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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澜天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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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归处,这里就是我的根。”
有清羽的地方,就是她的归处。
亦清羽扶她站起,卿然一笑,苦涩间竟有着一丝洒脱。她将柳竹扶至树旁,让她倚靠着。她将衣冠冢重新铺好,不再言语。
“清羽?”柳竹不知她何意,亦清羽负手而立,望着衣冠冢后一片丛林出神,她忽然转身,挂起一丝无奈的笑意,“你若想葬在枇杷林,可得自备棺材。”说完轻挥衣袖,内力带动气流,掀起一阵强风,衣冠冢后的那簇丛林,忽然间松散。
只见一口木制棺材映入眼帘,柳竹惊恐万分地站起身,步履艰难地向前移动。棺材看似新制,木头却已渐渐泛黄,似有一些年月。柳竹心微微颤抖,只是连连摇头,想要避开这一切,想不去相信这是真的。
“清羽~不要~~”柳竹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呐喊这句话,她不要清羽做傻事,她要她好好的活下去!
“瑾儿嫁人那天,我便制好了这口棺材,我怕她孤单,想去陪她。可后来,瑾儿怀了菓儿,她一个人在宫廷,若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菓儿若是受了委屈又该怎么办?”亦清羽说话间,始终来回抚摸棺材,像是倾诉,又像是喃喃自语,“你看,棺材的木头都风干了,我都还未去地府。”
“清羽。。。你不能如此。。。。你不可以。。。。”柳竹双腿颤抖着向她挪去,亦清羽一脸云淡风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只怕见了她之后,责问我,为何不好好陪着瑾儿呢?留着她一个人在那个冷漠的皇宫,我知道太后对她很好,可是。。。。。。是不是好讽刺,太后害死了竹儿,却对瑾儿百般疼爱,视如己出。”
“是,她会怪你的,她一定会怪你的~”柳竹语气有些急促,亦清羽望着她轻笑,“她不会怪我的,我的竹儿是世上最温柔的女子,她舍不得我。。。。我更舍不得她。。。。。”
柳竹潸然泪下,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她,紧紧攥住她的衣角,“清羽,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不要。。。。”
褐瞳下藏着风霜,柳竹泪如雨下,泪水滑落在残留唇角的血渍上,刺得清羽心中一疼。她伸出手,触碰她的脸,手被冰冷的面具隔绝,她张开手指,只要稍稍用力,柳竹的面具便会被摘下。
“你。。。。。”亦清羽刚想掀开她的面具,一探究竟,忽然便感应到有人接近枇杷林,她转头望向林间深处,“有人进枇杷林了,可能是瑾儿,你在这别动。”说完她脚踏乾坤,轻点脚尖,身轻如燕地飞上枝头,往枇杷林入口飘然而去。
“瑾儿来了,瑾儿。。。。”
第75章 咫尺天涯
悠悠之风拂面而过; 枇杷林前停下一辆华丽的马车,随行护卫训练有素,站于两边。谌青打开车帘; 将云瑾母子以及柳千寻扶下。
“你们在此候着,母妃喜欢清静,不喜闲人靠近。”云瑾对着谌青说道。
“微臣就在此等候郡主与王妃,绝不叨扰。”谌青屈膝行礼后; 带着几人走到另一边; 守在枇杷林的入口。
皇命在身,秦君岚亲下谕令,必须寸步不离保护她们。谌青俨然成了柳千寻宫内外的御用护卫,只是这枇杷林是亦清羽之地。她向来是生人勿进; 更加厌恶宫廷内的人靠近; 谌青等人只能候在入口处。
“菓儿来。”云瑾伸出手; 将菓儿牵起; 转头对柳千寻说; “我们走吧。”
柳千寻点头,不言不语,见谌青等人尚未走远; 思忖着这入口怕是出不去了。她若一动; 这几人必会知晓,只有先进枇杷林再作打算。不管怎样; 今日她一定要去见凌钰。
“瑾儿; 去衣冠冢~”亦清羽空灵的声音传来; 柳千寻只感到一个黑影闪过,还未来得及看清,她已不见踪影。
亦清羽的身影快如闪电,倏然而至,又潇洒离去。轻踏枇杷树,如履平地,她告知完云瑾,便又匆忙赶回柳竹身边。
“~哇~外祖母又飞走了,姨母师父,你会不会飞呢?”菓儿兴奋地问道。
“会,等你长大了姨母教你。”柳千寻唇角含笑,宠溺地抚摸菓儿的头。他顷刻间便雀跃起来,拉着云瑾的手,“母妃您听到了,您要给我作证,姨母师父说要教菓儿轻功的。”
“好~母妃作证。”云瑾挂起淡淡笑意,瞟向柳千寻,“那你一定要记得今日答应的菓儿之事。”
“我会的,菓儿,来~”柳千寻伸出手,两人一左一右牵着他向林间深处走去。
雨后的枇杷林有些湿沉之气,云瑾怕菓儿走路摔倒,便把他抱在了怀中。只是菓儿已近五岁,身体亦有些重量,云瑾不懂武,抱着行走实在吃力。柳千寻不舍得云瑾如此辛苦,便将菓儿从她怀中抱过,“还是我来吧。”
“我自己走吧,我是男孩,不怕摔跤的。”菓儿生怕自己累着柳千寻,挣扎着要自己下地走。
“菓儿乖,外祖母还在等我们,姨母师父步伐快,早点去见她。”
“好的吧。”菓儿小脑袋一歪,耷拉在柳千寻的肩头。云瑾恍然间觉得,菓儿对柳千寻的亲密,像对亲人般的依赖,甚至像母子。
衣冠冢前,静谧无声。柳竹气血顺畅些许,情绪也逐步稳定,她望着棺材愣愣出神。若躺进去的人是清羽,活着的人是她,她一定不若清羽这般坚强。可如果她真的躺进去了,清羽孤苦无依一个人,又要面对剩下的岁月。
最孤寂的事,莫过于看不到任何希望,只能独身一人守着自己的心。柳竹此刻才发现,原来生者从来都是比死者更痛苦,她身患重疾,可能随时会闭上双眼长埋于土,可留下清羽孤单一辈子,她不忍心,可她又能如何呢?
“哎~人生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生死如梦一场,不若轰轰烈烈爱过。”柳竹喃喃自语,丝毫未发现站立身后的亦清羽。
“世上能够超脱生死的唯有情,生不同衾死若同穴亦是一种幸福。”亦清羽走到棺材前,挥动身姿,将棺材挡在枝繁叶茂之后,恢复如前。
清羽永远这么恣意洒脱,褪去年轻时的锋芒,如今风华初绽,柳竹片刻也舍不得移开目光,生命短暂,她想留住清羽每一刻的美好。清羽常说她是世间最美好女子,却不知自己才让这世间的一切都凋零失色。
柳竹痴恋地望着清羽背影,忽而听见一声稚嫩的孩童之音,“外祖母~”
“母亲~”紧接着便是云瑾莹莹动听的声音。
“娘~”柳千寻最先一步走上前,发现她衣服染有血渍,紧张地问,“娘你没事吧,为何衣服上会有血?”
“母妃袖口也有血。”云瑾也跟着紧张起来,甚至未来得及行礼。
“外祖母受伤了吗?”菓儿仰起头,拽着亦清羽衣角。
亦清羽目露笑意,望着菓儿便心生愉悦,褪去了一丝阴霾之气,“外祖母没事,无需担心。”
柳竹身子微微颤抖,无所适从,握住柳千寻的手时而用力时而放松,柳千寻能够感觉到她澎湃的内心。她紧紧抓住柳竹的手,轻轻拍了拍,想让她放松下来,她知道云瑾的出现必然会让她情绪波动。
“娘,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贤王妃云瑾,这是小王爷菓儿。”柳千寻向她介绍,柳竹回神忙微微屈身,“拜见贤王妃,小王爷~”
云瑾忙上前一步,扶起她,就算不相熟也能看出她是个身患重病的长者,“伯母快别多礼,这不是皇宫无需行礼,叫我瑾儿就好。”
“瑾儿。。。。”柳竹心中窃喜,却更多酸楚,握着云瑾的手舍不得松开,她目露光泽,胸口起伏不定,双手微微颤抖,“清羽把瑾儿养的真好,出落如芙蓉,娴静优雅,待人随和,礼貌有加,真不愧是一代贤妃~”
柳竹恨不得用尽世上所有美好的词语来形容她,她无数个日夜梦到云瑾,却总看不清她的样子,偶尔是襁褓中那个啼哭的女婴,时而也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若说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和愧疚,便是生下了云瑾,却从未抚养过她,照顾过她。
所幸,她成了清羽活下去的动力。当年太后以柳竹父母之命要挟清羽嫁给成王,清羽委身下嫁,柳竹便化为婢女跟在她的身边,可清羽一身傲骨,哪里容许成王触碰自己。可太后那时未能掌后宫大权,急需成王势力支撑亦姓家族,便唆使柳竹与成王圆房。柳竹怎么忍心让清羽受此煎熬。
她稀记得那个雨夜,她把清羽灌醉,自己走入了成王的寝室。。。。。第二日边关战事四起,成王便去了战场,得知真相的清羽一路追到边关,杀了成王。再回到冀都时,柳竹已经怀了身孕,二人隐瞒此事,欲远走高飞,怎奈太后一路追捕。
可怜清羽带着怀孕的柳竹四处逃亡,最后诞下云瑾,二人不忍孩子跟着自己颠沛流离,便回了冀都。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和未来,清羽声称孩子是自己所生,亦清欢才对她百般疼爱。
原想安定好孩子便离开,怎奈亦清欢使计说再见妹妹最后一面道别,便将清羽骗到宫中,随后派人追杀柳竹。至此二人相隔二十多年相见,直到现在,柳竹才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云瑾。
在死前,能够见到清羽,看到云瑾她已了无遗憾。她未曾养过云瑾一天,从未奢望过听她叫自己一声娘亲,只要看着她安好便放心了,而且寻儿世上也有个亲姐姐,她很宽慰。
“伯母,您没事吧?”云瑾见她望着自己出神,半晌都没见其有反应,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柳千寻。
柳千寻撇见清羽正疑惑地打量着柳竹,只能沉默。终究,母亲是无法隐瞒情绪的。与爱人二十多年的生死相离,与亲生骨肉终于重逢,悲喜交加,生生分离之痛,莫过于人世间最大痛苦,可叹虽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她于云瑾,只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而已。
“瑾儿~”清羽轻唤她名,云瑾意会地松开柳竹,自己拉着菓儿走向衣冠冢,母子向柳竹牌位行叩拜之礼,三次深深的跪拜,让柳竹心疼的无法呼吸。
云瑾年方二十一,从记事开始便从未间断过跪叩柳竹,她从未问过缘由,也没问过柳竹为何人?她只道这是母亲思念了一辈子的人,既是故人长辈,也受得起她与菓儿的跪拜。
趁着云瑾叩拜时,柳千寻将柳竹拉到一边,轻轻抚摸她的发丝,握着她双手,“娘,我有重要之事要去见凌钰,云瑾和菓儿会在此陪你,黄昏我便回来。”
“你如今身份不一般,行事当以稳妥,切勿被人揪住把柄。”
“我知道的,娘~”说罢转身离去,清羽见她离开并且多言,她无心顾及其他,只是对柳竹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总觉得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所以。总觉得她亲切,又觉得很陌生,也很遥远。
“寻儿呢?”云瑾转身便不见了柳千寻踪迹,不禁奇怪。
“寻儿说要去给皇上选一件礼品,不想被人知道,瑾儿你也帮她瞒着吧。”柳竹机智过人,当即便搪塞过去。
云瑾只是淡淡点头。
亦清羽托起柳竹手腕,“走,我带你回竹庐针疗,瑾儿帮忙熬药~”
“是,母亲~”
“外祖母,菓儿也能帮忙的。”菓儿咧着小嘴,天真的笑着。柳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柔化了,看到菓儿那张与云瑾神似的脸蛋,多想上去好好抚摸他。
“伯母,路滑当心,我来扶您~”云瑾大方得体,举止优雅,更加体贴入微。莫说她是柳竹亲生女儿,即便不是,这样的女子,怎会不让人喜欢?
清羽,谢谢你,把瑾儿教的这么好。柳竹被云瑾搀扶着,唇间不自觉露出幸福的笑意。
常人都以为枇杷林只有一个入口,实则对于轻功卓越的人来说,哪里都可以是出口。柳千寻避开谌青等人,用轻功从另一侧飞出,便匆匆向璟园赶去。
一别夙鸢楼,已有数月之久,再回来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柳千寻刚刚踏进夙鸢楼,便群人上拥,纷纷向她问候,要知道没有她的日子,整个夙苑楼都索然无味。尽管她平日与属下并无过多交集,但有她在便是所有人的定心丸,如今门主亲自坐镇,人心惶惶,生怕出错,引来杀身之祸。
“莫风,门主呢?”柳千寻依旧清冷,只是比起曾经,似乎多了一丝柔和。
“在璟园,属下这就领您去。”
璟园内外三层暗卫,明岗暗哨守在每一个角落,将所有岗位以点连线,便是一张天网。凌钰对手下训练有素,不管是修罗门还是护卫,都必须具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能。
未进院中便感应到剑气逼人,有打斗之声。剑影交错,剑身摩擦之声由远及近,只见凌钰腾空而起,敏捷躲过剑气。蔺无命与贺昔两人举剑,左右夹攻扫向凌钰,凌钰眉眼上扬,柔媚之气中带着杀意,她双掌御风,双剑在她手中转动。
蔺无命与贺昔只觉得握剑之手快要失控,攻不上前,退不可守,撤走亦不可。忽然凌钰双手微微一转,剑身受力扭曲变形,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噬,将蔺无命与贺昔弹出三尺之远。
“哼~”凌钰轻拍衣角尘土,邪魅一笑,轻捋发丝,眉目之间百媚生,美眸微抬之际,看到了柳千寻,笑意更甚。
“寻儿来了~”凌钰向她招招手,柳千寻上前,“属下参见门主。”
“不必多礼~”
“姐姐~”贺昔从地上站起,笑意浓浓地向柳千寻走来。柳千寻见他弟弟又清瘦了些许,不免有些心疼,“夙苑楼可还好,累吗?”
“近来无事,只是有人在暗里调查我们,许是宫里人。”
“哦?”柳千寻颇感意外,谁在调查她呢?难道是秦君岚吗?还是太后,或者说是朝臣?
那天秦君岚在她跟前提到凌钰,应该是在试探她吧,如今又来调查夙苑楼。这就是帝皇之心,一面那么深情,却总忍不住的想要消除心中的怀疑。
“好了,你们先退下,寻儿跟我来。”门主转身离去,蔺无命与贺昔毕恭毕敬行礼,便离开了。
柳千寻跟着凌钰进了内屋,清幽的香气飘来,古朴的房间只有独处的二人。凌钰背对柳千寻,不知其表情,柳千寻却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情,并不愉悦。她知道凌钰的习惯,越是情绪波动时,让自己冷静的方式就是沉默,或是练武,再极端的便是处置门人。
两人陷入沉默,凌钰没有开口,柳千寻也不语。曾经也是,只要凌钰心情不好,柳千寻便会安静地待在一边,直到她愿意说话。
良久,凌钰才缓缓转身,露着她一惯撩人的笑意,眉目含情,双眸似水,朱唇微启,“布兵图到手了吧。”
“是,我今日就是来送这个的。”
“我就知道。。。。”凌钰扬起嘴角,缓缓靠近她,两人四目相对,却若天涯之隔。柳千寻不知何时开始,就与凌钰之间有了距离。
凌钰一言不发,甚至连下半句话都未说出口,只是挽起柳千寻的左臂,捧在手心。犹豫片刻,将袖口撸起。
白璧无瑕的手臂,细嫩光滑,却再也找不到她曾经亲手点上的那颗守宫砂。。。。凌钰嘴角肌肉微微抽动,瞳孔不明显的收缩,像是忍到极限的情绪所致。她似笑非笑,像是自嘲,又有一丝苦涩之意。
“你满意了吗?门主。。。。”柳千寻清冷的言语,没有一丝情感,凌钰的心却被冰刃,刺得血肉模糊。
“若没有那个晚上,我也拿不到布。。。。”
“闭嘴!”凌钰低沉的喉出这句话,带着悲恸之气,像一声沉重的低鸣,她想咆哮而出,却没有一丝力气。她背过身去,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扣进掌心,原本刚愈合的剑伤再次裂开。
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第76章 难诉离伤
“你手怎么了?”柳千寻见凌钰掌间尽是鲜血; 忙走上前去,慢慢扒开她的手,只见一道细深的伤口划破掌心; 伤口被指尖再次抠破,皮开肉绽。她忙拿出锦帕,为她擦拭,凌钰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只是目不转睛的盯视着柳千寻; 露出笑意,“练剑所伤,并无大碍。”
“你从不用剑,何来练剑之说?”柳千寻轻锁眉头; 凭凌钰的武功又怎会被剑伤到。
凌钰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觉得提气之际; 五脏六腑之痛牵扯着全身; 只是压抑后的情绪; 最后都化为了淡淡笑意,“我自创了一套剑法,回头教你。。。”
“我哪有时间学;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柳千寻漫不经心回答;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伤口上,忍不住地嗔怪起来。
“小伤算不得什么。”凌钰一脸魅惑之笑; 唯有面对柳千寻时; 她才会笑意连连。
可如今她的笑中总夹杂着一丝苦涩; 那隐藏笑容之下的孤寂和落寞,又有谁能发现?
“疼吗?”柳千捧着她的手,关切不已。
凌钰心中一暖,紧接着便是凌迟般的疼,她瞳孔微收,答道,“疼,真的很疼,寻儿~”
她从来没有如此疼过,从她想实施这个美人计开始,她曾难过,曾徘徊,也曾犹豫过,可如今触目惊心的经历这些。真像万箭穿心一般,痛的她难以自抑。
“疼下次就小心一点,利刃可助你伤人,亦能伤你。”柳千寻没有抬头,她不想迎接凌钰此刻的目光,怕过于炙热,又怕太过冷漠,这些年都如是。
“是啊,有些剑还是双刃剑,伤敌人的同时也在伤自己。”凌钰与柳千寻意有所指的对话,暗含波澜。
柳千寻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她是剑吗?或许吧,可凌钰总像铜墙铁壁,又何时被刺穿过,她从未软弱过,从未服输过,一直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她骄傲又孤独,从不袒露真实的自己,所以柳千寻从来也走不进她心里。
“你心疼吗?寻儿~”凌钰凝望着她,期盼着她给出的答案,什么时候开始呢,她也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我想蔺无命与贺昔更加心疼你。”柳千寻用锦帕为她包起伤口,手被凌钰一把握住,攥在手里。她的手哪里有疼痛的知觉,只觉得心被千刀万剐的一般,削的粉碎。
只是纵然再痛她也不会表露,凌钰紧紧抓住柳千寻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只是贪恋片刻的功夫,她便缓缓放下了。
她调整好自己心绪,平静言道,“笔墨纸砚准备好了,你去画布兵图吧。”
“是。”
一切又恢复从前,是那么的合理,又是那么的残忍。她是棋子,是执行任务的工具,是凌钰的得力属下,而凌钰,也只在乎这些而已。
柳千寻双目微闭,想要去回想那晚查看的布兵图内容,脑海却忽然出现与秦君岚云雨之事,当即心跳漏拍一般,思绪也受到了干扰。她忙轻轻甩头,想要避开多余的回忆与情绪,可秦君岚总会浮现在她的脑海。
尽管如此,她还是凭借超强的记忆,半个时辰便完成了图纸,每座边塞之城布兵数量,冀都守军,在外驻军分别多少人由谁统帅,都详尽记录于此。
“布兵图到手了,但《军策论》还未见到,我会尽快找到。”柳千寻将画好的布兵图递给凌钰,凌钰打开游览一番,轻咧嘴角,“这个东西来的正是时候,《军策论》不急,你见机行事就好。”
柳千寻想起三国即将邦交之事,问道,“凌钰,你为何要进冀皇宫,还要联合其他两国弄出这么大动静?”她十分不解凌钰此行为,没有任何益处。
“为你啊,想进宫陪着你~”凌钰的甜言蜜语美得不真实,柳千寻根本不信她所言,如此大动干戈是为她,她轻锁眉头,“我很认真的在问你。”
“我很认真的在回答~”凌钰笑意不减,丹凤眉眼下,还有多出了几分柔美,勾人心魂。
她是何时收敛了自己脾性,柳千寻都未曾发现,只是如今她对凌钰已没有太多情绪,这些年纠缠够久了,心或许累了吧,沉淀后没有一丝波澜。她未曾发现自己的心已被另一人悄然夺走。
“我该回去了。”柳千寻并未接话,转身便想离去,凌钰笑意渐灭,几乎不受控制的冲上前,一把拥住柳千寻。
“凌钰。。。。”柳千寻不喜欢这种莫名的亲密,正想挣脱开来,凌钰抢先一步说道,“若在我离宫前,《军策论》还没有下落,任务中止,你要撤退,与我一起离开。”
柳千寻心中一怔,像被一记重拳打中,有些慌乱有些疼。她紧扣牙关,紧握衣角的手收了收,平静回答,“是,属下告退。”
凌钰松开了怀抱,柳千寻决然而去,像一道光影,慢慢地从她眼前消失。她世界里的光,好似正在慢慢黯淡,她陷入了沼泽中,正一步一步地往下沉。
有什么呢?不就是心痛吗?正如手中的伤口,痛完后总会愈合的。刚那个瞬间凌钰很想抱着她说,回来吧,任务不用继续了。可她做不到,触及她身体的那一刻,竟是深深的距离感,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凌钰紧握拳头,将裹住手的锦帕攥在手心,手间传来丝丝疼痛感,她拾起桌案上的布兵图,心中只有酸楚。这张用她贞洁换来的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凌钰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她从未彷徨过,动摇过,可这次她心软了,她甚至不知这步棋到底是对是错。
“门主~”蔺无命声音响起,凌钰收起不该有的情绪,沉下脸来。
“东西拿来了吗?”凌钰表情微冷,心情溢于言表,在蔺无命跟前,她并不加以掩饰。
“这是鬼眼从军机处得来的布兵图。”蔺无命捧着一张羊皮所画之图,凌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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