儿和孙女儿们,还有左邻右舍跟喜家来往的两家人……
  这些人来探望刘氏,问起她怎么好好的摔伤偏瘫和失语了,她就会拿能动的左手比一比一个二字,又指着在跟前端茶待客的谢二娘,很是悲愤的样子。
  她这么一指,一表演,来探望刘氏的各家女人们焉能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那意思就是她这样是因为她的儿媳妇,也就是喜顺的娘子啊。
  谢二娘发现了,尴尬不已,可她却不能为自己辩解,说这纯粹是婆婆胡说八道,她摔伤偏瘫失语跟自己完全无关。
  而这些女人们回去之后,再添油加醋地一说,谢二娘在枣树街住着的住户眼中就成为了一个外表看起来娴淑温柔,然而却是内里狠毒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为何那喜顺还当成个宝贝宠着呢。更有人说谢二娘嫁给喜顺之后大半年肚子里都不见动静,一定是因为蛇蝎心肠,平时坏事做多了的原因。
  这个女人对婆婆不孝顺,又不生,喜顺就应该休了她另娶。
  诸如之类的流言几天之内就尘嚣直上,谢二娘出去买菜也听到了,回来之后,她气得直哭,连晌午饭都差点儿给耽误了。
  顺娘回来吃晌午饭,才发现还没做呢,就去找到谢二娘,见她在卧房里哭得厉害,便问她这是怎么了。
  忍了好久的谢二娘再也忍不住了,就把婆婆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都说了,还有街坊领居们说的那些不堪的流言也说了。
  顺娘一听,心里也生气,心说这个便宜娘都那样了,还不消停呢。
  难道她就没看到,自从她偏瘫失语之后,这短短半个月,谢二娘的下巴都尖了。还有,自己跟谢二娘这半个多月也都没有妻妻生活了,可见她这一回出事给了两人多大的压力。
  无奈,顺娘只得去见刘氏,打算跟她讲一讲道理,让她别再这么仇视自己的娘子。
  毕竟刘氏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了,可是她却是能够听到的。
  自从发生了上次那件事情之后,顺娘跟刘氏说话,也是尽量放柔声音,放低身段儿的。
  她说:“娘,您这样不好,二娘也是一番好意,您这样对她,岂不是在怪她么。要怪,您就怪我呀,是我让您摔伤的。娘,我求您别怪二娘好么……”
  刘氏不吭声,再说了她现在也说不出话来,使再大的劲儿也只能从喉咙里憋出个含混的声音来。
  她梗着脖子,闭上了左眼,又用左手把右边的眼皮抹下来,意思是她不会听顺娘的劝。
  顺娘便耐心地把谢二娘嫁入喜家之后,对自己有多么好,又是如何勤快那些一样一样挑出来给刘氏听,最后说谢二娘来替伺候刘氏,就是替自己尽孝呢。老娘一定要接受才行,因为她成日家在外奔波忙碌,不能时刻在她跟前伺候,若是刘氏不接受,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就会不能安心做买卖了。
  刘氏依然不为所动,紧闭着眼。
  顺娘无法,只得出来跟谢二娘说:“以后你就只管去厨房里做饭罢,既是她不要你到跟前去,你就不去。”
  回头,她又对齐氏说:“劳烦嫂嫂以后伺候娘罢,我再去雇个人回来,让她晚上伺候着娘,你也能歇一歇。这些日子以来,嫂嫂着实辛苦了。”
  自打刘氏摔伤造成偏瘫之后,她醒了又不要谢二娘过去伺候,晚上基本都是顺娘伺候刘氏上半夜,下半夜就轮到齐氏来伺候刘氏,一连半个多月,她都没睡成囫囵觉,白天又要照顾孩子。半个多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顺娘曾经想要代替她去伺候刘氏下半夜,可是齐氏说什么也不让,她说顺娘白天还要为了喜家的买卖忙碌,哪里能不睡觉。
  顺娘说现在到年跟前也不是很忙,也不用出去跑买卖,可是齐氏就是不让顺娘守着刘氏下半夜,她说熬夜亏人,顺娘是一家之主不能熬夜。若是顺娘因为熬夜病了,那就更麻烦了。
  见嫂子如此固执,刘氏又不让谢二娘去她跟前伺候,顺娘也担心这时间一久,嫂子熬不住会病,就去找牙人寻了个十三岁的小婢回来,本姓汪,在家排行第一,小名叫杏儿的回来伺候刘氏。杏儿虽然因为营养不良,长着一头的黄头发,可身量倒比同龄人高些,骨架子大,看着挺结实,有力气。据牙人说,这个杏儿乃是汴梁城郊贫苦人家的女儿,家里穷,孩子多,过不下去,她爹娘就找了这个牙人说愿意把女儿给人做侍婢,签个十年八年的契约都没问题。
  顺娘挑上杏儿伺候老娘,牙人替杏花跟顺娘签了八年的契,也就是说等到二十一岁,杏儿就可以跟顺娘解除这个契,回家去了。顺娘一次性地付出了八十贯钱才把杏儿领回家。彼时官府是严禁买卖人口还有奴婢的,许多的奴婢都只会跟主人家签一个类似于长期雇工的契约,到时间,这些奴婢可以回家去。
  只是官府虽然做了这样的规定,但有很多奴婢在时间到了之后,却不一定回家。
  毕竟为奴为婢习惯了,这伺候人的差事也就成了一份儿职业了,要是回家,又没有别的求生技能傍身,很多人就要失业。更何况有许多雇佣奴婢的人家非富即贵,这些跟主人家签订了契约的奴婢们时间到了之后,有些女子跟主人家的男子们有了关系,成为侍妾。有些男子成为了主人的心腹,待遇不错,好多人就不会回家,而是继续留在主人家里伺候人。
  顺娘领着杏儿回来,带着她去先见了谢二娘,对她说谢二娘是自己的娘子,是喜家的主家娘子,以后她就要听谢二娘的吩咐。
  谢二娘见这个杏儿生了一双杏眼,头发虽然黄焦焦的,见了人也瑟缩,可看起来却是不令人讨厌。又见到她骨架子大,倒跟顺娘相像,仿佛干活一把好手的样子,心下便也满意。
  于是在杏儿向着自己行礼之后,便扶她起来,对她说:“以后你主要去伺候好我婆婆就行,明日我去替你买两身衣裳两双鞋,你就在喜家安心住下来,你放心,喜家人心都好,不会随便打骂你。只是,你也要听话,要勤快。”
  杏儿赶忙说自己听话,自己会勤快干活,主家娘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谢二娘点点头,就让顺娘带着她去见嫂子还有婆婆。
  齐氏见了杏儿也挺满意,她跟谢二娘一样的想法,那就是这个杏儿倒有些像顺娘呢,只是单弱些,看起来很胆小怕人。
  顺娘又带着杏儿去见老娘。
  刘氏那个时候正坐在顺娘头一天找巧手的木匠做好的轮椅里,在小佛堂内呆着,左手拿着一串念珠慢慢转着。她虽然不能说话,可是心里还是在默念佛经。自从摔伤偏瘫失语之后,顺娘给她弄来了木轮椅,她一坐进去,就让顺娘推着她去了小佛堂,祈求菩萨能让自己早点儿好起来,她偏瘫了不能说话之后,最担心的就是可成没了自己这个向着他的祖母,以后会失去喜家的家业的继承权。
  她心里着急呢,害怕顺娘跟谢二娘没了自己的管束,回去抱个小郎君回来养,养大了,喜家的家业会落到外人手里去,可成会靠边站。
  故而她比以前更加虔诚地念佛了,尽管嘴巴念不出口,可心里还是会一遍一遍默念的。
  她之所以那样对谢二娘,还真是认为是谢二娘造成自己的偏瘫和失语。她认为是谢二娘撺掇着顺娘要养孩儿的,因为顺娘在成亲后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表露出过要抱养孩子的意思,所以,她认定这一定是谢二娘的主意。就是谢二娘想抱养孩子,养大了之后,把可成继承喜家产业的继承权给夺走,而这是她决不允许的!
  这么一想,她能对谢二娘态度好才怪。本来,她一直以来对谢二娘的意见就多,可以说,她从来没有看谢二娘顺眼过。
  当顺娘领着杏儿进来见她,她晓得眼前这个杏儿是顺娘去雇回来伺候自己的时候,立即停止了念经,伸出左手比了个铜钱的样子,顺娘知道这是问花了多少钱呢。
  顺娘告诉她八十贯,还说以后晚上都是杏儿伺候她了,她要起夜也好,喝水也好,动一动都有人帮她了。
  不想,刘氏听了顺娘的话,却抬起左手推了跟前站着的杏儿一把,杏儿猝不及防之下,给她推倒摔坐在了地上,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第115章 
  顺娘上前去把杏儿扶起来; 让她别哭了,先出去等着,自己一会儿叫她进来再进来。
  杏儿抹着眼泪退下了。
  跟前没人了,顺娘才上前一步,含着怒气道:“娘; 您就别这么折腾了行吗?”
  刘氏喉咙里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声音; 左手也使劲儿地摆动。
  顺娘揉一揉眉心; 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这个便宜娘的尿性来了; 她是个把钱看得极重的人,自己刚才跟她说把杏儿领回来花了八十贯,她一听当然是不肯要杏儿伺候了,所以就把杏儿推倒了。
  不过; 既然已经让刘氏晓得了自己花了八十贯才把杏儿领回来; 顺娘就想跟她说一说她这摔伤之后家里花了多少钱了; 希望她这个财迷听了之后能够有点儿负罪感,还有就是她让谢二娘名声受损的事情,她也打算跟刘氏好好说上一说。别再这么闹腾了; 否则自己绝对会不留情地把她给送回喜家庄去。
  顺娘掇了一张凳子过来放在了刘氏的木轮椅身边,然后就说开了:“娘,您晓得自打您摔伤不能说话之后; 家里花了多少钱了么?”
  刘氏左眼转向顺娘,明显很关心这个事情。之前,她就很想知道顺娘请了大夫上家里来每日给自己针灸,还有每天抓药都花了多少钱。奈何她不能说话; 打听不到这个。
  这会儿顺娘愿意跟她说,她当然是想要知道。
  顺娘便告诉她,自从她摔伤偏瘫之后,到现在二十日左右,家里已经为她的病花去了七十贯了,如今再雇了个婢女回来专门伺候她,这又是八十贯,两样加起来得有一百五十贯了。这个钱,再添点儿可以在杨柳镇买一所宅院了,拿回喜家庄的话,不但买得回来喜家的老宅和地,还可以起新屋,甚至添上几十亩地……
  她如此说着的时候,刘氏的左手已经抓紧了轮椅的左边扶手,那还能动的半边脸也出现了难受的表情。
  接着她唔唔唔地出声,然后摆手。
  顺娘明白她这是说别给她治病了的意思,于是顺娘就说这病已经开始治了,总不能半途而废,让前面的钱白花了吧。还有既然雇了杏儿回来,跟人家签了长期雇佣的契约,只有八年之后才能送回去的。所以,她恳请老娘别闹了,再这么闹腾下去,自己挣的钱都赶不上她这么折腾花出去的钱了。
  刘氏听着听着,也老实些了,估计她也认为自己这是在败家,喜家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自己这一摔伤偏瘫花出去不少。
  一想到她短短二十天耗费了喜家一百五十贯钱,她真得有想去死的冲动。要不是还惦记着可成,她宁肯死也不愿意顺娘为了自己这么花钱。
  看到老娘显露出惭愧的神情时,顺娘趁热打铁,继续说:“您看您要不是不让二娘来伺候您,我也不会去雇了杏儿回来。之前您也看见了,一到晚上,上半夜我来伺候您,下半夜,是嫂子来伺候您。我还好些,嫂子下半夜来伺候您,就是整夜整夜地不睡觉,这才半个多月,您看看她瘦了多少。再这么下去,她不病倒才怪。可成和慧儿都小,要是嫂嫂病了,谁又来照管他们?即便二娘和我能管他们,可有亲娘照管得好么?故而,我才一狠心花了八十贯雇了杏儿回来伺候您,好让嫂嫂能歇一歇。归根结底,这都是您不让二娘来伺候您惹起的。”
  “说到二娘,我还要说一件事,就是我出去听到这枣树街的左邻右舍议论纷纷,说二娘不孝敬您,又说二娘怀不上等,那些话不知道多难听。咱们才从杨柳镇搬来没多久,先前都没有这些话,为何这会儿又有了呢?我便叫石头去打听了一下,据他回来跟我说,说这话是从您这里开始的,您跟来探望你的病的那些妇人指,是二娘让您摔伤偏瘫的……”
  说到这里,顺娘停住了去看刘氏的脸色,只见她左眼角在跳,左眼皮耷拉着,显然是有点儿尴尬,顺娘把她中伤谢二娘的事情给查清了,她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顺娘见了,抿抿唇又说:“自打我跟二娘成亲以来,您就看不惯她,闹了多少事了。您还记得二娘手上的那个疤吗,您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说接了二娘回来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这进城才多久啊,您又闹腾开了。是,您摔伤偏瘫这跟我有关,可是您能说跟您自己就一点儿不相关么?算了,这事情都过去了,我不说了。我这会儿只跟您说一句,杏儿我带回来了,是带来伺候您的,您要是不愿意要她伺候,那您以后上半夜可要尿干净,否则下半夜没人来伺候您,您就要尿裤子了。还有,您再这么闹,我就派人回喜家庄去把喜家的老宅子和地买了,送您回去在乡下养着,您不是不要杏儿伺候么,到时候我会让人去雇几个庄上的妇人伺候您。只要有钱,没有办不了的事。您想好了,到底要不要杏儿伺候,到底要不要留在我跟前,到底还要不要再这么折腾下去?”
  说完,她看向刘氏,便见她一下子撩起了左眼皮,惊慌地看向顺娘,又抬起左手连连摆动了,喉咙里还发出来了很急促的含混的声音。
  顺娘便道:“您这是不想回喜家庄上去对不对?要是我说对了,您就压压手。”
  刘氏果然压了压左手。
  “好,既然您不想回去,那就听我的,别再折腾了,让杏儿好好伺候着您,也别跟来探望您的邻居指着二娘说是她让您这样的。当然,您现如今说不了话,可我会让石头等人出去说真相,让这条街上的人别再误会我娘子。您要是也认为我这么做对,就再压压手。”
  刘氏就又压了压手。
  “左大夫还要来十日左右,我这还得付给人二三十贯,以后,您就乖乖听左大夫的,该针灸针灸,该吃药吃药,该让人给您按摩身体您也别乱动。听大夫的话,您才能活得久些,否则可成长大了,您可享不了他的福了。若是您觉得我说得对,就再压压手。”
  顺娘看到刘氏再次压了压手之后,就站了起来,道:“好,那就这样,我叫杏儿进来伺候您,您对她好些,她还是个半大孩儿呢,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家里穷吃不上饭,才被爹娘舍了,出来做伺候人的活儿。她以后还要在咱家呆八年呢,差不多也算是咱们家的人了。”
  她见刘氏没吭声了,就走了出去,到外头屋檐下把站在外面绞着手指的杏儿叫过来,对她说自己已经说通了老娘,杏儿这就可以进去伺候刘氏了。
  杏儿勉强露出个笑容,应了是,跟在顺娘身后重新走进了那间小佛堂,看见轮椅上坐着的那个僵着脖子的老妇人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的,就上前去行了个福礼,喊了一声老夫人。
  刘氏还是头一次被人喊成老夫人呢,一听之下,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脸色也就好些了。
  看向杏儿抬了抬左手,意思是叫她起身。
  杏儿才来,还不能很好地领会偏瘫失语的刘氏的意思,愣了好一会儿,还是顺娘牵了牵她的衣袖,对她说自己老娘让她直起身来,她才站直了。
  顺娘便又跟她介绍这屋里自己老娘平时要的东西都在哪里,老娘若是想要如厕又会做什么动作,要是想喝水又会怎样,还有饿了又会怎么比手势,以及要叫她过来服侍的时候又会发出什么声音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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